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白雪公主好美丽】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小老婆,吃定你!》作者:沐七夏 传闻,政商两界大亨穆氏家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穆家子孙,年到二十二必须娶亲,否则,下场——绝对凄烈!   穆家大少,二十三岁娶娇妻,结果,不孕不育!   穆家二少,年过二十二未曾娶妻,结果,终极单身!   穆家三少……   今年正年芳二十二!   所以,一纸契约,本以为签了个乖巧的美娇娘,结果,这哪是个美娇娘,完全就是个档案记录堪比犯罪条令的劣迹斑斑的不良小太妹!   “哥哥,我逃课砸了窗户,老师让我叫家长……”   “哥哥,我打伤人了,老师让我叫家长……”   “亲爱的哥哥,我把老师打了,老师让我马上退学……”   “……”   某男哀叹,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对她说下那句话——   既然你要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那么,名义上你是我的老婆,但在外面,你得喊我一声哥哥…… 001怎么样,行不行? a市。 某年的一个夏天,某温度凉爽的房间里。 某个男人颤巍巍的拾起桌上的契约书,看着落款处龙飞凤舞的三个“草书”大字,和那嫣红似血的手指印—— 不,不是似血,这个本来就是血! 手依旧颤抖的厉害,面部表情亦是酝酿的如同奔赴黄泉般扭曲的让人不忍多看一眼,最后,他终于屏气凝神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穆,穆少爷,有个女人,不,是有个女孩强行在你的契约书上签了字,还按下了血指印。” 『几岁?』略显得慵懒的声音,仿似是刚睡醒的姿态。 “十,十八岁。” 那头沉默了会,继而懒散的声线突的刮起了一道凌厉的风直刺入男人的耳膜,『笨蛋!十八岁,能领结婚证吗!郝(读音:hao)才俊,你是想让我不孕不育还是一辈子单身啊!』 这个叫做郝才俊的男人将手机稍稍的拿开了些,嘴角悲催的耷拉下去,等他骂的差不多了才咽了口唾沫开口,“穆少你别激动,结婚证的事可以暗中办了,我看这个女孩很听话,对我们应该有好处的。” 郝才俊边违心的说着,边觑眼看着正前方磨刀霍霍向着他的某女,跆拳道黑带三段,今天他怎么就没多带点人过来呢! 害他被威胁了,还被欺负的这么惨! 『明晚带她来我别墅,我要验货。』 说得跟买卖毒品军火似的,还验货!! “是是是。” …… “怎么样,行不行?” “若夏!”安然拉了下挡在她面前气势汹汹的安若夏,秀气的眉好看的拧起,“郝先生,我妹妹不懂事,这份契约还是我来签吧。” “姐!”安若夏同样皱眉,没好气的看向郝才俊,“契约书我已经签了,以后你们不要为难我姐了,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等一下。” “安小姐不想看清这份契约到底写了什么条款吗?”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假结婚吗,我配合就是了。”安若夏拉了下肩包,不耐烦的踹开了房门,“姐,我们走吧,这里的空气闷死了!” “若夏——” 夏日的傍晚,夕阳将人行道上的两人背影拉的很长,安若夏单肩背着包漫不经心的踩着路边的石子台阶,偶尔回头看下安然,见她仍旧担忧的蹙着眉,忍不住跳下来在她面前站定,“姐,别担心了,我这么彪悍,没人敢欺负我的,不想想,我可是出了名的小混混,谁惹我谁倒霉。” “这不是在学校,若夏,你不该这么莽撞的。” “如果你签了,那云帆哥哥怎么办?你们都快结婚了。”安若夏凝眉,青涩的脸上,墨黑的齐刘海下,如小鹿般明亮的眼睛清澈的眨巴着,水润的粉唇亦是好看的嘟起,斜阳下,迷离的闪烁着细腻透明的光。 ---------- ps:新人沐七夏,各种求支持~~各种求包养哈~~收藏+咖啡+推荐,你们懂的哈~~ 002真TMD有钱! “可是——” “别可是了,手指疼死了,姐,陪我去买ok绷吧。”安若夏挽过安然的手,清秀的脸明朗的扬起,“连个印泥都没有,还要我自己咬手指,诶,姐,要不我们拿着那张百万支票去买个ok绷?哈哈,吓死他们。” “你呀——”安然温柔的笑笑,抬手敲了下的她的额头,“有时顽皮的让人头疼,有时又懂事的让人心疼,真不知道该怎么管你了。” “姐,等会你去医院看赵阿姨的时候我去找熙儿温习功课,后天又要模拟考了,补个课还要考试,烦死了。”安若夏顺了顺刘海,眸底悄然浮上几缕幽光,耳旁回味着包间里那猥琐男人的话语,看来明晚是场硬仗,她得做好全方位防备才行! …… 翌日。 刚上完课,安若夏便被带到了一栋别墅前,说是别墅,在她的认知范围里,只能想到一个名词——庄园! 刷成白色的围栏,偌大的草坪,设计精湛的楼型,隐在金色的夕阳下,晕开淡淡的光圈,无不透露着高贵气派的恢弘之势。 “这是住人的还是当建筑物供人观赏的啊。”安若夏瘪瘪嘴,背包随意的挎在肩上,半是观赏半是好奇的跟着郝才俊进了“庄园”,至于建筑物里的装潢更是让她叹为观止,满脑子都盘旋着一句话——真tmd有钱! “你在这里等下,穆少爷下了飞机马上就回来。”看着面前略显得吊儿郎当的安若夏,郝才俊不悦的皱了皱眉,“安若夏,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穆少爷脾气不太好,你最好不要得罪他,不然,后果会很凄惨的。” “喔。”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安若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却被郝才俊迅速拉起,噼里啪啦的又是一顿教训,跟个娘们一样! “这里的东西你不能随便碰,还有,那份契约书还没有正式生效,如果穆少爷不喜欢你的话,你就得乖乖走人,那张百万支票也得还回来。” “凭什么?” 安若夏恼怒,这什么鬼地方,连坐都不让人坐,还要收回支票?!房子都用金子来造了,还在乎一张百万支票,切,小气死了! “就凭你是乙方,我们是甲方。” “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何况,那张支票已经用了,没了。” “钱没了那就用人来抵押,既然你不讨穆少的欢心,我想你那个温柔可人的姐姐倒是挺好的,说不定穆少就看上她了。”郝才俊奸诈的笑了两声,继而用手肘撞了撞安若夏,“怎么样,考虑清楚没?” 正说着,林管家稳重的走了过来,对着两人礼貌性的点了点头,“郝助理,安小姐,少爷的车已经在外面了。” “这么快——”郝才俊思虑着摸了摸下巴,继而将安若夏往前推了推,“站的好一点,第一印象很重要知道吗?” 003上楼?干什么? 一一+ 安若夏暗暗的翻了个白眼,顺了顺额前的发丝,继而听话的中规中矩的站好,为了赵阿姨天价的医药费,为了姐姐和云帆哥哥的幸福,她就牺牲下自我吧,头一次,她深切体会到了自己如同革命烈士般的伟大,熊熊之火,燃烧不熄…… 正天马行空的想着,忽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稀薄,低气压莫名的袭来,安若夏淡淡蹙眉,胸腔隐隐有着窒息的感觉,抬头,只见一个男人风尘仆仆的进来,视线上移接触到那张脸时,眸光有一瞬间的定格,乱而不散的墨黑碎发,浓眉斜飞入鬓,多少带了分叛逆的味道,桃红色的薄唇自然的抿出了一个凉薄的弧度,而最令她移不开视线的便是那双雾气萦绕着的眼眸,游离在外的没有焦距感,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休闲随意的打扮,却又透露着不着调的慵懒之姿。 “穆少。”郝才俊恭敬的对着他四十五度鞠躬,而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目光在安若夏脸上定格了几秒,继而轻飘飘的开口,“那个女孩呢?” 噗! 听到这句话,安若夏彻底喷了! 他是白内障啊!这么大个活人站在这他难道看不见?!还是说他这是赤|裸裸的在无视她?! “咳咳——”安若夏重重的咳了几声,继而抬头挺胸傲然的直视他,“你就是那个姓穆的?” 语气张狂轻佻的让房里的人皆捏了把冷汗,这个女孩,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和生命在开玩笑啊! 这时,穆以辰才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番,高高束起的马尾,齐刘海下,是难得一见的清澈的双眸,却充满了浓浓的叛逆和张狂,简单的t恤配着条短牛仔,背包被她随意的挎在肩头,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处于叛逆期的高中生。 他勾唇,邪肆的笑印在俊朗的脸上,又是另一种别样的风味,一手插兜缓缓靠近她,她的身量只到他的下巴处,所以,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俨然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听说你是强行在我的契约书上签字的?” 磁性的嗓音慵懒的掠过耳畔,安若夏强自对上他深邃又笼罩着薄雾的视线,“是。” “穆少,这是契约书。”郝才俊识相的将契约书送上,穆以辰接过,看着落款处不识真体的三个大字,还有那干涸了的血指印,唇角几不可见的挑了挑,“你,跟我上楼。” 上楼?干什么? 不等她回答,他便兀自走上了旋转楼梯,这时,郝才俊才大大的松了口气,“穆少给了你机会,安小姐,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什么机会?”她有些不理解。 “契约条款上明明白白写着,虽然是契约结婚,但是你还是有给穆少暖床的义务,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我相信你应该能明白的。” 004要准备这么久?第一次? “不是说只有假结婚吗?不是领个证就可以完事的吗?”安若夏心头隐隐的浮起不安,眼下的情况,貌似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卖了,还是亏本处理的! “我不是提醒过你要看清楚契约条款的吗?”郝才俊无奈的摊摊手,继而眼神往上瞟了瞟,“穆少在上面等你,动作快点,记住,别惹他生气,不然后果真的很严重!” …… 三楼,他的卧室门外,安若夏轻轻挑了挑眉,将右肩上的背包往上提了提,继而敛眸轻轻推开了房门。 四季如春的温度,没有夏日炙热的黏腻,凉凉的拖鞋踩在地板上,一进门便看见穆以辰姿势慵懒的躺在落地窗前的纯白休闲椅上,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猩红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漾开层层波纹,多少透着些冷情危险的味道。 而那双眼睛,依旧是大雾弥漫的样子,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即使在强烈的白炽灯光下,依旧迷离着双眸。 “那个,能不能把契约书给我看下?” 他不答,只是眼神往面前的矮几上瞥了一眼,貌似是同意了的样子。 觉得包有些重,安若夏将它放在地板上,然后挺直着脊背在他懒散的眸光下尽量放松的走了过去,拿起契约书的时候手莫名的抖了一下,再看到上面各种对乙方约束的条款时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这哪是婚姻契约,简直是卖身契啊! 不公平的程度尤胜《南京条约》啊! 看到最后一条时,她只觉得胸腔一紧,喉头一甜,几乎要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这,这—— 合约的最后一条竟然是——根据甲方心情,甲方可以随意更改条约内容,亦可缩短或延长条约期限。 尼玛,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爹的! “脱吧。”观察着她面上丰富的表情变化,估计着她看的也差不多了,穆以辰抿进一口酒,薄唇清淡的开合着,迷雾般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穆大少爷,这份契约很、很、很不公平,我希望可以重新拟写一份。”安若夏将契约书往他面前一摊,垂眸盛气凌人的看着他,清秀的鹅蛋脸上是涉世未深的青涩脱俗感。 “是我逼你签字的?” “不是。” “既然是自愿签的字那就尽责点,毁约也可以,十倍的违约金,只要你付得起,随时可以走人。”穆以辰勾唇浅笑,放下酒杯正要站起时,安若夏忙上前按住他,见他不悦的挑眉继而悻悻的收回手,“给我几分钟时间,我——准备准备。” 时间滴答滴答的走着,见她低垂着头杵在原地,穆以辰显然有点不耐烦,眉微微挑起,“要准备这么久?第一次?” 轰! 头顶一阵雷鸣,安若夏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继而结巴的开口,“那个,灯光能不能调暗点?我,我害羞——” 005她,将自己扒了个干净! 闻言,穆以辰不屑的用鼻音哼着气,举起酒杯递给她,“要不要喝口酒壮壮胆?” 赤|裸裸的鄙视的语气啊! 安若夏鼓腮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银牙轻咬着下唇瓣,沉默了几秒后,再抬眸时俨然没有了半分的犹豫,不就是脱个衣服吗!不就是那个那个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被狗咬了! “好。” 本以为这个回答会很昂亮,但真说出口时竟发现声线沙哑颤抖的厉害,见他嗤笑出声,当下心里就很不爽,为了不被他看扁,她顶着张赴死的表情忙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扒了个干净,之所以神速的脱,只是因为不想在他明目张胆的注视下将自己陷入一种小白兔状态的境地! “我脱了,该你了。”安若夏双手交叉环抱着胸,早知道有这么一出她就不把头发扎起来了,披下来多好,还可以挡着点春光。 “呵——”他再次揶揄的轻笑出声,眸光至上而下将她青涩的身体彻彻底底的看了个遍,继而薄唇凉凉的开启,“我对发育不良的未成年小孩没兴趣。” 发育不良?! 安若夏恼羞成怒的看向他,那俊美到极致的脸庞,她真想一拳挥下去!但是—— 为了不让姐姐遭这份罪,为了治好云帆哥哥的妈妈,她,忍了! “你别看不起我,我技术很好的!” 此话一出,她真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她是死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是吗?那做给我看看。” 做?要怎么做? 安若夏心里暗暗的打着鼓,想起死党熙儿给她看的黄色漫画和黄色笑话,脑海中冷不丁的浮起各种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不觉中,清秀白皙的脸上亦是淡淡的染上了绯红,咦,好恶心—— “安若夏,我很忙,别浪费我的时间。”对于她的磨蹭,穆以辰只觉得耐心已经用尽了,何况,他本来也没想过要对这个未成年女孩做什么,只是一时想逗她玩罢了。 毕竟,二十二年来,他也一直守身如玉来着,要知道,对于女人,他也是有洁癖的! “知道了。”安若夏别扭的瘪了瘪嘴,看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好像是她在逼他一样,真是不爽! 光着身子龟速般的走到他面前,这时双手才从胸上挪开,正想去脱他的衣服,却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胸看,下意识的抬手遮住他的眼睛,因着惯性,身子微微前倾,电光火石间,穆以辰只觉得眼前一抹黑影压下,本能的双手去挡,顿时只觉得掌心处一片柔软,无意识状态下顺便捏了几下,意识到是什么正要放开时,脸上蓦地袭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脸微微偏过一侧,浓眉不悦的蹙起,这时,雾气弥漫的双眸终于拨开了些云雾,冰水中隐隐跳跃着几朵愤怒的火花! 006把腿打开……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安若夏忙机警的后退了几步,双手抱胸做保护状,“我是出于本能的自卫,不是故意打你的!” 指尖轻碰着嘴角,穆以辰淡淡的抬眸,此刻黑眸依旧是被雾气笼罩着,脸上的温度却是直降零度之下,仿若寒冰玄铁般散发着赅人的冷气,直冻得安若夏莫名的打了个寒颤,透着绯红的瓷白肌肤上泛起层层疙瘩,见他起身,忙又紧张的后退了几步,直到小腿碰到凉凉的床沿时才怯怯的开口,“我,还需要点心理准备。” “呵——”他半眯起眸,轻挑了下唇角,高大的身影蓦地倾压下来,手掌亦是抓着她的头发逼着她仰视他,声量上拨了几分,“胆子可真大,安若夏,别忘了,是你主动把自己卖给我的,既然出来卖,就给我尽职点!” 不等她反驳,他拎起她轻易的将她丢到床上,熟络的除去身上多余的障碍,下一秒,便欺压上了她的身! 床很软,所以即使被扔也不会疼,只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不禁紧紧皱起了眉,身上他的温度烫的她心里一热,眼角余光瞥见被遗弃在一侧的薄被,忙伸手抓了过来捂住脸,想她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的,现在,就当一回鸵鸟吧,反正也没人知道! “看着我!” 他粗鲁的甩掉被子,唇角邪肆的勾起,“看清楚,现在上你的人是谁,以后记着这张脸,它不是你能随便打的。” 她被迫眼睁睁的看向他,言辞中的羞辱将她的火气噌噌噌的勾起,贝齿愤怒的咬着红唇,蓦地,眉一扬,清冽的眸子里没有十八岁女生经历第一次情事的害怕和惊惧,反倒是一片悠然淡定,“我安若夏敢作敢当,我拿钱你要人,大家公平交易而已,来吧!” 她大方的环上他的脖子,顺势一拉,使他更紧的贴近自己,同时,将头偏向一侧,红唇隐忍的抿起,紧绷的侧脸亦是出卖了她内心惶惑不安的紧张。 听到她的话,穆以辰先是一怔,猝不及防的被她一拉,顿时,鼻翼间尽是她少女般的独特芬芳,没有任何腻人的香水味,清淡的沐浴露幽香隐隐散发出迷人的气味,大雾弥漫的眸子瞬时有了片刻的清冽,继而又朦胧迷离了起来。 “要做就快点,我明天还要早起去考试。”她不耐烦的催促着,早死早超生,她才不要被他一点点的吃,比脱衣服还让人心神俱疲的难熬! “把腿打开。” 他的语气淡淡的,修长的指尖探到她平坦的腹部,却因她闭紧的双腿无法再往下,“把腿闭的这么紧,你要我怎么做?” 闻言,安若夏瞬时涨红了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仍旧一脸淡然冷清的穆以辰,这个人,怎么可以进化的这么不要脸?! 007有必要这么羞辱人吗! “还要给你点时间调整一下心理吗?” 慵懒魅惑的嗓音如恶魔般的响彻在耳畔,安若夏心里叫苦不迭,肯定是她坏事做太多了,才会遇到这么个极品中的极品! 咬了咬唇,避开他始终看不清情绪的眸子,安若夏偏过头,万分不情愿的把腿张开,感觉到他冰冷的指尖滑下,紧绷的身体僵硬的弓起,双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他坚实的背,像抓着根救命稻草般的,指甲点点嵌进他的肉里…… 细微的疼痛由着敏感的痛觉神经袭进大脑,穆以辰淡淡蹙眉,不是因为背上的疼,而是因为,身下渐渐膨胀的某物—— 他,竟然对这具青涩的身体起了反应?! 瞧她那副紧绷的像是要上黄泉路的死人表情,跟她做跟奸|尸有什么分别? 还有那张脸,纯真无邪的跟个初中生一样,压着她总感觉自己在侵犯女童似的,隐隐有着虐童犯罪的感觉。 越想心情越糟糕,指尖滑入密林,垂眸看清她咬唇忍住呻吟的模样,说真的,他还真想就这么要了她!难道她不知道她这幅欲拒还迎的模样就是在勾|引他犯罪吗?! 红潮阵阵侵上安若夏白皙的脸颊,怎么会这么难受? 不是说第一次会很痛吗?怎么会是全身酥麻的感觉?而且,他的动作这么慢,不知道她已经很紧张很害怕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挑战她的承受极限?这个天杀的混蛋! 指尖艰难的进入,触碰到那层薄薄的膜时,他才满意的勾唇,“现在十八岁还是个处的已经很少了。” “有必要这么羞辱人吗!”安若夏实在受不了他字字带刺的话,如果不是她够坚强,她早就可以泪淹金山寺了! “听不出我是在夸你吗?”他抽出手,她身体亦是一软,本能的闭上双腿,但是见他不悦的瞪着自己,继而又听话的将腿打开,别提有多窝囊了! 总有一日,等她强大了,今晚的事,她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一年合约期内,你最好洁身自好点,我会随时检查你的身体,如果你敢给我戴绿帽子,那么,你姐姐,莫云帆,都得为你承担后果,明白吗?” “那如果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怎么办?”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分了。”他果断的回答,觉得身体热的难受,忙不着痕迹的离开她的身体,坐起,扯过被子遮住她的身体,亦是盖住了自己,“你才多大,这么早就想着去找男人了?” 见他坐起,安若夏疑惑的拧眉,继而往被子里缩了缩,嗫嚅着开口,“你都说十八岁还是处的已经很少了,那我为什么不能有男朋友。” “叫你分你就分,哪来那么多废话。” ⊙﹏⊙ 安若夏无奈,他这不是问话么,那她回答他有什么错? 008拿家法来! “我去洗澡,在我出来前,你,马上滚出我的房间。” 于是乎,他就这么赤|裸裸的进了浴室,这身材,比国际名模还名模啊! “你房间在隔壁。”在进入浴室前,他突的抛来一句话,生生将安若夏飘飞的思绪抓捕回来,回味完他的话,她冷不丁一个激灵,忙跳下床穿上衣服风急火燎的冲出房间,仿佛里面住的是妖魔鬼怪似的。 …… 出了浴室的穆以辰优雅的擦着头发,意料之中没见到她的人影,咖啡色冷清色调的房间,一只帆布背包很不入格调的被遗落在床前,性感的薄唇玩味的勾起,“真是难看。” 出于好奇,他蹲下身打开拉链,见着里面各种银白“凶器”时,迷雾般的眸子兴起一丝玩味,当下便拎起包出了房门—— 隔壁,安若夏正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想洗澡吧,没有睡衣,想出去吧,怕被逮回来后果很严重,想睡觉吧,心里有点不踏实,想着明天的考试吧,老师试卷统统见鬼去吧! 万千思绪出了又回来,想到刚才差点**,又被恶意羞辱了一番,满腔怒火那个无处发泄啊,瘪了瘪嘴,仰头便是一声怒吼,“姓穆的,你丫的混蛋!最好别落在老娘手里,不然姑奶奶我弄死你!” “姑奶奶你想弄死谁?”穆以辰黑着脸踹开|房门,将手里的包往门外一扔,“林叔,把她的包扔进垃圾桶。” “凭什么!这是我的包!”安若夏跳下床,里面可都是防狼防盗防身的工具啊,没了它们,就算她跆拳道再厉害,但双拳终究难敌四手,她这个大姐大也是很难混下去的好不好! “你人都是我的了,何况是一只包。”穆以辰挡住她的去路,将她拽到自己跟前,“安若夏,搞清楚你的身份,在这里,你只有听话的份!” “啊啊啊!!!” 她爆发的怒吼了一声,震得穆以辰吃惊的捂住了耳朵,这个分贝,她是想以声音杀人啊! “穆以辰,别以为我不发飙就把我当hellokitty!本姑奶奶我也是有脾气的!”安若夏愠怒着脸推开他,追上林管家强制的将自己的包抢了回来,“你这么大个男人,欺负我一个小女生算什么本事!” “少爷——”林管家诚惶诚恐的叫着,去抢不是,不去抢也不是,于是乎就这么尴尬的请示着穆以辰的意见。 “郝才俊呢?” “回去了。” “哼,听话的女人,他就是这么找的?”穆以辰阴沉着脸色,这个女人脾气太硬太傲,如果现在不给她点教训,想必以后管起来就困难了。 她蠕动着唇瓣刚想开口,他却先一步打断她的话,曜黑的双瞳拨开层层迷雾定格在她倔强的脸上,“拿家法来。” 009惹我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闻言,安若夏一怔,家法?他想干什么?打她吗? 没这么变态吧?! “是。”林管家恭敬的应了声,继而垂首下了盘旋楼梯,而安若夏就这么蹙眉杵在原地,茫然的瞳仁不解得看向他。 穆以辰依旧冷着张脸,似万年寒冰般不能融化,邪肆的勾起唇角,抚掌三声,立马便有黑衣保镖动作一致的冲进来,“把她带下去。” “是!” …… 宽阔的大厅里,安若夏被压在西式长桌上,丝毫动弹不得,眼看穆以辰拿着藤条越走越近,心里一急便破口大骂,“穆以辰,你个乌龟王八蛋,敢打我试试!啊!” 骂到一半,藤条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清脆的响起,穆以辰嫌她的牛仔短裤太硬,索性将她的裤子脱了下来,藤条隔着薄薄的小内内毫不留情的落了下来! “姓穆的,女人都没有你这么小心眼!” “啪!” “说你是男人还玷污了男人这个词!” “啪!” “你不是人,你个坏蛋……” “啪!” “我会报仇的,你等着……” “啪!” “……” “啪!啪!啪!” 她骂一句,他的力道就重一分,直到她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他才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冷眸盯着她依旧犟着的侧脸,压低了声线开口,“不骂了?” 这一次,她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了,额前的细汗颗颗滴下,全身的感觉只有一个字——疼! 铺天盖地的疼! 这个坏蛋…… 她会报仇的,一定会报仇的!她也要打他的pp,打到他没力气说话为止! 一旁的管家,女佣,保镖全都屏气凝神的低下了头,边想着非礼勿视,边为安若夏捏了把同情汗。 “安若夏,你给我记着,这里是穆家,穆家的规矩就是我穆以辰,以后你惹我一次,我就打你一次,懂吗?” 不懂! 她在心里高昂的呐喊着,但是—— 尼玛!这个藤条打在身上真心各种疼啊! 她不想再挨了!! 眼下服软要紧,不过,今天他让她明白有一种规矩叫“穆以辰”,以后的日子里,她会让他明白有一种叛逆叫“安若夏”! “怎么?痛得连话都不会说了?”他将藤条扔给林管家,亲自给她穿上裤子后,才扳过她的身子,撞上她惨白的脸色时眸光才有了丝动容,这时才想起他下手似乎重了点,“送她回房间。” …… 明暗交错的灯光下,安若夏咬唇趴在床上,臀部的伤痛的有些麻木,但是只要轻轻一动,便会扯动伤口,又会是一波剧痛袭来,直疼的她呲牙咧嘴,连觉都睡不好。 好痛…… 头好烫…… 这样子明天怎么去学校啊?肯定要被他们笑死了,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长这么大还被打pp,还是脱了裤子打,穆混蛋,你敢不敢再可恶点!! 010喊我,哥哥…… 一晚的煎熬痛苦后,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后才有了些睡意,沉重的眼睑方垂下便响起了扰人清梦的敲门声。 “谁啊?” 嗓音略显得沙哑,安若夏只觉得喉咙干干的,很不舒服,摸摸脸颊,也有些发烫,难道是发烧了?身体不会这么虚吧? “小姐,少爷让你下去吃早饭。” “我——” “少爷说了,希望小姐动作可以快点,不然惹了他生气,挨打的还是小姐您。”小女佣生生的打断安若夏的拒绝之词,语气之生硬,神情之轻蔑,俨然没把这位落魄不知名的小姐放在眼里。 还挨打?她的屁股已经开花了!再打下去直接给她收尸吧! “我去洗下脸,马上就下来。” …… 强权压榨下,赤|裸裸的威胁下,她不得不咬牙忍痛,扶着把手艰难的一步一步走下了旋转楼梯,迈下最后一步,额前俨然渗出了细密的薄汗,她走得这么艰辛,而那个罪魁祸首却坐在餐桌前优哉游哉的喝着牛奶啃着面包,以着白内障般的雾气笼罩的双眸若有似无的看向她。 “过来坐。” 他如君王般的发号施令,她听话的挪了过去,垂眸瞥见他脚边毛色纯白的萨摩耶时,眸底掠过一丝闪耀的光芒,蓦地又瘪起嘴不情愿的开口,“我站着就行,有什么话你说着就是。” “给她一个垫子。” (─.─||| 无奈,安若夏只好忍痛坐下,硬是隐下面部表情扭曲的抽搐,白皙的两颊呈现出不寻常的绯色,穆以辰只当她是怨念太深,也没多太在意,随即懒懒的开口,“既然你要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那么,从今天起,名义上你是我的老婆,但是在外面,你得喊我一声哥哥。” 话音一落,便有两本红红的结婚证丢到她面前,她也懒得去看,淡淡扫了一眼后才凝眉发问,“为什么?” 还有,她哪里死皮赖脸了?明明就是情势所逼好嘛!! “穆家的晨安集团总部在国外,所以我爸妈和奶奶都住在国外,过段时间他们会回国一趟,到时你只要演好我的老婆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你不必知道。” “你不告诉我其他的事万一到时穿帮了怎么办?” “那你就等着屁股开花吧。” 闻言,安若夏委屈的瘪了瘪嘴,苦着脸喝了口牛奶,顿时觉得头晕晕的,脸上亦是烫的厉害,浓密的睫毛如断翅的蝶翼轻轻扇动着,“我吃饱了,去学校了。” “林叔,让司机送她去学校。” 她本来想拒绝的,但是此刻连说话都觉得费力气,摇晃着身子扶着墙壁出去,背后,穆以辰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半晌才轻声自言自语着,“真伤得这么厉害?” 011叶枫,够爷们! 八月份还在补课的都是即将面临高考的高三学生。 也因是补课,学生们都穿着便服,有些小女生的头发亦是花俏的厉害,而安若夏只是随意的披散着发丝,简单的穿衣风格往人群里一站却是有着独特的清冷气质,只是此时,她的面部表情稍微扭曲了一点。 “若夏,谁这么厉害,连你都敢打?”死党宁熙儿艰难的扶着她走在一片林荫树下,瞧着她那满头细汗,如红玫瑰般盛情绽放的双颊,这模样,就跟吃了春药似的。 “一个疯子。”安若夏虚弱的回应着,“熙儿,等会我在考场睡一觉,考试结束后你带我去趟医务室,我好像发烧了。” “都发烧了还考什么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务室。” “你傻了!”安若夏咬牙忍着臀部上的痛,丢给宁熙儿一个白眼,“缺考的话是要补考的,反正我都是交白卷的,现在去那睡一觉就好了,我才不想被那些老怪物盯着补考。” “夏夏!” 闻言,两人抬头,顿时,安若夏的表情更加苦闷了,怎么可以在这么糗的时刻遇到他呢?!她刀枪不入的金刚之躯的形象啊!彻底毁了! “你怎么了?好像很难受。”叶枫接过宁熙儿手中的安若夏,探了探她发烫的额头,“我送你去医务室。” “不要,我不想补考。” “我陪你一起补考。”不等她拒绝,他轻易的将她打横抱起,在周旁学生异样的眸光下,大大方方的抱着她朝医务室方向走去—— “叶枫,够爷们!”宁熙儿追上他们,不时的拿眼瞧瞧俊朗秀气的叶枫,a市圣亚中学公认的校草啊,就这么被她的死党混混女安若夏给“勾|引”上了,天|怒人怨啊! …… 医务室里。 安若夏趴在床上打着点滴,强烈的睡意侵袭而来,感觉到叶枫的眸光正热烈的注视着自己,只好偏过头跟他说说话,“叶枫,我没事了,你回去上课吧,不用陪我的。” “谁打的?”若夏的姐姐安然一向很温和,应该不会下此毒手的。 见他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强硬态度,安若夏只好无奈的妥协,“我哥,认亲路上新杀出来的哥哥。” “哥哥?他为什么打你?” “我打了他,骂了他,所以他就对我动家法了。”安若夏扁嘴说着,那夜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你啊,还是这么喜欢打人。”叶枫又心疼又好笑的拍了下她的脑袋,“看现在不就吃亏了,以后出了学校,比你厉害的人多的是,所以不要再这么莽莽撞撞了。” 如果是平时,他这么说的话她早就一拳回敬过去了,无奈现在伤的厉害,连骂他一句都觉得累。 “叶枫,这件事我不想让姐姐知道,你——” “啊?可是刚才老师已经打电话给你姐姐让她来接你了。” 012是不是很疼? “什么!”安若夏惊呼出声,蓦地又咬唇愤恨道,“这个老太婆,干嘛多管闲事!” …… 不多久,安若夏便被安然领了回去,整洁温馨的出租房里,安然边心疼的给她上着药,边冷下脸细细的责备她,“穆少爷是你能随便打骂的吗,现在知道痛了吧,一个晚上就惹出这么多事,以后还怎么让我放心?” “姐,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忍让着他点就是。”安若夏口头上乖巧的应着,心里早就把穆以辰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不能打不能骂,当他是豆腐还是黄金做的啊!这个梁子,她算是结下了! “穆少爷也真是的,怎么下手这么重。”敷完药,安然给她盖上被子,纤细的指尖安慰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是不是很疼?” “我皮厚着呢,一点都不疼。” 听她这么说,安然更是心疼的要涌出泪来,忙侧过身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滴,“若夏,你好好睡一会儿,我出去一趟,要乖乖的等我回来知道吗?” “嗯。” ---------- 穆家。 日落之前,在郝才俊的指路下,安然终于找到了穆家的住宅位置,围栏外,站得累了,她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望眼欲穿”的等着某人的出现。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赫然显现着22:00,安然抱紧了双臂正想打退堂鼓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身前,瞬时,车窗摇下,只见安若夏探出小脑袋,“姐,你在这干什么?” “若夏?你不是——” “林管家在学校等不到我,然后找到我们家就把我绑来了。”她的修饰词听得前座的林管家和司机暗暗的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却听的车外的女人开口了,“林管家,我想见一下穆少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少爷很忙,何况我们家少爷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 语气之傲慢,惹得后座的安若夏愤然提起一脚踢向他的座位,因为用力过度扯痛伤口,忙又咬唇疼的双眉紧蹙。 “姐姐,你回去吧,我没事的。”安若夏强硬挤出一丝笑,继而探出半个身子附在安然的耳畔道,“只要我不惹到他,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还有,他让我在外面叫他哥哥,应该是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结婚的事,所以,姐,这件事你要保密,不然,我们都得玩完。” 她这番懂事的话语,不得不让安然再次哑口,她一直觉得若夏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可是学习成绩为什么永远是倒数第一呢? 等她反应过来时,车已经驶入了白色栅栏内,眸底隐有泪光闪动,安然静静的看着那车离去的方向,半晌才哽咽出声,“若夏,是姐姐没用,保护不了你。” 013你皮是不是又痒了? 伤一天天的好起来,而自那天后,穆以辰就如同水蒸气般的消失了,他一消失,某人也乐得自在,起码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怕挨打了。 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九月一号,全体学生哀嚎的日子,就这么华丽丽的展开了! 穿上学生制服,墨黑发丝顺直的披散下来,对着镜子,安若夏顺了顺刘海,继而背包帅气的往肩上一挂,便急冲冲的踹开|房门下了楼梯。 不过,在见到客厅里正优雅用着早餐的某人时,顿时,她彻底石化了! “她是?” 问话的是个漂亮优雅的女人,正坐在穆以辰身边喝着牛奶,栗色的卷发在金色阳光的折射下显得更加妩媚妖娆,此时看向安若夏的双眸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时继而又恢复成淡淡的神色。 “我妹妹,安若夏,若夏,你过来。”穆以辰的眸光未曾落在安若夏的身上,曜黑的瞳仁依旧被一片雾气弥漫着,偶尔落在那女人脸上时才会出现片刻的清冽之色。 “这位阿姨是——”安若夏极不情愿的走过去,说出口的“阿姨”两字让佐景悠面色迅速涨红继而又惨白了下去,而穆以辰握着玻璃杯的手指蓦地收紧,抬眸冷冷的看向安若夏,眉角上挑,声线亦是上拨了几分,“叫姐姐。” “我叫佐景悠,你叫我悠悠姐就可以了。” “喔,悠悠阿——”见穆以辰凌厉的眼神如小李飞刀般冷飕飕的射过来,安若夏拖了很长的尾音后才补上了一个字,“姐。” “以辰,以前怎么没听过你还有个妹妹啊?” “前段时间刚认的,挺远的一个妹妹。”穆以辰不愿再多解释什么,见安若夏站没站姿,脸上又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当下火气就噌噌噌的往上蹿,“安若夏,这么久没管你,你皮是不是又痒了!” 闻言,安若夏顿时懵了,她又做错什么了吗?她除了站在这还是站在这,什么都没做啊,除了那声“阿姨”。 “哥,生气容易长皱纹,何况悠悠姐还在呢,别大呼小叫的,跟个泼男似的,弄得您那伟岸英俊的形象都没了,啊,早上还有开学典礼呢,我先闪了,哥哥,悠悠姐,拜拜~” 然后,趁他彻底发火之前,她立马脚底抹油,识相的溜了! “哈哈,你这妹妹还真有趣。”佐景悠捂嘴吃吃的笑着,想必,她是从没见过还有人敢这么对穆以辰说话的。 “你还笑得出来?”穆以辰脸黑到了极点,抬手便给了佐景悠一记爆栗,“好好吃饭。” “喔。”佐景悠吃痛摸了摸额头,见他冷着脸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悻悻的吃着早餐,然后,一时无话! …… 充满朝气的校园里,安若夏走在叶枫身边,淡定的接受着各种目光的洗礼,“叶枫,你就像只花蝴蝶,让你当男朋友太没安全感了。” 014我只是想亲你…… “夏夏,要相信自己的魅力,我这个花蝴蝶是专门围着你这朵花转的。”叶枫自然的搭上她的肩,却被她迅速的打掉,“好好走路,别勾肩搭背的。” 叶枫讪讪的收回手,不满的嘟囔着,“夏夏,我都跟你交往这么久了,除了牵手之外,你什么都不让我碰,我那些交了女朋友的兄弟都——” “都什么?”安若夏顿住,仰头对上他略显得慌乱的眸子,“都嘿咻嘿咻过了吗?叶枫,你是不是也想要?” “我很纯洁的,你别这么想我。”叶枫急着解释,脸色亦微微涨红,“对不起夏夏,我真的没有这么想,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叶枫沉默了下,继而鼓起勇气对上她清冽的眸子,“夏夏,有时看着你吧,我就好想亲你,但又怕被你打,但是我真的没对你动别的心思,我只是单纯的想亲你。” 就算安若夏再彪悍,但听到他这番真诚的告白,她的脸还是微微泛红了,迎上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又见他小心翼翼怕她生气的样子,别提有多可爱了! “你,蹲下来点。” 他俯身,她踮起脚尖在他俊朗的侧脸上迅速的亲了一口便跑开了,惹得叶枫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木讷的抬起手轻轻碰着她亲过的地方,他真有种半年不洗脸的冲动! …… 操场台阶上,安若夏抱膝坐着,时不时的傻笑出声,惹的那些打篮球的男生好奇的围了上来,“若夏姐,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你小子离我远点,一身汗味。”安若夏瞪了他一眼,瞬时摆起了大姐大的架势,“听说高二里有个叫林嫣然的,给你们枫哥送了盒巧克力,喂,你,把那个女人给我逮过来,敢抢我男人,找死啊!” “老大,那盒巧克力不是被你吃了吗,你还好意思把她找来?” “想死是不是?”安若夏朝他挥了挥拳头,这么隐蔽的事他们怎么会知道的?肯定是叶枫出卖她了! “不敢不敢,我马上去马上去。” 不多时,林嫣然捧着本书怯怯的站在安若夏跟前,看上去就是个乖乖女好学生的样子,竟然也敢这么大胆的示爱? “喂,知道我是谁吗?”安若夏依旧坐着,眼睑淡淡的抬起,不冷不热的语气加上她旁边围着那么多男生的架势,不得不说,林嫣然是真心害怕的。 “知,知道。” “那你还敢跟我抢男人?” “我没有跟你抢,我只是喜欢叶枫学长。” “诶,枫哥是我们老大的,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不然,这学校你别想待下去了!”周边的男生为助老大的声势出言起哄着,哪知一道锐利的声音阴森森的响起,“安若夏,你又在欺负同学了!” 015亲爱的哥哥…… “主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同学了?”安若夏傲慢的站起,清淡的语气淡漠的没有一丝尊重,哼,教务处主任,在她眼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衣冠禽兽! “对啊老师,我们在促进同学间的友情,打打篮球聊聊天,怎么就成了欺负同学了。” “都快上课了还打什么篮球,都给我回教室去!”平日里,王阳最厌恶的就是这帮学生了,不好好学习还要欺负同学,真是学校的蛀虫! 王阳发话,他们依旧岿然不动的站着,此时,安若夏轻挑唇角,“嫣然同学,今天我们的校友情就联络到这了,主任如果没其他事的话,那我们就先走喽。” 然后,在王阳鼻孔气得冒烟的境况下,安若夏领着一帮男生浩浩荡荡的走出了他的视线,这仗势,别提多爽了! …… 午间,安若夏正睡得香甜,却被哪个混蛋摇醒,抬头见着是宁熙儿时,卡在喉咙里的话又生生的噎了回去,“熙儿,你干嘛吵醒我啊,很困呢。” “告诉你个好消息,后天william(威廉)在a市有个巡回演唱会,要不要去看?”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嘛,看,票都搞到手了。”宁熙儿得瑟的将两张演唱会门票递到她跟前,“托了好几层关系才弄到的,诶,是不是很感动啊~” “熙儿,我爱死你了!”安若夏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后天我们早点去,啊,我还想要他的签名呢,喔,好激动喔~~” “咦,都是口水——”宁熙儿嫌弃的擦了把脸,“去跟家里打好招呼,后天晚上演唱会结束后我们再去疯狂一把,不用回家了直接玩到第二天早上来学校,ok不?” “没问题。” …… 放学后,挤着公交悄悄的回到穆家别墅,斜阳西下,安若夏小心翼翼的在门口摸索着,见林管家站在那忙摇晃着手招呼他过来,压低了声线道,“林叔,他在不在里面?” “少爷在客厅里休息,佐小姐在小厨房里做饭,正等着小姐你一起吃饭呢。” “他的脸色有没有很难看?”安若夏心里暗暗打着鼓,不料管家竟然很没同情心的直接把她推了进去,不妨之下,就这么突兀的闯进了静谧的空间,目光迅速四处扫描了下,见穆以辰正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倒是佐景悠先亲切的开了口,“若夏回来了啊,你先温习下功课,晚餐马上就好了喔。” 温习功课?这是她从来都不会干的事。 安若夏悄悄的往穆以辰的方向移动,见他不理她,想着如果不主动承认错误的话今晚的一顿打肯定是逃不掉了,势必会导致后天晚上的疯狂成为泡影,心下盘算着,继而牙一咬,包一扔,从后面直接给了穆以辰一个大拥抱,“亲爱的哥哥,一天没见到你,真是如隔三秋,妹妹我想死你了!” 016怕挨打所以学会卖乖讨好了? “咳……”突如其来的撞击让穆以辰不由得轻咳了声,侧头见着是安若夏,继而又好看的皱了皱眉,“把你的爪子挪开。” “喔。” “什么时候回来的?” “啊?就刚刚。”安若夏的脸顿时耷了下去,枉她还心惊胆颤着,原来他压根就无视了她! 穆以辰揉揉眉心,僵硬的动了动脖子,安若夏见状,忙很狗腿的给他敲起了背,“哥,你累了吧,我给你敲敲。” 她的主动示好让穆以辰轻挑起唇角,将她的小拳头往上放了放,“这里,敲的重一点。” 他微扬着头,阖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好看的在眼底投下重重的阴影,性感的薄唇轻轻抿着,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安若夏就这么近距离俯视着他,突的冒出很想咬他一口的冲动,尤其是他那粉红色的唇瓣,难道叶枫看着她时想要亲一口也是这种感觉? 可是叶枫是喜欢她才有这种感觉啊,她又不喜欢这个坏蛋,难道她—— 咦——好惊悚的想法!! “怎么,怕挨打所以学会卖乖讨好了?”穆以辰淡淡勾唇,双眸依旧闭着,清冷的容颜上亦是看不出半点的喜怒。 “哪有,我只是看你工作那么累,小发了下善心而已。” “在学校混的怎么样?” “还可以吧。”她有这么多小弟在,还有个校草男朋友,谁也没她混的好了。 “现在你学校里的家长联系方式已经换到我名下了,所以你最好别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我很忙,没空理会你的芝麻小事。” (┬_┬) 这句话不禁让她心里默默的流着泪,上头有这么个暴力“兄长”压着,她已经能感觉到以后那暗无天日的日子已经渐渐的逼近了…… “以辰,若夏,过来吃饭吧。”佐景悠细声细气的喊着他们,俨然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样子,这个时候,安若夏总是有种恍惚的感觉,既然他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跟她契约结婚? 真是想不通! “若夏,多吃点,现在高三的学生很需要补身体的呢。” “嗯。”安若夏闷头扒拉着饭,继而随口问了句,“悠悠姐,你是哥哥的女朋友?” “小孩子八卦什么。”穆以辰冷飕飕的目光射来,让原本温和的气氛瞬时阴沉了下去,而佐景悠则是讪讪的笑笑,“我跟你哥很早就认识了,不过我以前是以哲的女朋友,所以,我们现在的身份在穆家也有点尴尬。” “以哲?” “对啊,穆家的规矩你也知道吧,以辰今年二十二了,所以我们正在想办法怎么说服伯父伯母,好让他们答应我和以辰结婚。” “喔,这样啊~”安若夏浅浅的笑着,偷眼觑着穆以辰难看的脸色,原来这家伙把他的女人都骗了,嘿嘿,这个把柄她得好好利用才行! 017那叫什么?老公? 入夜,佐景悠并没有在穆家过夜,她一走,安若夏就有点心慌慌,抓起背包就往楼上跑,却被穆以辰拎小鸡般的拎回来丢在了沙发上。 “哥——” “别叫我哥!”穆以辰冷冷打断她的话,半眯着双眸满满散发着危险的讯号。 安若夏往沙发里缩了缩,试探性的叫出口,“老公?” 听到这两个字,穆以辰差点喷血,跨步上前直接揪住她的校服衣领,“以后在家里你就和他们一样叫我少爷,懂吗!” “喔,少爷。” “记着,以后不该说的话别在悠悠面前说起,不然我饶不了你!”他说得阴狠,冷然的眸光拨开层层雾气直撞进她澄澈的眸底,“现在立马给我上楼去,以后没事别我在面前瞎晃荡,看着就心烦。” 他一发话,她忙“听话”的起身闪人,谁想在他这个冰块脸面前晃啊,不待见最好,她还省的担心了! …… 两日后下午的第三节课,高三组老师集体去开会,安若夏和宁熙儿肆无忌惮的交头接耳着,周边认真复习的众同学们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捂着耳朵企盼老师快点回来治治她们。 “安若夏,出来!” 随着清亮的踹门声,叶枫冷着脸站在门口,难得听他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安若夏淡淡蹙眉,在众人好奇的眸光下面带不悦的出去。 宁熙儿拄着脑袋看着门口的两人,表情之激动,言辞之激烈,貌似是小两口拌嘴吵架了。 最后,叶枫脸色铁青的离开,安若夏咬牙切齿的进来,猛的一掌拍在桌上,“叶枫这个畜牲,竟然为了林嫣然来打抱不平,既然那么在意那个贱人,以后就别来找我,分手算了!” “你傻了,和叶枫分手不是便宜了那贱人吗!”宁熙儿拉着她坐下,“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我恐吓了下那贱人,没想到她跑去跟叶枫告状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又是个乖乖女的样子,哪个男人见了不心疼!”说到这,安若夏又气得跳起拍桌子,指着班里的几个手下恶狠狠的威胁着,“你们几个听着,谁要是敢去追林嫣然这个狐狸精,我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大你消消气,林嫣然那货怎么比得上老大你呢,枫哥是不会被她抢走的。” “谁是你枫哥!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安若夏随手抄起椅子就往玻璃窗户上砸去,幸好他们够激灵,躲得快,逃了这生死之劫。 玻璃窗承受着这一重大袭击,微微裂开了几条缝,安若夏冷着脸将背包往肩上一挎,“熙儿,走!” 当然,她们是逃课出去的,自然不会笨的去走学校正门,而是熟络的翻了个墙头,那幢每次出逃必翻的墙! 018这点本事还敢出来混? 火红的假发,冷艳的烟熏妆,在威廉的演唱会上嗨了几小时后,安若夏才和宁熙儿相扶着跌跌撞撞的出来,先前的愠怒不甘早已烟消云散,脸上洋溢的尽是年轻的叛逆和朝气,那不容忽视的青春活力! 懵懂的年纪,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或许就是这般没心没肺的活着。 “若夏,叫上几个人咱们去唱k吧。” “你不怕明天说不出话喔。”从人群里挤出来,情绪放肆了一晚,安若夏似乎显得心情大好,“刚才喊的嗓子都哑掉了,哇,现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威廉真的好有型哈!” “饿了饿了,去吃点夜宵再说。” 霓虹灯下,两人且行且唱的游走在街头,潮流的打扮,爽朗的欢笑,惹得路人频频回头,看向她们的眸光中多半是带了些哀叹的,两个走入歧途的姑娘啊~ “哟,小妹妹,去哪玩啊?” 走入了一条宁静的街道,便有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围上来,满嘴的酒臭味配着那猥琐的脸,看的安若夏冷笑一声,“哪凉快哪待着去,姐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 “哟呵,脾气还挺辣的啊,兄弟们,辣妹子喜不喜欢啊?”猥琐男笑着上前试图去摸安若夏俏丽的脸,瞬时便被她轻易的躲开,此刻宁熙儿快速的从背包里拿出双截棍递给安若夏,“若夏,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得令!” 安若夏邪笑着接过双截棍,后退一步将宁熙儿挡在了身后,顺势拉开了干架的阵仗,熟络有力的挥舞着双截棍,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一甩一个倒,许是他们的轻敌,她挥舞的动作游刃有余,得逞勾唇之时丝毫没注意到路边静静停靠的轿车里那双雾气弥漫的双眸…… “少爷,要不要去帮小姐?” “你认为她需要帮忙吗?”穆以辰单手撑在车窗上,半敛的眸子里映进那灵活的小身影,见她傲慢的踩着那些人的身体,唇角不禁玩味的勾起邪肆的弧度,这个女人,棱角还真锋利呢。 想必征服她的过程,会是个既有趣又富有挑战的漫漫长路。 “还不快滚!”安若夏拍拍手掌,见着他们仓皇落跑的模样,轻蔑的笑了笑,“这点本事还敢出来混,不就是来找死的嘛。” “安-若-夏!” 身后传来叶枫清朗熟悉的声音,安若夏蹙眉,淡淡转身,见他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样子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甚是心虚的宁熙儿,“你叫他来的?” “当然不是,是他硬要问我你在哪里,然后我一玩的高兴就告诉他啦。” “你个叛徒!”安若夏狠狠的瞪了她一样,继而冷冷的看着叶枫,“你不去陪你那个嫣然小学妹,跑来这么干什么?” 019你,我管定了! “你生我的气就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弄得跟坐台小姐一样。”叶枫似乎不是来认错的,倒更像是来挑她的刺的。 “你以为你谁啊?我会生你的气?笑话!”安若夏没好气的说道,哼,坐台小姐?他倒形容的贴切! 话一出,叶枫的脸色越发黑了一层,二话不说便上去拉着安若夏就走,“我送你回家,让你姐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放手!你凭什么管我!” “安若夏你听好了!”叶枫蓦地顿住,难得以着盛气凌人的语气跟她对话,“你是我叶枫的女人,这辈子,你,我管定了!” “夏夏,你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女人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不知道?”磁性魅惑的嗓音寂静却不突兀的响起,穆以辰迈着修长的步子缓缓向他们走近,邪气冷情的如同黑暗中的夜士,让人莫名的畏惧,又生生的移不开目光。 见着穆以辰,安若夏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被叶枫牵着的手忙缩了回来,不自在的垂在身侧。 “你就是夏夏的哥哥?” “若夏,你哥哥好帅啊。”宁熙儿凑了过来,附在面色苍白的安若夏耳边低语了几句,眸底满是浓浓的艳羡之情。 “帅个头!”安若夏苦闷着脸回她,心里暗暗嘟囔了一句,恐怕明天她起不了床了~~ “夏夏,还不过来?”穆以辰半眯着眸看她,层层雾气挥散不去,虽看不清眼底的喜怒情愫,但是他那微弯的唇角已然透露着他不悦的心情,安若夏识相的低垂着头走到他身后,出了他的视线范围后才对着叶枫和宁熙儿使了个眼色,以嘴型传达着消息,“你们走吧,我会没事的。” 可是叶枫不鸟她,为了她的屁股着想,三思之后他毅然上前一步正对着穆以辰,“夏夏的哥哥,我觉得管妹妹不应该用家法这种暴力的形式管教,夏夏她正处于叛逆的时期,作为兄长的你更应该用心灵去沟通——” “我怎么管教妹妹还需要你来教我?”穆以辰冷冷的打断他即将而来的长篇大论,安若夏更是懊恼的干瞪着他,这个臭叶枫,他是想害死她吗?! “我不是教你,我是——” “夏夏,跟我回去。” 穆以辰懒得再搭理这个小子,冷冽的眸光扫了眼安若夏便往车子走去,身后,安若夏忿忿的踩了叶枫一脚,“要你多管闲事!” …… 车平稳的行驶着,后座上,穆以辰眯眸休息着,安静的容颜似乎睡着了般透着点孩童的祥和稚气,当然,安若夏不会笨到真以为他是睡着了,这个人,恶毒奸诈着呢! “亲爱的哥哥,你是不是很累啊?” 她凑近他,偷眼瞄着他的神色,轻咬着唇瓣透着丝丝紧张。 “打你的力气还是有的。” ------------ ps:可怜的夏夏,恐怕又要挨打了~~(┬_┬) 020穆以辰,单挑敢不敢? “打你的力气还是有的。”穆以辰懒懒的答,一句话听的安若夏心拔凉拔凉的,瞬时弯下了嘴角,“我好像没惹到你哪里啊……你又不是我真的哥哥……” 干嘛非要管她呢?! “出嫁从夫,我不该好好管教你一下吗?” ⊙﹏⊙ 出嫁从夫?这么老的历史文化糟粕他都好意思说出口?败了! 安若夏沉默,暗暗的收紧了手中的双截棍,等会大不了跟他拼个你死我活,胜了固然好,败了也就是被打一场,没什么大不了的! …… 穆家,一进门穆以辰便唤来了保镖,黑乎乎整齐的衣着无不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安若夏倒也淡定,手持双截棍护在身前,“穆以辰,你敢打我我就把我们假结婚的事告诉左进右!” 不怪她,谁让佐景悠的名字听起来很像左进右呢,她还四舍五入十进制呢!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安若夏算是豁出去了,挺直着脊背迎上他那张越来越黑的臭脸,边心里害怕边为自己加油鼓劲,想她安若夏怕过谁! 不就是个穆家三少嘛,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小哪吒,她怕什么! “把她给本少爷按到桌子上!林叔,拿家法!” “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男人!”安若夏警觉的后退,对付这些身手好的可以去刑警队的黑衣保镖她自是打不过,但是,眼前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锦衣贵公子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吧,所以—— “穆以辰,单挑敢不敢?” 她扬起小脸,勾唇挑衅的看着他,顺便补了一句,“不敢的话就是龟-孙-子!” “呵——”穆以辰怒极反笑,扯了扯衬衫衣领,继而敛眸阴恻恻的道,“好,如果你赢了家法从此取消,如果我赢了,你就乖乖的脱了裤子趴在那里,不许有半点反抗!” 这个条件似乎还算公平,于是安若夏爽快的应下,而穆以辰则是眸底掠过一道幽光,安-若-夏,你就等着乖乖让我打吧! “我不会让你吃亏,你可以随便挑个棍子,小刀什么的,但是绝对不能用枪。” “呵,解决你,我赤手就行。”穆以辰自信满满的靠近,松了松手腕筋骨,见她出手,他也不急,直到棍子甩过来,微微侧身,蓦地,擒住她纤细的皓腕,另一手指尖在她的手关节处灵活的点着穴处,双截棍蓦地脱离手心,不到几秒的时间,她就这么华丽丽的败了! 安若夏难以置信的看着空空的掌心,半天才颤巍巍的开口,“我——输了?” 败给这么个“深藏不露”的纨绔子弟? “你——说呢?”穆以辰学着她的口气,继而迅速沉下了脸,声线上拨,“还不去那边好好趴着!” 021你要打残我? 清冷的穆家客厅里,响起一道道惊心的藤条抽打声,安若夏咬唇趴着,裤子退到腿弯处,新买的纯白小内内已然渗出了点点的嫣红,穆以辰似乎还不解气,直到耳边传来她小声的抽噎才悻悻的住了手。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不知道!”她拖着哭腔硬声硬气的回答,指甲深深的嵌进手臂里,这一次,比上次打的还疼,看来她真的惹毛他了! “敢威胁我的人下场只有两个,要么死,要么残。”穆以辰紧盯着她惨白的侧脸,精心刻画的烟熏妆俨然被细密的汗水冲刷的极其狼狈,而那头火红的假发亦是垂败的盖在头顶,已有摇摇欲坠的趋势。 “你要打残我?”安若夏弱弱的应着,身体因为疼痛微微颤抖着,她马上要变成残疾人了,呜呜呜,姐姐,快来救救她啊~~ 她不想变成残废啊!! “我没这么多力气跟你耗。”穆以辰将藤条扔在桌上,继而搬出椅子坐在她对面,“忘了那晚我对你说的话了?” “哪晚?” “我检查你身体的那晚。”穆以辰勾唇,玩味的审视着她阴晴不定如彩虹般变化的脸色,“还需要我再提醒一下吗?” “你有女朋友我为什么不能有男朋友?”话一出口安若夏就后悔了,因为他又站起来了,顺带着拿起了桌上的藤条…… 暂缓的疼痛紧接着袭来,安若夏将脸埋在臂弯里,忍不住呜咽出声,却愣是没有半句求饶的话语。 承受不了,反抗不了,全身的神经细胞细微又沸腾的叫嚣着,剧烈又振幅强烈的疼痛随着神经末梢传递到身体各个角落,似一张网,铺天盖地又无所遁形的越收越紧,直勒的人喘不过气来。 “安若夏,这么打你还是长不了记性是吧?是你卖给了我,不是我卖给了你。”穆以辰边说边狠心的打着她早已红肿不堪的伤处,“你还是个高中生,学什么不好偏学人家谈恋爱,你姐姐是怎么管教你的!” “少爷,不能再打下去了,不然小姐真的会没命的。”自小照顾着穆以辰的李妈实在是心疼的看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阻止这个下手没轻重的穆少爷。 闻言,穆以辰稍微拉回了点理智,蹙眉将藤条扔给了侍候在一旁的林管家,“给你一星期的时间把感情处理好,处理不好的话,下一次,没人来救你。” 转身,忽觉得胸腔堵的厉害,耳畔掠过她细碎隐忍的低声抽泣,心下更是莫名的烦躁,眉心皱成“川”字,白雾笼罩的眸子瞬间清冽后又恢复了惯常的空然,闷闷的扯了扯衣领,继而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小姐,还能走吗?” 安若夏趴在桌上起不来,试了几下泪水涟涟的在眼眶里打转,“李妈,真的好痛,好疼……” ----------- ps:夏夏有木有很可怜?穆哥哥有暴力倾向,太坏鸟~~o(︶︿︶)o 022把这个女人拎出去扔了! “好孩子,苦了你了。”李妈是安若夏在穆家唯一会亲近的人,林管家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女佣们对她的态度冷嘲热讽,保镖们对她的态度冷清严肃,只有李妈是真的关心她喜欢她。 “穆以辰这个混蛋,我一定会练好功夫打败他的!” “嘘,别被少爷听到了。”李妈赶忙捂住她的嘴,小心的为她穿上裤子后才艰难的扶着她回了房间。 …… 烧了点热水处理好伤口,直到李妈出去后安若夏才忿忿的攥紧抱枕,似乎想将它撕的粉碎,“又打我又打我!一个姑娘家的屁股可以随便打的嘛!啊啊啊!!!” 每次都当众打,就算他们都低着头她也很没面子的好不好! “姐姐~我要离开这里,离开那个恶魔,那个十恶不赦有爹生没娘教的恶少、恶棍!神明快点显灵吧,最好让他穿越到恐龙时代,远古时代,每天被追着打,打到他牙齿掉光光——” “砰!”门被重重的踹开,安若夏惊觉回头,见穆以辰阴沉着脸进来忙往被子里缩了缩,这个坏蛋,为什么她说他坏话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呢?!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抗打能力很不错啊。” “你这是虐待未成年,我可以去告你!”安若夏缩进被子只探出个脑袋,清冽的双眸既怨又怒的瞪着他。 “有本事你就去告,告的赢我的姓就倒过来写。”穆以辰不以为意,质地矜贵的睡衣随意的穿着,多少勾勒出家居的闲适感,“这药你用着,起码能让你明天下得了床。” “不要你假好心!”安若夏随手将他放置在桌上的药瓶甩落在地,“打了人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吃,哼,我不是傻子,不稀罕。” 穆以辰本也是好心,见她这么一说,顿时压下去的火气又被重新勾起,他也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但是这个女人,怎么就是能轻易的招惹他生气呢! 掉落的瓶子咕噜噜的滚到他脚边,见状,他忿忿的一踢,继而大踏步上前将她翻身抱起,脸色亦是黑的能拧出墨汁来! 房门被喘的哐当作响,寂静的午夜里,惊得穆家的佣人各个敛起了神色,恭顺的低垂着头,尽量避免惹祸上身。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感受到他强烈的怒气,安若夏咬唇忍痛挣扎着,她已经伤的这么重了,难道他还要打她吗?! “把这个女人拎出去扔了!” 森冷的话语透着寒气响起,安若夏停止了挣扎,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少爷,扔哪里?” “随便找个垃圾桶,臭水沟也可以。” “是。” 见那些保镖摩拳擦掌的上前,安若夏立马机警的勾住穆以辰的脖子,恰是此刻,他手一放,她就这么以怪异的姿势挂在了他的身上…… 023别动,好好趴着! 脚尖着不了地,安若夏费劲的抱着他,保镖见这情景,为难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而穆以辰也没说什么,倒是精明的林管家看出些端倪,心下猜测着少爷也不是真的想把安若夏丢出去,于是故意面色犹豫的上前说道,“少爷,就这么把小姐扔出去好像不太好,这里位于市区的边缘,听说最近逃出了个监狱死刑犯,总是喜欢在半夜里杀人分尸,现在这么晚了,恐怕小姐会有危险。” 一旁的李妈听到这话,想这平日里正儿八经的林管家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真真真是老奸巨猾啊! 自然,涉世未深的安若夏自是被这一番话唬住了,更加铁定了心死也不松手,穆以辰淡淡蹙眉,就算她重量再轻,他的脖子也不是铁打的,觉得痛了薄唇才凉凉的开启,“哼,死了更好,不听话的人留着有什么用。” “我听你的话,我涂药,我现在就去涂药。”自觉坚持不了多久,安若夏瘪瘪嘴妥协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来日方长,留着命,不怕报仇没机会! 他不再开口,垂眸用着那双万年雾气不散的眼睛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继而重新抱她回了房间,动作并不温柔,也不顾她身上还有伤,直接硬硬的将她丢回了床上。 “啊哦!”安若夏吃疼叫出声,趴在床上可怜兮兮的碰了下被毒打的变了形的翘臀,心里正暗暗咒着他吃饭咽死喝水呛死时,只觉得背后一凉,被子已然被他掀开,继而,臀部再一凉,顿时,安若夏又羞又恼的拍打着床单,“你这个变态,不准看我那里!!!” “摸都摸过了,为什么不能看?”穆以辰理所当然的回答着,见她挣扎扭动着身体,正想挥手打下去时,那里的惨况实在让他不忍心再下毒手,手指微屈,只好上移叩向她乌黑的小脑袋,“别动,好好趴着!” “我有手自己会涂!” “再吵我就让保镖给你上药,他们身手好,上药功夫也一流,想不想试试?” 一句威胁之语下去,安若夏顿时噤了声,忽的想起“虎落平阳被犬欺”这话,继而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簌簌的滚落下来,闪着珍珠般的光芒,浅浅隐进脸下的枕畔里。 “忍着点,真痛的话就哭出来。” 他尽量放柔了声音,指尖轻碰着她淤青红肿的嫩肉,细微的感觉到她身体轻轻的颤动,忍着疼痛,亦是忍着情不自禁的哭泣。 安若夏将脸埋进臂弯里,泪水濡湿了大片的手臂,她只是无声的流着泪,倔强如她,根本不想让他看到她此刻的狼狈和脆弱。 被藤条抽打的痛都忍了,这点疼算什么? 迷迷糊糊中,她就这么睡着了,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他为她掖好被子,指尖沿着发丝触碰到她冰冷湿润的脸颊时,身体蓦地顿住—— 024现在,马上,请家长! 他蹲下身,拨开她微湿的额发,暖暖的灯光下,白皙的脸色泛着微红的光晕,浓密微卷的睫毛仍沾着几滴晶莹,此刻安静的睡颜,多添了几分楚楚动人。 至少比平日里嚣张跋扈又目中无人的倨傲少女可爱温和多了。 “长得这么可爱,怎么老是做让人生气的事呢?”穆以辰自言自语着,缠绵的水雾自眸中渐渐散去,曜黑的深瞳即使清冽如孩童却依旧深邃如汪洋,始终摸不清他眼底隐含的情绪。 “嗯……”睡梦中,她抓了下脸,粉嫩的红唇溢出细细的字音,微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他浅笑了声,对着她时眸中难得露出了温和之色,下一秒,清冽的双眸再次染上重重迷雾,唇边的笑容亦是冷冷的凝固起,脸上恢复了一贯冷清的神色,挥去心中繁杂的情愫,薄唇轻抿着,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继而转身冷冷的离去。 背影,依旧冷情孤傲着。 …… 翌日,圣亚中学。 安若夏进了教室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连着宁熙儿。 一番痛心疾首的厉声教育后,班主任怒怒的抛下一句话,“把家长叫来,现在,马上!” 轰! 安若夏懵了! “老师,我哥很忙,他没空过来。” “那就把你姐叫来!” “我姐也很忙。”安若夏才不怕老师,骂她,她左耳进右耳出,又不会少快肉,打她,拜托,这是法治社会,敢体罚,她立马向教育局投诉! “安若夏!”班主任气得站起来,气急败坏的拿手指戳她的脑袋,她本就站的不稳,被她一戳,身体往后倒下,幸好宁熙儿眼尖的扶住她,才没让她本就惨不忍睹的屁股摔成四瓣! “宁熙儿,去教室外面站着!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还有你,看看这校服被你穿成什么样子了!一个女孩子,不好好读书尽想着逃课,打架斗殴,跟流氓有什么两样!”班主任一直对安若夏不满,每回考试都拖班级的后腿,真真是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啊! “我就这样子,碍着你什么了。”安若夏冷冷的顶回去,制服被她穿的个性十足,唇角不屑的上扬着,“砸坏窗户的钱我会赔,我帮学校把那些不学习的混混管的井井有条,我没让你感激我已经很好了。” “没家教的小孩!”班主任脸色气的铁青,“我现在就给你姐打电话!让她好好来管管你!” “我说了我姐很忙了!” 这个老妖婆,老是拿她姐来要挟她,能不能有点创意?! 她抢着去夺办公桌上的座机,却因身上有伤,动作稍微迟疑了下就被班主任成功的抢走,无奈,安若夏只得稍稍妥协,“不就请家长么,我让我哥过来一趟。” 025哥,是我…… 对着家长通讯录上的号码拨出了电话,安若夏屏气凝神的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指节微微弯曲,这心情,紧张的就像挨打前的忐忑不安。 『喂。』 那头,传来穆以辰冷然的话语,平静无波,却莫名的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哥,是我……”安若夏轻咬着唇,偷偷抬眼看了下老妖婆,见她正狐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立马清了清嗓子气定神闲的说道,“我逃课砸了窗户,老师让我叫家长。”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下午。” 『安若夏,你不挨打心里就不舒服是不是?』 “你昨天已经打过我了……”安若夏背过身,垂眸压低了声线道,“如果你忙的话就打个电话给我班主任,说你来不了就行了。” 『……』 然后,是一连串的忙音。 呃,这算是什么回答?来?还是不来? “站办公室外面去,等你哥来了再进来。”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若夏站得腿有点酸,想着他肯定是不来了,难道她要在这站一整天吗? 办公室的老师陆陆续续去上课,见没人了,那些男生才殷勤的为安若夏搬来了一条凳子,顺带着给予捶背服务,“老大,这凳子坐的不舒服吗?你看上去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叶枫呢,怎么没看到他?” “参加校篮球赛去了,和一中打,枫哥可是主力,篮球队没他不行啊。” “喔。”安若夏阴着脸,正想靠墙闭目养神时却听到那瞬间让她弹跳起来的声音,那些男生还不明所以的关心道,“怎么了老大?” “老大?还学会拉帮结派了?”穆以辰阴恻恻的说着,修长的步子优雅的向她迈来,自然的搭上她的肩膀将她往前推,“带我去见你的老师。” “她去上课了。” “那就把这学校的教导主任叫过来,就说是穆家三少爷要找他。” “这么大牌。”安若夏抬头盯着他的侧脸,这就是少爷毛病,当学校是他穆家开的啊! “喂,你去把王阳叫过来。”安若夏下意识的指挥着她的跟班,不料穆以辰一记爆栗扣在她的额头,让她在一帮小弟面前瞬时没了面子,“点名道姓的,对老师一点尊重都没有。” “哇塞!” “咝!” 众男生倒抽一口冷气,散了之后纷纷猜测这个俊逸帅气的男人到底是谁,敢打他们老大的头,老大还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这男的,简直是他们崇拜的偶像啊! 如果被他们知道他们一向敬畏的老大还被此男打过pp,他们绝对跪他的心都有了! 而在教室外罚站的宁熙儿听出个大概,忙旋风般的跑向了一直以来最痛恨的办公室—— 026打扫厕所?她死也不干! 不多会儿,王阳果真奇迹般的出现了,见着穆以辰时态度瞬间维和了下来,“穆少董,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穆-少-董? 站在穆以辰身后的安若夏惊的嘴巴微微打开,这,这个,这学校还真是他穆家开的啊! 穆以辰则是神情淡淡的坐在办公椅上,随手翻看着安若夏的档案记录,“若夏逃课砸了窗户,不知道王主任想怎么处分她。” 这时,王阳才看见静默站着的安若夏,眉头不由得微微上挑,“安若夏是您的——” “妹妹。” “啊?”王阳狐疑出声,下巴都差点吓的掉在地上了,只知道安若夏有个姐姐,什么时候跑出个校董哥哥来了? 原先看着她的家长联系方式本以为是同名不同人,不料竟然真的是这个行事手段雷厉风行,a市赫赫有名黑白两道通吃的穆家三少爷穆以辰! “警告?还是开除?” “这个,还不至于这么严重,只要若夏同学能好好的检讨自己,明天交份检讨报告上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王阳不是傻子,这个脾气难以捉摸的主,他可是得罪不起啊。 “呵,还以为校规有多严呢,砸了窗又明目张胆的逃课,原来就这处分。”穆以辰翻看着档案记录堪比犯罪条令的纸质文件,唇角轻轻上挑,“零分也不是这么容易考的,若夏,跟哥哥说说,在学校里,你到底学了什么?” 一一+ 安若夏无语的抽搐着嘴角,继而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每天混日子呗。” “既然每天闲着没事干,那就去打扫厕所吧。”穆以辰淡淡起身,直截了当的下了处罚,“这一次,让她打扫一礼拜的厕所,你监督她,好让她记着点教训。” “我不要!” 打扫厕所?她死也不干! “两个礼拜。” “哥~不要拉!”她可怜兮兮的拽着他的衣袖,就差没挤出几滴眼泪了,只是,穆以辰心肠硬的很,泛着雾气的眸子不为所动的看着她,“三个礼拜。” “一个礼拜。”她退而求其次。 “四——” “好,就三个礼拜!” …… 因着穆少董的特许,安若夏得以回家养病,平稳行驶的加长轿车里,她闷闷不乐的坐着,打扫三个礼拜的厕所,直接把她投进粪坑里淹死算了! “怎么,不服气?” “没有。”她软绵绵的答着,僵硬的表情毫不遮掩的显露在脸上。 “零分怎么考出来的?” “交个白卷不就行了,白-痴——”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单薄,安若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忙捂嘴解释道,“我是说白痴一般都喜欢干这种事儿。” “晚上悠悠会过来,你表现的好一点。”似乎还觉得不放心,穆以辰又叮咛了一句,“尤其是态度,表现不好的话,你就等着屁股开花吧。” 027你才脑子蠢! 夜幕降临,弯月静悄悄的挂在夜色中,自古月有阴晴圆缺,轮回过后,是该要圆的时候了。 穆家客厅里。 佐景悠喜滋滋的做着晚饭,穆以辰则是坐在电脑前变相的加班,弹指间便是上万上亿的收入,挥霍个两三辈子也不是问题。 而安若夏呢? 则是悲催的趴在沙发上写着那泣血的检讨书,不准她百度,不准她搜狗,这个变态的男人,硬是盯着她让她一字一句情感鲜明的检讨着自己的错误。 斜眼见着他专注的工作,忙悄悄的打开手机上了qq,见宁熙儿的头像亮着,指尖灵活跳动着兴奋得给她发了个消息。 -熙儿,少林寺收俗家女弟子吗?- 『被你哥打傻了?』 -你才傻了!学了真本事,我才能咸鱼翻身,打的这个变态男人跪地求饶!- 『什么变态男人,人家好歹也一帅哥么,他打你也是为你好啊,多尽责的大哥啊。』 -臭丫头,你胳膊肘往外拐是吧,要不也让他打你一顿试试?- 『他愿意的话我也乐意啊。』 -噗,不跟你扯了,说正经的,快去网上找篇检讨书发我,尽快!!!- 『发张你哥的照片给我,我就帮你找。』 -好,照片迟点补你,我现在被盯着紧,五分钟之后再上来。- “若夏,别玩手机了,看书会分神的。”佐景悠好心的提醒着,见着穆以辰投过来的视线,安若夏瞬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然后,手机上缴…… 不得不说,对于安若夏这个劣迹斑斑的叛逆问题少女,作为假哥哥契约老公的穆以辰不知不觉的真就把自己当成她的哥哥了,排列老幺的他,竟也想尝试着管教的手法,并且还上了瘾。 “若夏,高三学习压力很大吧,对了,你们不用晚自修吗?” “走读生不需要晚自修。”安若夏懒懒的回着,故意将字写的呲呲作响,以宣泄着自己心中强烈的不满! “以后想考什么大学?” “不知道!”安若夏硬声硬气的回着,只觉得这个佐景悠问东问西的好烦,跟个大妈一样。 “她能考什么大学,考试成绩次次排名第一,还真是给我争脸。”穆以辰不悦的挑眉,冷然的眸光直逼她不耐烦的小脸。 “这么厉害?” “倒数的。”他不痛不痒的补了一句,指尖轻敲着键盘,凉薄的唇瓣轻抿着,多少带了点不开心的因素。 “人各有志,我不喜欢读书,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安若夏跪坐在沙发上,瞧着穆以辰那一脸不屑加各种鄙夷的表情,心里就莫名的极度不爽。 “呵,不喜欢?我看你是脑子蠢读不进书吧。” “你才脑子蠢!” 她下意识的回着,突的见对方脸色不对,本想着要缩回去当鸵鸟,但是,人不能输了气势,所以,她挺直发凉的脊背,愣是和他来了个炙热的眼神火拼! 028再逼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冷冽的视线透过重重薄雾落在她那故作坚强的白皙脸庞上,就这样持续了几秒,穆以辰蓦地冷哼一声,不轻不淡的开口,“目无尊长,再写一份一千字的检讨。” “砰!” 安若夏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半天起不来! 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穆以辰轻勾了下唇角,微展的眉晕开柔和的光芒,见着这样的他,佐景悠不安的紧抿着红唇,娇弱的脸庞上闪过不易察觉的嫉妒和狠戾,纵使这个女人是他的妹妹,但是,他的笑容,他的温柔,应该只属于她,属于她佐景悠的! …… 饭后,不像以前,这一次,佐景悠没先提出回家,倒是自背后缠上了穆以辰的腰,“以辰,今晚我想留在这里。” 安若夏自然眼不见为净,依旧苦逼的趴在沙发上写她的两份滴血的检讨书! 正写的投入,笔下的本子突的被人夺走,安若夏机警的跪坐起,见穆以辰阴着脸不说话正想开口时,额头硬生生的挨了个响亮的爆栗,顿时疼的猛揉额头,“我又没写好,想修改一下再给你看的。” “你这是在检讨还是在控诉?” “控诉完之后再检讨嘛……”她扁扁嘴,只是她刚想转折去写检讨时就被他抢走了…… “回房间写去。”穆以辰直接将本子扔到她脸上,顺带着嘲讽了一番,“倒-数-第-一。” 赤|裸裸的挑衅啊! 安若夏粉拳紧握,小脸傲娇的扬起,“倒数第一怎么了,我乐意!” “哼,正数第一有什么了不起,如果我想学,照样可以拿到!” “就凭你这个猪脑?”穆以辰故作吃惊状,继而唇角不屑的勾起,“哼,大言不惭。” “如果我考到第一名,你就收回对我的处分,再加一张家法抵消劵,怎么样?敢不敢?”她高傲的扬起下巴,一副如果他不答应她就会各种鄙视的神情。 “家法抵消劵?是什么东西?”佐景悠好奇的凑了过来,如小媳妇般的轻挽上穆以辰的臂弯,娇弱柔和的样子,果真像是一汪水做的。 “你倒会讨价还价,处分可以免,家法抵消劵,想都别想。” 她还想说话,却被穆以辰迅速转身的背影打断,“以后你在学校里的一举一动王阳都会汇报给我,所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我不是你姐,不会使用仁慈的教育方法。” “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凭、什、么!!” 当然,这话她是在心里呐喊的,忿忿的抓过抱枕扔向他们离开的方向,“你再敢逼我,我就,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 踩上棉绒地毯,见纯白的萨摩耶欢快的跑来,安若夏蹲下身爱怜又同情的抚摸着蓬蓬的绒毛,“小帅,你爹地有了女人就忘了你了,唉,没良心的畜牲啊。” 029你弄疼我了,轻一点…… 小帅是穆以辰最钟爱的一只狗,它的地位,可以说,并不亚于佐景悠,从这一点出发,很多时候,安若夏都会邪恶的联想到“人兽恋”这个惊悚的名词。 抱着小帅路过穆以辰的房间时,听到里面肆无忌惮传出的呻吟嘤咛声,安若夏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辰,你弄疼我了,轻一点……” “啊,嗯~” “快点,再快点……” “……” 蚀骨**的声音,安若夏寒毛竖立,紧了紧怀中的小帅,清冽的眸光染上冷漠的色彩,红唇不屑的溢出两个字,“恶心。” …… 高三的学生,每个礼拜都会有次模拟考,为了逃离扫厕所的噩梦,这几天,安若夏如被鬼附身般的捧起了书,课堂纪律在她的强气压下亦是被带到了另一个安静的顶峰。 “夏夏,你没发烧吧?” 午休期间,三年二班,叶枫坐在安若夏的对面,见她始终低着头描画着化学方程式,忍不住探了下她的额头,“夏夏,你别不理我啊。” “没看到我在学习么?我渴了,去帮我买瓶可乐。” 然后,当他听话的去买回来的时候,安若夏消失了…… “这个骗子!”叶枫气的将可乐一口气喝了,实在呛的很又猛咳了好几声,“安若夏,别让我逮到你!” 眨眼便是黑色星期五到来的日子,模拟考试又一次全面性展开。 见着安若夏难得不在考场上睡觉,监考老师亦是像看怪物一样的盯了她好久,见她神情自若的写着答案,不由多瞄了她几眼,想找出她作弊字条的藏身之处。 “别看了,我没作弊。”安若夏厌恶的皱皱眉,他们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不知道会打断她云思泉涌的思绪吗?! 她可是奔着班级第一的目标去的啊! 两个监考老师对视了下眼神,继而半信半疑的迈过她的身旁,虽然怀疑,但也真找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铃声响起,安若夏一身轻松的走出考场,见到黑着脸的叶枫时立马讨好的挽上他的臂弯,“脸这么臭,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 “怎么,现在不躲我了?” “咳咳。”王阳诡异的自身后出现,见着他,安若夏忙松手,不是因为怕他,而是怕他背后的人,那个下起狠手来不顾人命的变态! “若夏同学,作为一个女生要矜持,和男生拉拉扯扯的如果被你哥知道好像不太好吧?”王阳阴阳怪气的说着,安若夏气的咬牙,不顾旁边同学在场,直接将王阳拉到了楼梯拐角处,阴恻恻的威胁着,“如果你敢把我和叶枫的事告诉我哥,我就跟他说你非礼我!” “你胡说什么!” “我就是胡说,所以,主任的小报告还是别打的好,不然,我不好你也别想好过。” 030晚上去夜店…… “看主任气得鼻孔生烟的,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学生们都回教室自修去了,一考完试,安若夏又回到了不学习的状态,空旷的篮球场上,只有他们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缓缓绕着白线走。 “叶枫,我哥不喜欢我在学校谈恋爱,所以,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好不好?”安若夏顿住,仰头看着叶枫帅气的俊颜,意料之中的,本是浅浅笑着的他顿时僵硬了脸色,眉宇间染上薄薄的愠怒,“想和我分手就直说,不必拿你哥当挡箭牌。” “喂,你什么意思啊!” “你一向任意妄为惯了,还会怕你哥?笑话!” “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安若夏受不了他嘲讽的语气,白皙的小脸上亦是罩上了怒气的绯红,“就算我骂你打你,你都不会大声吼我,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移情别恋了,那个林嫣然乖巧又温柔,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是,我就是喜欢她怎么了!”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他的脸微微偏向一侧,斜阳下,金色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伴着少男少女青涩的愠怒脸庞。 “安若夏,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女人。”叶枫站直身子,黑石般的瞳仁抹上一层黯然,继而僵硬着脊背转身,干净的白衬衫蒙上灰暗的颜色,冷漠又孤寂的缓缓离开她的视线。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手心的温度迅速褪去,冻成了零度。 “熙儿,晚上去夜店。” …… 有了不高兴的事,去夜店便是她们最喜欢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逃脱出**的灵魂的释放感。 『云端』。 a市最大最豪华的夜总会,背后雄厚力量的支持让它位于屹立不倒之地,更重要的是,没人敢在这里吃白食,亦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若夏,我们真的要进去吗?”宁熙儿犹豫的拉着安若夏,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小酒吧,不是她们能闹得起的。 “废话,都到门口了能不进去?” “你有钱吗?” “没钱就不能进去喔。”火红的短发酷帅有型的半遮着脸,安若夏挑唇邪魅的笑着,“进夜总会一定要喝酒吗?熙儿,你进服装店就一定会买衣服吗?” “这是两码事啊!我听过以前有人在这里喝了杯酒没钱付,结果就被他们扒光了扔出来,人家还是一官二代呢,只可惜当时忘带钱了。” “胆小鬼。” 不再去理会忧心忡忡的宁熙儿,安若夏大踏步进了云端,迷离的灯光,偌大的舞池,动感的dj,瞬时便将人的情绪寸寸推向高|潮! “哇哦!”安若夏拉着宁熙儿来到舞池中央,边扭动着柔软的腰肢边大声喊着,“叶枫!!和林嫣然一起去死吧!!” 031这个女人,也是新来的? “男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叶枫也没什么好的,分就分了吧。”宁熙儿以同样的嗓音回敬她,实在是这里音乐响得很,不大声喊根本就听不见。 半个小时后…… “熙儿,我去下洗手间,你在这等着我哈。” 只是,这里大的很,转了几个圈安若夏便有点头晕眼花了,摸索着来到电梯处,见上面嵌着十二星座图,好奇之下,便按下了位于十二层的射手座楼标…… 楼道上的装饰很精美,安若夏边感叹着边走过一间间房,似乎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楼层安静的似乎没什么人住。 但也正因为这样,安若夏顿生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掉入了诡异的时空隧道,抑或是变态的杀人现场,总之,一幕幕恐怖的血腥镜头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越想越恐怖,然后,她毅然又决然的踹开了旁边1208号房间—— 里面的人倒是镇定,安若夏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是她眼花了么?她竟然在这看到了林嫣然那个乖乖女?! 可是,她竟然是半裸着的,胸前傲然的丰盈正被握在男人宽大的手掌里,而,而且,房里的女人都是半裸着上身站成一排,都是二十左右的花样年纪! “你们,在干什么?”安若夏傻傻的问了句,脑子里正飞速旋转着该怎么逃。 “这几个都是真货,带她们下去接客。”男人的脸上有道刀疤,笑起来的样子更是阴森可怖,安若夏警觉的后退了几步,转身正想逃时却撞上了一堵坚实的肉墙,她还没喊疼,那被撞的人却是先嗷嗷叫了起来,“哪来的野人,没长眼睛啊!” “你眼睛长后面的喔。”安若夏抚着额头没好气的骂回去,下一秒,身体便脱离了地面,她被房里的黑衣保镖们架了起来! “祁少。”刀疤男人恭敬的叫了声,“这里的女人,有你喜欢的么?” 祁少羽淡淡的看了房里半裸着身子的女人,眉宇间满是嫌恶的表情,继而眸光落在了被架起的安若夏脸上,“这个女人,也是新来的?” “我不小心路过的,你们别逼良为chang啊!” “啧啧。”祁少羽邪笑着靠近她,抓着她头发的手一狠力,本想让她吃点苦头,结果,这头发蓦地从她头上脱离,诡异的被他抓在手中,他先是一惊,继而才恍悟过来,“拿水来。” 安若夏轻笑出声,顺直的黑发倾泻而下,除却了火热的张扬,即使脸上依旧是烟熏妆,却多少透出了点清纯的学生气质。 “你笑什么?” “一顶假发而已,也能把你这么个大男人吓到,呵,没用。” “你说什么!” “唉,脑子不好使也就算了,原来耳朵也不好使。”安若夏这气人的话立马惹着祁少羽咬牙切齿的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032这个女人,我要了! “女人,敢惹我,看我今天不弄死你!”祁少羽直掐的她脸色泛青,见她开始窒息的翻白眼才恨恨的放开了她,左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右手拿起湿润的毛巾毫不怜香惜玉的往她脸上一顿乱擦。 “咳咳~唔~”安若夏被他虐的难以呼吸,脸上亦是被毛巾擦的火辣辣的疼,“你个——咳咳——变态!唔,咳咳——放开我!” 脸上精致的妆惨兮兮的混着水融成一团,白皙的肌肤被磨得红通通,安若夏愤恨的眸光似能将他的脸瞪出一个洞来,“死变态,你最好别放了我,不然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态度还挺狂嘛。”祁少羽阴阴的笑着,两指捏起她纤瘦的下颚,“说我没用,老子就让你尝尝我有没有用!” 闻言,刀疤男倒抽一口冷气,话说祁少至今还未破处,莫非今晚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一句话,就要把自己给破了? 其实祁少羽长得并不赖,甚至俊美的和国民偶像有的一拼,但是,那痞痞的邪笑样子总是能让安若夏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长得挺可爱的嘛。”祁少羽捏着她粉嫩的脸颊,力道大得疼的她呲牙咧嘴,维持了五秒后才解气的松开手,拉过椅子落落的坐下,“本少爷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肯跪下来低头求饶,本少爷就放了你。” “做你的春秋大梦!” “去拿几颗药过来,让这个小妹妹好好尝尝兴奋过度的滋味。” 安若夏意识到情况比她想象得更糟糕,咬牙下,只好搬出穆以辰这个大救兵的身份,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我哥哥是穆以辰,如果你们敢让我嗑药,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哦~穆以辰啊~”祁少羽哪会相信她的话,懒懒的站起,修长的手指抚上她清丽的脸颊,“女人,说谎也是要找对象的,穆家只有三个儿子,怎么就多出了你这个不三不四的妹妹了?” “天上都能掉下个林妹妹,穆家为什么就不能多出个妹妹?” “嘴巴还挺利索嘛,你们都出去,这个女人,我要了。”祁少羽将安若夏从半空中抱了下来,待房门关上顺手便将她扔到了床上。 “嘶。”安若夏转了转红肿的手腕,见祁少羽爬上来,忙一脚将他喘了下去,小小的身板高傲的站起,垂眸睥睨着脸色阴郁狼狈的从地上爬起的他,“你,死定了!” 接着,两人冲破了男女的界限,胡乱打成了一团,祁少羽也不好惹,怪只怪安若夏打得太没有章法,抓脸,揪头发,泼妇打人的手段齐齐上阵,只听的房内乒乓作响,守在外面的人都暗暗敬佩着祁少,想房间的隔音效果这么好,竟然也能发出这么大的响动,祁少爷果真是不出手即可,一出手地动山摇啊! 033小贱货,你又胡说! 两人正打得热火朝天,房门突得被人用力踹开,此刻,安若夏正被祁少羽压在身下,纠结的发丝狼狈的缠绕在一起,身旁被摔成碎裂的昂贵洋酒浸染过肌肤,带着玻璃碎渣或深或浅的插进她瓷白的嫩肉里。 睁眸,只见身上的祁少羽被怒气冲冲进来的穆以辰一拳打倒在地,身后,是宁熙儿着急担忧的脸色。 “呜呜呜……”突的,安若夏坐起抱膝小声的抽噎了起来,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装可怜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穆以辰,鼻子一酸,她就哭起来了,和叶枫分手的委屈,被恶少欺负的疼痛,化作缠绵的哭声融进穆以辰最柔软的心尖。 “乖,没事了。”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手臂,穆以辰小心翼翼的将她揽进怀里,耳畔是她低低的哭诉,“这个坏男人,呜呜……他打我,抓我的头发,呜……还逼我嗑药,我差点就死在这里了。” “你胡说什么!”祁少羽顶着凌乱美的鸡窝头发型愤愤的站起,指着安若夏就一通骂,“别给我装哭,刚才打人的那股狠劲去哪了!以辰,你别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她可坏了!你看——” “够了!” 祁少羽还想把他受伤的手臂给他看,结果被他这么一喝动作蓦地顿在半空,好半晌才可怜兮兮的嘟囔了句,“我也受伤了啊……” 安若夏被吓得噤声,怯怯的抽噎了下,不想穆以辰却是安抚的顺了下她凌乱的发丝,“我凶的不是你,很疼吧,我带你去医院。” …… vip病房里,祁少羽硬是死皮赖脸的跟了过来,穆以辰出去办手续,现在病房里只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小贱货,挺能装的嘛,恩?”祁少羽挥舞着拳头站在安若夏的床边,凶神恶煞的样子安若夏却不买账,冷冷哼了一声,“会咬人的狗不吠。” 简单的一句话让祁少羽再次气得跳起来,俯身狠狠的揪住她的衣领,“别以为穆以辰帮你,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那你打我啊!”安若夏挑衅的勾唇,顺带着拔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更是胡乱的抓了几把自己的头发,“哼,谅你也不敢!” “谁说我不敢!” 祁少羽气得双眼通红,正想一拳朝她脸上挥下去时,穆以辰冷清又带着十足威严的声音响起,“少羽,住手!” 趁着祁少羽松手之时,安若夏立马跳下床扑进穆以辰的怀里,本就略显苍白的脸色配着蓬乱不堪的头发,多少添了分可怜之姿,“哥哥,他刚才又打我,还不让我输液,你看,都流血了……” “小贱货,你又胡说!以辰,你别信她,针头明明是她自己拔掉的!”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祁少羽真恨不得立马掐死眼前这个满嘴胡言的死女人! 034戏,演得过了…… 穆以辰淡淡敛眸,宽大的手掌握住她冰凉瘦弱的小手,缓缓得,指腹轻压上那沁出嫣红血珠的手背,力道一分分加重…… 安若夏疼得蹙眉,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的抓着,恼怒的抬眸,正撞进一双迷雾泛滥的黑眸,澄澈的不染尘埃,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即使浓雾不散,依旧能看清隐含在眸底的丝丝不悦。 “戏,演得过了,就不真了。” 磁性的嗓音略带着沙哑响起,直直刺入她寸寸裂开的心扉,安若夏心虚的避开他深邃似能看穿一切的眸光,“我没有——” “既然不想输液就别输了,把病服换了,马上给我滚出来。” 穆以辰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等他走后,祁少羽才洋洋得意的走到她面前,俯身,邪笑着扯起唇角,“以辰最讨厌假惺惺装模作样的女人了,真不巧,你犯了他的禁忌呢,小-贱-货!” “哼,小-杂-种。”安若夏蔑视得回了他一句,祁少羽再次咬牙切齿的揪住她的衣领,拳头凌厉得挥舞在空中,“你说谁是杂种!” “谁应谁就是喽。” “你!”祁少羽被气得没辙,如果真打下去就着了她的道,犹豫了几秒才愤愤的放开她,下一秒转而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直到她铁青着脸痛苦得差点断气时他才邪笑着放开了她,“小贱货,本少爷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玩,以后,你tmd的最好给我小心点!” …… 车内的气氛压抑的厉害,安若夏苍白着脸缩在窗的一边,偶尔轻咳一声却更像是在惺惺作态。 沉闷的气氛一路延伸到了穆家别墅,安若夏拖着疲累的身子刚想上楼却被一直沉默不语的穆以辰叫住了,“过来!” 低垂着头过去,安若夏静静的站在一边,等着他的惩罚示下。 “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她瘪了瘪嘴,刚走到他身边就被一把拉了过去,瞬时便跌入了他宽阔的怀里,鼻尖满满是夹着烟草味的清香,独属于他的味道。 习惯了他一直以来严兄的形象,此刻被他这么一抱,安若夏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一双小手也不知道放哪里,只能低声的反抗着,“放我下来,我要起来!” “知道祁少羽是什么人吗,还没成年就去夜总会这种地方,以前你姐是怎么教你的!”他制住她乱动的小手,凌厉的眸光透着寒意直逼入她的心底,“如果今晚我没碰到你同学,现在你还有命活着回来?” “现在是法治社会——” “法治你个头!”穆以辰难得的爆了下粗口,直将安若夏骂的缩进了脑袋,“人家是黑道的太子爷,一向横行惯了,杀个人眼都不眨一下,你的一条小命,他会放在眼里吗?” 035你,你别乱来—— “黑道太子爷怎么了,也不是很厉害啊——嗷!”安若夏额头猛地吃痛,抬手,柔和的灯光下,雪臂上的怵目的淤痕赫然入了他的眼,“少羽下手还真重,你打他打得也不轻吧?” “是他想对我那个,所以我才出手的。” “为什么去那里?” “啊?”安若夏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见他阴沉着脸色,忙像做错事的小孩般低下头,手指轻轻绞动着,“考完试我想放松一下。” “那你哭什么?”按着她的个性,就算被打得站不起来也不会哭得这么凄惨可怜吧? “我被欺负了当然觉得委屈了,一委屈就——咳咳~~”安若夏蹙眉轻咳着,见穆以辰伸手过来身体忙微微往后倾,捕捉到她略显慌张的眸子,穆以辰讪讪的顿住了动作,轻声问出口,“他掐的?” “不是。”她倔强的回着,免得他又说她在演戏,虽然之前她是演过这么一点点~~ 曜黑的眸子仿若失了焦距,穆以辰将她搂紧,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捏着她的下颚,指腹沿着唇线凉凉得覆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来回摩擦着。 安若夏抿唇瞪大眼睛看他,虽然很想张嘴咬一口,但还是觉得闭紧比较安全,只是,他的动作,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暧昧?! 虽然她个性像男孩,但是生理上也是个如假包换的女生好不好!! 见他低头,她忙捂嘴往后倒,手心贴着他的指背,手背是他凉薄的唇瓣,带着点稀薄的热度,却让她的心灼烫的一分分加快。 她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他却是半眯着眸,对她的反应显然很不满意,“把手拿开。” “你,你别乱来——”安若夏含糊不清的说着,清冽的眸光对上那双如迷雾森冷般的黑瞳,怯怯的唤了声,“哥哥——” 他一怔,极轻极淡的两个字如一把利刃直刺进他密不透风的心房,如梦初醒般,惊觉自己的行为,穆以辰冷着脸放开了她,平静的心瞬时乱成麻,刚才他想干什么?亲她?吻她? 多么不可思议! “唔唔唔——” 手机震动声很合时宜的响起,安若夏悄悄从他腿上退了下来,刚想跑上楼,便被他喝住,“今晚别想睡觉,给我站那边反省去!” “可是明天还要上课——” “那是你的事。” (┬_┬) 安若夏欲哭无泪,想他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人,此时此刻又不敢得罪他,只好怏怏的低垂着头面对着雪白的墙壁进行所谓的“面壁思过”。 见她站好,穆以辰才缓缓接起手机,铁青的面色紧紧绷着,除了几个音节他就没发过别的声音,直到挂断电话看到传来的照片时才怒气横生的将手机狠狠砸向了地毯! 036小若夏真是听话呢 这一砸,将正站着闭目养神的安若夏吓得咯噔一跳,正想着要不要逃时身体蓦地被人拽过,还来不及呼疼,脖子亦是被他紧紧掐着,白皙的脸色瞬时涨的酱红! “哼,哥哥?安若夏,我可不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老公,知道老公代表什么吗?”穆以辰冷淡的脸色罩上万年玄铁般的寒霜,浓雾缭绕的眸子不再慵懒淡漠,浓烈的火花正寸寸喷薄而发,俯身,低咬着她柔软的耳垂,“代表只要我想要,你就得乖乖的躺在床上等着我上。” “才,才不是,你,说的是,情人,不是,老,公——”安若夏被掐得紧,只能囫囵的吐出不连贯的话,仰着脖子,那窒息般的痛楚丝丝席卷进她的感官神经,莫名的恐惧一**侵袭而来。 “这么懂,当过别人的情人?”穆以辰稍稍松手,给了她一个喘息的机会,唇角邪恶的扬起轻蔑的笑,“我的小若夏,和你的那个小男朋友还在交往吗?” “我,我们分手了。” 他的笑太危险,女人的直觉总是很灵敏的,她知道他在生气,他在愤怒,而她,不是他生气的源头,却悲剧的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分手了?我让你分你就分了,是这样么?”他浅笑,漆如点墨的瞳仁透着冷然,似在对她的嘲讽,又似在深深的自嘲,总之,他眸底饱含的情绪太多,多得让她恍惚。 是这样么? 或许是这样吧,所以,她僵硬着脖子点头,却看到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也更加的诡异可怖。 “小若夏真是听话呢。” 忽的,他竟扯下了领带将她的双手紧紧的捆在了头顶上方,一手揽紧她的纤腰,一手将她的腿架上自己的腰,修长的手指从裙底探入隔着薄薄的布料按上她的私密,惹得她身体一阵颤栗,“女人的感情都这么假,既然这样,小若夏,今晚陪哥哥玩好不好?” “你这个变态,放我下来!把你的手拿开啊!我不要你碰,不要你碰!”安若夏被他压得动弹不得,身后是坚硬冰冷的墙壁,身前是这个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恶性上来的大魔头,她绷紧了身子咬唇忍住嘴里的嘤咛,“我要下来,穆以辰,我要下来,快放开我!” “轻轻一碰就湿了,真是敏感呢。”穆以辰轻挑嘴角,丝毫不理会她以卵击石般的挣扎反抗,指尖灵活的拉下底|裤,挑|逗似的探入那片密林—— “恩~”安若夏趴在他的肩头,紧绷的身子瞬时瘫软下来,继而便是难以言喻的疲软感,渗出浓浓的羞耻,本能得想夹|紧双|腿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任由他肆意的欺辱她。 偌大的穆家客厅,没有一个佣人,只有她强行的被按在墙上承受着他隐忍待发的怒气。 037痛,不要,不要…… “舒服吗?”他低低的问,磁性的嗓音充满了魅惑,同样阴森得仿似来自无间地狱的催命符,湿润的指尖缓缓深入,直到触碰到那层象征着完美无缺的薄薄的膜—— “痛,不要,不要进去了——” 惊慌的眸中扑闪着豆大的泪珠,说不害怕是假的,即使平日打架吵骂惯了,但是她毕竟也只是个虚岁十八,周岁十六的高三生,被他这样的性折磨,哪能不哭呢。 “看来这种方法比打你实用多了。”穆以辰低头舔去她眼角的泪,见她抗拒得躲闪着,指尖不由得用力,“别乱动,不然我的手可要进去了。” “穆以辰你变——唔——”未完的话语支吾着被他封住,没有任何温情,舌尖兀自撬开她的贝齿缠上她的丁香小舌,口水交融的感觉让安若夏胃液翻腾,忍不住一阵干呕。 她不敢动,背脊僵得笔直,他的手指每动一分,她就忍不住呢喃出声,伴随着他唇舌的纠缠,恨不得将他们两人都双双咬舌自尽! 蓦地,空气中弥散开淡淡的血腥味,穆以辰吃痛退出,凉薄的唇瓣上涂染上嫣红的血色,冷冽的眸光拨开层层迷雾映着安若夏倔强绯红的小脸,“臭丫头,敢咬我?” “我讨厌你!”安若夏忍住身体的不适,尽量将态度放得强硬,见穆以辰有着一瞬间的愕然,忙愠怒着脸色开口,“第一次见面我就讨厌你,但是我做错事你会管我打我,虽然你是我的契约老公,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她的话不是没有杀伤力,至少现在,穆以辰已然不再对她有进一步的侵犯行为,暧昧的姿势维持了几秒后,他放开了她,怔怔的看着指尖的晶莹发愣—— 安若夏再不懂情事也知道那是什么,当下脸色涨的绯红,恨恨的咬掉绑在手腕处的领带,向楼梯处跑了几步又转向跑到了沙发前,他还来不及阻止,她已经捡起手机看到了上面的照片,顿时眸中火焰燃烧得能染红了一片天! “哼,你的女人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就拿我出气,穆以辰,我看不起你!”安若夏气得将手机扔向他,他也不躲,左肩膀硬生生的承受着撞击,冷然的眸光再次雾气四散开来。 看她跑上楼,他静静的抬眸,抬手拭去嘴角残留的津液,这一次,或许是他做错了…… 近一个月的相处,不止她当他是哥哥,很多时候,他也当她是妹妹,可是今晚,他却对她做了那样的事…… 安静的房间里,月光倾洒进来,飘窗前,安若夏拉下粉色的卷帘,让彻底的黑暗包裹着自己,即使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澡,身体还是恶心难受的厉害,紧闭着双腿抱膝坐着,埋头,一闭上眼,脑海里盘旋的都是他如野兽般恶意凌辱她的样子…… 038穆以辰,你TMD算计我! 就这样靠着飘窗前的小沙发上,直近午夜才缓缓的睡去—— 翌日。 安若夏红肿着眼睛爬起来,学生制服被她穿的整整齐齐,却总是带了点叛逆邪气的味道,见着眼睛红得像只兔子,随即又翻箱倒柜得找了副太阳镜戴上,嘴角闷闷得弯了下才抬脚踹开|房门下了楼。 穆以辰起的也算早,此刻正悠闲得倚着门框,见她下来,倒是很善意的先打了声招呼,“像你这样的小太妹,上课不迟到倒是件很稀奇的事。” 安若夏是一点也不想理他,见他奸诈的堵着门口,她就索性走到一边跳窗出去,也顾不得穿的是裙子了,反正挨打的时候也只穿着条小内内…… 沿着草坪绕到正门,见他的爱车停在那儿,为了报昨晚被羞辱之仇,安若夏一气之下搬起路边的大石头就往车前的挡风玻璃上砸去! 随着哐当的碎裂声,车玻璃华丽得碎了一地,安若夏不解恨,还想继续砸时身体蓦地脱离地面,又是那群阴魂不散的保镖将她凌空架了起来! “哎呦,我的小姐诶,少爷的车你怎么能砸呢!”李妈急忙忙上前,边将她手上重重的石头拿下来,边担忧得暗暗劝着她,“快去向少爷道歉,不然你又得吃家法了。” “哼,要我跟他道歉,没门!”安若夏犟着一张脸,见穆以辰噙笑走过来,眉心不禁深深蹙起,这个变态恶男,干嘛笑得这么阴险! 爱车被砸,他不但没生气,反而嘴角始终含着淡淡的笑,伸手摘去她的眼镜,对上她愤怒的眼眸时,唇边的笑意不禁又深了几分,“去车库里再取一辆车出来,让小姐好好砸。” 一席话让身后的管家惊的差点跌在地上,想到以前佣人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车,不但一个月的工资被罚,还会被拖下去暴打一顿,如今安若夏把他的挡风玻璃都砸碎了,他还让人取车让她砸个痛快? 安若夏也不是厚道的人,他让她砸,她还真就砸上了瘾,就这样,两辆顶级的世界豪车就这样被活生生的摧残蹂躏着…… “痛快了吗?不够的话我可以让人再去取。”穆以辰悠悠得说着,好像她砸的不是他的车,而是路边的小石子。 安若夏喘着气停手,咬唇以着万分敌视的眸光看他,说好了不会跟他说一句话的,所以,她拍拍屁股转身就走人! “林叔,刚才的场面都拍到了吧,妹妹砸了车,自然由姐姐来赔,如果她姐姐赔不起,这件事,就交给律师上法庭处理吧。”穆以辰说的不咸不淡,却是让安若夏顿时停住了脚步,握拳回头,压抑已久的怒气再次火辣辣的爆发,“穆以辰,你tmd算计我!” ---------- ps:腹黑的穆哥哥,小若夏怎么斗得过捏~~ 039乖,叫哥哥…… 穆以辰始终笑得清淡,眸底的不悦被重重浓雾隐盖了下去,薄唇凉凉的开启,“不去向她姐姐索取赔偿还愣着干什么?” “哦,是是。”林管家暗暗渗出细汗,他手中哪有什么视频啊,不过眼下也只能装模作样的领命下去了。 这下,安若夏急了,见穆以辰转身走回别墅,忙跑过去双手摊开拦住他,“穆以辰,不准你去打扰我姐!” 她强硬的命令口吻不禁让他暗暗抬高了眉角,冷哼一声,抬手,略带着凉意的手心压上她的头顶,修长的指尖穿过发丝沿着她清瘦的脸颊一路向下,惹得她深深拧眉,身体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叫我什么?” “穆以辰,怎么了!”她仰头,如小鹿般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呵,还是怕他的是么? “越来越不听话了。”穆以辰单手将她拉近自己,指尖继续缓缓顺着她乌黑的长发,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掠过,“乖,叫哥哥,只要你叫了,我就不去为难你姐。” 嘶—— 安若夏倒抽一口冷气,一方是因为他在她耳畔轻轻的呼气,惹得她酥痒难耐,另一方则是因为她丫的觉得穆以辰就是个闲的无聊没事干的神经病! “我不会叫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真是倔强的很。”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身上却散发出赅人的寒意,硬朗俊美的容颜上亦是绷紧了线条,“林管家,你是聋了还是残了!” 躺着也中枪的林管家闻言猛地一哆嗦,忙点头哈腰道,“少爷,我这就去找安小姐。” “哥哥!” 迫于无奈,安若夏扯住穆以辰的衣袖就是一声哥哥喊出口,见他仍旧冷着脸没出声,林管家又是抬脚要走的样子,咬唇之下,忍着全身的鸡皮疙瘩撒娇的轻晃着他的手,“哥哥——” “嗯,这还差不多。”穆以辰笑得开心,眸底显现着孩童稚气般的得逞,如对待小帅般的摸了摸安若夏的头发,“去学校吧,不过,貌似现在已经是上课的时间了。” o(︶︿︶)o …… 挤着公交来到学校,意料之中的迟到被老师罚站,两眼朦胧的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排黑脑袋,正发呆神游着,宁熙儿却是悄悄的凑了过来,“若夏,昨天你哥打人的动作太帅了,简直是我的偶像啊!” “一边去,我心烦着呢。” “怎么了?回家后你哥又打你了?”宁熙儿碰了下她红红的眼睛,“若夏,你哭过啦?好可怜哦。” “你白内障啊,谁哭过了!”安若夏没好气的顶回去,弯下身锤了锤站得酸痛的腿,“老妖婆问我为什么迟到,早知道我就说保|钓去了。” ---------- ps:写这章的日期是9月20日,大喊一声:钓|鱼|岛是中国的! 040他打她,她没有还手…… “宁愿华夏坟遍地,也要杀光日|本|人。”宁熙儿念着网上看到的口号,忽的侧过头问着安若夏,“如果真打仗了,你会不会有跑去前线的冲动?” “这个嘛~”安若夏兀自托着腮帮子凝眉思考了下,“我更喜欢在日本土地上扔颗原子弹,这样会毁得比较彻底点。” 宁熙儿胡乱得跟安若夏扯着话题,见差不多了刚想把昨晚做的事跟她交待一下时却看到叶枫气冲冲的跑进来,拽过安若夏就这么强制的将她拉出了教室。 一路上,偶尔几个学生走过,手中都拿着单一的宣传纸,面上或惊或鄙,或愤怒或哀叹,而叶枫手中拿着的是同他们一样的纸张,绕到学校后的篮球场,他扬手便将那纸甩到了她身上,“安若夏,这就是你对付嫣然的手段?” 他狠戾斥责的语气让安若夏不禁微微蹙眉,白瓷般的手指摊开彩印纸,淡淡的一眼,眸底掠过一丝惊讶后随即又平淡无波,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嘲讽的弧度,“怎么,你就认定了这事是我做的?” “不是你还有谁!” 他应得很快,安若夏扬起小脸敛眸看着他,“叶枫,看来你真的很了解我,林嫣然是你们心目中的清纯乖乖女,我这么做只不过是让你们看清她的真面目,她,不过是夜店里的一个坐台小姐而已,即使我这样的小太妹,也比她高尚了不知多少倍——” “啪!” 她的尾音还未落下,清亮的巴掌声就地脆生生的响起,安若夏头微微偏过一侧,第一次,他打她,也是第一次,她没有还手。 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内壁磕着贝齿撞出丝丝血腥的味道,安若夏默默的站直,轻抿着薄唇迎上他略微错愕的目光,“夏夏——” “大家扯平了,以后,谁也不欠谁的。”安若夏说的很轻,淡漠无波的眸光冷漠的让叶枫心里一滞,刚想伸手去拉她,她却轻轻的避开,转身背对着他离开。 “若夏——”不知道宁熙儿是什么时候出现了,她跑上前恨恨的推了叶枫一把,“叶枫,亏你看得上林嫣然那个贱人,那上面的照片是我拍的,也是我打印出来给大家看的,哼,她就是不要脸的小姐,昨晚她接客的事我可看的清清楚楚呢!” “熙儿,走吧。”安若夏拉过仍喋喋不休的宁熙儿,走到拐角,竟撞上了默默站在那不言不语的林嫣然,无辜白净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憎恨厌恶的眼眸,眸光掠过她们落在叶枫身上时,又化为了浓浓的自卑和无颜面对。 “我没想过要得罪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既然有脸做,就别怕别人知道!”宁熙儿阴着娇俏的脸庞,此刻倒是安若夏显得出奇的淡定,眉目间竟是清冷的表情,“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就请你洁身自好点。” 041我-没-有-作-弊 “洁身自好?”林嫣然轻笑出声,“你以为我喜欢自甘堕落自我作践吗?安若夏,如果昨晚没有你那个哥哥来救你,恐怕现在,你也跟我一样不干净了吧。” “哼——”安若夏用鼻音哼气,显然不把林嫣然放在眼里,清冷的眸光越过她的肩膀投向远方,“林嫣然,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不过现在,我看不起你。” …… 宁熙儿来找她,不是因为八卦,而是因为老妖婆要请安若夏去办公室“喝杯茶”,为了她—— 作弊的事! “安若夏,你可以在考场上睡觉,交白卷是你态度不端正的问题,但是作弊就是违反校纪校规的事了。” “这次模拟考的排名已经贴出去了,因为你哥哥是圣亚中学最大的股东,所以你作弊的事学校考虑暂时不把它公布。” “回去之后写份一千字的检讨,放学前交上来,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 “不过下不为例。” “……” 见安若夏一直低头沉默着,班主任误认为这是她认错的态度,罗哩罗嗦的教训了一番后才清了清干涸的嗓子,“好了,出去吧。” “我没有作弊。” 她终于舍得开口回应了句,抬眸,坚定的眸光对上班主任略显浑浊的眸子,再次清晰的一字一字蹦出,“我-没-有-作-弊。” “没有作弊?没有作弊你能考出这样的成绩?!” “这样的成绩是指第一名的成绩?”安若夏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如果老师认为单凭作弊就能考出第一的成绩,那我很佩服老师的这种想法,不过——” 看着分数栏上大红的作弊两字,安若夏只觉心里堵得慌,那种付出了努力却被别人践踏在脚底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糟糕啊…… “既然老师认定了我是作弊,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如还是让这四份试卷公诸于众的好。”说着便抢过桌上孤寂叠放着的试卷,走出办公室的那段路程,她是孤傲的,眉目间亦是清冷的,却隐隐暗藏了许多的愤怒和执拗! 学校的公示栏前,四份被盖上作弊头衔的语、数、外、理综大大方方的被安若夏展现在橱窗里,顺带着让她的一众小弟敲锣打鼓了一番,直到将学校闹得热火沸腾教务处主任王阳闻讯赶来镇|压时她才冷着脸开口,“主任,捉奸还得在床,你们说我作弊,有证据吗?” “证据?这几张试卷就是证据!”王阳想将上面的试卷撕下来,却被学生们拦得死死的,“安若夏,学校已经对你放宽了处理,你倒好,还自个儿把它贴出来,知不知羞!” “哼,老师肆意侮辱学生的人格,你,你们,都枉为师表!”安若夏冷眸看着越来越多围聚过来的老师,一直以来,她对老师的偏见根深蒂固,所以也就养成了她不爱学习的习性。 042让穆少董亲自教去! “安若夏,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师!”班主任梅艺执着教鞭出来,气得正要往安若夏背上打下去时被王阳急急拦住,“梅老师,别激动别激动,现在的学生,打不得的!” “哼,既然不能打,那就把她哥哥叫来,反正学校管不了了,就让穆少董亲自教去!” …… 晨安集团,六十六层的写字楼。拉牛牛la66.com 董事会议上,穆以辰专注地听着底下人的汇报,冷然的神色,雾气弥漫的黑眸,看似悠然清闲,但那浑然天成的威严却总能给人强烈到窒息的压迫感,即使他就这么淡淡的听着,汇报的人也是丝毫马虎不得,精神十二分的紧绷着,唯恐出了差错。 桌上的手机屏幕静默的闪着,穆以辰轻敲着桌面,底下的人还在汇报着,一向在会议上不接电话的他竟然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接了起来,却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今天的会就开到这,散了吧。” 然后,在众人诧异又惊恐的眸光下,穆以辰撇下一众高层骨干董事,潇洒的插兜走人了! “以辰——”刚出了电梯,便见佐景悠红着双眼从公司大堂里走上来,穆以辰只是淡淡蹙眉,见她靠近,身体不由得微微侧过,“有事的话请跟我的秘书预约时间,现在,我没空。” “以辰,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佐景悠慌忙的拉住他,泪水早已肆意在娇弱的脸庞上,她化了极淡的妆,这一哭,不仅没把妆哭花,反倒是多添了分羸弱可人之姿。 “好啊,那你解释。”穆以辰冷眼看着她,见她一时之间话被堵时,眉宇间瞬时起了丝厌恶,甩开她的手径自往前走去,没走几步忽的停住步伐,“这件事我自会去查清楚,如果真是你背叛了我,你该知道,我不会轻易放过任何背叛我的人,即便是你。” 他的话不重,却能直击人的心肺,佐景悠冷不丁的一哆嗦,再抬眸时他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黯然的剪水双眸里,悄然的爬上几抹痛楚,夹杂着许多难言的无奈和苦衷。 …… 学校宣传栏前,安若夏昂首挺胸气势凛然的应对着一众脸上皆是孺子不可教也的情绪的老师们,见着穆以辰的车正大光明的开进学校,虽然名义上他是她的哥哥,但是她压根不确定这货会那么好心的帮她! 下车,见着这样的仗势,穆以辰顿感无力,见着安若夏以那小身板抵挡着众老师的眼神压迫,倒是有点气势不输人的霸气。 “穆少董,这一次若夏同学作弊——” “我没有作弊!”安若夏冷冷的打断王阳的诬陷之辞,“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这么说我!” “怎么回事?”冷目不带温度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无论师生,皆屏气凝神起来,似乎震慑于他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043作弊的事,你要什么解释? 见他们大眼瞪小眼的不开口,穆以辰不悦的皱眉,眸光兀自落在王阳脸上,“你说。” 避开安若夏杀人般的眼刀,王阳很狗腿的跑到穆以辰旁边,点头哈腰的样子像极了讨主人欢心的哈巴狗,“穆董,您也看过若夏同学的成绩的,每次成绩她都是倒数第一,这一次,四门的综合成绩加起来竟然排到正数第一去了,您想想,一个平日不学无术的小太妹,怎么能考出这种成绩呢?” “你说谁是小太妹?” “啊?”王阳怔然,但是当着众多师生的面又不好拂了自己的面子,“穆董,若夏同学经常在学校里欺负同学,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逃课顶撞老师更是不用说了——” 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黑,几近快拧出墨汁堪比包公时,王阳才悻悻的住了口。 “若夏,过来!” 他的语气不太好,安若夏硬脾气一上来固执的站着不动,倒是宁熙儿这叛徒猛地推了她一把,让防不胜防的她直接扑进了穆以辰的怀里,挺直的鼻梁撞上他坚实的胸膛,顿时疼得眼泪水汪汪的在眸底打转,(>﹏<)好痛! 鼻子红通通,眼圈红通通,怎么看怎么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媳妇儿,还来不及调整状态,身子就被穆以辰扳正,“作弊的事,你要什么解释?” “我不相信你跟他们一样都是猪脑!” 她气冲冲的骂着,在场的老师们顿时黑了脸,这是把他们全都骂进去了! 就算仗着自己哥哥是校董,气焰也不能这么嚣张啊! 不然,他们这些当老师的,哪还有颜面在这里生存啊! “呵呵,既然你说没作弊那自然是没作弊。”穆以辰安抚的拍拍她的脑袋,指尖玩味的穿插在她的发间,唇角亦是勾勒出诡异的弧度,“可是要怎么证明呢?” 没人接他的话,所以他自顾自的接着说下去,“要不这样吧,反正你的任课老师都聚齐了,就让他们当场出试卷,你当场做题,这样的方法,好不好?” 不咸不淡的一席话,安若夏淡淡蹙眉,继而扬眉爽快的应下,“好!” 她这清脆爽利的一应,众师或皱眉或庆幸或得意,想着这安若夏必会当众出丑,当下也利落的应下,却不想她继续慢悠悠的说道,“如果这次的分数我依旧排名第一,那么,就请各位老师当众向我道歉,另外再加一千字的检讨贴在这宣传窗内,怎么样?” 哼,学生做错事要写检讨,那么,老师做错事,不应该更要写检讨吗?! “那如果考不到呢?”王阳问着。 “我自动退学。”安若夏答的干脆,却令穆以辰眉心微蹙,这丫头,心思终究简单了点,这题的难度,可是掌握在老师手里的…… 044你,流血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梅艺激动的态度摆明了是想快点赶走这个班级蛀虫,也不管穆以辰在场,略显得老态的脸上瞬时闪过多种情绪,眼角额头的皱纹很深,如安若夏所描述的那般,果真带了点老妖婆的味道。 穆以辰半眯着眸,径自上前几步,淡淡的扫了眼橱窗内安若夏的试卷,“圣亚中学一向遵循公平公正的校训,所以,这场考试由我来把关,你们现场出的试卷,自然也该让我先过目。” 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梅艺倒也不在乎,因为她根本就不相信安若夏能答的出来,当下便不屑的开口,“穆少董放心,既然是比排名,那么,难度我们自会有分寸的。” …… 空荡荡的教室,安若夏坐在中间埋头专注得做着试卷,周围,是任课老师们虎视眈眈的眼神,如网般齐齐包覆着她的全身,无一处漏隙! 学生被远远得支开,穆以辰慵懒的倚在门框上,水雾弥漫的眸子静静的定格在安若夏隽秀的侧颜上—— 第一次,他看到她认真的模样,低眉思考的样子,偶尔咬唇,偶尔舒眉,偶尔沉思,偶尔恍悟,许多的偶尔,编织着各种彩色的表情。 说实话,他也很想看看所谓的无所事事满街打架的小混混是怎么考出全班第一的,似乎,对于她,他是有了那么点的兴趣,不过,也仅仅只是有那么点好奇而已。 语文…… 数学…… 英语…… 接连三门后,接过理综试卷时,安若夏已经有点晕眩的感觉了,两天的考试量,被缩短成了大半天,她顿时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呼——”安若夏吐出一口浊气,狠狠的闭了下眼后,继续投入这场无声硝烟的战争中去。 对于理综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她的水平最多称得上是中上,先前排名第一大都是靠着其他三门将分拉上去,所以这一门,她做的相当吃力,脑中缺氧的情况也是越来越严重。 正做得昏天暗地时,一滴殷红的液体悄无声息的在雪白的试卷上华美绽放,安若夏做的投入,直到头顶传来穆以辰低沉磁性的嗓音时才皱眉抬头,讨厌,都打断她思路了! “你流血了。” “啊?”安若夏迷茫的看着他,手下意识的往鼻翼间摸去,呃,黏黏的,热热的,啊,不会是脑袋缺氧的流鼻血了吧? “有没有纸巾?” “你想继续做?”穆以辰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任何焦急的神色,见安若夏坚定的点头,水雾后,曜黑的瞳仁闪过一丝嘉许,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块蓝白方帕递给她,“拿去,不用还了。” ck…… 看着下方的品牌名,安若夏暗暗翻了个白眼,有钱了不起喔,不用还?她还嫌它擦得不舒服呢! 045咦——好重的口味啊~ 见她继续低头奋战着,穆以辰也不再说什么,双手插兜一脸悠然的靠着雪白的墙壁,额前的碎发将双眸淡淡遮住,窗外,黄昏的光芒倾洒进来,透着些许暖意,在他傲然冷清的身畔踱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商场如战场,弥漫着无声的硝烟战火。 在战场上,若是想赢,就不能有畏惧退却的懦弱,即使被砍了双足,即使血流了满地,即使生命已然垂危,即使身下是刀山火海,也要奋不顾身的跳下去,虽败,尤荣,何况,她还未败…… 那一刻,如果她说她想逃了,那么,他会带她离开,但是从此边会看轻她。 只是,她选择了继续坚持,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样好强固执的个性,像极了他,呵,这一声哥哥,她还真是叫对了。 …… 写完最后一笔,安若夏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昏倒在了课桌上,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一幕,被圣亚的学生传的神乎其神,什么血洒考卷,血溅当场,于是乎,安若夏自是成了圣亚中学的一个神人,简称“奇葩”! 当场出卷,当场作答,当场批改。 面对着那冲击力十足的正确答案,老师们批的有点下不去手,朱色笔勾画着一个个√,语文,数学,英语,三门竟,竟,竟然都是单科第一名! 虽然理综分数稍微低于其他三门,但是总分加起来依旧是稳稳的位列第一! 梅艺当场晕厥,王阳愣得半天说不出话,其他老师更是对着那几张试卷发呆,似乎,有一个事实即将要浮出水面了,那就是—— 圣亚中学tmd的竟然出了个天才啊! …… 雅致的西餐厅里,小提琴优雅的演奏着,安若夏垂着双手,以着僵尸般的脸色惨兮兮的看向正优雅切着牛排的穆以辰,“哥,你可不可以喂我?我连拿刀叉的力气都没了。” “不是还有嘴么。” 一一+ 安若夏苦闷的翻了个白眼,实在是肚子饿的不行,狠狠心,俯身,索性直接用嘴去咬那抹茶慕斯蛋糕,只一口,奶油便沾得满嘴都是,好不狼狈。 “吃相跟狗一样。”穆以辰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放下刀叉,亲自取了桌上的纸巾欺身细细得为她擦着嘴角,“真是丢脸。” “你一下子做四份试卷试试看。”安若夏支吾的回着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她一反驳,他干嘛把纸巾往她嘴里塞? 哼,小心眼的男人! “咦,穆三少——” 祁少羽清朗的声音传来,见着安若夏时,眸中蓦地闪过一丝光芒,“哎呦,小贱货,你也在啊。” 见祁少羽走过来,穆以辰不着痕迹的收回手,安若夏则是全身的细胞都警觉戒备起来,看到他身边的某小开时,唇角扬起玩味的弧度,“小杂种,听说你不好女色,原来,咦——好重的口味啊~” 046小贱货,我有这么恶心吗! 祁少羽一时没听明白,迷惑不解的看着她,见她的眸光在他身旁的男人身上不怀好意的打量时,再回味刚才的话,顿时恼怒直冲心头,上前揪住她的校服领子就是一顿挥拳威胁,“小贱货,你说什么!” “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被我说中了?”安若夏故作惊讶状,继而无辜的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我不是故意要猜出来的,唉,都怪我太聪明了,真是罪过。” “你!”祁少羽气的火冒三丈,拳头紧了一分再紧一分,强忍着打下去的冲动,怒火的眸子见着她嘴边残留的奶油时,唇角忽的勾勒出邪肆的味道。 下一秒,电光火石间,他,竟然俯下身亲了安若夏! 事态太过出乎意料,穆以辰也是一怔,反应过来后正想出手时却见安若夏使力推开了他,没有任何谩骂,反而是捂着胸口单手撑着桌沿痛苦的干呕了起来。 指尖苍白的蜷曲着,削瘦的肩膀轻颤的让人心疼,祁少羽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看她,他只是轻轻的亲了她一下,她有必要恶心成这样吗?! 瞬时,祁少羽心中顿生一种被嫌弃了的感觉,受伤之下,不免懊恼丛生,提起安若夏的后衣领又是一顿恶语相向,“小贱货,我有这么恶心吗!” 这一次,穆以辰依旧来不及出手相救,便见祁少羽鬼哭狼嚎般的惨叫了起来,“啊!!!!松口啊!!小——贱——货!!!” …… 惨痛的闹剧过后,安若夏的位置被挪到了穆以辰的右手边,祁少羽则是一脸阴郁的坐在对面,而先前的那位公子哥早已不见了踪影。 “当!” 清脆的刀叉掉落瓷盘的声音,祁少羽恨恨的瞪着低头不语用舌头默默舔着蛋糕的安若夏,“你狗啊,咬人还不够,还用舌头舔,手断了吗!” 这个死女人,真是往死里咬啊! 害他颤抖着手切了半天的牛排,这牛排,还是没有任何割裂的迹象,真是气死他的小心脏了! 他这厢恨得厉害,安若夏则是恍若未闻的继续埋头舔她的蛋糕,清澈的瞳仁染上淡淡的光晕,她在发呆,也在思考,祁少羽的亲吻让她想到了昨晚穆以辰强行的侵犯,身体本能的抗拒着这种感觉,之所以恶心,也是因为身体的机理反应,根本不受她思想的控制…… “少羽,这里是公众场合,注意点形象。”穆以辰略显责怪的皱眉,指节微弯轻叩在她的食盘前,“把嘴擦擦。” 没有反应…… “若夏!” “啊?”安若夏终于回神,茫然的抬头,见着她这幅呆呆的样子,穆以辰突的轻笑出声,抬手轻点着她鼻尖的奶油,“把嘴擦干净,走了。” “去哪里?” “商城。” 047你哥哥抛弃你了…… 寰宇商城,晨安集团旗下的产业,a市最受上层社会青睐的商城! 昂贵的物价,奢华的潮流,一身学生制服的安若夏显然有点格格不入。哈18ha18.com “小贱货,这么大了还喜欢抱娃娃,别是还没断奶吧?”祁少羽再次死皮赖脸的跟了过来,对待仇敌安若夏,几乎达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小杂种,你别一天到晚在我身边吠个不停好不好?”安若夏抱着和她身高等同的泰迪熊,艰难的行走到商厦里,哪是她喜欢抱娃娃啊,明明是她那个变态假哥哥自觉愧疚硬是把大多数女孩喜爱的毛绒娃娃强制性的塞到了她怀里! 两人在前面互相辱骂打闹着,穆以辰则是懒懒的跟在后面,迷离的眸光依旧涣散得没有焦距。 想到餐厅里祁少羽亲了安若夏,他心里就堵得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却又不知道到底在难受些什么…… 他当她是妹妹,却又莫名其妙的想独占她,自认为这种感觉很矛盾,但是,有些情绪,始终是这么不受控制的奔涌出来…… “哥?” 他出神了一小会儿,待视线清晰时便见安若夏正仰着小脑袋看他,“你走路也能发呆?” 这功力,果然比她还强啊! “什么事?”敛去所有不该有的情绪,面上又恢复了惯常的冷然。 “我今晚想回姐姐那,你批不批准?” “理由。” “我想她了。” 穆以辰的神色已经是平淡的,垂眸,撞进她那溢满渴望的眼眸,想拒绝却终是狠不下心,“就今天一晚,明天必须回来。” “小贱货,我送你去吧,反正我空的很。”祁少羽很是殷勤的凑过来,见她往穆以辰身边靠马上把她拉了过来,“以辰哥哥,你就把你妹妹放心交给我吧,哦,对了,你的景悠都快把我手机打爆了,你快点回去吧,她正在穆家门口像尊望夫石的盼着你回去呢。” “我才不要让你送!”安若夏又不是傻子,落到他手上,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少羽,好好照顾她,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我就送你去寺庙做和尚。” 然后,扔下轻飘飘的一句话,他就这么无情又决意的撇下她离开了! 果然,妹妹永远是比不上老婆的! 虽然,妹妹不是亲妹妹,老婆还没娶进门,等等——貌似,他现在的老婆就是她这个假妹妹啊~~ 噗,好混乱的关系! “唔,你哥哥抛弃你了。”祁少羽邪邪的笑着,在安若夏怔仲间,大掌快速的揽过她的腰,强迫着她跟上他的脚步,“走吧,小~贱~货~” …… 上了祁少羽这恶少的车,疲态尽显的安若夏靠在他的肩头就睡着了,搞得祁少羽想欺负恶语威胁一下都不能了,唉,其实他可以摇醒她的,谁叫他心地善良然后又看她睡相可爱所以就忍不住偷偷亲了一口呢~ 048这就是——初恋般的感觉? 他的轻啄,她毫无知觉,浓密微卷的睫毛在眼底覆下厚厚的阴影,祁少羽看得出神,借着车内微弱的灯光详细端倪着她如婴儿般卸去所有防备的睡颜,指尖情不自禁的抚摸上去,近距离看着,才发现她脸上有着很不明显的红痕,极浅极淡,却能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绿色小说lvsexs.com “小贱货,谁打的你?” 琥珀色的瞳仁深锁着她清秀的容颜,安若夏睡的沉,无意识状态下向他身上蹭了蹭,似乎觉得还不够,更加得寸进尺的环住了他的腰,顿时惹得祁少羽那个受宠若惊啊! 瞬间飘飘然了~~ 他的小心肝啊,那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啊,这就是——初恋般的感觉吗? 想着想着,他邪佞的脸上,竟然泛出了惊悚的红晕…… 如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 拉开窗帘,细密的阳光透过窗缝暖暖的倾洒进来,见着安若夏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安然温柔的摸摸她乌黑的小脑袋,“睡饱了?” “姐——”安若夏迷糊的叫了声,至于她怎么被送来这里的似乎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快起来,今天是休息日,姐姐带你去买衣服。” “不要啦~人家很累了~” 她苦逼的抗议直接被安然无视,两人一番“床战”后,终是抵不过姐姐的软磨硬泡,安若夏只能强颜欢笑的被她拉出了门。 …… “姐,云帆哥哥最近在干什么呢?好久没看到他了。” 林立的街道店铺前,安然牵着安若夏一家一家的逛过去,脸上始终洋溢着如冬日般和煦的阳光暖意,“他现在去晨安集团上班了,工作正忙着呢,对了,赵阿姨刚做完手术,你抽个时间去看看她吧。” “晨安集团,那不是——”安若夏咋舌,他怎么会跑到那变态坏男人的公司里去了? “是穆少爷家的公司,不过穆少爷可不认识他,他只是个小小的部门经理,想见穆少爷一面都难。” 见着安若夏有片刻的晃神,安然顿时蹙起了眉心,担忧的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若夏,穆少爷是不是欺负你了?” “呃,没有啊。”安若夏拾笑,“他现在对我好多了,吃得好住得好,昨晚带回来的泰迪熊还是他买来送给我的呢,嘿嘿,姐,其实吧,我觉得真能当他老婆也挺不错的。” “呵呵,傻丫头……”安然宠溺的点了她的额头,面上释然了,可心底总是隐隐担忧着,这丫头太好强,就算被欺负了也不会轻易跟她说的,看来,她还是多留个心眼才是。 …… 华丽的店面,冰冷的橱窗前,安然的身形有一瞬间的停滞,同样清澈的眼眸羡慕渴望的仰望着橱窗里精美秀雅的抹胸小礼群—— 049好嘛好嘛,做就做嘛…… 安若夏顺着她的眸光看去,哇,好漂亮的礼服,好像会发光呢—— “姐,你喜欢这条裙子?” “呵呵,只是看它好看,穿起来不一定会舒服呢。哈18ha18.com”安然淡淡垂眸,如果没有那场车祸,或许此刻,她们也还是被父母呵护在掌心的公主吧,那样的礼服,曾经在妈妈的衣柜里,可是很多的呢。 见着姐姐黯然神伤的样子,安若夏只当她是为买不起这条裙子而发愁,当下她就做了个伟大的决定——她要买下这条裙子送给姐姐! …… 当然,她不会很没骨气的去问穆以辰要钱,既然是要买给姐姐的,那就要靠自己的双手去赚! 所以—— “熙儿,你知道有什么工作可以在十天之内赚到五千块啊?”黑色星期一的日子,安若夏早早便到了教室逮着宁熙儿就是一通逼问。 “五千块?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姐姐生日快到了,我想送样东西给她,那个东西,刚好要五千。”安若夏镇定的伸出五个手指,那裙子的价格,她可是顶着店员浓浓鄙视的眼神才搞到的! “十天五千,如果去卖身的话,两天就可以赚五千了。”宁熙儿说得很认真,顺便还建议了一下,“你可以向林贱人讨教一下,那方面的事,她应该很在行。” “去死!”卖身的事她又不是没干过~~ 一纸卖身契,换了张百万支票,虽然被打过,被骂过,还被小小的侵犯过,但是—— 好吧,当别人假老婆真的挺惨绝人寰的!! “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这赚钱的路子嘛,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你的脾气太火爆,动不动要打要杀的,谁敢用你啊。” “熙儿~”安若夏一秒钟变身,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又温情脉脉的看着宁熙儿,瓷白的手指缠啊缠啊缠到了她的手臂上,“我这么温柔可爱,他们怎么不会用我呢~我保证,一定会很温顺的~一定会很乖乖的~一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嘶——呕——”宁熙儿故作呕吐状,忍不住抖抖肩膀大吼一声,“安若夏,你敢不敢再恶心一点!” “熙儿~你别吐嘛,人家会伤心的~~”安若夏趁势恶心死她,不怕她不缴械投降! “亲,你别再呕心我了!”宁熙儿娇艳的脸庞顿时变得扭曲又嫌弃,“只要你发誓一定不会给我惹麻烦,遇事一定要忍,我就给你介绍工作。” “好,我发誓!” “一个晚上五百块,做不做?”她拍桌,她捂胸做惊恐状,“啊?一个晚上才五百?我这么便宜喔?” “你嫌便宜人家还不要你呢。” “好嘛好嘛,做就做嘛……” 瞧她那可怜样儿,宁熙儿真想一巴掌扇死她! 050她没有这么衰吧!!! 宁熙儿的介绍,晚会上的端酒服务生,需样貌端正,身材姣好,办事干净利落,总而言之,只要长得好看,动作伶俐,准能进! 下午,两人早早的爬墙翘课,只因晚上的商业酒会容不得出半点差错,所以今晚的服务人员必须提前进行一个下午的培训! “啊!”一落地,安若夏便吃痛叫出声,银牙紧咬着红唇,皱眉看着扎满玻璃碎片的手心,“熙儿,我被暗算了。” “怎么说?”宁熙儿忙扶起额头渗出冷汗的她,“哪个混蛋竟然把玻璃碎渣倒这里,不知道我们一直翻这堵墙的嘛!” “就是因为知道她才这么干。” “她?你知道是谁干的?” “用你的脑子想想就知道了。”安若夏冷笑着拔掉掌心的“刺”,眸底闪着赅人的冷意,身旁的宁熙儿亦是被她突降的冷漠惊的一怔,“是林贱人干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是她主动惹得我,那我可得好好回敬她一下。”安若夏咬牙说着,清冽的眸染上掌心处盛开的妖娆的罂粟,“十天之后,我一定整的她跪在地上哭着求我!”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手都这样了,今晚是去不成了。” “等会用水冲洗一下贴个透明ok绷就搞定了,走吧走吧,姐姐我现在缺钱缺的很呐!”不顾宁熙儿的反对,安若夏一个劲的推着她,好好的赚钱机会,她可不想就这么错过! ------------- 入夜。 私人别墅里,西装革履的商业精英,娇艳华美的贵妇千金,觥筹交错间,足以晃乱了世人的眼眸。 安若夏搭着白衬衫的黑色小制服,清丽秀美的容颜始终半低着,不卑微,不渺小,恰如一朵白莲盛开在这虚情假意的污流中,静默悄然的开放。 合理的微笑,恭敬的言语,顺从的姿态,每一处,她都做的很标准,这一点,不得不让宁熙儿看呆了眼,她甚至怀疑,她的死党安若夏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半个小时下来,面部的微笑已经有点僵硬,安若夏悄悄的退到角落,活络了下面部表情后才无奈的叹气,“money啊money,快点从天上掉点下来吧,砸死我也乐意啊~” “诶,穆三少来了,哇,真人比杂志上还帅呢~” 听到穆这个姓,安若夏冷不丁的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门口,呲—— 她没有这么衰吧!!! 嘴角眼角抽搐了几秒后,安若夏忙背过身抱着圆盘子恨不得能钻进墙壁里! 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穆以辰浅笑着走进,微弯的唇角即使无半点真切的笑意,依旧能迷得那些富家千金甚至是贵妇人迟迟挪不开视线。 挽着他手臂的,是个优雅美丽的卷发女人,不是佐景悠…… 051回去等着挨家法吧! 不得不说,穆以辰就像个磁性超强的吸铁石,就这么轻轻的往那边一站,立马就有人殷勤的围了上来,如众星拱月般将他高高托起,散发着星星的光辉…… 好吧,后面的形容词是躲在暗处的安若夏默默描绘的,她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本就不怎么淡定的她一心在想怎么躲穆以辰,所以一个不慎之下就这么华丽丽的撞上了跟前的富家小姐,伴随着满满的惊呼,“你怎么走路的!我的礼服都被弄脏了!” “对不起对不起。”安若夏忙着道歉,低垂着头狼狈的站着,猩红色的液体顺着脸颊张扬舞爪的淌下,是那人一气之下泼的。 这样一出小闹剧,不远处的穆以辰自是看得到,先前他也是不以为意,直到耳畔响起某道熟悉的声音,他才将视线落到了那女服务生身上,弯腰道歉的样子,不卑微,自有一番与生俱来的傲骨。 握着酒杯的手渐渐缩紧,穆以辰轻抿着薄唇,修长的双腿优雅的迈开—— “不过一个服务生而已,陈小姐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穆以辰噙笑,水雾弥漫的黑瞳轻轻的落在安若夏始终未抬起的头顶,“做错了事道一次歉就好,如果人家不接受,你又何必在这里说无数个对不起呢。” “既然穆总开口了,那我也不为难你,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下次小心点。”似乎没听出穆以辰的弦外之音,某陈氏女子还洋洋得意的想着息事宁人,安若夏自觉狼狈,正想转身离开时却听得穆以辰再次不痛不痒的开口,“还以为陈小姐的教养有多好,原来,不过如此。” “我——”陈女面色涨红,羞窘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倒是安若夏低低的开口了,“是我不小心撞到她的,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她。” “哼。”穆以辰轻哼了一声,深邃冰冷的眸光深锁着她执拗倔强的侧颜,“以后晨安集团不会再跟庆宜公司有任何业务上的合作,至于和庆宜公司有来往的企业,晨安集团也将不再与他们合作。” 此话一出,众人皆同情的看向陈女,一朝凤凰一朝鸡,不出几天,想必庆宜公司就该宣布破产了。 …… 后院的露天私人游泳池,穆以辰抽身出来透口气,身后,是战战兢兢又一脸阴郁的安若夏,她在苦闷,纳闷,又郁闷! “缺钱花?” 他转身,见她沉默不语,心下没来由的一阵不快,皱眉攫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正对着他,“说话。” “嗯。” “不会问我要吗?” “我想自己挣。”安若夏不敢看他的眼睛,扭捏着别过脸,“我还有工作,穆先生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好啊,你回去,回去等着挨家法吧!”穆以辰冷冷的放开她,唇角因怒邪肆的勾起,随即懒懒得躺倒在旁边的休闲白色躺椅上,半眯着眼看向正苦逼着脸杵在原地的她—— 052舔——干净?! “家法”两字对于此刻的安若夏来讲是犹如毒虫猛兽唯恐避之不及的字眼,她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垂眸无辜的看着正闭目养神的某恶毒男,思前想后,还是挪动着脚步上去。 蹲下身,瓷白的手指轻轻的扯了下他的衣袖,“你别这么不讲理嘛,现在的小孩都靠着父母过日子,我这种自食其力的想法不是很好吗?” “所以你就逃课不学习?”穆以辰轻挑唇角,斜睨着她白皙的脸颊,“别忘了,你是个高三生,不好好学习却跑到这里来当服务生,安若夏,你脑子进水了?” “你脑子才——”安若夏猛地打住,低头怯怯的开口,“我不读书也能考第一……” “你还有理了?” “……” 安若夏沉默,在他面前,她怎么就这么窝囊呢?! 不行,她一定要翻身做自己的主人!可是,结果—— 某女拉过某男的手,斩钉截铁的下了个果断的决定,“哥,你要打我也成,不过要等到十天后,十天一过,你要怎么打都成,怎么样,行不行?” “哼——”他再次用鼻子哼着冷气,慵懒的坐起,抬手压下她的肩膀,继而顺势重重一拉,“挨打的日子是你说了算的?” 膝盖重重的撞在地上,安若夏吃疼皱眉,以着跪姿不悦的挑眉瞪他,“穆以辰,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她气,无限的愤怒! “服务生就这种态度?”穆以辰按着她昂起的小脑袋,迷雾重重的眸子泛起片刻的清冽,直直撞进她愠怒的瞳仁里,“安若夏,我保证,今晚你的打工费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你!太过分了!”安若夏被气得不轻,这个人,怎么可以无赖霸道成这样!!! 他的指腹划过她的唇瓣,她一个冲动张嘴就咬住了那该死的手指,疼得穆以辰铁青了脸硬是忍着没叫出声,另一手狠戾得扯过她的头发,她吃痛,嘴自然的张开,他趁机收回手,盯着指尖怵目的牙印咬牙切齿的道,“你再敢这样,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闻言,安若夏轻颤,唇瓣嗫嚅了下始终没开口,正欲哭无泪时穆以辰这货竟然主动的将手指放到了她嘴边,她疑惑的看他,他则是一脸兴味又略显淡漠的表情,薄唇凉凉的开启,“舔干净。” (⊙o⊙) 什——么?!舔——干净?! “上面都是口水……”安若夏嫌弃的往后缩了一下,嘴角下拉委屈的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何况,越舔口水不就越多……” “舔了我就给你工作,十天里你也可以不用去学校。”他以利诱哄着,将手指往前送了送,这一次,她不再抗拒,迟疑了几秒后也就乖乖的张开了小嘴,温润的气息缓缓的将他的指尖包覆—— 053他,似乎多管闲事了…… 感受着丁香小舌在指上舔弄缠绕,穆以辰暗暗调整了下呼吸,极力克制着身体不寻常的反应,低眸,见着她满脸的心不甘情不愿,唇角好笑的勾了下,那粉嫩水润的红唇,缓缓抿动着,越看就越想俯下身狠狠的蹂躏一番! “好了——”她忍着呕吐的冲动舔干净自己的口水,在他凌厉的视线压迫下低眉顺眼的开口,“刚才你答应我的事不能反悔。” “你要多少钱?” “五千。” “喔。”他意味深长的喔了一声,抬手如对待小帅般轻顺着她乌黑垂顺的发丝,指尖在发间缠绕,打了一个又一个结,“你要用这钱做什么?” “反正我有用途就是了,你别那么烦好不好。”她不耐烦的开口,眼见穆以辰的脸瞬时黑了下来,忙又后悔不迭的捂住了嘴,怯怯的说了句,“我错了。” 穆以辰沉默,曜黑的瞳仁透过重重水雾定格在她出尘的脸上,她嫌他烦,似乎,在她身上,他的确花了很多本不该花的精力,有时候,他也觉得,他真的是多管闲事了…… 毕竟,对于一些无关的人,他从来就不会上心…… “回去工作吧。” 穆以辰轻轻闭上眼,仰面屈膝躺倒在休闲椅上,见他这样,安若夏莫名的有些心疼,为毛他是这样一副受伤又孤独的表情?让她良心好过意不去! …… 下了班,已经是十一点,安若夏疲累的敲了敲肩膀,“熙儿,今天我被我哥逮了个正着,以后没机会跟你共事了。” “若夏,你跟你哥是什么关系啊?”宁熙儿的脸色并不太好,那泳池边的一幕,躲在暗处的她虽然看得不太清,但是,直觉上,总感觉安若夏和穆以辰不是一般的兄妹关系。 “哥哥妹妹能有什么关系。”安若夏也没在意,见宁熙儿沮丧着脸,思绪一转,差点被自己呛到,“熙儿,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我哥了吧?” “对啊,我就是喜欢上你哥了,你帮不帮我?”宁熙儿大大方方的承认,学校里追她的人也很多,但是从没一个能让她动心,直到—— 见到穆以辰的那刻,她的心脏终于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我哥有女朋友的!”安若夏发誓一定要掐断宁熙儿的这个念想,穆以辰是谁?尼玛!十足的家庭暴力男,帅顶个毛用,有钱顶个毛用,恋上他?那肯定是脑子抽筋外加被门挤了! “可是我就是喜欢——” “哎呀,他不值得你喜欢的!”安若夏快刀斩乱麻般的打断她的话,“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啊,脾气臭的要命,仗着有几个臭钱整天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是他家似的。” “别说了……”宁熙儿冲她使劲眨着眼,无奈某人太过义愤填膺,一张小嘴儿仍旧说个不停,直到某道黑影压下—— 054您就尽情的剥削我吧! “骂得爽吗?”穆以辰冷笑着俯身,淡淡的酒味混合着烟草沁入她的鼻尖,安若夏突的“咯噔”一声,心脏顿时跳漏了一拍,缓了下面部表情才转过身笑容无比灿烂的对着包公脸的他,“哥哥还没走是在等我吗?” “穆,穆哥哥,你,你好。”宁熙儿紧张的舌头有点打结,指节不自觉的曲起,呼——瞬时觉得空气稀薄了,快要窒息了怎么办? “你是若夏的同学?” “嗯,我叫宁熙儿,你叫我熙儿就好。”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 “啊?好啊好啊。”宁熙儿顿觉受宠若惊,漆黑的夜色下,看不清她脸上如桃花般悄然绽放的红晕,亦看不清她眼底浓烈的爱恋之意…… …… 翌日。 安若夏早早的被穆以辰拎到公司,原来他口中所谓的工作就是安排她在他的办公室里学习,一天一千人民币的工资,噗,这是赤|裸裸的施舍啊!! “穆大总裁,您是钱多的没处使了吗?我一不是乞丐二没有残疾,不稀罕你的施舍!”安若夏气势汹汹的拍案而起,而被控诉者穆以辰只是轻挑眉角,淡淡的眸光轻飘飘的落在她愠怒的小脸上,“语文,英语,数学试卷各一份,理综三份,这就是你今天的任务。” “什么?” “做不完别想吃饭。”穆以辰按了下座机数字键,下一秒,便见郝才俊捧着一大叠试卷进来,轻拿轻放后,抛给安若夏一个同情的眼神继而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了。 “那是你十天的任务。”见安若夏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样子,穆以辰没来由的一阵开心,指尖轻敲着桌面,“现在,你,去给我冲杯咖啡,什么都别加。” “我又不是你秘书。” “不是你说不稀罕我的施舍么,那么,相应的报酬就要付出相应的劳动力,现在我是你老板,我说什么,你就要无条件的绝对服从,懂?”最后一字,他盯着她的眼睛拔高了声量说出,带着不容倔强的霸气,夹杂着冻死人不偿命的寒气! “有钱就是老大,好,您就尽情的剥削我吧,千万别客气!”后五字她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本还在为十天不上学沾沾自喜着,现在这种状况,她宁愿去学校睡觉也不想被他盯着做试卷! 要她学习,还不如直接捅她两刀呢! 悲兮……惨兮…… ----------- 一个小时后…… “穆总,您是故意整我的吧?这么难我怎么做的完啊?”安若夏将理综试卷摊开在他的办公桌上,见穆以辰不说话,愣是将试卷递到他眼前,阻隔了他与电脑屏幕的深情相望。 “拿开。” “这个很难——” “拿开!” 055宁愿骄傲的饿死! 猛然的厉喝吓得安若夏手一抖,悻悻的闭了嘴坐回到沙发上,不满的嘀咕了句,“凶什么凶嘛,本来就很难啊……哼,坏蛋……” 饿着肚子撑到了正午,安若夏虚脱的趴在玻璃茶几上微张着小嘴,抬眸,朝仍旧伏案工作的穆以辰翻了n个白眼—— 今天,她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工作狂”! 丫的,整个不要命啊! “滴答滴答……”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正当安若夏绝望的闭上眼时,期盼已久的磁性嗓音终于稳稳的灌进她的耳朵,“起来,去吃饭。” “不饿。”安若夏赌气的应着,凭什么他说去吃饭就去吃饭,哼,宁愿骄傲的饿死,也不卑微的服从! 开门的动作顿在半空,穆以辰淡淡挑眉,“我没时间哄你,想吃就跟上,不吃也随你。” 一一+ “不吃!”她撅嘴将头偏向另一边,本以为他不会哄至少会吼一下吧,然后她就会佯装害怕乖乖的跟他去吃饭,结果—— “砰!”的一声,他就这么冷血又无情的甩门出去了! (┬_┬) 安若夏那个欲哭无泪,捂着饿得扁扁的肚子哀怨的看向那道紧闭着的门,“也不知道左进右是怎么看上你的,不知道女孩子是要哄的嘛……” 气归气,她总不能亏待了自己,想自个儿出去填点肚子时,结果—— 尼玛! 穆以辰,你这个万人骑的人渣种马敢不敢再可恶点! 竟、竟、竟然把门反锁了! 怒!!! “啊啊啊!!!”安若夏怒吼着踹门!砸门!撞门! “穆以辰!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有种就别回来!”安若夏气喘的踹下最后一脚,无力又愤恨的躺倒在沙发上,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吧唧着,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以缓解胸中喷薄的怒气,“想饿死我,哼,等着,我会活的好好的,好好的!” …… 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乌黑的眼眸里渐渐映射出金色光晕的星星,跳跃渐变成了一只大鸡腿,香喷喷,油灿灿…… “好好吃哦。”安若夏舔了下嘴唇,傻笑着去抓那浮在半空的大鸡腿,咦,够不着,再抓,还是够不着,双手一起抓,唔,不见了?! “我的鸡腿——没了——”安若夏伤心欲绝的坐直身子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发呆,哀悼了半天后第n次不死心的看向那纹丝不动的门,“穆以辰,你一定不会坏到没人性的对不对,你一定会给我带吃的回来的对不对,姓穆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都这么久了,难道是吃饭噎到被送进医院了吗?” “你什么时候可以不咒我?”似乎上天应了她的请求,这厢她话音一落,那边穆以辰就鬼魅般的推门现身,见安若夏的眸光带着浓浓的渴望落到他手上,他索性手一摊,“别指望我会给你带吃的。” 056她有这么糟糕? 这-么-狠! 早该知道的,这个人渣怎么可能有善心嘛! “小贱货,饿了?”祁少羽坏坏的笑声传来,一进门便蹦到了嘴角下弯,半垂着眸的安若夏身边,动作夸张的晃了晃手中包装精美的食盒,“想吃吗?” 闻到饭菜香,漆黑的眼珠子灵活的转了转,咽喉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安若夏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扑上去抢夺的冲动,警惕的看着他,“你有这么好心?” 该不会是在菜里下了药吧? “我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心的。绿色小说lvsexs.com”祁少羽落落大方的在她身边坐下,“乖,叫声哥哥,我就给你吃。” “妄——想!” 安若夏朝天翻了个白眼,趁他还嘴时,眼疾手快的夺过茶几上的食盒蹦开几米远,“姑奶奶我吃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别在那唧唧歪歪的,跟个娘们一样。” “嘁,有本事你就别吃我的东西!” “有本事你就别到处乱吠!” “你!”祁少羽气得跳脚,铁青着脸色扑向安若夏,半路却被穆以辰抓住后衣领以致动弹不得,“穆以辰你放开我,让我去好好教训这个臭丫头!” “要闹去外面闹,这是我的办公室。”穆以辰眉角上挑,冷冷的将气呼呼的祁少羽推到一边,清冷的眸子淡淡的落到安若夏戒备的脸上,“二十分钟时间,去外面把饭解决掉。” “才这么点时间——” “嫌多?” 安若夏忙摇头,掐着时间冲出门,见她出去,祁少羽后脚就想跟上时,穆以辰这货又很惹人烦的挡住了他的去路,“她只是个高中生,以后你少惹她。” “我什么时候惹她了,啊,她那张嘴就是欠揍。”祁少羽侧身避开穆以辰如雾般迷惘又能洞穿人心的黑眸,低头,沉默了会儿,如橘瓣般薄厚适当的唇嗫嚅着开启,“以辰,小贱货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啊?” “一个远房妹妹。”他答的很干脆,似乎讲述的本就是个不置可否的事实。 “妹-妹——”祁少羽自言自语的倚着沙发坐下,唇边不自觉的勾起浅浅的弧度,正想得出神时穆以辰低沉的嗓音传来,“怎么,你喜欢她?” “咳咳——”一语说中心事,祁少羽被自己的口水呛的不轻,缓了好一阵才僵硬着脸色反驳,“怎么可能!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我都不会喜欢上她!” “她有这么糟糕?” “一看就是个问题少女,嘴毒又暴力,哪个男人会喜欢,何况,我又没有恋童癖。”祁少羽本想说出更狠毒的话,像什么看上她的人都是眼瞎之类的,但是为了让自己活得长久些,算了,还是不诅咒自己了。 “恋童癖?她也有十八岁了,算来也是个初长成的少女了。” 057哼,死要面子! 恋童癖…… 原来不止是他一个人这么想的。 穆以辰无奈的轻笑,脑海里渐渐拼凑起安若夏或哭或笑或顽皮的样子,不觉间便想到了一个句子—— 天使般的脸庞,魔鬼般的心性。 …… 恰恰二十分钟,不多一秒不少一秒,饱餐一顿的安若夏踩着时间点回到总裁办公室,见祁少羽慵懒的坐在穆以辰的黑皮转椅上,不由挑眉问道,“小杂种,我哥呢?” “啧啧,没大没小。”祁少羽掀唇浅笑,指尖轻敲在她的试卷上,“你哥去开会了,他让我好好的监督你做-试-卷。” “嘁。”安若夏不屑的轻嗤,无视他的存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躺下,闭目,休息。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找她的麻烦,放松戒备正要入睡时,手机震动声唔唔唔的触碰着她的动感神经,许是因为被打扰,她接起的语气很不耐烦,“有事快说,没事我揍死你!” 『老,老大,枫,枫哥他——』 “臭小子,姑奶奶我没告诉你们我跟他已经gameover了吗!他的事你还来跟我报告什么!”安若夏怒目瞪着正好奇看向他的祁少羽,那小眼神儿,啧啧,真犀利! 『对,对不起老大,那,那我挂了。』 “挂什么挂!快说,他怎么了。” (─.─||| 对于自家老大如此反复无常的性格,此小弟抹汗不止,颤颤巍巍的回禀着,『枫哥他——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呢。』 “什么!”安若夏惊呼,秀眉深深的拧成一团,“被谁打的?” 『是社会上的人,具体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好像势力挺大的,老大,枫哥是不是得罪黑社会了?』 “黑社会?”难道是为了林嫣然出头?像电视剧里狗血的情节,为了救她出火坑,他上刀山下火海的带她走,然后两**福与共,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噗,安若夏你在想什么呢?! “他在哪家医院?” 『市中心医院,老大你快过来吧,那个林嫣然老是腻在枫哥身边,撵都撵不走。』 轰! 安若夏怒了,果然,果然,她那天马行空的猜想是真的,他们真的双宿双飞了!(┬_┬) “林贱人在那我还去个p啊,给人当笑话看啊!他爱谁爱谁去,以后他的事,别再拿来烦我!” 尾音切的比分手还彻底,安若夏恨恨的将手机砸在沙发软垫上,紧握的拳头咯吱作响,看得一边嬉笑着的祁少羽挑衅的勾起邪肆的嘴角,“哼,死要面子。” “滚!”安若夏莫名的发着脾气,惹得祁少羽眉毛上挑,随手拿起桌上的书朝她扔去,“臭丫头,你该感谢我才是,甩了你的前男友被打的进了医院,你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058是可忍孰不可忍! 安若夏敏捷的躲过他的攻击,清冽的眼神忽的抹上一层阴戾,捕捉到他话里隐含的讯息,敛眸,垂在身侧的粉拳缓缓握紧,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他—— “你干嘛一副想杀了我的表情,只不过砸你一下,有这么生气吗?”祁少羽咽了口唾沫,身子警惕的紧绷着。 “叶枫,是你打的?”黑社会的人,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个人不就是黑道的太子爷吗! “对啊,哇哦!”祁少羽猛地避开她挥过来的拳头,转椅随着他往左移动,电光火石间,两人已然动上了手,在穆以辰的办公室里! 噼噼啪啪! 砰嗙叮咚! #γξkΩ#! …… 二十分钟后…… 遍地狼藉的办公室里,安若夏骑在祁少羽的背上,双手拼命的扯着他的耳朵,痛得他毫无形象可言的嗷嗷大叫,“小贱货,再不松手,老子叫人剁了你的手!” “哼,剁我的手,我就先扯了你的耳朵!”安若夏俯首,在他肩上又是狠狠的咬了一口,疼得他是那个欲语泪先流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个臭丫头,一定是幻觉,一定是误会,他打死也不会喜欢上她的! 挣扎,痛苦,懊恼之后…… 他紧抓住安若夏缠在他腰上的腿使力往外扳,经过方才的痛下决心和忍无可忍,一个冲动,一个用力,安若夏就这么硬生生的被他甩了下来,后腰撞到坚硬的办公桌棱角,顿时疼得冷汗直冒,紧咬着双唇以手肘撑着桌面稳住身体,恰是此刻,耳边响起祁少羽惊天动地的呼叫,“死了,我们完了!” 安若夏疑惑的转头看他,他的双眸正直勾勾的盯着电脑屏幕,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型,半晌后,眸光才从电脑屏幕往下移,最终定格在了安若夏的手肘上—— “你看什么?”安若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呃,她手肘撑的地方好像不是桌面,貌似是个键盘,而那个位置,貌似是退格键—— 噼里啪啦,一秒钟的反应,安若夏猛地恍悟过来,忙转过身子看着空白的word页面,抿了几口才艰难的开口,“刚才,上面有字?” 他木讷的点头,与安若夏慌乱的眼神对上,四目相撞,瞬间的意识后,两人如同约好了般默契的冲向大门! 没想到,祁少羽这货打架不怎么样,跑路倒挺利索的,一个劲的冲在前头,结果—— 门诡异的从外被推开,而他,一个刹车不住,直直的将推门而入的人以着猛虎般的姿势压倒在地! 而这个人,很悲催的恰是咱们开会回来的穆以辰总裁哥哥! (⊙o⊙) 似中了定形针般,安若夏扶着门框惊愕万分的看着那充血爆炸、基情无限的一幕—— 059她的总裁哥哥,被男人亲了! 门外,见到这基情的一幕,公司的职员纷纷倒抽一口冷气,有谁能告诉他们,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在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在消化了她的总裁哥哥被男人亲了的事实后,安若夏始终保存了那么点理智,她在想,她是要跑路呢,还是要跑路呢,还是要跑路呢…… …… 在被不明物体撞倒的那一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穆以辰快速的将头偏过一侧,幸运的避开了某人从天而降的献吻! 柔软的唇瓣紧密的贴在他的侧脸上,祁少羽呆若木鸡的瞪大了双眼,喉结上下滚动着,暧昧基情的动作持续了四秒后才慌张的从他身上爬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穆以辰皱眉,仿若无人的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站起,垂眸,手背厌恶的擦着被他——亲过的那边脸,触碰到安若夏异样的眸光时,心下没来由的一阵不快,声线亦是拨高了几分,“看什么看!都回去工作!” 一声喝出,众人皆散! 安若夏亦是被他吓得精神一抖,愣了半秒后才讨好的扬笑,“刚才,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呵呵,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拉牛牛la66.com” 越过她谄媚的笑容,视线接触到里面狼藉的空间时,穆以辰顿时沉下了脸,愤怒的声音几乎是切着牙齿溢出,“该死的,你们两个,都给我进来!” …… 当看到电脑屏幕上那空空如也的word文档时,他的火气,彻底爆发了! “谁干的?” 他质问的声音,很轻很淡,如飘在风中的蒲公英,轻摇的不着地,但是深知他对公事一丝不苟的祁少羽自是知道,他越是平静,发火的威力越是无人可挡啊! 两人没有回答。 见他冷飕飕的眼刀飞过来,安若夏怕得低下了头,虽然她的手肘是按住了退格键,但是如果祁少羽没有推她的话,她也不会按住这个键啊,然后一层一层的原因推理下去,最终的罪魁祸首好像还是祁少羽! 如果不是他打了叶枫,她就不会和他干架,所以—— 千丝百转后,她心平气和又理直气壮的伸出食指毅然又坚决的指向了祁少羽,当然,她是不敢看穆以辰的,自然也不敢看此刻正怒瞪着她的祁少羽,唉,他肯定鄙视死她了! “是你?” 他冷然的声音赅的他一寒,祁少羽凝眉思考了会儿,哼,这个死女人太没道义了,他才不要独自背黑窝! 虽然这黑窝叫得实在是有些勉强…… “事情是这样的——”祁少羽清了清嗓子,在安若夏的反瞪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甚至是叶枫被打的事都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穆以辰,当然,其中不免大大的添油加醋了一番,甚至是他撞倒了某人又不小心亲了某人都说成是安若夏在背后推了他一把…… 060这么不听话…… “祁少羽,你胡说!”安若夏气得脸色涨红,见他得逞的扬笑,情急之下恼怒的向穆以辰解释,“哥,是他自己扑上去亲你的,我根本没有推他!” “别再跟我强调这回事!”穆以辰铁青着脸色,被男人亲,已经是件很丢脸的事了,这两个人,竟然还在那边辩论是谁导致他亲的他! 真是气死人了! “……” 安若夏委屈的瘪了瘪嘴,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这么坏! “若夏,你站那边反省去。”穆以辰淡淡看了她一眼,眉角几不可见的上挑,继而起身松了松衬衣领带,“至于你,祁少羽,毁了我一上午的心血,是该让我发泄下怒火了吧。” “不是,你,你别激动。”祁少羽边警惕的往后退,边僵硬着笑讨好他,“发泄怒火的方法有好多种,要不晚上我找几个人过来专门让你打?” “打他们没有打你来得解气。” “不带这样的,你打了我,我姐要心疼的。” “噢,忘了告诉你了,前几天你姐刚嘱咐我要好好替她教训一下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弟弟。”穆以辰活络了下手腕筋骨,唇角扬起邪肆鬼魅的弧度,看得躲在角落兀自反省的安若夏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表情,太tmd可怕了,简直是个来自暗界地狱的恶魔啊! 她真的有些佩服当初那个敢信誓旦旦的跟他提出要单挑的自己,尼玛,太彪悍了! …… 拳头碰撞的声音,桌椅吱嘎的声音,伴随着祁少羽豪壮悲惨的叫声,编织成一首又一首的交响乐,听的安若夏哆嗦得毛骨悚然! “砰!” 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祁少羽被穆以辰丢出门的响声,瞬间的工夫,室内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沉寂,至少在安若夏看来,是这样的。 她低着头很是“乖巧”的对着墙壁思过,听着穆以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浓密的睫毛垂下,紧贴着肌肤,微微扇动着。 “转过来。” “喔。” 她依旧低着头,他淡淡蹙眉,抬手拨弄了下她额前垂顺的刘海,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细腻肌肤上的汗湿,手不由得顿住,半晌,磁性的魅惑嗓音低低响起,“伤到哪了?” “啊?”她抬头不解的看他,茫然的表情有点天然呆。 他估量着高度,根据祁少羽方才绘声绘色的讲述,指尖下移,在她的腰间轻轻碰触着。 “咝——”安若夏疼得抽气,下意识的后退,背部撞上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哼,别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如果不是他让着你,你早躺医院里了。”穆以辰沉下脸,抬手便是一记爆栗叩在她额头,“这么不听话,去给我好好趴着。” (┬_┬) 安若夏心里默默流泪,她腰都受伤了,他还要打她! 061你不要穿的那么——暴露 总裁办公室里有专门**的休息室,穆以辰从里面柜子里拿了瓶消肿的伤药,出来时见安若夏默默的趴在办公桌前,面上不由得一愣,褪去浓雾的黑眸在触碰到她那退至腿弯的牛仔裤时,蓦地染上几许兴味,敢情这丫头是以为他又要动家法了。 呵,真是打出规矩来了,连裤子都自动脱好了。 “谁让你趴这里的?”穆以辰轻敲了下她乌黑的小脑袋,唇角好看的扬起,“一个姑娘家的,把裤子脱了像什么样子。” “不是你让我趴着的嘛。”她只是想稍微乖一点,好让自己少受点罪嘛…… “刚揍了那小子一顿,你以为我还有力气打你?动作这么磨蹭,去沙发上趴着。” …… “不痛?” 穆以辰轻搽着她已然淤青的伤处,见她一直沉默的将头埋进双臂里,不喊疼也不出声,便忍不住好奇问出声。 “没什么好痛的。”安若夏咬着唇出声,额前细密的薄汗浸湿了手臂,泛出点点晶莹的光泽。 真是倔强…… 穆以辰无奈的摇头,轻缓地拉下她的衣角,“好了,你去把试卷整理一下,我进去洗个澡,等我出来后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我。” “喔。” 安若夏缩在沙发上表情凝重的看着他进去,她在想,他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为什么一向冷冰冰的态度突然之间对她好转了? …… 洗完澡后,他随意穿了件白衬衣,未干的水珠晶莹的点缀在发间,俊朗帅气的五官被金色的光芒踱上了一层迷离的光晕,淡淡的好闻的沐浴露清香挥之不去的弥漫在安若夏的鼻尖,惹得她心神恍惚,失神间挨了穆以辰n次的爆栗。 “你有没有在听!”穆以辰被她的心不在焉惹得很火大,如果是下属,他早就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了! “咳,在听在听。”安若夏干笑着,佯装很认真思考的样子凝神看着他手中的卷子,“第十题嘛,我会了。” “我讲的是第十一题。”穆以辰咬牙切齿的说出口,恨不得一把掐死她,“不打你你就不长记性是不是!” 安若夏郁闷的瘪嘴,低垂着头可怜兮兮的认错,抬眼看他依旧铁青着脸色,只好伸手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不起嘛,我保证,从现在开始,我真的会好好听的。” “你到底在想什么?”穆以辰侧身正对着她,眉宇间的恼怒已然悄悄浮现,“认真回答,不要用那些蹩脚的理由来搪塞我。” “真的要说吗?”她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嗯。” 然后犹豫了好几秒,安若夏取过沙发上的毛绒毯子动作小心的盖在他身上,低垂着头嗫嚅着开口,“我是女孩子,你不要穿的那么——暴露。” 062她有多疼,他就有多疼! 穿衬衫就好好穿嘛,干嘛不把扣子扣起来,这样敞开着前面的春|光都能看到的好不好! 闻言,穆以辰的脸色顿时如彩虹般的变幻着,尴尬了一番后蓦地产生了一种被耍的感觉,无意识的侧身,眼角余光瞥见她微扬的唇角强自隐忍的笑意,黑眸瞬间收缩,单手便将她揽了过来放在自己的膝上毫不含糊的朝她娇俏的臀部上狠力招呼了几下,“哼,连我都敢耍,非要打你几下心里才舒服是不是!” “是你让我说的嘛,我又没有骗你。”安若夏郁闷的垂着脑袋,身体挣扎一下臀部就挨一次打,索性就乖乖的趴着不动,她始终坚信,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有多疼,他就有多疼! “女孩子,在学校打架生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是个女孩子。”穆以辰将她抱起坐好,指尖不算温柔的抚平她因疼痛皱起的小脸,“不想挨打以后就给我乖点。” “哦——” 安若夏嘟嘴满心不悦的继续听着他的讲题,他的思路很清晰明朗,也能拿捏的住她的卡点之处,一道难题,他几句话便能点通她的头绪,惹得她情不自禁的望着他俊美的侧颜发呆,更是忘我的呢喃出口,“穆以辰,你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东西啊?怎么可以这么聪明。” 她该庆幸,她后面多加了那后半句,不然,她那翘臀又得被打得开花了~~ “呵,就算再聪明也得需要后天的努力,像你这样的,如果稍微用心一点,别说班级第一,年级第一你都能拿下。”穆以辰展笑,如摸宠物般的拍拍她乌黑的小脑袋,第一次,眸光里浮现出难得的宠溺,这笑,也是真诚而明朗的。 像旭日里的暖阳,蛊惑着人心。 安若夏愣神,稳了稳荡漾的心神后才抱歉的开口,“下面的题我都会做了,你去忙你的工作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你辛辛苦苦写的东西都删掉了,还害的你被——” “哼,你以为我会这么傻?”穆以辰轻笑出声,“电脑里的东西我都有备份,何况,被删掉的那个只是初稿,只是会议召开的急我一时忘记关掉窗口而已。” “啊?”安若夏再次愣住,呆了半天才讷讷得指向门外,“那你还把祁少羽揍的这么狠?” “一天到晚在眼前晃,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好好教训他一下。”穆以辰好笑的看着安若夏像吞了个茶叶蛋的惊愕表情,而后者好不容易缓过神,恍悟加赞叹的拍了拍穆以辰的肩膀,“穆少爷,你太奸诈了。” “怎么说话呢!”穆以辰低声斥责了句,见她怯怯的缩回手,忍不住好笑又好气的捏了下她粉嫩的脸颊,继而敛眸清淡的开口,“祁少羽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063若夏,别闹! “不怎么样啊。”安若夏随口答着,背部轻轻的靠在沙发上,制造出一种懒散的姿态,“他吧,吵架吵不过我,打架又半斤三两,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勇气活下去的。” “哈哈,那你呢?”穆以辰随着她懒懒的靠在沙发上,侧头凝眸看着她隽秀的小脸,“打架打不过我,脑子又没我聪明,你又是哪来的勇气活下去的?” “情况不一样,你比我大四岁,等我到了你那个年纪,我一定可以更强大的!”安若夏说的认真,清冽的眸子郑重其事的对上他黝黑深邃的眼眸,那眼神在坚定的向他传达着一个讯息——多年以后的她,一定会比现在强大n倍! 穆以辰沉默,他和她的契约只有一年有效期,一年之后,她上了大学,走上自己的人生轨道,此后,他和她会回到那永无交集的平行线上,生死便是陌路。 “噔噔。” 突兀的叩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穆以辰不悦的暗挑眉角,沉声道,“进来。” “穆总,佐小姐在公司楼下,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一身职业银色女西装的吴秘书恭敬的垂手汇报着,等了半天才得到穆以辰的指示,“让她上来吧。” …… 佐景悠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穆以辰专注的给安若夏讲着高中物理题,微敞的白衬衫服帖的衬出他健美的身材,俊美的侧颜淡淡噙着笑,很温馨很和谐的画面。 “以辰——” 佐景悠局促的打断室内平和的氛围,她化了个清淡的妆,浓密修长的睫毛因为不安微微扇动着,白皙的肌肤透着病态的苍白,此刻,感觉到穆以辰冷冷的接待态度,晶莹的泪滴更是委屈的在眼眶里来回打转,多少勾勒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 这样娇滴滴的美人,是个男人都会心疼,所以,穆以辰也不例外,在他的眸底,安若夏察觉到了那丝于心不忍。 “以辰,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旁边的咖啡厅新开张——” “我哥哥要辅导我学习,他没空。”安若夏的态度是明显的敌视,见穆以辰有起身的趋势,忙出手拽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起来。 那充满火药味的硝烟,不是因为她吃醋,只是因为她极度讨厌那些出轨的女人,既然做不到忠贞,何必再来哭哭啼啼的挽留? “若夏,我跟你哥哥真的有事要谈,辅导的事让你哥哥明天教你好不好?”佐景悠尽量放柔了声音,安若夏可不会买账,硬声硬气的回绝,“今日之事今日做,反正今天哥哥要陪我,你不能带走他!” “若夏,别闹!”穆以辰奇怪的看着安若夏,这丫头在发什么神经? “我没闹,我就要你陪我!” 064穆以辰的叛逆小老婆 “以辰——”两行清泪缓缓的流下,佐景悠强自撑着桌子站在那里,苍白的脸颊上染上不寻常的晕红,身体明显的晃动着,隐隐有着摇摇欲坠的姿势。 “松手!”穆以辰低喝,见安若夏始终倔强着脸只好亲自去扳她的手,弄疼她了她也不呼痛,只是阴冷着脸凑上前在他耳畔低低的开口,“背叛过你的人,绝不能被原谅。” 微怔过后,他终是皱眉甩开了她的手,跑上前扶住佐景悠颤颤巍巍的身体,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那细腻的肌肤时眉峰皱的更紧,“身体怎么这么烫?” “以辰,不要不理我,我不想失去你,也不能没有你——”佐景悠依偎进他温暖的怀里,温热的泪水沁过衬衫湿润着他结实的胸膛,点点融进他心间的那抹柔软,“我真的没有骗你,以哲说他会帮我们,是我笨,才会上了他的当,以辰,我没有脸见你,没有脸见你了……” 哼,没脸见还巴巴的跑到人家公司里来找他? 安若夏嗤之以鼻,见着穆以辰心疼的抱着她抚慰她时,唇角勾勒出的嘲弄意味更重,一遇着女人的眼泪,男人tmd脑子里全是金黄色的shi! 这种苦情戏她再也看不下去了,趁着他们你侬我侬时偷偷的溜了出去,思前想后下,还是决定去看看那条白色礼裙! …… 晨安集团公司前。 黑色车窗缓缓摇下,穆以哲单手撑在车窗上,见一个直发孤傲的女孩走出公司大门,曜黑的瞳仁在她身上定格了几秒,继而转移到了手中的照片上—— 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孩,单肩挎包,唇角轻扬,桀骜不驯。 “安-若-夏。”薄唇凉凉的开启,继而向上弯起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穆以辰的叛逆小老婆,今天就让我这个做二哥的会会你吧。” …… 橱窗前,见着那条会闪光的白裙,安若夏庆幸的舒了口气,还好没被买走。 落落大方的进了店,接待她的依旧是上次那个鄙视她的店员,安若夏淡淡皱眉,直接指着那条裙子开门见山的发问,“我要预定这条裙子。” “预定的话需要交押金。” 还要叫押金? 安若夏撇嘴,轻咬了下唇瓣,“五天后我一定过来买,只是现在我没带钱,要不咱先签个字据什么的?” “对不起,本店没有签字据的规矩,如果小姐没带现金,这里可以提供刷卡服务。”女店员态度维和礼貌,可这话,怎么听怎么带刺啊! “小姐,那条裙子我要了,麻烦把它包起来。” 似曾相识的嗓音自背后响起,夹杂着陌生的听感,安若夏循声转身,见到那眉宇间像极了穆以辰的男人时,不禁惊讶出声,“奸|夫?!” 065去-美-国?见-父-母? “奸|夫”两字雷得镇定自若的穆以哲差点跌倒,暗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站稳,“你刚叫我什么?” 希望是他听错了。 “奸|夫啊。”当着所有店员的面,奸|夫两字安若夏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是说顺了嘴,“勾|引了我哥的女朋友,还不知羞的把照片外漏的禽|兽奸|夫。” “呵——”穆以哲增强了点定力,脚步微挪缓缓的靠近她,“你怎么不说是那贱人勾|引了我们兄弟俩,离间了我们的兄弟情?” 兄弟? 安若夏暗暗咽了口唾沫,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左进右的前男友,穆坏蛋的二哥穆以哲? 难道左进右的出轨是和前男友情不自禁,藕断丝连? “哑巴了?”穆以哲勾笑,眸底却是寒霜一片,某个瞬间,他的表情,样貌,是和穆以辰如出一辙的。 “我——”安若夏哑口,似乎里面的关系有些复杂,她这个外人实在不好做判断,犹豫了下后愣愣的抬手指着那条裙子,“这裙子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能跟我抢。” “对不起小姐,这位先生已经买下了。”店员很好心的提醒着。 “那还有没有存货?” “对不起小姐,我们店里的衣服每个样式只进一套。” “丫的你别跟我说对不起三个字!”安若夏怒! 店员瞬间被吓得噤声,只有穆以辰邪笑着取过店员手中精美的购物袋,凉凉的开口,“跟我出来,这条裙子就归你。” …… “你要带我去哪?”安若夏抱着购物袋紧靠着车门,乌黑的大眼睛戒备的盯着驾驶座上看似专注开车的穆以哲。 “去美国见我父母。” “什么!”安若夏惊的张大嘴巴,噗,这开的是什么国际玩笑!去-美-国?见-父-母? “让我爸妈看看,他们的小儿子是怎么瞒天过海签了个契约老婆的。”穆以哲斜眼瞥了她一眼,唇角漾起诡计得逞的奸诈弧度,“呵,还哥哥的女朋友,你这个契约小老婆当得还挺称职啊。” “我不要去美国,停车!你快停车啊!”不管三七二十一,安若夏情急之下就扑上去掐他的脖子,惊的穆以哲“花容失色”,“你疯了,我在开车!你不要命了!” “你停车我就放开你!” “你放开我我就停车!” “……” “砰!” 一番争执后,车撞了! 唔滴唔滴……唔滴唔滴…… ------------ 市中心医院。 穆以辰刚安置好发了高烧的佐景悠,顺便去看下被他打得住了院的祁少羽,结果走到半路,迎面跑来一帮医生护士,更是惊悚的发现那推车上,男的长得像他那死敌二哥穆以哲,女的像他那偷偷溜走的叛逆小老婆安若夏—— 066小贱货,哭了? 住院部六层,四个相对相邻的vip病房,分别住着佐景悠,祁少羽,安若夏,穆以哲。拉牛牛la66.com “穆三少,你是想让全家在医院里过中秋佳节?” 祁少羽的病房里,忙碌了一下午,穆以辰疲累的躺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身侧,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貌美女人,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精致的淡妆,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干练爽利之姿。 “你就别调戏我了,我烦着呢。”穆以辰有气无力的说着,这世上,他谁都不怕,就怕他那个念死人不偿命的奶奶穆老夫人! 穆老夫人一向视婚姻为神圣之物,如果穆以哲把他契约结婚的事抖出来,那他估计得被她禁足在美国半年了! “姐,我腰好痛,帮我揉揉。”祁少羽一脸痛苦的向他姐姐祁娅楠委屈的撒娇,见某人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顿时垮下脸可怜兮兮的瘪了瘪嘴,“老姐,你太狠心了,你亲弟弟被打成这样你都不心疼,我要告诉老头,控诉你联合外人欺负我!” “你闭嘴吧!”祁娅楠抄起沙发上的垫子就往他身上砸去,他一激动,翻身摔下了床疼得嗷嗷大叫,帅气的脸上溢满受伤,“哼,不理你们了,我去看小贱货去。” “娅楠,看着他点,别让他对若夏动手动脚。” 穆以辰不放心的嘱咐了句,犹豫了下还是睁眼起来,“算了,我自己过去。” …… 安若夏伤在左额,白色的纱布上沁出丝丝嫣红,像朵妖娆绽放的血玫瑰点缀在一片白云间,生生夺了人的眼球。 爸爸……妈妈…… 窒息沉闷的空间,猩红粘稠的液体,耳畔是妈妈越来越弱的呼吸,大滩大滩的血从她身下流出,染红了米色的坐垫,染红了冰凉的地面…… “妈妈……姐姐……姐!” 安若夏猛地睁开眼睛,被薄汗濡湿的睫毛泛着钻石般的光芒折射进旁人的眼眸,紧抓着被角的小手缓缓放松,她愣愣的转动着黑亮的瞳仁,眸光一一掠过守在她身边的人,最终定格在了穆以辰担忧的脸上,就这么和他久久弥散不去的黑眸对视着,良久无语。 “小贱货?”祁少羽俯身,伸手探了探她泛着病态白的脸颊,“好凉,姐,她不会脑震荡了吧?” “没这么严重。”祁娅楠白了祁少羽一眼,弯身温柔的查看着安若夏手臂上的擦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头,垂下眼默默的缩进被窝里,将自己完全隐在了黑暗中,这才压抑不住的捂嘴哭了出来,微颤的身子,极力压抑的哭声,透过薄薄的被子隐隐传出来,病房里顿时陷入一片手足无措的境地。 “以辰,小贱货哭了?”祁少羽不敢置信的推了下穆以辰,似乎被她的哭声所感染,他的眼眶竟然也神奇的慢慢湿润了—— 067住这里,我会死的 “你们出去,我在这里陪着她就好。绿色小说lvsexs.com” “不要,我也要陪她!”祁少羽死皮赖脸的在安若夏床边坐下,蓦地后衣领被祁娅楠粗鲁的提起,“闹什么闹,回去好好养伤!” “小贱货——” 深情的呼喊被生生的阻隔在门外,穆以辰揉了揉被蹂躏的耳朵,继而轻手轻脚的挪到安若夏床边,伸手试探着扯了扯她的被角,“若夏?” “是不是人很难受?” “呜呜呜……” “你这样会闷坏自己的,出来好不好?” “呜哇哇……” ⊙﹏⊙‖i 穆以辰显得有点局促,他每安抚一句,她就哭得越大声,头痛下,他就索性强硬得扯开她的被子,见着她哭花的一张小脸,冷下来的脸不由得柔和了几分,俯身缓缓将她抱进怀里,指尖撩开她贴在脸颊上的湿发,薄唇抿了几下才不自在的开口,“好了,别怕,有哥哥在,没事的。” “呜呜……我要姐姐,姐姐……”安若夏抱着他缩进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擦在他质地华贵的衬衣上,一阵情难自禁的抽噎后忽的直起身子,坚硬的后脑勺突袭上穆以辰脆弱的下巴,直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眸底隐隐闪着疼痛的泪花。 “嗷。”安若夏哭丧着脸揉了揉后脑勺,继而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抱歉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很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起来不会说一声啊!”穆以辰气! “……” 被他一骂,安若夏扁着小嘴低下头,绞着小手指,豆大的泪珠噗哧的掉在雪白的被单上,漾开一层水圈,穆以辰咬牙叹气,终是无奈的拍拍她的脑袋,“好了,我没怪你,再敢哭,我就把他们都叫进来。” 对付死要面子故装坚强的她,这个方法,似乎是最管用的。 果然—— 她拾起被子迅速的擦干脸上的泪渍,带着哭腔的声音艰难的平缓了声线,“我出车祸的事,你没告诉我姐吧?” “我现在就通知她过来看你。” “不要!”她急忙拉住欲起身的他,“我不想让她担心。” “真是麻烦。”穆以辰好看的皱了皱眉,扶着她的肩膀迫使她躺下,“今晚就睡医院里,明天一早我带你回别墅,家里有人也好照顾你。” “我不想睡这里。”安若夏依旧拉着他的手不想让他离开,冷冰冰的医院,飘荡着鬼魂的太平间,睡在这里或许永远不会起来,这是她对于医院的定义。 一个冰冷的如同无间地狱的空间。 “天已经黑了,就睡一晚好不好?” 她固执的摇头,失了血色的粉唇嗫嚅着开口,“住这里,我会死的……” 一一+ 穆以辰被她说的愣住,蓦地笑出声,下一秒,便直接钻进了她的被窝,“那我陪着你总可以了吧。” 068把手放规矩点! 穆以辰只是挨着她睡下,原本打算等她睡着了之后再溜掉,不想她却主动的贴了过来,双手毫不犹豫得缠上他的腰身,“刚才你说了要陪我的,不许半路溜掉!” 囧rz 她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嗯哼~”特属于她的少女芬香沁入鼻尖,带着些许甜丝丝的奶味,穆以辰情难自禁的细喘了声,边暗恼自己强大的自制力为何如此快速瓦解,边迅速沉下脸低低斥责道,“把手放规矩点!” “不要!” 得到呵斥,安若夏不仅不听,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贴紧他,冰凉的侧脸贴上他宽阔结实的胸膛,眯眸,贪婪得吸收着他身上清淡的烟草味,如风般拂过树林的枝叶,飘香,悠远,怡人。绿色小说lvsexs.com “你不怕我?”穆以辰凝思皱眉。 “别忘了,你是我哥哥。”安若夏低喃的回应着,像是睡梦中的呓语,如蒲公英般轻飘在空中,很细,很静,“亲爱的哥哥,不准你对我动手动脚,前面两次我当你是年少无知,所以我原谅你,如果你再敢那样子对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 穆以辰听得冷汗连连,年少无知?亏她想得出来。 似乎习惯了命令别人,对于她话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不准”,“原谅”,“再敢”等字眼,他明明是厌恶的,只是这些词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唯有好笑又好气。 “一辈子,你恨的过来吗?”穆以辰侧身,修长的指尖带着温热柔柔的顺着她的发丝,垂眸,见她如猫咪般乖顺的缩在他怀里,唇角不自知的向上弯起,“乖,好好睡一觉,明天哥哥带你回家。” “如果明天早上我起不来,你就砸醒我,我不想留姐姐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 她的说很轻,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调侃。 她认真的语气,他听在耳里,融进心里。 “好,明天,我一定会叫醒你。” 弥久不散的雾气自眸中渐渐褪去,穆以辰轻蹙眉头,心间的某处隐隐不安的跳动着,最终被理智镇|压了回去,他爱的应该是景悠,怎么可能会对这个青涩的丫头产生兴趣…… 他,只当她是个顽皮的妹妹而已。 …… -------------- “啊!!!” 隔壁病房里,传出撕心裂肺的痛呼声,穆以辰正在睡梦和现实中挣扎着是不是要起来时,头上猛地一痛,随即便是试探性的细腻嗓音掠过耳畔,“坏蛋?醒了没?” 死丫头! 穆以辰暗暗咬牙,浓密的睫毛在眼底覆上一层浓浓的阴影,翻转了个身,抬手,长臂很不小心的揽过她的小蛮腰,弹指间,又很不小心的将她压在了身下,这时,邪魅的双眸才慵懒的睁开,直直的撞进她如小鹿般受惊的清冽墨瞳,“听过一个成语叫祸从口出吗?” 069哥哥,痛不痛? “我,我只是想叫醒你。”安若夏心虚的应着,她暗暗的承认,刚砸他头的时候,她“一不小心”用了狠力。 “叫我什么?” “哥哥啊。”安若夏无辜的看着他,见他危险的眯缝起眼,忙讪讪的伸出指尖点了点那道雪白的墙壁,“刚才你二哥叫的好凄厉,好像被非礼的样子,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一一+ 她的形容词能不能找得好点? 穆以哲被非礼?笑话,这世上,只有他非礼别人的份儿! …… “祁娅楠,你这个男人婆离我远点!换医生,我要换医生!”穆以哲神情痛苦的躺在床上愤力挣扎,绑着白绷带被吊高的左腿正被祁娅楠的魔爪肆意凌虐着,“叫什么叫,还是不是个男人!” “虽然我不喜欢小二哥,但是他现在看上去好可怜,你不去帮他吗?” 门口,安若夏半靠着穆以辰的肩,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宽大的罩在身上,齐齐的刘海下,白纱布若隐若现得衬出几分柔弱之姿。 “小二哥?” “我只认你一个哥哥,可是他是你的亲哥哥,我就勉为其难得尊称他为小二哥好了。” “呵,真调皮。”穆以辰宠溺的抚了抚她顺滑的发丝,轻轻的揽过她的肩使她完全依偎进他怀里,“想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孽缘吗?” “他们之间还有故事?”安若夏仰头,澄澈的双眸里溢满了好奇。 “祁娅楠,穆以哲,从幼儿园开始便是敌对冤家,进了小学,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是上升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三年级的时候,娅楠把我二哥打进了医院,那年,因为集团总部的转移,二哥直接被送到了美国,此后两人就断开了。” “那这次是他们长大后的第一次见面?” “应该是。”穆以辰随意把玩着她的发梢,忽的咧嘴笑开,“想不想知道我二哥为什么会被娅楠打得进了医院?” “为什么?” “咳——”穆以辰虚咳了一声,垂眸满意的接受着她强烈的求知**,缓了口气薄唇玩味的勾起,“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嗷,你故意吊人家胃口!”安若夏心知被耍,恼怒的抬起手肘就撞向他的腹部,他一个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挨了一记,俊美的脸上瞬时泛起一丝痛楚,还来不及呵斥,便听得佐景悠甜美的声音带着凌厉响起,“若夏,怎么可以打你哥哥!” 然后,安若夏被佐景悠毫不客气的推开,穆以辰捂着腹部被她扶着,泛着雾气的眸子静静的定格在安若夏满是愧疚的脸上,“她也不是故意的,不怪她。” “哥哥,痛不痛?”见穆以辰没生气,安若夏拾起战斗的勇气,转而将佐景悠“温柔”的挤了出去,也不知道她吃的是哪门子醋,愣是当着某女的面强抱着她的男友,以着正大光明的妹妹身份。 070穆以辰!给我滚进来! “对自己的哥哥搂搂抱抱的,叫你小贱货还真对得起你。”祁少羽酸溜溜的话语穿过薄层空气,直直得灌入安若夏的耳,后者抬头不悦的皱眉,“要你管!小-杂-种。” “你再骂一句试试!”祁少羽倚着门框的身体气得瞬间跳起,跨步上前,恶狠狠的朝着安若夏隔空挥着拳头,“哼,不知廉耻的女人!” “谁不知廉耻了!” “谁应谁就是喽。”祁少羽压住火气,轻佻得勾起唇角,眸中满是浓浓的挑衅,哼,这话可是跟她学的,现在就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你!” “穆以辰!给我滚进来!!!”一道怒极怨极的呼喊劈天盖地般的震痛了众人的耳膜,生生的熄灭了“小贱货”和“小杂种”间即将迸发的唇枪舌战,被点名道姓的穆以辰不悦的挑高眉角,雾气盛然下的黑眸深如寒潭,看不清眸底的情绪。 “以辰——”佐景悠被安若夏推了出去,此刻只能可怜兮兮的轻拽着他的衣袖,一双杏花眼正泪水迷蒙的神情凝望着他。 “要一起进去吗?” 看着她摇头,垂眸,穆以辰一阵心疼过后,轻推开安若夏,如珍宝般将她温柔的拥进了怀里,磁性魅惑的嗓音在她耳畔低柔的响起,“如果是别人,我一定打得他残废,可是,他是我哥哥,我不能动他。”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佐景悠低低的说着,泪水再次悄无声息的落下,濡湿了他的衣衫。 “悠悠,委屈你了。” “傻瓜,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样我都心甘情愿。” “呵呵,你才是世上最傻的傻瓜。”穆以辰轻笑出声,薄唇宠溺的在她额上轻点,“乖,回床上躺着,迟点我再去看你。” “嗯,我等你。” …… 冷色调的房间,充满了呛人的火药味。 穆以辰冷眼看着穆以哲被祁娅楠折磨的死去活来,半天后,才“于心不忍”的劝走了某人,顺带着打发了一直和安若夏互相辱骂的祁少羽。 “什么时候回美国?” “暂时长住祖国。”穆以哲稍缓了疼痛,挑眉神情很不爽的瞪着穆以辰,“见死不救,弟弟就是你这么当的?” “抢兄弟女人,哥哥就是你这么当的?” “到底是谁抢谁的!”穆以哲激动的坐起,但因腿伤又面容扭曲痛苦的躺回去,对着穆以辰那冷淡的表情,自觉像个滑稽的小丑,缓了下怒气才极力保持着平淡的口吻,“这件事我不跟你争,现在,立马安排我出院。” “嘁,这种语气求人,谁会答应喔。”安若夏不咸不淡的掺合了句,傲慢着神态垂眸睥睨着他,见他气愤的样子,她就特高兴。 “哼,安若夏,想在穆家有好日子过,就给我识相点,得罪我没什么好处。” 071是不是啊?老~公~~ “嘁,恐吓谁不会啊,有本事你站起来啊。”安若夏很不屑很不在乎的轻哼出声,专挑着他的痛处刺激他,这不,看他头顶冒着青烟,想必真的很生气。 冷着脸的穆以辰依旧面无表情的站着,心里却是忍笑忍得憋出了内伤,缓过劲后才压低了声线开口,“若夏,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好好在旁边待着。” “我是在帮你诶,哼,一点都不领情。”安若夏晃着小身板低低的咕哝着,不过倒也听话,果真乖乖的站在他身后不再出声了。 “调教的还真好。”穆以哲绷着张俊脸,话如玫瑰般的带着刺。 “你要出院,可以,不过,谈个条件先。”果然,商人本色——奸|诈! “什么条件?”他挑眉。 “契约结婚的事,你不能向家里人透露,也不能跟悠悠提半个字。” “呵,怎么?敢做不敢说啊。”穆以哲嘲弄的勾唇,眼角余光瞥过安若夏阴郁的脸庞,最后定格在穆以辰云淡风轻的脸上,“悠悠这边我可以不说,但是,以老爸的势力,老妈的精明,奶奶的老谋深算,你确定你能瞒得过他们?” “现在还不是时候。”看似答非所问,两人心里却都明白的很。 “别忘了,还有十多天就中秋了,大家都等着你带你的小娇妻回家团圆呢。”穆以哲勾唇浅笑,眸底掠过一抹幽光,“啊,真希望你们的诡计不会被当场揭穿。” 『穆老夫人的规矩:中秋、春节两大团圆佳节,除非天崩地裂,全家人必须回家过节!不回者,账号封冻!』 一一+ 听他那语气,这话明显是反的啊!所以—— “不好意思,恐怕会让你失望了,本姑娘别的不会,最拿手的就是演戏了。”安若夏巧笑倩兮的挽上穆以辰的臂弯,似乎觉得还不够,所以硬着头皮娇滴滴的唤了声,“是不是啊?老~公~~” (─.─||| 穆以辰身形微晃,额头虚汗不止,被雷的! 靠! 他这是什么反应?! 她这么卖力的表演,他好歹也回应一下啊,以显示他们是如此的相亲相爱,又是如此的举案齐眉啊! 算了,一个似冰块的面瘫,能期待他有什么表演天赋! “你们两准备一下,我叫林叔过来接你们。”穆以辰刚想抬脚离开,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神情凝重的看向穆以哲,“家里的私人医生是祁娅楠,你的脚伤——” “穆以辰,你耍我!” “我只是答应你让你出院,不过,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带乱七八糟的女人回家,我就给你另找个私人医生。”思前想后,他突然觉得,这场车祸,出的太是时候了! “怪我出门没看黄历,算栽在你手上了。”穆以哲眯眸忿忿的抱怨着,言外之意,再次答应了这条不平等条约。 072原谅?你以为我稀罕? 两辆黑色宝马车一前一后开着,即使是接送人的便车,都那么有档次。哈18ha18.com 之所以派了两辆,只是因为穆以辰不想再有意外的交通事故发生,这一次,他没有陪着安若夏回去,反而是留在了医院里照顾着佐景悠。 “林叔,穆以哲也要住在穆家吗?” 黑色车窗上,映出安若夏略显失落的脸庞,哼,这个坏哥哥,真真是商人本——色! “嗯,二少爷回国了,当然是住在穆家了。” “……” 安若夏无声得叹了口气,闷闷不乐的抱过放置在座位上的白裙,“姐姐,等我伤好了就去看你,唔,若夏好想你啊……” …… 此后的几天,穆以辰待在家里的时间少之又少,安若夏将裙子送给了安然后也就重新回了学校上课,无人管的情况下,她逃课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 傍晚,夕阳西下。 学校后的小巷子里,林嫣然苍白着脸色踉跄着后退,直到被逼至墙角才僵硬着脊背稳住身形,乖巧甜美的脸上,是执拗的隐忍,“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只想以牙还牙而已。”安若夏邪笑着靠近,天使般的脸庞暗藏着狠戾,像是嗜血的精灵,无形中赅的人莫名的心惊,至少,现在的林嫣然就是这种感受。 “啧啧,多么可爱的一张脸。”安若夏掀唇而笑,瓷白的指尖捏起她的下颚,一分分用力—— “咝——”林嫣然疼得皱眉,白皙的肌肤渐渐泛红,眸光投向她身后,除了校服穿得流里流气的几个男生,再也没有别的身影。 也就是说,没有人会来救她。 “把她按在地上!” “啊!”林嫣然吃痛惊呼出声,膝盖被粗糙的水泥地磨出了血丝,纤细的手腕被他们强行按在了地上,勒出道道红印,“安若夏,你这么对我,枫学长知道的话不会原谅你的!” “枫学长?叶枫吗?”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安若夏嗤笑出声,蓦地蹲下身,冷着脸扯过她的头发,“他算什么东西,原谅?你以为我稀罕?” “哼,枫学长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你这个女混混,根本配不上他!” “啪!” 清亮的巴掌声响起,林嫣然的脸上赫然多了五个红通通的手指印,安若夏秀眉拧起,甩了甩打疼的手掌,邪佞的轻挑唇角,“把小刀给我。” “老大,动刀子不太好吧。”首席小弟李凯好心的提醒了句,接到自家老大一记冷眼后忙恭敬的将小刀递上,“小,小心伤手。” 锃亮的刀光在夕阳的斜射下焕发着凛人的光芒,安若夏眯眸把玩着,看了眼掌心处细微的伤痕,眸底掠过一抹阴狠,手腕微转,刀尖缓缓对准林嫣然的手心—— 073把她,按倒! “若夏!你干什么!” 厉声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得安若夏差点失手,抬眸,不悦的看向扒开人群冲进来的宁熙儿,“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没看到我在办事吗!” “你疯了,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宁熙儿同情的看了眼被按压在地上的林嫣然,“打几下就可以了,动什么刀子。” “她用玻璃扎我,以牙还牙,我当然要用刀子划她,这很公平。” “公平你个头,如果被你哥知道了,你要怎么办?” 闻言,安若夏一怔,半晌才冷着脸开口,“他现在忙着陪女人,没时间管我。” “陪女人,女朋友?” “嗯。”安若夏用刀尖一寸寸刮着地面,出神之际,直到耳边传来林嫣然的尖叫声才惊的住了手,原来—— 她一不小心刮着刮着就刮到了林嫣然那纤纤白璧上。 (⊙o⊙) 老天,她发誓,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嫣红的血珠沿着肉缝鲜艳绽放着,安若夏怔怔的看着那抹妖艳出神,忍不住轻蹙眉头,“好想再刮一刀,林贱人,可以吗?” “你这个疯子!”林嫣然惊恐得瞪大眼睛,宁熙儿亦是被她的恶毒赅的一哆嗦,刚想去夺她手上的小刀时,又一道突兀的厉喝穿透空间扑面而来,“安若夏,你在干什么!” 一一+ 汗,怎么每个人都问她这个问题? 真的很烦啊! “当!” 小刀掉落在地的声音,安若夏被闯进来的叶枫粗鲁的拉起,劈头就是一顿责骂,“持刀伤人,安若夏,你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 “是吗?那就多谢夸奖了。”安若夏淡淡的回着,手腕被他抓得生疼,敛眸,不耐烦的开口,“松手!” “跟我走!” “哼,可笑。”安若夏冷哼一声,侧身,脚步轻移,弯身,只一个过肩摔便将叶枫轻易的摔在了地上,伴随着沉闷的响声,安若夏转了转泛着红痕的手腕,轻蔑的勾唇俯视着他,“不-自-量-力。” “咝——”众小弟们倒抽一口凉气,这女人,翻起脸来就是狠啊! “你敢扶他,我就跟你绝交!”见宁熙儿蹲下身,安若夏直接给了句狠话,逼得宁熙儿扶人的动作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 “砰!” 叶枫气得一拳砸在地上,白色衬衫染上了灰尘,顿时显得有些狼狈,忍着四肢袭来的疼痛咬牙爬起,“李凯,把嫣然放了。” “这——”李凯很为难。 “把安若夏给本少爷按在地上!” 不知何时,小小的巷子口被一帮西装革履的打手围住,一系列的墨镜,随着渐晚的天色,缓缓融入迷光里。 一阵噼里啪啦后,安若夏的人马全都倒地,祁少羽邪笑着现身,指尖随意把玩着新潮的太阳镜,继而缓缓指向安若夏,“把她,按倒。” 074别反抗,不然我一枪嘣了他 “祁少羽,你搞什么?”安若夏戒备的盯着他,而她身后的叶枫见着那些黑衣打手,黑瞳不由得紧缩,“是你们?” “你认识他们?” 叶枫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曾经被他们打得进了医院,他才不要再在她面前丢脸。 “学长——”林嫣然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流血的手臂惨兮兮的投进叶枫的怀里,叶枫下意识的看了安若夏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若夏,你又是从哪里得罪的这些人啊?”宁熙儿拢眉默默得靠近安若夏,和她做朋友,真的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因为这条宝贵的小命,随时可能丢了。 “他你不认识了?” “我应该认识吗? (─.─||| “就是上次在云端和我干架的那个,黑道的太子爷。”忽然想到什么,安若夏噗哧笑出声,“可能上次被我打得太惨,现在他穿的人模狗样的,难怪你认不出了。” “小贱货,你胡说的功力真是越来越高了。”祁少羽阴沉着脸色,唇角不再是随意嬉笑的神态,向两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其中的一个便是曾出场过的刀疤男。 见着那条可怖森森的刀疤,林嫣然不由得往后缩了缩,红唇情不自禁的低喃着,“刀,刀疤哥——” “小杂种,你敢动我?”安若夏上前一步将宁熙儿护在身后,昂着头不输气势的瞪着祁少羽,见黑衣打手越逼越近,心一狠,将宁熙儿直接推给了叶枫,“叶枫,照顾好熙儿。” “夏夏!”叶枫想抓着她却落了个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捡起地上的刀子冲进了那群打手里,情急之下将怀中的林嫣然推给宁熙儿,“我去帮她。” “喂——”宁熙儿很不情愿的接住林嫣然,拜托,他去帮什么忙,不帮倒忙已经很好了! …… 战斗结果显而易见,安若夏的战败只能说明一个事实—— 黑社会不是好惹的! 简陋的小巷子里,祁少羽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木质椅上,戏谑的眸光静静的落在被制服的安若夏愠怒的脸上,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小杂种,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气急败坏。 “闲着无聊想跟你玩玩而已。”祁少羽清淡的说着,站起,将指尖把玩的太阳镜亲手给她戴上,“唔,这幅太阳镜挺适合你的,送给你了。” “拿下来,我不要!不,不是不要,是嫌弃!”安若夏固执的纠正了下,她是嫌弃,非常非常非常的嫌弃! “你到底是什么人?”叶枫又气又恼又担忧,“现在是法治社会,就算你是黑社会,也不能这么猖狂!” “老子就是黑社会的!”祁少羽反手就给了叶枫一巴掌,下一秒,直接将安若夏拉进了怀里,“别反抗,不然我一枪嘣了他。” 075小杂种,你情窦初开? “啊哦!”小巧的鼻尖冷不防撞上一堵肉墙,安若夏闭眸吃痛出声,耳畔一阵赤|裸裸的威胁后,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只是,这次挨打的不是叶枫,而是那个面目可憎的刀疤男。 “祁少?”刀疤男被打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状况? “我的小贱货是你能碰的吗?”祁少羽不悦的皱眉,垂眸认真的摆弄着怀中人泛着红痕的手腕,良久才状似恍悟的摇头,“原来你这么弱,菜鸟。” 一一+ 安若夏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着,抬眸,以着看怪物般的眼神奇怪得瞅他,“你脑子进水了?” “陪我吃饭,我就放了他们。”终于,他鼓起勇气说出了来意。 “有病!” 安若夏无情的丢给他两字,顿时惹得他俊颜上满是受伤的表情,维持了几秒,继而忿忿的扳过她的身子正对着叶枫,“把那小子的腿打断!” “是!” “等一下!” “……” 只是,没人听她的。 沉闷的棍子声窒息般的响起,被按在地上的叶枫丝毫动弹不得,安若夏看得心急,忙放下姿态紧紧的拽着祁少羽,“我陪你吃饭,你快叫他们住手啊!” 他抬手,棍棒声戛然而止,狭窄的空间里,唯有叶枫虚弱的低喘,衬着安若夏愤怒的咬牙切齿! …… 高档雅致的餐厅。 芙蓉包间。 “会喝酒吗?” 没了平日里的嬉笑怒骂,今晚,祁少羽似乎特别的严肃,清冷邪气的俊容上,眉宇间是难得一见的愁雾,看得安若夏一阵惆怅,这只小杂种,到底想干嘛?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学校规定,学生不能喝酒。”安若夏说的郑重其事,纯洁无邪的脸上溢满一派天真,俨然像个乖乖的三好学生。 “那学校有规定学生不能去夜店玩吗?” (─.─||| 无奈! “算了,先吃点菜吧。”祁少羽放下手中的酒杯,很是殷勤的夹了块鸡肉递到她嘴角,“张嘴。” “我自己会吃。”显然,她有点被他的行为吓到了。 “先把这个吃了。”他不依不饶,她只能委曲求全的勉强吃了一口,吧唧了几下才忍不住好奇开口,“小杂种,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这一次,他没有回嘴,反而是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再抬头时,琥珀色的瞳仁罩上一层清澈的光芒,透着点希冀,亦带着点惴惴不安,迟疑了很久才对上安若夏满是疑惑的眸光,“小贱货,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相信吗?” “噗!哈哈!!”安若夏噗哧笑出声,以着不可抑制的狂笑姿态,待见到祁少羽黑得能拧出墨汁的脸时才讪讪的闭上嘴,“小杂种,别跟我说你情窦初开啊,喜欢我,哈哈,笑死我了!唔……唔唔……咳咳……” 一时大意,她正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没想到祁少羽这货竟然趁机偷袭她,一杯威士忌直灌得她猛咳不止。 “祁少羽你这个混蛋!”她气得拍桌而起,这酒也猛得很,恍惚间她只看到眼前有好多星星,晕晕乎乎的,轻颤的睫毛无力的垂下,红唇轻轻的溢出模糊的话语,“你,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 ps:上架公告——明天文文就要上架了,感谢大家一路来的支持,下面的文是vip章节,也就是要充值看了,七夏知道追文的人里有很多普通读者,看不了文会有埋怨,但是我想说看完一本网文花不了多少钱,充值方法红袖有步骤指示的,不麻烦的喲亲~~ 一千字三分钱,全本只要几杯的可乐钱哦~~可爱滴亲们,七夏就不多说了,上架当天两万字更起!!!(在此感谢泡沫1213慷慨赠送的荷包和花,还有九天和宋慧预见遇见的花花哈,所以其中一章是荷包加更……) 号外号外,想吃肉肉的亲们要追文哟~~某夏是很邪恶滴~~捂嘴偷笑中~~ 076 我想要你,你让不让我上? 寂静的深夜,黑暗无边。 偌大的房间里,微弱的灯光打在沉睡着的女孩脸上,晕开一层迷离的光圈,泛着迷人的星光,点点映入男孩痴痴的琥珀色眼眸里。 “我跟你表白,你还笑我,既然这样,你就不能怪我了。”祁少羽面色复杂的坐在床前,指尖蘸上冰水似孩童般的滴在安若夏熟睡如婴儿般的脸庞上,盯着红唇上那抹露珠,俯身,橘瓣般的唇轻轻贴上她柔软的唇瓣,不过是蜻蜓点水,只一下,便悄悄的离开。 “唔。”安若夏秀眉轻蹙,抿了抿湿润的唇,涣散的意识点点聚拢,闭紧的双眸缓缓睁开—— “嗷——惚” 手腕处袭来一阵疼痛,安若夏咬唇皱眉,睁大的双眸里映进祁少羽略带抱歉的面容,“你绑我干什么,放开我!” 她呈大字型的双手双脚被铁镣束绑在咖啡色床上,如砧板上的鱼,无一点反抗之力的等待着宰割。 “别动,这些镣铐会伤了你的。温” 祁少羽尽力克制着自己起伏的情绪,轻柔的撂开她额前的刘海,憋了很久才认真的和她对视,“本来我不想弄醒你,但是,你有知情的权利,简单的说就是一句话,我想要你,你让不让我上?” “上你妹!”安若夏被雷的忍不住爆粗口,动了动被桎梏得紧紧的四肢,“发神经找别人玩去!姑奶奶我没空陪你玩!” “我没玩,我是认真的!” “抽风了啊你!” “要不要当我女朋友?”他扳过她的脸,俯身,两人靠的很近,依稀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局促,紧凑。 “有——病!”她再次毫不客气的甩他两个字,拜托,这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你干嘛老是说我有病!” “你本来就有病!” “砰!” 一气之下,他重重的砸在安若夏脸侧的枕头边,垂眸,猩红的眸子里见着她执拗倔强又无畏的脸庞,心下顿时又是一阵无名火,俯身,对着她柔软的唇瓣就是一阵乱啃,直到口腔里弥散出淡淡的血腥味才愤愤的退出,“安若夏,别这么瞪着我,等会生米煮成熟饭,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会对你负一辈子的责。” “负你妹的责!”安若夏像个嗜血的妖精,舌尖舔去唇上腥甜的液体,眸色溢出浓浓的阴戾,“你敢动我一下,我让你断子绝孙!” “断就断!” 话不多说,他欺身压上她的身,胡乱的解着她的学生制服,安若夏挣扎扭动的厉害,殊不知这样的她更加刺激了他的征服欲,琥珀色的瞳仁里逐渐焕发出情|欲的色彩,带着属于男人的烈性狂野,只想着如何将身下的女人降服! “祁少羽你冷静点!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啊!” 安若夏左右躲闪着他禽|兽般的啮咬,衣服被他粗鲁的撕裂,心下一惊,却又无力反抗,只能被逼咬着他的肩膀不松口,死命的咬,拼命的咬! “嗯哼。”祁少羽吃痛出声,俊脸痛苦的扭曲着,又不似专是为了疼痛,俯首,静默的看着脸色涨红的安若夏,方才脱着她裙子的手转而揽上她纤细的腰杆,“我想要你,是因为——”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你用了这种手段,我看不起你!”安若夏冷冷的截断他未完的话,他恼怒皱眉,许是对她无视他感情的愠怒,下一秒,直接掀开她的制服短裙,动作粗暴的撕扯着她的底|裤,被她的话一激,这次是铁定着要霸王硬上弓了! “啊!!!祁少羽!!”安若夏急得大叫,手腕脚腕因为挣扎被铁镣勒得生疼,泪水硬生生的被逼出,“呜呜呜,放开我,不要这样,祁少羽,不要这样……呜呜……” 闻言,埋首在她胸前的祁少羽动作微滞,眸光闪过一丝惊愕,理智缓缓拉回了些,只是此刻他的欲|火已经被点燃,他,停不下。 “小贱货,给我好不好?不要怕,我会对你好的,会好好爱你的。” “鬼才要你爱!”安若夏泪如雨下的抽噎着,忽的哇哇大哭起来,“姐姐,救救我……呜哇哇……穆以辰,你妹妹被人欺负了,你死哪去了……呜呜哇……” “砰!” 沉闷的撞门声凌厉的响起,安若夏止住哭声,睁着朦胧的泪眼惨兮兮的看着身上的祁少羽被一拳打趴在地,待视线清晰后,见着那张怒气横生又满是担忧的俊帅脸庞,泪水再次奔涌而出,“呜呜呜……坏蛋哥哥……裤子……” 习惯了他的管束,有了被保护的感觉,是不是就会变着这般脆弱? “什么裤子?”穆以辰将西装脱下盖在她身上,抚慰的擦拭着她脸上肆意泛滥的泪水,“没事了,乖,别哭了。” 安若夏瘪着嘴委屈的看着穆以辰,断断续续的哽咽着,“内,内裤……我……要,要穿回……去……” ⊙﹏⊙‖∣ 穆以辰微愣,这才发现她的小内内被退到了腿弯处,硬着头皮替她穿上,这时,一起闯进来的祁娅楠已经打开了床上四角的镣铐,得了自由的安若夏忙起身跳下床,爬满泪渍的小脸溢满怒气,直接给了倒地不起的祁少羽两脚,“哼,我不会说空话,敢动我,你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抬脚,正要往他的命根子上踩去时,身体蓦地被人拽过,祁娅楠利落的将地上一直沉默不言的祁少羽提起,一张俏脸冷若冰霜,“以辰,带你妹妹离开,这小子,我亲自教训。” “你是她姐姐,肯定会护着他,哥哥,抓住他,我要打得他不能干那事儿!”安若夏不依不饶,被欺负成这样,这口气,她怎么也忍不下! “你说够没!”祁少羽铁青着脸色朝安若夏吼,下一秒便挨了祁娅楠一拳,“你还有脸吼,给我闭嘴!” “娅楠,这件事我不希望就这么算了。”穆以辰沉下脸拉过安若夏,看向祁少羽的眸光隐隐带着压抑的愤怒,“若夏,先跟我回去。” 见她不满的挣扎,他稍微加大了力道,又不忍心呵斥,只好以着算得上温柔的语气哄着,“乖了,先回去,我的人,不会白白受欺负的。”他的人? 这话似乎有点暧昧…… 噗! 安若夏,关键时刻,你在想什么呢! …… ------------ 穆家。 见安若夏泡在浴室里一个小时都没出来,深思之下,穆以辰只好擅自推开了浴室门—— 没人? 怎么会?他亲眼看着她进去的。 “若夏?安若夏?” 靠近,浴缸里的水面上静默的漂浮着纯白的泡沫,曜黑的眸子拨开层层薄雾,蹲下身,试探着拨开那些细腻的泡沫,清水中,见着某人光滑的酮|体以及那无声无息沉睡着的脸庞时,心惊之余,忙气愤的将她从水中捞起,“安若夏,给我醒醒!” “噗!”安若夏胡乱抹了把脸,吐出几口水后才眯缝着眼,见着一脸怒容的穆以辰时,忙捂胸后退,“我在洗澡,你怎么可以进来!” “不进来你就去见阎王了!” 按压下噌噌上涨的怒火,穆以辰拿起毛巾动作毫不温柔的擦着她白皙的脸蛋,“就算再难受,也不能想着去自杀,你死了,你姐姐怎么办?这些问题你有没有想过!” “清白对一个女人是很重要,但在现在这个社会,处|女膜也是可以补的——” 劝到这里,他突然就卡住了,因为,这话安慰的,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 “什么自杀,我只是憋个气而已,何况——”安若夏垂眸将脸别向一边,犹豫了几秒才喃喃开口,“何况祁少羽又没得逞,我,我还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儿。” 她这么一说,他的心蓦地一松,莞尔,自觉失态,但又有点恼羞成怒,瞬时冷下脸训斥道,“你没事憋什么气!都一个小时了还没洗好!” “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安若夏抿唇委屈的看他,身体往水中缩了缩,白色的泡沫浮满水面,很好的将她身体遮盖,“他摸过的地方我都觉得脏,我只是想洗干净而已……” “洗久了会着凉。” 然后,他又擅自取了浴袍盖在水面上,不等她同意就将浴缸中的水放了,随着水位的降低,浴袍缓缓覆上她玲珑有致的躯体,“擦干净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扭捏着磨蹭了半个钟头,安若夏才裹着浴袍出来,湿漉漉的发丝依旧滴答得淌着水,面色被浴室的水雾染成绯红,如出水芙蓉般氤氲出娇媚的女人味。 “头发都不会擦干点。”穆以辰懒懒的从安若夏的“闺床”上下来,很“随意”的取过床头早已放好的吹风机,“过来。” “喔。” 静谧的卧室里,呼呼的风机声温馨的响起,安若夏闭眸享受着他温柔的特殊服务,双颊被热风吹的粉扑扑的,像个上了妆的粉娃娃,煞是可爱迷人。 他的指尖很柔,和着风向顺着她的发丝,丝丝划过,卷起他唇角隐噙的暖意。 “哥,你以前当过洗头工吧?” “你说呢?”穆以辰没好气的微屈手指轻扣在她的额头,“差不多了,过半个小时再睡觉吧,不然容易感冒。” “喔。” 安若夏乖巧的应着,见他在自己床上躺下,小小凝眉思索了下也扯过被子趴在他身旁,“悠悠姐洗完澡后你是不是也这样给她吹头发?” “你是第一个。” “那你手艺怎么这么好?”安若夏双手托着腮帮子,垂眸近距离看着他清朗的侧颜,有种忍不住想摸一下的冲动。 五官雕刻得这么完美,老天爷也太偏心了吧? “你真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穆以辰轻叹着气,侧过身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瓷娃娃,“悠悠懂得照顾自己,温柔,善良,体贴,不像你,整天把自己弄得跟男孩子一样野,也不知道姓祁的那小子是怎么想到要劫你的色的。” “不要跟我提那个小杂种,想到就生气!”安若夏不悦的嘟起嘴,皱眉稳了下情绪后才嗫嚅着开口,“哥,一年之后你是不是就要娶悠悠姐了?” “或许吧。” “既然早晚都要娶,那你干嘛要和我结婚,不是多此一举吗?”安若夏诅丧着脸,心里莫名失落落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情绪。 穆以辰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看似专注的玩着安若夏的发梢,指尖卷起一个个发圈,良久才重新平躺下,摊开手臂朝她勾了勾手指,“来,躺这里。” 她犹豫,貌似这样的姿势太过亲昵…… “瞎想什么,你又没有色让我劫。”不由分说的,穆以辰直接将她拽了上来,单手将她按在自己手臂上,长臂一卷,顺势将她带入了怀里,“今晚我陪着你睡,免得你干出傻事。” 他们的关系就是这么复杂,没有血缘关系的牵连,凭着一份结婚契约,误打误撞的成了行为亲密不是兄妹胜似兄妹的兄妹! 有些情,无关乎爱情,无关乎友情,就是这么微妙又复杂的繁衍着。 隔着丝薄的睡衣,安若夏靠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与自己同一品牌的沐浴露清香,听着他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小手不自在的提了提自己纯白的浴袍,“刚才进去的急,我什么都没拿,所以,除了这件浴袍,我里面什么都没穿……” “……” 穆以辰抚额做无奈状,鼻尖是她带着清香的少女甜美味道,只觉得喉咙干涩涩的,忙虚咳起身躲开她柔软的身体,“我再去拿条被子。” ~\(≧▽≦)/~ 看到他的窘态,安若夏缩进被子里捂嘴大笑不止,见他拿着条薄被回来,忙肃正神色,敛去笑意,即使憋出内伤也要将戏进行到底! 之所以忍耐,因为她坚信,如果被他知道她骗了他,他肯定会扒光她的衣服,说不定还会被光溜溜的扔进外面的垃圾桶,所以,打死她也不能笑出声! “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以免破功,安若夏只好找了个话题聊,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歪头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不得不承认,在他面前,仅是容貌,她已然自惭形愧。 “你同学捡到你掉在巷子里的手机,然后就打电话给我,说你被什么黑道太子爷劫走了,当时我和娅楠在一起,是她带我去那里的。”穆以辰说的很轻,如同睡前的低喃,侧过身子,水雾弥漫的黑眸没有焦距的游离在她白里透红的娇美童颜上,指尖轻移,缓缓滑至她的嘴角,薄唇玩味的勾起,“在想什么呢?都流口水了。”“啊?哪有——”安若夏吧唧了下嘴巴,懊恼的打掉他的手,“困了,我睡觉了,晚安。” 然后,立马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下,扑闪的大眼睛眨了好几下才微颤着闭上,呼,好丢人! 呵,小丫头…… 穆以辰噙笑看着她乌黑的小脑袋,拨开浓雾,曜黑的眸底毫不遮掩的跃上浓浓的宠溺—— ------------- 翌日。 安若夏以着精神受伤的狗屁借口向校董哥哥穆以辰请了假,这不,暖阳下,某人翘着二郎腿喝着果汁,正优哉游哉的躺在游泳池边的休闲椅上闭目养神着。 “冒牌货,你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 穆以哲不咸不淡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安若夏屏气不耐烦的睁眼,偏过头见他坐在轮椅上,眸底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狡黠,“小二哥,都二十四岁了你怎么还不会走路啊?” “你不说我倒忘了,我这腿,可是你害的。”穆以哲眯眸,指尖若有似无的轻敲着椅手,薄唇微弯,不轻不重的声音如风般掠过安若夏的耳畔,沁着毒汁,滋滋的泛着黑气。 “来人,把这个女人扔进游泳池,午饭前,不准她上来。” (⊙o⊙) 顿时,安若夏懵了…… 她怎么就忘了,穆以辰不在家,这里就是穆以哲的地盘啊! “等等,小二哥,有话好好说嘛……喂!你们又架我,不能换点有创意的嘛!”安若夏欲哭无泪的被可恶的黑衣保镖们架起,然后在穆以哲兴味盎然的视线中以抛物线的狼狈姿势被丢入沁凉的水中,溅起朵朵大水花! “噗噗——”安若夏哭丧着脸趴在池壁上喘着粗气,夏日凉薄的T恤因着水的润湿服帖的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少女身材,“果然,有钱就是大爷!” “穆二少好兴致啊。” 清丽的嗓音自身后响起,正处于兴头上的穆以哲闻言顿时闻言色变,唇角漾起的笑容僵硬的凝固着,即使她的声音再温婉,听在他耳里,便如同魑魅般令人恐怖。 “祁娅楠——”安若夏侧过身低喃出声,似星光般明亮的眼眸里瞬时充满了敌视,夹杂着许多的戒备。 “这是私人底宅,敢问,祁小姐又是怎么进来的?”穆以哲优雅的被佣人推转了一百八十度,曜黑的眸光透着冷冽,警惕的看向步步靠近的祁娅楠。 “当然是跟以辰打过招呼的,放心,你不用怕我,今天我是来找若夏的。” “我什么时候怕过你!”穆以哲面色不悦的纠正她的话,要不是他腿受伤了,她能动得了他一根寒毛吗! 他还在想着怎么跟她舌尖过招,结果,她一声招呼后直接无视他径自走向了泡在水池里的安若夏,心里顿生一种挫败的感觉! …… “我跟你,无话可谈。” 安若夏勾唇冷冷的看着她向她伸出的手,语气不轻不重,却刻满了明显的敌视。 “对于昨晚的事,我代少羽跟你道歉。”祁娅楠敛去锋利的棱角,美丽的脸庞散发着成熟的韵味,垂眸,不卑不亢的望进安若夏澄澈的眼眸,“对不起。” “如果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需要警察干嘛。” “道不道歉是我的事,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若夏,少羽之所以对你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听我解释。”祁娅楠放低姿态,为了自己的弟弟,她第一次跟个黄毛丫头盘旋这么久,真是头疼呢…… “……” 安若夏淡淡蹙眉,仰头和她对视了会,面上露出几丝不耐烦的神色,其实她不需要她的任何解释,只是希望祁少羽那个小杂种别再来找她麻烦就行,抿唇思考了几秒,然后—— 缓缓隐进水底,闭眸,以着平躺的姿势如沉睡的美人鱼般悄无声息的定格在池水里。 她以直接的行动拒绝了和她的交谈,祁娅楠好笑的无奈摇头,以辰说的没错,这丫头,性格真是倔强又孤傲的让人没办法…… 077 他的东西,他碰不得!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安若夏屏息,面容异常的宁静,整个人完全处于放空状态,隔断了一切的思绪,阻隔了丝毫的情感,安静的世界,闭上眼,原来这般美好。 “哗啦!” 短暂的十分钟,漫长的六百秒—— 安若夏破水而出,盈满脸庞的晶莹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下炫出耀眼的光芒,明晃晃的尽数落入一双雾气弥漫的双眸里—惚— “舍得起来了?” 磁性低沉的嗓音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在耳畔魅惑朦胧的响起。 “坏蛋?”可能是憋气憋的太久,安若夏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面前某人俊美如斯的容颜,是幻觉吗温? 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的抬手去碰触那精雕细琢的俊颜—— 只是,魔爪刚伸出就被拦住,蓦地,只觉得双肩一痛,伴随着“哗啦啦”的水花声,整个人就这么华丽丽的“飞翔”在半空,隔空扑打了几秒后脚尖才着地,紧接而来的便是额头一记吃痛,惹得她哀嚎出声。 “去换套干净的衣服。”穆以辰冰冷着脸将她丢给了李妈,看着她揉着额头不甘不愿的离开,眸色略微沉了沉,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过身正对着穆以哲,垂眸,冷然的视线自上而下压迫逼视着他,“你们听着,安若夏是你们的三少奶奶,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碰她一根手指!懂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威严十足,震慑着底下的佣人和保镖。 他在正安若夏的名分,宣告着安若夏女主人的身份,亦是给凝眸望着他的穆以哲一个警告,他的东西,他碰不得! “三少奶奶?”祁娅楠皱眉,在穆以辰森冷的眸光中,别人是大气不敢出,唯有她还指名道姓的解着疑惑,“穆以辰,安若夏是你老婆?” 当然,别人之中自是不包括受了警告却依旧像个没事人儿似的穆以哲。 安若夏是你老婆? 是吗? 大概,理论上是这样的。 穆以辰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祁娅楠,水雾像是永远弥散不去的缠绕在眸底,良久薄唇才凉凉的开启,“进去吧。” …… 三楼。 安若夏的闺房里,穆以辰静默的坐在飘窗前,持着红酒的手微微摇晃着,杯中猩红的液体在透明的杯壁上浮出薄薄的层膜。 如个局外人般,以着如此慵懒闲适的姿态,清淡的眸光游离在盘腿坐在床上的安若夏和抱胸背靠在墙壁上的祁娅楠身上。 “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关你什么事。”安若夏微抬下巴,挑衅的语气惹得祁娅楠一阵不快,她一向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所以,当下便上前揪住安若夏的衣领,一张俏脸迅速沉下,“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立马叫人割了你舌头!” “哼,怕你我就不叫安若夏!” 安若夏毫不畏惧的迎上她冷冽的眸光,抬手,抓住她的皓腕—— 四目相撞,火光四射,就在两人即将动手干架时,穆以哲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娅楠,别忘了今天你过来的目的。” 闻言,祁娅楠深呼吸了一口气,略作妥协的松手,虽然脸色稍缓,但是语气听上去仍是僵硬的很,“少羽快死了,你去见他一面吧。” 其实,来之前,她是准备了一段很深情款款的台词的,但是,这个丫头实在是太气人了! “他死了关我什么事,哼,死了最好。” 无情冷漠的话自安若夏的小嘴里溢出,见着她那副冷冰冰的表情,穆以辰暗挑眉角,似乎,他高估了这丫头的同情心。 “哇靠,以辰,你娶的老婆还是不是人?” 好吧,安若夏承认,很多时候,遗传基因很强大,面前祁娅楠这个漂亮女人气得跳脚的样子,和祁少羽这小杂种雷同得格外相似。 “不是人你还跟她对话这么久?”穆以辰天真无辜的样子愣是把房间里的两个女人雷得额头挂起三条黑线,似乎不够满意她们的反应,某男低头沉思了会儿,再抬眸时,已然是一片恍悟的神态,咧嘴笑得清朗,“娅楠,没看出来啊,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鸟语?” 噗,鸟语—— 一语双关,他是在间接的骂她是鸟人吗?! 怒! 安若夏咬牙瞪了他一眼,后者则是一片安然,见祁娅楠摩拳擦掌的杀过来,切好时间,薄唇缓缓勾起,“你再这么闹下去,恐怕少羽撑不住了。” “咔嚓——” 祁娅楠的动作瞬间定格,卷翘的睫毛眨了眨,最终决定先不收拾这个小子,然后,半路折回,尽力柔和了下面部肌肉线条,沉气,在安若夏身旁坐下,自认为语重心长的以对待晚辈般的语气开口,“知道少羽为什么会这么对你吗?” “不想知道。” 又是这样欠揍的语气,不过,她忍! “在去找你的前一天,他问了我爸一个问题,他说,如果一个男孩子喜欢一个女孩子,但是这个女孩子脾气倔强又火爆的很,还很讨厌男孩子,那么,要想得到女孩子,男孩子该怎么做?” “知道我爸是怎么回答他的吗?” 这一次,安若夏没有答话,傻瓜都知道她话里的男孩子和女孩子特指的是谁,当然,她是死也不会承认的,至少,打死她也不相信祁少羽这货会喜欢上她! 见她有听下去的意思,祁娅楠眸底燃起了一丝希望,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我爸斩钉截铁的回了他两个字——” “什么?” 她忍不住问出口,撞上她戏谑的眸光时,顿时懊恼的一副想立即去死的表情,忙不迭的别过脸,小手指局促的绞着被单。 呵—— 穆以辰轻勾起唇角,黑眸里是她窘迫自恼的模样,此刻,她应该不知道她那可爱迷糊的样子,是多么的惹人喜爱吧。 “咳——”祁娅楠虚咳了声,盯着她的侧颜认真的说出两个字,“用-强!” “什么!” 这次,她真的有点不淡定了,哪有老子叫儿子追姑娘的方法是用强的! “我爸还教他,生米煮成了熟饭,不怕那姑娘不从你。”生米煮成熟饭…… 记得,祁少羽那时也说过这句话…… “他又不是小孩子,这点起码的道德都不知道吗?”安若夏撅嘴不满的说着,显然,强硬的态度已有所软化。 “少羽一直是个单纯的孩子,虽然从小在很复杂的环境下长大,但是,他从没干过真正伤天害理的事,对你做的事,算是他犯的最严重的错误了。” 说起祁少羽的时候,祁娅楠是温柔的,俨然一个宠爱弟弟的大姐姐,即使经常对他拳打脚踢,但在外人面前,依旧护他护的紧。 “你想让我做什么?” “嗯?”祁娅楠一时反应不过来,呆愣了几秒后眉宇间才染上浓浓的笑意,继而肃了神色认真的说着,“他把自己关进了密室,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伤口也不让医生处理,他说,只有你去见他,原谅了他,他才会出来,不然他就饿死在里面。” 一一+ 玩绝食的把戏吗?这么幼稚…… “哥,一个人饿死需要几天?” “不喝水三天,不吃饭七天。” “好,我两天后去看他。”安若夏郑重的下了一个决定,哼,原谅?她是个爱记仇的女纸,怎么可能会轻易原谅这个试图侵犯她的男人! “靠,你也太毒了吧!”祁娅楠忍不住爆粗口。 “我毒?那你呢!”安若夏蹭得跳起,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被小二哥亲了一口就把他打得进了医院,你说到底谁比较毒!” “你-说-什-么!”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蹦出,安若夏见她脸色不对,忙利落的跳下床,谁知穆以辰反应比她还大,在她扑向他之前忙跑出了房间,顺便大声叫来了保镖护驾。 “哥,你怕她喔?”安若夏紧紧跟在穆以辰身侧,小手死不松手的拽着他的衣袖,生怕他会一个“不小心”把她交出去给祁娅楠泄愤。 “都说了这是秘密,你的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被门挤了,还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这笔帐,以后再跟你算!”穆以辰咬牙恶狠狠的瞪着她,真是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祁娅楠是随便能惹的?黑帮老大的掌上明珠,『烈风』真正的掌权者,经过炼狱般惨无人道训练出来的一等一的杀手,虽然他的身手也不差,但是真要跟她动起手来的话,势必会落得个两败俱伤。 “我也是一时冲动嘛——” 安若夏煞是委屈的瘪了瘪嘴,眼见着祁娅楠和那群保镖打得热火朝天,那身手,绝不是盖的! 跟祁娅楠比起来,安若夏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果然,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的她,只能算的上是小儿科中的小儿科了! 她怎么还有脸去当人家老大的? “冲动?持刀伤了同学,这也是冲动?”他冷哼,眸底闪过一丝冷冽,吓得安若夏忙避开他的眸光,咬唇艰难的开口,“你都知道了……” “两笔账一起算,仔细着你的皮!” (┬_┬) 此时此刻,她只想祈祷,他可以得个间歇失忆症什么的,把这段记忆深深的抹去,抹去…… …… 最终,在祁娅楠铁拳的强势威胁下,安若夏因着祸从口出只好做出了让步,原来决定下的两天后见面生生提前到了下午,自我劝慰下,为了挽救一条鲜活的生命,她就暂且委曲求全下吧! 七绕八拐,兜圈快兜的吐时,车,终于停了。 “到了。” 超级拉风的敞篷银色跑车里,穆以辰欺身解下她的眼罩,见着她虚弱的苍白的面色,眉峰不禁微微蹙起,“怎么了,难受?” “凭什么我要带眼罩你却可以不带!”安若夏忍着胃里的翻涌,嘟嘴不满的质问着,而穆以辰只是清淡得笑着,“我带了眼罩还怎么开车?” “哼!” 也不知道为什么,安若夏此刻心情极度不爽,被穆以辰盯着看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嗫嚅着开口,“如果被欺负的是悠悠姐,你还会带她来这里去原谅祁少羽吗?” 他沉默,她自嘲的勾起唇角,心尖蓦地泛起一股酸涩,“肯定不会吧。” 喉结上下滚动着,穆以辰还来不及发出一个音节,安若夏已经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然后,转身,潇洒的迈开脚步,结果—— “这里很大,你会迷路。”穆以辰就这么拉过她的小手,不由分说的强迫着她跟上他的步伐,冷肃的表情下,眉宇间,是淡淡的愁思。 好烦,好乱…… 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让她的心情诅丧到了极点…… 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寸寸啮咬着她的肌肤,无孔不入,无法抵挡,即使腐烂如泥,依旧被侵蚀得白骨不存。 安若夏闷闷的被他拉着走,也不知拐过了多少个弯,经过了多少个人的身旁,直到他松开了她的手,她仍处于失神状态—— “回神了。”穆以辰轻敲了下她的额头,见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莫名的难受起来,半晌,才看着她落寞的眼神低低开口,“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勉强你。” 078 别反抗,乖乖受着…… “我没有不愿意。”只是有点伤心失落外加淡淡的忧伤罢了~ 安若夏调整了下气息,再抬眸,眸底的失落被一片清澈笼罩,故作大人范儿的抬手搭上穆以辰的肩,“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呵——”穆以辰没好气的拍了下她的小脑袋,转而正色对上迎上来的女人,“开门吧。” …… 密不透风,毫无光亮的密室里,祁少羽抱膝蜷缩在角落,低垂着头,摸不清他是清醒着还是在睡觉惚。 安若夏杵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偶尔斜眼瞄瞄两旁恭敬站立着的黑帮分子们,唉,她们这都是什么表情? 为毛一副好像是她强|奸了她们太子爷似的愤慨怒色之情,瞧瞧那眼神儿,个个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似的。 拜托,被侵犯的受害者是她安若夏好不好温!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你下手轻点。”在她抬脚前,为了避免太血腥的场面,穆以辰背倚着外墙壁好心的提醒了句。 “我心里有数。” 然后, 随手拿过左边墙上挂着的皮鞭,对着那个蜷缩的身体挥手便是重重的三鞭,直疼得墙角的某人冷不丁的吃疼惊叫出声,抬头,眸底的怒火在见到安若夏那张冷淡的小脸时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愧疚和酸涩。 酸涩? 噗,太诡异了! 安若夏暗暗的打了个冷哆嗦,继而秀眉一扬,冷飕飕的开口,“没死吧。” “小贱货——” 此刻,祁少羽满心满眼里都是安若夏的样子,琥珀色的瞳仁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俊朗的容颜不再神采飞扬,反而染上淡淡的忧愁,踉跄着上前几步,脚步虚浮间,顺势便欺身抱住了眼前娇小的人儿,“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飘渺感,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空荡荡的漂浮在她的耳畔。 “小贱货,你不原谅我,我会死的~” 死就死,关我P事! 她很想这么回他,但是,他那近乎撒娇的语气让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一刻,她宁愿他跳起来凶巴巴的骂她,也不要承受他那恶心扒拉的撒娇攻势。 靠,真心太有压力了! 还有,既然是道歉求原谅,为毛还死性不改的叫她小贱货?! 亲切? 噗,亲你妹的切! “我原谅你了。”安若夏别过脸拽劲十足的说着,见他还死抱着她不放,只好清咳一声提醒他,“你,松手!” “我没力气——”祁少羽得寸进尺的将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惹得安若夏有些手足无措,这个死色狼,竟然还这么色性不改! 她刚想踹他命根子,蓦地身体一轻,却是穆以辰利落的将祁少羽从她身上剥离了下来,直直得扔给他的手下,“照顾好你们的太子爷。” “祁少,你没事吧?”穿着黑色紧身服的女手下忙上前查看着他背上的鞭伤,灵敏的闻到空气中散发的淡淡血腥味时,凌厉的眸光瞬间向安若夏脸上射去,这个臭女人,竟然对她们纯真又无邪的小少爷下这么毒的狠手! 哼,不可原谅! “咝——”安若夏后背冒出丝丝凉气,受着众人眼神的“膜拜”,她再次重新估量了祁少羽在她们心目中占的地位,这般的杀气,想必是比太上皇还太上皇了! “扶我干什么!”祁少羽很不爽的低喝着她们,锋利的眸光暗自逼得她们松手,然后,他“虚弱”的倒下,可怜兮兮的坚持不懈的往安若夏的方向缓慢艰难的爬行着…… ⊙﹏⊙ 见状,安若夏嘴角狠狠的抽动了几下,这货,到底想干嘛! 有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可怜吗! “祁少羽,戏演的可以了。”穆以辰铁青着脸色,从他抱着安若夏的那刻起,他就在忍了,没想到这小子心眼还真多,他真是低估他脸皮的厚度了! “小贱货——” 祁少羽没有跟穆以辰顶嘴,反倒是委屈得趴在地上绞着十指,眸底似有晶莹在流动,看的安若夏恶寒不止,但这,也成功的击破了她心底强硬的防守,直直撞入那抹最柔软的地段,勾起丝丝的心疼—— 或许,是所有女生最初埋葬的母性使然。 所以—— “小杂种,你到底有完没完!”安若夏艰难的扶起“虚弱”的他,刚站直,他又整个压了过来顺便着又抱住了她,这次,她有点不忍心推开他了,只好仍由他揩着她的油,“好了,我真的原谅你了,乖乖的去养伤吃饭,知道吗?” “嗯。”祁少羽很乖的应着,唇角微扬的笑意刺目的映入穆以辰曜黑的眸子里,后者牵起一抹冷笑,在某人如意算盘打得正响时,悄悄的挪进,大掌狠狠又准确无误的拍上了某人的鞭伤处,顿时疼得他嗷嗷大叫,“穆以辰,你偷袭我!” “哟,声音喊得挺响,不像有气无力的样子啊。” “小贱货,你哥哥欺负我——”祁少羽泪眼汪汪的埋首进安若夏的项间,气得穆以辰一个把持不住,揪住他的后衣领就想甩出去时,安若夏细腻的声音赫然响起,“哥,他都这样了,你别欺负他。” 闻言,穆以辰的动作凝固的定格在半空,面部线条僵硬的紧绷着,暗挑眉角,眸中的白雾越聚越多,眸底的受伤悄然浮现,可惜,她看不见,他自己亦是没有发觉。 …… ------------ 二零一二年,中秋国庆双节,放假八天。 去往机场的路上,黑色系的劳斯莱斯里,穆以辰面无表情的眯眸靠在皮椅后座上,冷峻的侧颜无不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惹得身旁的安若夏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得罪了他。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自从那天见了祁少羽后,他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活像她欠了他八千万巨债似的! 为了减少存在感,她尽可能的贴着车窗坐,结果一个右转弯,她那娇嫩的脸庞就这么和坚硬的车玻璃来了个亲密的接吻,疼得她一个措手不及! “啊哦!”安若夏苦着脸暗暗的瞥了眼屹立不倒的某人,垂眸思考了会儿,还是往右边挪了一点点。结果,不知道是道路曲折还是司机坑爹,紧接着又是一个左转弯,然后—— 她就这么华丽丽的倒向了穆以辰,本能得张开双手以着熊抱的姿势扑倒了他! “车都不会坐还有脸活着?”穆以辰冷着脸色推开她,眉目间似结了冰霜般泛着寒气。 他莫名的冷漠,让安若夏深深皱起了小脸,经过喉间的话亦是冷如冰渣,“是司机不会开车,又不是我的问题。” 瞬间,车内温度直逼负数! “再说一遍。”侧头,白雾弥漫的黑眸透着冷意半眯着看她,眸底的警告和不悦毫不遮掩的显露着,强烈的低气压直直逼迫得安若夏喘不过气来,就这么僵直了几秒,终是后者稍稍做了妥协—— “好~是我的问题,连车都不会坐,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还有脸活着的。”安若夏口服心不服的撇了撇嘴,偏过头,避开他冷冽的眸光后才小声得嘀咕了句,“这么凶,吃火药了喔。” “下车!” “滋——”配合着他冰冷的音调,车子一个急刹停下,因着惯性,安若夏再次悲催的撞在前面的座椅上,汗,谁叫她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呢! “又怎么了!”安若夏捂着额头没好气的瞪他,就算发火也得给她个理由好不好! “下车,出去!”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过度,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噗! 安若夏听得想吐血,不可置信的挑高眉角,“不是要去纽约吗,我不用去了?” “自己打车去机场,迟到的话,后果自己看着办。” 然后,在她诧异的眸光下,他毫不怜惜的将她丢了出去,粗重的引擎声过后,黑色坐骑,带着她深切的悲哀,绝尘而去! “靠,搞什么嘛!” 拍拍膝盖上的尘土,安若夏恼怒又坚强的站起,环顾四周,舒展的眉再次深深的锁起,这路段,车来车往的,除了私家车还是私家车,叫她怎么打车嘛! 正想着要拿性命做赌注上去拦截一辆车时,带着丝邪气的清朗声音自背后愉悦的响起,“小贱货,要不要哥哥载你一程啊?” “小杂种,你怎么在这?” 见着懒懒倚在车身上的祁少羽,安若夏欢快的蹦了过去,显然,于之前相比,两人的关系已经历经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磁性太强,被你吸过来的。”祁少羽笑得爽朗,宛然一个青春明媚的男孩,正朝气蓬勃着。 “废话少说,快送我去机场,不然又得被我哥批了。”安若夏急急的拽着祁少羽上车,丝毫未发觉某辆缓缓倒退的车里某人迷雾泛滥的森冷寒光—— …… 机场。 在祁少羽免费劳动力的助阵下,安若夏毫无压力的赶上了穆以辰,唇角扬起的轻快笑意刺得他一阵眼疼,而她和祁少羽之间的亲密互动更是扎眼的他浑身上下不舒服! 轻抿着薄唇,穆以辰极力调整着胸腔中莫名的不开心情愫,终于,在祁少羽以道别之名拥抱住安若夏的时候,忍无可忍之下,他,彻底爆发了! “安若夏,给我滚过来!” 语气不再冷得掉渣,好歹夹杂了隐忍的丝丝怒气! 一一+ “啧啧,小贱货,穆哥哥的脾气这么坏,你再忍他一年,一年后我来解救你。”祁少羽大义凛然的拍着安若夏的肩,下一秒,他心间的人儿就被穆以辰强制带进了怀里,“一年?祁少羽,我告诉你,一年之后她还是我老婆,懂?” “你们的契约有效期明明就只有一年!”祁少羽脱口而出,惹的安若夏顿时悲催的捂脸,果然,秘密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这不,又把自己害死了吧! “你告诉他的?”穆以辰敛眸,揽着她肩膀的手暗暗用力,恨不得一把捏碎了她的骨头。 “没有,是他自己猜到的。”安若夏咬唇辩解着,心噗通噗通如小鹿乱撞般的狂跳着,祁少羽这个脑残,她好想扑上去咬他!踹他!扁死他! “是吗?”穆以辰暗自挑眉,邪肆的勾唇冷冷看向祁少羽,“你,跟我老婆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喔,这个啊。”祁少羽暗暗揣测着安若夏使劲朝他眨眼的意思,小小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扬起无比纯邪的笑容,自唇间溢出的两字立马秒杀了穆以辰和安若夏! 他说—— “你猜。” “哼,有没有发生什么我自会检查。”穆以辰状似宠溺的顺着安若夏披肩的长发,冰凉的指尖若有似无的滑过她沁凉的肌肤,惹得她一阵轻微的颤栗,回味着他话中的意思,心间隐隐泛起不安,忙讨好的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肩膀,“我们只是好朋友,我跟他没什么的。” “我要你解释了吗?”他冷笑,这不是不打自招又是什么? “穆以辰,你敢欺负我的小贱货,我就带人铲平你穆家!” “我等着你。”他回的云淡风轻,丝毫不把他这个统治整个A市的黑道太子爷放在眼里。 汗,不怪他,谁让真正的实权是掌握在他姐姐祁娅楠手里呢~~ “别说了,祁少羽,你回去!”安若夏面色不悦的瞪他,向来她一拉下脸,他就会乖乖听话,此时也不例外,她沉下脸发话了,他只能—— “好吧。”祁少羽丧气的垂眸,下一秒又不死心的抬头,“小贱货,在美国玩得开心点,到了那边之后,电话联系。” “恩恩。” 她回得快,穆以辰则又是一阵不爽,电话联系? 哼,等会他就上缴了她的手机,看你们还怎么电话联系! …… 下了飞机,专门的车早已候在机场。 黑色的林肯加长轿车在美国纽约街道上平稳的行驶着,质地矜贵的皮垫上,安若夏挪啊挪啊挪到了冰冷的穆以辰身边,小手试探着轻轻拽过他的衣袖,“哥——” “到了那边小心点说话,我跟你讲过的都记进去了吧。”他侧目,冷然的眸光在她心虚的小脸上细细打转着,眉心淡淡蹙起。 “嗯,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安若夏暗暗的为自己打起,他讲的话,她压根就没记进去!天才嘛,都比较适合随机应变的,某人默默的想着。 “哥,那个——” “有话快说。” (>﹏<) 安若夏扁嘴暗自抹了把虚汗,低低得道,“那个,手机能不能还给我?现在都已经下飞机了……” “不能。” “为什么?”小杂种还在等着她的电话呢! “怎么,刚刚分开就想那小子了?”穆以辰冷笑着将刚要辩驳的她拉到自己腿上,单手扣住她欲挣扎的手腕,“别动!” “是你让我原谅他的,现在我和他成为朋友了,你又不喜欢,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嘛。”安若夏抬眸可怜巴巴的看着穆以辰,轻颤的睫毛道着心底的不安。 “以后离他远点知道吗!” 她有一丝犹豫,他则迅速沉下了脸,俯身,凉薄的唇瓣蓦地覆上了她嗫嚅的红唇,曜黑的眸子拨开层层水雾直直的撞入她惊怔的水眸中。 浅尝了点她的甜蜜,见着怔怔的她,抬首,指腹轻擦着她如樱桃般可口的唇瓣,“别忘了,我们是合法夫妻,接吻,上床,本就是分内之事。” “可是我们是假的——”她不敢动,在他面前,她就像只有待宰割的小白兔,毫无反抗之力。 “假结婚也是结婚,何况,契约上的条款写得清清楚楚,你有解决我性需求的义务,知道什么是性需求吗?”磁性的嗓音魅惑的在她耳畔缭绕,沁着丝丝酥麻,惹得她顿时风中凌乱,银牙轻咬住下唇瓣,“我错了,我不跟小杂种走这么近了——” “错了就得乖乖受罚。” 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欺身,薄唇隔着一厘米的距离凉凉开启,“乖乖的受着,如果敢反抗,会有更厉害的惩罚等着你。” 被他半哄半威胁着,安若夏彷徨无助的瞪大双眼,得了自由的双手紧紧攥着他毫无皱痕的西服,他到底想干什么?呜呜呜,好可怕! “闭上眼睛。”他命令。 “我想看。”她狗血的拒绝着。 闻言,他微愣,继而唇角漾起邪肆的弧度,冷若冰霜的眸底渐渐罩上一层暖意,“好,认真学着点,什么才是真正的接吻。” 接——吻? 她还来不及唤出那声百试百灵的“哥哥”,他的唇再次落了下来,稳稳的封住了她卡在喉咙里的话。 灵巧的舌尖舔舐描绘着她完美性感的唇线,米色隔帘将本就狭窄的空间一分为二,见状,穆老夫人亲自指派的司机先生满意的勾唇,精炼的眸子里露出欣慰的笑意。 昨天二少爷回来说三少爷带来了个假媳妇,眼下看来,结婚是有假,不过,这感情倒很有很大提升的空间。 毕竟,除了佐小姐之外,三少爷是不会随便吻一个女人的。 …… “唔……”安若夏被他灵活的舌尖挑|逗得有些把持不住,亲就亲嘛,干嘛还把舌头伸过来,咦,好恶心! 上一次是因为发泄心中的怒气强吻她,这一次,借着惩罚的名义,实施想亲吻她的事实,至于为什么想,或许出于男人的本能,或许是因为她粉嫩的小嘴太勾人…… 湿润的舌尖擦过她的贝齿,带着微弱的喘息,霸道的缠上她的丁香小舌,唇舌相交,贪婪的汲取着她甜蜜的汁液,泛着薄荷清香,隐隐间,让他欲罢不能。 呵,这个小东西,原来可以这么美味…… “恩~唔唔……”安若夏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终是鼓足勇气卯足马力推开了他,“我,我不能呼吸了。” “呵,傻瓜——”虽然被推开有点不爽,但是看着她那被吻得红潮泛滥的小脸,穆以辰忍不住轻笑出声,抬手,指腹轻柔得抚上她红肿的唇瓣,“不会换气?” 她又没吻过,怎么知道要换气! 还有,两次初吻都被他夺走了,等到以后遇到了她生命中的白马王子,她已经不纯洁了~~(┬_┬) …… 姑凉,你的初吻也能有两次这个概念?? …… “第一次?” 见她那副难得的羞涩表情,穆以辰只觉得有点低估了她的纯情指数,男朋友都交过了,难道还没接过吻? 她沉默,她在想,上次被他强吻那次算不算是第一次…… 她不说话,他只当她是默认,本来阴鸷的心情瞬间春光灿烂,唇角牵起暖笑懒懒得将她拥紧,“以后再敢不听话,惩罚就是这个,知道吗?” 079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泡沫1213、荷包加更】 “我哪里不听话了……” “惹我生气就是不听话了,记着,不管真假,你都是我穆以辰的老婆,所以,以后私下里和祁少羽见面都要先知会我一声,明白吗?”他霸道的口吻不容她一丝一毫的拒绝,指尖划过她垂下来的卷翘睫毛,“至于你的身体还是不是干净的,我晚上再检查。” 说不定一时兴起,就把她给吃干抹净了…… “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安若夏信誓旦旦的解释,要接受他所谓的检查,她是需要承受很大心理压力的惚!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检查过后才知道。” “我不要你检查!” 她嘟嘴不满的抗议着,虽然她是个叛逆的小太妹,野得像个男孩子,但是,好歹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嘛…温… 那个地方怎么可以随便被男人碰呢…… 虽然已经被他碰过两次了…… ⊙﹏⊙‖∣ 好羞涩,好丢人! “不要?”他敛眸,指尖沿着她粉嫩的脸颊一路向下,锁骨,腹部,大腿…… 缓缓得定格在她的短裙处,“还是说,你想我现在就检查?” “我会恨你的!”她蹙眉,倔强的扬起下巴,下一秒,伸出去的手立马被他反制服住,“恨我?你已经把自己卖给我了,还有什么资格恨我,恩?” “我——” 顿时,她哑口。 似乎,她真的没有资格恨他,一百万,她已经将自己卖给他了。 “想好了吗?” “晚,晚上再检查。”安若夏垂眸低低的说着,紧抿着红唇靠在他的肩头,清冽的黑眸染上一层淡淡的水雾,似是哭泣,似是茫然。 “只是检查一下,我不会欺负你的。”他抚慰得顺着她的发丝,殊不知,状似安抚的话听在她耳里,不仅不起作用,反而更加加剧了她内心的恐惧,只是检查一下,谁知道他会不会兽|性大发呢…… …… 车子缓缓驶进郊区,形似宫殿的房子,比穆以辰的别墅地带不知大了多少倍,只是,安若夏丝毫提不起任何兴致去观赏它,一路被穆以辰拉着走,听着略显陌生的英语腔调,她只有一阵感觉——前所未有的悲凉! “怎么了?不舒服?” “没。”她摇头闷闷不乐的应着,一张苦逼的小脸,再低点就能贴上地面了! “呵,小东西——”穆以辰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顺势将她带入了怀里,俯身,薄唇缠绕着暧昧在她耳畔吐气,“给你个机会,表现好的话晚上就不检查了。” “真的?” 蓦地,如打了鸡血般,她兴奋的抬头,水眸中浓郁的忧愁一扫而光,恰是此时,穆以哲的声音从后烦人的飘了过来,“先带你的小老婆上楼洗一下吧,奶奶在休息,爸妈等会就回来了。” “我的老婆我会照顾好,不用你费心。”穆以辰抬头,手依旧亲昵熟络的搭在安若夏的肩膀上,“穆以哲,答应我的事,貌似你永远都做不到。” “我只是太想奶奶了,然后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而已。”他僵硬的挤笑,蓦地又肃正神色,他真的只是一不小心说漏了而已…… “呵,早料到了而已。” 穆以辰也没打算和他深究这个问题,侧身,眉眼间染上一派温柔,“老婆,我带你去参观下我的房间,那里,有很多穆二少小时候出糗的照片。” “哈,真的啊?”安若夏“高兴”的挽上穆以辰的手臂,两个人,别提有多“恩爱”了! “穆以辰,你敢!” “老婆,有什么是我不敢的吗?”他挑眉,俊朗的脸上尽是无邪。 “貌似没吧,所以,老公,走吧。”她同样巧笑倩兮,变脸功夫和精湛的演技让身边的穆以辰默默心服,原来,在医院的那些话,她真不是吹的! …… 他的房间,干净,简约,咖啡色调,冷的不像家的样子。 美国纽约。 自她迈进穆家大门开始,这里的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的,佣人很多,但各个比穆以辰家的佣人还要冷清严肃,如同行尸走肉般,没有丝毫的人气可言。 而她安若夏的到来,彻底打翻了这静谧的格调。 “哈哈,穆以哲,你扮女人的样子比你可爱多了!哈哈,笑死我了!”安若夏捂着肚子咯咯的笑个不停,见他扑过来忙把手中的相册扔给倚着门框的穆以辰。 “嗯,我也这么觉得,穆以哲,要不你去泰国动个手术算了,反正奶奶也很想要个孙女。”穆以辰说的认真,凝眉思索的样子顿时惹得安若夏再次捧腹大笑,清亮的笑声更是刺得穆以哲耳膜都疼了! “穆以辰,你死定了!” 穆以哲脸色气得铁青,被两个小屁孩当猴子一样的耍,这个仇,他一定会报的! “冒牌货,想不想看你英明伟大的老公被打得猪头模样的照片?”穆以哲怒极反笑,见安若夏清冽的眸子焕发着异样的光彩,不等她回答,直接揽过她的肩膀往外走,“走,二哥带你去看照片。” “老婆,你想去?”穆以辰沉声威胁着。 “呃,要不就看一眼?”安若夏比划了一个小小的手势,她真的很想看嘛~天才的好奇心都是很重的~~ “不行!”他果断的拒绝,她顿时垮下了脸。 “嘁,你说不行我就不会给她看了吗?”穆以哲单手搭上他的肩,电光火石的瞬间,两人就这么极有默契的动起了手,幸好安若夏够机灵,闪身之余还不忘把穆以辰丢过来的珍贵相册锁进了他的保险箱! 算不上动真格的,穆以哲的腿伤刚刚恢复,穆以辰并没有下狠手,所以,两人就这么一路从房间打到了客厅,而安若夏这个小姑凉,不但不劝架,反而在一旁兴致盎然的为自家老公摇旗呐喊着,“老公,打人要打脸,快把小二哥打得没脸见人!” (─.─||| 众佣人汗颜! 许是见惯了两兄弟这样的独处方式,底下的人依旧各忙各的,对客厅里纠缠厮打的两人和噼里啪啦的响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直到——“老爷,夫人——” 佣人恭敬的行礼,而客厅里的两人打得火热,安若夏呐喊得激情,丝毫没注意到门口脸色黑得如同包公的两人! 然后,正对着门口的穆以哲率先发现了两人,眸底掠过一抹幽光,继而故意挨了穆以辰一拳,弯腰捂腿趁他惊愕之时,反身旋转,出拳,直直的将他打向了那优雅美丽的女人方向—— “小心!后面有人!”安若夏警觉的一个提醒,穆以辰顿时反应过来,忙强硬转身扯笑拥抱住那女人,因惯性略显沉重的身体撞得女人淡淡蹙眉,却并无任何不悦反感之色。 “妈,我好想你啊。” “这么热情的迎接方式还是留给你爸吧。”陆蔓轻拢秀眉,将他的身体扶正后才发觉到他因强忍疼痛而深皱的眉,顿时美目略带嗔怪的看向穆以哲,“阿哲,你是哥哥,也不知道让着弟弟点!”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打架,像什么样子!” 穆家老爸穆蔺文面色阴沉的看着两个儿子,虽然年过五十,但是英挺的容颜上鲜有岁月流逝的痕迹,看上去也不过是三十多岁的年纪。 “好了,阿辰刚回来,你就少说他们两句,阿辰!”陆蔓朝着穆以辰使劲使着眼色,不料后者完全无视之,对他那位严厉的老爸更是彻底忽视,直接拉过愣在一旁的安若夏介绍道,“这是我老婆,安若夏,老婆,这是我妈,你跟着我叫就行了。” “喔,妈。”安若夏别扭的叫着,这个字,她已经不唤好多年了。 “嗯。”陆蔓不冷不热的应着,一双美目细细的打量着她,有了进门时她那深入人心的轻浮形象,对于这个儿媳妇,她是一点都不满意! “这位——”穆以辰终于正视起了隐有怒气的穆蔺文,“穆家的当家人,你可以叫他——穆老爷。” “阿辰!”陆蔓低呵道。 安若夏被他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果然,豪门就是事情多! “穆爸爸!”见着穆蔺文那极其不爽的暗沉表情,不知怎的,安若夏就这么爽快的叫了声,顿时惹得穆蔺文一愣,继而慈爱的笑开,“安若夏,若夏,呵呵,不错不错。” “哼,真会拍马屁。”穆以哲不屑的勾唇,刚想上前却被人从后推了一把,一个不留神,就这么狼狈又华丽的倒向了沙发! “靠,谁啊!” “是我这个老不死的!” 慈眉善目的穆家老夫人穆念慈一个瞪眼,穆以哲立马狗腿的换上一张笑容可掬的俊脸,赶忙起身热情的来了个大拥抱,“奶奶,你出来了怎么也不吭一声,万一我不小心伤到你了怎么办?” “哼,好不容易睡个黄昏觉就被你们两个臭小子吵醒,对了,刚才叫嚷得最响的那个女孩呢?耳朵都被她吵聋了!” 呃呃…… 安若夏暗自抹汗,她的嗓门有这么大吗? “老婆,叫奶奶。”穆以辰没良心的将她往前推了推,她硬着头皮抱歉的傻笑着,“奶奶,对不起啊,刚才我太激动了。” “过来点,让奶奶好好瞧瞧。” “喔。” 她尽量装的乖巧点,再乖巧点,可是,这个穆老夫人瞧就瞧嘛,干嘛还老对她动手动脚的,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捏捏脸,拜托,她又不是洋娃娃! 正当她眸底开始露出不耐烦之色时,穆念慈终于舍得开口了,“嗯,长得挺可爱的,不过就是瘦了点,告诉奶奶,是不是阿辰欺负你了?” ⊙﹏⊙ “没有,他对我很好的,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某人很违心的说着。 “好饿啊,大哥呢,还没回来?” “……” ------------- 西式长餐桌上,在国外,一家人过起了传统的中秋佳节。 穆蔺文坐在主位,右手边依次是穆老夫人,穆大少穆斯宇,穆大少奶奶唐琳;左手边依次是陆蔓,穆以哲,穆以辰,安若夏。 “阿哲啊,现在就剩你了,什么时候才能带个女人回家呢?”穆念慈的语气很和蔼,穆以哲微愣,然后不咸不淡的丢了句,“我喜欢的女人你们不喜欢,那我也没办法。” “你喜欢谁,说来听听。” “咳,佐景悠啊。” “咳咳——”安若夏捂嘴痛苦的咳嗽着,穆以辰暗自挑眉,冰冷的俊颜上有一丝僵硬,缓了几秒后才开始轻拍着她的背部,“想什么呢,好好吃饭。” “哼,那种女人有什么好的,整一个勾人的狐狸精!” “男人都喜欢狐狸精。”穆以哲跟着搭腔,立马遭来穆蔺文和陆蔓一记白眼,而穆以辰则是不温不火的轻擦着安若夏的嘴角,“其实景悠没什么不好的,家世好,人也好,为什么你们就不喜欢她?” “阿辰,你都是有老婆的人了,怎么还向着那狐狸精。”陆蔓接口,虽然她不满意安若夏,但她更讨厌佐景悠。 如果不是她,他们两兄弟也不会闹得这么僵! “对啊老公,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许再想着那个左进右!”安若夏嘟嘴,霸道强势的话语惊得穆以辰微张薄唇,继而莞尔失笑,宠溺的捏了下她清丽的脸蛋,“怎么,吃醋了?” 080 你说,我该不该罚你? “对啊,刚才就吃醋了,所以呛着了。”对上穆以辰深邃的眸光,咳嗽过后,安若夏气定神闲的嚼进一口虾,而后穆老爸的一句话差点害得她被虾活活的噎死! 他说——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咳咳——”她咳的脸色通红。 “又吃醋了?”穆以辰再次优雅的拿起纯白帕巾擦拭着她嘴角的津液,唇角漾起浅浅的笑意,“她还是高三生,至于什么时候办婚礼,等她毕业后再说吧。惚” “才高三啊,难怪看上去这么小。”一直沉默不言的唐琳终于小小发表了下言论,唯有那大少爷始终一声不吭着。 “高三?成年了吗?”穆老夫人问。 “还有两年就十八周岁了。”安若夏缓了口气,被穆以辰一瞪,立马又乖乖闭了嘴,她哪里又说错话了吗温? “呵,三弟,原来你这么重口味啊——”看似专注吃着饭的穆以哲不咸不淡的来了句,顺便无辜的追问了句,“爸,妈,奶奶,三弟都可以带个高中生回来,如果我和景悠一直相亲相爱着,你们确定这辈子都不让景悠进我们穆家的门?” 显然,这话是替穆以辰问的。 “哼,相亲相爱?你跟她还在交往?”陆蔓气得一筷子打在他手背上,疼得他瞬时缩回手,眸光挑衅的往穆以辰方向飘来,“我只是打个比方嘛。” “比方也不行!” “你们为什么这么讨厌她?我觉得她还好啊。” 安若夏疑惑,在她眼里,佐景悠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啊,何况,除了劈腿这点不好外,其他地方貌似都挺好的。 “呃,三弟妹,原来你也认识景悠啊,看来情敌也是能成为好朋友的。”穆以哲嬉笑着接口,而穆以辰则是抿唇眯眸瞪了安若夏一眼,后者忙心虚的别过脸,一副懊恼的想咬舌自尽的模样。 呜呜呜,她本来是想好好表现的~ “阿辰,怎么回事?” “路上碰到过几次而已。” “中国真小。噢,对了,三弟,你结婚的事好像还没对外公开吧?” 一一+ 穆以哲这个家伙,摆明了就是来找事的! “我还小嘛,老公说不想让我被同学说闲话,所以就先隐婚了,反正婚姻嘛,就只是个形式,只要我们相亲相爱,相濡以沫就好了啊,对吧老公?”为了挽回错误,安若夏如个乖巧的美娇娘般亲手夹了块肉递到穆以辰嘴边,眸底满是讨好的意味。 “嗯,老婆真懂事。” 他无比配合着她,含笑吃进那鲜美的肉,继而如摸宠物般的拍拍她的小脑袋,“我结婚的事就我们两家人知道,所以我也不希望你们关于我隐婚的事对外界媒体透露半句,尤其是你,亲爱的二哥。” 三弟?二哥? 背后不都是一口一个穆以哲,穆以辰叫得嘛~安若夏暗暗鄙视着。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和一个未成年人是怎么相爱上的,总裁和学生,是怎么认识的呢?”穆以哲唇角微弯,他锲而不舍的追问精神让安若夏深深的折服,所以,为了对得起他,她开始了天马行空的编织—— “有一种感情叫一见钟情,记得那个夏天的傍晚,我一个人坐在海边发呆,然后,我看到了一抹高贵又忧郁的灵魂,寂寞的飘荡在被夕阳投射的修长的背影里,那一刻,我觉得,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想要寻找的人,然后,似乎注意到了我痴恋般的注视,那人转过了身,俊美如厮的脸庞像极了堕入凡尘的天使,他就这么笑着看着我,我也深情脉脉的凝望着他——” 茫然的眸光在空中没有焦距的游离着,安若夏似陷进了回忆里,唇角漾起痴痴的眷恋,然后,全桌寂静。 穆以辰听得嘴角眼角直抽搐,这个梦幻离谱的相遇方式,她敢不敢再扯点?! 众人如出一辙的微张着嘴角,穆以哲表情更是抽搐的扭曲,显然一副“您老继续吹”的挫败表情。 …… 静,静得她的心砰砰乱跳着。 安若夏咬唇无助的看了穆以辰一眼,白皙的小脸再次浮出抱歉的神色,正想一头撞死在桌上时,穆老夫人幽幽的声音带着无限感慨传来,“然后呢?” “啊?”安若夏愣住,然后? “后来你们发生了什么?” 被她这么一问,安若夏顿时心如彩虹的亮了,敢情,穆老夫人是相信她鬼扯的故事了,啊哈哈,太有爱了! “后来,他就对我展开了马拉松式的追求,但是,我是个高三学生,正是学业繁重之时,怎么可以谈恋爱呢,思前想后,我还是拒绝了他。” “咳——”穆以辰突兀的咳了一声,不是假的,是真心被呛到了! 本想着借酒缓和下她雷人的故事,谁知,她竟然说她拒绝他,有没有搞错!他穆三少什么时候被人拒绝过! “那你后来是怎么接受他的?他霸王硬上弓?” “奶奶!”穆以辰低喝,在外人面前,不要这么口不择言好嘛! “干什么,追女孩子的事有什么好害羞的!” (⊙o⊙) 噗! 他想吐血! “夏夏,继续说,奶奶挺你!” “好!”顶着穆以辰迫人的视线,安若夏勇敢的提了一口气继续扯道,“我拒绝了他之后,他伤心买醉了一整晚,我以为我们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他拿着一束玫瑰花站在我家楼下整整一晚,我跑下楼叫他离开,可是他不走,还抱着我说——” “说什么?” 抬眼撞上穆以辰那想杀人的表情,安若夏暗自打了个哆嗦,悄悄的伸手握住桌下他的手,她是在证实他们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啊,不是故意要抹黑他伟岸英明的形象的~~ 何况,她也没有抹黑,她不是已经给他塑造了一个痴情美男子的大好形象了吗~~ 她冰凉的小手钻进他温热的掌心,穆以辰暗挑眉角,手腕微转,反手主动的将那柔软的小手包覆,侧身,另一手缓缓抬起,指尖顺着她白嫩的肌肤温柔的滑下,轻柔的将她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性感的薄唇牵起邪肆的弧度缓缓开启,“宝贝,没有你,我会死的,嫁给我好不好?” 驱散了朦胧的水雾,他的黑眸清冽透彻,如细密的网将纤弱瘦小的她完全笼罩其中,磁性低沉的嗓音似被施了魔法般的让她一阵晃神,迷茫的水眸天然呆的对视着那双曜黑深邃的双眸,不能自已。“好浪漫——”穆老夫人被深切感动着,以着一颗不老的童心欣慰的看着那深情对视的小两口,年轻,真好。 …… 饭后的时光,穆家夫妇和穆家三少在客厅里商谈着公司的事务,而安若夏则被穆老夫人逮着要她继续讲她和穆以辰之间的故事,搞得她不知死了多少个脑细胞。 而唐琳是个温和的女子,听着一老一少的交谈,偶尔插几句话外,就一直静静的听着,眉眼间露出丝丝羡慕。 …… 直到老人家有了睡意后,安若夏才得以脱身出来,见穆以辰他们仍在客厅里认真专注的商议着,忙蹑手蹑脚的撤回了房间。 第一件事,便是翻找着穆以辰换下的衣物,寻到那只可爱的手机后忙给祁少羽拨去了电话—— 一接通,那边便传来强烈的斥责,『我都打了你五十二个电话了,你现在才回!小贱货,你这个不讲信用的人!』 “我手机被穆坏蛋交了,现在好不容易偷偷给你打电话的,你还这么说我,哼,伤心死了!”她嘟唇佯装生气的道。 『这样啊,对不起嘛,我也没想到穆坏蛋这么坏啊。』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 『我在线上,你快开电脑,我们视频通话,一会儿见,我想死你了。』 “少贫了,被穆坏蛋看到我就死定了。” “你确实死定了。”穆以辰鬼魅般的声音惊悚的在背后响起,安若夏吓得手一软,手机“咚”的一声掉在地上,里面不时的响起祁少羽关切焦急的呼唤—— “哥——我——” “你什么?”穆以辰挑眉,唇角泛起的冷笑逼得她把话生生的噎回了喉咙里,继而苦逼着脸硬着头皮将手机捡起,“喂,小杂种,我先挂了,回聊,拜拜。” “这么不听话啊——”他靠近,她后退却被他长臂轻易的揽过,凉薄的气息带着丝丝怒火喷吐在她敏感的耳畔,“你说,我该不该罚你?” 081 放松点,让我进去……【船儿悠悠~】 “我错了——”安若夏低眉双手主动的怀抱住他,沁凉的小脸如猫般贴着他宽阔的胸膛,“哥哥~~” 最后两字嗲的她自己都寒毛直竖! “别跟我来这套!”穆以辰冷冷的推开她,继而伸手一拽,直接将她丢进了浴室,“五分钟时间,洗不好的话我亲自进去把你捞出来。” 果断,决绝! 一个字,狠惚! “我的衣服——”不给她衣服,她要怎么出来? “里面有浴袍。” “内衣——”她红着脸羞涩的提醒着温。 “检查完之后再给你穿上。” 然后,在她惊愕又绝望的眸光下,推拉门“哗啦”一声关上,隔断了他们相互碰撞的视线! …… 五分钟后。 安若夏裹着浴袍扭捏着走出来,白皙的小脸被蒸气熏得绯红,踩着双人字拖缓慢的向凝神坐在沙发上的穆以辰走去,“穆以辰——” “嗯?”他抬头,雾气弥漫的眸光缓缓落在她纠结苦闷的小脸上,对于她全名全姓的叫法,他似乎有些不习惯。 “你要不要进去洗个澡?” 他挑眉,起身,指尖挑起她略显湿漉的发梢,“好,再给你五分钟时间心理准备,不要有任何想逃的念头,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害怕。” …… 他一进去,她立马扑向床尾,上下翻找着他的手机,然后,噼里啪啦的给佐景悠发了条短消息—— …… “呼——”安若夏缩在沙发上长长的呼了口气,希望左进右能给力点,她就不用受那份折磨了! 紧抿着唇,清冽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推拉门打开,穆以辰只是围了块浴巾出来,赤|裸的上身沁着水珠显示着完美的身体曲线,随意的穿了件白色衬衫,即使是不伦不类的打扮,却依旧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没有任何滑稽,气质依旧这么冷情。 如对待小孩般,俯身,他将蜷缩在一起的她抱到大腿上坐好,扑面是她熟悉的甜香少女味,淡淡的不腻味,“害怕吗?” “害怕有用吗?”她反问。 有用的话她就勉强的怕下好了…… “呵,小东西——”他噙笑,抬手将她的头扣在自己的左肩,指尖把玩着她垂在肩上的发梢,绕成一个又一个圈,“瞎掰的能力还挺厉害的嘛。” “你又不满意。”她小声得咕哝着,额头轻轻撞在他的肩头,衬衫的纽扣没有系上,敞露的蜜色肌肤带着好闻的沐浴露清香刺激着她的感官神经,白皙的脸蛋上泛起淡淡红晕。 “知道就好。” “……” 某人闷闷的瘪了下小嘴。 “把腿打开。”他沉声命令着。 他这样说,安若夏更是紧闭着双腿不肯张开,小手无意间惹火的缠上他精壮的腰杆,粉嫩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哥哥,你说过就检查一下的,不可以干那些龌龊的事。” (─.─||| 龌-龊? 那是很美好,可以让人快乐到如同上了天堂的事好吗?! “做|爱,因为爱才会做,怎么会是龌龊的事?”垂眸,黝黑的瞳仁映进她娇嫩的小脸,晕开一层柔和的光圈。 “本来就很恶心嘛。” 维持了几秒的安静,吵闹的手机铃声顿时在这宁和的时空里响起,安若夏暗自呼了一口气,坐直身子小心的指向大床,“你有电话,要不要我帮你去拿?” 这么殷勤? 穆以辰眯眸,轻抿着薄唇,眸光在她美丽的脸庞上打量了一番后才淡淡点头,“好。” 然后, 她提着浴袍小心的从他腿上跳了下来,“噔噔噔”的跑过去快速的拿出手机,继而很是无辜的递给穆以辰,“悠悠姐的电话,她肯定想你了,要不你们先聊着,我去睡觉,检查的事明天再说?” 能逃一天是一天! 穆以辰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蓦地薄唇一勾,伸手一拽,直接将她拉到了腿上,很暧昧的成了一个跨坐姿势! “啊!”安若夏惊呼,忙伸手推他,她可是里面什么都没穿啊,这样坐的话她很难为情的! “别动!”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使她柔嫩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另一手直接从底下没入纯白的浴袍中,准确无误得按上她的私|密|处,“再动一下试试看!” “嗯~” 情不自禁的嘤咛出声,安若夏紧紧抱着他,柔软的身体瞬时僵硬紧绷着,听到他沉声的警告,此刻也不敢再动弹,呜呜呜,好难受…… 她这样,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别出声。” 她伏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接起电话,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简单的几个音节,却是温柔的。 “既然要使诡计,手脚就做的干净点。”挂断电话,穆以辰温柔的嗓音瞬间变得清冷,而安若夏则是错愕的抬头迅速抢过手机,“我明明删了的!” “哦?删了?”他勾笑,眸底散发着清冷的寒光,“删什么了?” 翻看着信息记录,安若夏暗叫糟糕,上当了! (┬_┬) “没,没什么,你听错了。”安若夏强装镇定。 “跟我使心眼,你还嫩了点。”穆以辰冷哼一声,指尖轻捻着她的花瓣,惹得她一阵颤栗,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那些羞人的声音。 她的身体紧绷着,***处的紧致即使一根手指也很难进入,穆以辰调整了下略起急促的呼吸,“这么紧,放松点,让我进去。” “我讨厌你!”安若夏咬唇羞恼的应着,本是愠怒十足的话因为身体异样的变化而显得软绵绵。 她的话,他自动屏蔽,感觉到指尖的黏腻,薄唇邪魅的勾起,“这么敏感,碰一下就湿了。” “走开,我不要你检查了,穆以辰,你这个变态,坏蛋!”安若夏再也不相信他的谎话了,明明说检查一下就好的,还要这样对她,哼,男人都是色胚! 她推搡拍打着他,他眸色一沉,抓住那双乱动的小手禁锢在怀里,俯首,性感的薄唇随着迷离的眸光含住她微张的小嘴,将她愤怒的话语瞬间化为支离破碎的吞进肚子里。 “唔,呜呜……”她睁大双眸,惊恐的看清他眸底泛起的绿光,如饿狼般令人可怖,活脱脱一副要吃了她的神色。浴袍应声落地,姣好的少女酮|体毫无遮掩的暴露在暖色的灯光下,亦清晰的折射进他曜黑的瞳仁里,水雾渐渐弥漫,散去—— 指尖寸寸深入,被一片温润包裹着,直到碰触到那层依旧稀薄的膜时,才顿住了手上的动作,薄唇肆意侵犯着她的领地,发出声声动情的沉闷喘息,安若夏亦是娇喘连连,身体是难以言喻的虚浮空虚感,即使抗拒,却依旧被他高超的吻技挑|逗得不能自已。 晕头转向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然而,伴随着一股热流,腹中突的一阵剧痛,将安若夏的理智瞬间拉回,秀丽的眉深深的皱起,“痛——” “乖,不痛,很快就好了。”他柔声诱哄着,转而调换姿势将她压在了身下,两具身体紧贴着嵌进软绵的沙发里,“若夏乖,把腿张开好不好?” 黑眸凝视着身下娇美的身体,这具身体,他不是第一次见,而他曾经嘲笑过的发育不良的身体此刻却这般的迷人,俯首,薄唇含住那青涩果实上挺立的蓓|蕾,舌尖轻轻逗弄把玩着…… “嗯……”安若夏身体软得像滩水,但腹中的疼痛又强烈的刺激着她的神经末梢,红唇费力艰难的张开,“穆以辰,痛,我肚子痛,呜呜,好痛——” “乖,不痛的……”陷入***的男人只顾着在她胸前偷腥尝甜,哪里还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呜呜呜,真的很痛的,我大姨妈来了,你放开我啦——”安若夏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什么不痛嘛,他又扯谎骗她…… “什么?” 这一次,他终于回了神。 “我那个来了。”安若夏垂眸咬牙道,羞恼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穆以辰这货,反应过来后直直的望着指尖嫣红的鲜血发愣,顿时石化! …… 室内安静的窒息。 安若夏穿着睡衣缩在墙角,本是红润的脸色因为腹部的疼痛呈现着病态白,紧闭的双唇惨白如纸,修长微卷的睫毛如翩跹的蝶翼轻轻垂下。 而穆以辰则是沉默的坐在床尾,双手撑在膝上,眸光略带抱歉的落在安若夏苍白的脸上,带着深深的自责。 他怎么就一不小心这么把持不住了呢? 唉…… 后悔…… 懊恼…… “很痛?”他率先打破沉默。 她低垂着头没有丝毫反应,很是不待见他,应该是在赌气。 悄然起身,在她身边缓缓蹲下,抬起的手还未触碰到她的发丝便被她冷然的躲开,顿时僵硬的滞在半空—— “去床上睡吧,地上太凉,对身体不好。” 他尽量斟酌着字句,见她依旧冷冰冰没有丝毫动容的表情,心下一横,直接将疼得无力的她拽进怀里,“乖,去床上睡,我不会碰你了。” “你走开!别碰我!”安若夏使劲的推着他,只是力量太弱,丝毫起不到一点作用。 “听话!”他蹙眉,冷峻的容颜泛起一丝无奈,见她咬牙硬忍着疼痛,又不忍心对她大声苛责,只好再次放低声音柔柔的哄着,“去床上躺着,我去泡点红糖水,应该能缓解下疼痛。” …… 他端着陶瓷杯回来的时候,她依旧缩在角落里弱弱颤抖着。 “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穆以辰敛容蹲下身,单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她没有反抗,眼角晶莹的泪滴经过暖光的折射,如钻石般的光芒赫然入了他的眼,溅起点点涟漪。 “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她摇头,背靠在枕垫上,捂着腹部的手指节清晰的凸起,细小的青筋在布满薄汗的苍白肌肤下隐约可见。 “怎么疼得这么厉害,以前也是这样?”穆以辰轻轻擦拭着她额前细密的薄汗,她那痛苦扭曲又强作无事的倔强表情刺得他心中一疼,这丫头,性子怎么就这么倔呢…… 正当他以为她继续沉默时,她虚无缥缈的话语轻轻的缭绕在他的耳畔,“习惯了,疼一晚就好了。” “傻丫头——”穆以辰轻轻叹气,取过瓷碗,舀了一小勺送到她嘴边,“喝点吧。” “不需要。” 她冷淡的回着,然后钻进被窝,侧身,背朝着他蜷缩成一团,像个无助被抛弃的小孩紧紧的抱着自己。 孤傲而寂寞。 “安若夏,别再挑战我的忍耐力。”他从没像这样哄过一个女孩子,再说,都已经是卖给他的人了,他想干点坏事都不行吗?! 似乎,这句话很有弹跳力,安若夏蓦地掀开被子,然后—— 虚弱的爬下床重新回到了角落里默默的,又可怜兮兮的蹲着…… 一一+ 穆以辰气得脸色铁青,这算什么? 赤|裸裸的向他宣战? 比谁更狠心?还是比谁更有同情心? “该-死-的。”穆以辰咬牙切齿的说着,他想他真是疯了,和一个别扭的小女孩有什么好生气的,她不懂事,难道他还跟着她耍小孩气脾气不成? 082 轻点!很痛的! 一阵沉默的僵持后,理亏在先的穆以辰还是软下了心将她从地上抱起,薄被半盖着身子,桎梏了时间的流动。 他单手将她揽进怀里,她无力的偎进他的臂弯,疼得轻飘飘的脑袋枕在他的肩上,卷翘的睫毛黯黯垂下。 “放松点,别僵着身子。”他轻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濡湿的额发,苍白的肌肤如瓷娃娃般精致的没有生气,心尖莫名的震痛,指尖滑下,隔着轻薄的布料覆上她平坦的小腹,轻轻揉开,“这样会不会好点?” 他的动作,显得生涩又笨拙。 却——很温柔惚。 安若夏吃力的抬眸,清冽的水眸染上一层迷离的薄雾,缓缓漾开,“以前,我姐姐都是这么帮我揉的。” “我不是你哥哥。” 不知道究竟在介意什么,这声强调的言论几乎是脱口而出,穆以辰侧头,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细微的摩搓着,“安若夏,不是让你叫我一声哥哥就意味着我们是兄妹的关系,我是男人,你是我老婆,我想要你是天经地义,不是十恶不赦。温” “那佐景悠呢?你这么做是背叛她。” 惨白的脸上勾起嘲讽轻蔑的笑,穆以辰,佐景悠,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背着她跟她契约结了婚,一个背着他跟他哥哥上了床,互相背叛着,那是否就能互相原谅了呢? 闻言,他的手一顿,僵硬了几秒后继续为她抚平着疼痛,再开口时,声线已染上了一丝沙哑,“背叛?你以为,对于一个背叛过我的女人,我还会一如既往并且死心塌地的让她嫁进穆家吗?”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嘁。”安若夏轻嗤出声,看来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她那性子温暖如春的姐夫莫云帆。 莫云帆,一个能带给她阳光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心里眼里只有她那漂亮温柔的姐姐,唉,谁让她当时年纪小呢…… 怪只怪——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悲哉,痛哉,又恨哉! “在想男人?笑得这么淫|荡。”穆以辰暗挑眉角,按压在她腹部的力道惩罚性的加重,顿时疼得她吃痛出声,“轻点!很痛的!” “现在会喊痛了?” “哼,不要跟你讲话了,我睡觉了。” 然后,头一歪,直接枕着他的手臂睡下,脑海里渐渐勾勒出莫云帆清浅的笑容,喜欢姐夫这个秘密,她从没敢和人提起,即使是对她姐姐安然,她也只是含糊的表示,对于莫云帆,她有的是如同对大哥哥般的喜爱和崇拜。 在她眼里,喜欢姐夫,就是***,是对姐姐的不忠。 所以,这个被大家所不齿的情感,只能烂在心里,丢在过去的时空隧道里。 至于为什么接受叶枫,真正的原因只有她知道。 因为, 叶枫的笑,在暖阳下,很像那个如向日葵般的男人,他叫——莫云帆。 …… “这样就睡了?”不是疼得要命吗?还能睡得着? 不会是装的吧? 穆以辰心下暗自腹诽着,将被子往上提了提,调整好两人的睡姿后才继续轻柔的抚着她的小腹,“真的睡了?” 某人没有反应,只是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下。 “睡了的话我就不揉了?”他试探着开口,然而,安若夏突得不耐烦的睁开双眸,眸底带着深深的不悦,“穆以辰,你很烦诶,再揉一个小时我就睡着了,不准停手。” 然后,在他错愕的眸光下,她蹭进他的怀里,调整了个最舒服的睡姿,继而没心没肺的睡下了。 (⊙o⊙) 穆以辰顿时目瞪口呆状,她在对他发号施令?一个小小臭丫头,凭着那个来了就可以这么颐指气使的使唤他? 此刻,他很想拎起她把她丢出去,但是视线接触到那张毫无血色的苍白小脸时,胸中积郁的怒气顿时消散无踪,暗叹一口气后终是强忍住睡意免费给她提供着优良的服务。 咫尺之间,她如婴儿般安详的睡颜毫无遗漏的落进他此刻清冽的一览无余的黑眸里。 均匀细弱的呼吸,毫无防备的姿态,像个初生的婴儿依偎在他的怀里,穆以辰微张薄唇,隔着发丝蜻蜓点水般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我不想做你哥哥了,或许,让你做我一辈子的老婆也不错,这样,就可以一辈子管着你。” 好不好? …… 翌日。 穆家的人果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睡到中午起来的安若夏孤零零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啃着面包,视线所及之处除了佣人就是保镖,她真的怀疑,昨天跟她一起吃饭的人都是吸血鬼吗? 只在晚上活动,白天就消失无踪? 唉,连坏蛋穆以辰都不见了…… “若夏。” “呃?”安若夏回头,眉眼间浮上几许欣喜,“唐琳姐,我还以为你们都不见了……” “我出去了一趟,刚回来。”唐琳温和的挨着安若夏坐下,“刚睡醒?” “嗯。” “他们去公司总部开董事会,应该到下午才会回来,噢,对了,这个给你,嘿嘿,看它好看我就买下来了,很适合你喔。”唐琳从香奈儿包里取出一个镶钻发卡递给她,“是不是很可爱?” “可-爱……”安若夏僵硬着笑容接过,她可是个纯爷们的女生,这么卡哇伊的发饰,哪里适合她了! 虽然,她长得是童颜可爱了点,但是她的心里始终是很男人的! “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它……”唐琳美丽的脸顿时黯然了下来,明明很受伤又略带歉意的看着安若夏,“不喜欢没关系,下次我可以买更好看的送给你,只可惜你下午就要回国了。” “我下午就回国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对啊,你刚来不知道,穆家的人相聚的时间很少,大家都很忙,如果不是奶奶有规定,中秋春节必须回来,说不定我们一整年都不会见到一面。” “豪门果然情薄。”安若夏感叹的点了点头,忽的想起什么忙将发卡塞进了口袋,“唐琳姐,这个发卡我很喜欢,嗯,你很有眼光,回去我一定向同学炫耀一番哈。” “真的吗?”唐琳有点怀疑,刚才她好像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啊。”安若夏说的煞有其事,对于这个温文尔雅的唐琳,她是喜欢的,因为她给她的感觉很像安然,单纯善良的像只小白兔。 “唐琳姐,穆大哥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像昨晚一样不讲话的吗?那你岂不是要无聊死?” “不会啊,他只是不喜欢蔓姨,所以在穆家的时候话都很少,呵呵,其实斯宇他对我很好的,只是,他对我都是客客气气的,我们之间少了你和三弟那样碰撞激烈的相处方式,所以,我很羡慕你们。”唐琳温婉的淡笑着,眉眼间却溢出几许落寞,所谓的相敬如宾,似乎平淡的像碗白开水,无滋无味。 “蔓姨?”安若夏自动屏蔽她所羡慕的事,准确的抓住了重点。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三弟没跟你说过?” “他闷***一个,我都不屑跟他讲话,唐琳姐,你跟我说下穆家的事吧,免得到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胡乱说话得罪了他们。”安若夏说的很诚恳,眼角余光顺便瞄了下四周,嗯,他们真的都出去了。 免得穆以辰突然在背后阴恻恻的出现,谁让她每次说他坏话的时候他都奇迹般的出现呢~ …… 旁敲侧击下,邪恶的安若夏一点一点的从纯善的唐琳那里套到了如下讯息—— -穆大少爷的生母在他四岁时便已过世。 -陆蔓是穆蔺文的第二任老婆,却在进门的一个月后便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现在的穆以哲。 -而陆蔓进门的时间,恰是穆大少生母去世后的一个月。 也就是说,在穆大少生母还在世的时候,穆蔺文就已经有了婚外情…… “大哥是觉得妈害死了他的妈妈,所以,才这么抗拒排斥妈?”不得不说,她的戏演的很到位,对陆蔓的称呼一口一个妈唤着。 “嗯。”唐琳肯定的点头。 “穆家的产业很大,在权利上,谁讨得爸的欢心,谁权力就大,所以,这一点也是他们三兄弟间矛盾引发的隔阂,唉,他们都这么好,为什么非要争来争去呢?” “喔……穆以辰这个***包肯定不讨爸的欢心,难怪被贬到A市去了。” 083 你不是我哥哥! “呵呵,这个你就错了,爸最喜欢的儿子就是三弟了,只是某些事上他们的理论观点不同,所以说不上几句话就大吵一架,久而久之,能不说话的话三弟是不会主动跟爸说话的,也正因为这样,所以爸一气之下就把他赶回中国了。” “哈,这么搞笑。”安若夏捂嘴吃吃的笑着,真是别扭的一对父子。 …… 回到了国内,安若夏浑身都觉得舒畅,果然,还是祖国的空气比较清新。 “穆以哲,你干嘛像跟屁虫一样的跟着我们?惚” 穆家后院,林荫树下,安若夏悠悠的荡着秋千,厌恶的眸光毫不遮掩的落在穆以哲倚着树干修长的身上,“不在美国好好待着,干嘛回来污染国内空气。” “哼,臭丫头。”穆以哲阴沉下脸,向她挪动了几步立马有黑衣保镖挡在身前,“二少爷,三少爷交待过,你不能出现在小姐五米范围之内。” “给本少爷滚开!温” “呃呃,穆以哲,你也太逊了吧,貌似他们只听三少爷的话啊,亏你还是人家哥哥呢,哼,真-没-用。” 安若夏不屑的撇嘴,嘲讽的态度顿时惹得穆以哲暴躁不已,挥手便给了保镖一拳,“都聋了吗!滚开!” “二少爷,请不要为难我们。”保镖尽职尽业的护驾着! “嗷嗷嗷,二少爷,我给你唱首歌吧。”安若夏调皮的眨了下眼,娇小的身子轻快的跳下秋千,还不忘摆起了舞蹈动作,清咳了咳嗓子后红唇好看顽皮的开启—— “二少废物style……废物style……#%*%¥#” 后面是一连串的韩语…… 安若夏憋笑唱完高|潮部分,见着穆以哲气得七窍生烟的面孔,无比满意的颔首,“尊贵的穆二少爷,《江南style》这首潮流歌曲你应该听过的吧,哈哈,,太适合你了!” “你个臭丫头,看我今天不剥了你的皮!” “来啊来啊,有本事你就来啊,啊啊哦,二少废物style,三少闷***style,大少冰块style,啊,你们穆家人真是太奇葩了,一个冰块脸,一个是废物,一个整天闷***样儿,唉唉……” “背后骂人这习惯还改不了?” 低沉的磁性嗓音如一阵阴风凉飕飕的袭来,熟悉的声线,夹杂着冷意,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那只闷***回来了。 “穆以辰,这只整天乱吠的东西又要在这里住下了吗?”转身,安若夏直呼其名的对上他深邃曜黑的眸光,平淡无波,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破绽。 “冒牌货,你骂谁呢!” “谁搭腔就骂谁喽。”她淡淡瞥了眼气急败坏的某人。 “穆以辰,管好你家这条疯母狗,别逮着谁就咬谁!”穆以哲气极! “穆以哲,你不爱待就住别的地方去,反正你最不缺的就是房子和女人,犯不着和我们挤在一起。”穆以辰抬眸冷冷的道,下一秒,就见穆以哲愤恨的瞪着他,“好,我现在就去找你的女人睡觉!” 然后,怨念十足的离开…… …… “穆以辰,他去找佐景悠了?你不去追?”安若夏淡淡拢眉,默默的为佐景悠哀悼着,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两兄弟争夺的对象。 “她不会见他的。” “这么自信?”安若夏撇撇嘴,正想转身离开时被穆以辰一把提住后衣领,“舞跳的这么起劲,怎么,肚子不痛了?” “喔,对了,家里没有卫生棉了,麻烦你去买一下。”她冷着小脸说的理所当然。 “李妈不是刚买了一大堆回来,这么快就没了?”他的表情有些木化。 “里面没有我要的牌子,用着不舒服。” “不都是卫生棉,有什么不一样。” “穆以辰,你是女人吗?你又没来过大姨妈怎么知道用哪个比较舒服?” (─.─||| 穆以辰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真想不通这个女人怎么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和一个男人讨论卫生棉用得舒不舒服的问题,败了! “懒得跟你扯,要什么牌子,我让他们去买。” “你自己没腿喔,要你做件事还推三阻四的。”安若夏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在他冷冽泛着寒气的眸光下继续气定神闲的说着,“后天学校补课,明天我同学要来这里跟我一起写作业,希望你明天可以乖乖的待在家里,这样我们有不会的地方就可以请教你。” “安若夏,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我说话!” 听着她那趾高气扬的命令口吻,他无限怒! “穆以辰,动气伤身,你已经不小了,我不想这么快就看不到你。”相比于他的愤怒,安若夏显得尤为淡定,略显稚嫩的声音喊着“穆以辰”三个字时总觉得带了点独特的奶声奶气,颇有小大人的范儿。 “哼。”穆以辰冷笑阴阴的哼了声,动气之下一把拽过她纤细的皓腕,垂眸,含着冰冷的碎渣,“谁准你喊我名字的,叫哥哥!” “你不是我哥哥!”她暗恼,凭什么他一边要她叫哥哥,一边又对她做出那种事! “不是?那我是你的谁?”他的声音很冷,含着丝丝怒气,似乎,真的生气了。 “不知道!”她执拗倔强的顶回去。 “那我来告诉你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是我买来的,这里所有的人都比你尊贵,安若夏,你给我记住,我是主,你是奴,我想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懂吗?” 伴随这话音的落下,扼住她手腕的力道不禁重了几分,疼得她咬牙皱眉,“才不是!你给我钱,我跟你结婚,我们是互取利益,是平等的!” “好啊,平等,钱我已经给你了,你呢,尽过做老婆的义务没有?想要平等,晚上就给我脱光了衣服在床上好好躺着,等着我来上你!”磁感的声线上拨,穆以辰微眯着眸锁住那张瞬间苍白的小脸,薄唇缓缓勾起凉薄的弧度。 哼,给她点阳光,她就灿烂了是吧! 安若夏被堵的顿时无语,腕处的疼痛再次锥心的袭来,垂眸半晌才仰头忿忿的道,“你以大欺小!”以-大-欺-小? 呵,多么孩子气的话…… “这不算以大欺小,是因为我有资本欺负你,安若夏,用你的猪脑想想,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凭着一点三脚猫功夫在外面称王称霸,如果不是我,上次遇到一个祁少羽你就玩完了。”嘴角依旧噙着那抹似有若无的冷笑,“别以为自己多有本事,真的惹怒了我,我可以随时毁了你。” “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就算毁也毁不到哪里去。” “还敢顶嘴!” 穆以辰气恼的皱眉,黑眸紧紧收缩,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收敛成冰,“对付你我有的是办法,不过,在收拾你之前,我得好好玩玩安然和莫云帆这两个人——” “穆以辰,你卑鄙!”她脱口骂道,一双水眸藏着浓浓的敌视。 “哼,我怎么做就取决于你怎么做,想明白了吗?” 松手,他放开了她,眸中映入那道怵目的红痕,嘴角牵扯出一丝冷情的笑,抬手,冰冷的指尖掠过她的耳畔穿插进她顺滑的青丝间,“表现的乖一点,我照样会疼你宠你,若再像今天这样颐指气使的跟我讲话,莫云帆不仅会丢了他部门经理的职位,在整个A市,我也会让他混不下去,那样,你姐姐可要伤心死了。” “……” 安若夏扁嘴沉默着,垂在身侧的手不停的绞着衣角,头皮接触到的是他冰凉的手指,没有温度,跟个吸血鬼一样…… 果真狠的够冷血! “穆以辰,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她的声音很轻很低,显然没有了方才嚣张的气焰,如鹿般明亮的眼睛染上薄薄的一层迷雾,眨巴着看向他,“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用这样的手段来威胁我一个小女生真的很卑鄙啊——” “你是女生吗?”他嗤之以鼻。 “我怎么不是女生了!”她挑眉,不是女生他还想对她那个?搞|基喔! “呵——”穆以辰轻笑出声,扫去先前的阴霾,轻轻揉着她的发丝,“乖,叫声哥哥来听听。” 一一+ 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是,对上他那双散发着危险迷雾的双眸,沉了沉气,终是忸怩着张嘴,“哥——” 心里暗暗接了句——你妹! 总而言之便是——哥你妹啊! 084 刺激的东西,你不喜欢? 瞧着她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穆以辰冷冷勾唇,顺着她发丝的手转而捏上她嫩嫩的脸颊,“把心里骂我的话都烂回肚子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o⊙) 他怎么知道她在心里骂他?安若夏顿时懵了! “很痛诶,都毁容了!”她使劲的掰开他的魔爪,只是,越抗拒,他的力道就越大! (┬_┬惚) “本来就这么丑,毁不毁容都一样。” “谁跟你一样,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啊哦!”她的脸被捏的扭曲了! “真想缝住你的嘴巴。”手腕微转,穆以辰转而揉了揉她被捏的通红的小脸,细腻的触感惹得他丝丝心动,指尖上移,手指微屈蓦地给了她一个大爆栗,疼得她再次呼痛出声,鼻子一酸,硬是微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温。 “家庭暴力……”某人微张小嘴,含糊不清的咕哝了句。 “后天上课,明晚之前把假期作业给我过目一遍,至于今天,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他大发慈悲的揽过她的细肩,唇角扬起难得的温暖笑意,而安若夏是一点都不领他这份情,一是厚厚的假期作业她压根就没动过,二是有他在身边,敢问,她要怎么玩的开心?! “我想去的地方你又不喜欢。”她委婉拒绝。 他这么聪明,应该懂得她隐含的话中意思吧。 可惜—— 某人故意装糊涂,“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 随着话音的落下,某女已经被某男硬拽着朝某辆心爱座驾移动—— “游乐园你喜欢?” “都高三了你还这么幼稚。” (─.─||| “鬼屋?” “怕你吓得尿床,脏了我的地。” 一一+ “电影院?海底世界?空中热气球?” 她郁郁寡欢的推荐着,明明是问她想去哪里,他却又一个个的否定,唉,真是男人心海底针!想不通! “你几岁了?又不是小女生。” “靠,那你想去哪里!”安若夏不淡定了! “我带你去玩点刺激的。”穆以辰兴致勃勃的跳上敞篷跑车,见安若夏耷拉着小脸闷闷不乐的坐在副驾驶座上,抬手揉了揉她乌黑的秀发,“刺激的东西,你不喜欢?” “我又不是男人……”她咧咧嘴角,忽的想到什么,阴郁的小脸顿时焕发出迷人的光彩,“诶,难道你想带我去赛车?” “咯噔!” 穆以辰的心跳漏了一拍,说到赛车她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他原本的计划是要去赛车的,好让她尝试下害怕的滋味,然后像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躲进他的怀里,那样,她就能小小的依赖他一下了。 “呃,我猜中了?”见他愣神的表情,安若夏欢快的跳了起来,飒爽的英姿笼罩在一层金边之下,白皙的脸庞因为兴奋激动染上淡淡的绯红,“走喽,赛车去啦!!哟呵呵!!” 见状,穆以辰额前挂起三条黑线,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小丫头里面其实还住了一个男人呢! 决策严重失误! …… 一番刺激运动之后—— 对于穆以辰,安若夏起了另一种情感——崇拜! 那速度,那技术,真不是盖的! 害得她一高兴搂着他的脖颈就给了他一个香吻,直到临睡前还自责懊恼的不已! 而对于安若夏,穆以辰亦是多了几分喜爱。 和佐景悠的温和柔弱不同,安若夏给他的感觉——激情,活力,永不凋谢的青春,尽管夹杂了太多的叛逆和不羁。 侧颜上那淡淡的吻,竟令他的心脏再次起了不平稳的跳动,蔓延到身体各个肢节,热血沸腾,久久不能平静…… ------------- 翌日午后。 宁熙儿打扮俏丽的出现在穆家客厅里,安若夏微张小嘴从头到脚,又从下到上的仔仔细细打量了她N遍,最后点着小脑袋发了个结论感慨,“熙儿,你今天是来参加世界小姐选美比赛的吗?” 看这只能遮住翘臀的水蓝小短裙,看这华丽丽的十二厘米裸色高跟鞋,看这精心修饰的微卷秀发,看这精致美丽的妆容…… 她都快认不出这个死党宁熙儿了! “怎么样?美不美?勾不勾人?”宁熙儿优雅的张开双手在安若夏面前转了一圈,“跟你哥哥的女朋友比,谁好看?” “你是来勾|引我哥的?” “难不成还来勾|引你?” 噗! 她倒! “熙儿,佛曰,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安若夏绕着她步履缓慢的走了一圈,“以你的条件,喜欢你的男人到处都是,我哥哥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来真格了呢?” “一旦认定了,我就会勇往直前!” “可你认定的是有妇之夫,左进右可是一点都不比你差,那身段,那样貌,还有那渗透到骨子里的温柔,是没有可比性的。”安若夏试图尽力打消着宁熙儿不切实际的念头,穆以辰是什么人,她们这些小虾米还是少惹为妙! “不过是个女朋友而已,你不知道世上有个词叫‘分手’吗?” “那如果他有老婆了呢?” “你不知道世上有个词叫‘离婚’吗?” “……” 安若夏顿时无语了,见她那副沉迷于自我的表情,终是忍不住敲醒她一番,“熙儿,你到底喜欢我哥什么?钱?还是势?你对他根本一点都不了解。” 况且,他还是个家庭暴力男! 她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摆放在她面前呢! “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高贵,孤独,冷情,忧郁……哎呀,反正你是不懂的。”宁熙儿拉过安若夏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朦胧的水眸瞬间变得清冽,带了几分认真的味道,“若夏,我是真的喜欢你哥,如果我要追你哥,你肯定会帮我的对吧?” “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会帮你,可是我哥这个人吧——” “若夏!” 她未完的话被她厉声打断,惊得安若夏差点咬到舌头。 “一句话,你帮不帮我?”握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诚挚期盼的表情容不得她拒绝,所以—— 她竟然就这么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泪奔!(┬_┬) 帮死党追自个的契约老公,还有比这更离谱更狗血的事吗? “若夏,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宁熙儿喜笑颜开的狠狠拥抱了下安若夏,眸底漾起浓浓的笑意,“诶,你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可能晚上吧。” “那我今天就不回去了,若夏,晚上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嗯,好。”她能说不好吗? …… 日落时分,夜幕降临,仍不见穆以辰的身影,安若夏只好向奸诈的林管家小小打探了下,结果遭来的是一记白眼和一句好心的提醒,“小姐,你还是祈祷少爷别回来的这么早吧,他一回来,你就得上交作业,我想,你应该还没做完吧。” 靠,这是什么管家! 目中无人啊目中无人!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忍了! “若夏,你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宁熙儿幽幽的问着,那直勾勾的眼神,都快望穿秋水了。 “这话你都问了不下二十遍了,耳朵都被你问得长茧了!”安若夏揉了揉耳根,疲累的躺倒在沙发上,“熙儿,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我哥经常夜不归宿的,说不定现在正在跟某个性感女郎在嘿咻嘿咻呢。” “啊——” “富二代嘛,花心玩女人是很正常的。”安若夏老大人的说着,宁熙儿郁闷过后忙蹭到安若夏身边摆着个哭相,摇晃着她的手臂可怜兮兮的道,“若夏,小夏夏,你就打个电话给你哥让他快回来嘛,今晚见不到他我会失眠的……” “咦,你别这么恶心……”安若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夏夏~~你就打一个嘛~~” “好了,败给你了!”安若夏咬牙切齿的应下,正想以慢动作进行时不料宁熙儿这女人龙卷风似的跑了一圈后将手机极其效率的递上,“诺,打吧。” (>﹏<) 算你狠! 抿唇拨出一个号码,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如果他生气了,她肯定要让宁熙儿这个死丫头替她挨家法! 嗯,就这么决定了! 『什么事?』他的声音很低,透着异常的性感,电话那端很静,静的没有一丝杂音。 惨了,难道他真的在干龌龊的事? 085 哥,你又去哪鬼混了!【再挨打!】 『说话!』那头显得很不耐烦。 安若夏缩了缩脖子,垂眸对上宁熙儿晶亮期盼的眼眸,当下就挺直了腰板清咳着嗓子道,“哥,你又去哪鬼混了!快点回家,我有事找你。” 『臭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跟我讲话!』穆以辰低斥,才一天不见,这死丫头,又无法无天了!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你,你就回来一下嘛,悠悠姐说等会来家里,你不怕她发现你在外面背着她偷人喔。”她脸不红心不跳的随便扯了个谎,殊不知—— 『悠悠姐?呵,悠悠,你什么时候说过要来我家了?』穆以辰冷笑,盯着身下面色潮红的女人,腰杆一挺,佐景悠情不自禁的嘤咛出声,蓦地忙咬唇娇柔的斥责着,“讨厌,若夏会听到的。惚” (┬_┬) 最近她是衰神附体了吗? 『小丫头,知道对我撒谎有什么后果吗?温』 “哥,我错了,我只是想让你回来,逼不得已才撒了个谎的。”她自觉承认错误。 『有什么重要的事?』听她道歉,他冰冷的语气稍缓。 “电话里说不方便,你办完事快点回来,回家就知道了,就这样了,亲爱的哥哥,拜拜!”她匆忙挂断电话,继而长长吁了一口气,侧头,面色凝重的如同即将上断头台的死囚,“熙儿,我想我该躲避一下,我怕他回来会打我。” 重要的事就是让他回来见下她的死党宁熙儿,保不准他知道后会一掌劈了她! …… “怎么了?” “没事,我们继续。”穆以辰俯首,随着身体最原始的机械律动,和着身下的女人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吟哦声,室内再次进入一片激情的热潮。 只是—— 正当她沉沦在铺天盖地的情迷中时,身上的人却突的停了下来,“辰,给我——” “若夏有事,我先回去了。” 随即,不顾女人欲求不满的渴望,穆以辰冷情的抽身而出,半起的身子突的被佐景悠抱住,“辰,她的事比我还重要吗?” 他沉默,迷雾泛滥的黑眸里没有遗漏一丝一毫的情绪,僵持了半晌才轻轻推开她,薄唇凉凉的开启,“她是我妹妹。” “我是你唯一的女人!”她硬声接道,眸底宛有晶莹在流动,“以辰,我知道,自从那件事后,你就不像以前那样爱我了,你是不是嫌我脏了?” 温婉的声音,即使深深的质问,依旧带着楚楚动人的凄婉。 “在跟我之前你不是已经和他上过床了吗?”他半眯着眼睑,眸底清冷一片,“如果我嫌你脏,一开始就不会碰你。” “以辰——”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佐景悠跪坐着自背后拥紧他,温热的泪水点点融化着他冰冷的心,“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小气,不该连你妹妹的醋都要吃。” “好了,别哭了。” 他回过身抱她,指尖撩拨开她散下的发丝,“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 “我不哭,不哭……”佐景悠破涕为笑,强自弯起的嘴角看得穆以辰一阵心疼,抬手宠溺的揉着她的长发,“悠悠,如果我给不了你名分,你还会愿意跟着我吗?” “我把心都给你了,还会在乎这一点名分吗?”她依偎进他的怀里,眸底泛着幽幽冷光,如果她让他爱她爱得彻底,那么,她还有什么会得不到? 闻言,穆以辰竟泛起了深深自责,她待他如此,而他却…… 低头,薄唇含住那鲜艳欲滴的唇瓣,一番纠缠后他凝重的看着她,“好好睡一觉吧,其他的事,我会尽力。” 她以为的“尽力”,是抵抗穆老夫人和穆家夫妇的压力让她嫁进穆家; 而他话中的“尽力”,一小半含着以上那部分,更多的是以后的日子,他,尽力的满足她想要的,尽力的对她好。 不对的时间,不对的人,终是一番阴差阳错…… …… 时近九点,随着红色跑车呼啸而过,穆以辰终于面色阴沉的出现在了穆家客厅,见着宁熙儿时,曜黑的眸沉了沉,他一向不喜欢有陌生的人在家里。 “亲爱的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的花儿都谢了。”安若夏很是殷勤的奔了过去,接过他脱下的昂贵的西服,“哥,她是宁熙儿,我的同学,你见过的。” “什么重要的事?”他直截了当的开口,见她那副眯眼笑嘻嘻的样子,眸色一沉,阴恻恻的道,“如果是骗我的,你就等着挨揍吧。” “我怎么敢骗你呢。” 她僵直着脊背拍胸脯发话,向宁熙儿使了个眼色,后者忙捧着本书踩着高跟优雅的走到穆以辰身边,“穆哥哥,作业明天就要交了,可是我们好多不会做,交不上去的话会被老师骂的。” 此时此刻,安若夏是多么的希望宁熙儿能***成功! “林叔,把地拖一下。”穆以辰厌烦的皱了皱眉,继而冷眸不悦的朝笑容挤的有些僵硬的安若夏看去,“若夏,没跟你同学说过进门要换鞋吗?” 他的语气,不冷不热,却如刀般刺得宁熙儿一阵生疼,低头,怯怯的开口,“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换鞋。” “哥,她是我同学,你态度好点!” 见宁熙儿这样,安若夏不乐意了,虽然某人当时势必坚持着要形象完美的出现在某男面前,但是,好歹她也是一片芳心啊,怎么能被随意践踏的没有尊严! “你,跟我进书房,林叔,送小姐的同学回家。” “她今天要留下来跟我睡!”安若夏挡在宁熙儿前头,如护犊的母鹰张开双臂保护着幼雏。 “若夏,算了……”宁熙儿扯了扯安若夏的衣袖,抬眼觑了下穆以辰冰冷的神色,见他正往自己这边看过来,忙低下头不敢有任何动作。 …… 寂静的书房里,安若夏垂手笔直的站在红木书桌前,偷偷瞄了眼穆以辰的神色,清冷的侧颜在暖色灯光下勾勒出坚硬的线条,直到腿站得有点发酸,才打断他敲得键盘如飞的节奏,“哥,熙儿是客人,我们不能这么冷待她。” 手微顿,身子后仰,他揉了揉眉心,继而薄唇凉凉的开启,“把手伸出来。”“哥——” “伸出来!” “……” 安若夏欲哭无泪,怯怯的伸出手,摊开掌心,见他拿起桌上备好的细木棒,心下便顿知不妙,思绪还没转几个弯,掌心顿时火辣辣的疼,本能的缩回手却被一声厉喝止住,“放好!” “啪!” 又是响亮的一记,掌心红痕尽现,安若夏咬唇极力忍下眼眶中溢满的泪水,除了痛,还有深深的委屈! 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又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她! “觉得委屈?” 他沉声,修长的身子站起,垂眸盯着她发红的眼眶,眸底暗沉,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我又没做错,对于一个高三学生,本来就是学业为重嘛——啊!”话未落手心再次袭来麻木的疼痛,泪水终是忍不住的夺眶而出,沿着清瘦的脸颊流下,借着灯光,折射进那双迷雾弥久挥散不去的黑眸里。 “还敢撒谎!”他的声线上拨几分,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掉泪而软下心肠,“你那同学是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你当我是白痴还是眼瞎了,哼,跟你一起学习还打扮的像个花蝴蝶,怎么,现在还学会做起媒人了?恩?” 她沉默的抽噎着,因为酸痛手臂微微颤抖着,白皙的掌心缓缓泛起红肿,疼得麻木。 “真是一天不打你你就学不会乖!” 也不知道是气她还是气自己,穆以辰强忍着心中极其不爽的情绪,忿忿的将木棒往桌上一扔,“把作业拿过来。” 这一句,惊的安若夏差点想咬舌自尽,只一天的时间,她才做了三分之一的作业…… 呜呜呜,她不想再挨打了,真的好痛的…… (┬_┬) “愣着干什么,还想挨打?” …… 纸页沙沙作响,因穆以辰突然的善心大发,安若夏才得以搬来条椅子在他身边坐下,那灌了铅的双腿终于得以解放。 “如果我不检查,你是不是就打算不做了?” 翻看着那张张空白纸业,穆以辰轻抿着薄唇,看不出他此刻是生气呢,还是很生气呢,还是很很生气呢…… “本来想做的,但是去美国一趟要倒时差,昨天又陪你去玩了,那么多作业就今天一天不够时间做。”安若夏弱弱的回着,带着哭腔的嗓音听起来格外可怜,也正因为此,穆以辰也不打算再对她进行体罚。 “还真会找借口,说吧,哪些题不会?” “就物理的最后两题和化学的最后一题。”安若夏扁嘴回着,突见他一记眼刀射过来忙继续解释下去,“题目我都看过了,那些没做的我都会的……” “既然都会就不用做了,晚上把这三题做好就去睡觉吧。” “真的?”安若夏惊呼,他是脑子突然开窍了吗? “学校那边我会打好招呼,还有,以后不许逃课,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哎,看来脑子依旧封闭着! “喔。”某人心不在焉的应着,弯下身,下巴拄在书桌上专注的听着他的讲题,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在他亲自的监督下,三道解题过程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试卷上时他才放她离开。 只是,一只脚刚迈出书房,身体蓦地被一股力量带着往前走,恰是正撞上悄悄摸索上来的宁熙儿,三人顿时一阵错愕。 “啊,穆——若夏,我——”宁熙儿有些局促,话更是组织的不像样。 “宁熙儿,你不会的题明天再让若夏教你,今晚,你们两早点睡觉。”穆以辰自然而然的搭着安若夏的肩膀,“我带她去上点药,若夏的房间,她应该告诉过你在哪里吧。” “喔,我知道的,我先回房间等她。” 然后,“噔噔噔”的跑走了,轻快的脚步,透着紧张,也透着丝愉悦…… 宁-熙-儿。 今天没有白来,起码,穆哥哥知道她叫什么了…… ------------- 高三的日子,弹性的压力生活紧张而快节奏的生活着。 十月份的日子,有些热,有些冷,有些……不伦不类。 『云端』 至尊包间里,一群男生唱得无比欢乐,玻璃矮桌上,摆放着被瓜分的面目全非的生日蛋糕,沾满奶油的衣服,约莫十多个人,唯有安若夏的衣衫是干净整洁的,因为她不喜被抹蛋糕,所以也没人敢往她身上抹,即使是生日那样喜庆的事。 身为老大,小弟生日,借着祁少羽的关系,她很有面子的带着他们来到『云端』,这个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时空。 “小贱货,怎么样,够意思吧?”祁少羽嬉笑着凑近她,她也大方,直接半躺下身子将头枕在他的肩上,“小杂种,别让穆坏蛋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不然我会死的很惨的。” “还有十个月的时间,等你离婚后嫁给我好不好?”他垂眸看清她秀气的容颜,长长的睫毛,樱红的小嘴,真的好可爱…… “才不要,错误的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才不要进棺材。”安若夏直起身子,瓷白的指尖挑|逗的勾住祁少羽的下巴,“小杂种,我把你当哥们儿,如果你敢对我有非分之想,咱们直接玩完!” 086 用你的嘴,取悦我…… “我只是说说嘛,这么激动干什么。”祁少羽心虚的摸摸鼻子,天知道他是怀揣着多么珍贵的一颗真心啊! “我有激动吗?有吗!啊!” “没有没有……”某人窝囊的退却着。 “我出去透透气,吵死了这里。”安若夏利索的爬起,迅捷的压住欲起身的祁少羽,“你,不许跟来!” “那我留在这里干什么?”他闷闷的回着惚。 “睡觉唱歌都可以。” “睡觉?在这里?唱歌?跟一群小屁孩?”祁少羽死也不干! 安若夏好看的皱起秀眉,他一站起,她就得以仰视的姿态望向他,“什么小屁孩,你不过也22岁而已,跟穆以辰一样,横竖都是二。温” “他很二是没错,可我一点都不二!算了,看在你不懂事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祁少羽揽过她的肩将她往外推,“走吧,请你去喝酒,不带酒精的。” “靠,不带酒精的也叫酒?”安若夏顿时无语,那叫饮料吧! “所以才另类嘛,唉,小屁孩,你不懂的。” “嘁!” …… 昏暗的走廊过道,错乱迷幻着七彩朦胧的光芒,于别的KTV不同,这里没有呛人浓厚的烟味,没有包厢里传出的嘈杂的歌声,有的只是楼道里播音器上唯一的音乐,很怡人。 一切归功于那上好的隔音材质。 “熙儿不会迷路了吧,上个厕所要这么久。”安若夏懒懒的背倚着墙,VIP高级楼层,除了几个侍应生,几乎看不到别的影子。 “放心,这里是我的地盘,没人敢对她怎么样。”祁少羽咧笑,单纯的说,他笑得很迷人,无奈,先前给安若夏的印象太糟糕,他唯有一点一点的补救回来。 “祁少羽。” “嗯?”难得她这么认真的叫他一次,他应的很认真,也很忐忑。 安若夏仰头,意味深长的盯着他琥珀色的瞳仁看了良久良久,正当他快扛不住的时候,她终于发话了,“你姐姐祁娅楠身手是不是很厉害?” “应该吧,反正我打不过她。” “嘁,你连我都打不过,当然打不过她了。”安若夏给了他一记白眼,就他那点三脚猫功夫,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安童鞋,温馨提示一句,您老也是三脚猫功夫好嘛~彼此彼此- “我那是让着你。”祁少羽死鸭子嘴硬。 “哎呦,你还让着我?——噢,闪!” “呃?” 正疑惑之际,便被安若夏拉着闪进了一间房,刚想发问嘴巴便被一只细嫩的小手捂上,“嘘,别讲话,我看到穆以哲和佐景悠了。” “穆以哲和佐景悠?他们两个怎么搞上的?”祁少羽拉下她的手,轻声问着。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担心的是,万一他们进的是这间房,那我们怎么办?” 到时候,就分不清是谁在捉谁的奸了? 汗颜! “跟我来。” “啊?” 安若夏被祁少羽拉着往墙边走去,烟眉迷惑的皱起,差一步之距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祁少羽,就算走投无路你也别拉着我去撞墙啊,我不会跟你殉情的!” “笨啊,我又不是傻子!”祁少羽没好气的把挣扎的她拽进怀里,手按上墙壁轻轻一推,墙,移动了! “哇塞,还有暗道?”安若夏莫名的兴奋,小脸上的欣喜之情惹得祁少羽也情不自禁的弯起唇角,“这不是暗道,只是个隐形门而已,里面是卧室的装扮,主要是给客人提供干那个那个的场地。” “哪个?” “咳,就是干坏事,你懂的。”祁少羽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想到曾经对她做过的那件事,俊脸不由得微红,只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的并不太真切。 “哇,这里能看到外面诶,好神奇。”处于激动状态的安若夏自动忽略了祁少羽方才低声的解释,明媚的小脸上,纯邪的笑容在看到推门而进的两人时顿时僵在了脸上—— …… 光线调成了暧昧的状态,用通俗的话来说,这样的光线,更容易让人发情。 摘下墨镜,佐景悠略显局促的坐到了穆以哲的身侧,坐下还不到一秒,便被他拉入了怀里,娇美的容颜瞬时闪过一丝慌张,“以哲,我是真心爱以辰的,我不会害他的,你放过我好不好?” “真心爱他的?呵,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还有资格说爱?”穆以哲邪肆的泛起恶魔的笑靥,指尖沿着她只及大腿根部的短裙缓缓探入,“还懂得闭紧腿了?大哥上过你,我上过你,以辰也上过你,佐景悠,你TMD真是不折不扣的臭婊|子!” “穆以哲,你侮辱我的也够多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佐景悠凝泪控诉着,抬起的手腕被他硬生生的压下,“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上你,看你那淫|荡浪|叫的样子……” “你!”佐景悠气结,下一秒,身体吃痛弓起,“穆以哲,你放开我!” “啧啧,还是这么***,碰一下就湿了。”修长的食指探入那温润的柔软,指尖被紧紧包覆着,无比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经,身下的某处亦是昂扬苏醒着,“我给你机会,你可以走出这个房门,但是只要你走出了,那个录音就会被送到以辰手上——” 他邪笑着放开她,衣冠楚楚的坐回到沙发上,等待着他的选择,亦可以是说等待着她的主动取悦。 “你还要用这个威胁我多久!” 佐景悠拉下短裙,忿忿的站起,娇媚的脸上尽是恼怒,一次又一次,根本没有尽头! “永远。”他清淡的答着,唇角微弯抬眸玩味的看着她脸上不断变化的色彩,“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三、二——” “你无耻!”佐景悠气恼,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虽是极其的愤恨,她却依旧不得不妥协。 “奉着穆斯宇的命令,试图接近并成功当上了我的女朋友,然后再去勾|引以辰,离间我们的兄弟情,佐景悠,是你和穆斯宇无耻,还是我无耻?恩?”他冷冷的看着她,含着碎渣的黑眸冷冽如刀,“既然敢骗我,就得想到会有今天的代价,而以辰最痛恨的就是欺骗和背叛,如果这事被他知道了,事情远远没有你想象的简单,懂?” 佐景悠被他的话震的愣住,似水的泪倾泻而下,双腿瘫软的跪倒,柔弱凄婉的声音低低得响起,“以哲,我真的后悔了,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离间你们的感情了,你放过我好不好?以哲——求求你了——”“呵——”穆以哲冷哼一声,欺身扼住她尖细的下颌,指腹轻轻摩擦着她似血的红唇,“放过你啊,下辈子吧……” 看到她绝望的神情,他低低的笑了,宛如地狱黑暗的使者,没有丝毫的人情味。 “这张小嘴这么会骗人,现在,就用它来取悦我,知道吗?” 他将她柔若无骨的手放在自己两腿间的昂扬上,她惊的缩手却被他死死的按住,“别再挑战我的耐心,趁着我还想玩你,最好给我识相点!” 佐景悠默默的流着泪,唇边的苦涩被点点咽进喉咙里,垂眸,熟络的拉下他的裤链,俯首,隔着布料,舌尖轻轻舔舐着那抹灼热…… …… 隐形门后,见着佐景悠埋首在穆以哲的双腿间,安若夏微垂着眼睑不知作何感想,他们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听进耳里。 佐景悠是自作自受,而穆以哲呢? 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凌辱一个至少曾经喜欢过的女人…… 正凝神想着,忽觉得腰上一痛,樱桃粉唇不悦的开口,“小杂种,你戳我干嘛?” 闻言,祁少羽窘迫至极,这也不是他想戳的啊,实在是…… 唉,羞的难以启齿! “你干嘛还戳我!”安若夏心情不佳的想去拿掉那个东西,结果—— “什么啊,这么硬!”安若夏狐疑的捏了捏手中的东西,怔的祁少羽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深呼吸后才红着脸解释,“这个……是我的那个……你别捏了,不然我会欲火自焚的……” 随着话音落下,喉咙干涩的滚动了几下。 “啊?” 安若夏被吓的忙缩回手,白皙的小脸上同样染上了红潮,顿时尴尬的不能自已,“你的小小杂种,怎么会这么硬这么长?咦,好恶心——” 087 别在这给我发|春! “什么恶心,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祁少羽尴尬又气恼的侧过身,外面上演这么激情的画面,他能没有生理反应吗? 还有,这个小贱货,是真的和特仑苏一样纯?还是故意装纯耍他的? “反应?是怎样?”安若夏茫然。 “哎呀,不跟你说了,说这个你都不难为情吗?” “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惚” 她疑惑的抬眸,纯真又无邪的样子惹得祁少羽有些把持不住,真想立马把她压在身下,好让她尝尝他那昂扬的小少羽到底有什么功能! “小杂种,我们要一直待在这吗?”安若夏背过身闷闷的看着外面淫|靡的画面,衣衫尽褪,淫|荡不堪…… 或许她真该拿手机把那样的画面拍下来,然后,好好的威胁下穆以哲…温… “少儿不宜,别看了。” 祁少羽扳过她的身子,昏暗的灯光下,琥珀色的瞳仁清晰的闪着她精致美丽的容颜,带着些茫然,带着些可爱,带着些让人沉沦的罂粟…… “小贱货,真想咬你一口。”俯首,橘瓣的唇细微的抿动着,干涩的喉结上下滚动,不妨心猿意马了起来。 见他这样,安若夏拧眉,莞尔,唇角邪肆的扬起,眸色蓦地一沉,“祁少羽,别在这给我发春,要玩找别的女人去!” “……” 祁少羽面露伤心之色,嘴角悻悻的弯下,正想开口时,却听的安若夏冷冷的挤出一句,“滚一边去。” “小贱货——” “滚!” 安若夏不带丝毫感***彩的冷睨着他,见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眉心微皱,直接生硬的推开他,然后在一旁的墙角处坐下,微屈着腿,不过瞬间,便沉浸在了自己封闭的世界中。 见她真的生气了,祁少羽是恨不得当场切腹自尽,叫他嘴贱!叫他没事乱发什么情! 现在好了吧,小贱货不理他了,这几日的讨好全都白费了! …… 临近午夜的时候,穆以哲才带着佐景悠离开,一直沉默的坐在地上的安若夏淡淡瞥了眼外面,半晌才淡漠的起身,也不去搭理在一旁愧疚了三个小时的祁少羽,直接推门而出。 楼道上回荡的歌曲已经换了一首,透着动感,也透着悠扬,沉重又清新的旋律。 “小贱货,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祁少羽厚着脸皮拦住闷头往前走的安若夏,见她不吭声,他差点就不要脸的跪下磕头了! “我又没怪你,原谅你什么?” “你看,你这么说肯定怪我了,你都不理我。”祁少羽委屈的嘟着嘴,看的安若夏一阵恶寒不止,浅笑着伸手捏了捏他帅气的脸颊,“小杂种,别跟个娘们一样,这么帅的脸蛋,给你真是可惜了。” “我哪里娘了——”祁少羽不满的叫嚷着,垂眸看着她清丽无邪的笑颜,脸上的阴霾顿时消失不见,“我只有在你面前这样,想我堂堂的黑道太子爷,别人都得恭恭敬敬的称我一声祁少,只有你,敢这么大胆的叫我小杂种,小贱货,我这么对你,你应该感到很荣幸才对啊,为什么你对我老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他就纳闷了,想他祁少羽哪里差了,相貌堂堂又家财万贯的,这女人怎么就看不上他呢! “我应该感到很荣幸是吗?”安若夏眯眸阴恻恻的说道,忽的拽住祁少羽的衣领往下拉,膝盖一抬准确无误的撞上他的腹部,“去死!” “嗷嗷!!”突如其来的一击疼得祁少羽两眼泪汪汪,恰是此时,身旁的门缓缓打开,一个女人低垂着头微颤着肩膀出来,转身之时,痛楚的眸光忽的撞上安若夏笑意未褪的黑眸—— “林贱人?” “小贱货你偷袭我!”祁少羽咧嘴单手揽过安若夏的脖子,而林嫣然则是趁着这个空隙匆忙的往前走,“小杂种,别闹了,帮我叫住那个女人!” “……” “祁少——”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肩头,林嫣然绞着手指卑微的站在祁少羽面前,而安若夏则是紧蹙着眉盯着她红肿的双颊看了良久良久。 “里面的人打的?” 她不应,倒是祁少羽不耐烦的骂道,“问你话没听见啊,耳朵聋了?!” 林嫣然瑟缩了下,未干的泪渍凄惨的挂在眼角,哽咽了声才细弱的开口,“嗯。” “在这里当妓|女?”她的话露骨而难堪,林嫣然咬着嘴唇艰难的挤出一个音节,“嗯。” “为什么?” “我需要钱。” “用途?” “什么?”她不解,抬眸迷惑的看着她,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狼狈,立马低垂下头避开她冷然的眸光。 安若夏轻抿着薄唇,半靠着墙壁,以着懒懒的姿态,“要钱干什么?” “……” 又是一段窒息的沉默,林嫣然挺直着脊背承受着安若夏冰冷却又透彻的视线,直到舌尖传来咸涩的滋味,终是咬唇低低的开口,“我是孤儿,一直寄宿在亲戚家,我受不了他们的冷言冷语,所以,我想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她停顿了下,上前几步从包包里取出一张支票,微颤着手递给安若夏,“这是你哥哥给我的支票,是对你用刀割伤我的补偿,二十万的封口费,若夏,你说的对,我用玻璃扎你,你用刀割我,这很公平,所以,这钱你拿回去吧。” “哼——”安若夏冷哼一声,眸底是没有任何色彩的冰冷,“你在博同情?” “我只是希望靠自己赚钱,即使这工作不光彩,但也是我自己挣来的,并不可耻。” 她说的真诚,安若夏淡淡蹙眉,翻转手腕将支票塞回了她包里,继而拉起她的手,抬腿便踹开了微闭的房门,“我是圣亚中学的老大,圣亚的人,除了我,没人能欺负你们!” 因为这突兀的不和谐的响动,房间里的人纷纷错愕的看向自门外气势汹汹杀进来的女人,顿时一片迷茫。 “说,是谁打的你?” 安若夏拉着林嫣然站在闪动的荧屏前,绚丽的灯光迷离的笼罩着,虽暖,却又冷的有些赅人。 “哟,当婊|子的被打还叫来另一个婊|子撑腰,哈哈,原来『云端』还有这种蠢人!”人堆里爆发出油腻的笑声,安若夏掀唇冷眼看着,歌声停止,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般的默然。只因,门口处,那阴沉着脸色缓缓走近的祁少羽,『云端』的当家人,黑道上人尽皆知的太子爷! “敢骂我的人是婊|子,看来,你是嫌命活得太长了吧。” 他的声音,很冷,很低,是她从未听过的绝情。 微怔过后,安若夏缓吸了一口气,松开林嫣然脚步轻移,以着极其漫不经心的姿态走到那肥头大耳的男人面前,“祁少羽,长得这么丑的人『云端』也能放他进来?” “祁少,你也是开门做生意的,那女人伺候的不好我打她几下也不行?”男人姓洪,单名一个金,某家中型公司的老板,也算的上有些小脸面。 “当然行,女人嘛,不听话是要打的。” 祁少羽赞同的点点头,见他脸色缓了下来,立马邪肆的扬唇打了个响指,顷刻,便有数个黑衣人贯门而入,整齐有序的排成队,“祁少!” “祁少这是什么意思?”见这阵势,洪金略显得慌张,而房内其他的人亦是战战兢兢,唯恐连累到了自己,毕竟,黑社会的人,他们终究惹不起。 “什么意思?”祁少羽缓缓重复他的话,迈开修长的步子,噙笑朝着安若夏走来,自然而然的搭上她的肩,“知道她是谁吗?我的小祖宗你也敢骂,活腻了?” “靠,我有这么老吗?”还小祖宗?敢不敢再恶心点? “好,换个说法,她是我祁少羽的女人,敢骂她,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平地一声惊雷,洪金顿时吓得脚软,传闻祁少从不碰女人,他怎么就莫名的得罪了他的女人呢…… “那么多废话,等我玩完再换你玩。” 冷情之余,安若夏又有些心潮澎湃,执过矮几上盛着猩红液体的高脚杯像个顽劣的小孩放进洪金的手里,“拿好,敢掉的话我现在就让他们挑断你的手筋!” 恶毒的话语惊的洪金冷汗连连,颤抖的机械式握住酒杯,溢出的话语难以练成完整的句子,“你,你,干什么,祁少,我,我是你这里的客人,不能,这样,对我。” “管你是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打我『云端』的人,老子就让他爬着滚出这里!”祁少羽恶狠狠的发话,转向安若夏这边时面色如闪电般的温暖如春,“祁少羽的女人,要想怎么玩,尽管玩,你男人我罩着你。” “滚,谁是你女人。”安若夏没好气的说着,即使在那么多人面前,她也丝毫不给他面子,惹得他顿时伤心不已,撇了撇嘴可怜兮兮的开口,“你这样说我很伤心的,你看,心都碎成一小块一小块了。” “嘁——” 指节轻弹了下玻璃杯,弯身闭眸仔细听着音声,唇角会意的扬起,安若夏明媚又冷淡的扬起纯纯的笑脸,在众人疑惑的眸光下悠闲的拿起麦克风,“喂,你们几个,离这个男人远点。” “祁少羽,到我这里来,姐姐教你个好玩的东西。”安若夏喜滋滋的说着,忽的瞥见一直沉默不言的林嫣然,想着是替她出头,当下也把她喊了过来,“看我怎么让打你的人血溅当场的,嘿嘿,好好学着哈。” 试了试话音,在祁少羽好奇的眸光下,安若夏好笑的故意抓乱他精心打造的发型,“眼睛都瞪出来了,扮鬼吓人喔。”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你别得寸进尺啊!”祁少羽被逼得回手捏住她粉嫩的脸颊,两人小打闹之时,旁观众人顿时一阵黑脸,唯独洪金一直忐忑不安着…… 上有老下有小,他可不能有事啊! 何况还在嫖|妓方面出事! “若夏,若夏……”林嫣然悄悄的扯了下安若夏的衣角,见她仍在不断的奋战中,无奈之下只好提高了声量,“你哥哥来了!” 闻言,安若夏顿得愣住,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嫣然,“你说什么?” “你哥哥在门口……” 如机器人般,她僵硬的扭着脖子回头,见着倚在门框上脸色黑得能拧出墨汁的穆以辰时,咯噔一声,心脏停跳,呼吸不顺,周边的空气如此稀薄—— “小杂种,穆坏蛋来了,怎么办?” 透过麦克风,细弱的声音瞬间被扩大N倍,清晰又明亮的回荡在房间里,这一刻,安若夏恨不得一掌劈死自己,她怎么就忘记她手上还拿着个万恶的麦克风了呢—— “怕什么,这里是我的地盘!”祁少羽拍拍胸脯示意她放心。 “我总不能在你的地盘里待一辈子吧。”这一次,她终于吸取惨痛的教训关了麦克风。 …… 穆以辰不受阻碍的抬脚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唇角扬起的笑,诡异,森冷之程度尤胜方才祁少羽的绝情之冷,见着这样的他,安若夏下意识的后退,背脊僵硬的挺直着,沉闷的撞上林嫣然的身体。 088 死丫头,睡个觉还要勾|引他! “穆总——”见着穆以辰时,洪金突的亮起一道金光,晨安公司跟他的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现在穆总来了,想必祁少会给他一分薄面的吧。 “洪总,这么有闲情逸致啊。”穆以辰勾笑,即使笑着,气质依旧是冷情的赅人,全身上下都是生人勿近的姿态。 “要不穆总也坐下来一起娱乐娱乐?” 洪金狗腿的攀附着。 “不是有我妹妹陪你娱乐么,洪总还嫌不够?惚” “你妹妹?”他诧异。 “呵——”他抿唇轻笑,飘逸的眸光泛着雾气缓缓落在安若夏略带慌张的小脸上,修长的步子优雅的迈开,缓缓踱至她身边,俯身,冰凉的指尖状似宠溺的揉着她披垂下的长发,“都凌晨一点了,玩了这么久还不回家?” “哥哥——”在他面前,安若夏立马矮了三分,顺势讨好的蹭进他冷清的怀里,双手不安的环着他的腰杆,“我打过电话给你的,是你关机了——温” 她顶嘴,他可以打她,她反抗,他可以制她,可是—— 她竟然撒娇卖乖讨好? 穆以辰顿时有些无措了,冷了冷脸色抬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宁熙儿说你参加同学的生日会,现在又是在闹什么?” 见他的语气有所缓和,安若夏眉峰顿时有些舒展,白皙的侧脸紧紧的贴着他制定昂贵的西服,很“不小心”的在上面蹭了点口水,“有人欺负我的学妹,我帮她教训他。” “学妹?她吗?” 林嫣然,他是认得的,那个被安若夏划了一刀的学生。 “恩恩,嘿嘿,哥哥,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给了人家二十万啊。”安若夏仰头狡黠的笑着,撞上某人阴沉的脸色时立马瑟缩的低下头,“我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贱货,你干嘛这么窝囊!”一旁的祁少羽不乐意了,他那趾高气扬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贱货,在穆以辰面前怎么就成了一副熊样了呢,伤心,悲愤! “祁少羽,你给我闭嘴!”安若夏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侧过身却依旧紧紧拽着穆以辰的手臂不放手,“哥,我和他是不小心碰到的,我同学想要来『云端』,他又是『云端』的老板,所以,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是吗?”穆以辰显然不信,冷哼了一声,眸底竟是森冷的寒光,“回去再跟我解释,现在,继续做你想做的事,什么时候玩好了,我就什么时候带你回去。” 然后, 在她诧异的眸光,他就这么恍如无人的坐在了里边最角落的位置,昏暗的灯光下,并不起眼,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 现在到底是怎样? 安若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开了麦克风,偷偷瞄了眼里座的穆以辰,咽了下口水后才缓缓发出了“wu”的音律—— 一秒,二秒,三秒…… 时间缓慢的滴答走动着,和着音律,蓦地,“砰!”的一声,玻璃碎渣莫名的破裂飞射,伴随着男人粗嘎的痛呼声! “哇靠,这么厉害!”看着洪金手中的高脚杯破裂成渣,尖利碎片的四射开来刺进他肥胖的脸上,臃肿的手臂上时,祁少羽着实惊叹了一番,不由得被安若夏深深吸引着,“小贱货,你是从火星来的吗?” “是不是还不够血腥?”安若夏蹙眉想着,继而转头问向林嫣然,“诶,解气了吗?” 林嫣然正讶异着,安若夏只当她是犹豫了,随即取过另一只高脚杯放到洪金手中,吓得他立马瘫软在地,蓦地又拔腿就往门外跑,可惜,没跑几步就被祁少羽的手下拦住,愣是将他拖回到原处。 “这么逊还敢打人。”捡起地上的玻璃碎渣,安若夏勾笑,一丝冷光经过灯光的折射落入穆以辰幽深的黑眸里,融进,几圈涟漪之后便是死一般的平静。 “你想干什么,我可以去告你。”洪金颤抖着往后退。 “你去啊,告的赢的话我哥的姓就倒过来写!” (─.─||| 躺着也中枪的穆以辰淡淡蹙眉,记得这话,曾经是他对她说过的,没想到,现在竟被她拿来用了。 “啊!” 随着凄惨的叫声,穆以辰冷淡的眸光缓缓定格在安若夏冷笑却又纯洁的像天使的脸上,视线下移,她手中的碎玻璃正扎在洪金的手背上,沁出的嫣红鲜血妖异的沿着缝隙四散流下,染红了他的手,也染红了她的手心。 “林嫣然,过来!” 她的话似有魔力,亦有很强的号召力,林嫣然果真乖乖的走了过去,刚走近,便被安若夏拉着蹲了下去,“这只手给你了,想扎多少都随你,砍了也可以。” 她说的云淡风轻,被人压制住的洪金顿时煞白了脸色,肥肉在脸上颤抖不已。 “喂,别狠不下心,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丢掉手中的碎玻璃,安若夏直起身子,看着掌心处怵目的嫣红,唇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太冲动了,她应该先带个手套的。 “伤人连带着把自己也伤了,安若夏,你脑子是有多蠢。” 不知何时,穆以辰已然出现在了她身后,揽过她的肩就带着她往外走,“祁少羽,伤了你小贱货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 凌晨的道路,几乎没有行人。 静默的空间里,司机稳稳的开着车,后座上,安若夏跪坐在软垫上单手服务到位的敲着眯眸休憩的穆以辰的左肩,即使哈欠已连天,却不敢眯半只眼! 受伤的手简单缠了下白纱布,微屈着手指垂在身侧,此刻,她是多么想趴在他的肩头睡觉啊…… “哥?”她试探着叫着。 他没有回应,于是乎,安若夏大着胆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正想蹭到一边去小小休息一下时—— “继续敲!” (┬_┬) 此话毫不亚于黑白无常勾人的魄力,安若夏扁了扁嘴,撒娇似的拉过他的手臂摇了摇,“哥哥,我好困,明天还要上课的……” “不是玩的很开心吗?还会困?”他睁眸,冷然的眸光锁着那张倦意深重的小脸,薄唇冷冷的勾起,“今晚去我的房间,给我站着好好反省一晚。” “你别这么狠心嘛……”不让她睡,她那青春靓丽无敌***的外貌会加速衰老的! “答应过我什么都忘了?” “哥哥——”安若夏苦闷着脸直接坐躺下,小脑袋搁在他的左腿上,侧身,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眯起了眼睛,“你每天都在外面鬼混,我只是一天晚回家而已,将心比心,你应该对我宽容点的……” 一一+ “安若夏,是我买了你,不是你买了我,论资格,只有我管你的份知道吗?”穆以辰顿时有些头痛,他有每天在外面鬼混吗?工作忙的要死,只不过那次她电话打来时他刚好在那个嘛…… “唔,好吵……”安若夏嘤咛出声,细弱的声音带着些稚嫩绵绵的在这密闭狭隘的空间里响起。 “臭丫头,胆子发育了!竟然还敢给我睡觉!” 穆以辰气恼的推开她,她一个翻身,噗通一声摔了下去,然后—— 换了个姿势,继续蒙头大睡去了。 “……” 见着睡的如死猪般的她,无奈,心一软,穆以辰只好又把她重新拎了上来,只是…… 枕着他大腿的小脑袋总是不安分的往里面蹭,一分又一分的刺激着他的小以辰,这死丫头,睡个觉还要勾|引他! “躺好,别乱动。”他扳正她的小脑袋,指腹不经意间轻擦过她粉嫩的红唇,怎知,他只留恋了一会儿她的小嘴就把他的指尖吸了进去,温润的触感顿时被暖暖的包覆着。 “唔……” 似享受美食般,脸上泛起满足的笑意,安若夏无意识的吮|吸着他的手指,偶尔轻咂下小嘴,偶尔呢喃出细碎的话语,“唔,好吃……嘿嘿……” “这么傻。”嘴角冽起苦笑,穆以辰无奈的摇了摇头,另一手拢了拢她的发丝,撩开她的额发,看清她额头的一处淤青时,剑眉不由的深深皱起,“头都敲成这样了还能睡得着,跟头猪似的。” “穆坏蛋……哼,大坏蛋……”安若夏又往里蹭了蹭,含糊不清的话语细细才传来,“打死你,打死你……呜呜,很痛的……” “老是打我,我也打你……” “……” 089 伤上加伤,会残废的…… 翌日,明媚的阳光散着金辉洒进宽大的落地窗,在绒绒的地毯上,氤氲了一室的温暖。 “么~嗯——” 足以容纳四人的大床上,安若夏慵懒的伸直着四肢,惺忪的眼眯缝着睁开,像睡意朦胧的猫儿腻腻的翻了个身,“唔,好舒服——” 大大的床,随意滚;柔柔的被子,轻又薄。 还有好好闻的味道,带着点古龙香水,带着点熟悉的沐浴露清香…惚… “睡舒服了?” 耳畔掠过好听磁性的嗓音,迷茫的睁眸,一张放大的清冷俊颜蓦地跳入了眼帘,瞬间吓得她如兔子般的弹跳蹦起,敏捷的抓过被子捂紧穿着睡衣的自己,“穆以辰,你怎么可以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 深深的责问温! “看清楚这是谁的房间。”穆以辰嘴角暗挑,眸色阴沉之时直接把床上的人儿拽了下来,“知道昨天晚上你踢了多少次被子吗?都十八岁的人了,连个觉都不会睡,还好意思在我的床上流口水,小帅都比你干净。” “你以为你床有多干净,哼,我还嫌弃呢!”安若夏作势拍了拍衣服,说实话,她这不是气话,她是真心嫌弃,想到他跟左进右在床上干过的那些龌蹉的事,她就一百个嫌弃加恶心! “臭丫头,还敢顶嘴,别忘了,昨天晚上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穆以辰阴森森冷睨着她,继而懒懒的往落地窗前的靠椅上一坐,薄唇冷冷的勾起,“过来!” “傻子才会过去。” 安若夏又不是傻子,所以她当然会往门的方向跑,“好学生不能迟到,我去上课了!” “有本事你就走出这道门。” 他的声音不重,却是冷的足够让安若夏飞奔的身影蓦地顿住,这个,赤|裸裸的威胁啊! 强权政策下,某女立马矮小了十倍,即使心里万分不情愿,这小胳膊小腿的依旧可怜兮兮的往里挪动着…… “不逃了?” “刚才是逗你玩呢,呵呵——”安若夏硬着头皮干笑着,见他危险的半眯起眼眸,忙蹿到他身后殷勤的为他按摩小锤着,“亲爱的哥哥,新的一天又是美好的开始,咱把昨天的记忆通通清除了吧,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主意很好啊?” “亲爱的小夏夏,你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吗?” 穆以辰侧身,抓住那只小小的粉拳轻轻往前面一拽,身后的人儿一个重心不稳直直的扑进他的怀里,坚|挺的鼻梁顿时撞的一阵生疼。 “我只是小小建议一下嘛,你不接受也没关系的……”安若夏从他身上爬起,揉着鼻子可怜巴巴的应着。 “噔噔——”指节微屈轻叩着玻璃矮几,穆以辰淡淡挑眉,“过来看下电脑上的新闻,关于强制拆迁的事,你是怎么看的?” “强制拆迁?”安若夏不解的半跪在矮几前,那新闻大概是讲一个钉子户因为某家公司的强制拆迁而被打伤的事…… “你想问什么?”她歪着头警惕的看向他,好端端的问这个,肯定有陷阱! 他噙着浅浅的笑,却看得安若夏一阵惊恐不已,半晌薄唇才凉凉开启,“这些钉子户死死占着地不肯离开,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猜中有奖吗?”她狡黠一笑。 “如果答案让我满意,那昨晚的事就一笔勾销,如果不满意,家-法-伺-候。”清淡的语气,随着那浓雾泛滥的黑眸,顿时让安若夏背后直冒冷汗,这个男人,暴力的恶习还是不改! “满不满意都是你一句话,这不公平。” “跟我讲公平,安若夏,你是没睡醒还是把脑子睡没了?”他冷嗤一声,继而眸色一沉,“别唧唧歪歪的,快点回答!” 一一+ 整天只会凶,真是没有一点人性! 安若夏无语的瘪了瘪嘴,凝眉细细想了会儿,继而小嘴一张,满不在乎的道,“多添补他们些钱不就行了,反正搞房地产的有那么多赚头。” “你觉得,钱就能搞定一切?” “虽说钱不是万能的吧,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不然,我也不至于被你残害了。” 残害…… 穆以辰暗挑嘴角,也懒得去跟这鬼丫头一般计较,黑眸收敛,凝视着那张略显得薄情的脸庞,“有些老人是不愿意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之所以滞留,只是因为单纯的想守护这片土地,那么,对于他们这群人,你觉得一点钱就能将他们轻松打发了?” “打发不了那只能使用强制手段了啊,社会注定是要进步的,既然搬迁已成大局,为什么还要白费力量去保护那块根本保护不了的地方?”她理直气壮的反问,美丽的双眼清冽,却没有任何同情的温暖,“就算他们撞死、跳死在那里,能改变那些跟吸血鬼一样的开发商的决定吗?不能吧,既然不能,还不如拿了钱走人呢。” 话音落下,室内瞬时陷入一片安静,似乎风不再流动,空气也变得稀薄。 他盯了她好半晌,眸底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似乎在出神,眉宇间笼着淡淡的愁雾,正当她纳闷不解的时候,他清淡的话语飘来,“怪你年少,还是你天性就这么冷情寡义。” “落后挨打,社会本来就该进步的,什么对过去点滴生活的狗屁情感,不过想多讨点钱而已,对付这些拖国家后退的人,就该用强制手段,我知道,你的晨安集团也有涉及房地产行业的,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安若夏依旧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嘴上虽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心里则是暗暗打着鼓,她那美丽的小翘臀,正岌岌可危着呢! “我是商人,狠心牟取暴利是情理之中的,而你,还是个学生,不应该这么冷血。” 她的冷漠无情,对于她,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的语重心长,让安若夏陷进不知名的烦乱中,他说她冷血,是这样的么? 她是觉得自己太过于激情澎湃了啊,怎么就冷血了呢? “好了,回到最初的问题,关于这条新闻,你觉得你能做什么?”他问的很慢,每个字的音节咬的十分清楚,深邃的眸光亦是直直的落在她神色不断变幻的脸上。“我能做什么?”安若夏不解的发问,“政府都解决不了的事,我又能做什么。” “然后呢?” “还有然后?”安若夏彻底茫然了,敢问,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别再刺激她的小心脏了好吗? “过来点。”他欺身,一手撑着膝盖,另一手指尖轻敲着桌面,微弯的唇角看的安若夏一阵胆战心惊。 她忐忑不安的稍微挪了过去,见他抬手,忙机警的后退双手捂着额头,还没等他下毒手她却先吃痛惊叫出声,“嗷,怎么这么痛——” 指尖轻碰着额头处的淤青,抬眸,万分指责的眸光深深的控诉在他清俊的脸上,“我都睡着了你还偷偷虐待我!嗷!” 这一次,疏于防范之下,她果断中招,悲催的揉着另一侧光滑的额头,“老是敲我额头,会变笨的!” “知道自己没本事以后就少管闲事,别跟只疯狗一样逮着谁就咬谁。” “你是我哥哥,我是疯狗你又是什么——”安若夏低声嘟囔了句,含糊不清的话语经齿间溢出早已瘫死在半路上,垂眸,也懒得再去顶嘴和自己过不去,只低低的附和着他的话,“让我少管闲事就直说嘛,还绕这么大的弯路,上课都要迟到了——” “哼,上课?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太阳当空照,都吃午饭的时间了,她竟然还想着去赶早自修! 一一+ 看了下腕表,安若夏顿时有些无语,她是睡的有多沉? 这个坏蛋,明知道她睡迟了也不叫醒她!哼,心地也忒坏了! “手,伸出来。”他冷冷的下着命令,低沉的磁性嗓音如阵阴风袭过,吓得安若夏忙把手缩进背后,“我又不是故意要睡迟的,何况,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观点有什么不对。” 见她瑟缩着身子往后仰,起先穆以辰有些不解,了然之后唇角扬起好笑的弧度,知道她是误解成他又要打她,当下玩心一起,继而立马黑下了脸,“听不懂我的话?手伸出来!” 阴戾的话语响彻在耳畔,安若夏万分不情愿的伸出双手摊开展现在他的面前,而后又将受伤的右手缩了回去,低低的道,“那只手受伤了——” 伤上加伤,会残废的…… 090 哥,你不会偷偷暗恋我吧? “哼——”穆以辰冷哼,粗鲁的将她那藏在背后的伤手硬拽了出来,牢牢的控制在掌心里,“别动,我看下你的伤。” …… 酒精的味道弥漫在鼻尖,安若夏朦胧的看着他低垂的俊颜,睫毛真长,比女孩子还漂亮…… 换了块新的纱布,缠绕在掌心,她跪坐在绵软的绒毯上,单手撑在他的膝上,而小巧纤细的下巴懒懒的抵在他的左腿,明亮的双眸映进他那专注认真的表情—— “穆少爷,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打架啊?惚” 她仰头,闻言,他只是低低的笑开,“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包扎的法很熟练啊,我以前打架受了伤的时候都不敢跟姐姐说,医院这吸钱的地方又去不起,所以久伤成医,对处理伤口这种事,我也很在行的。”她明朗的笑着,泛着丝灵动,却又带了那么点的傻气。 “知道在美国街头打架的滋味吗?温” “很爽?” “有这么一点,不要命的刺激,不过,也很蠢。”他的语气异常的轻柔,不似以前对她的责骂,讨论着打架这个问题,两人似乎有着莫名的默契和归属感。 他没有看她,曜黑的眸光泛着雾气继续摆弄着她细微的伤口,而她,则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有那么一瞬间,恍惚的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隐藏在深处的灵魂,似乎真如她那日瞎扯的那番话,高贵,而忧郁。 想必,也是孤独的。 “有时候,能用钱解决的事,不必要再傻傻的去和人家动手,这就是有钱人的特权。”侧头,对上她出神的眼眸,唇角抿成凝思的弧度,冰凉的指尖缓缓覆上她触感细嫩的脸颊,轻轻一捏,“傻丫头,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乖点,记住,你是我穆以辰的老婆,别跟那姓祁的小子走太近,也不要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知道吗?” “你不在的时候?你要去哪里?” “去澳洲出差一趟,下午两点走,一个礼拜后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你给我安分点,别再使着性子惹事,我没功夫帮你处理。” “那就是说你一个礼拜不会在家了?”安若夏兴奋的差点想跳起来,在他冷然的视线下,终是强忍住笑声摆出很不舍的留恋表情,“要去这么久啊,我会想你的——” “舍不得?”他阴恻恻的问,内心却是冷笑连连,瞧她那副心口不一的样子,真想立马把她丢出窗外! “嗯,没你的日子,我会很孤单的。”她抿唇说得“真诚”,惹得穆以辰暗自挑高唇角,“好啊,既然你这么舍不得,那我就不出国了,也好在家多多陪你。” “啊!别啊!”安若夏惊呼出声,见他不悦的挑眉,忙赔笑讪讪的道,“我孤单不要紧,男人嘛,公事最重要,哥哥,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会很乖很乖的,绝对不会惹一丁点的事,你就放心出国吧,心情好的话多玩几天回来也没关系,我不会有意见的,嘿嘿。” “你很高兴?” 声线上拨,隐隐含着莫名的不悦。 似乎,她很希望他离开,某人心里暗暗的想着,胸中似乎起了一股无名火,胀胀的,很难受。 “恩?我有很高兴吗?没吧?”安若夏放松了下脸部僵硬的线条,眸底迅速闪过一抹狡黠的流光,双手一张,立马狗腿的抱住某人的大腿,“哥哥,你帮我跟校长请个假,下午你就要走了,做妹妹的我总该送送你吧。” 一一+ 倒真是会想着各种理由不去上课,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第一名考出来的…… “这卡给你,想买什么就去买,密码是你生日。”穆以辰直接无视她腻死人的甜美嗓音,从衣服内衬里掏出一张华丽丽的金卡塞到她的小手里,“一个礼拜的零花钱,够你用了。” 卡在手中,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是,人穷,也不能失了志气! “姐姐有给我钱,我还没穷到饿死的地步,这卡还给你,我不想欠你钱。”安若夏颇有骨气的把卡递回去,虽然很不舍,但是,不是自己的东西,就坚决不能拿! “既然给你你就拿着,就当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给你的,没让你还。” “可是——” “没有可是。”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不是老说我虐待你吗,就把这钱当做给你的精神补偿费好了,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嘁——”那傲慢的语气逼得安若夏轻嗤出声,抬眸,看清那张淡漠的快要气化的清冷脸庞,脑海里蓦地蹦出一个念头,继而唇角微扬,含着浅笑道,“哥,你怎么知道我是哪天生日的,喔~你该不会是偷偷暗恋我吧?” 闻言,穆以辰身体一僵,飘忽不定的眸光缓缓落在她纯邪美丽的小脸上,直到盯的她扛不住压力脸色微微泛红时他才轻飘飘的吐出一言,“我还没瞎。” 靠! 她有那么差劲吗! 某女哀怨的白了空气一眼,忽然想到昨晚佐景悠和穆以哲在『云端』偷情的事,犹疑间偷偷瞄了穆以辰一眼,恰是跟他冷冰冰的视线硬梆梆的撞上,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哥,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是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喜欢悠悠姐?我突然觉得她这个人嗲的让人发悚,要不,你们直接分手算了?” “你是在替宁熙儿当说客?”穆以辰说得清淡,不带丝毫情绪的起伏,却又平白无故的让人心跳静止。 安若夏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粉唇嗫嚅了几下始终发不出半点声音,而他亦是颇有耐心的等着,在两人各自的沉默思量中,时间悄悄的溜走…… 最终,仍是安若夏先破功妥协了,“不是因为熙儿,哥哥,反正你爸妈都不喜欢悠悠姐,你们两以后肯定没可能的,何况你长得这么帅,穷得又只剩下钱了,这魔爪一挥,倒追你的女人多的是,所以,你又何苦在一颗树上吊死呢是吧?” 穷得只剩下钱了……魔爪…… 她这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穆以辰抿唇挑高眉角,冷眸微凛,起身,将伏在他膝盖上的安若夏顺带着拎了起来,“刚叫你别多管闲事,这么快就忘了?” “我老公的终身大事怎么能算是闲事呢?是吧?”安若夏扬笑对上他清冷的俊颜,心里虽然畏惧的要死,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挺直着腰杆道,“天下女人多的是,像您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想要找个比悠悠姐更漂亮身材更棒的女人肯定不成问题的,我个人觉得熙儿也不错的,我们学校一等一的大美人啊,用情又专心,绝对不会干脚踏两只船这种恶毒又下贱的事的——” 本想继续这么滔滔不绝下去的,可是,看到某人瞬间冰冻下来的脸时,立马识相的乖乖闭了嘴…… “说完了?” 她点头如捣蒜! “告诉你那个同学,让她收起那幼稚又可笑的让人想自杀的想法,还有——”他倾俯下身,冰冷的手指抬起她低垂着的下颌,曜黑的眸子含着冰渣直击她略显慌乱的眸底,“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以后,我的私事,你,不准再打探,知道吗!” “我——” “说——知道。” “……”安若夏只觉得身体一冷,强烈的气压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僵硬的微微点头,音节自嗫嚅的红唇轻轻溢出,“知、知道……” “记住你的话,下次我不会再跟你客气!” 似乎他真的有些恼了,撇去两人复杂的老公哥哥关系不说,单是她那想着自己的好友却把他置于一个可笑的境地,他就莫名的生气,而这场气,却又找不到一个适当的理由发作,唯有生硬的忍了下来。 “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安若夏弱弱的把他的魔爪移下,两人的手一样冰冷,起不到谁给谁取暖的效果。 “真想一把掐死你。”穆以辰顺手将她带入怀里,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指尖恨恨的揪了下她的耳朵才继而穿插在她柔顺的发丝间,“如果再敢惹我,我就让你当我一辈子的老婆!” “不行的,那是乱|伦!”安若夏仰着小脑袋纠正他,接触到他阴沉的眸光时立马没骨气的垂下眼,视线刚好触及到他的下面,呃,好像跟小杂种的小小杂种有些不一样啊…… 091 哥,你的那个会变硬变长吗?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别入戏太深了。” 穆以辰淡淡的说着,终究是谁入戏太深,这,还是个未知数。 哥哥妹妹是戏,契约结婚是戏,究竟荒唐的入了谁的戏,以至于沉沦的不可自拔…… “哥,你的那个会变硬变长吗?为什么会这样?好神奇的。”安若夏轻轻往后仰,视线依旧大大方方的落在某人的小以辰上,顺着她的视线,穆以辰疑惑的看去,顿时脸色五彩的变幻着,忙尴尬又恼怒的遮住她的眼睛,“往哪里看呢!” 这个丫头,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惚! “我只是好奇嘛……”拜托,请原谅下她强烈的求知欲吧~~ 这是一个天才少女必须具备的因素呀~~ “你好奇什么不好偏好奇这个!谁教你的!”穆以辰没好气的一个爆栗叩响在她额头,因为气恼,所以也下了狠手,直疼得她泪眼汪汪的委屈的看着他,当然,她不会笨到去说她捏了祁少羽的那个,所以—温— “谁会教这个啊……是我自己摸索的……” “自己摸索的?”穆以辰顿时被她的话雷得五脏俱裂,这个,也能自己摸索?!。”这个臭丫头,到底背着他干过什么! “啊,不是不是啦!”反应过来的安若夏顿时有想要咬舌自尽的冲动,忙红着小脸扑进他的怀里以遮住脸上那万分绚烂的红霞,“幻觉幻觉,刚才那些话都不是我说的,嘿嘿,哥哥,你下午就要走了,我去帮你收拾行李箱哈。” 然后,在他的错愕中,她脚底抹油,旋风式的冲出了房门,摔的木质门嘎吱作响。 “行李箱要去客厅收拾吗?” 穆以辰无奈的摇头,深邃的眸光随着她消失的背影定格飘散了好久好久…… …… 圣亚中学外的一家奶茶店里,安若夏和宁熙儿对坐着相视无言,不为别的,只为一个男人,那个叫做穆以辰的男人。 一杯奶茶见底,宁熙儿才正色着开口,“若夏,穆以辰的妹妹,耍人,是不是很好玩?” “我没想过要骗你,更没想过要耍你,熙儿,他跟我们不是同类人,为了一个男人,你就要断绝我们的友谊吗?”安若夏抬眸静静对视着她,有句话是,纸终是包不住火的…… “到底是谁先背叛我们的友情的?”宁熙儿冷笑,唇角的自嘲刺得她一阵眼疼,“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所以,喜欢穆以辰的事,除了我,就是你知道,而你呢,跟他结婚的事你有跟我提过吗?呵,都结婚了还叫什么哥哥,真是恶心!” “我有苦衷,我不能违约。” 她沉气,恶心,扣在自己头上,真是一个让人讨厌的词语。 “什么苦衷?” “我和他结婚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反问,锐利的眸光不带丝毫感***彩的射入她的眼眸,晕开层层涟漪。 “在『云端』,李凯生日会结束的时候,我找不到你,所以就给穆以辰打了电话,我出去接他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跟你姐在一起,所以不小心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也不隐瞒,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接到安若夏疑惑的眸光,不等她发问便直接给出了答案,“那晚,你姐姐和你姐夫都在『云端』,应该是朋友聚会。” “你找不到我,不给我打电话反而打给了他,呵,熙儿,你不也只是在利用我吗?” “对你,我起码做到了诚实,我喜欢他,你也知道,所以,你还要继续挑这点来跟我谈到底是谁背叛了谁吗?”宁熙儿的脸色微微愠红,精致的瓜子脸顿时刻满了尖酸,失了原本的温和娴静。 “他让我带给你一句话。”吸进一口奶茶,安若夏低眸轻轻的说着,“他说,请你收起那幼稚又可笑的让人想自杀的想法,所以,熙儿,放弃吧,他不适合你。” 她的话,说的绝情又狠心,却又是不可避免的事实,宁熙儿和穆以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而安若夏和穆以辰,亦是十个月后便重归于平行线,此后,如果互不打扰,便不再会有相交的机会。 “那你呢?你就适合他?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太妹?”宁熙儿冷笑,怨气积结到一个爆发点,便能毫无顾忌的濒临失控,“安若夏,你到底有什么魅力!圣亚唯一的校草喜欢你,晨安集团的太子爷又是你的老公,连『云端』的太子都被你迷得七荤八素,呵,若夏,我看你比林贱人还贱,起码她贱的光明正大,而你呢,表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清纯样儿,骨子里却是个污|秽淫|荡的婊-子!” “说话注意点!”安若夏气得抬手便泼了她一脸的奶茶,眉宇间隐着深深的恼怒,勾唇僵硬的扯笑,“宁熙儿,我把你当朋友,但不会容忍你随便骂我,反正我安若夏从来只是一个人,朋友对我而言,可有可无。” 冷冷看了她一眼,安若夏拎起包就往外走,顺带着将挡路的桌椅当成撒气筒乱踢一顿,身后,宁熙儿愠怒的声音尖刻的袭来,“好,从今天起,我宁熙儿也没有你这个朋友!” …… 『云端』 安静的大堂里,起着不和谐的铿锵怒骂声,骂者,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生;受着,他们又敬又畏的堂堂黑道太子爷! “祁少羽,我想咬人!” 砸了一瓶上万的红酒,安若夏仍不解气的怒瞪着祁少羽,后者则是爽快的伸出一只手送到她嘴角,“诺,咬吧。” 然后—— 挽起他的袖子,她真的一口咬了下去,耳畔听不到任何呼痛声,直到嘴里沁着淡淡的血腥味,安若夏才泄愤的抬眸,撞见他忍痛咬牙蹙紧的眉头,当下心中又是一阵烦躁不已,“你怎么不叫!”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算什么。”他强颜欢笑着,觑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着,“心里舒坦点了没?要不要再来一口?” “白痴——”安若夏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蓦地又上前一步拉过他的手看着上面带血的清晰的牙齿印,眸底渐渐浮起几抹懊悔之色,“明明很痛的,为什么还这么傻的让我咬?” “只要你开心就好。”他憨憨的笑着,下一秒,沁香的味道缠绕着混入鼻尖,身子一僵,对怀中忽的扑进来的女子顿时一阵手足无措,连手也不知道该放哪里好。“小杂种,对不起,我不该这么任性的——”安若夏抱着他默默忏悔着,晶莹的泪滴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沿着脸颊流下,温热的液体沁过薄衫濡湿了他的衣裳,惹的他顿时又是一阵石化! “我跟她这么要好,她竟然骂我婊|子,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我只有她一个朋友,现在连她都不理我了,小杂种,我是不是很坏?你们都不喜欢我……”安若夏哽咽着,明明多么想和宁熙儿道歉,但因为面子,又是硬生生的把关系搞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她也好恨自己的呐! “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打他。”祁少羽木讷的回报着她柔软的身体,一手安抚的揉着她的长发,尽力放柔了声音轻哄着,“小贱货,你一点都不坏,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人,明明很小,却老是装大人,明明心底很好,却老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是就算这样,我也还是好喜欢你的。” “我不要你们喜欢,熙儿会讨厌我的,她肯定以为我交了你们这些朋友所以就冷落她了,其实没有的,在心里我一直把她当最好的朋友的。” 在他衣服上蹭了一把鼻涕,安若夏继续埋头哭着,“怎么办啊,我们从来没吵过这么厉害,我也不想瞒她的,呜呜,她不会原谅我了……” “好了,别哭了,那时被我欺负的时候也没见你哭过啊。” “我现在伤心嘛……比失恋了还难受。”安若夏嘟嘴推开他,利落的抹了把泪,继而扬眉凶巴巴的道,“把刚才的事都忘掉,我没有哭过,没有哭过!” 一一+ 祁少羽嘴角小小抽搐了下,继而唇角好看的笑开,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你没哭过,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小贱货,我带你出去兜兜风吧,什么海盗船啊,过山车啊,什么刺激我们玩什么,把烦恼都忘光光好不好?” “都多大了还去游乐场。”安若夏不屑的撅嘴,下一秒,方才还哭得跟个泪人儿的小脸立马阳光无限明媚的勾唇朗笑着,“好啊,走吧,GOGOGO!”“都多大了还去游乐场。”安若夏不屑的撅嘴,下一秒,方才还哭得跟个泪人儿的小脸立马阳光无限明媚的勾唇朗笑着,“好啊,走吧,GOGOGO!” (⊙o⊙) 092 我爱你,以哥们儿的身份 被她的反应弄得一愣,祁少羽顿时有些吃不消,女人,果真是个流血七天都不死的神奇生物! …… 棉花糖,爆米花,奶茶圣诞,碰碰车,激流勇进,旋转木马,鬼屋…惚… 如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两人肆无忌惮的开心游玩着,为了让安若夏开心,祁少羽是费尽了心思搜罗着邻近各式的游玩场所,趁着穆以辰不在国内,更是开了架私人飞机到了某秀丽风景的美丽小岛上过起了真正的二人世界。 “小贱货,你真是个坏学生,已经逃课六天了,就不怕明天穆坏蛋回来教训你吗?” 祁少羽慵懒的躺在海边的休闲白椅上,琥珀色的瞳仁里满满都是安若夏赤脚踏步在沙滩上的美丽身影,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披肩短衫,随风起舞的墨黑的秀发,怎么看怎么爱温。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大不了被打一顿嘛。”安若夏答得没心没肺,朝着祁少羽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喂,小杂种,你会游泳吗?” “废话,曾经我可是校级百米泳冠军!” 起身,祁少羽咧笑朝她跑去,还没跑几步,她竟跳下海里瞬时不见了身影,急得他差点脚步虚浮的踉跄摔倒,“小贱货!别闹了,出来!” “小贱货!” “安若夏!”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觉得事情不对劲,祁少羽忙没有方向的跳下海,屏气钻入了沁凉的海水里—— 蔚蓝的海中,如朵盛开的白莲花,她那样安静的浸在水中,仿佛天生的龙女,高贵的不容人亵渎。 他费力的游过去,环住她纤细的腰杆仰身往上游,浮出水面,焦急的游到岸边—— “小贱货?夏夏?”他摇晃着她柔软瘦弱的身体,她苍白着脸色安静的躺在细软的沙子上,抹了把满脸的水渍,俯身,水润的唇正要对上她轻抿的薄唇时,她豁然睁开双眸,吓得他顿时跌倒在地! “怎么?想人工呼吸占我便宜?哼哼,休想。”安若夏噙笑看着呆呆的他,见他没有反应,继而白瓷般的手指又试探的戳了他一下,“诶,吓傻了?” “你没有溺水?”他皱眉问着。 “当然,我水性这么好,怎么可能——” “你骗我!”祁少羽气势汹汹的打断她的话,清朗的俊颜饱含着怒气,“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安若夏,有你这么整人的嘛!我很生气,很很很生气!哼,你别跟我讲话了!” 然后,气恼的转身,闷闷的坐在另一头赌气的拒绝跟她交流。 自知玩得有些过火,安若夏略显抱歉的蹭到他身边,小手轻轻推了下他搭在膝上的手臂,“生气了?” “……”意料之中的,他没有回应。 “别这么小气嘛,我只是想逗逗你的……”她这么一说,祁少羽更是气得偏过身,眼都不看她一下。 (┬_┬) 安若夏抚额流汗,只好蹿到另一边主动的进入他的视野里,仰头眼巴巴又可怜兮兮的抿唇看着他,“少羽乖乖,是我错了,你胆子小,我不应该这么吓你的,都是我不好,我现在就去惩罚自己,我去海里泡一天让你解气好不好?” 见他的冰块脸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安若夏心里暗暗为自己悲催了一把,果然,男人都是狠心滴! 无奈,只好起身去履行着自己的诺言,苦闷着脸踏出第一步时,手腕蓦地被他抓住,“你还嫌我不够气吗!” “知道你生气,我这不是去惩罚自己了么。”眨眼,安若夏迷惘的看着他。 “有你这么惩罚自己的吗,不知道我会心疼啊!” 他拽着她坐下,因为他的一声心疼,她沉默着良久不语。 心疼,一个让她万分感动的字眼。 “若夏,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吗?如果海浪够大,万一真把你卷走了怎么办?这岛上除了我们就只有两个飞行员,就算穆以辰在,他也救不了你。”祁少羽说的认真,卸去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此刻,竟也透露出几分成熟的魅感,让安若夏恍然觉得,他真的是那个心智幼稚到让她鄙视的小杂种祁少羽吗? 一阵默契的安静后,安若夏低垂着头指尖无意识的玩着身下细软的沙子,半眯的眼眸泛上一层浓浓的雾气,“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轻而柔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平行飘渺的空间,没有着力点,悠悠的回荡在两人的耳畔。 “别说这样的话,我不准你死。” 他揽过她瘦弱的肩膀,琥珀色的双眸映出蓝色的光芒,和着飘忽不定的白云,清冽透彻的满满是安若夏仰起的小脸,“我们是哥们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以着哥们儿的名义,行着爱人的权利。 这,并不可耻。 “嗯,好哥们儿。” 安若夏含笑倚着他的肩头,黑亮的双眸望着面前一望无垠的汪洋大海,碧蓝的颜色,真美。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里有你。-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有你。- -因为你,我努力让你自己变得成熟。- -因为你,我努力让自己因你的开心而开心,即使甘愿以着哥们儿的身份。- “好希望生活就是这样,看着蓝天白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真好。”祁少羽轻轻的靠着安若夏,深邃的眸光潜藏着一抹忧伤静静的望向远方,真的好想就这么一直坐着,依偎着,和自己爱的人…… -------------- 在岛上度过了羹火露营的一个美妙晚上,这一天,是穆以辰回国的日子,也是安若夏结束美好的自由生活重新踏上黑暗之路的里程。 跟祁少羽恋恋不舍的道完别,安若夏如孤魂般的游荡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就是坚决的不回穆家! 谁知道那个火爆的穆三少会对她下怎样的毒手!街心花园,音乐喷泉,安若夏捧着杯奶茶充当着局外人看着过往行色匆匆的路人,似乎,只有她,是个闲得不能再闲的闲人! “唔唔唔——” 口袋里的手机震响,视线接触到屏幕上的“穆坏蛋”三字,还未噎进去的奶茶差点一口喷出,天呐!穆坏蛋可是从未主动给她打过电话的啊! 惨了惨了…… 迅速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轻咳几声,调到了甜美的声线后才心里唱着忐忑的按下了接听键—— “亲爱的哥哥——” “死丫头,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家!否则,后果自负!!” 然后, “嘟”的一声切断电话,雷霆之势劈的她半晌愣在原地不能动弹! “哇,火气这么大,傻瓜才会回去等着挨揍呢。”安若夏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耸耸肩朝着原先自个儿的家走去…… ……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将她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走到公寓前,才记起忘了带钥匙,哀叹之余正想转身继续去流浪时,身后传来温柔醇厚的嗓音,蓦地让她的心为之一动。 “夏夏。” 木讷的转身,清冽的眸子里映进那许久不见的温柔的眉眼,粉唇轻掀,淡淡的唤了声,“云帆哥哥。” “怎么不进去?” “喔,我忘记带钥匙了。” “呵呵,傻丫头,你姐姐在家的啊。”莫云帆上前,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继而凝眉比划着她的身量,“好像长高了。” “我还在长身体嘛,以后,我会长得跟姐姐一样高的。” 安若夏傻傻的看着他笑,莫云帆,一个很干净的男人,虽然比不上穆以辰和祁少羽好看,但是,他,就是这么的独一无二。 四方桌,小小的,很有家的温暖。 “若夏,在穆家,穆少爷没给你饭吃吗?” 看着安若夏狼吞虎咽的样子,安然真是担忧她在穆家的境况,看这小脸瘦的,真是让她心疼。 “啊?有啊。”囫囵不清的应着,安若夏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姐姐做的菜,有妈妈的味道,原谅她这凄惨的吃相吧~~ “吃慢点,别噎着。” 莫云帆顺了顺她的背,褐色的双眸浮现出深深的愧疚,“夏夏,如果在穆家过的不好,就回来吧,那笔钱,我会慢慢还他的 93 那是毒,不能贪恋……【必看!】 她和穆以辰契约结婚的事,莫云帆并不知情,安然告诉他的,便是穆家三少爷喜欢若夏继而认她做了妹妹,而那治疗他母亲的一百万,则是穆家人给予若夏的见面礼。 “别乱发挥你们强大的想象力了,穆少爷对我很好,只是他们家的菜贵嘛贵的要死,光好看不好吃,我是想姐姐做的菜了才回来蹭顿饭吃的。” 闻言,莫云帆才舒展开了眉头,和安然的眼神对视了下后才继续开口,“夏夏,我和你姐打算明年的二月份结婚,不过,在前天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了。” “咳咳——咳——”安若夏一口饭噎在喉咙里,上不得下不去,顿时脸憋的通红,幸好安然急忙拿过来的一杯水才得以救了她的小命,“叫你慢点吃还吃得这么快,看噎着了吧。” “呼——”安若夏缓了口气,继而抬眸哀怨的看着他们,“你们领结婚证都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惚” “云帆,若夏生气了怎么办?”安然忍笑温柔的看向莫云帆,后者则是一本正经的安慰起了安若夏,“要不我们现在去离婚,然后明天再带着夏夏一起去领结婚证?” “你们讨厌!”被他的话逗得一笑,安若夏起身跑到安然身后撒娇的搂着她的脖子,“姐姐,云帆哥哥——不对,姐夫他欺负我,哼,这么坏,我不要你嫁给他了!” “嗯,好~那我们不理他了。”安然宠溺的覆上她的手背,眼眸盈盈的看向温和而笑的莫云帆,而她身后的安若夏强自扯着笑容,心里却是莫名堵的难受,同时又深深的自责着,姐姐幸福了,她应该开心的,姐姐和云帆哥哥这么相配,她也应该为他们高兴的,安若夏,你不能这么自私…温…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天还没完全黑,安若夏便随便找了个必须回穆家的理由独自一人出了公寓区。 傍晚的天气,有些凉意。 安若夏闷闷的走在寂静的小道上,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安然和莫云帆相视而笑幸福的脸庞,两个最爱的人在一起了,真好。 …… 一直沉浸在幸福和悲伤气氛中的安若夏丝毫没注意到一直尾随了她许久的小货车,直到一声尖细的急刹,才将她的魂惊了回来。 还来不及反应,嘴便被一块布粗鲁的捂上,强制性的被抬进了车里,似乎布上渗了药水,她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在眯上眼的刹那,模糊中看到了一个肥胖男人的恶心面孔,有些熟悉,似乎是那天在『云端』打了林嫣然的男人…… …… 废弃的旧工厂里。 “哗啦!” 刺骨的冰水浇在地上昏迷的女孩脸上,浓密微卷的睫毛如美丽的蝶翼轻轻扇动着,安若夏费力的睁开双眸,刺骨的人沁进肌肤,袭击着身体的每处角落,很冷,很无力…… 一动,手腕袭来锥心的痛楚,垂眸,看着双手双脚被绑的自己,安若夏无奈的微勾唇角,这就是传说中的绑票?而自己,就是那最悲剧随时可能被撕毁的肉票? 坐起,眼睑微抬,淡漠的双瞳没有任何该有的畏惧,含着冰冷的清冽,淡淡的看向那凶神恶煞的男人,红唇轻蔑的挑起,“这就是你报复的手段?” “啪!” 伴随着清脆赅人的巴掌声,安若夏的头微微偏过一侧,瘦弱的身子亦轻微摇晃着,清冽的眸底染上一层冰冷的浓雾,透着无尽的冷意。 嫣红的血丝自嘴角蔓延开来,安若夏仰头,唇角的冷意更深,透过暗黄的灯光,眸底冷然的恨深深的折射进洪金浑浊的眼眸里,小小的年纪,这样恶毒的眼神愣是逼得他生硬的别过脸,拿起手机拨出了个电话—— 隔了漫长的数十秒,电话那头才传来某人简短低沉得没有任何情感的嗓音,『喂。』 “穆总,几天不见,你还好吗?”洪金冷笑着开口,见他沉默,眸光转向安若夏阴阴的说道,“你的妹妹,可不怎么好呢。” 『洪金,我的人你也敢动?』 “哼,你把我的公司逼得破产,还让祁少羽那小子毁了我的手,现在我走投无路了,你总得让我活下去吧。” 话音落下,他将手机递到了安若夏面前,“说话。” 淡淡抬眸,安若夏冷淡的偏过头,随之而来的便是清亮的响声和脸上袭来的一阵火辣辣的疼。 另一端,听的电话里的响动,本对安若夏积着无比怒气的情愫顿时化为强烈的担忧,不自觉的试探着唤出声,“若夏?” 熟悉的嗓音即使低沉,却透过空间在她心里被放大十倍,安若夏垂眸紧咬着嘴唇不出声,倔强执拗的模样只是遭来了又一次打骂,粗粗的棍棒敲打在身上,疼的她不自主的呼痛出声,眸底蓄着的泪珠在听到他怒气十足的话语时终于崩溃而下! “洪金,你敢动她一下我让你全家陪葬!我穆以辰说的出就做得到!” “只要她配合我就不会伤她,准备一亿现金,单独一人到西郊的废弃工厂里来,如果你敢报警,大不了大家一起玩完。”挂了电话,洪金缓了口气再给祁少羽拨了个电话,相同的话语,相同的现金数目,只是,祁少羽的脾气似乎比穆以辰还暴躁的多。 呵,两个亿,原来,她可以这么值钱。 安若夏苦笑,抬眸撞见洪金纱布缠绕的左腕时,下意识的问出口,“你的手?” “妈的,老子打了个婊|子就被砍了一只手,臭三八,如果不是你老子就不会落到这种地步!”洪金抬脚便踹向她,沉闷的声响过后,安若夏苍白着脸色侧躺在地上,唇角却勾起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放手吧,你斗不过他们的。” “你错了,穆以辰不是我的哥哥,我只是他买来的一个女人,他不会给你钱的。”安若夏无力的仰躺着,腕上的红痕清晰的刻在瓷白的肌肤上,如只待宰的羔羊,却又高贵孤傲的不容人亵玩。 “就算他不会,祁少羽这个单脑的小子总会的,一个亿,也够了。”洪金抬手看着缺失的空空手掌,仇恨在眉心渐渐蔓延开来,冷厉阴狠的眸光看着那几个雇来的人,“你,去车里把针和药拿来,敢动老子,老子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 冷清的空气缓慢沉重的流动着,迷离的灯光织出绝望的色彩,没有任何多余的反抗,安若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只注了海洛因的针头扎进自己的肌肤,沿着静脉侵入血管,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怎么样,舒服吗?” 洪金笑得猥琐,安若夏无力的闭上眼睛,额头渗着冷汗,灵魂似乎脱离了肉体,轻飘飘的荡在云间,是轻松愉悦的,心里却又理智的抗拒着这种感受,这是毒,是无尽深渊的开始,这感受,绝不能贪恋…… 挣扎,难受,徘徊,无止尽的累…… “她不会有事吧?” 一人担心的附在洪金耳边,见安若夏苍白着脸色蜷着身子,洪金浑浊的眼眸里没有半分同情,蹲下身探了探她的鼻息,继而冷冷的命令道,“给她松绑。” …… 市区到郊区的路程约两个小时,而穆家本就在市区别缘,约一个小时二十分的时间便能赶到,只是在那短暂的一个多小时里,适才苏醒的安若夏再次被强硬灌进了一杯水,一杯掺杂着春|药的水! 药力相抗,海洛因的毒瘾悄悄潜伏着散去,而春|药的毒却是在身体里肆意泛滥着,惹得她痛苦不堪。 热,如熊熊烈火燃烧着,灼烫着每寸肌肤,似能把人烧毁成灰烬! “你们,这群混蛋!” 安若夏背靠着墙壁气喘吁吁的骂着,溢出喉间的话俨然变了另一番味道,透着无限的妩媚,生生的将人酥麻成骨水。 “穆三少的女人,老子倒想和兄弟们一起玩玩。” 洪金笑得阴戾,眸子里映着前面拿着方才被抢走的锋利匕首的女人,因为药效面色潮红的万分妖媚,婀娜的身段,真是让人想去好好蹂躏一番。 “该-死!” 鲜嫩的唇瓣被咬出血,强自忍着喉间处羞耻的嘤咛,抬手,银光折射着锋寒掠过眼眸,安若夏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大腿刺去,顿时,理智逐渐汇聚成一处,越来越清晰,鼻尖,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残暴的让人失了本性…… 094 那里怎么可以随便咬!【厚重大游轮,你们懂的!】 她自残的行为逼得上前的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洪金亦是一怔,继而阴狠的笑开,“你刺啊,就算你把腿刺残了,也解不了你身上的药效,还不如乖乖脱了衣服躺在地上让我们哥几个一起满足你呢。” 冷眸警觉的盯着前方如饿狼般的男人,安若夏强自撑起精神,唇角冽起一丝虚弱的苦笑,似乎穆以辰说的对,闲事管多了,对自己真的没什么好处…… 也正如他所说,自己真的没什么本事,眼前,不就是这句话最好的见证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身上的燥热再次蠢蠢欲动,足以将单薄的衣裳硬生生的碳化! 匕首自无力的指尖掉落,刀尖处的嫣红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安若夏挨着老化掉漆的墙壁虚弱的半跪下,强自咬唇不去解开身上的衣服,迷离的眸光里,只觉得有万只蚁虫在啃噬啮咬着自己的肌肤,每一处气孔,每一个细胞,无孔不入的繁衍肆意着,意识,逐渐模糊…惚… 半裸的肩膀,突觉得凉凉的,疑惑的睁开双眸,是一只令人作呕的肥胖的油手,即使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着,身体仍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得到他更多的抚摸,因为灼热消却,那沁丝的凉意让她欣慰,让她抑制不住的想要—— “不要碰我……别碰我……滚开……” 含糊不清的字音断断续续的溢出,鼻尖是那厌恶的丑陋气息,垂眸,白色的衣衫染上朵朵红莲,妖艳而瑰丽的绽放着,盈满了绝望的色彩…温… 退却了身上的屏障,正当她万念俱灰时,沉闷的破门声清晰又有力的传来,只是抬眸的瞬间,伴随着象征死亡的弹破声,周旁的人一个个倒下,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张溢满担忧的脸庞和一件宽大的刻满了他气味的西服。 “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穆以辰心疼的将她抱进怀里,当手碰触到她那灼烫的肌肤时,顿时眸色一沉,抬手便给了已然倒地的洪金一枪,“你对她做了什么!” 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的车程,他竟然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最终还是他疏忽算漏了—— “热,好热……”安若夏迷离着眸光挽上他的脖子,理智已然完全被药性缩湮灭取代,灼烫的热感在接触到他的肌肤时汲取到丝丝凉意,惹得她更加急迫的贴近他,“哥哥,我好难受……” “以辰,她应该是被喂了春|药了。”祁娅楠利落的解决了这些不堪一击的小喽啰,见着安若夏的症状时,心下顿时明了,“药性很强,再不解的话,恐怕她会有危险。” “可是她腿受伤了。” “找个干净的地方,我给她包扎一下。” “附近有我名下的一栋别墅,五分钟就能到,让人把这里处理一下,你跟我上车。”匆匆的将安若夏抱出这肮脏满是血腥的废弃工厂,却是跟后脚赶来的祁少羽撞了个正着,穆以辰懒得跟他多话,直接丢下一句,“什么都别问,跟着来就是。” …… 炽热的灯光下,梳妆台上,安若夏如八爪章鱼似的紧紧抱着穆以辰,边脱着自己的衣衫也边胡乱退着他的衣衫,惹得一旁艰难给她包扎的祁娅楠频频蹙眉,“穆以辰,你按着她点!” “我也想按着她啊!”穆以辰无奈的顶了回去,唯有祁少羽可怜巴巴的看着忙碌的三人,恨不得立马踹掉穆以辰好让安若夏抱着自己! “好热好难受……唔唔,我要我要……”安若夏黏黏的贴近他被她脱得赤|裸光滑的胸膛,更是肆无忌惮的伸出丁香小舌舔舐着他蜜色的肌肤,惹得他颤栗之下顿时把持不住,上身微微往后仰,“祁娅楠,你搞定了没啊!” “小贱货,你抱我好不好?”祁少羽将她的小手一点一点的从穆以辰背后扳开,丝丝凉意美好的触感终于成功的吸引了安若夏的主意,正当他高兴之时,穆以辰一脚踹在他腿上,“祁少羽,你别给我捣乱!” “我哪里捣乱了,选择抱谁是她的自由,我也有被选的权利。”祁少羽果断不依反抗着,反正他只是个契约老公而已,这一次,绝不能给她残害小贱货的机会! “唔……好吃……” “嗯哼。”穆以辰被她逗|弄的细微低喘了声,这个鬼丫头,竟然舔着他胸前的两颗,这让他如何把持抵御的住?! “靠,你能不能别那么早发情?”祁娅楠抬眸白了他一眼,系上最后一个结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好了,你们两个,谁给她解毒?还是说,一起?” 似乎,她提了一个很龌蹉却又极好的建议! “你们两个,出去。”他双手环住她的腰,任凭她吃着自己的豆腐,冷眸不带感***彩的睥睨着不肯走的祁少羽,“就算是一年的婚姻,此刻,她也是我穆以辰的老婆,能得到她资格的,也只有我穆以辰一个人,懂?” “但是你们是假的,说不定小贱货更喜欢我。” 祁少羽抢着去争安若夏,而穆以辰迅速的抱起她向着宽大的床迈去,“娅楠,把你弟弟带走,如果他不肯走,我也不介意他在一旁观看欣赏。” “穆以辰!” 祁少羽气得想冲上去打他,无奈,被祁娅楠敏捷的拦住,“少羽,别闹了,若夏真的很难受,你忍心看她这样吗?” “可是——” “别可是了,就算是假结婚也是结婚,毕竟是领了结婚证的,他是她法定的老公,这种事,论资格,你真的不够份。”见他微愣,祁娅楠挑准时间拉着他往外走,毕竟,喜欢上安若夏,在她看来,对于祁少羽并不是一件好事。 …… 房门轻轻的合上,关了卧室的灯,唯有床头那两盏迷离而微弱的光星星闪闪的亮着。 薄被下的两人,赤|裸着身体紧紧相贴着。 借着灯光看清她眉眼间的媚态,穆以辰深深吸了一口气,垂眸,轻啄着她水润的红唇,被迫处在意乱情迷中的她自是主动伸出舌尖舔舐轻咬着他凉薄性感的唇瓣,汲取着甜蜜,解着自己难耐的干渴。 温热的手掌沿着小腹滑入她的双腿间,覆上那抹密林,指尖便被一片湿润所包覆,耳畔听的她细微的娇喘,夹杂着些许舒畅的快感,“好热,给,给我……”“小夏夏,这是你要的,不要恨我好吗?” 手掌上移,覆上那抹傲然的柔软,轻轻揉捏着,潮红的脸色晕染成朵朵妖艳的曼陀罗,蛊惑朦胧着人心,即使知道下面是万丈深渊,却仍是飞蛾扑火般的迈开脚步—— “我要……给我……嗯啊……” 安若夏扭动着身子贴紧他,他手掌到过之处皆是寸寸冰凉,使得她贪婪的留恋,羞耻的想要得到他更多的抚摸,腹中如燃烧着一团火,意念中主导她的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他! 低头,他吻住她的小嘴,单手扳开她的双腿,她亦是配合主动的缠上他的腰,腿间的昂扬早已肿胀的厉害,缓缓抵住那湿润的花园,一个挺身,冲破那最为珍贵的障碍,第一次,那么渴望的进入她的身体! 两人,紧紧相贴着结为一体! “啊!好痛!”蓦地,安若夏惊叫出声,强烈的撕裂感痛得她娇美的小脸皱成一团,朦胧的双眸看清身上的人时,顿时又是一惊,“穆以辰,你趴在我身上干嘛!” “清醒了?” 听着她指名道姓的怒骂,穆以辰泛着***的眸光顿时清冽,身下的动作却不容他停止,因是第一次,最原始的律动因她的精致显得有些困难,“你中了春|药,我在帮你。” “嗯……”唇间溢出的娇媚呻吟惊的安若夏瞪大了双眸,这是——她的声音?天呐,要不要这么淫|荡! “放松点,你这样我很难进去。”夹得这么紧,是想要夹死他吗!他这是在救她啊! “痛啊!”安若夏紧绷着身子不敢动,软化的身体没有丝毫的气力,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在自己身上驰骋的他,“你别动,我很痛的……” 不仅痛的要死,更让她恼火的是,明明这么痛,为毛她还有想要他尽力蹂躏她的冲动? 她没有这么贱的!绝不可能这么贱的! 一定是药力的作用!一定是一定是的! 该死的洪金,给她吃什么不好偏给她吃春|药! “适应了就好。”俯首,他邪肆的咬住她胸前那两颗早已挺立的蓓|蕾,舌尖细细舔弄着,惹得她顿时又是一阵娇喘不已,羞恼之下,她很不解风情的拍打着他的头,逼得他张嘴就是一咬,敏感的痛楚疼得她微微弓背,“你个变态,那里怎么可以随便咬!给我松口!松口!” 095 想不想换个姿势? “你给我配合点,不清除你身上的药性,你会死的知道吗!”抬头,穆以辰冷下脸训斥着她,表情的认真在告诉她,他说的是千真万确的实话! -汗,穆哥哥太坏鸟!这种事也拿来骗我们单纯可爱的小夏夏!!- “真的会死吗?”她狐疑不定的对视着他,这个药,有这么可怕? “嗯,会七窍流血身亡,死相很恐怖的。”穆以辰煞有其事的佯装生气的退出她的身体,继而翻了个身躺倒在她的身侧,“我一离开你,是不是就觉得身体莫名的空虚难受?” 安若夏提着被子遮住自己光裸的身体,忽觉得身体顿时火热的难受,如他所言,腹部袭来阵阵难言的空虚渴望,情感超过理智,那么一瞬,她很想去抱身边的他…惚… 见她心虚的低垂着眼,他继续幽幽的说开,“身体是不是又热了?” “你怎么知道?”她诧异。 “这说明药力还没退,等会你会更热,最后血从你的五官里流出来,然后,你就——”他淡淡瞥了她一眼,见她紧蹙着眉头凝思着,他倒也有耐心,半眯着眼眸等她主动的请求温。 果然—— “穆以辰,我好热,怎么办啊?” 安若夏提着被子跪坐在他身侧,腿上的疼惹得她频频蹙眉,小手轻碰着他的身体,指尖立马传来沁凉的触感,更加证实了他的话所言非虚,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弱弱的求着,“帮帮我,不然,你以后就不能欺负我了……” “真的要我帮你?”他挑眉,眸底暗藏着不易察觉的得逞。 “嗯。” “好,自己坐上来。” 她腿上还带着伤呢? 这么激烈的运动,是想要折腾死她吗! 掀开被子,穆以辰指着自己的昂扬的小以辰,戏谑的双眸紧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小脸,“坐上来,把它,纳进你的下面。” 囧rz 安若夏羞得只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呆愣愣的看着那丑陋的变硬变长的某物,心下顿时了然,原来,男人在XXOO的时候那个就会这么神奇的变化着。 “能不能换个姿势?”她弱弱的问着,这个姿势,真的好羞人的~~ “不能,谁让你刚才打我。”穆以辰别扭的果断拒绝。 无奈,为了救自己的小命,也为了摆脱身上反感难受的燥热,安若夏只好扭捏的披着被子坐上他的腰,只是小手刚接触到他那巨大的灼烫是立马吓得收回,“怎么这么烫?” “所以需要你的水降降温啊。”他云淡风轻的答着,顿时羞得安若夏又是一阵满脸通红! “穆以辰——”她犹豫着,他的耐心耗尽,直接抓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昂扬上,冷冷的命令着,“把它纳进去!” 咬唇,身体支配着意识,安若夏就这么鬼使神差羞红着脸将他的小以辰一点一点的纳进自己的身体,空虚得到填补,他微一挺身,她立马融化成一滩水倒在他的怀里,滚烫的肌肤得到缓释,凉凉的,好舒服。 “小东西,这么紧。”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她光滑的背,细腻的触感使他久久不能放手,一个轻巧的翻身,顿时又将她压在身下,俯首,银牙轻咬着她敏感的耳垂,磁性魅惑的嗓音低低绕开,“夏,你是我的女人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轻,轻点……”被他毫不怜香惜玉的冲撞,安若夏只觉得全身骨架都要散了,“穆以辰,你能不能温柔点,我很痛的……” “叫我——辰。” “穆以辰,别开——啊!”身体被撞击的几欲撕裂,无力的安若夏疼得泪光在眸底可怜的打转着,“都说很痛了……” “叫我——辰。”他执拗的强调着。 “唔唔……穆——啊!” 数次的挣扎被虐后,安若夏终于叫出了那个让人恶心麻麻的字眼,“辰——” “嗯,这才乖。”他邪肆的吻着她的樱桃小嘴,没想到,这女人的滋味,竟然这般好,怎么要,都觉得不够,他差点就错过了呢…… 呵……小东西…… “想不想换个姿势?”附在她的耳畔,他低低的笑开,她正疑惑不解时,身体已被她翻了一百八十度,来不及呼痛,她只觉得双腿被扳开,从后面,他毅然进入了她的身体! “啊!穆以辰你搞什么!”安若夏欲哭无泪的趴在绵软的大床上,满室的旖旎春光,强烈冲击着她的羞耻心! “叫我辰,又忘了?”他惩罚式的进出撞击着她的身体,双手握住她的丰盈肆意揉捏着,直到她受不住拉着哭腔喊他“辰”,他才放柔了动作。 …… 一夜的缠绵,不知道他要了她几次,总归,腿上的白纱布妖艳的绽放着血红的罂粟,染红了大片的床单,而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肢疲累的睡下,额前,发梢晶莹的汗水干了湿,湿了又干…… 这一晚,改变了太多,他们之间的关系,亦是多了层扑朔迷离。 暖阳沿着窗缝倾洒进来,安若夏睡的很沉,想必是昨晚被累的,毕竟是第一次嘛,被要这么多次累的趴倒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穆以辰也是累的直到中午才起来,谁让某人的药性太强,他要够了想去睡觉时硬是被某人拉着继续强求着他要她…… 害他差点就不行了! 他那可怜的小以辰啊,都累了一晚了,替他默默哀悼下~~ 微凉的水自头顶倾洒而下,沿着健美的身体曲线泛着晶莹的光泽,折射出道道令人晕眩的光彩。 随着身体温度的渐渐冷却,穆以辰眯眸微仰着头,烦乱的脑海里,尽是那张明媚清纯的小脸,以及她在自己身下完美绽放的魅惑姿态,那一刻,她,是只属于他的。 心脏乱了稳健跳动的节奏,起伏的瞬间,尘封在心间的柔软缓缓融化成蚀骨上瘾的毒,似无形的水,流淌向身体的细枝末节,浸入每个跳动的细胞,张扬而肆意膨胀着。 那么青涩叛逆的一个丫头,竟然轻易挑动了他的心…… 睁眼,浓密的睫毛遮挡住蜿蜒流下的水珠,濡湿了眼角,氤氲出朦胧迷离的水雾。…… 宽松的纯白棉质浴袍罩在身上,推开浴室的门,抬眸便撞见捂着被子瑟缩在床头的安若夏,苍白着脸色,安静的像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醒了?”他走过去,噙着浅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他是那样的若无其事,而安若夏办不到,不着痕迹的偏过脸,红唇微张,以着极其淡漠的姿势开口,“我想一个人静静。” 手微顿,唇角好看的笑容僵硬的凝固在脸上,敛眸,盯着她清冷的侧颜看了半晌,“需要多久?” “不知道。” “我并没有强迫你。” “我知道。” “在生我的气?” “没有。” 简短的对话后,又是一阵静谧窒息的沉默,她的淡漠让他莫名的烦躁生气,想要说出的那句“我会对你负责”现在看来似乎又是多余的可笑…… “娅楠应该还在外面,我抱你下去处理伤口。” 他径自掀开她的被子,眸光接触到那刻满清晰淡色吻痕的诱|人酮|体时,脸色微赧,忙重新为她掖好被子,“我忘了你什么都没穿。” “又不是没看过,你害羞什么。” 安若夏淡眉轻蹙,见着他那双颊上异常的红霞时心下竟莫名觉得好笑,但是一想到自己已是不洁之身时眉宇间又拢起墨黑浓雾,抬眸,看清他眸底那恼羞成怒的想一把掐死她的情愫时,小嘴一撅,颐指气使的命令道,“我腿痛,你去帮我拿下衣服。” “这里没你衣服。” “你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一一+ 某男眉心微蹙,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好像是,他掉进了一个万丈深渊…… …… “靠,你会不会穿衣服啊!这么笨还去当人家总裁,公司迟早有一天会断送在你这个败家子手上。” 安若夏像尊老佛爷似的坐躺在床上,垂眸万分嫌弃的勾唇肆意谩骂着正竭尽所能为她穿着小内内的穆以辰,后者则是低垂着眼睑强自忍下心中的怒气,隐约间听到齿间愤恨磨合的声音,“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给你穿裤子还这么不配合,腿痛还这么会折腾!” 096 色|狼,那里不能看啦!! “你笨手笨脚的弄到我伤口,我当然要躲你了!”安若夏说得理直气壮,腿一弯,方才艰难穿至膝盖上的小内内又悲催的掉落下来,气得穆以辰顿时一阵牙痒痒,“不听话是吧?哼,看我怎么治你!” 忍无可忍之下,大掌蓦地扳开她的双腿使它弯曲着分向两边,安若夏吃痛惊呼出声,下一秒意识到自己那撩人又淫|荡的不像样的姿势时,羞恼的满脸通红,“穆以辰,你个变态,色狼,不许看我那里!啊啊啊!那里不能看啦!!你放开我啊!!” “现在知道害羞了?刚才怎么不好好穿裤子!”穆以辰冷勾薄唇,按着她双腿的手暗暗用力,“就这样别动,你下面红肿的厉害,我看一下。” “说了不可以看了!穆以辰,啊,疼——” 她的双腿本能的闭拢,见她不配合,穆以哲指尖轻弹着她腿上的伤口,顿时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听话,就看一下,不乖的话我就这样看你一整天!惚” 被他的话吓得一阵颤栗,安若夏咬唇握拳被迫听话的保持着这个让她想上吊自缢的姿势,一张小脸红得似能滴出血来。 (┬_┬)这个超级无敌的变态色狼穆坏蛋!! 俯身,曜黑的双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粉嫩诱|人的秘密花园,冰凉的指尖轻碰着那瓣红肿,似乎,肿得有些厉害了…温… 感觉到她身体明显的轻颤,他暗暗的收回手,将落到脚踝处的小内内轻柔的为她穿上,抬眸,撞见那敢怒不敢言又羞恼的娇俏可人模样,唇角漾起温柔的好看弧度,“那里痛不痛?” 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安若夏只觉得他的脸皮已经厚到无极限,当下便硬生生的回着,“不痛。” 配合着他的动作,这次,质地上好的黑色系衬衫很快的穿在她娇小的身体上,下一刻,他也不抱她,只是出神的看了她好久,半晌薄唇才轻抿着开启,“想当穆氏家族的少夫人我穆以辰的老婆吗?” “昨天的事是个意外,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何况,不平等条约上也说过,即使你把我强|暴了,也不需要对我负责。” 不平等条约……强|暴…… 每一次,她的形容词,都让他很是无语加无奈…… “如果我想对你负责呢?”他说的认真,眸间缱绻的水雾轻轻散开,清冽的黑眸紧紧锁着她同样清冽透彻的墨色剪水双瞳,细想下,这不是个问句,而是一个隐藏的肯定的暗示——结婚的事,他想当真了!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还是我哥哥。” 她避开他灼人的眸光,自欺欺人也好,自作多情也罢,即使不讨厌,但不讨厌并不代表就是喜欢。 她还年轻,有着自己的梦想,还不想这么早被斩断羽翼,一辈子受控于他人。 未来的某一天,她坚信,她会遇到一个很爱很爱她,就像云帆哥哥深爱着姐姐那样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因为发生关系因为责任而想要跟她结婚的人…… “你应该懂我这话的意思。” 眸底是深深的失落,晦暗的神色悄然浮现在脸上,穆以辰静默的看着她,很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异样的神态,可是,没有…… 她的表情永远是这么淡漠,淡漠的比他还要冷情。 “哥,我饿了……” 她垂眸低低的绕开话题,穆以辰明白她的意思,薄唇轻抿成一个凉薄的弧度,清冽的黑眸再次笼罩上一片迷茫的白雾,失了温度,只有陌生的冷意。 “我抱你下去。” 一手揽着她的细腰,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他面无表情的抱着她下楼,眸底隐含的情绪点点沁进心里,似一把沾了剧毒的利刃从那失却了防备的心脏中心一刀一刀的割开,直到血肉模糊,很疼——疼到麻木。 一种不被认可的情感,一段可笑的占有,他,穆以辰,什么时候也成了个笑话…… 客厅里,祁少羽眯着两只熊猫眼疲惫的窝在三人座的沙发里,见穆以辰抱着安若夏下来,忙激动的跳起,以离弦之箭冲到他们前面,“小贱货,你没事吧?” “我很好。”安若夏强自咧开一抹笑,盛开在她苍白的几乎透明的小脸上,却是多了几分凄惨之色。 “少羽,去拿块干净的布,我给她处理下腿上的伤。” ……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精味,祁娅楠的动作很轻很柔,俨然没有平日里的凶悍,果然,生活和工作,个性是可以分开的。 由于祁少羽执拗的坚持,安若夏被挤在两个男人中间,宽大的黑衬衫下,因为腿伤的缘故,她并没有穿裤子,所以,白皙修长的双腿就这么毫不遮掩的展现在他们面前,她倒也不扭捏,只是抱着个抱枕歪着脑袋专注的看着祁娅楠包扎的动作。 “小贱货——”他低低的唤着。 “嗯?”她随口应着。 “那些伤你的人真该死,不过,他们真的死了,你开心吗?”祁少羽侧过身子仔细觑着她的神色,后者则是身体一僵,秀眉轻轻拢起,“他们死了?” “我杀的。” 祁娅楠清淡的口气让安若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愣了会儿才不敢置信的开口,“杀了人,你不害怕吗?” “我杀了很多人,怕的过来吗?” “姐,你别说得那么离谱,会吓到我的小贱货的。”祁少羽安抚的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都是我不好,如果那天我安全把你送到家,就不会有这种事了,也不会害得你——” “哥,不要伤害他们的家人,犯错的是他们,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安若夏淡漠的打断祁少羽的话,穆以辰还来不及回应就被祁少羽抢去了话头,“小贱货,我就知道你最善良了,放心,以后我还是会娶你的。” “去死!”安若夏无语的丢给他一个白眼,转而去看穆以辰时,他已然调转了视线投向祁娅楠,“娅楠,她下面红肿的厉害,你给她开点药。” 噗!个晴天霹雳,安若夏被雷的大脑空白僵硬着脸色顿时石化! 他在说什么?他刚才说了什么? 竟、竟、竟然当着他们的面说她下面红肿的厉害,啊啊啊!!!她还要不要做人啊!!! “你就不能温柔点吗?我一个骨科医生都快被你逼成妇|科医生了!”祁娅楠咆哮,想她也不差钱,怎么就脑子犯浑跑去当他穆以辰的私人医生了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温柔啊!谁让她药性太强,这么多次,你以为我容易吗!”穆以辰也没什么好心情,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全都说出来了,羞得安若夏头捂抱枕尽量把自己当成透明人。 “穆以辰,你吃火药了!” “我就是吃火药了怎么样!叫你开个药还这么多废话,烦人!”穆以辰烦躁的松扯着领带,蓦地站起面色黑沉极其低气压的走开,留得祁娅楠莫名的受着这股冤枉气,而安若夏听得动静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只看到他愤然离去的背影…… “靠,搞什么啊,大半夜的起来帮你救人,还这种态度对我,当我是你们家的狗啊!”祁娅楠气得跺脚,见着祁少羽怔怔的看着她,忙把气撒在了他身上,“看什么看!每天游手好闲的,以后是让老娘我养你还是让你老婆养你啊!” “你是我姐,不是我老娘。”祁少羽不怕死的纠正了她一下。 “臭小子,找死啊!”祁娅楠恶狠狠的挥起拳头,祁少羽忙举手投降,“我错了!长姐如母,嘿嘿,长姐如母。” “娅楠姐,你能不能先把我的绷带绑好?”安若夏弱弱的提醒了句,她这样坐着很难受诶,能不能办完正事他们再继续吵架啊? “自己没手啊!” 一一+ 好吓人的语气…… “祁娅楠,你骂我打我都没关系,但是你再这样凶我的小贱货,我跟你拼了!”祁少羽挺直腰板小心的护着安若夏,惹得安若夏抚额之余备受感动,蠕动着小嘴正要向他投去敬佩之光时只见他被祁娅楠揪着衣领一把拎起,“臭小子,为了一个女人要和我拼命是吧,今天不把你打趴下,我就不叫祁娅楠!” …… 听着祁少羽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看着两姐弟相互厮打残暴的画面,安若夏垂眸淡淡叹了口气,默默的将腿上散着的纱布打结系好,侧身,清冽的眸光染上一层薄雾,含着浅淡的愁思投向穆以辰方才离去的方向…… 097 不行!吸多了会死人的! 那个伟岸却又透着无限孤单凄凉的背影,他,是在生她的气么? 可是,受残害的是她,她都没生气,他又在生哪门子的气? …… 自那天后,穆以辰总是早出晚归着,她几乎见不到他的身影,偶尔碰了个面,他也是视若无睹的和她擦肩而过,连一声简单的问候都没有。 养了半个月的伤,重新回到那久违的校园,即使短短的半个月,却如隔了一个世纪般的陌生惚。 和宁熙儿的冷战让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窗外,是淅淅沥沥缠绵的雨,沉闷的阴雨天,和她的心情一样差。 炽热的灯光下,安若夏只觉心情闷的慌,讲台上老师还唾沫横飞的时候,她就这么目无师长的站起继而明目张胆的逃课。 冷寂的篮球场上,没有撑伞,就这么缓慢的行走在白线边缘温。 微垂着眼,缠绵的雨水拍打在脸上,濡湿了睫毛,润湿了唇瓣,朦胧了那清冽眼眸里轻捷跳跃的人儿。 见到雨中那单薄的身子,叶枫一阵错愕后忙跑了过来为她遮挡着风雨,“笨蛋,下雨了不会打伞吗!” “下雨了你不也在冒雨打篮球。”眸光向后投去,落在静默撑着伞的林嫣然身上,“可以问你借下林嫣然吗?” “什么?”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 “我跟她没有关系。”叶枫笃定的解释着,雨水将两人的视线遮掩的模糊,“夏夏,可不可以不要消失的这么快?就算我们分手了,我们也是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吗?” “好,我们做回朋友。” 安若夏应得有些漫不经心,看在叶枫眼里又是一阵伤心失落。 头愈加昏沉了起来,顾不得仍沉浸在情网中挣扎的叶枫,侧过身子兀自朝着林嫣然跑去,抿进咸涩的雨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才极力勉强维持着一分清醒,“林嫣然,跟我走一趟。” …… 僻静的女厕里,安若夏苍白着脸色倚在嵌满冰冷瓷砖的墙壁上,湿漉的发丝略显落魄的垂在肩头,贴在脸颊上。 “上次的事,谢谢你。” 林嫣然低垂着头站在她面前,对于安若夏,她已然没有了丝毫敌意。 安若夏沉默着,紧蹙的眉似在犹疑挣扎着,良久,红唇才轻抿着张开,“能不能帮我个忙?” “啊?我?”显然,对于她的帮忙两字,林嫣然有些受宠若惊。 “我给你钱,你帮我搞到海洛因,但是,这件事你必须替我保密,不然,你知道我什么都干得出。”她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惊的林嫣然半晌说不出话,“你……你吸毒?” “不该你知道的事就别问,什么时候能拿到货?” 眸底有些烦躁,安若夏站直身子拢了拢贴得难受的湿发,转身,澄澈的墨瞳出神的望着镜中苍白狼狈的自己,唇角咧笑,这样的自己,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些凄惨…… “我家里还有,你想什么时候要?” “你吸毒?”这次,轮到安若夏惊讶,她以为她只是去卖身,没想到竟然也傻的去碰毒品。 “是那些姐妹逼我吸的,后来就上瘾了,戒不掉……” 她的无奈安若夏看在眼里,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淡淡的道,“放学后我跟你回家。” …… 自动取款机前,输入密码,账户上显示的0的个数让安若夏一怔,六个0…… 每次三千,取了一万二放进背包里,斜眼瞥了眼目瞪口呆的林嫣然,唇角好笑的勾起,“缺钱吗?要不我再取点钱出来给你。” “啊,不用不用,钱我还有。”林嫣然尴尬的摸摸头发,“你身上这么多钱不方便乘公车,我们打的走吧。” “嗯,好。” 站在简陋的出租房前,安若夏微微仰头,“林嫣然,你就住这里?” “这里还好啊,以前我还住过地下室呢。” 除去外面的破败,里面的房间被她打扫的很干净整洁,安若夏的衣服已经自然的被风干,吹了下头发后便说起了正经事,“东西呢?” 闻言,林嫣然蹲下身,勾了勾藏在床底的小件置物箱,然后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摸索和翻找,看的安若夏耐心耗尽,“这么宝贝,不就一个害人的东西还藏的这么深。” “吸毒是犯法的,如果被抓到就惨了,我可不想去戒毒所,听别人说那里很恐怖的。” 成功的搜找出,林嫣然犹疑的将盛着海洛因的小小塑料袋递给安若夏,“就这么点了,若夏,吸毒不好,我觉得你还是忍忍吧,说不定就能戒了。” “如果我真忍的了就不会来找你了,那几个晚上,我难受的厉害整晚把自己泡在冷水里,可是有什么用,我还是像个疯子一样的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 “你哥哥不知道吗?” “他忙的很,没时间理我。”安若夏闷闷的说着,他的不管不问,逼得她跟他说出曾被强硬注入海洛因的事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她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我一个人住还好,像你这样,时间一久,是瞒不了家里人的。” “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何况,我难受的很,这一次吸了之后我会努力让自己戒掉的。”话说间,她已经拆开塑料袋,放在鼻尖闻了起来,隐忍许久的痛楚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懒懒的靠着椅子,闭眸,恍惚间似踏上了云端,置身在一片绵软的白絮中,飘飘欲仙…… 忘却了烦恼,忘却了一切理由愁闷的事,筛选而遗留下的情感便是开心,满足…… 难怪,有这么多人会恋上毒品,自我麻醉的感觉,真好。 “够了,不要吸那么多。”见状,林嫣然夺过她手上的海洛因,被打断的安若夏烦躁不已的睁开眼,“给我!” “不行!吸多了会死人的!” “林嫣然!给我!”她站起去抢,慌乱下,林嫣然侧身一躲,狭窄的空间里,错失碰倒了桌上还未收拾起的水果刀,掉地的刹那,划过她白皙的肌肤,渲染了一片的红色。 清脆的刀柄落地声,安若夏被惊的一愣,垂眸,看清她手臂上的血痕,眸底顿时闪现着几抹懊悔,“对不起。”她的道歉让她错愣,傻站了会儿忙扯笑反过来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若夏,我去切点水果给你吃。” “不用了。” 安若夏闷闷的从包里将那一万二取出来,“这些钱给你,找个好点的房子,还有,毒品害人,把它扔了吧,我、先走了……” …… 街心花园。 长椅上,依旧没有撑伞,安若夏茫然无措的坐在木质长椅的一头,雨水沿着精致的五官淌下,混杂着温热的泪水,逐渐凝成冰冷。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轻轻低喃出声,俯身,双手环胸蜷缩在一起,如飘零的落叶在风中颤栗,不知归属,亦不知来处。 冷的感觉袭遍全身,双手双脚冻得麻木,她想,或许她就这么昏倒了,然后,这一切都是梦,醒来后,还是那个朝气蓬勃,活得没心没肺也没有吸过毒的安若夏。 都忘了是怎么回的穆家,只知道湿漉漉又狼狈肮脏的出现在穆家大门时,林叔和李妈以一种她被坏人抢劫了的眼神很是夸张的看着她,然后,第三个出现在视线里的是面色冷沉眉目间多了几分担忧和责备的穆以辰。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不小心摔倒了,然后,那个地方刚好有个水坑。”之所以肮脏,就是这个衰到不行的事实。 “去洗个澡,好了之后再过来吃饭。”穆以辰揉了揉太阳穴,很是头痛的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进入一楼浴室,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自己。 洗了一个小时才勉强将身上的污秽臭味洗去,换了套秋装睡衣,巴掌大的小脸苦恼的皱成一团,凝眉想了会儿还是朝着对着平板电脑专注工作的穆以辰走去,“哥,帮我吹头发。” “自己吹。”某人眼都不抬一下的拒绝。 “那样手会很酸。”安若夏不满的撅嘴,蹭近他,故意把垂挂在发梢上的水珠溅到他电脑的屏幕上,逼得他不得不拿正眼看她,盯着那张纯邪无辜的小脸看了半晌才随口叫住正仔细擦拭着花瓶的某个小女佣,“你,去拿下吹风机。” 098 我都生病了你还虐待我! 呼啦啦的风回荡响彻在静谧的空间里,安若夏懒懒的趴在他的大腿上,轻柔的动作惹得她几乎就要沉沉睡去,似乎他能看透她的心思,每次即将要睡着时,他都会有意无意的叩打着她的脑袋,害的她又生生的将三魂六魄拉回。 “好了。” 他将她扶正,曜黑的眸子映着她被热风吹得晕红的脸蛋,抬手,指节微屈轻扣在她的额头上,“以后走路小心点,别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喔。” 安若夏乖巧的应着,无聊之下打开了客厅的电视,谁知,映入眼帘的便是“青少年吸毒导致杀人犯罪”的醒目标题,惊的她半晌合不上嘴巴惚。 “怎么了?”看出她的异常,他凝眉淡淡的问道。 “啊,没什么。”安若夏稳下自己跳动不已的小心脏,细细听着电视上记者的报道,半晌才嗫嚅着开口,“哥,你是怎么看待青少年吸毒的?” “无知,幼稚,随意践踏自己的性命,这些人,根本就不带脑子。”他嗤之以鼻,显然,对于他们,他是厌恶的温。 “或许他们不是自愿的呢?” “既然不是自愿的,那就去戒毒所啊,走上杀人犯罪这条道路,本身就是他们的自制力不够。” 闻言,安若夏苦闷的耷下脑袋,倒是穆以辰飞速的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她的话,侧身,轻抬起她垂下去的脸,深邃的眸光紧锁着她出神没有焦距的眸光,“安若夏,你打人伤人我都可以原谅你,如果你敢碰这些东西,我第一个把你送进戒毒所!” 她的身体因为他坚定的警告轻微一怔,心间处袭来一阵难言的疼痛感,敛眸,轻巧的推开他的手,“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去碰这些害人的东西呢,唔……好困,哥哥,我不吃饭了,先睡一觉再说。” 她是真的有些头昏,然后,也不上楼,直接躺下枕着他的腿就预备着跟周公约会去了。 “吃完饭再睡觉。” 他推了推她,她雷打不动的躺着,无奈之下,只好抱起柔软的她朝着旋转楼梯走去,只是,宽大的手掌隔着衣物感受到她滚烫的体温时,眉心一蹙,继而折回将她放在了沙发上,手心探上她的额,顿觉掌心一片火热,“傻瓜,发烧了都不知道,醒醒,别睡……” 处于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之中,安若夏生生的被他从梦境中扯了回来,“穆以辰,我都睡着了你还把我吵醒!坏蛋!” 动了动身子,发觉自己已然躺在宽大柔软的大床上,而眼前,除了那张俊脸,还有一个小护士正拿着恐怖的针筒朝她逼近…… “喂,你,你干嘛?”安若夏捂紧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那惊恐的小眼神,好像护士手中拿着的针筒里注的是艾滋病毒似的。 “你发烧了,打了退烧针才能睡。” “我不要打那个针,我要挂-吊-瓶!”安若夏说的坚定,更是着重强调着吊瓶两字,惹得穆以辰又是一阵蹙眉,“乖了,先打退烧针再挂吊瓶,不许再胡闹了。” “我不要!” 她抗议的响亮,下一秒便将头钻进了被子里,绵软的声音透着虚弱从被子里溢出,“我不打小针,我只要挂吊瓶!!” “若夏!” 穆以辰低喝,这丫头,一天不闹会死啊! “穆先生——”小护士尴尬的杵在原地,见被窝中的女孩露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忙像哄小孩子似的哄着,“安小姐,小针一点都不疼的,很快就好了。” “我不要,就是不要!” o(︶︿︶)o 无奈,大掌将被子一掀,穆以辰直接将紧紧攥着床沿死也不松手的安若夏强硬的抱了起来,她的双膝跪在他有力的双腿上,上身被他紧紧的压制在怀里不能动弹,“乖,别动!” “唔——我不要打……”强硬的口气换成了撒娇,安若夏伏在他的肩头,滚烫的侧脸轻擦着他清凉的肌肤,一双小手亦是揽着他的脖子十指紧张的交结在一起,“打在那里看不到,很疼的……” “家法都不怕,还怕这点疼?”他轻笑出声,本来阴霾的脸色因她孩子气的话转瞬消散无踪,果然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呢。 “那不一样,心里承受压力就不同。”何况,她什么时候说过不怕家法了?如果不怕的话,她会这么乖乖听话吗?! “好了,抱着我别动,一会儿就好。” 如兄长般,他轻轻褪下她的裤子,对着小护士使了个眼色,后者见他朝她看来,当下脸色一红,忙碎步上前捏着沾了药水的棉花擦拭着安若夏臀部上细嫩的肌肤,指腹轻碰了下,“太硬了,安小姐,放松点,不然针头很难扎进去的。” 顿时,安若夏欲哭无泪,小手紧了紧,但是紧绷的身子仍然无法放松,从小养成的恶习,曾因这个原因被某个坏护士扎了N次,所以她才下定决心以后只挂吊瓶不打小针的啊!! 紧密相贴的两人,他自是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程度,眸底掠过一抹计较,当下便轻拍着她硬梆梆的背脊,“若夏乖,我们不打了好不好?” “真的?” 她迅速咧开一抹明媚的笑,见他点头,正想高兴的松手蹦回床上时臀部上蓦地袭来一股锥心的疼痛,惹得她方起的兴奋顿时转为深深的怒吼,“穆以辰,你又骗我!!!唔唔——疼——” “再乱动就再扎一针。”他阴阴的威胁着,唇角却漾起不易察觉的笑意,而安若夏则是悲剧的趴在他的身上不敢再乱动一分,她真怕这脆弱的针头会断送在她娇俏的臀部上~~ 十几秒的时间,不慢,也不快。 直到针头从她体内拔出,她才放柔了身子,瘪嘴委屈的揉了揉被扎针的部位,抬眸深切的指责着某人,“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啪!” 大掌顺势拍打在她的小PP上,突降的疼痛再次惹得她一阵呲牙咧嘴,不满的反抗叫嚷着,“我都生病了你还虐待我!” “告诉我,今天取的一万二花哪了?”他沉下脸拷问着,闻言,安若夏则是心虚的别过脸,看来,那张卡是和他的手机绑定在一起的,低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试图想蒙混过关,“哥哥,头好痛,好难受,不行了,我真的要睡觉了……”“安若夏!” “……” 没有回应。 “臭丫头,等你醒了再问你。”他知道她没睡,轻柔的将她放回到床上,她抿唇尽力装得像睡熟的样子,直到听到房门关闭的声响才微微的睁开一只眼,方才提到嗓子眼的心才重归于位,长呼了口气后不一会儿便又沉沉的睡去…… …… 一个晴朗明媚的周末,祁少羽慎之又慎的给穆以辰和安若夏发出了请帖,邀请他们来参加晚上祁娅楠的生日宴会,并特别备注,势必着重邀请安若夏当他祁少羽的女伴,还特殷勤的送来一套斜肩浅蓝色礼服。 更私下备注了一句话,他已邀请佐景悠到场。 言外之意,便是帮穆以辰的女伴也打算好了。 “哇,好漂亮——”安若夏兴奋的将那镶钻的裙子在身上比划着,顺便华丽丽的转了个圈,“亲爱的哥哥,怎么样?有没有一种亮瞎到您那钛合金眼的感觉啊?” 穆以辰阴沉着脸眼角更是无语的抖了两下,“什么破裙子,丑死了。” “什么嘛,没-眼-光。”安若夏暗暗白了他一眼,悻悻的将手中的裙子往那精美的礼盒上一扔,“哥,今晚你要让悠悠姐当你的女伴吗?” “我的事你少管,给我乖乖做作业去,做不完的话今晚别想去。” 声线上拨,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兀自打开电脑视频,准备着高科技的视频开会—— “嘁,九个月,还有九个月,再忍一忍就解放了。”安若夏勉励安慰着自己,偷偷瞄了他一眼,继而又苦着脸坐在矮几前绞尽脑汁的做着数理化。 谁让他非要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作业呢……哎,灰暗的生活啊。 忐忑着一颗跳动不已的心将呕心沥血的作业奉上,结果,某人看都不看一样,冷然的声音灌着萧瑟的风阴飕飕的从她头顶罩下,“整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099 到底有几条命够你玩! 约莫二十分的车程,她被他带到了一家装饰奢华的影楼,而他更是二话不说的便把她丢给了一个娘娘腔扭着纤细腰肢的男人! 不男不女,果然是——充满了粉扑的艺术感! 像个洋娃娃般的被摆弄了近一个小时,加上腹中饥饿的缘故,安若夏终于爆发了她的小宇宙,“啊啊啊!!!谁再敢碰我一下我就咬谁!” “安小姐,你不能乱动的,这头发还弄到一半呢。”Allen摆着兰花指靠近安若夏,恶心的她连忙后退,“你这个娘娘腔死人妖离我远点,一个大男人扭什么水蛇腰,我已经很饿了,你还要恶心到我吐出来——” “谁教你说话这么没礼貌的!”穆以辰阴沉着脸色自沙发上站起,眸底掠过浓厚的不悦,修长的步子迈开,缓缓在安若夏身侧站定,“跟Allen道歉。惚” 见着穆以辰胳膊肘往外拐,安若夏臭脾气一上来,本就心情极度不爽的她愣是赌气生硬的将脸别过一边,她这一无声的抗争,惹得穆以辰脸色更是黑了一层,方想出口再教训时倒是Allen红着脸色打起了圆场,“穆少,安小姐还是个孩子,耍点小脾气也是正常的,是我们笨手笨脚伺候的不好让她生气了。” “哼,孩子……她已经不小了!”穆以辰冷哼一声,生硬的语气惹得安若夏心里顿时憋闷的难受,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酸涩涌上心头,当下便使起小性子推开穆以辰跑出了影楼,在马路上的横冲直撞引得一阵连绵不绝的急刹和鸣笛声,伴随着下班族的各种诸如“不长眼”之类的谩骂。 她这样不顾生死的冲闯红灯看的追出来的穆以辰一阵心惊肉跳,担忧之余更是极为的恼火,忙沿着她走过的曲线重蹈着她的覆辙,自然而然的,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急刹、鸣笛、混合着肮脏的谩骂温! “安若夏!臭丫头,给我滚出来!” 追进了一个小公园,却是不见了安若夏的身影,有着上次她被绑票的事件,穆以辰不由多添了分担忧和懊恼,这丫头性子倔又好面子,他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责备她的。 晦暗的角落里,安若夏蜷缩成一团藏进假山后的勾缝里,双手颤抖的抱着自己的双肩,顺滑的刘海下,粘着层细密的薄汗,本就白皙的脸色此时更是苍白的几近透明,没有丝毫血色,唯有的便是脸上扭曲强自隐忍的痛苦。 怎么办……毒瘾发作了…… 无力的虚浮感,对海洛因强烈的渴望,生生侵蚀啃啮着她濒临崩溃的心,如万蚁蚀心,即使大口呼吸也减不清那沉闷的窒息感,足以让她生不如死! 不能让他发现的,不然,她就会被送进戒毒所,林嫣然说过,那个地方,很恐怖,应该跟地狱一样吧…… 颤抖着手从背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数个穆坏蛋的未接来电,幸好是静音模式…… 指尖不受控制的轻抖着,紧咬的双唇已然渗出刺目浑圆的血珠,以着仅剩的意识给穆以辰发了个短信,继而又给林嫣然发了一条讯息。 …… 『不要找我了,我已经打的去找祁少羽了,会场上见。』 黝黑的双眸怔怔的看着屏幕上清晰又刺目的短讯,穆以哲眯眸愤恨的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薄唇划出阴鸷的弧度,“安若夏,你给我等着!” 八点。 『云端』 十六层,足以容纳千人的巨大豪华宴客厅,佐景悠身着一袭简约又不失优雅的清丽烟色曳地长裙在灯光聚焦下挽着一身意大利精致手工特制的笔挺白色西装的穆以辰进入会场,只是一个现身,便引起一番不小的轰动。 这里的宾客,很多是『烈风』的弟兄,平日里不甚打扮的人,今日为了大小姐祁娅楠的生日晚会,都刻意仔细包装了一番,倒都有些人模狗样的。 夜灵——一个统治A市黑道的强大的黑帮势力,无论国内国外,都有它或大或小的势力。 会场里,早就等得心焦的祁少羽见着穆以辰进来忙飞快的蹦到他面前,张口便问起了安若夏,“我的小贱货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进来?” “她不是早就去找你了吗?”穆以辰敛眸,垂在身侧的手不禁一抖,该不会又发出什么意外了吧? “她来找我了?” 祁少羽指着自己的鼻子,两人对视间,总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祁少羽还未回神,穆以辰倒先一步甩掉佐景悠的手转身便朝着门外奔去,不过脚尖刚离地,一道熟悉靓丽的身影赫然入了眼帘,伴随着一声清亮甜美的嗓音,“哥。” 前倾的身体顿时僵硬的定格,见着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庞,他唯有的情愫便是一股冲天的怒气,当下跨步上前扯过她的手腕就往门外走,到了楼道口一处僻静的拐角处才忿忿的松开手,“安若夏,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又怎么了——”安若夏理亏的低垂下头,嘴上却仍旧不忘嘀咕一句,垂眸望着手腕上清晰凸显的红痕,哎,下手这么狠,怜香惜玉一下会死啊~~ “前几个小时跑哪去了?” 他低声质问着,隐含的怒气掺杂在起伏不均的声线里,搭在她两肩的双手暗自使力,直疼得她不得不抬头眸底含泪的望着她,“疼——你先放开我。” “穆以辰,你扣留我的小贱货干什么,宴会都开始了。”追出来的祁少羽见着安若夏咬牙忍痛的侧颜,忙一手搭上穆以辰的手,只是刚刚碰到便听到他压低厉喝的声音,“我在教训不听话的妹妹,祁少羽,你别多管闲事,进去!” “穆——” “如果想让她当你的女伴,就别违抗我的意思!”他冷冷的打断他的话,祁少羽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凝眉担忧的看了安若夏一眼,心下一狠,直接上前扳开穆以辰禁锢在她肩上的双手,和他小贱货的性命相比,女伴又算得了什么! “祁少羽,你先进去。”安若夏敛眸,贝齿紧咬着血迹刚凝固的嫣红的唇瓣,胭脂红的唇膏,遮住了那原本苍白的颜色。 “若夏——”祁少羽紧蹙起眉头,手指微顿,下一秒,穆以辰但单手揽过她纤细的脖子将她带入怀里,冷然的视线隐着不容拒绝的命令,“祁少羽,你可以走了。”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怕他不肯走,侧头,安若夏投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那眉眼间清淡流露出的温柔刺得那双曜黑的眸子一阵生疼,抬手,不着痕迹的遮住她的缱绻的视线,薄唇冷炙的划出阴戾的弧度,“如果你还不走,那她就真的有事了。” 零点五秒的间隔,祁少羽悻悻的收回手,僵硬的身体微微往后仰,半晌才艰难的开口,“如果你敢伤害她,以后,我们绝不可能是朋友,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 他冷笑看着他离开,回眸,笔直的背脊稍缓,遮住她双眸的大掌缓缓上移,扣住她的后脑勺蓦地迫使她的头往后仰,垂眸,意料之中的撞上那抹清冽的眼神,只是,已然没了方才的那抹毫无敌意和畏惧的情愫。 是的,畏惧,在她的眼里,即使藏得深,他依然能清晰的明白她的顺从,只是缘于对他的畏惧。 只因,他管制她的方法,除了打就是骂…… “现在,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么?” 他压低了嗓音,声线隐含着几丝无奈,透过空气的滤波,一字不落的传进她的耳里,薄唇轻抿着,安若夏迫使微仰着头和他对视,“本来我是打了的去找祁少羽的,只是半路发现我的头发散了,然后我想总不能给你丢脸吧,所以就稍稍的去弄了个发型……” 其实这件事本身不假,她现在微卷的公主发型真的是特意打造了一番的,只是,虽然她不是第一次撒谎,但是,对着他那双似乎能看透她灵魂的眼睛,她就有点心慌慌,即使说真话也总觉得会心虚。 “真的?”他轻蹙着眉,但唇角的冷意已然有些融化。 “嗯。” “乱闯红灯,安若夏,到底有几条命够你玩!”他眯眸低声斥责着她,手掌下滑,冰凉的指尖不留神触碰到她的颧骨时,方舒展的眉心又淡淡皱起,“天天在家里吃饭,怎么还变瘦了?脸色这么白——” 100 祁少:安若夏,我女朋友! “家里的饭菜没有姐姐做的好吃。”安若夏随口应着,可能是被他残害虐待的太厉害,也可能是吸毒的原因,总之,两种理由,都不是她能说出口的。 “……” 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薄唇轻抿了下然后脸色又蓦地阴沉了下来,吓得安若夏僵硬成铁的身体顿时往后缩了下,怕他不信,忙弱弱的开口,“那些厨师做的菜是不好吃嘛……” “谁让你说这个了!”他突然的一呵惊的安若夏一怔,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着他,后者剑眉一扬,俯身,咬字清晰又咬牙切齿的低吼着,“下次你再敢不接我电话跟我玩失踪,我直接把你丢进海里喂鲨鱼!明白吗!” 附和着他的话音,她如木偶般机械式的点头,看她那呆呆的样子,生气之余穆以辰又不禁觉得好笑,当然,以着一贯冷肃的形象,他是不会在此刻给她一丝好脸色的,当下仍旧摆着脸叮嘱道,“等会不许喝酒,还有,尽量跟祁少羽那小子保持着点距离,离那帮混黑社会的人远点,不然,哪天小命丢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惚” “喔喔。”安若夏应的快,揉了揉被他捏的生疼的肩膀,见他盯着自己看,忙规矩的放下了,咧嘴讨好的对着他白痴的笑,“那你也小心点,太狂妄自大很容易得罪人的。” “你说什么?”这死丫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以辰——温” 不知道佐景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总之,在安若夏看来,她此刻的神色似乎不怎么好。 “你怎么出来了。”他的声音淡淡的,没有怒气,没有喜气,清淡陌生的让人心凉。 “宴会开始了,既然若夏已经来了,那我们一起进去吧。”佐景悠勉强维持着温和的笑,和煦的眸光接触到穆以辰和安若夏紧贴的身体时,有着一瞬间的暗沉,再抬眸,那抹夹杂着痛楚的黯然已然消散无踪。 …… 富丽堂皇的会场,安若夏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恍惚置身在一片虚无的幻境中,若不是祁少羽在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她真的就想这么合上眼睛沉沉的饱睡一觉。 “祁少,这位漂亮的小姐是你今晚的女伴?” 一个雅痞的青年举着酒杯过来,唇角轻扬的笑意看得安若夏一阵乏味,而祁少羽则是轻揽着她的肩膀大大方方的介绍道,“安若夏,我的女朋友。” 原先目光零碎落在今晚清纯美丽如仙的安若夏身上的黑道中人敏感的听到祁少羽的话忙一窝蜂的涌了过来,觉得空中的氧气被他们肆意侵占掠夺着,安若夏淡淡蹙起秀眉,附在祁少羽耳边不悦的道,“祁少羽,你乱说什么!小心我不给你面子!” 侧身,眉眼轻抬,清淡的眸光掠过人群中一个消瘦的不成样的脸庞时,微转的身体冷不丁的定住,这个相貌,似乎有点熟悉…… 像是很早很早以前见过,却又是这么的模糊,无法与记忆中的某张脸契合…… 微怔之际,待眸光再清晰时,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如海市蜃楼般消失不见,忽觉得后背袭来一阵冷意,转身,正撞上穆以辰冷冽深不见底的眸光,不再有经久不散的雾气缠绕着,此刻,清冽的似乎能忘进他的心底,只可惜,这样一个少年老成心思缜密的男人,她安若夏,根本读不懂。 “你们可不可以散开点?空气太闷了。”安若夏皱眉看着越聚越多的人,她不是个害羞的主儿,但是被人这样围着当猴子看,她始终有些厌恶,尤其,他们溜须拍马的话,听在她耳里尤其刺耳和无奈,什么和祁少羽天生一对,祁少爷的第一个女人…… 好吧,她有点反胃犯恶心了。 “诶,你们这帮家伙离我女人远点!”祁少羽眼一瞪,他们立即识相的散去,唯有安若夏没好气的狠狠踩了他一脚,“谁是你女人了!祁少羽,你别恶意毁坏我的名声!” “小贱货,听过一句话吗?”他咬牙默默的抬起那只被蹂躏的脚,呲牙咧嘴的模样刻在他英俊的脸上别有一番风味,“当兄弟没女人的时候,哥们儿就得当回兄弟的女人,所以,既然你是我的哥们儿,那我说你是我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对。” “强-词-夺-理。” 安若夏小嘴一厥,转身,指尖轻敲在桌面,无视穆以辰冰冷的眸光和祁少羽火热的视线,在这样的冰火两重天中,拈起一块抹茶蛋糕就往嘴里送,咀嚼完有点口渴忙拉过祁少羽挡住穆以辰的视线,迅速取了一杯酒赶紧喝了一口! 由于慌张,这一喝,立马把自己呛得咳嗽之余眼泪使劲的往外流,“哇靠,什么酒这么呛!我只是想解渴而已嘛!” “威士忌,是你喝的太急了。”熟悉爽利的女生在背后响起,安若夏抚着起伏的胸口转身,刚站定,便见祁娅楠递了个色相十足诱人的冰激凌上来,她倒也不客气,拿起来就猛啃一顿,享受美食之时,还不忘囫囵不清的跟她讲了句生日祝福,可爱的模样看得一旁的祁少羽双眼直冒爱心,惹不得伸手沾了点她嘴角的奶油含入口中,“唔,真的挺好吃,姐,我也要。” “小杂种,吃我口水你都不嫌恶心喔。”安若夏眼角几不可见的抽动了下,刚想继续吧唧时手中的美食冷不防的被人拿走,忙抬头很不爽的开骂,“谁啊!没看到我——” 后面的话因为穆以辰冷的掉渣的黑脸及时刹住,怒气十足的脸立马转成了甜美的笑颜,“哥哥,你也想吃吗?哎哎,那里有我的口水,我去给你拿新的。” 脚底抹油正想溜走时,伟岸的身子先一步挡在了她面前,俯身,磁性的嗓音带着丝悸动在她耳畔酥麻的刮起一阵风,“答应我的事,你永远都做不到是吗?” 那冷魅的声音似针般刺在脆弱的耳骨上,安若夏微微偏头,身体不自觉的往后倾,腰杆蓦地撞上身后及腰的桌沿,眉心因疼痛而轻微蹙起, 而恰是此刻,穆以辰脚步微挪,进一步欺身上前,却与她错开约十厘米的距离,握着盛着美味可口冰激凌的手缓缓下落,轻轻的放在刻着细小花样的露白色桌面上,侧颜擦过她白皙温润的娇美脸庞时,不着痕迹的旋转了三十度,薄唇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这个东西太冷,吃多了对胃不好——”“就像有些事,做的过火了,于已于人,都不好。” “我没有——”安若夏小声的辩解着,僵直着身子迫使自己坦荡的转头与他对视,他冷然的气息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罩得她有些窒息,咬唇凝眉了会儿,终是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侧移身子脱离出他的禁锢范围,“哥,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 他懒懒的直起身,单手插兜转而靠在桌边,抬眸,疏离又淡漠的回着。 “这里不方便,我们出去说。” 她扯过他的手转身就走,结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只雌性动物,绝对很不长眼的撞上了她,然后,满满的一杯红酒就这么划开一道优美的弧度,继而华丽丽的降临滋润着她精致的水蓝色斜肩裙,而特意修整的微卷发尾亦因为红酒的冲力而濡湿成狼狈的姿态。 “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惊慌失措的举着空空如也的酒杯不知如何是好,唯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在安若夏不悦的开骂前,祁少羽这视安若夏为命的暴躁男人忙一把将那人愤愤的推开,“眼睛往哪长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人惊恐的低头道歉,闻言,安若夏只是淡漠的冷笑了声,“不是故意的,那你就是有意的?” 拜托,她又不是傻傻任人欺负的小白兔,人家祁少羽太子爷还明晃晃的杵在这呢,这个女人,还能不是故意的朝她泼了杯酒? “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祁少,你相信我啊。” 那女人忙像快牛皮糖似的往祁少羽身上贴,那柔软傲人的双|峰更是一个劲的蹭着他的手臂,眉眼间刻意装出的委屈媚态看得安若夏一阵恶寒不止,幸好,她认识的祁少羽根本不买那女人倒贴的帐,英俊的容颜因为那女人的碰触瞬间黑沉如铁,长臂一挥,满是嫌恶的似对待病菌似的推开那妖娆丰满的女人,“滚开,恶心。” 101 你是说兄妹乱|伦的事? “祁少羽,这是你的地盘,如果我闹事,你会怎么做?”安若夏歪头天真无邪的看向眸底残留着还未散去的厌恶的祁少羽,被她这么一问,后者忙不迭的扯笑应着,“只要你喜欢,做什么都可以。” 得到他的承诺,安若夏放开穆以辰的手,上前一步轻轻取过那女人手中的酒杯,下一秒,利落爽快的将玻璃酒杯砸向地面,清脆的玻璃碎裂声突兀的闯入这片宁和的空间,成功的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眼球,这一秒,她真正的成为了全场的焦距中心,即使,精美的礼服上,那隐隐露出些许沟壑的胸前,沾染着一大片红酒的污渍,似盛开的红玫瑰,浸润在一片水蓝色的汪洋中,竟又融合的天衣无缝。 玻璃碎渣飞溅的刹那,祁娅楠皱眉想上前制止时,却被穆以辰率先拽住手腕,低沉的嗓音轻轻的响起,“有好戏可以看,为什么不看?” “今天是我的生日会,她这么做,分明没有给我留一丁点面子。” “到底是谁先挑衅的?”穆以辰冷淡勾唇,见安若夏蹲下身子轻拿起一块碎玻璃时,眸底亦有些了然,“想让外人尊重你,就把自己底下的人管好。惚” “呵——”祁娅楠轻掀唇角,被他拽住的手腕缓缓放松,继而挨着他懒懒的靠在桌边,同时冷冽的眸光扫向场中蠢蠢欲动的人,示意着他们不要插手,“穆以辰,你这个小老婆看上去善良纯真,心可毒着呢。” “这么毒的心,不是跟你一样么?我以为你们两|会惺惺相惜的。”他说的清淡,实则白色迷雾后的黑眸隐隐忧虑的跳动着,一个女人,蛮横刁钻尚可以被理解成野蛮的率真可爱,但是,这心若是如蛇蝎般的毒了,那样,就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了。 美人皮,蛇蝎心,这样的形容词,是不该属于她的温。 祁娅楠没有回应,一双冷眸静默的看着安若夏缓缓将那女人逼得无路可退,而又因太子爷祁少羽的撑腰,那些帮中兄弟姐妹亦是不敢上前帮忙。 “我一直以为混黑社会的人都是豪迈的光明磊落的,没想到,也有你这样卑鄙的人,真是玷污了黑道在我心中的完美形象。” 安若夏淡拢秀眉,指尖的玻璃碎片折射出森冷的光芒,毫无遗漏的被收进那女人透露着真切慌张的双眸里,“这是大小姐的生日会,你敢乱来?” 趁着空隙,女人向那群姐妹投去求助的眸光,只是,她们都是微微偏过头,那见死不救的背离模样看得女人心头一痛,她真是傻子,被怂恿着过来挑战那女人在祁少心目中的地位,呵,真是可笑至极,简直幼稚的像个智障! “我哪里乱来了?只不过你泼了我一身的酒,而我,又不是个大善人,所以当然是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啦。” 她微弯起嘴角,清冽的眸底闪着一抹嗜血的光彩,迈出最后一步,抬手,手中的玻璃直直的扎进女人撑在桌上的白皙手背上,那里有着些许或深或浅的伤疤,这一秒过后,应该会多了道最怵目的伤痕了吧。 “啊!”女人低呼出声,手背的疼惜蓦地刺激着敏感的痛觉神经,她不敢还手,只得任凭她发泄着方才被泼酒的怒气,垂眸,隐下对自己的悲哀,亦是对廉价友情的失落。 嫣红夺目的鲜血沿着晶莹透明的玻璃缝隙缓慢晕染开,撩拨进安若夏清澈的眸光里,溅起一点点情愫起伏的涟漪。 锋利的玻璃边刃在肉缝里缓缓移动,生生的将手背残忍的割裂开,那样血腥的画面,看得周边的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女孩,竟然这般的恶毒! 看着那样无情冷血浑身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安若夏,祁少羽亦是一怔,想上前抱住她那孱弱瘦小的身子,脚步却是硬生生的被定格住挪不动一丝一毫,她的小贱货,原来是心里住了个黑色恶魔的白色小天使…… 祁娅楠勾唇冷笑一声,而一旁的穆以辰则是淡淡敛眸,冰冷的神情下看不出是怎样的一副心情。 “痛吗?” 安若夏仰着脑袋天真的问着,见她木讷的点头,她满意的明媚笑开,踮脚,红唇在她耳畔轻轻开启,“记住今天的痛,以后别这么笨的被人唆使去当那愚蠢的出头鸟。” 她清淡的话语配着她那略显稚嫩的脸庞,女人眸中的惊恐转瞬染上一抹迷离的惊讶,原来这个女孩,聪明的早已看穿了一切…… “啊,本来还想让你喝下自己的血的,不过,看你这么可怜,我就不再残害你了。” 安若夏嘟嘴离开处于茫然中扔夹杂着心有余悸的她,转身,正想若无其事的去拉穆以辰的手时被佐景悠先一步拦截,“若夏,你裙子脏了,我带你去洗手间洗一下吧。” 拒绝的话正要溢出喉咙,似乎想到什么,安若夏赶忙换下冷漠的态度,巧笑嫣然的开口,“好啊。” “哥哥,你等我一下喔。”安若夏笑得没心没肺,经过祁娅楠身边时,顿了顿脚步,冲她调皮的眨了下眼睛,“娅楠姐,我擅作主张帮你教训了下你那不听话的手下,你会怪我吗?” 噗! 一一+ 因被她无邪的话,祁娅楠顿时被噎住,唇角几不可见的抖动了两下,继而强自扯笑对上她那清冽的不像样的眸光,“你做的很好,我又怎么会怪你。” “喔,那我就放心了。” 直到她的伶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祁娅楠才嘴角抽搐着用手肘撞了撞穆以辰,“幸好她是你老婆,如果少羽娶了她,我看,整个『烈风』的人都要被她残害的抢天呼地了。” “祁娅楠!” 灵敏的听到她的话,祁少羽杀气腾腾的跨步上来,“这辈子,我是非小贱货不娶的,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打一辈子光棍,让祁家断子绝孙!” “臭小子,你又找打是不是!”祁娅楠被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娅楠,我看你们祁家的香火有危险了。”穆以辰抚慰的拍拍祁娅楠的肩膀,继而自信满满的对上祁少羽那双同样信誓旦旦的琥珀色瞳仁,“祁少羽,我不会给你娶她的机会的,因为,这辈子,她都是我穆以辰的老婆,除非,我-玩-腻-她-了。”“你!”祁少羽气得双目充血,抬起的手又强自愤恨的放了下去,下一秒,唇角蓦地扬起释然的笑,“穆以辰,那份结婚契约,只能困得了小贱货一年,以她的个性,你觉得你能困的住她一辈子?哼,别自欺欺人了。” 见他阴沉下脸色,祁少羽又得意的看向安若夏和佐景悠离去的方向,唇角嘲讽的挑起,声线亦是上拨了一个高度,“唔,真情人,假老婆,倒是相处的挺愉快和谐的嘛,穆三少,对付女人,你的手腕真心不错。” “呵,多谢夸奖。”穆以辰十分淡漠疏离的回应了句,见他那志气高扬的得意样儿,凉薄的唇轻缓的勾起一个邪肆的弧度,“有一句话我应该要提醒你,你心心念念着的小贱货很不幸的已经跟我有了夫妻之实,所以,现在,至少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而你,却什么都不是。” 此话一处,祁少羽顿时气得石化当场,半天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这一仗,穆以辰VS祁少羽,穆哥哥阴险狡诈的完胜! …… 洗手间里,安若夏抱胸冷冷的倚靠着洗手台,垂眸看着佐景悠认真专注的擦拭着丝质布料上难以去除的酒渍,似乎觉得有些沉闷,她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是真心喜欢我哥吗?” “他真的是你哥吗?” 这句话,并不在安若夏的预料范围之内,微怔过后,安若夏忽的轻笑出声,“不是我哥……那你觉得他是我的谁?情人?金主?” “不知道。”佐景悠依旧细心的擦拭着,见她这样,安若夏不耐烦的推开她,红唇抿起一个阵前对敌的弧度,“佐景悠,有什么目的就直说,我想你应该没这么好心只是单纯的来帮我擦洗酒渍的吧。” “你真的很敏感。”佐景悠淡笑,温柔的脸庞上是无懈可击的微笑,“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我是你哥的正牌女朋友,从始至终,他爱的甚至是爱过的女人也只有我一个,虽然你是以辰的妹妹,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你们兄妹的身份,有些动作,还是不要那么亲昵的好,这样,很会让人误会。” “误会?你是说兄妹乱|伦的事?”安若夏嗤笑,忽然觉得她的质问是有多么的诡异和可笑,一个本就对爱情不贞洁的女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别人? 102 想离开我,你以为我许? 那张充满虚伪的温柔面目,她真的很有冲动想一把撕下她的伪装,好让人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么的可恶!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和以辰走得太近,若夏,祁少羽对你这么好,何况他的身份和地位并不比以辰差,你应该可以考虑一下他。” “呵——”安若夏显得有些无语,索性上前一步冷冷的逼近她,“撇去祁少羽不说,我觉得我的二哥哥穆以哲也不错啊,你说是么,悠-悠-姐?” 意料之中的,她的脸色瞬间惨白了下去,娇弱的身体亦是一颤,像风中飘零的落叶,颤抖的几乎站不住脚跟。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佐景悠,对于你们的事我没有兴趣也不会插手,但是,我哥哥是真心喜欢你,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好好的对他,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欺骗他的感情,如果有一天他在你这里受伤了,我这个做妹妹的,第一个不会放过你!惚” 此刻的安若夏,如来自暗界地狱的邪恶精灵,抬手,瓷白的修长指尖轻轻划过佐景悠苍白柔弱的娇美脸庞,清甜的嗓音被特意压低成另一种冰冷嗜血的音色,“刚才在大厅里的那一幕你也看到了,欺负我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是个小混混,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嗯,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真想拿把刀把它割了,血肉模糊了我才喜欢。” 佐景悠被她阴戾的话吓得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煞白的脸色依旧没有半点血色,泛着水雾的黑眸直到没了安若夏那邪恶鬼魅的身影时才忍不住跌坐了下去,眸底的惊恐良久消散不去…… …温… 『云端』 天台,顶楼。 上了漆的铁栏前,安若夏迎风站立着,墨黑的发丝随着风的去留若有似无的逗留在纤弱的肩头,弥散着丝丝沁香的味道,同他发丝的味道融为一体。 “她,跟你说了什么?” 穆以辰静默的站在她身后,曜黑的眸垂下,见着她裸露在外的白皙手臂上泛起一粒粒的因冷而冒出头的分子,在她转身之际,他已轻柔的脱下西服外套盖在她身上,纯白的颜色,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细腻莹白。 鼻尖盈满了他熟悉的清香,夹在着细微的酒味,不呛人,很好闻。 很多时候,她会贪恋这种味道,至于原因,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紧了紧衣服,她没有道谢,心底,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抬眸,和着风声,清甜的嗓音响起,“没什么,她跟我语言不通,我跟她有代沟,没什么好说的。” “你们是差很多。”穆以辰状似明了的点头,但深邃的黑眸后隐藏的千转百回的缜密思索真实想法,谁也看不透,除了他自己。 “她温柔的像滩水,我火爆的像场火,水灭火,自然规律勉强不了。”安若夏释然的认同着他那佐景悠胜于她的想法,嘴角轻轻扯起一抹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淡笑,“哥,站在一个平等的角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穆以辰挑眉,眸底沉沉的掩下任何漂浮的情愫,定定的看着她那张清美的容颜,薄唇极轻极淡的吐出一字,“问。” “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祁少羽亲近?” 她微仰起脸,脸色因为天台冷厉的风吹得通红,唇红齿白,浓密微卷的睫毛好看的扬起,透露出几丝无邪,和天真的疑惑。 “原因,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他的眸色很黑很沉,眉好看的轻皱起,听他这么说,安若夏更是挺直着腰板打算一问到底,“我忘了,你重新再说一遍。” 俯身,抬手,冷冽的眸光专注的似能在她脸上盯出一个洞,“因为现在你还是我法定意义上的老婆,所以,除了我之外的男人,你必须得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懂?” “可是别人又不知道我是你老婆,就算我跟他们在一起又给你戴不了绿帽子,哥哥,我都跟你认识这么久了,你就不能稍微对我放宽点要求吗?”她再次紧了紧西服,不自觉的小动作边安抚着自己的紧张边寻求着一抹身体上的温暖。 “放宽要求?比如呢?”他的声线很稳,稳的没有任何音调的起伏。 “比如我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有交异性朋友的权限,可以自由的在穆家和姐姐家随便住。”安若夏一一扳着手指,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黑,于是,她的声线也就越来越弱,脚步往上轻移了点,侧身微微的攥着他浅蓝衬衫的衣袖口的一丁点布料,“你不要黑着张脸嘛,很恐怖的诶,只要你答应我这些条件,我保证,在你家人面前,我一定一定会扮演好你妻子的角色,绝对不会出一点点的差错!” 同色系的衣服,天台上相依站立的一大一小身影,与天空湛蓝的色彩缓缓融合一体,很配。 “喝了酒,脑子也不清醒了?” 唇角微扬,他冷笑的扳过她的身子,手掌从后覆上她纤细的脖颈,另一手,指尖轻轻撩拨着她被风吹起的发丝,“安若夏,不要试图跟我讨价还价,既然你这么跟我要求了,那么,以后只要你主动去见祁少羽,我就打到你残废,这腿要是废了,你就真的能乖乖听话了。” “你为什么这么不讲理!” 安若夏气恼,她好声好气的跟他提建议,他为什么老是想着要把她打残废!!! 怒!!! 她愤怒的表情尽数收入他的眼底,指尖微一用力,清晰的感受到她血脉的微薄跳动,温热的沸腾隔着细腻的肌肤传进他凉薄的掌心,悸动着他冷沉的心房,“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我不让你见姓祁的那小子?” 如果是,他真想毫不犹豫的掐断她的脖子…… “祁少羽祁少羽,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他!”安若夏伸直着脖子叫嚷,“我不要被你管,我希望可以跟以前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用每天怕做错事被你罚!我想要自由,自由你明白吗!!” 像个愤怒的小鸟涨红了脸,踮起脚尖朝他大吼着宣泄着压抑在心底长久的不满,而她的怒吼换来的只是穆以辰冷然的一笑,不该是笑,因为这笑,没有温度,只有铺天盖地的冰冷,如置身南北极,到处是冰雪,漫天是冷风。“自由?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是!” 她坚定的回答让他的心一颤,似把利刃直直插进他脆不及防的心房,耳边是那滴血的声音,凄切又寂寞的想着。 “想离开我,你以为我许?”手腕用力,她的身体被迫贴近他一分,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隔着单薄的衬衫,掌心的冰凉被他的体温点点侵蚀,安若夏咬唇尽量保持着镇定,抬眸,明洌的眸光看得他一阵莫名的心慌,“不许我离开,穆以辰,你是喜欢上我了吗?因为喜欢,所以不许?” 尾音上拨,穆以辰只觉得呼吸一窒,周边单薄的氧气似乎被一夺而空,沉气,敛眸,隐去心中浅淡的不安和烦躁,薄唇冷然的开启,“凭你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资格让我喜欢上?嗯?” “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又要霸着我不放!” 她的咄咄逼人让他极为不悦,眉角暗挑,“因为你是我买来的!既然是我的东西,你就不该有自己的思想,一切的一切都只能以我为中心,明白吗!安-若-夏!” “我只把身体卖给了你,你没有权利连我的思想也剥夺!” 安若夏使劲推他,微弱的力量丝毫撼动不了他伟岸的身躯,“九个月后我就会离开你,我要去北京,去国外,去一个没有你穆以辰的地方!” 恼怒让她的话不经大脑思索就吼出,这一吼,强大的连风都为之停止流动,而穆以辰更是紧抿着薄唇阴鸷的看着怒气盛盛的她,眼睑微眯,转身,连带着将她抵在了天台筑起的雪白墙壁上,沉闷的撞击声静默的响起,伴随着她吃痛皱眉的惊呼,“安若夏,一直以来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好的你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他森冷的勾唇,拨开浓厚的白雾,眸底染上零下十度的寒冷,“你也说了,你只把身体卖给我,我也管不了你的思想,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可以肆意玩|弄你的身体,而可以不顾的你的精神感受?” 冰冷的话语在耳边盘旋,安若夏怔住,看着邪恶如地狱修罗的他,心间某处的恐惧不安被逐渐放大,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开口,他的身体已经压了下来,宽大的西服隔在两人中间,摩搓着彼此的心跳,痛苦不堪。 “你的意思,是这样么?” 103 即使像块木头,我也乐意——玩你 他故意曲解着她的意思,伴随着话音的落下,厚重的白色西服轻易的被他脱下,左脚跨出,强硬的将她紧闭的双腿撑开,“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现在,你是不是该脱离思想随便让我玩了?即使呆的像块木头,我也乐意——玩你。” 她惊愕呆错的表情自动在他脑海里过滤,穆以辰笑得阴鸷,右手沿着她墨黑流泻的发丝向后滑动,指尖轻拉裙子背后的项链,“呼啦”一声,水蓝色精美的短裙应声滑落,瞬时露出她莹白如玉的少女酮|体。 胸贴掉落,两颗玉兔浑圆的跳脱出,轻颤的跳动,可口的莓果无不刺激挑|逗着他的视觉神经,安若夏惊的忙捂住自己毫无遮蔽的身体,这一切,似乎都跳脱出了她的预测范围,事情,是不该往这种不堪的方向发展的。 “穆以辰,我是你妹妹!” 安若夏捂胸羞红着气恼的瞪他,后者则是一脸的不以为意,“妹妹?我们从哪里来的血缘基因?惚” “不要让我恨你!” 泛着怒气的眸子夹杂着三分惊慌七分怨恨,闻言,被她先前的话激的失了理智的穆以辰只是清淡的一笑,“恨我?好啊,总之是恨的,多一点少一点,无所谓。” 鼻尖弥漫着她甜美的少女气息,曜黑的眸底缓缓染上一抹情|欲,透着如狼般绿色的幽光,看的安若夏心下一惊,“这里是天台!穆以辰,你放开我!放开我啊!温” “放了你?休想!” 右手沿着她精致的锁骨,细腰,完美的腿部曲线逐渐下滑至她的腿弯,蓦地,指节用力将她的腿抬高架在自己的腰上,突如其来的动作指使她身体轻微的往前,柔软的酥|胸状似逢迎的隔着轻薄的衣料贴上他同样温热跳动着的胸膛,片刻的时间,他已然解下了领带强势有力的绑住她的双手桎梏在头顶,“听过一句话么?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乖乖享受着,身体,永远比思想诚实,喔,不对,我差点忘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被玩弄的木偶,是没有思想的……” “穆以——嗯……” 她的身体冷不丁的颤栗,他埋首在她的胸前肆意啃啮着,指尖恶意逗|弄着那颗莓|果,激起她身体一阵又一阵的轻颤。 身下的欲|望早已苏醒,硕大的昂扬隔着底|裤正抵住她的花心,他邪魅一笑,转战阵地,坚硬的银牙毫不怜香惜玉的啃咬着她莹白细腻的肌肤,没有轻柔温和的吻,有的只是一次次残忍的啃噬,精致的小脸痛苦的扭曲起,胭脂红褪去,露出原始最苍白的唇色,却点点被唇上嫣红的鲜血濡湿侵染成血的色彩,透着点凄绝,透着点绝望。 熟稔的褪去她的底|裤,不再有任何的前戏,腰间一挺,忽略掉她所有的感受,就这么霸道强硬的进入了她干涸紧|涩的稚嫩身体! 她呼痛出声,即使唇瓣被咬的血肉模糊依旧阻止不了被强行进入的疼痛,身体随着他的律|动羞辱的起伏着,这一次,她没有卑微的求饶,只是紧咬着唇忍受着,既然是卖了,那她,就得尽职点,这样,他是不是就满意了? 九个月后,是不是就能轻易的放她离开? 微仰着头,四十五的角度,最悲伤的距离,被汗水濡湿的睫毛下,灵动的眼眸染上一层灰暗,天空即使再蓝,也挡不住她心底的灰色,和对穆以辰深深的失落…… 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太低估了他的冷情。 天台的风微凉,沁入肌肤,却能化为尖锐的锥心冰柱刺得那颗跳动的心脏流血不已,扎进去拔出来,直到血肉模糊的分不清哪些属于哪些…… …… 粗|暴缠绵过后的宁静,一方沉默,一方冷然。 她套在含有他气味的宽大白色西服下,眸底没有泪水,木然的样子真的像极了他口中所说的木偶。 他将沉默不言的她揽进怀来,屈腿坐在静谧空旷的天台上看着无垠的蓝天白云,侧头,垂眸盯着那张精致美丽的如同瓷娃娃般的童颜,薄唇冷淡的勾起,“你这个样子,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对于讨厌的人,何必要讨他喜欢。” 打破沉默,她冷言应对着,闻言,他身体亦是一僵,揽着她肩膀的手指紧了紧,“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禽|兽。” 两字毫不犹豫的蹦出,他再次愕然,眸底掠过浅淡的忧伤,指尖轻揉着她的发丝,约是五秒沉默的时间,这一次,他没有生气,倒是出乎她意料的开口,“怎么不是色|狼?” 眸光没有焦距的望着天边,十指交缠无意识的轻绞着,“你不配,在我眼里,狼比较高级。” “不都一样是兽类……” “我不想跟你讲话。”莫名的,似乎又使起了小孩子脾气,安若夏有气无力的靠在他肩上,耳畔是他均匀的呼吸声,听着听着眼皮越来越重,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就这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自那天后,一切又有条不紊若无其事的进行着,唯一变化的是,她的毒瘾越来越严重,瘾发作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这是不好的兆头,安若夏整天心情郁郁寡欢着,脾气也是越来越差,时常因为殴打同学的事被叫到办公室喝茶,如今的她,同学们是唯恐避之不及,只有林嫣然能和她亲近些。 这一天放学,平常的日子,校门口却是围着一堆的人,几乎造成了交通阻碍,安若夏丧气的垂头挎着背包擦过这群熙熙攘攘的人,却听得自己的名字被一声熟悉清朗的声音叫响,“若夏!” 闻声,却是从人堆里发出来的,透过缝隙看到那英朗的俊脸时,微愣过后,安若夏抱胸没好气的杵在原地,“祁少羽,你来干什么?” “接你放学啊。” 眼神一扫,那些人自动让开一条道,祁少羽兴致冲冲的小跑到安若夏面前,见到她那无精打采的样子,配着浓重的熊猫眼,直觉告诉他,穆以辰又欺负他的小贱货了! “你看上去很累?”“高三学习压力大。”她随便扯了个谎,“我好困,没事的话我回家了。” “要不要去我那里睡?我保证不吵你。” “白痴,你每天这么空喔。” “小贱货,你是不是过的不好?看,都瘦成人干了,我很心疼的。”祁少羽宠溺又担忧的揉了揉她的长发,看的周边的女生是那个羡慕嫉妒恨,但又碍于安若夏的威力,被她的眼神无意一扫,都纷纷吓得忙匆匆离开。 “小杂种,你送我回家吧,我怕在公交车上站得睡着。” …… 副驾驶座上,她睡得香甜,他不忍心叫醒她,在离穆家百米距离外,他就这么专注的看着她睡觉,直至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开始下起了窸窣的小雨。 背包里的手机无声的闪烁着,是林管家的来电。 夜晚八点,足足睡满了三个小时,安若夏才迷糊的睁眼,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继而映进祁少羽帅气温和的脸庞,“小杂种,你怎么还在我眼前晃?” “因为我一直陪着你啊,哈哈,你留口水的窘态都被我抓拍到了。”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的安若夏一阵无力,唇角暗挑,坐直身子看着黑乎乎的窗外,声音虚弱的响起,“晚上了?” “嗯。” “你怎么不叫醒我!”她恼怒。 “我看你睡的很香嘛……”祁少羽委屈。 “算了。”安若夏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这里是哪里?” “穆家别墅区前百米,我再开几步你就能到家了。” “我自己走回去就好。”刚想伸手打开车门,他却先一步发动引擎,“外面在下雨,我得把你安全送到家。” “……” 知道拗不过他,安若夏也懒得跟他呈口舌之争,百米的距离,一眨眼便到了,临下车前,他将一块刻着“夏”字的剔透玉佩塞到她手心里,“这个给你,别不要,不然我会觉得你很矫情。” “嘁,什么理论,说,这玉是不是很便宜?你才那么好心送我?” 沁凉的触感袭进掌心,安若夏暗暗握紧,自然的将她塞进校裤兜里,见状,祁少羽好看的咧嘴笑着,“送人的东西怎么可以告诉你价钱,反正只要知道这个东西价值连城就是了。” “你送我块玉,下次我送你一根羽毛,礼轻情意重。”她好笑的抓过后座的背包,开门下车,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趴在车窗上明媚的笑开,“小杂种,你的礼物,谢拉~” 淋了雨丝,白色的围栏开启,立马有佣人上前打伞,方走到门口,便见林管家一脸着急的走上来,“哎呦,我的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少爷正在书房里等你呢。” 104 穆以辰,你真可怜…… “他等我干什么?” 不解的询问,刚换下鞋便见佐景悠闲闲的坐在客厅里含着话梅看无聊的电视剧,当下脸色就有些不好,再看到趴在地毯上可怜兮兮的小帅时,易怒的情绪立马爆发了,秀眉一扬,上前几步无视某人友好的眼神径自抱起小帅,“哪里不好待偏待在这里,难怪看你越来越讨厌了!” “若夏回来了,我去让人把饭菜热一下。”手中的话梅还没放回到矮几上,便听到安若夏冷冷的开口,“以后别喷这么呛人的香水,闻着恶心。” “若夏——”温和的笑尴尬僵硬的凝固在唇角,佐景悠脸部表情较为扭曲的站起,顿时双手不知该放哪里好。 “小帅,跟姐姐上楼好不好?惚” 安若夏噙笑和纯白棉绒绒的小帅亲昵的碰了下头,肩上微湿的雨珠沾染上它的纯美无杂质的软毛,小帅轻叫了声,立即换得安若夏会心的笑,不再看向某人暗自阴郁的脸庞,眸底掠过一抹幽深的蓝光,踩上旋转楼梯时,斜眼冷睨,瞥见佐景悠垂在身侧的手暗自握成拳,唇角轻巧的上扬,收回目光极轻极淡的落在小帅清可见底的眼眸里,红唇微启,用口型跟它交流着,“坏女人好像很生气喔,跟禽|兽刚好可以配成一对呢。” …… 怀里的小帅温驯的躺着,安若夏温柔的顺着它柔软的鬃毛,推开书房的门,光线不强,透着灰暗的光,渲染的气氛格外压抑温。 没有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响声,黑色系的舒坦皮质转椅,穆以辰背门坐着,指间的钢笔无意识的转动着,偶尔碰撞到椅子扶手,发出寂静沉闷的响声。 “找我什么事?” 依旧抱着小帅,安若夏冷眸看着漆黑皮质的椅背,疏离淡漠的声音如他一般,不带任何情感的想起。 “怎么这么晚回来?”椅子转过一百八十度,穆以辰慵懒的靠着椅背,漆黑如墨的双眸罩在一片迷雾泛滥的屏障下,读不出喜与怒。 “早回来晚回来有区别吗,结果不都一样。” “安若夏,你这是什么态度!” 剑眉一扬,手中的钢笔生生的被折成两断,响起清脆诡异的声响,安若夏则是清淡的看着他渐涨的怒气,红唇更是蹦出丝毫没有起伏的声线,“你什么态度我就什么态度。” 细微的声响划过,是他那折断的钢笔残骸砸在她身上的音律,划出一道凉薄的弧度,凄凌的滚落在她脚边,似像垂死挣扎了一番后,吐出最后一口气孤零零的将生命耗尽在这个夭折的青春里。 墨蓝的校服领口处,是内里白色衬衫的领子,星星点点的沾染着墨汁残留的余温,一分一秒,缓缓的晕染开,像副山水画,抽象的让人遐想。 疼么? 有什么可疼的…… 唇角泛起无奈的苦笑,垂眸看了地上的钢笔一眼,蹲下,安若夏缓缓将怀中略显受惊的小帅放到木质地板上,起身,腰板挺的笔直,“如果没事的话我出去了。” 身子微侧,他凌厉的声音如雷般平地响起,“站住!” 突兀的声响将小帅吓得跑到墙角蹲着,敛眸,安若夏缓缓转身,下一秒,只觉得脸颊一痛,是纸张擦过脸畔的痛楚,继而,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夹杂着细碎的黑色印刷字体,很陌生,又很熟悉…… 是考场上她交上去的空白试卷,除了一个名字,她连班级学号都懒的写。 “打架,斗殴,交白卷,以前怎么样都随你,但现在是我穆以辰管着你,你再这样,我看还不如直接辍学算了!” 脚边是白花花轻扬飞舞又尘埃落地的试卷,似乎,现在的他真的很生气,可是,又在生气什么呢? 她安若夏的生活,关他什么事?! “好啊,既然这样,那么,穆少董,麻烦你帮我办下退学手续,反正这学,我早就不想上了。”她勾唇挑衅的看着他,这一瞬,在她面前,他像极了滑稽的跳梁小丑,暴躁不堪…… “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这学,我早就不想上了——” “啪!”延长的尾音被清脆的声响生生的掐断,安若夏微微偏过头,银牙磕着口腔内壁,碰撞磨出了血,继而唇角细微的沁出嫣红的血珠,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那样刺目,如带刺的玫瑰,妖艳火红的刺疼了他的双眼。 ***的疼,细微的感觉到脸颊迅速的麻木肿起,被打脸的滋味,如果不是甘愿承受的,真是不怎么舒服呢…… “不是想要离开我吗,去北京,去国外,就凭你这样的自甘堕落也配想着去外面?”穆以辰怒极反笑,上前一步抬手便拽住她披散下来的发丝迫使她抬头看他,发根撕扯着头皮,惹得她因疼深深的蹙眉,咬唇,眸底透出许多不甘的倔强,“自甘堕落?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在自甘堕落,我有我的梦想,我会在北京出人头地,现在,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踩着你穆以辰的身体,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眸底的浓重恨意毫不遮掩的遗漏,闻言,穆以辰一怔,继而唇角掀起恶魔般阴冷可怕的弧度,拽着她头发的手重重的往下一扯,“呵,好,很好,想踩着我的身体?那要看你够不够本事!” “哼,如果你背后没有穆家,你穆以辰,跟我一样,也什么都不是!不,起码我还有人的特性,而你,说你是禽|兽还玷污了这两个字。” 最后的余温自眼底褪去,握紧的拳头,骨节咯吱作响,冷眸阴鸷的眯起,穆以辰阴阴的轻笑出声,暗中使力,甩手便将安若夏瘦弱的身体丢了出去,直直的撞上红木桌的尖角,腰间袭来的剧烈疼痛使得她差点晕眩,半天缓不过劲。 痛楚还未从眸底褪去,便见一抹黑影压下,纤细的脖颈蓦地被他扼住,鬼魅阴森的话语夹着凉薄的怒气喷吐在她痛苦扭曲的脸上,“你的话,足够你死一万次了!” 仰起脖子,她被掐的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咽咽的拼命挣扎着,恐惧窒息的感觉侵袭着毛孔的每一寸肌肤,透着无比冷冽的寒意,第一次,她想到了死亡,那象征着生命殆尽的名词。桌上的文件细碎杂物支离破碎的散落在地,穆以辰愤怒的眸光里燃烧着许多喷薄的火苗,“得罪了我,别说在北京出人头地,就是在A市,你都冒不出头!” “……” 他等着她的出声,见她只能艰难的发出几个字节,曜黑的眸一动,微松了松手,给了她一口喘息的机会。 “咳咳——”双肘支在桌面上,安若夏痛苦的咳出声,继而眉一扬,红唇冷然勾起,“穆以辰,你真可怜……” 他冷不丁的蹙眉,眸中的阴鸷冷意更甚,织网的视线密不透风的罩向她,连带着空气也剥夺,见他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安若夏便觉得心里一阵痛快,“你有权有势,却没有最想要的自由,所以,你也不想让我得到,顶着不想让我离开的狗屁理由,就是为了要我跟你一起承受生命无止尽的禁锢,我说的对吗?穆-少-爷?” “你懂什么。” 趁他微怔之时,安若夏使劲迅速的推开他,忍着腰上的痛急急的跑到门边,“穆以辰,收起你那假惺惺的管束,如果真是为了我好,那就放我自由,还有,我的未来怎样,还轮不到你做主。” 眯眸,因为气愤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随手抄起桌上的台灯便朝她扔下,幸好她闪的快,利落的开了房门就跑了出去,关上门的刹那,昂贵的台灯摔在门边坚硬的墙上,砰然碎成了一地。 听着响动,门外的安若夏惊的冷汗连连,如果她不跑,想必现在就该立马被送去医院了,或者,说不定当场连小命也丢了。 扶着墙壁艰难的往前移步着,墨黑刘海下,沁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手心,也是黏湿的厉害…… 怕他追出来,她匆匆的往楼梯下走,此刻,不管哪里都不安全,或许她可以逃出穆家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逃避掉所有的责任,不去在乎那些自己关心的人…… 只可惜,在她正想着要不要玩人间消失的游戏时,楼梯处,明晃晃的挡着一个人,一个虚伪的女人。 “若夏,你的脸——”因两个台阶的高度,佐景悠讪讪的仰头看她,眸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流光,是以辰打的?呵,原来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好啊…… “狗抓的。”安若夏冷眼瞥了她一眼,故作镇定轻松的指尖在光滑的扶梯上跳动,出乎她的意料,佐景悠不但不让路,反倒迈上一步凑近她,手中捧着的盘子上,暗灰的咖啡静静流动着。 “你哥哥还在书房吗?” “这咖啡是给他的?” 她不答反问,见她点头,红唇一勾,小手一抬,盛着咖啡的盘子在空中跃起兴奋的高度,翻转一圈,连带着瓷碗一同翻转跌落,和着溅起的数滴似毒的黑色咖啡,伴随着一声惊呼,“哐当”一声,响彻在静默的别墅大厅! 底下的林管家和佣人闻声皆是一惊,恰是此刻,佐景悠眸中闪过一道凌厉之色,趁着混乱的情况抬脚往安若夏的两腿中伸出,一直处于警惕敏感状态中的安若夏清楚的看清她私下的小动作,红唇依旧保持着那抹叛逆冷色的弧度,既然她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了! 轻巧的躲过她的攻击,左脚一抬,身子前倾,一双小手迅速搭上她羸弱的肩膀,“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什么都干得出的,只可惜,你记性太差了……” 然后…… 抬脚踢向她的膝盖,十几层的阶梯,佐景悠吃痛,本能的去扶把手,碰触到的却是一双冰凉的小手,在倒下去的刹那,眸底映着那张冷酷嗜血的苍白脸庞,还有,她身后赫然出现的面色狠戾夹杂着许多阴沉的穆以辰—— 这一刻,她释然了,幸好,此时倒下的是她,而不是安若夏…… 慌乱惊叫自大厅里响起,她巧妙的护住了头,只有手臂和膝盖上结了点淤青,此刻,正窝在柔软的沙发上被女佣细心摆弄着伤口,而安若夏,淡漠的站在穆以辰面前,冷然清冽的眸光极轻极浅的看着这场戏剧性的变故。 “还像木头一样的杵在这干什么,连声道歉都不会吗!”冰冷的声音夹杂着怒气响起,低沉的吼声吓得女佣的手一抖,差点将紫色药水溅上佐景悠华贵的衣服上。 “为什么要道歉?”安若夏嗤之以鼻,“我推她下楼是我的错,所以我要道歉,那你打我又怎么算?不该也跟我说声对不起吗?” “还敢顶嘴!” 他气,胸腔中的火在猛烈燃烧着,那张倔强无情又冷漠至极的小脸一分分的刺激着他所有的感官神经,即使心机深沉,却总能被她轻易的挑起怒火。 “怎么?又想打我?”安若夏再次轻笑出声,“思想支配着身体语言,穆以辰,一生气你只会动手打人,我看,你就是个空有脑袋的单细胞动物,呵,或许没脑也说不定。”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敢这么骂他们家的穆少爷,安小姐,还是史上的第一人! 就连佐景悠都不由得微微抬起头,这丫头,果然是什么都不怕…… “以辰,若夏还小,以后慢慢教育就行了,动手打人始终是不好的。”求情的话语无不再给他们之间的战争加了一把火,穆以辰挑眉,薄唇抿成凉淡的弧线,曜黑的眸子拨开浓雾紧紧锁住那双清澈执拗的水眸,“给我去外面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闻言,安若夏一怔,眼眸微垂,迎上佐景悠挑衅的眸光,唇角漾起一丝浓浓的嘲讽弧度,出乎他的意料,她没有反抗,只是,在她转身的刹那,极淡的嗓音清晰的掠过他的耳畔—— 她说—— 一对狗男女…… 简短的五个字几乎将他气得吐血,拼力稳住急速跳动的心脏,沉呼了口气看着她傲然挺直的背影,门开的刹那,雨丝张狂的袭进,在他幽暗的眸底溅起点点涟漪,只是,一秒的时间,那个小身板没有丝毫犹豫,在门关上的一刻,毅然又决绝的隔开了他追随的视线。 “少爷,外面在下雨——”李妈战战兢兢的提醒了句,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心疼的看着安若夏娇弱的身子在风雨中轻颤,这一次,少爷的惩罚也太重了……“下雨才能让她记着点教训!” 穆以辰烦躁的扯了扯领带,侧眸瞥见餐桌上那重温的饭菜,崭新的碗筷完好的摆在那里,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难道她还没吃饭? 这样的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异样的情愫不受控制的冲击着敏感脆弱的神经,穆以辰疲累的坐倒在沙发上,试图说服自己她这么迟回家,肯定在外面吃过饭了…… “以辰,别生气了,若夏会懂事的。” 佐景悠温柔顺从的扯了扯他衣袖,见她这样,穆以辰强自挤出一丝笑,抬手揉了揉她大波浪卷的栗色长发,“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还好没撞到头,不然就傻了,到那时,你就会不要我了。”佐景悠一脸幸福的扑进他温暖的怀里,见他沉默着,她往里缩了缩身子,“以辰,你会不会不要我?” “别乱想。”他单手覆上她的背,“这一次,若夏实在做的过火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安慰的话语似刀刃般割开她鲜活跳动的心脏,代她道歉? 呵,以穆以辰的骄傲,他何时肯低下头向别人道歉? 这一次,竟然为了那个臭丫头向她道歉! “不怪她,是我自己站得不稳,以辰,外面雨下得大,你让若夏起来吧,万一淋出了病就不好了。”佐景悠伏在穆以辰的胸前,话是这么说,行动上却一点没有要他起来的意思,而穆以辰亦是被气得冲昏了头脑,哪肯这么简单放过她! 冷眸瞥了眼窗外挺直身板跪着的安若夏,薄唇凉凉的开启,“是时候该管管她了,让她吃点苦也好,不然,以后真就无法无天了。” 现在打架斗殴,难不成以后会伤人杀人,这个丫头,真是叛逆的让人头痛。 105 她的身体,只有他能看! 风雨交加的夜里,别墅外。 安若夏垂眸冷冷的盯着雨水泛滥的地面,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握成拳,湿漉的发丝狼狈的贴在两颊上,风一吹,便是异常刺骨的冷。 她不想抬头,因为一抬头,便能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看见里面的那对狗男女。 女的虚伪,男的无脑,果真是天生一对。 脸颊上***的疼痛被冰凉的雨水抚平到零下的温度,唇角轻抿,舌尖舔舐着那咸涩的雨水,味道跟泪水一样,都能让人崩溃的心疼惚。 垂在身侧的手无意碰触到一块坚硬的东西,疑惑之后,眉心好看的舒展开,手缓缓的抬起,取出袋中的莹绿玉佩紧紧的握在手心,睫毛轻颤,挂在上面的雨珠随着抖动落下,“小杂种——” 低低的三个字音唤出口,便没有再多的言语,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表达此刻的心情,手指紧了紧,低垂的眸光缓缓定格在墨黑的石子路面上,一深一浅,膝盖很痛呢…… 空空的胃抗议的“咕噜咕噜”叫嚣着,细细浅浅的声音,淹没在雨势愈大的飘零中,腰上的痛一***袭来,逼得她不得不略微弯下僵直的腰,刺骨的冷,锥心的痛,承受着雨水肆意的抽打,瘦弱娇小的身子在无光的夜风中摇摇欲坠…温… …… 一个小时,六十分钟,犹如十个世纪般漫长。 将佐景悠抱回房间后,他一直低垂着头沉默的坐在单人沙发上,只是,眸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落地窗外的那个娇小瘦弱的身子,眉一直紧锁着,自她傲气的跪在那里,就没有舒展过。 室内的暖气一直开着,只是没有人感到温暖,从这个别墅主人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冰天寒气,足以将屋里的人冻得唇色苍白,身体僵硬! 他的心一直狠狠的揪着,见她的身体随着树叶轻晃,凉薄的唇瓣不自主的抿成一个紧张的弧线,但又因两人硝烟战火弥漫的太厉害,硬是忍住想要去把她拥抱进怀里的冲动,心跳不均匀的起伏跳动着,曜黑的眸子一阵明亮的闪烁后化为无边的清冷静默。 “少爷,已经一个小时了,小姐她——”在林管家的眼神示意下,李妈边唱着忐忑边怯怯的说着,毕竟少爷是她一手带大的,她的话,总归是有些份量的吧? “让她跪着。” 他冷淡的回着,眼神一凛,李妈识趣的退回到林管家身边,随即用手肘撞了撞他,眼神使劲的向他传达着一个讯息——轮到你去求情了!!立刻!马上! 只是,林管家暗暗的白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岿然不动的站着! …… 又是漫长的六十分钟,三千六百秒,树影斑驳间,对于透明落地窗内外的两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深深的煎熬。 穆以辰十指交叉放在膝上,轻抿的薄唇暗暗收紧,眼眸轻抬,曜黑的瞳仁里满是那娇小颤抖的身影,指节微动,终是直起僵硬如铁的背站起,这一站,大厅里的众人立即绷紧了神经,却也都暗自舒了口气。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灯光带着暖意倾洒出来,雨中,伞下,穆以辰静默森然的站立着,投下的身影覆盖着身前轻颤紧拥着自己的安若夏,薄唇浅凉的勾起,“知道错了么?” 清冷的声线带着丝干涩想起,闻声,睁开一直紧闭着的双眸,安若夏才发觉地上多了双咖啡色的拖鞋,沾着雨珠,点点沁入棉绒的丝线材质里。 沁凉的透明雨珠沿着苍白的指节袭入指尖,分外的清明过后,海洛因的毒瘾如万只蚁虫瞬间苏醒,寻着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毛孔,每一个细胞,张扬舞爪的挥着沾了巨毒的鞭子,点点啃噬啮咬着她的血肉,灵魂,几近奔溃! “给……给我……”安若夏颤抖着双唇,俯身,混沌昏沉的大脑已然感觉不到身体上所有的疼痛,缓缓的膝盖没有着落的跪爬到他脚边,抬手紧拽着他的裤腿,“我要白粉,求……求你给我……” 她细碎的话语穆以辰听得并不太真切,浓眉再次深深的蹙起,蹲下身扶住她颤抖不已的身体,眸光触碰到她那张毫无血色痛苦挣扎的小脸时,心蓦地被狠狠刺痛,忙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刚想开口便听得她虚弱的声音满带着乞求,“给我白粉……帮我去买好不好……” “白粉?” 心下一惊,垂眸,看清她眸光中没有焦距的迷离,穆以辰的眉心更加紧蹙,稳下心神,好半晌才低沉的开口,“你敢给我吸毒?” 任何的话语听不进耳里,唯有“嗡嗡嗡”的声音如魔鬼般始终缠绕盘旋在耳畔,从原先的细小振动逐渐连成密网一片轰鸣作响,膨胀的世界,巨响的轰隆,仿佛要将脑子炸裂! 安若夏只觉得身体飘在半空,又如坠身火海,瞬间埋葬冰窖,苍白的皮肤下,是清晰的沸腾的血管,温热的血液由内向外的挤压着,大有要将血管撕裂爆炸的趋势,层层冷汗顺着沁凉的雨水滑落进唇角,咸涩的滋味将人折磨痛苦的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着。 她的双手缠上他的手臂,指节清晰分明的凸起,迷离的瞳仁里映进那张模糊的俊容,顾不得其他,放下一切虚无的自尊,安若夏颤抖着唇瓣细微痛苦的恳求着,“哥哥,救救我……没有白粉,我会死的……” 卑微得毫无尊严的模样,这刺心的一幕,穆以辰心间是说不出的滋味,此时,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愤怒,还是……深深的自责。 是他关心的她太少么? 以至于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她碰了毒品…… 如果这次没有罚她,她究竟还要瞒他多久? …… “打电话给祁小姐,让她马上过来一趟。” 冷冷的命令一声,他抱着意识几近涣散的她进屋,墨黑深邃的瞳仁始终未离开那精致却又白的几乎透明的小脸。 水雾氤氲的浴室里,艰难的褪去她湿漉的衣衫,穆以辰强自将她按在放满温水的浴缸里,“哗啦啦”的水被她折腾反抗的溅洒了一地,闻讯从隔壁房间赶来的佐景悠见到这幅场景也是吃惊不小,“以辰,若夏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看她的裸|体?!“出去!” 对于她的闯入,穆以辰明显感到一阵不悦,不为别的,单纯的出于心间某处异样的情愫,她的身体,只有他能看,即使是女人,也不行! 被他突然的低吼惊的一跳,佐景悠愣怔的后退了一步,一手扶着浴室推门,紧咬着嘴唇仍是不死心的开口,“我来帮她洗吧,毕竟,你是男——” “听不懂我的话吗!”冷厉的声音硬硬的打断她的话,冰冷肃杀的表情使得佐景悠不敢再多言,只好悻悻的合上浴室推拉门,眉目低垂,怏怏的坐在大床的一角,眸带怨忿的凝视着磨砂玻璃后那两道刺眼的黑影…… …… “我不要洗澡!给我药,给我!”尽管身体虚无飘摇的厉害,痛苦却又感觉清晰的厉害,似万针刺心、万虫断筋! 她一个劲儿的撕扯捶打着穆以辰,此刻,她满心满身都是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白粉! 要那个能拯救她出水火带她入天堂的海洛因! “再乱动我就把你绑起来!” 穆以辰气得脸色铁青,但眸底却是透露出从未有过的无可奈何,俊美的容颜上满是纯柔雪白的泡沫,有几片还霸道的沾染了上他比女人还修长好看的睫毛,惹得他的视线有瞬间短暂的模糊。 “药,给我药!” 她神情恍惚眼神空洞却又坚定一个信念的朝着穆以辰身上扑,随意挥舞的利爪毫无意识的煽了他一耳光,随着红痕的迅速泛起,锋利的指甲划出三道细微的淡色血痕,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薄唇紧紧抿着,穆以辰暗自咬唇很是无奈的微偏过脸,对于一个意识涣散被毒瘾摧残的脑子不正常的人,他又能怎么去跟她计较? 见她实在闹腾的厉害,他索性直接跃入这足以容纳两人的浴缸里,伟岸的身子呈扑倒性的压制住她莹白如玉的少女身体,鼻尖扑面的甜美清香缓缓融化着他眸底的冷意,如料峭的冰雪渐渐融化成水。 一股重量压下,安若夏吃疼叫出声,不过也只是一瞬的时间,正要抗拒的挥起小手时立马被他制服在头顶,双腿亦是被他的膝盖顶的不能动弹,只能肆意扭动着身体意识混乱的反抗着,“放开我,唔唔,好难受,难受……” 似有上千只蚂蚁在身体上任意游走着,好痒,却因为手脚被束缚住不能解除着这让她精神奔溃的难挨,某处在腐烂,不管意识,还是身体,都在极其渴望着那如圣物般的白色物质,只要吸一口,只要一口,这种痛苦的感觉就可以消失了…… “洗好澡就给你白粉好不好?”穆以辰低声诱哄着,可是现在的安若夏哪肯听得进去,只是一味的重复着同样的话语——给我药! 衣衫湿透,因为她的扭动,两团柔软时不时的摩擦着他宽敞结实的胸膛,顶级的诱|惑在眼下这番境况下更是惹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暗暗起身,尽力避免着她的碰触,沾满泡沫的浴球小心的擦拭着她扭动的身躯,顿时喉结一紧,自觉身下的某处胀痛的厉害,暗叹了口气后只好加速了手上的动作—— 一个澡,几乎将近洗了半个钟头,终于将她成功的洗净擦干抱出浴室后,祁娅楠到了。 当然,姓祁的那位大女人自是没什么好脸色,在林管家的带路下,前脚刚踏进安若夏的房门,后脚便是一通愤懑的抱怨,“穆以辰,你当我是你家女佣啊!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本小姐不干了!” “给我海洛因,我要海洛因!!”安若夏彻底被折磨的失去了理智,张口便咬住了穆以辰的肩膀,上身因为衣衫湿透裸露着,水渍沿着肌理分明的坚实胸膛性感的滑落,见状,眼珠一转,视线由他脸上的抓痕到他怀里的安若夏,继而转到坐在床沿的佐景悠时,祁娅楠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而后阴险的调侃道,“穆以辰,你TMD也太厉害了吧,这样也能搞?” 她可是知道安若夏的真实身份的,一个隐秘的老婆,一个公认的女朋友,他还真能涡旋的住。 “收起你那些不干净的思想。”穆以辰眯眸暗忍着肩膀处袭来的疼痛,大手一抬,五指穿过发间扣住她的后脑勺,任凭她咬个痛快,“她毒瘾犯了,你给她治一下。” 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又满夹着无可奈何,而祁娅楠却被雷得外焦里嫩,半晌才凑近仔细观察了下安若夏的状态,秀丽的眉暗暗蹙起,“她怎么会去碰毒品?你是怎么管的!” “若夏吸毒了?”佐景悠忙随着祁娅楠奔到穆以辰身边,眸底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吸毒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和她争夺穆以辰的宠爱! “这件事你们知道就算了,但是绝不能透露出去。” “你抱紧她,我给她打镇定剂。” …… 透明的液体沿着针头缓缓渗入到她的肌肤下,通过静脉进入血液里,一直处于抗争状态的安若夏终于得以片刻的安宁,阖上眼,在半睡半醒中吧唧着小嘴虚弱的躺着。 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穆以辰的心烦躁的纠结成一处,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她脸上隐下的淡红指痕,心下顿时又是一阵懊悔,眸底满是浓浓的自责之色。 “一旦沾上毒,就很难戒了。”佐景悠微微的叹息声惹得穆以辰一阵不悦的蹙眉,而向来不喜欢佐景悠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的祁娅楠则是眸色一沉,冷冷的开口,“穆以辰,叫你的女人出去,你妹妹需要休息,她在这太吵了。” “那我不说话了。”佐景悠受惊似的扶着穆以辰的手臂,正想小鸟依人般向他撒娇时,却听得他毫无温度的冷然声音响起,夹杂着些不耐烦,“悠悠,你也看到若夏的情况了,今晚我留在这里照顾她,你先回我房间睡觉吧。” “以辰~~”她忸怩着不肯走,他却懒得再看她一眼,黝黑的眸子此刻只看得到安若夏一人,有那么一瞬间,他曾想过是否要结束跟佐景悠的这段关系,可是终究,又有那么点顾虑,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佐景悠,你还想赖在这里不走吗?”祁娅楠不屑的勾唇,眉目见竟是对她的不友善。闻言,佐景悠气恼的咬唇,可是穆以辰似乎将她当成了空气,连句话都不帮她说,自知再留下来也是自讨无趣,只好怏怏的瘪嘴离开,转身之际,还不忘展现一番良家主妇的风范,“以辰,注意点休息,别累坏自己了。” …… 没了佐景悠那个烦人女人的在场,祁娅楠只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兀自取过一张小圆凳在床边坐下,“她的脸,是你打的?” “一时冲动。” “在我的印象里,你好像还没动手打过女人,她到底干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祁娅楠凑头过来,闪亮亮的大眼睛明晃晃的透露着求知***,下一秒,则被他冷的能将酷夏变成寒冬的凌厉眼刀射得顿时失去了光彩,黯淡一片! “她的毒瘾,要怎么戒?” “要么在家戒,要么送去戒毒所。”祁娅楠答得干脆,“看她这个样子,染上毒瘾应该有半个多月了。” “我不要去戒毒所。”虚弱轻细的声音自苍白的唇间溢出,安若夏懒懒睁眸,因为药物的作用保持了难能可贵的清醒,她一清醒,穆以辰的手暗自抖了下,轻碰着她凉意肌肤的手指瞬时弯曲转而轻叩在她的额头上,“怎么,毒都敢碰,戒毒所却不敢去了?” “反正打死我也不去。”安若夏往被子里缩了缩,膝盖的酸痛,腰上的疼,让她的眉情不自禁的皱起。 见她瑟缩着往被子里躲,穆以辰冷笑着掀开被子,轻易的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拽起,俊脸一沉,眸底俨然没了方才她半昏迷状态时的心疼与愧责,“安若夏,谁准你碰毒品谁许你吸毒的! 106 别想销毁你虐待我的证据! “我准我碰毒品,我许我吸毒的,不行吗?”小嘴一撅,眸光充满挑衅的看着他,气得穆以辰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另一手蓦地紧握成拳便想朝她已然不堪一击的身体上挥去,但仅存的理智又迫使他凌厉的拳风顿时消散无踪,动作便就这么僵硬的定在了半空。 耳畔一直响彻徘徊循环着一句话——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眯眸满含怒气的狠狠盯了她一会儿,才缓缓放下拳头薄唇冷冷的勾起,“你真是让我失望。” 随之他话音还未落下,她便截过话茬爽利又充满讽刺的应了句,“彼此彼此。” “你!惚” 他再次气结,若是在这么跟她待下去,他真怕自己会被气得吐血身亡。 “呵——”见着他们这样,祁娅楠忍不住轻笑出声,难怪他会打她,这小丫头的气人功夫,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暗自白了祁娅楠一眼,穆以辰尽力保持着平稳的气息,继而顺手将她往怀里一带,鼻尖立马弥漫着一股沐浴露的清香,莫名的让他留恋沉醉,还有那满满的安心温。 安心…… 这是他一直寻找的感觉…… “说,为什么吸毒?”垂眸望着怀里无力挣扎着的她,一手缠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另一手沿着她的脸颊滑下轻微的扼住她的咽喉,似乎只要她一顶嘴,他便会扣紧指节掐断她的脖子。 “想吸就吸呗,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她依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似乎吸毒的不是她,她只是个置身事外的无关者。 清淡无谓的语气再次轻易并成功的挑起了穆以辰稍微降下去的怒火,指尖暗中使力,再次感觉到她那白皙薄弱的肌肤下温热跳动的血液,带着生动的活力,细微而叫嚣的跳跃着。 “唔……嗯——”因为短暂的呼吸困难,安若夏紧蹙起秀眉,眸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这个空间的另一人,却见祁娅楠只是冷冷的站着,丝毫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无奈,见她如此无情冷血,安若夏只得稍作妥协的抬手覆上他略带温热的手背…… 不是他的体温热,只是因为,此刻,她的手心太凉,凉到可以从似乎一直保藏在寒冰中的某人手背上获取点丝丝温暖。 “现在该说实话了吧?” 见她服软,他的眉目稍稍缓和了些,眸底亦是融了些冰块碎渣,点点化为晶莹的光滴在雾气弥漫的薄层上闪耀流动。 “说实话就说实话,反正跟假话也没什么分别。”安若夏瘪嘴咳了咳嗓子,眉眼一抬,蓦地撞上他森冷阴戾的黑眸,忙又将眸光避开,随便盯着某处模糊的事物看开,“我想测试下自己到底有多强的自制力,而吸毒就是个最好的办法,然后我也好奇吸了毒之后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我就一不小心去尝试了下——” 要她说实话,她才不干! 一个臭脾气,一个硬脾气,若是硬对硬的碰上,应该是从对方口中听不到任何实话的。 “安若夏,你是傻子吗!” 她那荒唐的理由听得他眸色一沉,那张纯白像天使的脸庞,如今却沾上了这能毁了人一生的毒品,说实话,他现在就有很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那我好奇吗!”声线上拨,她硬硬的回了他一句,敏锐的察觉到他眸底的怒火越燃越旺,忙又咬唇低低的说了句,“契约上你又没写我不可以吸毒……何况,毒吸都吸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你还有理了!” “我——啊!”她还来不及狡辩,身子蓦地被旋转了九十度,毫无防备的变故令她的大脑瞬时处于一片空白状态,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被穆以辰按压在了他的膝盖上,继而臀部冷不丁的袭来一阵疼痛,惹得她惊叫出声,“我都说实话了为什么还要打我!!啊!唔唔——” 安若夏吃痛伏在他的膝上,一双小手紧紧攥着褶皱的被子,眼角余光瞥见冷然站立着的祁娅楠,脸上一红,忙羞恼的将头埋进被子里,这个穆坏蛋!禽|兽!竟然还当着外人的面打她小PP!!她没有脸见人了!! “安若夏,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听话点!”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啪啪啪”狠狠打了三四下后,见她闷头不语的埋进被子里,心下不但不解气,更有火气上涨的趋势,而祁娅楠似乎看出些异样,忙上前止住了穆以辰即将要打下去的魔爪,“难怪她会这么反你,你越这么打她,她就会越叛逆的让你头疼。” “如果不是她不听话,我会打她吗!” “若夏,你还有哪里伤到了?”祁娅楠将趴着的她轻巧的抱起,视线碰撞的刹那,隐约见她眸底有泪光在闪动,而那倔强的小脸始终强硬的撑着,态度没有丝毫软化,“不要你管!” 哼,见死不救的人,她才不要她假好心! “看吧,你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话,她就这种态度。”薄唇冷勾,穆以辰冷笑着看了祁娅楠一眼,继而眸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安若夏脸上,身体方一向前倾,便见她如躲鬼魅般的往后挪了点,顿时心情又是一阵极大的不爽! “既然不要我们管,那明天就把她送去戒毒所吧。” 说着,脚步便往外挪,听到戒毒所三个字,安若夏身体猛地一僵,忙拉住祁娅楠的衣角,苍白的唇嗫嚅了下,却终是发不出一个音节,只是抬眸恳求似的看了祁娅楠一眼,继而又恢复一贯的清冷。 “好好躺着,我给你检查一下。” 胜利的眸光在眼底浮现,祁娅楠得意的暗中瞥了穆以辰一眼,见后者的脸色不好看,她更加笑得灿烂。 于是乎,在穆以辰铁青的脸色下,安若夏乖乖的躺好,被子下,睡衣被轻柔的褪去,在她小小掀开被子一角时,出乎两人的意料,穆以辰先她一步按住了被角,“我说过让你看她身体了吗?” “靠,她有的我都有,你不会连这个都吃醋吧!”祁娅楠以着看怪物般的眼神直把他的脸盯出一个洞来,嘴角更是几不可见的抖动了两下。 “谁吃醋了!”当然,他是死也不会承认他是吃醋了的! “哼,穆以辰,你别想销毁你虐待我的证据!”安若夏眯眼万分敌视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伸出瓷白的小手钻出被子轻轻拉扯着祁娅楠的手,“娅楠姐姐,刚才你也看到了,以前他都是这么虐待我的。” 难得一次见她依赖的撒娇,祁娅楠坚硬的心顿时被滚烫的岩浆热化,当下便将正沉浸在专注瞪着安若夏的穆以辰推了出去,暖色灯光下,手探进她的被窝,用亮白的小手术灯照在她娇嫩的酮|体上。 她枕着手臂趴在床上,当温热的指尖轻轻按压着她左腰稍右边时,一声低吟自唇瓣间轻轻的溢出,被子往下拉,见着那白皙嫩肤上淤青的一大片时,祁娅楠的脸色顿时有些暗沉,“这里,也是被他弄伤的?” “嗯,我身上的伤都是他造成的,不仅这里,肩膀上还有被他用钢笔砸过的淤青,对了,还有膝盖,他这个坏蛋,自己的女朋友失足摔下楼还要怪在我头上,外面下那么大的雨,还罚我在外面跪,真是坏透了!”安若夏泣血指责着他令人发指的禽|兽行径,还不忘添油加醋一番,嘟嘴眨着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已然有替她打抱不平趋势的祁娅楠娇媚妖娆的脸上,“我看他根本就是心理扭曲的变态,万一他以后想玩什么抽鞭,滴蜡,S|M虐恋的,我肯定死定了啦~~” 她说完一句,他的脸便阴沉一分,唇角嗜血的笑意僵硬的凝固在嘴角,直到她话音的落下,他才缓缓勾勒出更加阴森诡异的弧度,浑身散发出的寒冷之气使得安若夏和祁娅楠两人纷纷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隐隐有着窒息的感觉。 “穆以辰,平时看你人模狗样的,原来还有这个嗜好,看来比穆以哲还不如。”祁娅楠最厌恶打女人的男人,此刻穆以辰对号入座,不过一秒的功夫,多年的友情顿时有些小破裂。 “用你的猪脑想想,她的话,能信吗?” 穆以辰冷哼,眼前这个长相纯美如天使的臭丫头,原先,他不过以为她只是有些叛逆罢了,现在看来,她不仅叛逆,还是个十足的小恶魔! 扣上睡衣,安若夏抿唇从被窝中钻出脑袋,落落的将小手伸到穆以辰面前,“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什么玉佩?”他挑眉。 “你别装蒜了,肯定是被你窝藏了,那是我男朋友送我的,你不能私吞!”安若夏提着被子跪坐起,清冽的眸子透着许多坚定,淡漠白皙的小脸因为激动亦是染上了淡色的绯红。 而真正让穆以辰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的是她话里的那三个字——男-朋-友?! “你不是早就分手了吗,哪来的男朋友?”他眯眸。 “分了一次手你就不会再交个女朋友吗?”安若夏问的天真无邪,唇角勾勒出几分不屑,“你在外面乱搞女人我不管你,所以,我在外面乱搞男人你也没资格管。” “咳咳——”本想趁着他们拌嘴吵架去喝口水休息一下时,结果,安若夏给她来了这么惊悚的一句,顿时呛得祁娅楠还未入喉的水上不得下不去,直咳的脸色充血到爆红! 被气得血管沸腾,怒火中烧,胸腔剧烈跳动后,穆以辰冷若冰霜的脸色终于染上了一丝愠怒的淡红,瞳仁微锁,薄唇艰难的挤出一句,“那男的叫什么?” 闻言,安若夏好看的挑了挑眉,为了能够将他气到七窍生烟吐血倒地身亡,她清了清嗓子,继而红唇微勾,够缓够慢够咬字清晰的蹦跶出三个字,“祁-少-羽。” “咳咳——” 祁娅楠再次被呛的不轻,本想着猛咳之后喝点水润下喉,结果,那“祁少羽”三个字愣是惊的她一口水卡在喉咙里,果断第二次面色涨红成猪肝色! “安-若-夏!” 穆以辰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三个字,大掌一抬,准确无误的拽住她细小的手腕,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得粉碎,“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你还敢跟那臭小子在一起!” “啊!疼——娅楠姐姐,他又虐待我!”她口口不离虐待两字,惹得祁娅楠边顺着胸口边上前半死不活的搭上穆以辰的手臂,“有话好好说,孩子不是靠打来教育的。” “这里你最没资格说这话。”穆以辰蹙眉甩开她的手,“祁少羽不就是被你从小打到大的嘛,还不一样活得好好的。” “那不一样,他是我亲弟弟!” “有区别么?” 这一问,祁娅楠顿时哑口,想起以前对待祁少羽的种种恶行,她突然萌生了一种深深的愧疚感,眉眼落寞的垂下,此刻最大的冲动便是好想抱着那臭小子好好疼一场…… “你可以走了,她的伤,我会给她尽-心上药。”他特意加重的“尽心”两字,吓得安若夏浑身一颤,还来不及向祁娅楠求救,嘴巴便被他迅速堵上,只能发出几个清淡的“唔唔”字节,而一直想着该怎么好好疼爱弟弟的祁娅楠此刻也没功夫管他们的事,听到穆以辰的话,便有些失神落魄的离开。 …… 时间定格的空间,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细微的呼吸声,见他冷炙的勾唇,安若夏试着动了下被他拽得生疼的手腕,“悠悠姐还在你房间等你,你快去陪她。” “今晚我睡这里。” “我睡床你睡地!”安若夏不假思索的回答,另一手更是提了下被子,乌溜溜的眼睛防贼防盗般的盯着他。 “又不带脑子了?”穆以辰冷哼,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轻轻被叩响,手上力道稍一松散,便见她机灵的挣脱出他的禁锢蹦跶回床头,一溜烟钻进被子虎视眈眈的凝眸防备着他。 她的抗拒令他不悦,眉角暗挑,阴鸷低沉的嗓音响起,“进来。” 房门被轻柔的推开,一个小女佣低垂着头捧着个托盘小心翼翼的走近,因为房间里的气氛压抑的诡异,清嫩的嗓音微颤的响起,“少爷,林管家担心小姐着凉感冒,所以让我送了碗姜汤上来,还有——” “还有什么?”穆以辰没有看她,冰冷的声音吓得小女佣手一颤,碗里的姜汤随着泛开圈圈涟漪,“林管家在小姐跪着的地方发现了一块玉佩,想问一下是不是小姐丢的……”闻言,正眼神炙热火拼的两人眸色皆是一闪,伴随着某种默契,安若夏赶忙坐起身抢过放置在碗边的那块小小却极其精致的玉佩,而穆以辰懒懒的抽动了下嘴角,缓缓拿起托盘上的姜汤,“下去吧。” “是。” 见她手心紧攥着那块玉佩,穆以辰状似慵懒的用汤匙若有似无的搅拌着姜汤,“一块破玉而已,谁会跟你抢。” “它才不是破玉,它是我和我家少羽的定情信物,我当然要宝贝它了。”话音方落,安若夏又警觉的立马钻进被子,免得一个不留神再次惨遭他的毒手! 那“我家少羽”四个字令他的手顿时凝滞在半空,眼眸半眯,凝住那张犟的想让人一把掐死的小脸,半晌才恶狠狠的道,“再敢跟我提祁少羽这三个字,我立马扒光你衣服!” “不提就不提嘛,凶什么凶……”安若夏状似委屈的瘪瘪嘴,见他的神色有些缓和,眸底掠过一抹狡黠,继而粉唇淡悠悠的开启,“反正我是把我家少羽放在心里的。” 抬眸正想笑看下他那被气得犹如包公的黑脸时,却是觉得眼前一暗,继而略显苍白的小嘴蓦地被堵住,伴随着温热的液体缓缓侵入—— “唔——”安若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穆以辰清朗俊美的容颜,那双迷雾泛滥成灾的黑眸也正一瞬不瞬的对视碰撞上她的眸光,浓密修长的睫毛在眼底覆盖上厚厚的阴影,美好晕眩的她一阵晃神。 107 别拿自己的人生不当回事 玉佩自手心滑落,她抵着他欺近的胸膛,支吾谩骂的话语尽数被他吞入口中,舌尖舔舐着被迫侵袭进她领地的汁液,含着淡淡的草根味,沁着丝丝的辛辣,点点刺激着她的味蕾,眸底隐隐浮现几缕迷离的幽光…… 含进嘴里的姜汤一滴不漏的喂进她嘴里,本该是退出领地的时候,可是,瞬间片刻的迟疑后,他竟轻轻含住了那片柔软的唇瓣,舌尖描绘着她完美诱人的唇线,耳畔响起她吃痛的轻吟,无疑不再挑|逗着他的感官神经,舌尖沿着湿润的唇瓣滑进,熟稔的勾住她刻意躲闪的丁香小舌,空闲的那只手蓦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 “唔唔——” 如猫咪似的叫嚷挣扎着,感觉到他舌头如水蛇般的钻入,安若夏惊吓之余胃里又是一阵恶心,天呐,舌头交缠在一起,他就不觉得恶心吗?!! 垂眸,染着***的双眸望清她眸底的厌恶和惊慌,气愤之余张嘴就咬了她一口,再次狠狠的吮|吸了她嘴里甜蜜的汁液和芳香后才结束这番攻城掠池的霸道掠夺,“再拿话气我,惩罚就不会像刚才那么简单!惚” 呼吸得到暂缓,安若夏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狠狠的吸了好几口氧气,继而抿了抿被咬痛的粉唇,上面还留有他残存的津液,使得她苍白的小嘴顿时染上一抹水润的光彩,强烈的视觉冲击让穆以辰的喉结不由得上下滚动了好几回。 “张嘴。” 汤匙递到她被吻得红润的小嘴前,安若夏则是没好气的抹了把嘴,硬硬的回着,“这汤长得太恶心,不想喝。温” “还想让我嘴对嘴的喂你?”声调下沉,正要作势将姜汤往自己嘴里送时便见她忙身子往前倾含住了汤匙,愤恨的吧唧了一口继而夺过他手上的碗仰起头“咕噜咕噜”的将姜汤一口气灌进了肚子里! 看她这样不修边幅喝相凄惨的模样,穆以辰暗暗挑高唇角,眸底隐约掠过一丝好笑和宠溺,“不是恶心吗,还喝的这么快。” “你管我。”她死性不改的顶嘴着,顿时惹得他微弯的唇角僵硬的凝在脸上,而前者亦是毫无察觉,擦了擦嘴巴倒下就睡,“我睡觉了,你自便。” 然后,卷过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顺带着将被角各处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丝毫没有打算让他睡进来的意愿。 “我让你睡觉了吗?” “……” 她假寐闷头不语。 “起来!”声线上拨,见她仍旧雷打不动的侧躺着,眸色一沉,索性拉过被子一角狠力一扯,连带着将清瘦的她一并翻滚了过来。 被子里的安若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抚额睁开眼便是一张无限放大的冰冷俊颜,下一秒,身体便如小鸡般的被他拎起抱放在膝上,“穆以辰,大半夜的不睡觉发什么神经!嗷嗷!” 额头吃痛,安若夏轻喘着气可怜兮兮的揉着迅速泛红的额头,粉唇轻张,细碎的咕哝谩骂着,“神经变态心里有问题每晚鬼叫发情的禽|兽……” “再骂一句明天就送你去戒毒所。”她那声如蚊呐的嘀咕他自是听不太清,但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在骂他,所以,他也懒得去质问她在骂些什么,免得到头来又把自己气得够呛。 “如果你敢送我去戒毒所,我就先杀了你再自杀!” “屁股上还想挨几下?”他低声赤|裸裸的威胁着,闻言,安若夏俏脸一僵,下一秒,又很没骨气的别开脸,低垂着头闷闷的绞着手指头,微嘟的唇煞是显得顽皮可爱。 …… 水晶灯开得透亮,粉色飘窗前,质地柔软的半圆形小沙发上,沾着冰凉药膏的指腹轻轻揉弄涂抹着她的双膝,垂眸,凝着她轻颤细卷的睫毛,单手宠溺的穿插在她柔顺的黑发间,柔声问着,“痛不痛?” “我又不是机器人。”安若夏暗自白了他一眼,这问的不是废话嘛,还痛不痛,你跪一下试试?! “腰上的伤怎么回事?” 闻言,安若夏更是无语,嘴角暗自抽搐了几下,继而微仰起头中气十足的控诉道,“在书房里,某只禽|兽魔性大发推了我一下,然后我就撞到桌角了,然后腰就受伤了。” “当时怎么不喊痛?” 似乎,现在已经对她诸如此类的话语形成了一定的免疫力,所以,他自动过滤那些特意描绘他的字眼,继续正儿八经的问着。 “你都走火入魔的分不清爹妈了,还会管我痛不痛……” “还不是被你气的!”好吧,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生气,还气得煽了她一巴掌—— “我哪里气你了,明明都是你一天到晚的虐待我!” 掷地有声的怨念! 怔怔的凝眸看着她微仰的小脸,粉嫩纯邪的让他移不开视线。 敛容,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抹完药,另一手轻轻的覆上她的后脑,带着宠溺将她抱进怀里,清瘦的下巴轻柔的抵在她的头顶,魅惑磁性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响起,“别拿自己的人生不当回事,夏夏,以后别再任性了,乖乖听我的话好不好?” 除却那份冷冰冰的命令口吻,此刻,他的声线柔而细,带着低低的恳求,深深的妥协。 似春风拂面,闻言,安若夏略显讶异,仿佛有丝暖意在撩拨着她内心的某处柔软,淡红小唇犹疑的嗫嚅了下,却终是发不出一个细微的音节,绷紧的身子缓缓放松,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继而贪婪的吸收着他带给她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两人同一的沐浴露清香。 “明天我给你办下休学手续,等你戒毒成功了再去上课。” “毒瘾发作很难受的,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我肯定戒!”安若夏仰头凝眸乞求的看他,纤细的指尖轻扯着他的衣服。 如果不能去学校,那她还怎么向林嫣然拿货? “不行,再拖一个月你的毒瘾会更严重,从明天起,我会一直陪着你。”穆以辰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见她闷闷的瘪嘴,眸底闪过一抹疼爱,极尽语重心长的开导着她,“知道你发毒瘾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你跪在我脚边求着我给你白粉,没有一点自尊,没有一点骄傲,只是一个劲的求我,告诉我,你真的想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吗?”低眸,敏锐的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戒掉的,做回以前那个有着一股傲气的安若夏,别忘了,你是要跟我斗的人,所以,别太让我失望了。” 他的话不是没有作用,至少,此刻,安若夏的内心已然万分的纠结,毒瘾谁不想戒,只是那过程太痛苦,现在想想,她都觉得后怕…… 沉思中的沉默,只觉得时间定格了许久,却终是给不了自己太大的底气,睫毛轻垂,安若夏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不管我有没有戒成功,都不要把我送进戒毒所好吗?” “只要你听我安排,我不会把你送进那里的。” 得到了他的承诺,安若夏的心稍微放松了些,抬眸,清冽的眸光若有所思的盯着他晕开一层光圈的侧脸,伸手,在那三道细浅的红痕上碰了碰,“悠悠姐为什么打你?” 稚嫩的话语在耳畔响起,穆以辰先是一愣,继而又清浅的笑开,“是被一只不听话的小猫挠的,呵,爪子锋利的很呢。” 含沙射影的话经过大脑的一番过滤周|旋,安若夏当下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恍悟间,唇角轻掀,伴随着眸底浮现的一缕紫光,指尖迅速利落的在他脸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后,趁他魔性大发前立马一头埋进他怀里,柔软的身体服服帖帖的佯装成假寐的姿势,“哥哥,我睡觉了,你别暗地里虐待我!” “哼,臭丫头——”穆以辰无奈的轻笑,唇角微扬,指腹柔柔的顺了顺她的发丝,等她睡熟了之后才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回床上,继而轻手轻脚的走到飘窗前拨出了一个电话—— 『谁啊!有话快说,本少很忙——嗝——』 电话那端,传出一阵嘈杂的音乐轰吵声,穆以辰淡淡蹙眉将手机往外拉开一些,“穆以哲,以下的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听清楚了。” 『声音这么熟悉……穆以辰,不会是你小子打电话给我吧?嗝——』又是一个饱嗝声,想必是喝了不少酒了。 “你——” 『穆以辰,你TMD为了一个女人把哥哥赶出门,算我这些年白养你了!』 穆以辰的话生生的被穆以哲胡言乱语的醉话打断,白养他?不过只比他大了两岁而已,竟然还有脸说出他养他的话…… “我不管你是醉着还是醒着,总之,从明天起,晨安集团的一应大小事务都交由你来处理,等到我回公司的那天,好了,就这样。” 然后,清脆的切掉电话,缓缓爬上床轻柔的抱着他的小老婆沉沉睡下…… …… 午夜的街头,璀璨的霓虹灯编织着梦幻低迷的色彩,灯红酒绿的迷醉夜生活,正是城市人舒缓释放压力的最佳方式。 『最时刻』酒吧。 镁光灯迷离朦胧的投射在舞池里肆意扭动着水蛇腰穿着性感的女人身上,***的钢管舞,劲爆的音乐,激起青年男女们一阵又一阵的呼喝起哄叫喊声。 吵嚷的音乐源源不断的灌入吧台前喝的酒气熏天的穆以哲耳里,茫然无焦距的黑瞳随着踉跄摇摇欲坠的身子勉强晃荡的扶着吧台,手中的手机已被摔得粉碎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来来来,我们再喝!” 举杯朦胧的望着他的一群狐朋狗友,不等他们灌他,他已然迫不及待的像对待仇人似的狠命灌着自己,头脑昏沉间,也不知道撞到了谁,破口就是一声大骂,“妈的!没长狗眼啊!” 然后,肩膀便是被人拉扯了过去,模糊的听到他们一个劲儿的劝他不要惹事,只是,他正是酒劲上来之时,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照样惹! “滚开!”愤力的甩掉那些惹人心烦的手,穆以哲踉跄着上前一步,却先是看到了一个眼熟的美女,脑子几经播放回忆后才恍悟的笑开,“哟,Linda啊,几天没见,有没有想我啊?” “老子的女人也敢碰,找死啊!” 醉意朦胧间,见一只腿飞过来,穆以哲连忙拖着笨重的身子躲开,这时,才注意眼前那凶神恶煞魁梧的男人,“这个女人我都上过好几次了,你说,我敢不敢碰?啊?哈哈——” 他笑得开怀又放肆,那叫做Linda的人吓得白了一张娇媚的脸,忙惊恐撒娇的拽住那男人的手臂,“不是的,我就跟他见过一次面,后来他就一直缠着我,但是我根本没有理过他。” 男人敏锐的眯眸,唇角咧开阴森的笑,对着身后跟着的手下挥了挥手,“把这个男的,打残一条腿。” “是!” 那堆狗肉朋友自是认得这个男人是A市最大帮派『烈风』下的炎哥,见状,也不敢得罪黑社会,只能拉着穆以哲低头道歉着,“炎哥,真是对不住,他喝多了,说的都是些醉话,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计较哈。” “什么狗屁炎哥!敢打我,嗝——还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冲动的话语捂都捂不住,石炎脸色阴鸷的恐怖,手再次挥下,那些手下便一股脑的冲上来,此刻,微醒的穆以哲正愁每处发泄情绪,当下便袖子一摞,乘着匹夫之勇火辣辣的冲进了一堆打手中! 噼里啪啦的一阵桌椅玻璃翻倒碎裂声,一个人,对着六个人,一直从酒吧内打到了酒吧外,脸上身上均已挂彩的穆以哲奋力激打的越来越清醒,眼见他们人越来越多,只好做了一个最惨痛的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他逃! 撩人的午夜,滂沱的大雨,缠绵雨帘中,横穿街头,隐隐瞥见一辆红色跑车疾速向这边驶来,紧迫的逃亡容不得他多一秒的迟疑,眸色一沉,便向那辆跑车飞奔而去—— 刺耳尖锐的刹车声在耳畔鸣叫,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沉闷声响,只要一厘米的距离,她就会撞倒了他! 车内的祁娅楠紧紧握着方向盘,对于方才的急刹仍心有余悸,车灯明亮刺眼的打在那贸然闯入的人,因为雨势太大,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轮廓。只是,此时此刻,她唯一能肯定的便是——这个人吓到她了,所以,她真的真的很生气,自然,后果也会真的真的很严重!! “s-h-i-t!” 握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下一秒,打开车门便冲了出去,不料,身体还没站稳便被人狠力的扑倒顺带着钻回了车里,湿漉的雨水含着黏腻的沁凉洒在脸上,抬眸,看清眼前那张放大的略显慌张紧绷的俊颜,抬腿便是一脚,而且,正中他的命根子! “嗷——” 小以哲遭到袭击,穆以哲一张俊脸顿时疼的惨白,下意识的捂住下半身直起身子,却是—— 衰运连连,起身的刹那,后脑勺撞上车框,这一次,还来不及捂头,身体已经被粗鲁的拖了出去,却是没有预料中应该承袭的痛楚,倒是听见齐刷刷恭谨有力的声音,“大小姐!” “穆以哲,你的胆子够大啊,连我的车都敢拦。”祁娅楠略显戏谑的声调清亮的响起,撑起伞懒懒的上前,意料之中的,妖娆的眼眸敏锐极快的捕捉到他眸底一闪而过的诧异,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层。 “祁娅楠?”双手从后被制服住,不再进行多余的反抗,穆以哲轻佻的笑出声,“原来是你这个男人婆啊,我还在想有哪个女人会这么狠呢。” “啪!” 拖长的尾音被打得碎裂,穆以哲的头微微偏过一侧,下一秒,脸被强硬的扳正,正对上她隐含怒气的魅惑凤眼,“这张嘴,真是让人讨厌。” 细长的指甲缓缓嵌进他染满雨珠的脸庞,俊颜上,或深或浅的伤口,斑驳不一,祁娅楠冷笑出声,“这么逊,被人打得这么惨还有脸跟我叫嚣,哼,永远扶不起的阿斗。” 108 这些裸|照,够你扬名立万了! “祁娅楠你说什么!”酒气被雨水冲散,穆以哲恼怒,也不管什么形不形象了,即使够不着,双脚也胡乱的向她踢着,活像一个跳梁小丑。 祁娅楠抱臂冷笑,偶有风雨袭进,卷起丝丝冷意,“啧啧啧,穆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完了。” 摇头叹息过后,唇角的浅笑蓦地消散无踪,秋雨冷意刺骨,她也懒得再在这里对他进行言语羞辱,冷目一扫,冰冷的话语顷刻溢出,“这个人,我要了。” 声音,不轻不重,却足以让他的动作凝滞,穆以哲不解的看向她,她的意思,是打算救他了? 蓦地,又摇头否定这个天真的想法,哼,这个女人这么恶毒,肯定在想着法子整死他呢惚! “大小姐,这是炎哥要的人——”打手有些犹豫。 “回去告诉他,就说这个人本小姐要定了,如果他还想要,就亲自过来找我。”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去,便听不到任何异议,她暗自挑高唇角冷哼一声,眸光缓缓的定格在穆以哲的脸上,“你,跟我上车。” …温… 红色跑车一路疾驰进别墅区,两人各自无语,只是偶尔眼神的碰撞,继而又莫名中略显尴尬的避过。 毕竟,两人从没有像这样安静和谐的相处过…… 车门打开的刹那,似寻到了温暖,雨丝争先恐后的侵略而进,穆以哲率先下了车,本就湿着身,索性也落落大方的让雨淋个够,见他这样,祁娅楠秀眉暗挑,取过伞递给他,“撑伞。” “反正已经湿了,撑不撑伞没什么区别。” “我有说是给你撑的吗?我是让你,帮-我-打-伞。” 一一+ 穆以哲略带不悦的蹙眉,不过好歹她也救了他一条腿,即使再不愿,也只能乖乖听她的吩咐顺从的打开伞,等着这位千金大小姐下车。 她的身量比他矮一个头,因为受伤,他的脚步有些虚浮,随着雨伞的轻晃,雨珠沾上她的发丝,顺着脸颊滑下,咸涩的雨水沿着嘴角侵入,祁娅楠侧身看了他一眼,下一秒,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肩上一放,另一手灵活的缠上他精壮的腰杆,吓得他手一抖,雨伞几乎落地,“你干什么?” 对他,她也不可能兽|性大发啊…… 何况,现在还在外面呢…… “这么重,你该减肥了。” “本少爷身材这么好,还需要减肥么。” 心领她的好意,穆以哲缓缓放松了警惕,却更是恶意的将身体重量全部压向了她,侧头,她随风起舞的酒红色波浪卷长发沁着芳香掠过他的鼻尖,似一把软刷缓缓的刮过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唇角不自知的浮起一丝快意的笑…… 她的私人别墅,不大也不小,装修精致,却不奢华。 “祁娅楠,你一个人住这里?” 暖暖洗了个澡,穆以哲懒懒的躺在沙发上边吃着水果边凝眸看向整着医药箱的祁娅楠,后者则是眼都不抬一下的敷衍性的点了点头。 “喂,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养了个小白脸啊?”理了理身上她给他的男性衣服,穆以哲顿时有想把它撕裂的冲动,哼,他才不要穿那些靠女人养的小白脸穿过的衣服呢! “谁养小白脸了!穆以哲,你找打是不是!”祁娅楠气势汹汹的提着医药箱过来,穆以哲吓得忙往沙发上缩进一点,继而指着身上的衣服中气十足的质问着,“那这衣服是谁的?难不成你个性像男人,连穿衣服都有趋向男人的怪癖?” “穆以哲,我说你的正向思维能不能正常点?”祁娅楠没好气的挨着他坐下,竟也莫名其妙的跟他解释了起来,“这衣服是少羽的,他偶尔也会过来住几晚。” “喔,我就想嘛,也没哪个男人敢要你啊——”见她的脸色不对,穆以哲忙笑嘻嘻的添了一句,慎重其事的拍了拍她的肩,“如果你到三十岁还嫁不出去,可以考虑下来找我,我就勉强把你收下当小妾吧。” “再多说一句,我把你的嘴缝起来!”她晃着亮闪闪的钳刀,眯眸恶狠狠的盯着他,直到他悻悻的闭嘴不言才捻起沾了酒精的棉花擦拭消毒着他脸上的伤口。 浓浓的药水味夹杂着淡淡的酒气充斥着鼻尖,祁娅楠眸色淡淡的敛起,“喝酒了?” “……” 他不应,她挑眉,“哑巴了?” “不是你不让我说话的吗?”他佯装无辜,女人心,果然海底针啊,过一秒换一套,真真难猜的很。 “别给我装傻充愣的。”手下的力道暗自加重,疼得他微蹙浓眉,“男人嘛,喝酒很正常的,对了,大半夜的,你一个女人,怎么还在外面到处瞎逛?不知道最近有个雨夜杀人恶魔的传闻吗?” 不待她开口,他兀自恍然大悟的接下了自己的话茬,“哎,都忘了你是祁娅楠了,就算杀人恶魔站在你面前,应该也会反过来被你大卸八块的。” “可是,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你,你说,我会对你怎么做呢?”她阴恻恻的笑着,冷然勾起的唇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然后—— 他还来不及忏悔一番,身上的衣物便被这个魔女扒得精光,唯独留下那一条遮着自己小以哲的黑色平角短裤,蜷缩在沙发的一角,颤抖着手指控着她的恶行,“祁娅楠,你这个恶女!” 他颤抖着手,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 这个恶女,竟然将空调打到了十七度,顺带着往他身上扔了几块寒冰,直冻得他牙齿上下直打架! 更可恶的是,她竟然乘人之危拿手机各种角度的拍着他的裸|体,完了还不忘上前勾起他的下颌肆意威胁挑|逗了一番,“哼,再敢惹我,我就把你的裸照公布到网上去,让你穆二少一夜之间扬-名-立-万。” “你真这么恶毒?” “不信?要不要试试——唔——” 一个不防备,身体蓦地被他压下,只觉得唇瓣上覆上了两片清凉的薄唇,下一秒,听得“咔嚓”一声,闪过灯自眸前掠过,耳畔响起他得逞戏谑的嗓音,“如果我扬名立万了,顺带着让你也永垂不朽了。” 隔着轻柔睡衣,身体紧贴着他赤|裸的上身,祁娅楠冷眸一沉,正要出拳打他时,他则机警的推开她拿着她那裸照多多的手机赶忙跳开,顺带着抓过衣服盖在身上,“等把照片存了再把手机还你。”“把手机还我!” “不给不给就不给!” “你!”祁娅楠气极,抓过抱枕就扔向他,“穆、以、哲!” “你唇膏是草莓味的吗?唔,软软的,甜甜的……”穆以哲笑得明朗,眸底满是得意,见她恶狠狠的追过来,忙脚底抹油的跑开…… 然后,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午夜,高档的别墅区里,柔和灯光的映照下,一男、一女、你追我赶的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 翌日,晚间放学时分,在圣亚中学门口等了近一个小时仍没见到安若夏的身影,倚着车身的祁少羽眉宇间不禁露出几分焦色,翘首企盼间瞥见校门口一道较为眼熟的身影,心思一转,忙跑上去拦住她,“你是不是若夏的朋友?叫什么熙儿的?” 闻言,宁熙儿向上提了提背包,见着那张帅气十足的俊颜时,娇媚的脸上闪过一丝狐疑,“祁少?你找我有事?” “若夏没跟你一起出来吗?我等她等了很久了。” “她今天没来上课,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来上课了。”宁熙儿淡淡的说着,眸底隐约浮动着阴霾之色,安若夏安若夏,为什么每个人都是围着她在转! “为什么?” “好像是因病休学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宁熙儿显得有些不耐烦,正想绕过他离开时,他却再次挡在她面前,“你跟她,还没和好吗?” 闻言,宁熙儿一怔,抬头不解的看向他,似乎读懂她的意思,祁少羽犹疑着开口,“为了和你吵架的事,她曾经哭得很伤心,还说,那是比分手失恋还痛苦的事,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但是,她是真的很在乎你这个朋友,若夏要面子,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先退一步跟她道歉和好。” “你喜欢她?”宁熙儿冷笑,她要面子,难道她就没有面子可言吗? 被当成了傻瓜一样的耍,还要她退一步跟她道歉,拜托,她做不到! “她很可爱。”祁少羽闪烁其词,唇角不易察觉的咧开一丝苦笑,“我现在去穆家找她,你要一起去看她吗?” 见她迟疑,他又添补了句,“就算吵翻了,作为同班同学,同学生病了,去看望一下也是可以的。” 穆家…… 本该是毫不犹豫拒绝的,但是,去了穆家,说不定就会见到穆以辰…… 所以—— “好,我跟你去。” …… 说不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进穆家白色大门的,佣人完美微笑的迎接,只是眉宇间都染上了一分深沉的凝重,林管家领着他们进门,然后,在她毫无准备下,还未开始期待间,他就这么突兀的闯入了她的视线范围,痴恋的眼眸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 “穆少爷——”宁熙儿恭恭敬敬的喊了声,而穆以辰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薄唇若有似无的吐出一个“嗯”字节,紧蹙的浓眉在见到祁少羽时不由得更深了一分,“祁少羽,你跟我来一下。” “你把我的小贱货藏哪去了?”祁少羽挑眉,眼神四周逡巡了下,仍是感觉不出安若夏的气息。 一一+ -祁小羽,你以为你是吸血鬼咩?还感觉气息??- “穆少爷,听说若夏生病了,我可以去看下她吗?”他的无视淡漠让她的心微微刺痛,宁熙儿平稳了下呼吸,指节蜷曲,锋利的指甲深深的嵌进掌心。 这时,穆以辰才将眸光完全的定格在宁熙儿脸上,绷紧的脸部线条稍缓了缓,“她生病了,不方便见人,你下一次再来看她吧。” “很严重吗?” “穆以辰,你到底把她怎么了!昨天她还好好的!”祁少羽才不信他的鬼话,昨天的安若夏还在他旁边睡了一觉呢,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不过看上去只是累了点…… “昨天?”黑眸拢起越来越多的浓雾,穆以辰脸色一沉,磁性低沉的嗓音带着丝惑人的沙哑,“昨晚她这么晚回来是跟你在一起?” “对啊,她就是跟我在一起,你能怎么着?”祁少羽得意的笑,不经过他同意,便擅自绕过他走上了旋转楼梯,却是被从上面下楼的某人吓得愣在了原地,“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来得正好,跟我走,我有话问你。” 她二话不说牵起他就走,经过穆以辰身边时,侧头眼眸微眯,仅以着口型传达着信息——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了。 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出去,继而将眸光投向了静默杵在客厅中央的宁熙儿,浓眉轻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薄唇才缓缓开启,“你坐下来吃点水果吧,我把若夏抱下来,一起吃了晚饭再走。” “啊,好啊。” 那一番话顿时惹得宁熙儿蜜入喉腔,心间一片甜丝丝,唇角不受控制的扬起明媚的笑,怕他发现,忙侧过身小跑到沙发前坐下埋头吃起了水果。 …… 一间特意整理出来的客房,除了一张宽大的床,不再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压抑沉闷的空间里,响着细微的低踹声,床上,躺着一个精致美丽的女孩,却苍白透明的仿佛失去了生命的灵魂,空洞的眼眸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层层冷汗濡湿了睫毛,朦胧了双眸。 纤细白皙的皓腕、脚踝被紧紧的禁锢在床四角那锃亮冰冷的手铐上,勒出圈圈怵目惊心的红痕。 锁***匙孔,继而是清脆的四道“咔嚓”声,无力的身体瘫软的被抱进一个温暖宽阔的胸怀,安若夏吃力的抬眸,浓密的睫毛轻颤着,“我不要戒毒了……好累,好痛……” “乖,再忍一忍就好了。” 穆以辰柔声低哄着,泛着心疼,指尖轻轻撩开她贴在两颊的散发,往后,五指穿插进她的发间宠溺的揉了揉,“宁熙儿来了,你要下去见她吗?” “她来看我?”虚弱的声音绵软的响起,似生命在消逝,令他的心深深揪起。学校的说法是因病休学,所以,她应该是担心你想过来看看。” “哥,她知道我们结婚的事——” “所以呢?”他显然不以为意。 本就有点大脑缺氧,如今宁熙儿这一来,她的脑细胞顿时又死了好几个,苍白的唇蠕动了下缓慢的开启,“哥,你抱我下去吧,反正我是生病的,这个样子也不会让人起疑。” “好,如果不舒服了别硬撑着,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嗯。” 他抱着她走下旋转楼梯,粉色的睡衣,轻阖着眼,苍白羸弱的像个熟睡的瓷娃娃,仿似容不得任何人的打扰。 “若夏——”宁熙儿放轻了脚步过去,见着这样苍白的她,心里顿时了然,原来,他们真的给她注射了毒品…… 所以,那段时间跟林嫣然走这么近,想必也是因为吸毒的原因吧…… 其实在下楼那么短暂的时间里,她便有些昏昏欲睡的趋势,隐约听见宁熙儿的声音,才勉强撑开眼,瓷白的小手轻颤的伸出,“熙儿——” 相视一笑,似乎,往前起的隔阂忽然就这么烟消云散了,或许,真正的朋友就是这样的吧。 安若夏如是想,可是,她心目中最真最要好的朋友似乎已经有些变质了呢…… …… 两人相挨着在沙发上天南地北的聊着,穆以辰只是静静的听着,并不插进她们的谈话,只是安若夏偶尔蹦出的话总是会逗得他会心一笑,却让宁熙儿看的一阵刺眼。 似乎,他只听得到安若夏的话只看得到安若夏的人,而她,却被当成了空气般的无声无息…… 细心觉察出宁熙儿眉宇间的落寞不快,安若夏轻抿了下粉唇继而撅起小嘴颐指气使的道,“哥,熙儿是客人,你帮她削一个苹果。” 109 只有狠心,才能救她! 正削着苹果的手一顿,刀刃微偏,长长的苹果皮就此截断,清冷的容颜平淡无波的看不出任何异样情绪的起伏变化。 女人的感觉一向灵敏,他凝滞的表情是明显的不情愿,然而—— 宁熙儿强自扯笑顺手拿起水果盘中的苹果,清脆咬了一口,“我喜欢吃带皮的。” “熙儿——” 安若夏瘪嘴唤了她一声,又很不爽的瞪了穆以辰一眼,嘁,要你削个苹果会死人啊惚! 抬眸撞上她怒瞪的视线,穆以辰淡淡避过,轻抿着薄唇继续手上的工作,适才将削好的苹果塞进她小手里,“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一下。” 然后—— 等他踏出房门的刹那,宁熙儿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风风火火的夺过安若夏手中的苹果,张嘴便是狠狠咬了一口,逗得安若夏顿时大笑出声,“哈哈,还喜欢吃带皮的,笑死我了~~温” “笑什么笑,我还是那句话,喜欢他是我的权利,就算你是他老婆,我照样抢!” “你还没死心喔——” “死也不会放弃。”宁熙儿应得快,嘴巴仍一个不停的啃着苹果,“诶,若夏,我问你,你喜不喜欢他?” “当然不喜欢了。”安若夏不假思索的回着,忽而又凝眉想了片刻,“好像也不是不喜欢,我真的只把他当哥哥,可是有些事他做的好过分,所以,我对他是——爱-恨-交-织的那种,就想一脚踩死他,嗯,对,就是想狠狠的踩死他!” “那他是不是很喜欢你?”宁熙儿试探着问出口,闻言,安若夏倒是一脸死样,咬唇愤恨的开口,“他要是喜欢我,母猪都会爬树了,熙儿你不知道,他每天就只会虐待我,除了骂我就是打我,整一个禽|兽,所以,万一你以后把他追到手了,千万要小心家庭暴力,他,这里有问题。” 说着还绘声绘色的指了下脑袋,惹得宁熙儿轻笑出声,继而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他和现在的女朋友怎么样了?” “应该还好着吧。” 说到佐景悠,安若夏又是一顿好气,这个坏女人,竟然还把诡计使到她身上了,哼,看她怎么漂亮的扳回胜局! “喔——”宁熙儿附和着点头,抬眸,拉过她的手关切的拧眉,“若夏,在你生病的期间,我天天过来陪你说话吧,好不好?” “嗯,好。” 安若夏爽快的应下,深知她过来看她大部分的理由是因为穆以辰,但是,若是让佐景悠这个虚伪狠毒的女人霸占着穆以辰,还不如让熙儿来偷走他的心呢…… 晚饭过后,送走了宁熙儿,祁少羽却硬是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轰都轰不走! 穆家后院,灯火通亮,斑驳的树影稀松的在地上形成大小不一的圆斑,秋风透过细小的隔缝鱼贯而入,袭进单薄宽松的衣服里,泛起点点冷意疙瘩。 晚间篝火烧烤,是某人想出消遣时间的鬼点子。 “小杂种,想不到你烧烤的技术不错吗,嗯,孺子可教也。”恢复了精神的安若夏活跃的蹦跶在烧烤架周围,一会儿尝尝这个,一会儿品品那个,好不乐乎。 听到嘉奖,祁少羽兴致浓浓的将手中的小鸡翅喂进她嘴里,“我觉得吧,单凭这个手艺,我都能发家致富。” “唔——呸呸!” 刚咬下一口,安若夏便迫不及待的吐了出来,更是恶心的吐了吐舌头,“致富个头,还没熟就给我吃,小杂种,你故意的!” “不会吧,都烤了很久了。” “……” 两人在这边打闹着,另一边,休闲椅上,穆以辰颇显慵懒闲适的轻晃着杯中82年的拉菲,迷雾泛滥下,那曜黑幽深的墨瞳始终未从安若夏脸上移开过,她笑,他的唇角便会不自知的轻微扬起,抿成一个暧昧温暖的弧度。 “我问过少羽了,他们两人之间根本没什么,昨晚的话都是那丫头胡说的。”他身旁的祁娅楠噙笑看着互相打闹的两人,似乎,以这样的情景看来,跟祁少羽在一起的时候,若夏笑得也是挺欢快的。 “是么。” 他的唇边的笑意更深,眸底掠过一抹意外又意料之中的开心。 “穆以辰,这小丫头把你迷得不轻啊。”轻抿了一口酒调侃道,“家有娇妻,那佐景悠这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知道。”他答的干脆,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难以取舍的抉择了。 “还有八个月,你们的契约就到期了,确定要离婚吗?” “不知道。”同样的回答,连语气都不曾波动半分。 “穆以辰,你除了回答不知道还会什么?” “不知道。” 噗! 祁娅楠怒! 只是,另一声怒吼却抢先她一步震慑了过来,“穆以辰,还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缠身,有时间在这里烧烤,却没时间处理公司的事,把那么多公务丢给我一个人,你当我是铁打的啊!!” 穆以哲气势汹汹的闯进,“啪啪”的将文件夹丢到他面前,然后呼吸急促的等着他的解释,怎知—— 穆以辰则是懒散抬眸,薄唇更是颇为不屑的凉凉开口,“老婆生病了,作为老公的我,当然要在家照顾她。” “生病?她这个样子像是在生病?”穆以哲不可置信的指了指那端活蹦乱跳的安若夏,眸中的怒火燃烧的更甚! 只是,下一秒—— “以辰,若夏有点不对劲。”祁娅楠眸色一沉,顿时脸色凝重的跑过去,而正沉浸在安若夏迷人微笑里的祁少羽见她突然捂头痛苦的蹲下,茫然无措之余愣愣的放下手中的食物,“小贱货,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在整我?” “让开!”穆以辰凝眉重力推开挡在前面的祁少羽,方一蹲下去抱她,手背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三道怵目的指甲刮伤的红痕散着嗜血的异彩闪耀晃进众人的眸底,跟上来的穆以哲心下一惊,忙蹲下来帮着他按住安若夏的双肩,“她怎么了?” “先别问这么多,快抱她去楼上!” “我不要去楼上,不要去!!”安若夏拼命挣扎着,清醒的意识再次被点点剥夺割裂着,沸腾的血液汩汩细微叫嚣着,似能把她的血管撑烈,“祁少羽,救救我,救救我——不要让他们把我带走,我不要——”“她为什么这样!你们到底把她怎么了!” 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救,回过神的祁少羽终于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摊开双手挡住他们的去路却被祁娅楠打掉,“别闹了,她毒瘾犯了,必须强硬戒毒!” 毒瘾? 如被雷击中,祁少羽顿时石化,他的小贱货,竟然吸毒了…… …… 压抑窒息的氛围如张密不透气的塑料薄膜深深笼罩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宽大柔软的床上,女孩痛苦扭动着身躯,四肢被冰凉的手铐无情的束缚禁锢着,因为挣扎,细嫩的皮被磨出道道血丝,迷离朦胧毫无焦距的双眸满含恳求的在身边没一个的脸上游离,“好难受……哥哥,放开我好不好……哥哥——” 每一声“哥哥”都喊得穆以辰心疼难耐,指尖轻柔的撩开她被汗水沾湿的额发,“再忍一会儿,戒了以后就不必受这种折磨了。” “不要听我不要听!”她的情绪起伏很激烈,苍白的唇,乌黑的眼圈,无神的双眸,多重画面如魑魅般在面前一一闪过,“给我白粉,我要海洛因!快给我,给我啊!” “以辰,你去找块软布来,这手铐会伤到她的手筋脚筋。穆以哲,少羽,帮我压着她。” “要不要先给她打针镇定剂?” “打多了有副作用,对戒毒效果也不好,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还不去拿!”祁娅楠暗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而看着仍愣着的两人,顿时又是一阵火气上涌,“你们聋了!” (>﹏<) 软布条对她造成的伤害降低了很多,又怕她咬着自己,祁娅楠更是狠心的用布塞住了她的嘴,此刻,她只能肆意挣扎摇晃着身体表示着抗争,垂死挣扎的模样,无论是谁看了都不忍心,何况,还是爱她喜欢她的人…… “姐,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有没有温柔点的方法?”看着忍受灼灼痛苦的她,祁少羽心都揪成了一团,眸底更是隐约有钻石般的晶莹在跳动,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受这份苦。 “如果现在不狠心,毁的就是她未来的人生。”穆以辰极轻极幽的呢喃出声,眸底掠过一阵又一阵的心疼不忍,似是说给他们听,更是说给自己听,这个时候,他不能心软,只有狠心,才能救她! …… 后院,火光仍噼里啪啦的跳跃着,只是没了方才的欢声笑语,有的只是静默孤寂的毁灭。 星火一点一点被熄灭,直到彻底化为黑暗,无尽的黑暗…… 半个月后。 几净的明镜前,安若夏重新穿上了那套在她看来已然叠放许久的学校制服,墨黑长发爽利的扎成简单的马尾,不张扬,只是纯净的美丽。 “等会吃完早饭,我送你去学校。” 身后,穆以辰噙笑看着镜中清丽脱俗的她,冰凉的指尖贴上她的额发,大清早的还不忘肆意取笑她一番,“这么丑的刘海,该剪剪了。” “你老了,不懂得欣赏我的美。”安若夏不屑的勾唇,转身,十多天的“同床共枕”,对于他身上那浅淡的烟草香和着沐浴露的奇特沁人味道已然很是熟悉,抬手探了探他那下巴上一晚便会长出来的小刺般的胡渣子,“今晚,睡回自己的房间去,我这里,不收留你了。” “呵,好一个过河拆桥。”他好笑的捏了把她粉嫩的脸颊,即使被吸毒折腾了一场,身体清瘦了一圈,但脸颊捏起来的触感,依旧这么细腻,让人舍不得松手。 “今晚,请娅楠姐和祁少羽,还有小二哥,熙儿出去吃顿饭吧,这几天他们也很辛苦的。” “最辛苦的应该是我吧,你这个没良心的。” “你是我哥哥嘛,应该的。”安若夏笑得没心没肺,用手整了整被他弄乱的刘海,“我先下楼了,你刮好胡子快点下来,第一天上课,我不想迟到。” 凝眸看着她跑开,多日里紧绷的精神得到了暂缓的放松,穆以辰疲累的揉了揉眉心,唇角浮起无奈的苦笑,“什么时候该让你把称呼换一下呢……” …… “叮——” 电梯缓缓在面前打开,宁熙儿绷紧了脸部线条,紧了紧手中的包,才迟疑的迈出了电梯。 酒店十九层,被一个神秘人整层包下,此刻,除了她,还有那楼层尽头的神秘男人,便再也听不到任何细微的声响。 停步在上好的梨木门前,指针刚好指向九点二十分,不早,也不晚。 门是虚掩着的,搭上泛冷的金属门把,宁熙儿深呼了口气缓缓推门而入,沉寂窒息的气氛压得她不敢大声呼吸,抬眸,目光在四周探寻的搜索着,警惕的听到皮椅轻晃的声响,适才将目光定格在了那漆黑的椅背上,继而声线颤抖着响起,“X先生?” “你到的很准时。”粗嘎苍老的声音响起,和电话中听到的一样,显然,是经过机器处理过的假声。 “您有什么吩咐?” “把桌上水果盘里的苹果拿走,里面藏着海洛因,你要想法子让安若夏把它服下,将她的毒瘾,重新勾起。” “为什么?她的毒瘾刚戒掉。”宁熙儿身体一僵,先前暗中使计教唆洪金绑架安若夏,并给她注射毒品喂媚|药已经让她后悔不已了,难道还要继续这恶行吗? 黑色椅背往后倾了倾,依稀能听到酒中猩红液体轻晃的细微声响,“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一点好处,因为,好奇心太强,会害死猫的。” “我,我不想做了——” “不想做了?”粗嘎低沉的嗓音难听刺耳的盘旋在耳畔,隐隐透着三分压迫七分凛人,“很多事,既然开始了,就不能停手,宁熙儿,当初因为一时嫉妒对安若夏下手是你一个人做的,你说,如果这件事被她知道了,她会怎么对你?”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她会原谅我的。”“是吗?”那人低笑,充满了讥讽,“她是什么样的性格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人不犯她,她也犯人,人若犯她,那么,她理应会十倍相还吧——” 指节紧握咯吱作响的绞动,眸色微沉,宁熙儿屏息缓缓眼睑,随着红唇的紧抿,眸底闪过一丝痛楚和阴戾,静默的定格在那没有生命气息的苹果上…… …… 结束了晚上的饭局,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去了『云端』,至尊六号包间里,除了原唱的声音还是原唱的声音…… “诶,你们都不唱歌的么?别害羞嘛!” 安若夏拿着麦克风四处递着,却是没一个人伸手去接,一气之下,索性强制的塞进了祁少羽手里,“你唱!” “一个人唱没意思,我要跟你对唱。”祁少羽没脸没皮的贴上,结果点了一首《纤夫的爱》差点没把安若夏雷晕过去,“我不会唱歌,你一个人分饰两角吧。” “喂,这么不给面子。” “熙儿,你在那边装什么深沉呢,来来来,跟咱们的祁太子爷合唱一首哈。”说着便将静默坐在角落里的宁熙儿连扯带拽的推向了祁少羽身边,后者则是轻轻避开她的身体,浓眉不快的蹙起,继而又暗压下心中的不爽将另一个麦克风递给宁熙儿,“会唱不?” “会一点。” 宁熙儿缓了缓眉宇间凝重的神情,眸光时不时的往那边自己的包包上瞅,一首歌唱的频频走音,连祁少羽都忍不住侧头多看了她几眼—— 果然,真的是只会一点点…… “小二哥,娅楠姐,你们想唱什么?我去给你们点歌。” 今晚的安若夏似乎显得特别热情,落落大方的在祁娅楠和穆以哲中间坐下,左看一下,右看一下,最终,只得到了一个很让人郁闷的相同答案—— -你们玩,我们看着听着就行。- 110 我就知道你在外面乱搞女人! 这堆冷面无趣的人,百分百成功的将气氛降到了前所未有的冷冻状态,安若夏郁郁寡欢的飘到兀自喷吐着烟雾迷离神游状态的穆以辰身边,“亲爱的哥哥,你想开开嗓子吗?” “没兴趣。”他的态度,最是冷淡。 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指尖若有似无懒懒的玩着骰子,扑朔的灯光晃闪在他被额发遮住双眸的脸上,显得晦暗不明。 似乎,今晚,他的兴致,并不怎么高。 瞧他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安若夏很不爽的踢了踢沙发,继而大踏步向唱的快要睡着似的祁少羽杀去,夺过麦克风就是一阵抢白,“咳咳,既然你们都不怎么自愿,那就我一个人唱好了,哼,到时谁也别跟我抢歌!惚” …… 但凡和安若夏PK过歌的人都知道,她是不唱则已,一唱就是麦克风不离手的麦霸! 所以,一般去KTV,别人都不敢把麦克风交到她手上,因为,一旦落入了她的魔爪,那他们就只有干听的份儿了…温… 再者,她还有个癖好,就是喜欢独唱,不过,合唱也行,只是唱的不佳的话,准会被她劈死! 所以—— 此时此刻,在她夺过麦克风的刹那,顺便挪了条小小型沙发在点歌机前坐下,瓷白的指尖灵活利落的轻点着屏幕,眼眸专注,唇角轻扬的认真劲儿将一旁默不作声的穆以辰深深吸引了过去…… 舒缓低吟的钢琴声响起,是周杰伦的《安静》…… 双手交叠握着麦克风,浓密修长的睫毛轻垂,在眼底覆下厚厚的阴影,清冽的眸光掩上一层迷离的光,像是夜幕中轻柔掀起的白纱,透着神秘静默的朦胧美。 清甜的嗓音暗自往下压,透着点沙哑感伤的味道,陆离的灯光罩在她娇小单薄的身上,渲染开浅淡的光晕,此刻的她,孤独美丽的像个套着天使光芒的寂寞女孩,独自承受着人世间的悲欢,沉寂孤单的世界,任谁也闯不进…… 她点的歌,几乎都是感伤的,比如《搁浅》,比如《陪着我的时候想着她》,比如《分手季节》…… 一首接着一首,将原本就略显冰冷的气氛再次成功的带入了零下十度,沙哑又矛盾的如天籁般的嗓音将他们过往情感的点滴痛楚回忆一寸寸勾起,五道复杂各异的视线不禁纷纷投向了那被光环笼罩仍沉浸在自己世界中不自知的女孩身上—— “小孩子一个,怎么会唱得这么伤感。” 何时,他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指尖透着凉意轻柔的撩开她散在两鬓的碎发,“我有事出去一趟,待会儿让司机过来送你回家。” “这里还没结束呢,你怎么可以中途离场?”安若夏站起,满含不悦情绪的打掉他的手。 “我真的有重要的事,乖,听话。”他噙笑捏了捏她因生气鼓起的脸颊,在她还来不及第二次挽留前,他已然抬脚走人了,只留给她一个笔直僵硬的背影。 “若夏,我也有事先走了。”随着穆以辰的离开,祁娅楠也拿起包就走人,经过她身边时还不忘回头赞扬她一番,“小丫头,歌唱的不错。” 然后,小二哥穆以哲自是跟着落跑了,唯独祁少羽还忠心耿耿的陪在她身边,眸底含泪的凝神脉脉的望着她,“小贱货,你唱得我心都碎了。” “一个比一个没意思,靠,我怎么会跟这群人混在一起!”看着走得空空如也的奢华包厢,再瞄到一脸要死不活的宁熙儿,安若夏顿时想吐血的心都有了,咬唇愤恨的跺了跺脚,将麦克风往祁少羽胸上一砸,“我回家了,别跟着我,不然我一辈子不跟你说话!” “你也走了啊?” “……” 正是喧嚣热闹的街头,夜色被一片霓虹灯光驱散,穆以辰那拉风的银色奥迪R8跑车公路上毫不遵守规章制度的疾驰着,越过一辆又一辆车。 “靠,有钱人了不起喔,师傅,跟上他!” 车尾后好几米,一辆寒酸的绿色出租车艰难的尾随其后,“小姑娘,跟着那辆车我会被罚钱罚死的。” “罚款我帮你付!”安若夏爽快的拍胸脯保证! “不止钱的问题,违反了规章制度我会被吊销驾驶证的!” “怕什么,交通警队的人我都认识,不过是打声招呼的事情。”安若夏随口扯着,侧头见司机一脸不信的样子,利落的拉开背包翻找出笔和纸,刷刷的写下几个数字,“喏,这是我的电话,哎呀,别看了,车都快跟丢了!” 一一+ 哎,司机一脸苦闷,怎么就半路拉了这么个丫头上车呢! …… 随着一声尖细的急刹,银色跑车划出一道旋转的完美弧度,稳稳的停在了造型极具艺术气息的温泉会馆前。 罕有的石刻牌匾,行云流水的『石上清泉』。 后视镜里,绿色的出租车如影随形的停在某处的角落,漆黑如墨的瞳仁清浅的闪过几丝喜悦的璀璨光芒,薄唇向上漾起暖暖的弧度,指尖若有所思的轻敲着方向盘,蓦地,推开车门,车钥匙在空中划过一个平滑的弧度落入迎上前的侍应生手里—— “谢了。”穆以辰百年难得一见的噙笑对着侍应生道谢,惊恐的那人差点一个脚步踉跄摔倒在地,天呐,他这是——眼花了吗? 他是这里的至尊会员,前脚还未踏入,后脚便有服务小姐微笑有礼的上前接待,“穆少爷,衍少和郁少已经到了,您是直接过去还是?” “看到后面那个鬼鬼祟祟的女孩了吗?” “啊?”服务小姐微微一愣,继而眸光越过他向后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大门前隐隐闪烁着一个玲珑娇俏的黑影,虽然不解,但临场应付能力也算敏捷,“穆少爷,您想让我怎么做?” “等会放她进来就行,顺便暗示下她我会在哪里。” “是。” 见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安若夏拿开挡在头上的背包,清咳了下嗓子,继而揉了揉面部僵硬的肌肉,然后,昂首挺胸走进这高档会所—— “小姐,请问您是一个人吗?”方才那位微笑小姐极为礼貌的迎上来,见着安若夏强自演扮成熟贵妇的可爱童颜时,心下不禁微微笑开,这个女孩,似乎挺讨人喜欢的。“喔,我随便逛逛。” 似乎觉得这话不怎么适合这个时空,安若夏不悦的挑眉看向这位微笑得体的温柔女子,“我想来这里放松放松,诶,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啊?看上去长得好像很不错,哎,我现在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嘿嘿,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给包养了。” “包养他可有些难度哦。” “为什么?” “他是晨安集团空降的少总裁,身家过亿,别说包养了,就算能跟他说上一句话就很不错了。” “这么拽。”安若夏呢喃出口,正想着要怎么去打探穆以辰的行踪时,耳畔又响起微笑小姐柔柔的声音,“我们石上清泉的天然水浴很不错的,正适合你们这些年轻人,刚才穆少爷也去那里了呢。” “真的啊?那我也去体验体验吧。” 嘿嘿,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安若夏心里喜滋滋的想着,殊不知已然被某人完全掌控在了手心里。 …… 简单的泡了个温泉澡,质地绵软的纯白浴袍随意的披在身上,墨黑的利落短发末梢隐隐绰绰的点缀着几颗钻石般璀璨的晶莹,蜜色的肌肤和着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即使是淡漠慵懒的姿态,依旧透露着无法遮掩的迷人气质。 “以辰,几月不见,还是这么——秀色可餐啊。” 月光清冷的洒向地面,点点星光迷离魅惑的点缀着绿草点的鹅卵石上,逸散出些许朦胧,萧瑟的深秋,被泉水弥漫的雾气驱散。 渺茫的白雾中,是张独具匠心的奢华却不失闲适简单的四方桌,两位俊美硬朗的男人穿着同式样的浴袍高贵又略显雅痞的坐着,此刻正举着酒杯噙笑看着向这边走来的穆以辰—— “彼此彼此。” 落落大方的坐下,执过桌上的酒杯轻碰了下他们的杯沿,不过一秒的时间,三人互对了下眼神,继而不约而同的一饮而下,频率,唇角的笑意,几乎如出一辙的默契。 “琪儿,没见穆少的酒杯空了吗,还不倒酒?”右手边的殷郁白边一手搂过他身旁的女人,边朝着静默坐在穆以辰身边的女人使了个眼色。 那位叫琪儿的女人一直保持着清媚的笑,得到殷郁白的指示,忙优雅娴熟的倒了杯救递给穆以辰,一双剪水双眸甚是勾|人的扑闪着,“穆少——” 见此,穆以辰只是清浅的勾起唇角,懒散抬眸之际,殷郁白立刻扬起几缕会意的笑,淡蓝色的瞳仁闪过一抹幽光,“艺术学院的大一新生,喜欢吗?” “琪儿,名字不错。” 穆以辰的话不温不热,琪儿探不清他对她是否喜欢,但是凭着自己是校花的自信,试探着往他身上挪动着,胸前两团高|耸一个劲儿的蹭着他的手臂,深邃的沟壑,雪色的肌肤,无不引人垂涎。 “郁白,衍北是一年没碰荤了吗?” 清淡的视线投向正前方吻得不亦乐乎的苏衍北身上,那女子细微隐忍的低吟,无不撩拨着旁人蠢蠢欲动的心弦。 “或许吧。” 随意细聊了几句,若有似无的侧头间,眼角余光瞥见正跟侍应生低语争论着的某女,凉薄的唇魅惑的漾起一个斜佞的弧度,继而长臂一伸,顺手将身旁的琪儿揽入怀里,而那琪儿表面上看着一副优雅平淡的神色,见穆以辰这般动作,更是主动的顺着他的力道跨坐在他的身上,白色松软的浴袍下,是她毫无遮掩的姣好诱人的酮|体。 见她如此主动,穆以辰讥讽的勾笑,眸底是一闪而过的厌恶,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下一秒,手掌自半遮半露的袍缝间探入,冰凉的指尖沿着她平坦的小腹缓缓向上攀爬游离。 “以辰,还以为你对佐景悠多忠诚呢,啧啧,我真是高估你的纯洁性了。”见他们都开始行动了,殷郁白自是不会落单,只是一抬眼,身边的女人立马识趣的解开浴袍的带子,轻轻坐上他的腿—— “女人嘛,只配男人玩玩而已,你说是吗,琪儿?” 话语带着刺清浅的响起,闻言,琪儿身子一僵,抬眸撞上穆以辰那冷若寒潭浓雾弥漫的双眸,方才因他羞辱的话语顿生的怒气已然消失无踪,那双眼睛,似乎充满了磁性,只一眼,便能将人深深拽入深不可测的漩涡,甘愿就这么沉迷。 “嗯啊——” 高|耸被他恶意挑|逗的揉捏着,琪儿只觉身体一软,接着,便是浑身热烫的瘫软在他怀中,久久不能自已。 然而,正当她情迷深陷不可自拔时,一道清甜的嗓音划破静谧的夜空,带着三分指责七分狂妄响起,“穆以辰,我就知道你说的重要的事就是在外面乱搞女人!你太让我失望了,哼!” “砰!”的一声脆响,安若夏将手中的托盘愤愤的扔在桌上,晶莹的液体自精美的饮品玻璃杯中溅出,粗鲁的动作,放肆的语调,不得不使埋首在女人胸前的苏衍北和殷郁白不舍的抬头看着挑事的某人身上。 “穆少——”受惊之余,琪儿借机往穆以辰怀里缩了缩,更是有意无意的触碰着他的小以辰…… 如果能勾|搭上穆少爷,那她的生活,可就多姿多彩的有味了…… 侧头,慵懒朦胧的眸光对上安若夏气鼓鼓的小脸,唇角不自知的勾起一抹浅笑,然后,下一秒,眸色一沉,一张俊脸紧绷着线条低沉的质问着,“你跟踪我?” 被他冷厉的眼刀一射,安若夏忽然有些心虚起来,为了掩盖慌张,小手无意识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就往嘴里送,方轻抿了口,耳畔就响起阴恻恻的声调,“这酒是我的。” “啊?”安若夏恍若未知的看着不知何时被自己拿起的酒杯,迷惑的眼神持续盯了几秒后,然后—— 很是雷人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把酒杯随意放回了桌上,继而秀眉一扬,垂眸睥睨着明明被她抓奸在场还抵死狡辩并叩问她的穆以辰脸上,“我只是出来随便逛逛,然后一不小心就在这了,嘁,谁会这么无聊去跟踪你——”“哦~随便逛逛——”探究的眸光从头到尾将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个遍,穆以辰再次轻笑出声,竟是看不出半点喜怒,“穿着温泉会馆的工作浴袍随便逛逛?呵,我的小夏夏,知道跟我说谎的后果是什么吗?” 阴森诡异的话语听得她冷不丁的一个哆嗦,事情怎么会是往这个方向发展了呢?不应该是他被捉奸在场然后威胁她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佐景悠的吗? 然后,她就可以提出任何条件跟他进行一场公平的谈判了…… “我没有说谎——”语气明显的中气不足。 指尖略显紧张的轻绞着,见他仍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安若夏狠心的咬了三下唇瓣终是挺直脊背承认了,“你说的对,我是跟踪你了,不过那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地球太危险,我怕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所以,就想跟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 好吧,这样的理由,连她都不信…… 但是,李宁,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她不能没有希望的活着!! 就在她忐忑不安又满含诚挚的看着穆以辰时,耳畔又响起方才那个声音,只是此刻,多了几分冷嘲热讽,“以辰,什么时候你的眼光变得这么差了?女人纵容再漂亮,但如果总是纠缠不休,始终是让人厌恶的。” 显然,殷郁白将安若夏看成了那些被抛弃的怨妇…… “咻”的一声,安若夏眯缝着眼回转过身,见着那张俊美无邪,眉眼间又带了丝阴柔气的殷郁白时,眸底掠过一抹深浓的惊讶,继而被闪耀的狡黠所替代,红唇微掀,上身微倾,指尖轻抬,极具挑|逗意味的勾起他的下巴—— 111 不是妹妹,她是我老婆 碰上如此大胆的女人,殷郁白亦是轻微的闪过一丝惊讶,抬眸,深蓝的瞳仁里映进一张美丽可人,笑得像个天使般纯邪干净的面容—— 是的,很干净,没有一点腻人的脂粉味。 “啧啧,你长得真好看。” 安若夏毫不吝啬的夸奖着,此番话语,听得殷郁白很不是滋味,自始至终,他从来都不喜欢别人评价他的外表,尤其是以好看、漂亮等字眼! 作为一个男人,长得像个女人般的阴柔妖媚,一直都是他心目中难言的痛惚! 而她背后的穆以辰亦是眸色一凛,狠戾的眸光似能把她的身体穿出一个洞来! 敢在他的面前调|戏男人,安若夏,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而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苏衍北,轻勾薄唇,将两人细微的表情毫无遗漏的收入眼底,再看向穆以辰时,唇角的笑意更深更浓了些…温… “我哥哥长得比女人还好看,但是你呢,好看是好看吧,哎,却长得跟女人一样,真是让人伤心。”安若夏煞是可惜的无奈摇了摇头,见此人的脸瞬间黑沉了下来,不但不怕,反而更是火上浇油添了句,“啧啧,小-白-脸。” 敢说她是怨妇,哼,她就敢说你是被人包养的小白脸!! “噗!”是苏衍北的忍俊不禁! 最后咬字清晰的三字让殷郁白黑下来的脸瞬间惨白,薄唇轻抿,冷笑之余修长的手指已然不知不觉的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正想用力捏碎时,穆以辰清淡飘忽的声音适时传来,“郁白,别为了一个小孩子的话生气,若夏,道歉。” 当然,安若夏也不是白痴,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叩住了她的手腕,忙迅速的缩回手,蹦跶到了穆以辰身后,红唇犹豫的蠕动了几下,终是很不情愿的开口,“对不起嘛,虽然小白脸这个词不太妥当,但是你长得是很白啊,再说,长得好看又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你爸妈基因太好了,所以,既然已经长得像女人了,你就接受吧,别太跟自己过不去了。” 一一+ 那一顿越讲越气人的解释道歉,熟知安若夏个性的穆以辰是有些免疫力的,但是,殷郁白却是听得牙齿咯吱作响,这个女人,看他不把她丢进黄浦江里喂鱼! “以辰,这位是——” 苏衍北若有所思的盯着安若夏的脸看了好半晌,不过是初中生的模样,难道辰还有恋童癖不成? “喔,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他的——妹妹。”安若夏扬眉轻笑,见殷郁白那一副想杀人的表情,忙蹭到穆以辰面前,顺带着拿起他面前的红酒尽数倒在了那不断扭动着柔软腰肢的琪儿身上,纯白的浴袍上顿时晕染开一大片绯红花海—— “啊——”如受了惊吓般的小鹿,琪儿双眸含泪的仰着绯红的脸蛋楚楚可怜的用眼神可怜的控诉着安若夏恶劣的行径,而下一秒,身上的浴袍赫然被人掀开,光|裸的身子顷刻暴露在温暖的空气中,却是冷得她一个激灵打颤,“穆少,她怎么可以这样——” 见她如此的一丝不挂,安若夏亦是被惊的愣在原地,反应过来时忙将手中的浴袍扔回到她身上,“喂,你里面怎么什么都没穿!” 她还以为她穿了一点的……所以才…… 呜呜……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恶啊~~ 黏湿的液体透过纯棉的浴袍侵入指间,穆以辰不悦的抬眸,怀里的女人香水太浓,和着丝丝暖气,让他的眉越皱越深…… “穆少爷,出来玩一趟就是为了寻开心的,何况,我也是个大学生,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琪儿楚楚可怜的依偎进穆以辰的怀里,无骨柔荑却是暗自摸索着解着他的腰带,眼角余光挑衅的瞅着安若夏僵硬的脸庞,哼,毛都没长齐的野丫头,凭什么来跟她争! “滚。” 极轻极淡的一个字自凉薄的唇瓣间溢出,穆以辰懒懒抬眸,曜黑的眸底闪现着深深的厌恶,而此刻,琪儿却仍是不自知的蹭进他,更是愚蠢的挑唇看向安若夏,“穆少都让你滚了,你还死皮赖脸的站在这里?” “哥哥,这个贱女人好像听不懂你的话呢……” 安若夏自信满满的迈步绕到穆以辰身后,手肘熟络的撑在他的肩头,红唇满是挑|衅邪味的勾起,“啧啧,这么臭的香水,亏你还闻了这么久……” “你!穆少~~” “没听清楚吗?”见她仍旧没有大脑的跟他撒娇,穆以辰的厌恶之色已然丝毫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继而眸色一沉,冰冷的话语有如来自万年寒潭,“起来,需要我动手吗?” 闻言,琪儿这才羞恼的站起身,闪着泪光的翦水双瞳看向殷郁白时,却见他只是冷着张脸无动于衷的模样,当下也冷了心,即使得了羞辱,仍是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毕竟,这几个人,她都得罪不起…… “吁——” 见她败阵离去,安若夏轻|佻着吹着口哨,活像街头的地痞无赖,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以辰,你什么时候多了个不三不四的妹妹?”殷郁白没好气的问着,冷冽的眸光一次又一次的凌迟着安若夏。 “不是妹妹,她是我老婆。” 站起,抬手宠溺的揉了揉她披散下来的墨发,唇角清浅漾起的笑意盈满了暖意,“除了我家的人,她是我老婆的事实,我只告诉过你们和娅楠两姐弟——” “还有熙儿也知道。”她执拗的补充了句。 “我说你的眼光可以再差点吗?”老婆的身份令殷郁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这个满嘴胡言的死女人,他才不想让她当他兄弟的老婆! “嘁,我们结婚关你什么事……” “别没大没小的,既然你要认我做哥哥,那他们,都是你的哥哥,明白吗?”他轻叩着她的额头,欺身正想靠近她时,她却反射性的后退,惹得他心中一阵不快。 “你身上有那女人的味道,恶心。”安若夏微撅小嘴,很是介意的和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蓦地又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句,“还以为你就喜欢悠悠姐呢,原来跟别的男人一样花心。” “郁白,衍北,我去洗个澡,你们顾着她点,别让她到处乱跑,免得随处逛逛跑到别人床上去了。”“我又不是你,满脑的精虫。”安若夏瘪了瘪嘴,下一秒却又上前一步拽过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你不在,那个小白脸会杀了我的。” …… 暧昧缭绕的灯光下,幽暗的拐角处,一袭落寞孤寂的身影静默的靠着墙角,森冷的眸光夹带着几许狠戾的苦涩一直追随着他们相牵着离开的背影,宁熙儿缓缓扯出一丝讥讽的笑,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任凭指甲尖利的刺进掌心—— -呵,若夏,你说过不喜欢他的,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跟着他到这里,为什么要去吸引他的目光?- -既然喜欢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啊,遮遮掩掩的有意思吗?还是,耍的我团团转很好玩?- -若夏,是你不把我当回事的,那就别怪我了……- …… 室内温泉,石壁的造型。 浓密微卷的睫毛被雾气濡湿的诱惑迷离,小手被他紧紧的牵在手心里,贝齿轻咬着红润的粉唇,面上浮现着两抹异常的红霞。 空闲的手暗暗覆上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脏强有力的跳动,频率,越来越快…… 抬眸觑了眼神色自若的穆以辰硬朗唯美的侧颜,只是一瞥,安若夏惊的忙收回眸光,忽忽,心怎么跳的这么快?她应该没有心脏病的啊…… 不自知的,清冽的眸光染上一层朦胧的雾气定格在两人互牵的手上—— 暖暖的,有种被呵护的安全感。 感受着他掌心的温热,拨动着内心最柔软的心弦,似乎,一切都玄幻了…… “要一起吗?” “啊?” “很闷吗?”穆以辰微俯下身,探了探她脸颊的滚烫,“脸怎么这么红?” “温泉嘛,热是应该的。”安若夏尴尬的微别过脸,强自按压下那些不被自己认可的异样情愫,她是喜欢莫云帆那样温文尔雅的男人的,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个心里变态外加暴力倾向极为严重且又喜怒无常的禽|兽的!! 敏锐的捕捉到她眸底慌乱的闪烁,穆以辰缓缓眯眸,抬手轻弹着她被墨黑刘海遮住的额头,“这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些什么坏事?” “哪里有想坏事了,别以你的小人之心度我的君子之腹。”安若夏讪讪的扯着虚话,抬眸见他的视线深深锁着自己,忙收拾起面上繁复的情绪将他推搡着往石阶上走去,“哎呀,快去把你身上的狐***味洗一洗,我在这里替你把风。” “把风?”他无奈的勾唇。 “对啊,免得那些女人见到你又扑上来,嗯哼,不过,脱了衣服大家都一个样,你除了比别人好看了那么一点外,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 将他推入漂浮着一层淡薄雾气的温泉里,安若夏状似深思的单手托着腮子看向茫茫白雾中的他,“亲爱的哥哥,你的手机放哪了?” “要我手机干什么?” “无聊嘛,想看看你手机上有什么游戏可以玩。” “往左手边走两步,那里有个暗门,我的衣服手机都在那里。” 见她摸索着进去,穆以辰背靠着石壁将浴袍脱下,继而又顺手从叠放在高处的木质隔板中取出浴巾围住下身,仰躺着身子,头轻缓放松的靠在平面上,被雾气沾湿的细碎额发炫耀着晶莹璀璨的光芒,在被调成暧昧光线的镁灯下折射出各色的流彩。 眼睑缓缓阖上,耳畔间,细微的听到特意放轻的脚步声,他知道,是她回来了…… 暖气熏的安若夏粉嫩白皙的脸颊晕染开了一片枫叶红,拖着木屐在他旁边坐下,然后—— 毫无犹豫的将两只小脚丫浸在温暖的泉水里,轻轻一抬,荡漾出圈圈涟漪,溅起的水花甚至还调皮大胆的洒落在穆以辰那肌理分明健硕的赤|裸身体上。 “臭丫头,你不怕我了吗?” 穆以辰淡淡挑眉,眸光清浅的落在她白皙顽皮的脚丫上—— “我不踢就是了嘛——”安若夏不悦的撅嘴,哎,这个人,就是开不起一丁点玩笑,真是无趣的很呢。 “为什么要跟过来?” “什么为什么?”不是她不懂,是懂了也必须装不懂! “算了,懒得问你。” 凝眉想了下,穆以辰还是决定放弃问她这个问题,闭上眼,俊眉缓缓的舒展开,正当她以为他快要睡着的时候,耳畔蓦地响起他仿似游离在半空的磁性嗓音,“肩膀好酸,给我敲敲。” (┬_┬) 又让她做苦力! 即使心里很不愿,但是—— 还是像个任凭主人使唤的奴隶般轻挪了过去,曲着腿半跪着身子,当然,她不会这么单调的干一种事,而是—— 举起手机对着他的侧颜和她的正面来了张高清合影! 雾气徜徉的朦胧背景,浴袍,温泉,怎么看怎么赤|裸裸的暧昧外加浓情蜜意! 寻找到穆以辰手机上佐景悠的手机号码,安若夏得逞的轻勾嘴角,边轻敲着他的肩膀,边指尖快速的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熟稔的轻点滑动着,随着眸光轻跃的跳动,一条极具挑衅意味的照片和短消息和着电磁波神速的发了过去—— 『我和哥哥在石上清泉哦,嗯哼,哥哥是我的,你这个坏女人,我不会让你把哥哥抢走的!!!今天晚上,我就安排别的女人跟他嘿咻嘿咻!!!』 “把手机给我。” 他冷不丁冒出的话语吓得她手一抖,握在手心里的手机差点命丧温泉。 “喔。”然后,她把他的手机给了他。 “你的。” “我的手机很烂的,不好玩的,你老人家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哈——啊,你怎么可以用抢的!” 还来不及毁尸灭迹,他便坐起身试图夺取她的手机,谁知,她反应倒也快,竟然死抓着手机不放手,愣是要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咚——” 一番激烈的争夺后,镶着漂亮水钻的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几个高难度的空中旋转后,华丽丽的没入雾气弥漫的温泉里。 “啊啊啊!!”安若夏懊恼的大叫,心痛的看着爱机就这么狗血的牺牲了,胸腔中顿时一股无名火急速的往上蹿涌,起身抬脚便踢向穆以辰的肩膀,“坏蛋!把我的手机还给我!!”肩膀吃痛,穆以辰暗自挑眉抬眼看她,眸底隐有绿光在闪动,起身,长臂一揽,准确又轻巧的将气鼓鼓的她拽进怀里,两人顺势没入温泉,只露出两只黑乎乎的脑袋。 “那些水钻我贴了一天的!!我不管,你要赔给我一模一样的手机!!” 顾不得被挟制在他的怀里,安若夏愠怒的捶打着水面以宣泄心中极度的不满情绪。 “再吵一句试试!”声线上拨了八个高度,穆以辰眯眸冷冷的看着算得上无理取闹的她,唇角不悦的垂下,拥着她身体的力道不由的暗自加重了几分。 身处温泉,此刻被他这么一斥一瞪,安若夏只觉得一阵冷流自心中淌过,寒的四肢冰冷的僵硬,身体亦是紧绷的像块坚硬的铁,久久不能柔软下来…… “还闹吗?”零下的声音,冰冷的低气压逼得安若夏的头越垂越低,好吧,她承认,此刻,她窝囊了…… 但是—— “弄坏了别人的东西本来就是要赔的嘛……” 就算窝囊的害怕,但是,砸了别人的手机需要赔钱这种事是常识有没有!!她还是有权利小声嘀咕抱怨的有没有!! “我在你卡里打了这么多钱,你不会自己再去买一个?” 穆以辰烦躁的揉了揉眉心,继而将自己的手机估摸着她手机掉落的地点扔去,几乎是毫不犹豫的…… “你笨啊,这种找手机的方法不是连自己的手机都赔进去了吗!”顿时,安若夏无语了。 闻言,穆以辰只是轻勾唇角,满脸的不在乎,“入水的手机还要找回来干什么,一赔一,这种方法也很公平。” 112 小家伙,看你能忍多久 一一+ “嗯,很公平,有钱人嘛,上万的手机都是可以随便丢丢的。”安若夏半讽刺半懒懒的勾唇附和着,蓦地发觉两人的动作太过亲密,忙伸手推开他在他旁边小心翼翼的靠在石壁上,尽量避免和他有肢体上的碰触。 “哥哥——” “嗯?” “你真的很喜欢悠悠姐?”连手机屏保都是她和他相拥的照片…惚… 不知道为什么,拿起手机看到他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时,心莫名的被狠狠揪了一把,真是奇怪的感受…… 难道是她的占有欲太强烈了?即使对哥哥也想完全的占有? 唔,占有欲太强似乎不是个好现象,起码,会让自己的心情很糟糕,情绪很低落温。 “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感情事了?”轻挑唇角,穆以辰略微偏过身,深邃的眸光紧紧锁着她那张精致美丽的小脸,似乎不想放过她一丝一毫情绪的泄露。 “哦,我随便问问。” “手机屏保的照片是她弄上去的,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放你的照片,呵,还可以拿来当辟邪用。” 上半句的话听得她心里那个喜上眉梢啊,结果,后半句直接是一桶冷水把她浇灌的彻底清醒,顿时,心也拔凉拔凉的! “嘁,我有这么丑嘛……”安若夏轻微的蠕动了几下唇瓣,片刻的垂眸后,想到等会佐景悠会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也不一定,当下,忙狗腿的堪比媚笑的蹭进穆以辰,为了以防他兽|性大发,更是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各自扮演的角色,“哥哥,如果我和悠悠姐同时掉进了水里,你会救哪一个?” “你!”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为什么?” “悠悠会游泳,她会自己游上来。” 一一+ 让人好无语的回答,安若夏听得嘴角眼角狠狠的抖动了几下,下一秒,仍是不死心的逼问,“前提是我们都不会游泳,而你到我们两人的距离又相等,而且只能救一个,这样的话,你会选择谁?” 适时,穆以辰才侧转过身,曜黑的瞳仁里映进她坚定认真的表情,心思百转千回后,薄唇轻扬勾勒出轻快的笑意,伸手将她拉近,俯首,深邃的视线如网般罩得她无所遁逃,“小丫头,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所以,才会问出这个谁在自己爱人心目中最重要的愚蠢问题?” “哪,哪有……” 隐约的想法经他的口中说出,连安若夏都被吓了一跳,自己不过是刚起了点不可思议的臆想而已,他就这么敏感的察觉到了? 不可能吧…… “如果不在乎我,为什么会跟踪我到这里?如果不在乎我,为什么要问我这个相爱的人才会问的问题?如果不在乎我,为什么会介意我的屏保上是别的女人的照片?” 三个为什么轮番轰炸在安若夏此刻混乱无章的空白大脑里,为什么……为什么…… 她怎么知道那么多为什么…… “我……我好奇而已。” 抬眸,中气不足的迎上他灼热的视线,继而背脊僵硬的直起,找了千万个理由为自己开脱,“你中途离场是很不给我面子的行为,所以我就想看看你大半夜的要去哪里,问选择救谁的问题只是因为我讨厌佐景悠,那个女人矫揉造作的让我恶心,我怕我实在忍不住会暴打她一顿,所以,想先做好心里准备,探问一下如果我把她伤了你会不会打我,至于为什么介意你的屏保上是别的女人的照片,这个就更不需要解释了,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介意?” 噼里啪啦的一番解释流利又顺口的串起,听得穆以辰万般滋味在心口难开,本来笃定的想法,此刻,却又深深的动摇了…… “那你希望谁嫁给我?”一个翻身,他将她圈在怀里压在石壁上,吓得她差点想闭气钻入水里逃跑! “我希望谁嫁给你,你就会娶谁吗?” “或许,也说不定。”他的回答很模糊,眸底的认真掩盖在一片朦胧的白雾中,看不太真切。 “我还没想过……”勉强呼吸了一口,顿时觉得周边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再这样下去,她真担心自己会因为窒息被送进医院…… “既然这样,那就等你想到后我们再离婚,如果一辈子想不到,那就一辈子不离婚。” “熙儿!” 他的尾音刚落,她迅速的接过话茬,见他突得阴沉下脸色,忙微微侧过头避开他灼人的视线,“我是觉得熙儿很不错的,长得比我好看,性格也比我好,总之,如果在坏女人佐景悠和熙儿中间选择,我还是介意你选熙儿比较好,只要你跟熙儿单独相处久了,你一定会发现她的好的,何况,她也很可爱——” “够了!”含着怒气,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俯身,赤|裸的上身隔着被泉水浸湿的浴袍几乎要无距离的贴上她柔软的身体,眸中弥漫的雾气瞬时冷冻成寒冰碎渣刺得她心里冷不防的一疼,“吻我。” “什么?” “我说,吻-我。” “这,不太好吧——”安若夏欲哭无泪,和着升腾的雾气,一张小脸顿时红得滴血,半抬起眼眸小心的觑着随时会怒气发作的他,“你冷静点,哥哥——” “别挑战我的耐心,不想让我加长契约期限,现在,就乖乖的听我的话,懂?” 此刻,他就像是只紧绷着弦易怒易暴的野兽,只要她敢反抗一下,他定然会渣都不剩的吃了她! 被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安若夏瘪嘴可怜兮兮又万分谨慎的掂量着他喜怒无常的情绪,害怕之余,心里也在纳闷着,他到底在生哪门子气呢?为什么一定要她承认喜欢他? 难道……莫非…… 噗,他该不会真的…… 靠,太惊悚的想法了!! 撇去脑中诡异荒诞的奇思怪想,安若夏只当他是得了少爷病,再加上心底方起的那丝春心荡漾,所以—— “你把眼睛闭上。” 闻言,他皱眉,她却是抓着他的话柄掌握起了主动权,“是你让我吻你的,所以,等会是我-吻-你,所以,你把眼睛闭上。” 惊讶之余,胸腔中积结的怒气点点在消散,穆以辰轻笑出声,拥着她的手紧了紧,在闭上眼睛前还不忘警告一番,“别给我使心眼,不然,敢跑的话,我现在就在这里要了你!”呼—— 即使气压仍旧持续性漫长性低迷,但是,他那双能看穿人心思的眼睛闭上后,她真心觉得压力减轻了不少,睁大双眸,濡湿的睫毛氤氲着朦胧的视觉感,不过几厘米的距离,清晰的看清他面上的每一寸俊美的肌肤—— 抬手,指尖轻碰上他那不算细腻的皮肤,细碎的胡渣扎得指腹痒痒的,安若夏轻缓的勾起唇角,头微微往前伸,微张的粉唇试探性的轻碰了下他性感却又显得十分凉薄的唇瓣,不过是蜻蜓点水般,她立马又缩了回来,惹得穆以辰微微蹙眉。 浓郁的少女清香带着甜丝的奶味缭绕沁入鼻尖,沉稳的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穆以辰不耐的睁眼,恰是撞上安若夏凝眸认真望着他的专注眼神,两人都是细微的错愕,而后,在她还来不及收拾眼底情绪时,他欺身上前,轻柔又霸道的揽住她的纤腰,俯首,凉薄的唇瓣立即温柔小心的覆上她因为惊讶微张的粉唇上…… 舌尖舔舐着她完美的唇线,忍不住轻咬了一口含进嘴里,情意上拨,正想继续攻城掠池时,唇上猛地吃痛,甜涩的血腥味带着些熟悉在单薄的空气中清淡的弥漫开来。 “明明说好我主动的!” 安若夏仰着小脑袋盛气凌人的指责着,晕红的小脸展现着诱人魅惑的妩媚,略显童稚的声音听的穆以辰一愣,低眸,继而清浅的笑开,“小家伙,承认吧。” “承认什么?”她本能的往后缩,脸畔上是他喷吐的温热,夹杂着太多暧昧,又足以使人堕入万劫不复的情感漩涡。 “承认你的心里有我。” 微偏过头,俯首,轻咬着她敏感的耳垂,低沉的磁性嗓音微带着沙哑响起,“即使你主观意识上极力克制压抑着这样的悸动,但是,喜欢就是喜欢了,你再不信再忽视也没用。” “谁说的,我才不会喜欢你!” “还死不承认,真是让人苦恼。”穆以辰轻叹着气,无奈的摇头之际,她却从他的眸底捕捉到浓厚的戏谑玩味之意,本就绯红的小脸此刻唰的涨成酱红,那种极力遮掩的心事防不设防的被人窥测去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爽! “那你呢?”与其一味的被人质问,她索性主动掌握大权方向,绷紧了身子和他互相质问抵抗着,“哼,我看你早就暗恋我很久了,说,你是不是很喜欢我?所以才不想跟我离婚,想要把我一辈子绑在身边是不是?!” 嗯哼,他敢承认的话,就算她扛不住承认了,那也不算吃亏啊。 呸呸呸!!!什么扛不住承认,她根本就不喜欢他好不好!! 不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在心中强调了N遍的不喜欢,一顿强有力的自我暗示后,安若夏最终信誓旦旦的得到最终结论—— 她是讨厌他的!他是她的仇敌,对他,她还有大仇未报,所以,她要掐断他的桃花,让他一辈子打光棍!!!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几秒,时间仿佛定格了般,如电影中的慢镜头,一遍遍过滤播放着彼此丝毫变幻的表情,四目凝思又深刻的碰撞着,正当他难掩冲动想要给予她一个肯定的答复时,一束刺目的光掠过眼前,继而耳畔便是一记轻佻的口吻,“哇哦,这张照片拍的真有意境,以辰,一百万,要吗?” 被打扰的不悦,安若夏庆幸之余又带着点深深的失落,血液喷张中,莫名流淌的情愫,似乎,她有些掌控不住了…… …… 露天,秋风拨开丝丝暖气,泛着沁凉渗入肌肤,安若夏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轻挑眉角看着面前的殷郁白和左手边的苏衍北,一个是在娱乐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星熠』娱乐公司的小开,一个是爷爷是军区首长,父母在中央从政,自个儿正业是小小公务员,副业是踏足多种领域的『盛世』集团的幕后董事长…… 唉,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总之,是她安若夏惹不起的…… 枉她还想去北京发展演艺歌唱事业,谁知,一声“小白脸”便一不小心把娱乐界大亨给得罪了,噗,她也太衰了吧? “官官相护,官商勾结,娱乐圈潜规则,再加上娅楠姐在黑道上的人脉,哎,难怪你们能这么有恃无恐的横行霸道,不公平啊——”安若夏闷着小脸低喃的抱怨着,下巴有气无力的耷拉在石桌上,乌溜溜的眼珠子自苏衍北身上从左往右移,掠过殷郁白阴鸷的脸色,继而缓缓定格在穆以辰淡漠的容颜上。 “以辰,你的小老婆真是坦荡的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啊。” 苏衍北轻笑,将方才拍的照片沿着桌面推给穆以辰,“一百万,记得打我卡上。” 此时,那几个环绕在他们身旁的女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对着这三个神一般的男人,安若夏顿时觉得有些无趣,微微侧头,佐景悠那令她厌恶的娇弱身姿赫然出现在视野中,顿时,眸底闪过一道精光,本来乏力的身子一下子充满了战斗力! 哼,虚伪的女人,如果她是个软柿子,早被摔下楼神志不清了! 只可惜,她不是任由人拿捏的软柿子,所以,既然敢得罪她,那她就让她输的彻底爬不起来! “哥哥,我困了,抱我。”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起身,张开双手扑进穆以辰的怀里,穆以辰倒也一点都不抗拒,伸手一接,将她安好的护进怀里,唇角掀起暖意的弧度,抬眸,见殷郁白和苏衍北的眸光皆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后面,迷惑之际,转头,佐景悠苍白虚弱的脸颊赫然进入眼眸—— 片刻的诧异后,再垂眸细看出安若夏轻勾的唇角时,心下顿时明了了。 “以辰,刚见着背影像你,原来真的是你啊,很巧呢。”佐景悠勉强挤出虚弱的笑,想必和殷郁白苏衍北两人也是熟识的,所以,自是熟络的落座,眸光不经意间落在安若夏身上时,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戾敌视。“和朋友一起来的吗?” “嗯,她们就在隔壁,我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就看到你了,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景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殷郁白略显关切的问候了句,眼角余光却是尽数落在阖眼装睡的安若夏身上,这个臭丫头,还真是有些手段呢…… “可能是泡太久了吧,头有点昏而已。”佐景悠揉了揉太阳穴,这时才问起安若夏的情况,“以辰,若夏睡了吗?这里还是有些冷的,带她回家睡吧,着凉了可就麻烦了。” “她的抵抗力厉害着呢。”穆以辰垂眸轻笑,指尖轻柔的覆上她柔软的唇瓣,细细摩搓着…… 呵,小家伙,看你能忍多久…… 唇瓣被他恶意的蹂躏着,安若夏在心里狠狠的痛骂着—— -死变态!还不把你的咸猪手拿开!小心我咬你啊!!!- “以辰,你妹妹好像很黏你啊,睡个觉还要蹭在你怀里,跟只流浪猫一样,景悠,你这个当女朋友的,就不吃醋吗?” -靠!流浪猫……你个小白脸,在背后骂人很威风是吗!!小心我起来咬你啊!!- “如果连妹妹的醋都要吃,那岂不是要成一个醋坛子了。”苏衍北打趣着,指尖轻敲着杯沿,眸光亦是在三人间流连…… “我也很喜欢若夏啊,怎么会小气到吃她的醋呢。”佐景悠不在乎的笑笑,眉眼疲累的垂下,下一秒,竟是指节泛白的单手撑在桌上,看的穆以辰心下一惊,正想上前去扶她时,腰间冷不丁的被一双小手圈住,微起的身子顿时被按压回原处,垂眸,眉眼间染上几缕恼意,压低声线道,“别使小性子!” 半含威胁的警告低沉的在耳畔响起,安若夏抿唇轻微的动了下身子,小手依旧执拗固执的圈着他的腰不松开,“真的好困,你别吵我。”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们玩,我先回去了——”佐景悠勉强撑着桌面站起,额前细密的冷汗覆盖上薄薄的一层,修长笔直的腿还未站直,蓦地,身子向前倾,直直的往穆以辰方向倒去—— 突如其来的状况,苏衍北还来不及去扶,便听得沉闷的一阵响声,似一朵风中颤抖摇曳的枯叶,她,倒在了穆以辰的脚边。 “悠悠——” 皱眉拉下安若夏缠在他腰上的双手,算的上是粗鲁的动作,他将她推到了一边,蹲下身,面露忧色的扶起佐景悠,掌心碰触到她灼烫的肌肤时,眉心皱成的“川”字更是紧了紧,“发烧了?” “可能吧。”她有气无力的答,柔软虚弱的身体顺势跌入他的怀里,楚楚可怜的眸光越过他的肩膀落在安若夏冰冷恼怒的脸上时,化为深深的挑衅和得逞…… -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清冽的眸光微晃,读懂她眼神里的意思,安若夏轻勾唇角,几丝邪恶因子缓缓从眸底释放,鼻尖冷嗤一声,在所有人一心扑在佐景悠虚弱的身体状况上时,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 “穆少,你的电话——” 在穆以辰抱着佐景悠正要离开『石上清泉』去医院时,起先那位微笑小姐急冲冲的追了上来,将手中的私人电话递给了穆以辰。 “我的电话?”他质疑。 “嗯,是刚才离开的那位小姐打来的,她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找你,让我一定要把电话带给你。” 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还有,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该死,他怎么就把她忘了呢…… 见他抱着佐景悠,无法腾出手来接,于是乎,微笑小姐很是服务周到的将手机小心翼翼的贴上他的耳畔—— “跑哪去了?不知道离开前要跟家长打声招呼报告下行踪的吗!”低沉的语气夹杂着些许关切的指责,听着很是别扭。 『如果你送佐景悠去医院,那我就一辈子消失在你面前!』 清亮的话语含杂着呼呼的风声徘徊响彻在耳际,穆以辰微愣,继而眸色寸寸阴沉下来,俊朗的容颜亦是不悦的紧绷起,“发什么疯!再敢胡闹我不会对你手软!” 『我就是胡闹了怎么样!听到海风了吗?如果你现在不来找我,我就跳下去,看你怎么和穆家的人交待。』 “你威胁我?”声音透着碎渣,穆以辰咬牙切齿的挤出四个字,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113 我想要你,你给吗?【他的表白】 『反正你也讨厌我,我死了,你也开心的不是吗,所以,这不算威胁。』 “哼,你敢跳的话,我把你姐姐和莫云帆都扔进海里。”似乎狠话说的不够,但是,以着安若夏偏执的让人头疼的个性,穆以辰勉强又添了句,“给你十分钟时间,如果还滚不到我面前,就想着要怎么承担后果吧!” 本以为她会见好就收乖乖的听话,谁知—— 『嗯哼,亲爱的哥哥,我也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滚不到我面前,就好好想想怎么给我安排一场独一无二的豪华葬礼吧。』 『哦,对了,我在东城的海边,就这样了,Byebye~~惚』 『……』 然后,是一连串被挂断的忙音…… “安-若-夏!该死的!温” 穆以辰忍不住狠狠的骂出口,垂眸,撞上佐景悠泛着泪光询问的眼神,蹙眉之下,尽力缓和了情绪安抚她,“若夏又闹脾气了,我出去找找她。” “嗯,你快去吧,小孩子脾气,你哄哄她就好了。” “衍北,帮我送悠悠去趟医院,谢了。” 接过佐景悠,深邃的眸光望着急驰而去的跑车,苏衍北无奈的摇了摇头,垂眸捕捉到佐景悠眸底一闪而过的怨忿时,唇角轻巧的笑开,“女人,都对自己这么狠吗?” “是他做的太过分,一个妹妹而已,至于他这么关心吗?” 佐景悠咬唇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曾经一直怀疑过这个来路不明的安若夏的身份,但是,如果以辰真的喜欢这个女人,那为什么,又不肯明明白白的跟她提出分手? 他的心里,终究还是有她的吧,所以,战争还没开始,她又岂能这么轻易放弃。 “哥哥和妹妹,本来就是一种很复杂的关系,何况,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要想留住他,与其让自己发高烧,不如直接在浴室里割脉自杀来的狠绝果断些。”似能看穿她的把戏,苏衍北清淡的笑着,而未曾发言的殷郁白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而后不冷不热的蹦出一句,“哼,都是虚伪的女人,我看那个安若夏,也好不到哪里去。” …… 东城的海边,海风一如既往的新鲜,澄澈的海水,没有一丝被污染过的痕迹。 兴许是某位神秘富豪权贵对这片海域的独特情感,所以,才能在这时速发展的工业时代里,依旧能将它保存的如此完好吧。 公用电话亭里的一通电话后,安若夏神态自若的赤脚游走在海滩边,丝毫不为即将怒气而来的穆以辰感到半点的害怕紧张。 脚心处是绵软细碎的沙砾,脚背淹没在一片沁凉的海水里,深秋时分,单薄的衣衫下,白皙的肌肤因为寒冷的侵袭泛起丝丝绯红色,唔,是有点冷的…… 借着月光,低头看着腕表的时针定在十分钟,不多不少,刚刚好。 唔……看来还是佐景悠比较重要,她的生与死,他真是一点都不在乎呢…… 屈腿坐下,抬头,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宇宙苍穹,蓦地想起方才没有一点胜算概率的可笑行为,唇角牵起一抹苦笑,她怎么会笨到跟佐景悠去争那个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地位呢? 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穆以辰,大坏蛋!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讨厌你讨厌你!!!” 朝着无垠的大海嘶喊着,忽而悲伤侵袭脑海,眼睑失落寂寞的垂耷下来,指尖无意识的在沙滩上画着小圈圈,“云帆哥哥,你一定要对我姐姐好好的,一定要给她最多最多的幸福,这样,我才能继续喜欢你……” “姐姐,姐夫,我会祝福你们的……” “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嘿嘿,我要当小阿姨的哦~~” “……” 持续了五分钟的自言自语后,正想拍拍屁股走人时,转身,一束刺目的远光灯打得她睁不开眼,抬手,隔着指缝眯眼看着发光处,待视线渐渐清晰,某人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时,欣喜之余,安若夏更是吓得忙往海里跑,天呐,穆坏蛋真的过来找她了—— 她是要佯装跳海自杀呢?还是要乖乖扑进他怀里认错? 敏锐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寒气和强烈杀气,心惊之余,脚步一个虚浮,娇小的身体冷不丁的跌入海里,这次,想不自杀都难了…… 因为慌张,还来不及闭气,便觉得氧气被一片海水剥夺,费力的扑打着水面,耳畔是海水轰炸耳膜的声响,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响动,半睁着眼睛,是白茫茫的一片,被迫喝了几口海水,窒息的痛苦感觉无一丝缝隙可漏的侵袭着四肢百骸,击碎着她最薄弱的防守…… “救,救我……噗噗……救命……” 感觉身体在渐渐往下沉,越是拼命挣扎,越是没有安全的着落点,直到—— 一双有力的臂膀伸向她,环住她的纤腰小心的将她护在怀里,连着她缓缓向上游去…… …… 抚着胸口趴在他腿上猛力咳了几口,咸涩的海水,真的很难喝…… “啪!” 掌心和嫩肉拍打的清脆响声,安若夏吃疼身子一僵,一双小手将他的裤子攥的皱缩,粉唇有气无力的微张着,“疼——” “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做!”疾言厉色,可知,此刻的他,是有多气愤! “不敢了,我没想过要跳下去的——啊!” 安若夏扭动着身子不想被他打,结果,他愣是死死的压着她的背,宽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毫无留情的往她屁股上招呼,直疼得她泪光在眸底闪啊晃啊的…… 呜呜呜……她这是属于自找苦吃类型吗?天知道她今晚肯定是脑子被门挤了才干出这种对她而言没有一点益处的愚蠢之事!! “真想一巴掌拍死你!有这样轻易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吗!” 话落之时,穆以辰更是一点都不解气的打着她,直到听到她细微的抽噎声才缓缓停了手,手腕微动,将她翻转过身抱进怀里,深邃的眸光拨开层层白雾含着怒气定格在她湿漉苍白的清丽脸蛋上,“如果觉得自己的命多余了,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丢进海里!” “为什么你生气了就要打我……”安若夏低喃出口,却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屁股被他打得麻麻的,稍微碰到一点,便觉得刺疼,其实,真的很疼的…… “你这么做不该打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话一出口,顿觉空气都变得稀薄,抬眸撞上他那想杀了她的表情,瑟缩后,忙蹭进他怀里小声的讨饶着,“对不起嘛,我本来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的,谁知道海底里礁石太多,把我脚扎疼了,我就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开玩笑?这种事你也敢跟我开玩笑?” 听到她的解释,穆以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担心的要死,现在她竟然说是想耍耍他,这口气,又怎么能噎得下?!! 单手扣住她的腰,正想把她翻转过来继续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小家伙时,腰上一热,纤细的手臂索取温暖依靠般的缠了上来—— “不要打我了,真的很疼的……” 细微的察觉到即将的动作,安若夏将头低低的埋在他的心口,似猫儿般瑟缩进他的怀里,“上次我也惹祁少羽生气了,但是他就不会打我,只会生我的气不理我,我哄他几句他就没关系了。” “他不舍得打你。” -那你就舍得打我了是么?- 安若夏嘟嘴闷闷的想着,十指轻轻的绞动在一起,头微微的侧过,湿热的脸颊贴上他张博有力的心口处,红唇轻启,淡淡的问出口,“那如果是佐景悠呢?你会打她吗?” “不会。”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她。” “她不会像你这么任性,专门做出一些让人烦心又幼稚的没有一点头脑的事。” “我知道,我让你很反感,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安若夏半是气恼的推开他忍痛站了起来,眉心因为疼痛深锁着,和佐景悠的这场较量,她真是输得一败涂地,不过,本来也就没什么胜算可言。 “又闹什么!” 随着她站起,穆以辰随手一拉将她拽了回来,“悠悠她到底得罪你什么了?她是我的女朋友,见你这样娇纵任性,不但没有一丝责怪,还时常在我耳边夸你,今晚她发了高烧,知道你有事,她立马叫我过来找你,她对你这么好,你就不能对她态度好点?” “女朋友女朋友,那我还是你老婆呢!”她对她好?哼,穆以辰,你哪只狗眼看到了!! “你有当自己是我老婆吗?一口一个哥哥,不是兄妹也被你叫成兄妹了!” “是谁让我这么叫你的?不就是你穆以辰吗!现在倒来怪我了,真是不可理喻!” “我没叫你改口吗?是谁说要一直把我当哥哥看待的?是谁不想做我穆以辰的老婆的?安若夏,这些话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现在就别给我装失忆!”穆以辰气极,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指责,此刻,安若夏也正是被挑动了怒火,一股无名火急速蹿涌烧出喉咙! “好,都是我的错,什么都是我的错,现在我改口行了吧,穆少爷,要不要我到你女朋友面前去证实我穆三少奶奶的名分,如果不想你隐婚的事被拆穿的话,那现在咱们两最好一拍两散,契约拿来,当着我的面撕了就好,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惹不到谁!” 一席话听的穆以辰那叫个怒火中烧,俊颜因为无边的怒气显得分外恐怖狰狞,眸色冲火的怒瞪着她,她也毫不示弱,仰着小脑袋挑眉万分挑衅的回视着他! 四目相对,火光四溅,正当气氛稀薄的快要破裂爆炸时,手腕诡异灵动的一转,他揪起她的衣领就把她往海里拖,惊的她忙胡乱挥舞着爪子拍打着硬若寒铁的他,“穆以辰,你干什么啊!如果你把我丢进海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刚经历了一次生死,她不想再去挑战阎王的鬼门大关了! “不是很喜欢开玩笑吗?好啊,既然这样,那我们一起来拿性命开玩笑好了,如果我死了,契约就自动结束,你,安若夏,就彻底自由了——” 没入齐腰的海水里,他松手,安若夏却是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紧紧环住他精壮的腰杆,“你想死我不拦你,但是你别拉我下水啊,我才不要跟你死在一起!” “那可由不得你。” 然后, 他拖着她往海的那一端再次迈出了生死边缘的一步—— “我错了,我不会把你隐婚的事告诉佐景悠的,我会保密,死也会保密的!”生死存亡的时刻,她才不想陪着他一起疯,小命要紧小命要紧! “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情绪起伏很大,他的声线不再冰冷的单调,垂眸,稳稳的定住随海水飘摇的身子,双手重重有力的搭上她纤瘦的肩膀,俯身,曜黑的眸借着清冷的月光凝重又专注的盯着她一心只想逃开的眼眸,“看着我!” 命令强势的口吻容不得她一丝的犹豫和半点的拒绝。 夜风吹过,掠过脸畔时带着刺骨的冷意,见她迷惑不解的看着自己,沉缓呼吸,薄唇微启,穆以辰轻咬着字音,低沉磁性的嗓音略带着沙哑沉稳又轻柔的响起,“安-若-夏,下面的话,你给我听清楚了——” 闻言,安若夏木讷的点头,然后,他沉闷的清咳了下干涸的嗓子,继而,慎之又慎的磁性嗓音极轻极淡又极认真的徘徊回荡在她的耳畔,飘忽的话,着落感甚重的震翻了她的五脏六腑! 他说—— 安若夏,我不要你当我的妹妹,我要你,当我穆以辰的女人。 因为—— 我-喜-欢-你。 …… 他说,喜欢她? 安若夏呆愣的半天说不出话,夜风呼啸下,细碎飘扬的发丝在脸畔轻轻掠起,惹起一阵酥麻的触感,清冽的眸光泛上一层茫然无措的白雾,继而又清浅的散开…… 然后—— “哦。” 再也简短不过的回复,听的穆以辰差点狂喷了一海的鲜血,“哦?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就回我一个‘哦’?你这算什么意思?” “我有精神洁癖。”“什么?” “在你说喜欢我的同时,你的心里还爱着佐景悠,所以,这样摇摆不定心里同时装着两个人的情感,我不接受也不认可。”幸好,她还没被震昏头,惯有的逻辑性思维依旧清晰明朗着。 “谁说我爱佐景悠,我从来就没爱过她。” 闻言,她皱眉,眸底罩上强烈的不可置信,不爱,还让她当了两年多的女朋友? 哼,男人的话都不可信! 记得某大师说过,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嘴! “她的事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总之,我对她,仅仅只是谈不上讨厌而已,所以,现在,你是不是该回答我了?”上身更低的倾俯下,咫尺的距离,可以听见彼此紊乱细微的呼吸声,或深或浅,缠绕交联在一起,和着凉薄的秋风,沾染上些许的暖意。 回答?该回答什么?要回答什么? 安若夏蹙眉纠结着,抬眸望进他深邃黝黑又灿若星子的眼眸,只是一秒,体内的温度便有直线上升的趋势,任凭周身冰凉的海水再怎么浇灌也熄灭不了! 可是…… 如果她真的一辈子当他老婆了,那熙儿怎么办? 她会恨死她的…… 肠胃内脏一番痛苦的纠葛后,澄澈的星眸蓦地一睁,继而唇角漾起明媚的笑,看的他一阵迷离的晃眼,“等你什么时候和佐景悠分手了,我就什么时候考虑要不要喜欢你。” “还需要考虑吗?你不是已经喜欢上我了?”将她面上细微变化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穆以辰浅笑,抬手,指尖沾着水珠轻柔的捧起她俏丽的小脸,薄唇微启,温热的气息浅浅朦胧的喷吐在她耳畔,“用跳海自杀的方法将我从景悠身边引过来,不就是让我觉得你更重要吗,所以,承认吧,小家伙。” “子虚乌有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安若夏倔强的死要面子,在爱情里,有句至理名言叫——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若是这么早就动心,在爱情的追逐游戏里,那她岂不是输得太彻底了? “我才不喜欢你这样的人。”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姐夫这样的,温柔又体贴,不像你,动不动就打人。”好吧,这真的是她的真心话…… “莫云帆——”他细细的咬着字,蓦地,眸底跃过几缕玩味的幽光,“既然你喜欢他这样的,那我明天就把他调到非洲去,到时晒成黑人了,哼,看你怎么喜欢他。” “你不可以这么无赖!”怎么可以把她清风和煦一样的云帆哥哥给发配到非洲这么偏远的地区呢! 她坚决不同意!就算她同意了,她姐姐也誓死不同意!! “我无不无赖,都取决于你。”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安若夏气恼,她也讨厌被人左右威胁的无力感,顿时眉毛一扬,小嘴一撅,“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让她心灵和**受到伤害的,以前跟叶枫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让着我的。” “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爱情,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我不喜欢,懂?” “你不喜欢关我什么事,只要我喜欢就好了啊——”安若夏不悦的小声嘀咕了句,见他的脸色沉下来,心里顿时一阵无力,拜托,他的占有欲控制欲可不可以别这么强?!! 她也会受不了的好吗?!穆以辰,懂?! “景悠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而已,还有,男人需要释放,她可以让我发泄,如果你介意我跟她在一起,我明天就可以跟她提出分手,但是,作为我的老婆,你应该有义务满足我的需求。” 他的话,她半懂不懂,似乎,隐隐约约中,她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的性|欲需要舒展,如果让佐景悠离开他,那么,她就有义务跟他干猥琐的事了…… 嘁,她才不要跟他干那种事呢! 有了前两次的惨痛教训,她已经对这种事产生强大的恐惧感了…… “为什么非要她不可?你也可以去找别的女人啊。”她想,这可以是个很好的建议,如果他懒得去找,她也是可以不辞辛劳的帮他找个适合的性对象的! “像你说的,你精神有洁癖,而我,有身体洁癖,不是每个女人的身体,我都愿意去碰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身体?给个条件,我帮你去找。” 她满不在乎的语气让他深深蹙眉,雾气笼罩的双眸难得保持如此长久的清明,捧着她小脸的手指不禁暗暗用力,疼得她淡淡拢起秀眉,“听好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身体,我想要你,你给吗?” 114 他,心甘情愿的被她玩…… 小老婆,吃定你!,114他,心甘情愿的被她玩…… “我是高中生,还未成年,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气恼的偏过头,正想抬手打掉他的魔爪时,只觉得下巴一痛,继而,凉薄的唇瓣带着丝温热倾覆了上来,鼻尖,满满弥漫着他清浅好闻的味道—— 其实,对于他有时的亲密,她是不反感的,因为—— 至少现在,在他心里,他也是个很干净的人,起码没有像别的富家子弟那样乱玩女人,不嫖不赌,偶尔喷吐着缭绕的烟雾,和着眸中那经久不散的水雾,勾勒出浓墨重彩的忧伤寂寞的高贵格调,这样的他,不可否认,是令她着迷并冲动的想去探索他内心深处掩藏的最隐秘的灵魂…… 双手依旧缠在他的腰上,贝齿微张,默许着他舌尖的探入,丁香小舌微微伸出,青涩的迎合着他温柔的吻—湎— 即便是如此细微的主动,穆以辰仍是轻微的觉察出,眉眼间毫不遮掩的染上丝丝欣喜,舌尖,更是大胆的缠上她甜美的舌,肆意翻滚搅动着…… 夜深人静,圆月高挂,碧波无垠的大海。唛鎷灞癹晓 两人相拥深吻的美好画面,深深的刻印定格在永恒的唯美空间里,织造出无限浪漫深切的回忆…淋… …… 海风呼呼的吹着面颊,被他吻得有些呼吸急促,撞上他揶揄促狭的眸光,安若夏难得羞涩的低下了头,耳畔响起他调侃的低笑声,心头顿时一阵恼羞成怒,忽的抬头圆睁着双眸怒瞪他,“不准笑我!” 谁让她跟叶枫在一起的时候太纯洁,搞得现在吻技不佳还被他取笑! “好,我不笑。”穆以辰听话的收敛起笑意,眸光却是一刻都不曾离开她的脸庞,“找个时间,我好好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吻。” “穆以辰——” 她别扭的叫着他,似乎觉得有些拗口,但是,此刻叫哥哥的话,似乎又会破坏了这么唯美玄幻的暧昧气氛…… “嗯?”鼻音发出一个音节,对她的这个称呼,说不上满意,但是,比起叫哥哥,他还是比较喜欢她直呼他的名字…… 那样,才会有他是她男人的感觉…… “以后,不准你去碰别的女人,佐景悠也不可以,不然,我会嫌你脏的。”安若夏仰起小脸,眸中的坚定和认真直直的撞进他黝黑的湖面,溅起点点涟漪,“除非,我抛弃你了——” “好,我答应你。还有,我不会给你抛弃我的机会的。”他浅笑,拥着她的手紧了紧,“因为,离婚协议书,是要双方都签字的,知道吗,我的小老婆——” “穆以辰——” “嗯?” “你还欠我一个婚礼。” “圣诞节,你的生日,在你十八岁的成年礼上,我会补给你一个万众瞩目的世纪豪华婚礼,绝对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 承诺掷地有声的坠入海面,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虽然身处大海,但是安若夏只觉得此刻正徜徉在一片飘渺的白云间,跃上云端快乐起舞,耳边是浪漫幸福的风铃,呼啦啦的围着她快乐开心的转着…… “只剩一个多月了诶,还来得及吗?” “记住,你老公是穆以辰,没什么是我穆三少办不到的。” “……” 甜蜜的话语包裹着身体各处没一个跳动的细胞,安若夏无法再保持一丝半点的冷静,原谅她对云帆哥哥感情的不忠吧,原谅她对宁熙儿深厚友情的背叛吧,原谅她对自己坚持报仇立场的深切指责吧…… 一切都梦幻的进行着,可是—— 当他俯身正想再次亲吻她时,她却—— “阿嚏!” 惊悚的喷嚏声像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硬生生的将一切唯美的画面,特意营造的暧昧气氛打乱的支离破碎! “对不起,我都忘了在海里了——”穆以辰自责的道歉,下一秒,安好的将她护进怀里,等到海水及至膝盖时才揽腰将她抱起,“屁股还痛不痛?” 噗! 突然,她有种想shi的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4他,心甘情愿的被她玩……,第2页 冲动! “以后不准打我了,不然我就离家出走,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她再次恼羞成怒!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会打你。” “我不是小孩子——” 都是要把她当女人的人了,为什么还用管小孩子的方法来管她?!她表示强烈的抗议! …… 穆家。 时近凌晨一点,喝了一晚姜汤后,浴室里,安若夏极力将身体隐没在浮满白色泡沫的水面下,双手护胸防贼防盗防****的看向倚在浴室推拉门上的穆以辰,“我在洗澡,你闯进来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老婆在洗澡,老公在一旁观看欣赏是很正常的。”他不以为然,更是强词夺理。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茫然无辜的像个小孩子,在她眼里,绝对是天生一副欠揍的表情! “你出去啦,我要快点洗完澡睡觉,不然明天就起不来了。” “困了?” “嗯。” “那你睡吧,我帮你洗。” 此话一出,安若夏惊恐了,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这么快啊! 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凭着自愿的原则被他拆吃入腹了啊! 她还来不及拒绝,他已经自觉的脱光衣服更是毫不客气的踏入浴缸和她争夺一席之地! “你干嘛!出去啦,我不要你帮我洗!” 天呐,谁来把这个色|胚赶走,她不要跟他同处一室! 现在,还是同一个浴缸! 孤儿寡女,擦枪走火是迟早避免不了的事!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给你洗澡还委屈你了?”穆以辰轻挑眉角,伸手将她提起然后一屁股坐下顺带着将她放到自己身上,赤|裸光滑的肌肤和着沐浴露溅起的泡沫紧密接触着,惹得人一阵呼吸急促,心脏加快! 捡起浴球轻拭着她柔软的肌肤,泛着点点红晕如绯红的桃红强烈的刺激着他的视觉神经,沉缓的呼吸逐渐急促粗喘了起来,再加上她身体挣扎的扭动,是不是的摩擦着他蓦然苏醒的昂扬,顿时又是一阵欲|火难耐! 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却是很好的护着她的身体,避免她被坚硬的陶瓷所撞伤,低眸,极快的捕捉到她眸底一闪而过的惊慌,薄唇轻抿出一个苦闷的弧度,“不要怕我,好吗?”水缓缓放掉,赤|裸的身子和着泡沫无遮无掩的呈现在他面前,继而,一阵暖流淌过,是他拿着花洒在冲散着她身体上的泡沫…… 平坦的小腹被他的灼热抵着,安若夏心跳不稳的起伏着,胸前的柔软亦是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跳脱起伏着,惹得穆以辰忍不住伸手覆上那抹柔软,明明是邪恶的动作,说出的话却是让安若夏又羞又恼! “别再勾|引我,我会忍不住要了你的。” “穆以辰,你坏蛋!”安若夏气恼的起身抓过他的手就是狠命一咬,而他只是咬唇忍着,任凭她泄愤般的咬个够。 等咬的解气了,看着手背上那排渗着血丝的清晰牙齿印,眸色掠过一抹快意的光芒,继而,夺过他手中的花洒哗哗哗的将自己冲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取过睡衣利索的往身上一套,拉门出去时还不忘对他回眸一笑,“你洗快点,我在床上等你。” …… 似乎受到鼓励,穆以辰只当她是开窍了,迅速的冲了几遍后顿时又觉得这样洗不干净,凝眉下,又认认真真的洗了好几遍才出了浴室,结果—— 等他钻进了被窝,正想一尝她的美味时,她却先一步抱住了他,埋首在他胸前迷糊的呓语着,“我喜欢你抱着我睡觉,但是不可以干别的坏事哦,不然我会讨厌你的……” (⊙o⊙) 一席话,顿时从天而降劈的他外焦里嫩,那昂扬还高傲的矗立着,被她勾起的欲|火,她不打算救火,那他,要怎么办? 这个小丫头,真是坏透了! “若夏?夏夏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4他,心甘情愿的被她玩……,第3页 ?”他轻声叫唤着她,侧身,修长的指尖覆上她的背,隔着轻柔的睡衣,摩搓着细腻的肌肤,见她不应,即使知道她是假寐,心里也免不了一顿失落,小心的扳开她的手,微弯起身子在她粉唇上轻啄了一口,“宝贝,我先去洗个澡,回来再陪你。” …… 一个夜晚,寒冷刺骨的深秋,他不知道洗了多少个冷水澡,只因每一次欲|火退却的时候,这个小家伙,总是有意无意的触碰着他的敏感部位,多少个把持不住,只能多少次默默的进入浴室冲凉降温! -嗯哼,穆以辰,我就是要惹火,谁让你以前经常欺负我来着,我安若夏,可是很会记仇的小人呢!- …… 圣亚中学,枯黄的秋叶落了一地。 校门口,熙熙攘攘的学生各自结伴朝气蓬勃的笑得明媚,路边,最新版的劳斯莱斯张扬又低调的停着,墨黑的挡风玻璃下,安若夏眯眸怒瞪着神色冷清的穆以辰—— “开门。” “亲一下。” “靠,穆以辰,你都二十二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二!”安若夏彻底无语! 果然,爱情的伟大力量可以让人的智商急速下降,可是,要不要这么神奇的变为负数啊?!还负无穷呢! “男人都喜欢在喜欢的女人面前犯二,何况,KissBye不都是你们这些小孩子喜欢玩的游戏吗,我只是在迎合你的口味而已。” 穆以辰说的一本正经,侃侃而谈的言论让安若夏听得眼角狠狠抖了下,而后重重的砸了下门,气恼的抬脚就踹,却是疼得自个儿直冒汗,咬牙转身,见到穆以辰依旧一副怡然自得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顿气得牙痒痒! 正想挥拳砸向那张欠扁的俊脸时,一丝灵光诡异的自脑中闪过,然后,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指尖沿着他服帖工整的西服缓缓向上攀爬,唇角微弯,灿若星子的眸光瞬时熠熠生辉,“亲爱的哥哥,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水果是什么吗?” “是什么?” 抬手抓住那只小手握进掌心里,穆以辰淡淡噙笑,曜黑的眸底满满都是宠溺溢出。 “猜中了我就亲你。” “喔——” 穆以辰会意点头,极快的捕捉到她眸底一掠而过的狡黠,电光火石间,蓦地俯身,薄唇极快极轻的在她粉唇上轻啄而过,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已然轻快的笑开,“这个根本就没有标准答案,所以,你说猜中了你就亲我,那另一层意思是不是猜不中的话,就换做我亲你?” 先斩后奏下的强词夺理,安若夏眯眸看着这个狡猾又奸诈的男人,诱人的舌尖探出轻舔了下被他亲过的唇瓣,即使无味,却也甜蜜的让她流连忘返。 “谁说这个没有标准答案的,是你自己笨猜不出而已。” “最喜欢的水果——你叫若夏,夏天的夏,难道你喜欢吃西瓜?”穆以辰轻蹙眉头细细想着,对于他的答案,安若夏不置可否,看了下腕表,下一秒,忙换了个姿势跪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勾上正认真思考着的穆以辰的脖子,漂亮灵动的眼睛明媚的笑开成了一轮弯月,“橙子,从今天开始,我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橙子。” “现在想吃吗?”他勾笑,侧身尽可能的正对着她,搭在方向盘上的双手顺势揽上她的纤腰,抬眸,深邃清冽的视线拨开层层白雾和她对视着…… “嗯,有点。” “那——我勉强牺牲下自己给你咬一口。” “好啊,嘿嘿……” 她笑得开朗阳光,俯首,粉唇试探性的碰了下他凉薄的唇瓣,细巧的舌尖青涩的舔弄着,细微的听到他粗喘的呼吸,眸中闪过一丝光亮的狡黠,收回舌头,张嘴便咬住了他的下唇瓣,见他吃痛蹙眉,她眉眼间的笑意更浓,唇上用力,似是在啮咬着世上最美味的食物,直到最后狠狠的吮|吸了一口才放开他,邪邪魅惑的舔了下唇瓣,继而若有所思的开口,“唔,这个橙子,貌似味道还不错哦。” “呵,小家伙——” 穆以辰无奈的笑笑,在性|事上,他一向习惯掌控全局,不料,在这个丫头面前,他却一次又一次的被她玩在手心里,更诡异的事,他还这么心甘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4他,心甘情愿的被她玩……,第4页 情愿的被她玩…… 他想,他真是中毒不轻……“宝贝儿,悠悠的事再给我点时间,毕竟她跟了我两年,我希望可以好好处理下我跟她的关系。” 拥着她的手紧了紧,埋首在她的项窝里,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独有的少女清甜,半眯着眸,似乎在享受,也似乎在思虑…… “我的占有欲很强的,如果你敢跟她藕断丝连,我就咔嚓了你的小以辰!”安若夏笃定的警告着他,耳畔响起他清浅的笑声,心间的碧波缓缓荡漾起来,散开一圈一圈的涟漪,“穆以辰,我喜欢叫你哥哥——” “只要你喜欢,想叫我什么都可以。”他宠溺的揉了揉她墨黑的长发,指尖穿插在发间弥漫出淡淡清香,“只要你心里有我,别的都随你。” …… 一天的课,不知不觉的流过。 傍晚时分,最后一节的自修课,果断的,安若夏又逃课了。 “若夏!” 校园的林荫小道上,踩着边上的石阶缓慢的走着,听到宁熙儿的交唤,回头,便见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撑着膝盖大口的喘着气。 “地震了吗?跑得这么拼命。” 跳下石阶,眸光触碰到宁熙儿娇媚的脸庞时,愧疚感在心底浓浓的涌起,她跟穆以辰关系的转变,要不要跟熙儿坦白呢? “呼——” 好不容易稳下起伏不定的胸口,宁熙儿苍白着脸色咬唇开口,“叶枫明天就要走了,你知道吗?” “走?他要去哪里?” “他父母因为工作搬去了W市,所以,他也要跟着转校了,晚上他朋友给他开欢送会,你去不去?” “我——”安若夏犹豫了下,继而敛眸很是纠结着,“都已经分手了,我去了不是很尴尬,我不想去。” “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啊,何况,你们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叶枫这一走,说不定这辈子你们都见不到对方了,你确定,真的不去送送他吗?” “他现在还在学校吗?” “拜托,你手机买来是干什么用的,昨天他打了你一晚的电话,结果都打到我这里了,诶,昨晚『云端』出来后你去哪里了,想联系你都联系不到。”宁熙儿半是试探的问着,眸底隐有暗光浮动。 “哦,手机不小心进水了,正想等会儿去买一个呢。”安若夏心虚的答着,眸色微转,并不敢去看宁熙儿的眼睛。 “那正好,放学后我陪你去买手机,买好后我们就直奔『云端』,欢送会六点开始,算算时间,我们刚好可以赶得上。” “我还没说要去呢……”安若夏心里那个纠结啊,早上还叫穆以辰别藕断丝连,难道晚上她就要和前男友含泪送别吗? “若夏,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叶枫好歹对你一心一意了一年多,你就这么绝情到连送他一下都不愿意?”宁熙儿俏脸一寒,双眸紧紧盯着她局促的清秀小脸,“还是说,你在介意穆以辰?怕被他知道你跟叶枫还厮混在一起?是不是?” “没有,你想多了——”她的话很轻,没有丝毫说服力。 见此,宁熙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里对安若夏的缔结不由得更深了一层,唇角暗暗抿起一道讽刺的弧线,却又消失的让人捕捉不到。 被宁熙儿看的头皮发麻,那种极力遮掩却被捉|奸在床的莫名情绪让她不禁深深蹙眉,细想之下,她才是穆以辰的正牌老婆,现在怎么沦落到一种像是在偷|情的微妙境地呢? 真是令人纳闷…… “好了,我去就是了。” …… 圣亚中学是一所私立贵族学校,大部分的学生都是有些家底的,安然花血本将安若夏送来这里读书,最初也是打算她能有个最好的读书环境,希望她可以成才,只是没想到的事,她的才干是武力治人,将那些小有钱财自视甚高的富家子弟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云端』 守场的刀疤哥见着安若夏进来时,忙撒腿跑到稍显安静的厕所里给祁少羽打了个电话,而后,奉着太子爷的命令,又极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4他,心甘情愿的被她玩……,第5页 其殷勤的将他们定的普通中包厢换成了至尊VIp包间。 安若夏一踏入房门,立马就有人迎上来,随着起哄的口哨声,一口一个嫂子喊得她很是无语。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之下只好拿起麦克风忿忿的吼了一句,“谁再敢叫我一声嫂子,我今天让他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大家可以到...... 115 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 小老婆,吃定你!,115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 瞬时,宏亮的声音将那些细碎零落的杂声压得静默消殆,而后,被围在中央的叶枫苦涩的扯起嘴角,起身缓缓走到她身边,仍是像往常一样宠溺的顺了顺她的头发,抚平她愤怒的情绪,“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夏夏,谢谢你。唛鎷灞癹晓” 她一直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头发,第一次碰的时候,他被她骂的抬不起头,第二次碰的时候,她的态度已有些软化了,此后,她也就习惯了他的碰触…… 还好,此刻,她还是不厌烦他的…… 毕竟,她没有皱眉,眸底亦没有一丝的不悦…… “明天就走了吗?”瞬时,竟有许多的伤感,或许,从此,她真的见不到他了吧…湎… “嗯。”叶枫淡淡的应了声,垂眸,眉峰微蹙,似乎犹豫了很久才悄声问出口,“我走了之后,你会不会想我?” “嘁,想你的人这么多,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安若夏尽力避开这种暧昧因子太高的话题,唇角轻扬挥拳轻轻的砸在他的肩头,“叶枫,别给我整这些煽情的东西,你不过是去了另一个城市,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若夏,叶枫都要走了,你给他一个Kissgoodbye呗。”宁熙儿带头起哄着,闻言,那些男生们一下子蜂拥了过来,特别有组织有纪律的拍手起哄着—淋— “亲一个!” “亲一个!” “……” 舆|论压力始终是强大的,安若夏的抗议被淹没在一片情绪激涨的叫喊声里,叶枫则是一脸的从容淡定,见安若夏气得小脸圆鼓鼓的,不由得轻笑出声,俯首,在她耳畔咬字清晰的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然后—— 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大拇指不着痕迹的滑过轻覆上她的唇瓣,隔着指尖,和着大家的要求,他“亲”了她…… 他绅士的风度是令她感动的,同时也致使她更加深深的自责着…… 从一开始,她就将他当成了莫云帆的替身,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最多的便是她的肆意欺负和他的忍气吞声。 -安若夏,你到底是有多坏!- …… 隔壁的房间,桌案上的手提电脑前,两个伟岸的身影徒然一僵,曜黑深邃的瞳仁和琥珀色眼眸里统一映射着一对男女亲吻的场面,暧昧琉璃的灯光,氤氲着两人纯净的身姿,却是格外的刺眼! “砰”的一声巨响,无辜的电脑在某人的拳风下笨重的倒地不起,屏幕亦是斑驳的碎裂着,惹得祁少羽惊叫出声,“这电脑是我的!穆以辰,你凭什么砸我的电脑!” “吵什么,明天赔你一个就是了。”穆以辰恼怒的松了松领结,眸底隐有火光在跳跃,该死的,安若夏,早上才亲了他,晚上又去勾|搭前男友,真的是——太过分了! “说的轻松,里面有好多小贱货的照片,你倒是全部赔给我啊!”祁少羽怒! 那些照片还没有备份呢! “祁少羽,安若夏是我的老婆,你存她的照片干什么!” 穆以辰同样情绪激动,脱了身上的西服,愣是有与他大干一架的冲动,“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跟她离婚,要想追她,等下辈子吧!” “我也告诉你,这辈子安若夏我是要定了!” “要定个鬼,再跟我吵她就被别的男人要去了!”与其在这里跟祁少羽这蠢猪生气,还不如现在想办法把安若夏弄出来,眸色浅浅沉下去,穆以辰往沙发上一坐,继而颐指气使的使唤起了祁少羽,“你,打个电话给宁熙儿,找个理由把安若夏叫出来。” “为什么是我打,你自己没手机啊。”祁少羽不依。 “还真被你说对了,我的手机和我老婆的手机正在泡温泉亲热着,所以,我身上暂时没有任何通讯设备。”穆以辰是故意想气气这个祁少羽,免得他一天到晚打他宝贝儿的主意,“明天我就跟她去买对情侣手机,你要吗?要不给你带一个?” “别激我,你再激我明天我就拉小贱货私奔去。” 咬牙切齿的怒瞪着穆以辰,祁少羽暗自握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5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第2页 了握拳,抄起手机便给宁熙儿拨了个电话—— …… 嘈杂的环境,安若夏和叶枫悲催的被挤到了角落,不厚道的大家玩疯后直接忽略了今晚的主题,跟着也冷落了今晚的主人公。 “叶枫,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安若夏仰着头很不明白的问着,她的脾气坏起来,几乎没有一个人受得了…… “因为你是安若夏,所以,除了你,我不知道可以对谁好。”喝了些酒,有些醉意,叶枫迷离朦胧的凝眸看着安若夏,不自知的单手揽过她纤瘦的肩膀,“夏夏,我们分手分的莫名其妙,其实,我跟林嫣然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把她当妹妹——” “不说这些了,叶枫,以后,你可以找到一个很好的女孩子,起码,像我这样不读书的小太妹,没有人比我更差了。” “夏夏——”微薰的酒气洒落在她温热的脸颊上,叶枫侧过身子正对着她,眸色有着一瞬间的清冽,“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吗?如果愿意,我可以不走,等高考完后,我们填报一样的志愿,读同一所大学,或者,在一个城市里也可以——” “叶枫!”安若夏打断他借着醉意说出口的话,抬手将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放了下来,颇为语重心长的劝解着,“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分手,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懂吗?” “一段感情都有厌倦的时候,既然我们保鲜不了,那只能腐烂了,你说我花心也好,说我无情也好,总之,我们现在是朋友,以后,也永远只会是朋友。” 叶枫怔怔的看着她,音容笑貌不曾改变过,那般果断的拒绝犹如当头一棒狠狠的敲醒着他的意识,仰头猛灌了一口酒后,才定定的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两人正陷入一片窒息的尴尬沉默中时,宁熙儿适时的闯进来打破了这个难言的局面—— “若夏,你电话,是祁少羽打来的。”“祁少羽?”迷惑的接过手机,刚发出一个细微的音节,那边便传出凄楚可怜的悲泣—— 『小贱货,我遭了我姐的暗算,快被打死了,你出来救救我吧——』 “搞什么啊!”安若夏被说的一头雾水,眉目正泛起不耐烦时祁少羽凄厉的声音再次震响耳膜,『嗷嗷嗷!!你又暗算我!』 “小杂种,你在哪里啊?”他那杀猪般的叫声,似乎不是在演戏逗她玩儿。 『你隔壁,左手边,快点过来,我等你!』 “……” …… “戏演的不错嘛。”穆以辰轻抿进一口威士忌,半是嘲讽半是鄙夷的看着像猴子般戏演的十足的祁少羽,“建议你去郁白的公司,保证以后会大红大紫。” “抬举了。”祁少羽斜眼看他,不冷不热的应了句,耳尖的听到敲门声,忙飞奔去开门,见安若夏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唇角轻扬的勾勒出好看的弧度,“这么快,小贱货,其实你心里还是很在意我的对不对?” 一张纯情的笑脸凑过去,迎接他的却是她小手掌风一般的煽过,“快死了?祁少羽,我看你真的可以去死了!” 枉她还一厢情愿的担心他被打死,结果—— 丫的!他竟然敢骗她! 她的小心灵很受伤啊有没有! 捂着火辣辣的半边侧脸,嘴角的笑僵硬的凝固在脸上,琥珀色的瞳仁闪过一丝错愕后继而被薄薄的一层受伤肆意弥盖着,“我只是想见你,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也不行吗?” “那也不能这样随便骗我啊。” “你就没骗过我吗!”声线上拨,祁少羽怨念十足加受伤万分的语调回着,在她微愣之时,他索性生气的侧过身倚在墙壁上不去看她,脸颊上还微微刺痛着,却是远不及心里的痛。 光线开的很暗,杵在门口的安若夏根本没注意到房间里还坐着一个人,见祁少羽闷闷的生着气,自觉下手是有点重,扭捏之下只得上前一步轻扯过他的衣袖率先低头,“对不起嘛,我也是一时生气才打你的,你别这么小气啦——” “我没生气,反正你又不关心我,打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祁少羽尽力避开她殷切渴望得到原谅的动人眼眸,唇瓣像小孩子耍脾气般的嘟囔着,“我知道你嫌我烦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5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第3页 ,我姐也是,总之,你们大家都不喜欢我,算了,我本来就是惹人厌而已。” “不是的,我从来都没有嫌你烦,小杂种,你不要这么说嘛——”他这样一说,她心里会很愧疚的。 见他的脸色始终没有太多的好转,安若夏掂起脚扳开他捂在脸上的伤,“是不是打痛你了?让我看看——” 安若夏正万分自责时,殊不知某人正得意的扬起唇角,眸底亦是掠过几抹得逞远远落在穆以辰晦暗不明的脸上—— -看到了没?他的小贱货还是很在意他的!- …… 质地柔软的沙发上,穆以辰只觉得是置身在一片冰铁森冷之中,她来了这么久,眸光却不曾有一丝半毫落在他身上,在她的注意范围里,他的存在感就是这么薄弱到她可以完全忽视的地步了吗? 指尖轻按在控灯器上,本是晦暗的灯光刷的一声将房间照的透亮,微微有些刺目。 由于光线明暗的强烈对差,几乎扑在祁少羽身上查看他脸伤的安若夏猛然眯眸,灵动的身子亦是徒然一僵,秀眉微蹙恍若未知的询问,“灯怎么会自己开?” 别是闹鬼了吧? “你还没看到我吗?”极冷极阴的语调如阵寒风嗖嗖的自她背后袭来,听得那熟悉略带沙哑的磁性声音,安若夏木讷的回来,见着沙发上笑得阴邪眸含冰渣冷睨着她的穆以辰,处于下意识的,面上神色比见了鬼般还惊慌失措的蹦跶到祁少羽身后,忽而又觉得这反应太过激烈和不对头,忙又探出个小脑袋讪讪的和他打了声见面招呼,“呵呵,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啊。” “嗯,是好巧,不过——”黑眸暗沉,面上的阴鸷冷意再也明显不过,穆以辰冷冷的牵起嘴角,顺带着轻晃着杯中浅琥珀色的液体,“见到我,你那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害怕看到我?” “哪有,我一向光明磊落的很,只是你一声不吭的坐在那,突然跟吸血鬼一样的出现在这里,是人都难免会被吓到的嘛。”安若夏干涩的解释着,就算和叶枫的那一“亲”是亏心事,那也是天知地知我知的事,怎么可能会被他知道呢~~ 所以,能瞒的过去就尽量瞒着! “我会吃人吗?躲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他现在很生气,要是她再敢忤逆他的意思,他保不准会一掌劈死她! 见安若夏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祁少羽俊眉一横,当下便将安若夏护在身后,“穆以辰,你又想对我的小贱货下什么毒手?今天有我在这里,你别想动她一根寒毛!” “小杂种,够哥们儿!” 安若夏被他的义气所深深折服,甚至还跟他似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默契度十足的击了个掌,顿时惹得穆以辰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样的一副场景,在他眼里,他不就是那个被排除在外的第三者嘛! 这个死女人,早上还甜言蜜语的跟他说最爱的水果是橙子,这还没到一天呢,不仅无视他,还和别的男人一起气他,真是——太-过-分-了! 因为气愤,握着酒杯的力道不自知的加重了好几分,直至耳畔响起清脆的破裂声,感觉到掌心传来锥心的刺痛时,才发觉,方才还完好无缺的玻璃杯,此刻已经支离破粹了…… 冷色玻璃泛着清冷的光芒,透过吊灯的光线黯然的折射进他雾气泛滥成灾的眼眸里。 嫣红的鲜血和着琥珀色的酒液沿着指缝缓缓流下,汇聚成蜿蜒的河,点点滴在毛绒地毯上。 淡淡的血腥味和着细小的水分子沁入每一根嗅觉神经,清冽的水眸愣愣的盯着那抹嫣红,维持僵硬了三秒后,安若夏才意识到他严重的气恼心思,秀眉深锁着快步跑到他身边,只是一接近,他清冷不带温度的声音很是陌生的袭来,“离我远点!” 绒毯上还躺着那残破的电脑躯体,听闻他的命令,安若夏微微怔住,眸色很是不解的看着他,“你怎么了?”她方才的惊惧表情真的让他很生气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也太小气了吧! 直愣愣的看着手心处的割伤,似乎没有打算要处理的意思,他的冷若冰霜加上那一身生人熟人都请勿靠近的姿态,惹得安若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顿觉心中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5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第4页 憋闷的难受,银牙一咬,瞬时推门跑了出去! 毫不知会的动作令穆以辰和祁少羽都微微错愕,前者更是握拳气得牙痒痒,三分气她,七分气自己! “死女人,自己出轨在先还要我去哄你吗!”咬字愤懑着,正想起身去找她时,她却意料之外的踹门而入,抱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白纱布和消毒酒精一骨碌的丢在他面前的矮几上,而后便是冷着一张小脸垂眸专注的处理起了他的伤口…… 温热的指尖触碰着他的肌肤,穆以辰垂眸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他的心弦上拨动着音符,奏起丝丝动人的音律。 打完最后一个结,正抬眸时,腰间蓦地被一股力量揽过,下一秒,便坠入了一个温暖的环抱,微张的粉唇被一片冰凉抵着…… 他的指腹,永远这么冰凉,不带一丝温度的冰凉。 “这里的帐,要我跟你怎么算?” 闻言,她蹙眉,嗫嚅着道,“什么帐?” “还跟我装糊涂,刚才在隔壁房间里,你跟叶枫不是吻得很动情吗?”他扯笑,曜黑的双眸深锁着她娇嫩的小脸,不想放过她一丝一毫情绪的起伏波动。“你怎么知道?”回忆在倒带,记忆定格在脚边那个残破的电脑上时,聪慧敏锐的心思顿时明了,当下俏脸一寒,硬硬的挣脱开他的束缚,“你们监视我?” “不算监视,只是那个房间刚好装了摄像头,我们刚好看到了而已。”祁少羽忙着上前解释,却不敢靠她太近,免得再活活遭受一巴掌。 “我又不是囚犯,你们凭什么打探我的**!就算是夫妻关系,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穆以辰,你做的真的很过分诶!”安若夏怒,正想夺门而出时,转身之际一个不留神被矮几的腿脚绊倒,幸好穆以辰手快,及时的接住了她,只是,随着沉闷的一阵声响,他仰着身子倒在了地上,背后,是或深或浅的玻璃碎渣,衬衣上,染红了一****的血迹。 …… 医院。 永远是雪白的冷色调。 安若夏面有愧色的坐在病床边双手托着腮帮子看着趴在床上的他那冷峻的侧颜,“你皮这么厚,应该不会痛的吧?” 一一+ 穆以辰汗颜,缓缓阖上眼将头偏过一侧,正所谓眼不见为净! 见他不理她,顿时心里空落落的,安若夏苦闷的一头扑在纯白的病床上,瓷白的指尖沿着软软细腻的布料一路攀爬钻进被窝,摸索着探到他藏在被窝心温热的掌心,随即毫不客气的将自己冰凉的小手蹭进他手心里,“哥哥——亲爱的穆以辰——生气会变老的,你已经比我大四岁了,再老下去就可以当我爸爸了——” 满带着恳求的撒娇语气依旧不能换他一次回头,苦恼之下,索性一溜烟钻进他被窝里摄取着丝丝暖意,“你再不理我我就走了。” “你敢!” 转过身,回抱住那柔软的身体,剑眉因为疼痛轻微蹙着,深邃的视线捕捉到她唇角隐忍的笑意时,暗恼之下,俯首便攫住了那抹柔软的唇瓣,含在嘴里细细吮|吸着。 “唔——穆——”细碎的话语还来不及溢出便被他尽数吞入口中,舌尖绕着她的丁香小舌挑|逗的打着圈,而后缓缓纠缠在一起,贪婪的汲取着她甜蜜美好的汁液…… 颇有欲罢不能的姿态…… 每一次,他的吻都让她沉闷的难以呼吸,想挣扎却又不敢推打他,唯恐碰到了他的伤。 微眯着眸青涩的回应着他的吻,呼吸细微的粗喘着,沁着少女蚀骨勾人的嘤咛,丝丝撩拨着他情愫的心弦…… 按耐不住情|欲的蠢蠢欲动,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垂眸,黝黑的瞳仁泛着清冽的光芒,滴水不漏的落在她娇俏泛红的脸颊上,薄唇犹疑着开启,“你害我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 磁性低沉嗓音透着丝沙哑魅惑的响起,和着他粗缓的呼吸,室内的温度蓦地呈直线上升趋势! “啊?”她茫然不解,下一秒,只觉得平坦的小腹一热,是他的—— “怎么办?给我好不好?”俯身,埋首在她温暖的颈间,舌尖似一个坏小孩般肆意轻咬着她敏感的耳垂,惹得她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5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第5页 身体忍不住一个轻颤,环着他腰的小手紧张的绞着手指,“这里是医院……何况,你身上还有伤……” 万一中途因为运动激烈受伤晕厥不起,那他和她的脸要往哪里搁?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大家可以到...... 116 都这么湿了,还说不想要?【你们懂的,捂脸!】 小老婆,吃定你!,116都这么湿了,还说不想要?【你们懂的,捂脸!】 “小伤而已,不碍事。唛鎷灞癹晓” 一一+ 刚明明不是说受了很重的伤吗?现在怎么就变成不碍事的小伤了? 男人呐,都是满嘴的胡说八道! 精致的五官纠结在一起,她还在考虑要不要跟他干猥琐的事时,他的手已然不安分的探入,沿着腹部细腻的肌肤向上爬,隔着胸衣覆上了那团柔软—湎— “啊——”安若夏惊呼出声,神情在一瞬间分散而后又缓缓聚集在一点,清冽的眸光缓缓模糊四散开来,心内某处却又慌张害怕了起来,那种恐惧的感觉随着血管沸腾的血液细微而嚣张的侵袭着各处感官的神经末梢,逼得她不得不寻回那仅存的理智! “不要——”呢喃的拒绝着,安若夏迷蒙的半睁着双眸,眸底含着些许恳求,“我还没准备好……我……害怕……” “睁开眼睛,看着我。”轻柔的声线平缓的响起,他轻揉着她的丰|盈缓缓放松着她的身体,只是细小挑|逗的动作,竟是惹得敏感的她愣是紧咬牙关不发出那羞人的呻吟,“我是你老公,是你喜欢的穆以辰,我只会爱你,不会伤害你的。淋” “可是,会很痛的……” “上两次是意外,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爱你。”他轻柔的哄着她,俯首含住她犹豫蠕动的双唇,手却是不安分的将她的线衫往上推,精妙的掌控着她的感官,意乱情迷下,两人的衣衫尽数褪去…… 窗外清冷的月光斑驳细碎的倾洒进来,融入室内的一片温情旖旎中,连带着沾染上些许暧昧迷离的朦胧。 凝脂般皎洁的肌肤如沐浴着牛奶含着少女甜香弥漫在温暖的空气中,垂眸,黑曜石般的瞳仁映进她娇俏可人又极其魅惑的小脸,唇角漾起邪肆非常的弧度,“小家伙,你怎么可以这么美,真是让人一辈子都舍不得放开。” “我不想继续了,我们把衣服穿回去好不好?”安若夏咬唇羞涩的启齿,她总觉得,这样子的她,真的好淫|荡的! “还没开始就想结束?也不问问你的身体愿不愿意。”穆以辰轻笑,指尖沿着她美妙的身体曲线一路下滑,掌心的灼烫定格在她的大腿根部,惹得她一阵心痒难耐,理智却又强制的将这种难以言喻的感受生生压了下去,小腹一紧,随即便是难耐的空虚和莫名的渴望齐齐向她倾轧而来! “乖,放松点,把腿打开让我进去,我让你尝尝什么是爱人的快乐——” “不要了,我想回去了——”安若夏半途想退缩,只可惜,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眸底一抹绿光闪过,轻柔地含住她的下唇瓣,膝盖在她腿间一顶,修长笔直的双腿才微微张开,他的手掌便已然沿着腿侧滑入覆上那抹令人垂涎的密林,指尖试探着轻轻探入,随即便被温润的黏湿所包覆,“小东西,都这么湿了,还说不想要?” “啊~坏蛋!别碰我那里!”安若夏又羞又气又恼,咬着被吻得红肿的唇瓣愠红了脸庞,颇有一副抵死不肯承认的倔强之姿,“我就是不想要不想要不想要!!” “喔,不想要啊——”穆以辰笑得很是无赖,眸底含着许多玩味的温柔暖意,指尖却是寸寸深入,惹得她频频扭动身体呻吟出声,一张小脸红的似能滴出血来,“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说不要的意思,往往都是想要的很。” “才不是,你又不是女人,怎么知道女人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有时候,男人会比女人更懂得女人,比如,现在,我知道你很想要,可是你自己却不自知。” “歪理。”安若夏不满的抗议着,身子往下移想拿掉那只魔爪,不想,她一往下,他的手指便更近一分,紧涩蓦地被撑开的撕裂感直疼得她吃痛出声,“疼——” “这么迫不及待还说不想要。”穆以辰故意曲解着她的肢体语言,似乎觉得前戏做的还不够,指尖愣是恶意的穿插翻转着,直惹得安若夏一阵空虚难耐,销|魂的嘤咛不间断的自齿间溢出,本略显僵硬的身体顿时融化成一滩水,全身酥麻的让她使不上一点力气! “嗯~~啊——不要动,嗯,动了——” 话语和着呻吟残破的溢出,瓷白的藕臂攀上他结实轮廓分明的背,余怒未消的脸庞蓦地也柔软了下来,眸底隐隐现着几丝惊慌,“穆以辰,我真的害怕——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6都这么湿了,还说不想要?【你们懂的,捂脸!】,第2页 ” “别怕。”他亲吻着她的脸颊,舌尖轻舔着她因为害怕而轻颤的睫毛,指尖缓缓退出继而揽过她的纤腰使她更紧的贴近自己的身体,膝盖微曲撑开她的双腿,硕大的昂扬直抵她的花心,却只是在外流连着不进去,“抱紧我——” 如着了魔般的,她真的听了他的话抱紧他,灼烫的肌肤紧紧相贴着,眸光迷离间,逐渐散发着女人原本最初始的媚态,像一朵盛开在清莲池中纯情的花儿,即使媚惑如妖,却始终保持着那份最纯邪心动的姿态。 眉眼间,一丝一点的细微轻动都足以让身上的他彻底沦陷其中。 “记住这个感觉,只有我,才能让你拥有这样的美态,知道吗?” 黝黑的眸深锁着身下的她娇媚绽放的姿态,俯首,温柔的逗|弄亲吻着她精致美丽的锁骨,莞尔向上,薄唇在她耳畔呢喃着开启,“放松点,我进去了——” “啊!” 他突然的进入猛地让她身体一颤,很疼,但是伴随着疼痛,原有的那种空虚感瞬间被填满,让她起了丝难堪的满足感,耻于承认这种感觉,安若夏紧咬着嘴唇尽力不发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好难受,啊……我以后……嗯……不要跟你做……嗯……这种事了……” 本是愤慨的话语经过喉咙溢出贝齿时便成了海绵一样的软绵绵,孩子气的话语终是逗得穆以辰俊眉轻扬的笑开,“傻瓜,以后不要说这种傻话了,你会贪恋上这种感觉的。” 他邪肆的在她身体里运动着,恨不得将她深深的融进自己的身体骨血里,指尖更是挑|逗性十足的在她早已挺|立的莓|果上画着圈圈,惹得她顿时酥麻的不得了,却又背离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理智上的拒绝,身体上的迎合,双重情感的拉锯战逼得她有些精神崩溃,指甲无意识的深深扎进他那缠着白纱布的背部,点点殷红的血丝逐渐蔓延溢出——对待她,他冲刺的动作算的上是温柔怜惜的,耳畔的低语,柔情的抚摸,缓缓将她的疼痛散解,垂眸凝视着她在自己身下完全美丽绽放的可人模样,唇角的笑意衬着星亮的眸子愈加灿烂起来,“别忍着,结合,是男女相爱的方式,因为爱,所以做。” “宝贝儿,知道吗,你真的很美,美得让每个男人都着迷……” “但是,这世上,你的美只能允许我一个人欣赏,别的男人,都不行……” “听话,别忍着,叫出来……” “……” 蛊惑极致的嗓音缠绵萦绕在耳畔,此番境况下,她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迷茫的水眸泛上一层薄雾,感受着身体前所未有的愉悦,似乎踩在棉花上,似乎游走飘荡在白云间,携着他的手…… …… 连着要了她好几次,在没有药效发作的前提下,安若夏早已疲累的软趴趴的仰躺在床上,因为疼痛,秀眉紧紧蹙着,见身上的人依旧一副欲罢不能的强势攻态,忙抬手抵在他的胸前,“还来,你不累的吗?” “对你,怎么要都不够……”他邪肆的笑开,俯首亲吻着她鲜艳欲滴的唇瓣,这一次,她可不想再一次傻傻的任他胡来了,身体扭捏着躲开他的碰触,眸底水光闪动,隐露动人之姿,“不要了,那里好疼——” “真的很疼?” “嗯。”略带童稚的嗓音多少带了点楚楚可怜,见着这样娇弱的她,穆以辰清浅着笑开,指尖轻轻撩拨开她被薄汗沾湿的额发,薄唇抿开温柔的弧线,“好,就听你的,不要了。” “穆以辰——” “嗯?” “我总觉得自己做了件坏事,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很不要脸?”水眸蒙上一层黯然,安若夏闷着张小脸看她,面上的红潮尚未褪去,依旧这么鲜艳如花。 听她这么一说,穆以辰牵起嘴角好笑着说道,“怎么总说这些孩子气的话,男欢女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在法律意义上,我们是夫妻,做这些本就是对彼此需求应尽的义务,所以,不要觉得做|爱是龌蹉猥琐的事,都说小孩是爱情的结晶,如果都像你这么想,那小孩岂不都是大家不要脸生出来的?” 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他将做|爱这种事解释分析的既透彻又神圣,瞬间,连他都觉得自己太TMD伟大了! “唔,好像有些道理。”安若夏咬着唇瓣点头,似乎好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6都这么湿了,还说不想要?【你们懂的,捂脸!】,第3页 像也就是他说的这么回事,眸底的犹疑有着片刻的清冽,继而噙着暖暖的笑意微弓起身子,小巧的鼻尖轻对上他坚|挺的鼻梁,而后眯眸贪婪的狠狠呼吸了一口,眼眸再睁开时,已然溢满了些许小女人的甜蜜和娇羞,“这是你的味道,我记住了。” “小家伙,真是让人喜欢的紧——” 他轻笑出声,黝黑的眼眸里满满是她灿烂如花的笑颜,其他的,尽都成了衬托她的背景,没有任何一点的存在感。 “嗯哼,小橙子,如果你对我不好的话,我会随时抛弃你的,然后勾|搭上别的男人跑到天涯海角潇洒玩乐去。” “你舍得吗?” 唇角轻勾,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而他亦是和着她的动作倾俯下身,正想进行一番旖旎缠绵时,病房的门,蓦地从外被人旋转推开,一道清亮爽朗又带着丝风尘仆仆的嗓音突兀的闯入这片浓情暖意中—— “小贱——” 未完的话生生的堵在喉咙里,手上提着的超市便利店买回来的食品水果纷纷摔落在地,祁少羽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瞬间而起的担忧和怒火在见到安若夏那张洋溢着幸福美满的笑脸时,顿时又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便是大脑一瞬间的空白! “小杂种——”安若夏迟疑着叫出口,顺着她的声音,穆以辰回头,见着杵在门口呆若木鸡的祁少羽时,立马将被子往上一拉盖住安若夏,她此刻的妖艳美丽,除了他,没有人有资格看到! “祁少羽,你还想在这里看多久?” 穆以辰清淡的嗓音响起,翻过身侧躺在安若夏身边,按住被角的手却暗中用力,这个女人,到底在折腾什么! 苹果在地上沉默的砸出一个响动,带着些可怜又可笑的因素滚落到床尾,僵硬的垂在身侧的手逐渐紧握成拳,祁少羽脸色铁青的看着床上的两人,嘴角情不自禁的狠狠抽动着,眼底的眸光即使再隐忍也终究遮挡不住火山爆发的极大怒火,站了半晌,微启的唇瓣才艰难的挤出压抑许久的话,“安若夏,你骗我,你骗我!” 耳畔响起怒吼的指责,伴随着一道怒气宣泄的巨大摔门声,安若夏费力的挣开穆以辰的禁锢钻出一颗小脑袋,精致的小脸上已然褪去那抹妖媚至极的神韵,两颊的红潮多少晕染了些怒气,“你闷我干什么!” “难道你想让他看到现在这样的你?”他反问,浓眉深深锁着,对于祁少羽突然的闯入和她此刻的反应,他显然很是不快。 “我不管,他现在情绪很激动,我要去找他。”说着便要掀被子下床却被穆以辰一把拦住,声线上拨,掺杂进了许多厉色,“找他?去找他解释你为什么会跟我上|床?还是温言软语的说服他接受我们在一起的事实?安若夏,他到底算你什么人?要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去找他?!” 他有声的质问让她的眉越皱越紧,抬眸,对上他冷炙阴寒的逼视,当下便重重的推开他下了床,忍着腿|间的疼痛利落的穿上掉落一地的衣服,而后才回头看着脸色黑到不行的穆以辰,“穆以辰,我是喜欢你,但是祁少羽是我哥们儿,他现在情绪很差,我担心他去找他也是合情合理的,我有我的交友圈,我喜欢自由,如果跟你在一起,你给不了我应有的自由,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爱情。” 她不是琼瑶女主角,不会为了爱情死去活来,她是个渴望自由的人,如果他的占有欲强烈的让她透不过气,那么,她真的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他。“自由?你说的自由就是上一秒跟我上|床,下一秒就可以去哄别的男人?”隐含怒气的质问铮铮响起,阴鸷的俊颜似搭在弦上的箭紧紧绷着,被下暗自握紧的拳头指节凸出,青筋隐隐可现。 “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如果你的想法非要这么钻牛角尖,那也随你。” 她讨厌多余的解释,因为懂你的人不需要解释,需要解释的往往也是不在意你的人…… 散去原先的媚态,此刻,她那清秀的脸上复又罩上了那抹与生俱来的陌生疏离感,转身迈出房名的刹那,脚步有着半秒的迟疑,背后凉意袭袭,在抬起的脚跟着地时,她终是舍得回下头看了眼床上气得面目有些狰狞的某人,“我痛恨背叛的人,所以,既然选择跟你在一起,我就不会背叛你,所以,亲爱的哥哥,请记住,我,始终是爱你的。” “……” 一席话堵得穆以辰只能忿忿的咬牙,薄唇轻微颤抖着,黝黑的眸光一直追随着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6都这么湿了,还说不想要?【你们懂的,捂脸!】,第4页 她离开的背影还始终定格停留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艰难的扯出一丝阴戾的笑,方松下来的拳头再次紧紧握起,“安-若-夏,你好样的!” 眸底闪过冻人的寒光,色泽一沉,阴霾之色比夜之漆黑还要更甚! …… 凌乱的步伐,冲出医院大门的那段路程,不知撞倒了多少人撞翻了多少东西,俊朗的容颜不再洋溢着爽朗轻快的笑,此刻,竟是苍白僵硬的厉害,唇瓣隐忍的紧抿着,琥珀色的瞳仁看不清任何东西,周身的事物玄幻般的旋转着,茫然呆愣了几秒,便随意朝着一个方向漫无目的的奔跑着。 夜市,霓虹灯璀璨又颓废的朦胧闪亮着,横穿过马路,耳畔是此起彼伏的鸣笛声,祁少羽却恍若未闻,眼前,脑海里,盘旋交叠的一直是安若夏嬉笑纯邪的笑颜,她说,她讨厌穆以辰,她说,以后她一定会离开他,可是,现在呢,看到病床上的那一幕,他下意识的是认为她是被穆以辰强迫的,然而,她心甘情愿满足幸福的笑颜像把利刃凌厉又讽刺的扎进他的心脏,一寸寸撕裂开……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此时此刻,他就是这么不争气的哭了,尽管知道她不喜欢他,尽管知道她只把他当哥们儿,尽管知道自始自终都是他一个人在那边自作多情的唱着独角戏,但是,真到了这一刻,他始终克制不了崩溃到边缘的情绪,这样的爱,真的很痛苦…… “祁少羽,不要再跑了——” 安若夏清澈透穿的声音自背后袭来,深深的掠过他的耳畔,唯有她,可以让他有着片刻的清醒,回头,见她也正不要命的横穿马路向他跑来,动容之下,眸色微微一沉,但一想到刚才她跟穆以辰—— 心下顿时又怒气丛生,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他亦是决定转过身不去理她…… 城市的夜很美,美得充满了银色金属的光辉,见他依旧固执的赌气离开,安若夏一个心急,深知他的想法太过偏激很执拗,当下也管不得如流的汽车,银牙猛地一咬,仍旧义无反顾的向前冲去! “呲!” 刺耳的刹车声扣着心房猛力响起,拐角处,眼看着汽车撞上自己,粉唇惊慌的微微开启,正以为自己会命丧黄泉时,下一秒,电光火石间,身体蓦地被一股力量拽过,随后,应着惯性踉跄的摔倒在地,却没有一丝疼痛…… 迷惑的睁开眼,清澈的瞳仁里映进那张干净却布满阴霾的俊容,安若夏却是没心没肺的笑开了,“小杂种,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可是你会丢下我。” 祁少羽应的很轻,眉眼间拢上浓墨重彩的愁绪,此番心境,也懒得去搭理含着怒气冲出来的司机及其难听的怒骂,翻了个身,扶起安若夏后便自顾自的往前面快速的走着。 “祁少羽,你别走这么快,我跟不上。” “别跟着我,我不想看到你。”第一次,他以如此冷淡的态度对她,也是第一次,他对她说不想看到她,只因为,此时的他,只想逃避这样难堪的境地,隐藏起那份不能被她知道的深恋之情。 记得那时,她说过那样的一句话—— -小杂种,我把你当哥们儿,如果你敢对我有非分之想,咱们直接玩完!- 大家可以到...... 117 什么车模,穿得跟妓|女一样 小老婆,吃定你!,117什么车模,穿得跟妓|女一样 “小杂种,别生气了,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帮我脱离苦海,但是,现在情况有变,你冷静下来听我解释好不好?”安若夏小跑着上前拉住他的衣袖,仰头略带恳求的看着他,祁少羽则是忍着几乎将要将他倾轧的崩溃的情绪紧咬着唇瓣,尽管如此,想要甩手躲开她却终是又有些不舍。唛鎷灞癹晓 脚步蓦地顿住,侧过身将她拉到一边,垂眸,琥珀色的瞳仁泛上一层水雾,看不清眼底最真的情绪,暖色灯光自橱窗内散出,披盖在两人身上,“吃过药了么?” “啊?” “在这里等着别动,我去一下就回来。” …湎… 室外的篮球场上,深秋的夜晚,仍有几个少年争相追逐竞技着,挥洒着那份悸动的青春。 “给你,吃吧。” 外围的木质长椅上,祁少羽将手中的塑料板壳塞到安若夏手里,另一手还捧着呼呼冒着白气的温水,是在那家药店厚着脸皮讨来的菱。 “这是什么?”朦胧昏暗的灯光,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避|孕|药。” 一一+ 闻言,安若夏顿时错愕,祁少羽则是一脸的淡漠之色,见她愣着不动,索性又将药板拿了回来,随着塑料咯吱声的响起,一粒药丸已然递到了她嘴前,“你才十八岁,不适合怀孩子。” 犹豫下,安若夏还是张开嘴和着温水将药片吞下,而后极轻极淡又及其愧疚的挤出两个字,“谢谢。” “你——真的喜欢他?为什么?” 迟疑了很久,他还是问出了口,不然,他怕是十天半个月都会苦闷的想着这个问题睡不着觉也吃不下饭。 “我,不知道。”安若夏好看的皱了皱眉,眸底染上几抹茫然,抬头仰望着只点缀了寥寥无几的数颗星星的天空,“小杂种,我没有骗你,以前我是很讨厌他,因为他老是打我,骂我,但是,他打我骂我是因为我在学校闯祸不听话,其实,他对我也没那么坏的,还救了我好几次,我吸毒的时候,也是他放下了所有工作日日夜夜的陪在我身边,如果没有他,我想,我现在还是个瘾君子吧。” “他做的这些我都能为你做到,如果你是因为这些喜欢他,那我对你这么做了,你是不是也会因为这些喜欢上我?” 他问得认真,琥珀色的光泽染上了浓重的希冀,如果是这样,那么,只要他做的再好一点,她是不是也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小杂种,话不能这么讲的,我把你当哥们儿,所以我们的关系可以是一辈子的,但是,如果我们是男女朋友的话,不喜欢了迟早会分开的,就像我跟叶枫一样,现在不也快成陌生人了。” “男女朋友也可以是一辈子的,如果真的相爱了,可以结婚,可以携手到老——” “结婚也可以离婚的啊。”安若夏快速的打断他的话,似乎,她把自己和他都带入一个难以撇清的漩涡了…… “那你呢?会和穆以辰离婚吗?” “……” 这一问,让她顿时噎住,即使聪明如她,但真遇上了这些剪不清理还乱的感情纷争,脑子总有些转不过弯来,抑或是混乱的如同一团芝麻酱糊! “不会是吗?” 祁少羽无奈的牵起嘴角苦笑,微弯下身子,十指相扣双手交叠撑在膝盖上,墨黑的额发垂下,遮住了他半边的脸,令他的神色更加晦暗不明,“我们是哥们儿,但是现在你跟他在一起了,他不会再让你像以前一样跟我待在一起,所以,不管怎样,你都不是我的那个小贱货了——” “不会的,我们还是可以跟以前一样很哥们的!” 安若夏佯装爽快的拍了拍他暗垂下来的肩膀,“小杂种,你是个很讲义气的朋友,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你喜欢我?”他咋舌,眸光正泛起一点欣喜的色彩时,安若夏一句内里透着无情的话又生生的将他那抹光芒遮掩下去,“对啊,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就像我也喜欢熙儿一样,你们两个,都是我安若夏最好最好的哥们儿!” 唇角几不可察的抖动了下,祁少羽又黯然神伤的垂下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7什么车模,穿得跟妓|女一样,第2页 眼,沉默了半晌,才抬头强颜欢笑的揽过她的肩膀,“我最好的哥们儿要被别的男人拐跑了,为了抚平我那受伤的小心灵,小贱货,你是不是该意思意思拥抱我一下?” “呵呵,好啊,这个当然得意思一下的,” 互拥的刹那,他的泪再次情不自禁的滚落眼眶,滚烫灼热的泪滴沁进手背,溅起丝丝波荡的涟漪,双臂紧紧拥着怀里瘦弱柔软的人儿,兀自争取的拥抱,他舍不得放开,直到她拧眉抱怨被他闷的透不过气来时,他才暗自抹了把泪放开她,而后唇角微扬轻快的笑开,“小贱货,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不能让穆坏蛋欺负到你知道吗?” “不在?你要去哪里?” “我想出国去散散心,你都找男人了,我也想去找个女人玩玩。” “靠,我们女人是你们男人可以随便玩的吗!”安若夏佯装恼怒的挥拳砸在他的心口上,扬起的眉衬着此刻不再压抑的窒息气氛,下一秒,收敛起玩笑的神色,她显得颇为郑重其事的开口,“小杂种,去国外认认真真的找一个吧,找个好点温顺点的女人,我不想看到你被她们欺负。” “放心吧,这世上除了你,没有女人可以欺负到我的。” “嘁,那你姐呢?不是女人喔?” “你说对了,我从来没把我姐当成女人,她呢,跟《爱情公寓》里的胡一菲一样,整天胡作非为,不但不是女人,而且还是两个男人,一般人都驾驭不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心里在流泪流血,面上却愣是强硬的装着开心,祁少羽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抬手亲昵的揉了揉她披散下来的长发,“小贱货,出国后我会想你的,你不能只想着穆以辰,一定要抽点时间来想想我的,不然,我不会认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哥们儿的。” “嘿嘿,放心放心,我会想你的。”“小贱货——” “嗯?” 她仰头看他,第一次凝眸关注着他面上一丝一毫的情绪,此刻,凭着细微的感觉,她知道他对她的喜欢是认真的,但是,他的喜欢,想必也只是两人脾性相投,讲得来玩得开而已,所以,她觉得,要么就是让这份懵懂的感情沉淡下去,要么就是在他执迷不悟之前跟他好好分析这段算不得爱的喜欢。 “如果穆以辰对你不好,或者你不喜欢穆以辰了,记得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就算我在天涯海角也会飞回来看你。” “小杂种——” “嗯?” “你真好。” “你现在才知道喔。” 祁少羽哂笑,眸底的苦楚一闪而过,就算他再好,可是她终究对他没有半点的男女之爱,那又有什么用呢…… …… 不日后,祁少羽真的飞出了国外,安若夏的世界里,顿时又少了一个可以任凭她欺负的对象,这天放学后,方进了穆家白色的围栏,便瞧见一辆大红敞篷跑车停在穆以辰心爱的跑车边,一看就知道是女人开的。 “林叔,这车是谁的?” “是少爷买来送给他朋友的,现在他们正在客厅里,你可以去看看。”林管家一脸阴笑,怎么看怎么猥琐奸|诈! 送给女人的? 靠之! 她这个当老婆的还活着呢,他就敢赤|裸裸的明目张胆的把女人带到家里来,还送她这么名贵的跑车,当她是死的啊! 以前也就算了,好歹她不在意,好歹他还是佐景悠的男朋友,可是,她现在都是他的人了,难道男人都是那种得到了就不会珍惜然后随意丢弃的禽|兽吗?! 房门重重的被摔开,见着客厅里沙发上有说有笑的穆以辰和某个不知名的雌性动物,安若夏秀眉一扬,跨步上前便是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两人中间,哗啦啦的取出一叠试卷丢到穆以辰手里,语气生硬带刺的响起,“老师让我们给家长检查,还有,明天下午开家长会,你去不去?” “她是?” 对于安若夏的行为,女人甚是讶异,妖艳的红唇微颤着开启,眸光却是一丝不落的定格在安若夏清秀干净的脸蛋上。 “我妹妹。”穆以辰含笑回了句,见着她因为生气嘟起的小脸,心底隐隐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7什么车模,穿得跟妓|女一样,第3页 浮起几许快感,当下便拉过安若夏强制性的将她按在另一边坐下,而后单手揽过那女人的肩膀介绍道,“新一届最具人气的车模,亚馨,我的——女性朋友。” “女性朋友?穆以辰,你什么意思?”安若夏咬唇怒瞪着他,心下顿时没来由的一阵火大,果然,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 “没什么意思,既然你想要有自由,想要有自己的交友圈,那依照平等原则,我应该也有自己的交友圈和相当自由的私人空间,所以,我和她,是基于朋友基础上的正当交往。” “不可以!”她回答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他应的风淡云清。 “因为——因为我不喜欢她!” “那我也不喜欢祁少羽,所以这个理由,不成立。” “穆少,你们在说什么啊?”亚馨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无辜的双眸茫然不知的盯着安若夏看时,安若夏顿时又是一阵厌恶,见着她那露得不能再露的裙子时,唇角几不可见的狠狠讽刺抽动了两下,“嘁,什么车模,穿得跟个妓|女一样。” “穆小姐——”闻言,亚馨的脸顿时惨白了下去,而安若夏则是冷冷的哼了一声,顺便纠正了她一下,“不好意思,我不姓穆,本小姐免贵姓安。” “啊?” “别理她,她这里有问题。”穆以辰指了指她的太阳**,气得她抓过他的手就想一顿死命的咬,结果—— 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她的攻击,转而揽过那女人的水蛇腰缓步往门外走去,“我跟我朋友去吃饭,你自己在家解决吧。” 她气得铁青色的脸蛋让他感到十足的满意,在踏出房门的刹那,学着她那晚的神情姿态回转过身,唇角勾勒出几许不明意味的回敬快感,“亲爱的宝贝儿,记着,哥哥,始终是爱你的。” “穆以辰,你混蛋!”安若夏气得一个把持不住将抱枕丢向他,牙齿被咬的咯吱作响,“你这么对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啊啊啊!!” …… 身后的嘶吼震得他的耳膜轻痛,步出她的视线范围,他不留痕迹的和亚馨保持着几分微妙的距离,“开这辆车回去吧。” “我们不是去吃饭吗?”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 “少爷。”林管家微垂着头上前走到穆以辰身后,见他扬眉,他兀自说了下去,“刚才小姐回来的时候把这辆车的轮胎扎破了——” 本以为穆以辰多少会发点脾气,怎知,他却很是开心的笑开了,弄得林管家有些不明所以,“少爷,要将小姐押出来吗?” “不觉得这件事她做的很让人开心吗?” “呃?” “送亚馨小姐回去,我有事出去一趟,记着,让李妈亲自盯着若夏吃饭,不管她发什么脾气都随着她就行,但是绝不能让她使小性子不吃饭。” “是。” 林管家心细如尘,见穆以辰这样交待,隐隐的想法逐渐清晰了起来,看来,少爷对若夏小姐终于起了点花心思了…… …… 金色的余晖倾洒下来,写字楼前,奥迪R8静默的停着,车内的主人一手撑在车窗上,另一手指尖有意无意的轻敲着方向盘,曜黑深邃的眸被一层浓重的白雾覆盖淹没着,即使见到了从公司大门出来的女人时,仍旧是一副出神的状态。 “以辰!” 佐景悠心血来潮,俯下身对着表情淡漠的他突然一喝,结果,如她意料中的一样,他的表情始终淡漠的没有一起情绪起伏的变化,似乎,他是处于另一个时空的,而她,跟在了他身边两年,却怎么都走不进去…… “下班这么迟,老板苛刻你了?”唇角漾起清浅的笑,却足以让她黯然的情绪瞬时明亮起来,开门坐进车内,正要给他一个香吻时,他却轻易的用话题避开,“想吃什么?”“你决定就好。” “晚上想去哪里玩?” “你想去哪里?”她歪着脑袋问他,熠熠的眸光看的他一阵于心不忍,微微别开视线,眸光开始涣散起来,“还是你决定吧,不管今天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7什么车模,穿得跟妓|女一样,第4页 你想吃什么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真的吗?” “我说的话还有假吗?” 迷恋的看着他脸上深浅的笑意,佐景悠欣喜的从包里掏出两张电影票,“这是公司发的,本来还想送给别人呢,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不包场的。” 和他在一起的两年,他们从没像其他情侣那样看过一场周边也是坐满人的电影,因为他说他不喜欢那样嘈杂拥挤的坏境,如果她想看的话,他便会将整个场子包下来,偌大的观众席,却只有他们孤零零的两人…… 浓眉好看的皱了皱,虽然不喜欢,但是,就这么最后一次了,所以—— “好啊。” “以辰,你今天好像不对劲诶,以前我这么要求的时候你都不会答应的。”处于女人敏锐的第六感,佐景悠总觉得此刻的穆以辰似乎有些不对头,但是又讲不出哪里不对,是她太过多心了吗? “我哪里不对劲了,今天,我只是想让你玩得开心而已。” “……” 饭后,无论是电影院,游戏城,夜晚的旋转木马,他都一路陪着她玩过来,直到送她到她家楼下的时候—— “悠悠,你真的爱过我吗?” 对上她洋溢的幸福温暖的脸庞,他清淡的问出口,几乎没有带上任何情绪,淡得如同清水,尝不出任何滋味。 “我当然爱你。”柔情的笑意凝固在嘴角,她连日里的担忧和不安,真的到来了吗? 还是说,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我们分手吧,我不想毁了你。”太多的事情压抑在心底,此刻,不想再做多余的质问,两年的时间,在他的心里,她不是没有份量的…… “以辰,你在说什么?”她不解,急切的拉扯过他的臂弯,“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了?你跟我说啊,我会改的,对不起,我不会只顾着自己开心让你去电影院那种地方,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你还想骗我瞒我多久?”声线依旧如此平淡,淡的让她心惊。 她惊恐的瞪大双眼看他,不会的,穆以哲答应过她的,不会把录音笔给他的,他不会知道的,不可能知道的…… “以辰,你不要这样,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好不好?”佐景悠泪眼迷离的轻拉着他的衣袖,语气娇弱的盈满了恳求,“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都是爱你的,以辰,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够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这么假惺惺的对我吗?”薄唇抿出凉薄的弧度,眸色晦暗不明,穆以辰轻动了下手臂,感觉被她拉的紧,也不再去动,声线却是低沉的厉害,“悠悠,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不讨厌你,所以直到现在,除了把你困在身边,我什么都没有对你做过,如果换成了别人,她早该被废了。” 闻言,佐景悠冷不丁的一哆嗦,他这么聪明,没什么是可以逃得过他的眼睛的…… 可是,她对他的爱,难道他就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悠悠,我不知道你留在我身边到底想要打探到什么消息,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大哥的人,我只知道,以哲他是真的喜欢你,两年前破坏你们的订婚礼只是因为我不想他因为你的欺骗隐瞒受到伤害,所以,悠悠,放手吧,如果有苦衷你大可以跟我讲,我可以帮你不受任何人的威胁,你是个好女孩,如果你想重新跟以哲在一起,只要你真心实意对他,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那么,我不会阻拦你,但是,如果你敢伤害他,我也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豆大的泪珠自眼眶滑落,佐景悠始终不肯松开他的衣袖,仰起头,眸光充满了凄楚的恳求,“可是,我至始至终爱的都是你啊,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以辰,求求你了,以哲根本就不喜欢我,他只会强迫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只有你了……” “别在装了,佐景悠,我不会让你待在我身边了。” 他抿唇蹙眉甩开她,因为受力,她一个重心不稳踉跄摔倒在地,脚踝处疼痛的她难以站起来,羸弱的身姿似风中摇摆的枯叶逶迤落地,仰头,娇弱的脸庞上爬满清澈蜿蜒的泪迹,“为什么?两年了,既然知道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你,为什么忍了两年现在才揭穿我?为什么不继续跟我演戏下去?” 大家可以到...... 118 明知不可爱而爱之 小老婆,吃定你!,118 明知不可爱而爱之 轻柔的声音掺杂着深切的控诉,枉她以为他爱她,枉她为了他得罪背叛了穆斯宇和穆以哲,原来,她不过是颗废棋,一直被他拿捏在手心玩得团团转,呵,这就是背叛的报应吗? 这样的报应,真是痛心又彻骨呢…… “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和她在一起,我会跟所有的女人撇清关系,也包括你。唛鎷灞癹晓” “是安若夏?” 他沉默,但是从他的眼眸里,她看到了答案,脚踝袭来的痛楚远不比心里自恋嘲讽的心碎,“穆以辰,她是你妹妹啊,爱上自己的妹妹,你的良心就不会受到谴责吗!湎” “她不是我妹妹,她,是我的老婆。”冷眸清淡的落在她轻微颤抖的身上,说起安若夏时,硬朗紧绷的面部线条有着一瞬间的柔和,闻言,佐景悠更是苍白着脸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老婆?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老婆?” “我不需要跟你解释太多,总之,你好自为之吧,以后,别来缠着我,之前的事,我会既往不咎。” 开门上车,一系列的动作毫不迟疑的一气呵成,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佐景悠自嘲的凄惨笑开,眸底充满了浓浓的伤痛,“穆以辰,你从来就没想过要娶我,从来都是你在骗我,是我蠢是我笨,才会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你帮你,是你逼我的,穆以辰,我不会让你这么好过的,即便让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安心!录” 浓重的狠戾掠过眸底,冰凉的手渗着薄汗覆上略微红肿的脚踝,苍白的唇咬出一排清晰的齿印,隐忍着锥心的疼痛摇晃着站起,扶着路边的树干,紧抿的唇瓣勾勒出一道阴狠至极的弧度,指尖微颤的轻点着手机屏幕,号码的拨出者显示的姓名是——穆以哲。 …… 时近深夜,缀满金色光芒的LED装饰灯的拱桥上,面朝着碧波的湖水,佐景悠静默的倚在桥边,栗色的卷发随风肆意的在身后飞扬,单薄的衣衫,挡不住秋风的侵袭,只是此刻,她似乎并不觉得有多冷,思维飞出身体飘散在空中,直到耳畔传来穆以哲轻|佻的声音,她才僵硬的转动了下脖子。 “怎么,大半夜的约我出来,是想我了吗?” “是啊,我想你了,我天天在想着你怎么还不去死。”佐景悠淡笑,苍白的声音没有一丝着落感的漂浮在空中,风一吹,便尽数散了。 闻言,穆以哲顿时没了一丝好脸色,黝黑的眸子散发出几缕森冷的寒光,若是以前,见着这样的他,她势必会软下姿态来取悦讨好他,可是现在,他手中掌控的把柄已经威胁不到她了,所以—— “怎么,很生气?”她不屑的轻笑出声,“是不是恨不得想一把掐死我?” “佐景悠,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声线上拨了八个分贝,穆以哲的脸色更是僵硬的难看,指节微屈,正想要跨步上前抓住这个恶言相向的女人一顿教训时,她却无谓的笑开,羸弱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虚弱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他迈出的步子瞬时定在半空! “别过来!不然,我现在就跳下去!” 冷风吹过,晃动了他眸底隐约的水波,她试图翻过桥跳下去的动作让他的眉深深的蹙起,“半夜的发什么神经!还不快给我过来!” “我是在发神经,这都是被你们逼的!”和着那一声控诉,无声的泪再次覆盖了脸颊,佐景悠抑制不住的低泣出声,“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要这么对我,穆以哲,是不是我死了你们就会开心了?是不是我消失了就可以不用再这么痛苦的看到你们了?你回答我,是不是这样?” “你胡说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情绪似乎很不对劲,气恼之余,穆以哲不由得担忧了起来,只是身子刚往前挪动半分,她便警惕的后退一步,两人僵持下,因为脚踝的痛楚隐隐发作,佐景悠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细微的窥测出她身体支撑的摇晃,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此刻穆以哲也顾不得许多,大步的跑上前便将她拽入怀里,感受着怀里冰冷的人儿,他的心才渐渐安定了下来,眸底涌起一闪而过的心疼。 “你放开我!放开我!”佐景悠兀自做着无力的挣扎,冰凉的手胡乱的拍打着他的身体,下一秒,便被他温热的掌心握住,“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穆以辰?” “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他什么都知道了,现在你满意了?穆以哲,我不会再受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8 明知不可爱而爱之,第2页 你的威胁了!” “他知道了?怎么会?” “两年前他就知道了,他破坏我们的订婚礼,也只是为了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呵,你们兄弟还真是手足情深。”佐景悠嘲讽的一笑,虚弱的身子任命的被他抱着,迷蒙的水眸没有一丝焦距感,亦是看不到些许夜晚的风景。 闻言,穆以哲亦是眸色动容,轻抿着薄唇却是说不出任何评判的话语,曜黑的眸望进她那惨白虚弱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时,突的连一声低斥和羞辱也不忍心开口。 “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你不是很恨我吗,现在机会来了,只要你把我扔进这片湖里,我就可以从此消失在你面前,你也可以眼不见为净,对我们两人都好!” “哼,你就这么想死?”他冷哼,唇角泛起恶魔般邪肆的弧度,见她木讷的点头,邪肆不禁更重了几分,“既然这样,我现在就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吊在这座桥上,想不想试试羞愧致死的死法?嗯?” “你!无耻!”佐景悠怒骂,这个男人,脑子里永远不会有好东西! “再敢骂我一句,我会做出更无耻的事情。” “你!”佐景悠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却终是不敢再有只言片语的骂声,苍白的唇挣扎的蠕动了几下,继而干脆乖乖的闭上嘴,垂眸,轻颤的睫毛微动了几下缓缓的半垂着,似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的臣服在他的淫|威下。 指尖顺了顺她凌乱的发丝,沾上她眼角的濡湿时,心里没来由的一痛,“穆以辰怎么不要你了,几个小时前还看到你们买了爆米花进了电影院,这么快就要死要活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去看了电影?你跟踪我们?”佐景悠疑惑的问出口,下一秒便见他的脸色不自在的沉了下来,继而身体一轻,是他把她抱了起来。 “我没这个闲功夫干这种事,刚好和朋友在一起看到你们而已。” “安若夏是以辰的老婆,我还在傻傻的等着他娶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耍的团团转,我就知道安若夏不是什么好人,哪有妹妹跟哥哥关系这么亲密的……”佐景悠不满的抱怨出声,穆以哲则只是淡淡听着,眉眼间浅浅浮起几抹细微的伤感,她的心里,装的都是穆以辰,而他,不过是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恶魔…… “为了他,你可以连命都不要?” “没有他,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起码这样死了,他还会记住我。” “如果真的想死,何必还给我打电话,我看你给穆以辰也打了吧,哼,他这个人绝情的很,你这点小手段他根本连眼都懒得眨一下。”穆以哲冷哼,眸底暗光浮动,见她心虚的垂下眼,心中的冷意不禁更甚,他放不过她,更是放不过自己。 明知道她是个心计深沉的女人,明知道她爱着的始终是他的弟弟穆以辰,可是,他的心里依旧有她,明知不可爱而爱之,这样相悖而论的两种情感,在两年的时间里,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他的身和心,为她买醉,与人打架,真是什么蠢事都干了…… …… “噔噔——” 轻叩车窗的响动,拱桥不远处的一片树荫下,穆以辰静默无声的坐在车里,弥漫泛滥的漆黑深眸隐藏进所有波动的情绪,闻声侧头,对上的竟是祁娅楠冷若冰霜的脸庞—— 车内的气氛没有一丝活跃的细胞,两人的眸光不约而同的定格在前方,半晌,祁娅楠才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看到他们,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 “嘁。”祁娅楠不屑的冷哼,动作利落的拿起安稳躺在他手心里的手机,见着上面十几通佐景悠的未接来电时,唇角牵起不明意味的弧度,“没感觉你还看了手机这么久?” 眸色微动,摒去心中繁复不清的情愫,清淡的眸光缓缓收回继而落在一旁的祁娅楠脸上,“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得拜你哥哥所赐了,抢了我的车钥匙结果一接到你女人的电话,就开车跑了,你说,我能不追过来么?”祁娅楠颇有些咬牙切齿,而作为一个商人,从这句话里穆以辰却是掌握了不少有用昂贵的信息,唇角漾起几许玩味,“你的意思是,这么晚了你还跟穆以哲在一起?你们——” 他调侃的眼神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8 明知不可爱而爱之,第3页 让她的心莫名的停跳了一拍,继而沉了沉脸色,冷冷的挤出一句话,“四个字,冤家路窄。” “哦,你也可以用另外的四个字来形容。” “什么?” “青-梅-竹-马。” “去死!”祁娅楠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忽的眉宇间又呈现出几丝忧愁,放缓了声音懒懒的道,“少羽出国了,走的时候心情很不好,诶,是不是安若夏又欺负他了?” “告诉你几个最新消息,一,我和佐景悠分手了,二,我和我老婆在一起了,三,你那亲爱的弟弟应该是被情所伤出国散心疗伤去了。”他噙笑看着祁娅楠五彩变幻的神色,继而抚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为你弟弟节哀吧,跟我抢女人,那只有死路一条。” “穆以辰,你搞什么飞机,几个小时前还看到你们买了爆米花进了电影院,这么快就分手了?” 和穆以哲几乎如出一辙的问话,于是,所谓的冤家,所谓的青梅,似乎默契度就是如此之高! “别这么惊讶,我是个有老婆的人,外面沾惹上的那些花花草草,是该断的一干二净了。”他说的认真,祁娅楠听得只想喷他一脸盐汽水,“你不是一直喜欢佐景悠这个娇娇女吗?什么时候变成个老婆奴了?” “女人真是麻烦,我又不是穆以哲,你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干什么?”穆以辰挑眉,下一秒,迅捷的抬手挡住她挥下来的掌风,薄唇轻|佻的勾起,“别这么激动,不然我真的会误会你是喜欢穆以哲的。” “跟安若夏待久了,说的话都这么欠扁。”祁娅楠暗压下心中极大的不爽,闷闷的坐回皮椅上,“穆以辰,你最好想清楚一点,自己心里喜欢的到底是谁。” “不过,在心理学上,一个人是可以同时喜欢上两个人的,差别就在于喜欢的程度是多还是少,也可以说,这些只算的上是喜欢,并不等同于爱情,因为人活在世上,可能在年轻时就会遇到生命中唯一的爱人,也可能在花甲之年玩一出黄昏恋,更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真正爱的人,或者说,是直到失去后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到底在爱着谁。” “所以,对于安若夏,你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是保护?是贪恋?还是图新鲜?” “都有。”出乎她的意料,穆以辰懒懒的答了一句,抬眸,淡淡瞥了她一眼,“要我送你回去吗?还是去找穆以哲?” “不想打扰他泡你的女人,所以,你,开车吧。” 闻言,穆以辰轻轻蹙了下眉头,引擎发动之时,漆黑的双眸拨开浓雾清冽的定格在前方的夜幕中,薄唇轻启,咸淡的话语如清风般掠过祁娅楠的耳畔,却犹似千斤重的承诺,“安若夏才是我穆以辰的女人,至少现在,按照你的那套理论,我更喜欢我老婆多点。” …… 穆家。 微弱的灯光细密的亮着,午夜的时辰,方推开门便看见李妈扶坐在餐桌前打着瞌睡,幽深的眸光扫了下四周,最终落在沙发上露出的半颗黑脑袋上,眸色不由得沉了沉。 昏暗的暖光打在身上,轻轻的换了鞋,不过走了几步,李妈倒是警觉惊醒的快,朦胧的睡眼见着穆以辰时,浓重的讶异后正想开口却被穆以辰一个凌厉的眼神止住,以着口型命令她出去。暖气洋溢的空间,他半跪在沙发前凝眸望着面前轻抿着粉唇睡得没有一丝防备的女孩,浓密墨黑的睫毛微卷的平贴在眼底,犹如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让人舍不得移开半点视线。 冰凉的指尖轻碰上她因为温热而略微泛红的脸颊,唇角漾起一丝暖意,见她不安的皱了皱眉,轻笑之下,将盖在她身上的毛绒被毯小心的往上提了提,正想要抱她起来的时候,她却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蓦地睁开双眼,顿时吓得穆以辰心咯噔一跳,手僵硬的停滞在半空! 四目惊悚的相撞,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而后跌入那片黝黑的深潭中,安若夏皱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一秒,出乎他的意料,她直直的扑上前抱住了他,只是,顿在半空的手还来不及拥住她,她已然快速的推开了他—— 鼻尖隐没在他宽敞有力的怀里,敏锐的嗅觉灵敏的侦测出他身上隐含的香水味,这种浓烈的香水,她曾经闻到过,是佐景悠的…… 尽管他说过要给他时间处理下佐景悠的事,但是,真到了此刻,她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别扭和不是滋味…… & 大家可以到...... 小老婆,吃定你!,118 明知不可爱而爱之,第4页 nbsp; “你——一直在等我?” 见她脸色有些不对,穆以辰只当她是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伸手揉了揉她略显凌乱的发丝,她却冷着脸色避开,继而掀开毯子,拿过放在茶几上的试卷递到他跟前,秀眉一扬,接着便是没好气的开口,“本来这些成绩是考来让你开心下的,但是现在,我想没必要了。” 然后—— 手腕微转,将各科试卷利落的撕了个粉碎! 见她这样,穆以辰不悦的挑高眉角,本是和煦的脸色顿时也黑沉了下来,眸光透过细碎飘散的指缝浓厚的落在安若夏冷然疏离的小脸上,“你的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收敛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抱歉,我这臭脾气永远都改不了。” 声线上拨,安若夏没好气的顶撞着,她等了他一个晚上,本以为他只是气气她很快就会回来的,结果,大半夜的回来身上还带着佐景悠的味道,真是让她忍受不了! 气冲冲的跑到旋转楼梯处,抱起一直默默伏在那里的小帅,咬牙摸了摸他纯白的鬃毛,清冽的眸光泛上一层薄雾,看似凝神在看着它,实则眼角余光丝毫不曾偏离某人阴沉的脸半分,“我被你同类咬了三口,明天我就去打狂犬疫苗,免得感染上狂犬病一发不可收拾。” 咬了三口…… 心思急转下,穆以辰淡淡勾唇挑眉,他和她只发生过三次关系,此刻却被她说成他咬了她三口,哼,敢情是把他比喻成狗了…… 冷眼看着她迈上楼梯,下一秒,跨步上前利索的拽过她的手腕逼她和他对视,两个台阶的距离,两人刚好形成了同一水平面的高度。 “放开,我要去睡觉了!” 动了动被他拽的生疼的手腕,安若夏心思烦闷的阴郁着脸,怀中的小帅亦是被他生硬的抱走给了它自由,“你在跟我怄气?” “没有,也不屑。” “还没有,脸上都写着生气两字了。” “不要你管,我生自己的气行了吧!”觉得自己的心事没有遮掩的淌露在他面前,安若夏只觉得一阵难堪,她才不要让他觉得自己是多么一个小心眼的女人! 还有,如果她因为别的女人跟他生气,他肯定会很得逞的嘲笑她吃醋,哼,她才不要被他看不起! “现在体会到我的感受了?” 闻言,她不解的挑眉看她,他则是冷清勾笑,拽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松,“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出去吃饭你不开心,换位思考下,如果你是我,看到你跟祁少羽有说有笑的勾肩搭背,为了他还可以丢下我不管,你想想,我会是什么感受?” “那不一样,我跟祁少羽本来就是纯正的朋友关系,但是你不一样,她们接近你都是想爬上你的床,只要稍微引诱一下,你就会跟她们那个那个了——” “哪个哪个?”他明知她想表达什么却硬是逼得她说的清楚明白! “就是那个!”她恼怒,银牙轻咬着唇瓣看他,“反正你不纯洁了,我不要你了!” “我不纯洁,你又能纯洁到哪里去?”她孩子气的话惹得穆以辰顿时一阵无力,“整天跟男人混在一起,你能保证他们不把你当女人看?还有祁少羽对你的那点心思,旁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你扪心自问一下,就算你情商为零,他对你的心意难道你就一点都感觉不到?我看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吧!” 大家可以到...... 119 敢踢的话,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的感情我能处理的清楚,不像某些人,剪不断理还乱,很有可能就是故意拖泥带水的不想放开。”安若夏掀唇冷讽了下,微嘟的小嘴细微的蠕动着,见他的脸色黑的很彻底,她也不害怕,反倒是更加轻松自若了起来,“穆以辰,别以为我会生你的气吃你的醋,我这么晚还在客厅里那是因为我跟少羽聊天聊的太High又扛不住睡意所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你陪着你的女性朋友,我找我的男性朋友,大家很公平,我想你应该是不会怪我的。” 亲昵的少羽两字让穆以辰没来由的一阵火大,眸色顿沉,身子前倾,单手便将安若夏揽腰压向自己怀中,柔软的身体在掌心覆盖下渐渐僵硬—— “小夏夏,别跟我玩得太过火,也别随便挑战我的忍耐底线,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惹火我的后果到底会有多严重。”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又沉缓的掠过她的耳畔,细密的沁入她的耳中,引得她无意识状态下便是一阵轻微的颤栗。 直觉在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可怕的…惚… 一旦触犯到了他的底线,他便是让人胆颤惊心的地狱修罗,似奈何桥上的两生花,妖孽,却又嗜血冷情的很。 垂眸,漆黑如墨的瞳仁映进她苍白如纸的小脸,在暖色灯光的照耀下已然没有了任何温度,因为他的拉扯,她被迫下了一格台阶,不满之下,却也不敢再忤逆他的意思,免得他一个冲动又把她打个半死。 “抬起头,看着我。温” 他冷冷的命令着,她则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听从着他的命令,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跟他陌生了,很多时候,她都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尽管很多时候都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是,隐藏在白雾下眸底的冷意,都是不容她忽视的。 或者说,即使她强自硬着头皮顶撞他的话,大多的时候,她一直是害怕他的…… 尽管是死要面子的不肯承认这种怯懦的情感,但是,它真的就这么切切实实的存在着! “我让你很害怕?” 低沉的嗓音泛着几缕沙哑响起,幽深的眸光似能穿透一切的定格在她略显慌乱的眸底,略微吃惊后,安若夏敛了敛神色,尽量收起那丝卑怯的情愫,躲闪间,终是鼓足勇气回应着他冷然的注视,“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怕你?还有,你身上的味道太难闻,我讨厌。” “味道难闻?”他蹙眉,一向清冷的他听了她的话竟然真的低下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下一秒,轻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唇角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是说,我身上有女人的味道?呵,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在跟我生气。” “都说了我没生气!”就算是真的生气了她也要打死不承认! “好,就当你没生气。”与其跟一个女人费力费神的争一个没有营养的话题,倒不如—— “刚才你说我不是你的谁,那你又想让我成为你的谁?”他轻笑,玩味戏谑的眸光在她阴晴不定的脸上打转,见她扭捏着试图挣出他的束缚,揽着她的手紧了紧,欺身凑近,薄唇在她粉唇边轻轻吐气,“真是别扭的小家伙,乖,主动吻我,我就不跟你计较这句话,不然,我会用行动来告诉你,我到底是你的谁——” 两人的空间隔得如此狭小,彼此细微起伏的呼吸声在耳畔静默交叠的响起,安若夏轻拢秀眉艰难的噎下自己的口水,抬眸,撞见他如狼似虎的绿色幽光,心下顿时一惊,身子亦是跟着往后仰。 就是这么下意识的退避,却惹得他一阵不快,清冷的声线亦是上拨了几分,“怎么,不听话?” “做|爱会上瘾,还是说,你是想让我要你了?” “你!” 闻言,安若夏又羞又恼,因为愤怒脸色呈现出一种绯红的薄怒之姿,他唇角调|侃的弧度落在她眼里便是深深的一种羞辱,一气之下,猩红的血液开始细微且又叫嚣的膨胀着,又如灼烧过的沸水般呲呲的向外挤压冒着热气,随着眸底一丝暗光涌动,踮起脚尖,她张嘴就是一口咬住了他凉薄的唇瓣! 坚硬的贝齿嵌进他的薄肉里,微卷的睫毛轻颤的遮住她眸底一闪而过的快意,鼻尖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红唇皓齿间,她也不急着松开他,反倒是顶着他薄怒的眸光细细舔舐吮|吸着她制造出的伤口,每一分,每一寸,她都不曾放过。 细巧的舌尖勾画着他薄唇的完美弧度,正想退出时,他却出其不意的勾住了她的舌头,含着粘稠的液体,将她带入了自己口中,环在她腰际的大掌顺势向上滑动,指尖隔着睡衣有意无意的轻碰着她的浑圆边缘…… “唔唔唔……唔唔……” 又是这番窒息闷热的感觉,安若夏顿时有些缺氧,迷离的双眸带着恳求性的落在他脸上,而他—— 却是半眯着眼眸轻轻的避开了她投过来的视线…… “嗯……不……” 支吾的话语被他尽数吞入口中,神思恍惚中,身体袭来电击般的触感,安若夏顿时心急的欲哭无泪,呜呜呜……这个男人,又欺负她!!! 不安分的手沿着睡衣下摆探了进去,熟稔的解开扣子,掌心带着冰凉覆上那团柔软,瞬时便被无尽的暖意所包裹,温热了他的掌心…… 唇舌缱绻交缠间,身体被他逗|弄的一阵酥麻难耐,情急之下,正想抬腿踢他时,似乎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蓦地放开她,磁性的嗓音混着腥甜的血气响起,“敢踢下去的话,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警示的话语在耳旁凌厉又清晰无比的响起,所有反抗的动作在一瞬间定格凝固,抬眸,安若夏怔怔的看着他,两抹不寻常的潮红在脸颊上肆意晕染绽放着,半晌才吞吐着开口,“你欺负我!” “不欺负你欺负谁?”他反问,一个转身,顺势将她抵在了楼梯把手上,大掌仍是不安分的肆意挑|逗着她的敏感,惹得她情不自禁的娇喘连连,蓦地又是气恼的咬唇瞪他,多样可爱的表情引得他牵起丝丝暖心的笑,“下面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回答对了,让我高兴了,我就放了你。” “你先把手放开。”面色涨的通红,想推她双手却被他挟制住按压在背后,磕到了扶梯把手,因为有他的手臂当着肉垫,并不觉得疼。“放了你,你就不会老实了。” 深知她的秉性,他笑得邪魅又轻快,曜黑的眸似张密不透风的网深锁着她因为羞恼而通红的脸蛋,“小夏夏,听话点,告诉我,我是你的谁,你,又是我的谁——” 闻言,安若夏苦恼的眯了下眸,原来,他还在介意这句话…… 靠,这个男人,心胸可不可以大度点!!! 见她眼神躲闪的沉默,指尖的力道不由得大了几分,惹得安若夏顿时嘤咛出声,而他自己亦是被她极力隐忍又无限美妙的声线挑起了一丝欲|望,掌中的温热源源不断的袭来,细腻的肌肤犹如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喉结不禁紧了紧,看向她的眸光多少带了点情|欲的迷离朦胧…… “还不说?” 这么一刻,他似乎变态的不想让她说,因为这样,他便可以借着这个理由要了她…… “穆以辰,我不想喜欢你了!”软绵绵的话语自红唇间溢出,即使无力,却当头给了穆以辰一棒,眸底的暗潮激涌缓缓褪去,黝黑的双眸泛起片刻的清冽,揉捏着她柔软的手亦是僵硬的一滞,撞进她泛着水雾的瞳仁时,蹙眉下,终是将手自她睡衣内伸了出来。 “以后,别说这些让人生气的话。” 指腹轻压上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暖色灯光倾洒在他俊美冷然的侧颜上,晕染开淡淡的一层光圈,利落的碎发和着阴影遮住了双眸,呈现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但是只有他知道,在她说出那句不想喜欢他的时候,他真切的感觉到一丝害怕,所以—— 他选择了退一步…… 只有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女人,第一次给了他害怕失去的感觉…… 指尖上移,缓缓插进她细密的发丝中,禁锢着她双手的手亦是一松,转而覆上她的背将她温柔的拥进怀里,闻着怀中属于她的特有的清甜少女气息,他的心,莫名的安定了下来,“记着,既然已经招惹上了我,就别想着离开我,不然,我宁愿毁了你也不会放你离开——” 笃定的话语在她心间空荡的飘忽着,继而沉沉落定,对于他的拥抱,她并不想做出回应,只因为方才他的行为,已经让她的小心灵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说,我是你的谁。” 低沉的嗓音带着魅惑的引诱,清冷的侧颜带着余温轻擦过她的脸畔,女人会钻牛角尖,很多时候,对于某些问题,男人同样会钻进了牛角尖便不肯再出来。 被他紧紧的拥在怀里,安若夏只觉得一阵气闷,瘪了瘪嘴终是囫囵的挤出两个字,“老公——” 细软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他展颜。 俯首,薄唇在她额上深深的烙下一吻,“知道就好。” “困了?” “有点。”安若夏闷闷的应着,原有的睡意早被他遣散的不消踪影,就这么一个小插曲,她莫名的突生了一种想逃的感觉。 她,向来不喜欢被人控制的感觉,一如,她崇尚向往的一直是自由,还有,平等的对待…… 在他面前,她总是矮了一截,所以,许是这种不适合,让她不敢再去试着接近他…… “我和佐景悠分手了,以后,我不会跟她再有来往。”穆以辰莫名的跟她解释着,曜黑的眸细致的捕捉到她眸底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欣喜后,唇角不自知的勾勒起弧度,抬手轻笑着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所以,不准再跟我生气了,还有,也不准在我眼皮底子跟姓祁的那小子调|情,不然,我饶不了你,知道吗?” “我哪有跟他调|情!我们是正——” “正当关系吗?”他冷冷的截下她的话,眉目一横,眸底浮起一丝暗光,“以后这个理由在我这里不成立。” “统-治-专-横。”安若夏小声咕哝了一句,见他的神色缓了下来,黑眸流转,试探性的将他推开了点,“还说我脾气臭,你动不动就骂人打人还威胁人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脾气明明比她还差的人,还有脸好意思说她…… “又胡乱嘀咕什么!睡觉去!” o(&amp;amp;gt﹏&amp;amp;lt;)o …… ------------ 翌日。 正值上课期间,安静的厕所里,没有人,除了—— 搪塞着各式的理由逃课出来的安若夏和宁熙儿。 看着安若夏进入厕所隔间,犹疑下,宁熙儿环顾着四周将一直藏在口袋里的用白色纸张包裹着的海洛因悄悄的丢在墙角,而后若无其事的洗了个手半靠在贴满瓷砖的墙上等着安若夏出来。 “熙儿,你在看什么?” 出来的安若夏见宁熙儿蹲在墙角,好奇下,乌黑的小脑袋缓缓凑了过去,视线落到她手心处的白色粉末时,精致的小脸顿时惨白了下去,本能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把它拿走,快!” “怎么了?你好像很怕看到它?”宁熙儿佯装不解的蹙眉,迷惑的双眸定格在安若夏苍白如纸的脸上,“我看这里有包东西,看上去挺干净的,你知道这个东西?” 她走近她,她却是像见了毒虫猛兽般的急忙往后退,僵硬的背贴在冰冷的瓷砖上,额前已渗出细密的虚汗,“不要过来!那不是好东西,快把它扔了!不,用水冲,熙儿,把它扔水槽里,记着,别去碰它。” “这什么东西啊?你怎么这么紧张?”说着便要俯下头去闻,见状,安若夏惊的立马跑上前去打掉她手中的海洛因,恰是此刻,宁熙儿手腕微转,借势将海洛因往她面前洒去,白色的粉末细碎的倾洒在她白的几乎透明的脸上,唇角隐约勾起若有似无的得逞…… 她戒毒时间不长,似罂粟般的毒如万只蚀骨的蚂蚁爬满啮咬着她的肌肤,轻微的一个呼吸,那熟悉又害怕的感觉倾轧而止,抑制不住体内血管狂妄的沸腾,蹲下身,趴伏在地上,对着那些白色粉末就是一顿猛吸! “若夏,你在干什么?”宁熙儿试着去扶她,却被她粗鲁的推开,吃疼之际,眉眼间的笑意赤|裸阴戾的绽放着…… 哼,安若夏,别怪我狠心,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既然你不把我当朋友,也就怪不得我了! 正得意的看着那样狼狈的安若夏,厕所的门突得从外被人推开,下意识的看去,竟是梅艺闯了进来! “宁熙儿,你又给我逃课!” 见着呆愣的宁熙儿,梅艺眉心一皱,正想继续教训时,却惊讶的发现安若夏正趴在地上不知在干什么,疑惑之余,跨步上前正想骂时—— “安若夏,你在干什么!” 凌厉的话语震响着她残留的点滴意识,安若夏缓缓抬头,撞见的便是梅艺充满怒火的眼眸,忽的大脑一片空白,还来不及辩解,凌厉的斥责蓦地炸响在耳边,“这是什么!白粉?” “这不是我的,是熙儿在厕所里看到的,老师,这个真的不是我的。”情急之下,安若夏也已是六神无主,她好不容易戒了毒,可是为什么,又要把这个她敬之鬼神的东西送到她面前? 她不想吸毒的,她真的不想的…… “白粉?”宁熙儿闻言焦急的跑到安若夏身边,眉眼间尽是担忧的神色,“若夏,难道你以前吸过毒?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的,我已经戒了,我已经戒了……”安若夏有气无力的解释着,梅艺却是冷着脸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下午刚好要召开家长会,这件事,我会好好找你哥哥谈一下。” “不要!” 她神色慌张的拽住梅艺的裤腿,本就是跪着的姿势,此时徒添了几分狼狈和不堪,“老师,不要告诉我哥,不可以让他知道的!” 如果被他知道了,他一定会骂她不争气,一定会把她送去戒毒所的。 “安若夏,平时你为所欲为也就算了,现在还敢在学校里吸毒,我看你真是没得救了!”梅艺的脸色褶皱扭曲的难看,弯腰使力掰开安若夏的手指,她却抓的紧,隔着牛仔裤,指甲几乎掐的她一阵生疼! “求求你,不要告诉我哥,我以后不会给你惹麻烦了,只要你不告诉他,以后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好不好,好不好?” 此刻,她也是多么的痛恨自己,只要不去碰,一切都会没事的,为什么她的自制力就这么差,为什么好不容易撑下来的意识在这一刻就这样轻易的瓦解?! 眸底隐有泪光闪动,见梅艺始终没有半点动容的神色,顾不得许多,安若夏只得放下一切尊严继续跪着恳求她,“老师,我错了,以前的任性我会改的,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哥好不好?求求你了……” “老师,若夏都这么求你了,你就答应她吧。” 宁熙儿蹲在地上,边轻拉着安若夏的衣袖,边仰头一起求着梅艺,只是,谁也看不清她眼底寒若冰霜的冷意,和心底嘲讽的冷笑。 “不行,吸毒这么严重的事,不通知家长怎么行,这是对学生的不负责,也是对家长的不负责。”梅艺的心不是没有软过,只是这关系到安若夏一生的命运,若不能及时通知穆以辰,那么,她的人生,势必会被她自己亲手给毁了! 但是,跟安若夏这样的小混混,以前不是没有语重心长的教训过,只是她哪里肯听得进去,所以—— 这个恶人,就继续让她来当吧。 冷情的甩掉她的手,跨步就要往门外走去时,眼前蓦地闪过一个人影,是安若夏起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不会让你出去。” 虚弱的嗓音映衬着那张苍白的脸庞,明明虚弱的紧,但是坚定执拗的语气愣是让人感觉到深切的压迫感,这样的压抑,无关于她的声和貌,只是摄于她本身的气势,那不容忽视的孤傲和逼视! “安若夏,你要把自己毁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梅艺皱眉,这样的小孩,实在是叛逆让人头疼的很! “这是意外,我希望老师把刚才不该看到的东西都忘掉,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冷淡的声音,淡薄的口吻,不是她这个年龄的女孩该拥有的。 “我是你老师!怎么对你好,我心里清楚,让开!” “不答应的话你别想走!”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梅艺不屑的冷哼,宽厚的手掌搭上她纤瘦的肩膀试图想将她推开时,她却勾唇冷笑,抬手握住梅艺的手腕,暗自用力—— 120 笨蛋,我是你老公,是你的天…… 她是学过跆拳道的人,而梅艺只是个简单的高中老师,即使年纪比她大了点,依旧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老师,你还不肯答应我的要求吗?” 清冷的眸凝视着梅艺因为疼痛扭曲皱起的脸庞,安若夏问的淡然,宁熙儿则是蹙眉看着这一切,轻扯了下安若夏的衣角,“若夏,她毕竟是老师,不要把事情闹大。” “只要她答应我,我就不会对她怎样。” “安若夏,看看你现在的行为,真是中毒不轻了!”梅艺厉喝,手腕却是被她抓的刺骨的疼,皱眉间,抬起另一只手去掰她的手指,身体却是猝不及防发一个受力,生生的被她推的后退了数步惚! 脚步踉跄的停下,梅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抖擞起精神跨步上前对着堵在门口的安若夏就是一顿猛扯,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安若夏没有还手,只是以着纤瘦的小身板抵在门背上,任由梅艺拽拉着她因为要分度穿的很单薄的衣服。 清冷的容颜带着点虚弱的绯红,她垂头闷声不响的站着,眸底的浮光幽幽的盈动,透露出了许多的忏悔和自责—— 宽厚的手掌毫无章法的落在身体上,她也不喊疼,唯有脸上的那股倔强执拗劲儿在宣召着她此刻内心的坚定不摇和心底最深的坚持温。 “老师,你就放过若夏吧,她不是故意在学校吸毒的,是我不该去捡那包东西,都怪我好奇心太强,这才害了若夏。”宁熙儿深切的自责着,见梅艺气急之下没有轻重的拉扯着安若夏,索性强硬挤进两人中间,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安若夏! “熙儿,你让开!” 安若夏心急的推她,她可以自己挨打,但是她的朋友,她一点都不想因为她而让朋友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我不让,若夏,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以前吸过毒,都怪我都怪我!” “不怪你,是我没有告诉你。” 说到底,似乎还是她的错,她,始终没有对宁熙儿坦白吸毒的事,想到这里,安若夏不免又多了分愧疚,宁熙儿什么事都跟她说,而她,仍旧是以着生病的幌子遮盖住了吸毒的事实…… “啊!” 背上猛的一疼,宁熙儿忍不住惊呼出口,见状,也顾不得许多,眸底闪过一丝狠绝很戾气,安若夏强自侧过身将宁熙儿推到一边,下一秒,瓷白的小手掌直接向着梅艺挥去—— “啊——” “砰——” 眼前惊心的一幕看的安若夏微张红唇呆愣在半空,仓惶下,还滞留在半空的手就这么僵硬的凝固着,半晌才颤抖着唇瓣向宁熙儿投去求助的眸光,“熙儿,怎么办——” 沉闷的响声将空间的缝隙挤压的没有一处可藏之地,冰冷刺骨的两级台阶上,梅艺痛苦的扭曲着脸仰躺着,背脊被台阶的凸出的棱角撞的割裂锥心的疼,刺激的敏感的神经末梢,向着四肢百骸迅速剧烈的侵袭着,愠怒的脸色亦是因此而泛起苍白的颜色。 疼得说不出话,她只能在那里呼疼喝着气,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是宁熙儿没有料到的,不过—— 事情似乎比她预想的发展还要好,吸毒的女混混,现在还把老师打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少女,穆以辰还会一如既往的喜欢她么…… 唇角不着痕迹的掠过几丝冷笑,下一秒,眉眼间尽是无措慌乱的神色,“老师的脸都变白了,要不,我们还是把她送去医院吧?” “可是她还没答应我——” “都这样了你还想让她答应你什么,先送去医院再说吧,好不好?” “……” 一番纠缠后,梅艺的神智越来越不清楚,隐约中,只觉得自己被人吃力的扶起,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 吵闹过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随着木板门的合上,方才一直躲在厕所隔间里的林嫣然才缓缓瘫软下身子,脚步踉跄虚浮的走出,倚在冰冷的瓷砖墙上半天缓不过神色! 她什么都看到了,从宁熙儿将那包海洛因丢在墙角的那时候起,她便已经眼尖的看到了…… 可是,宁熙儿跟安若夏的关系这么好,她怎么会去害她…… 卷翘的睫毛不可抑制的轻颤着,像只无家可归的蝴蝶茫然无措的在灰蒙蒙的天空飘忽的没有一丝着落感,她要去告诉安若夏吗?她该去告诉安若夏这件事吗? 但是如果其中有误会,那她是不是又多管闲事了? 如果叶枫还在学校的话就好了…… 算了,叶枫已经走了,今天她是来办退学手续的,已经有了污点的人生,在这所没有叶枫的学校里,她已经没什么理由可以说服自己继续待下去了。 所以,这里的事都跟她无关了,今天走了之后,如果有机会再见到安若夏的话,到那时,她再告诉她吧…… …… 充满刺鼻呛水味的医院,梅艺昏厥的躺在病床上,一起跟随过来的有几个学校中层领导,自然,也包括了教导处主任王阳。 殴打老师的事件属性被归列为特级严重性质,所以,这次突发状况,学校的领导不得不重视! 但是又出于对学校声誉的考虑,学校暗地里封锁了消息,王阳已经电话通知了肇事者的哥哥兼学校少董穆以辰,此时,静默的等待中,大家都各自猜测着穆少董会怎么公平合理的处置这次事件。 清冷的楼道里,安若夏抱膝坐在台阶上,苍白的小脸无力的垂在膝盖上,凌乱的发丝披在肩头,散在两颊,徒添了几分狼狈,几分惨淡的不堪。 “若夏,没事的,穆以辰对你这么好,不会对你有什么很严重的处分的,最多就被他打一顿嘛。” 宁熙儿蹭到她身边坐下,星亮的眸子多少带着些宽慰抚平她心中的不安。 “我想一个人静静。” 仿似来自另一个时空的飘渺声音,没有重力,没有起伏,清淡无力的让人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微张的粉唇轻吐着气息,安若夏疲累的阖上眼,细密漆黑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厚重的阴影,鼻息透着不稳的虚弱感,她不是在担心他会打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宁愿被他狠狠的打一顿,这样,她自己心里也会好过点。可是,她害怕看到他的眼睛,害怕看到那如海般深邃的眼眸里对她透露出的失望,害怕他会从此讨厌憎恶这样不懂自我怜惜的她…… …… “她的情况不算糟糕,只是脊梁和尾椎的地方受到了撞击,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了。”祁娅楠公式化的声音响起,冷色调的白大褂衬得她多了分清疏冷然的气质,“你们通知了她的家属吗?” “她儿子在国外,所以,暂时还不能回来照顾她。” “她就一个家人?” “嗯。” “穆少董——”恭敬压低的声音齐刷刷的响起,抬头之余,便见穆以辰黑沉着脸色进来,坚毅的轮廓线条绷紧僵硬的厉害,一看,便知道心情很不好。 “找个护工照顾她,钱记在我账上。” 清冷的声音没有温度的响起,穆以辰淡淡的瞥了眼病床上的梅艺,眸光继而落在祁娅楠脸上,“她的情况怎么样?” “不好,也不差。” “王阳,具体怎么回事?” 闻言,王阳猛地一激灵,忙敛起神色郑重其事的汇报着,“早上安若夏逃课去了洗手间,后来被梅老师发现了,两人貌似起了点争执,然后,可能是一时冲动,安若夏就把梅老师推到了地上,所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穆董,这件事已经影响到了学校的声誉,性质是很严重的——” “她人呢?” “她在楼道里。”声音自门口细腻的响起,宁熙儿静默的站在那,眸光带着丝殷切落在穆以辰那冷清的俊颜上,后者则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几乎没有半秒的定格。 “以辰,关于梅老师的病情,我想再跟你细说一下。” 听懂祁娅楠的意思,穆以辰眸色一沉,和她交换了个眼神继而薄唇淡淡的开启,“好。” …… 门自身后轻轻的阖上,单间办公室里,祁娅楠双手抱胸饶有兴味的看着眉宇间溢满愁绪的穆以辰,“你的小老婆,还真是一刻都不让你省心啊。” “有什么话就快说,心烦着。” 穆以辰略显烦躁的扯了扯领带,而后索性解开松垮却又不失贵气的搭在衬衣上,见他这样的动作,祁娅楠会意一笑,在她的记忆里,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烦心成这样,看来,安若夏真的是他穆三少的“克星”啊。 “若夏过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我想关于梅艺受伤的事,或许是个意外,所以,你别太责怪她,她自己心里应该也很自责。” “你根本不了解她,在学校里,她根本不把同学当同学,何况是她一直厌恶着的老师。” “在你心里她很坏?”她歪着头问他。 “一个心智不成熟的问题少女,哼,冷漠无情的很。”穆以辰轻嗤出声,只是眉宇间的担忧将他对安若夏的关切隐约间暴露了出来,此时,祁娅楠也当做没看见,对于一个偏执死不肯承认关心他人的某男来说,一切的口舌都是白费的。 “梅艺被送进来的时候醒过来一次,不过当时,只有我和护士在场,她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 “若夏她,吸毒了——” 闻言,他微微错愣,即使知道她再叛逆无边,但是对于艰难戒毒成功的她来说,再次吸毒,无疑是再次卷进了一个痛苦的没有尽头的黑暗漩涡,她,怎么会这么不懂事! “该死的!” 他暗骂一声,黝黑的双眸拨开层层白雾,蹿烧着浓稠迸裂的火花,下一秒,随着沉闷的响声,办公室的门被他粗鲁的甩开,伟岸的身影带着可见的怒火消失在走廊尽头…… “真是让人头疼的家伙,一生气就摔门,这也是国家公物好不好?!”祁娅楠无奈的掀唇,看来这段日子,为了穆家的这对小夫妻,她又有的忙活了。 …… 楼道的门被推开,光线透过门缝含着温热倾洒进来,遗落在台阶上抱膝蜷缩成一团的安若夏身上,缓缓融化开她一身的冰冷。 “打伤了人躲在这里有用吗?起来!” 冷然凌厉的声音含着冰渣自身后响起,这个声音太过熟悉,熟悉的让她的心莫名的一颤,抬头,温热的泪水盈在眼眶,却愣是强制的不让它落下。 “我费了多大的劲才帮你戒掉毒瘾,安若夏,你怎么就这么不自爱!”穆以辰正处在气头上,对着她的头顶就是一通臭骂,却是引得躲在暗处的宁熙儿唇角扬起得逞的弧度,一抹暗绿色的光芒悄悄在这静默的空间里绽放。 “我也不想的——” “不想就别去做!现在做都做了还说不想有什么用!你还真是有本事,现在连老师都敢打了,以后还想干什么?杀人放火吗!” 怒气使得他的表情显得狰狞又恐怖,安若夏被他训骂的连抬头都觉得费力,红唇嗫嚅了几句终是说不出一丝半语的辩解,在他的视线未企及之处,蓄在眼眶的泪滴终是“啪嗒”一声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丝丝波荡的水花—— 她的沉默不言更是像极了默认般的在他心上添了把火,暗黑的眸瞬时一沉,语气更是凌厉摄人的让人沉闷的喘不过气,“还傻坐在那里干什么,过来!” 猛然的厉喝让她的眼泪流的更凶,却终是不敢抬头让他看见这样懦弱糟糕的自己,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继而站起挺直着僵硬的小身板缓步走到他面前,咬着苍白的唇低垂着头等着他的惩罚示下。 “每天除了逃课就是打架,你就不能像个女孩子一样坐在教室里好好上课吗!非得闹出些乌烟瘴气的事来让人烦心!” 他的语气差之极差,骂的安若夏紧紧攥着衣角,泛白的指节透着些无助,半晌才低低的开口,“等下我就去办退学手续,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 细碎的话语伴随着她欲走的侧身,穆以辰只听得脸色铁青,双眸亦是不可遏止的喷出咝咝怒火,拽过她的手又是一顿责骂,“你以为退学就可以解决一切事了吗!学生档案上的处分污点会伴着你一辈子,安若夏,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有污点就有污点,反正我又不考大学!” 她苍白着脸顶嘴,抬眸,清冽的瞳仁泛着一层薄弱的水雾撞上他漆黑如墨的深瞳,溅起点点涟漪层层荡开,自然,那黑瞳里的怒火自是喷薄的越发厉害! “哼,不考大学?去大街上当小混混吗!要不要让你姐姐也来看下你现在到底有多出息?”声线很低,却是夹杂了太多怒火,那字里行间溢出的冰冷足以把她冻结的不能自已。 听到姐姐两字,安若夏有一瞬间的轻颤软弱,但是,她现在正歉疚又莫名窝火的很,抑制不住的想冲撞他的那套家长似的责备,所以—— “小混混怎么了,娅楠姐也是混黑社会的,还不是活得风生水起的,她是我的偶像,以后我的路,也要走得跟她一样。” 清丽的小脸透着坚定的执拗,一双水眸更是一眨不眨的勇敢的凝视着他,即使带着点畏惧,但仍是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不过是让穆以辰不屑的轻嗤出声,“祁娅楠混的好那是因为她有本事,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呢,你有什么?跟祁少羽一样没有本事就只会惹麻烦瞎嚷嚷,哪一次惹了事不是我在背后给你擦屁股?一点都不懂得反省,你这脑袋长着是干什么用的!” 凌厉的斥骂将她强自撑起的气势以着扑倒之势生生的压了下去,修长的手指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她乌黑的小脑袋,愣是疼得她微微歪过头扁嘴鼓圆了脸生着闷气,铿锵的话语在心底盘旋缠绕了许久始终没敢说出口,只因—— 眼角余光瞄到他那张冷的掉渣的俊颜时,那眉眼间浓郁的阴戾杀气,似乎只要她再敢顶一句嘴,他便有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所以,在这危急时刻,她觉得,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可是,脑袋也是肉做的好吗?他这样子戳,会把她戳笨的…… 所以,她想,她应该小小的挣扎反抗一下的。 “痛——” 顺着力道,她的身子微微偏过一侧,抬手尽可能不去惹火他的轻挡着他魔爪的摧残,脸上未消磨干净的泪渍和着金色的阳光折射进他漆黑的眼眸,微微错愣后,眉眼间的冰雪似有些消融的迹象,指尖碰触到她冰凉的小手时有着一瞬间的停滞,转而五指压上她的头顶,“还会喊痛?哼,我还以为你是铁人,怎么打都不会痛。” “……” 闻言,安若夏轻轻咬唇,丝丝温度自头顶蔓延下来,点点融化着她身心的冰冷,其实,她是想依赖他的,可是,一直坚强伪装着自己的她,拉下脸皮跟他撒娇,会是件很倒面子又难于上青天的事—— 尽管有神舟N号飞奔到月球了……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声线有所缓和,如网般浓密的视线深深罩在她的头顶,指尖用力,逼得她挪着细碎的步子往他这边移了移,两人的距离,近的可以听见彼此轻微又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嗯。” “说。” 一一+ 还要说?其实她就是这么胡乱的应一下的…… 烦闷的蹙了下眉头,安若夏苦恼的吧唧了下小嘴,细柔的声音缓缓漾开,“我不该去推老师,害的老师摔倒,更不该这么没定力的再去——吸毒。” 说到吸毒的时候眸底掠过一抹暗光,重新染上了毒瘾,接下来的日子,她又该怎么办呢? “还有呢?” “还有?”嘟嘴抬头,安若夏不解的看着他,继而傻傻的反问了句,“没了吧?” “你的智商呢?”他没好气的一个爆栗敲响在她的额头,在她吃疼揉额之际,利落的脱下外套盖在她略显清瘦的身上,继而伸手顺势一揽,仓促又不失时机的拥了她个满怀,温热的气息缓缓又柔和的向她传递着热度。 “笨蛋,这么冷的天还穿的这么少,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威胁的话语带了几分关切的责备,听在惊魂甫定的安若夏耳里,便是一种异常温馨的感觉,鼻尖,满满是他含着些许烟草味的好闻味道,不呛人,不刺鼻,似青草般让人迷恋…… 唇角漾起几丝温柔的暖意,淡漠疏离的小脸亦是散发着欣慰舒畅的笑意,她的穆以辰,还是关心在意她的对不对? “傻瓜,别忘了,我是你老公,是你的天,就算你再顽劣不堪,再怎样的惹是生非,都有我为你顶着,挡着,所以,别一个人默默的躲在角落里哭,要哭,就在我怀里哭,知道吗?” 121 安然,你有什么资格打她! “嗯——” 带着哭腔的鼻音,安若夏细微的抽噎了声,蓄在眸底的热泪在听了那句话后更加汹涌迸流的一发不可收拾,如钻石般晶莹的圆润隔着薄薄的衬衫沁入他的肌肤,黏湿,但是足够温馨。 “穆以辰——” 最后一个尾音拖延上升,带着够味的奶声奶气,泪水溢满的脸颊肆无忌惮的贴在他身上蹭了蹭,眯眸,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气息,那是一种安心的味道。 “嗯?惚” “我不想去戒毒所,你像以前一样帮我戒毒好不好?” “傻瓜,知道吗?我真的很想掐死你。”坚毅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穆以辰淡淡垂眸,眸底是温润如春的暖意,含着浓浓的无奈宠溺,“要是还有下一次,我直接打断你的腿。” “对了,你的毒品是从哪里来的?”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有些凝重温。 “是熙儿在厕所里发现的,或许别的学生也在吸毒吧,穆以辰,你家的学校也太乱了吧?”她微仰起头看他,凝在眼角的泪滴折射出金色的光泽,好看的让人眩晕。 “有你这个大蛀虫在,什么样的好学校都会被搞得乌烟瘴气的。”他轻笑出声,拥着她的手转而抬起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告诉我,对于你班主任的事,你是误伤还是真的打了她?” “我忘了,应该是一不小心的——”她赶忙低下头回抱住他,瓷白的指尖紧张不安的绞动着,至于是不是误伤,她也分不清,当时她是很想把梅艺推开的,但是,她也没想到就这么的一推,后果是这么的严重啊~~ 瞧着她那心虚的表现,穆以辰暗暗挑高了眉角,心思百转下,终是无奈又感无力的叹了口气,“家法很久没吃了,你是不是怀念它的味道了?” “不怀念不怀念,我知道错了。”安若夏吓的连连摇头,惹得穆以辰心中一笑,可是面上仍旧摆出一副冷情的要吃人的模样,“现在知道害怕了,当时下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情况紧急,不是还没来得及思考么,何况,当时刚吸了点海洛因,脑袋昏昏的也没办法思考,所以,你就原谅我吧,我保证,下次就算把白粉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坚决不会去看它一眼!如果看了的话,你的姓就倒过来写!!” 前面的话听着一直很中肯,只是最后一句,怎么听怎么怪,一秒的时间反应后,穆以辰狠狠的抽动了几下眼角,这臭丫头,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占他的便宜!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仅打伤了老师,还吸了毒?” 不可置信的声音轻飘又沉重的响起,这个嗓音,听得安若夏心里咯噔一跳,木讷的回头,脸庞擦过穆以辰的衣服,莫名的带着轻微的刺痛感,微张的红唇嗫嚅着哆嗦的不自禁的低唤了声,“姐姐——” 薄怒的愠色毫不遮掩的呈现在安然惊愕又痛苦的脸上,她知道安若夏从不是个听话的孩子,但是,就算她再叛逆,但骨子里终是好的,可是,她竟然吸毒了,她怎么可以去吸毒! “姐,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睁开穆以辰,安若夏神色慌张的跑到安然面前,一步的距离,身形还未站稳,眼前一黑,随之而来的便是脸上火辣辣的疼,清瘦的身子顿的僵硬在原地,头微微偏过一侧,蓦地,耳畔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眸底显而易见的掠过一丝痛楚,安若夏愣得半晌回不过神—— 姐姐打她了…… 这是她第一次打她…… 以前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姐姐最多骂她一个晚上,这一次,姐姐是真的很生气了…… “为了自己的男人把妹妹卖了的姐姐,安然,你有什么资格打她!” 穆以辰铁青着脸色上前,伸出的手刚够到安若夏的发丝时,安然却先他一步拉过安若夏,把她推到了自己身后,“穆少爷,我不知道若夏待在穆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我不会再让她回到你身边,如果你要告我违约,那好,咱们法庭上见。” 一向软弱的安然,此刻俨然幻化成了护犊心切的母亲,那份坚强,那份果敢,是与生俱来又临界爆发的最初情愫。 “当初想卖就卖,现在想走就走,呵,你当我穆以辰是个软柿子,任凭什么人都可以随意拿捏欺负到头上的?”眸色一沉,他的表情不悦到了极点,管她是谁,敢打他女人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姐——” “你闭嘴!”安然怒气丛生的打断安若夏的话,微仰起头冷着脸色戒备的看着穆以辰,“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你走可以,但是,得把我老婆留下。”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带若夏走。” “你带她走有什么用,她吸了毒,相比之下,只有我可以帮她戒毒。”冷眸不带一丝温度的落在安然脸上,只是只有他知道,他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安若夏那张泛着清晰红痕的苍白小脸上—— 心,莫名的一阵揪疼…… “我可以送他去戒毒所,以后若夏的事,不必你穆少爷费心。” “我不要去戒毒所。”顾不得许多,安然的这番话像只激素剂扎得安若夏仓惶的掰开安然的手飞扑进穆以辰的怀里,恰是此刻,楼道里的吵嚷惊动了守在梅艺病房里的老师,适时,穆以辰也不慌,一如既往的声音没有起伏的冷淡响起,“想闹的话你尽管闹,到时弄得莫云帆,你和若夏都抬不起头做人,那也怪不得我了。” “毕竟,卖身的事,传不去都是见不得人的。” 闻言,安然的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栗摇晃,无措的模样,看的安若夏心里一阵刺疼,但是又不敢再回到她身边,只能讪讪的开口,“姐,等我戒了毒再回去跟你认错,你别担心我,穆少爷对我很好,真的很好,这次我不骗你。” 诚挚的双眸万分恳求的看着安然,可是,后者仍然是一副余怒未消恨不得把她抓回去好好教训一顿的模样,无奈之下,安若夏嘟着嘴可怜兮兮的看了穆以辰一眼,“我姐对你的印象差的太深刻了,不过不怪她,你以前对我一直是很坏的。” “若夏,你跟不跟我走?”矛头直指安若夏,冷飕飕的眼刀射过来,安若夏忙往穆以辰怀里蹭了蹭,“姐,你是陪赵阿姨来医院做复查的吧?你快回去吧,等会赵阿姨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正当安然还想继续劝说时,穆以辰的手机铃声突兀的打破了这份沉闷,垂眸,看了怀中的安若夏一眼,继而缓缓接起,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的眉,越蹙越深。 “怎么了?”她隐隐有丝不安。 “我妈回国了,现在刚下飞机,让我们快点回家。”眉宇间的凝重似乎道出了此次陆蔓不只是单纯的回来而已。 “我也要一起回去吗?”安若夏忐忑的问了句,不知怎么的,对于陆蔓,她就隐隐的感到害怕。 “跟我去娅楠办公室一趟,你脸上的伤,需要处理。”尾音方落下,眼角余光便意有所指的瞥了下安然,见此,理智稍微拉了点回来的安然顿时有些自责,但是眼下厉母的角色又容不得她给安若夏一个好脸色看,当下便蹙眉瞪着满脸讨好表情的安若夏,“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以后再这么不自爱,就不要叫我姐姐!” “姐,你别生气了嘛,你这样我心里很难受的。”虽然是讨好的话语,但是确实是真心话,一直以来相依为命的姐姐,她给她惹的麻烦也够多了…… “走了!” 安然正满心愧疚的想上前问问安若夏脸痛不痛,结果,穆以辰突然的插足生生的逼得她刚起的脚步定格在了原地,一阵冷风刮过,耳畔响起他清冷的声音,“不管以前怎样,现在,她不是你能随便动手的人。” “穆以辰,你威胁我姐!” “还有你,以后,只准对我一个人撒娇,懂?!” “……” 原来,他打断她们是因为介意这个…… 挺立的身子静默的站着,眸底的担忧因为这细碎的话语缓缓被一片安心所取代,按着这穆少爷的口气,似乎,他挺在意若夏的,可是,若夏又怎么会堕落到去吸毒了呢…… …… 时间的凝滞往往桎梏了所有的情绪,下一个楼梯拐角处,宁熙儿娇艳的脸庞气得狰狞在了一块儿,涂着大红丹蔻的指甲在楼梯木质的扶手上深深刮开一层漆,“安若夏,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一个个男人都围着你转!” “吸毒,整天打架生事的小混混,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喜欢你!” -我是你老公,是你的天,就算你再顽劣不堪,再怎样的惹是生非,都有我为你顶着,挡着,所以,别一个人默默的躲在角落里哭,要哭,就在我怀里哭,知道吗?- 这样的一番话,穆以辰却是对你说的,安若夏,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为你这样?有什么资格! 心间处积郁的怒火和妒火让宁熙儿艳丽的脸庞扭曲的狰狞又丑陋,她不甘,她嫉妒,她长得并不比安若夏差,性子又不知比她好了多少倍,可是,为什么穆以辰就是不拿正眼看她一下,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安若夏! “所有的人都围着你转,安若夏,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毁的更彻底!” …… “穆少董,安若夏的事你还没处理——” 见穆以辰丝毫没有停留的脚步,王阳只得硬着头皮提醒道。 “王主任,梅老师还没醒,关于若夏是不是凭主观意识伤了梅老师还是个未知数,或许这只是梅老师自己不小心滑倒的意外,所以,关于对若夏的处分等梅老师醒来之后再做定夺,如果你们有不满的或者其他意见的,可以当面来找我,现在,我有要事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 “这——恐怕大家会有意见。” “没听到我说的吗,有意见的大可来找我。”他的语气颇有些不耐,凌厉的眸光自王阳脸上向病房里的众人扫去,其间的阴冷冰寒之气即使是瞎子也能切身感受的出。 就这么冷冷的一瞪,竟是无人敢抬头说话。 只是心里都在兀自腹诽着,这穆少董,果然护短护的紧啊!难怪安若夏敢这么有恃无恐的在学校里横行霸道…… …… 以着飚车的速度,前脚刚踏进穆家,后脚林管家便来知会夫人的车再过五分钟就到了,一番整理之后,安若夏沉了沉呼吸继而歪着头疑惑的看着并肩坐在客厅沙发上面色凝重的两人,一个穆以辰,一个穆以哲。 “你们怎么了?妈妈回来了不开心吗?” 蹦跶着跪坐在穆以辰身边,单手穿过他的臂弯往自己怀里拉了拉,而后煞有其事的吐出一口浊气,“老公,我突然觉得好紧张,有种要窒息而亡的感觉。” “要我给你渡口气吗?”他玩味的挑|逗了句,却是惹得穆以哲直接一个白眼丢过来,“要不要在我面前表演一场真人限制级的春宫图?还老公,安若夏,你可以再肉麻一点吗?” “我不是正在适应角色吗?免得到时候穿帮啊。”安若夏无辜的抗议着,这两个男人,思想能不能纯洁点? 她真的很紧张啊!! “穿什么帮,我们又不是要离婚,那张契约,现在已经可以作废了。” “靠,你们玩真的?”穆以哲咋舌,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契约?玩真的?你们又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清美又不失沉稳的声音自背后阴阴的响起,闻言,三人皆是惊的忙忙站起,凌厉责怪的眼刀纷纷向陆蔓身后的林管家身上飞去,而那林管家,颇为受伤又无辜的用口型解释了句,“时间估算错误。” o(︶︿︶)o 三人顿时无语无奈加N倍的无力! 一身精练的深色服装,带着些风尘仆仆的味道,精致的妆容刻画的她本就极美的五官更加立体细致,手中的包看似随意的交给迎上前的女佣,从进门开始,陆蔓就没什么好脸色,听到他们细碎的谈话时,眉宇间略微显得不悦,幽深透彻的眸光锁着面前面面相觑的三人,“你们两个,跟我进书房,至于若夏你,奶奶让我带了份礼物给你,还在车里,你自己去拿。” “喔——”这不是摆明了要支开她么,所以,下一秒,她便决定要勇敢的去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 缩头缩脑,又蹑手蹑脚的贴着墙壁往书房走,虽然其间遭到了林管家万分鄙夷的眼神和各种驱赶阻挠,但是,那坚强的窥听决心岂是他们能轻易动摇的,所以,在她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之下,终于成功的摸到了书房门口—— 金色的光芒倾洒进沉闷压抑的书房,黑皮转椅上,金色的裘皮彰显贵气的铺垫着,陆蔓阴冷着脸眯眸凝着面前垂眸站立着的两人,一个淡漠的仿佛处于另一个时空的状态,一个满心不在乎的眸光四处游离的随意之姿,敛神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在书桌上平摊着的公司业绩报表上不疾不徐的敲着,半晌才沉着气质问出口,“上个月公司的业绩直线下滑,你们谁可以跟我解释解释?嗯?” “……” 无人回应。 胸腔随之平缓的起伏着,继而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陆蔓抄起桌上的文件便一把甩向了穆以辰,一声厉喝随着纸张触撞上衣襟的窸窣声惊雷般的响起,“你说!” “上个月不在状态,这个月我会把损失都补回来。”穆以辰面不改色的应着,只是眉宇间轻蹙的褶痕让清淡的容颜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缝,他什么都不担心,怕只怕他妈会顺着这条线摸到若夏吸毒的事情,这样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 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不在一条船上的知情者。 “不在状态?上个月都干什么去了!心思都放哪里了!” “是我的失责,对不起。” 朦胧的白雾将眸底的情绪遣散的毫无视觉可知,穆以辰的态度不卑不亢始终清淡的像个世外的闲散人,可是就是这样的淡漠,看的陆蔓又是一阵生气,这个儿子,似乎把什么都不看在眼里,能力是不容置疑的强,可就是不会懂得讨他老爸的欢心,这样孤傲的性格,迟早是要吃亏的! “别跟我说对不起,该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刚结婚是要多陪老婆,但是你手中的权利还握不稳,不做出点成绩给你爸看,你要他怎么放权给你?” 见他兀自低垂着头不说话,想他也在分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顺了口气继续讲下去,“如果是若夏一直黏着你,我会去跟她沟通。” “不关她的事,她现在是高三,每天都在学校,根本不会打扰到我。” “是么?可是在学校的考勤记录里,她似乎有半个月没在学校啊……” (─.─||| 闻言,穆以辰暗挑眉角,调整了下呼吸继而又不咸不淡的开口,微弯的薄唇带着些玩味的轻佻,“妈,如果你想知道我们夫妻之间的那点事儿,找个时间,我可以一一说给你听,现在,似乎有点不应景。” “哼。”见着他那副样子,穆以哲轻哼出声,却瞬间招来陆蔓的一记白眼,还来不及避开她那凌迟的眼神,耳畔便又是一声怒斥,“还有你,不在美国好好待着,硬是跑到国内把公司弄得一团糟,总部都快被穆斯宇那小子独揽政权了!再这样下去,你们就等着被赶出穆家吧!” “大哥没你想得那么坏,要不是你对他有偏见——” “你给我闭嘴!”陆蔓满含着怒气拍桌而起,惹得两人眉角微动,握紧的拳头恨不得朝这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脸上打去,但是良好的思想教育又生生的将她的冷静意识逼回,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风韵犹存的美丽容颜上满是厉色和恨铁不成钢,“下个月的公司业绩要是还这样,你们两个也别在这里待了,直接贬去非洲算了,眼不见为净。” “这么狠,你忍心?”穆以哲一脸错愕,去非洲一趟,还不如在这里当乞丐舒服。 “你看我忍不忍心!” 陆蔓气得牙痒痒,冷厉的眸光细细眯着,一抹幽光后又不着痕迹的散去,踩着拖鞋在高出自己一个半头的两个儿子面前来回踱步,一手搁在胸前,一手深思着摩搓着下颚,继而仰头冷冷的命令着,“穆以辰,出去给我倒杯水,半个小时后再进来。” 连名带姓的叫法,果然生气不少。 清淡的蹙眉,侧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穆以哲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如果你敢乱说话,那你跟佐景悠的事,我也会毫无遗漏的抖落出来。 …… 方推开门,便见安若夏贼头贼脑的以着怪异的姿势站着,应该是那贴在门上偷听的动作还来不及收回,嘴角暗自抽搐了几下反身将门阖上后便提着她的后衣领一路拎着跨步走向了客厅—— 122 他要用这种手段残害她? 瞅着他阴郁得一口气将一杯水喝下,安若夏忍不住轻笑出声,如清脆的银铃惹来他一个白眼,“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幻想下你挨骂的那个场景,我就觉得很好笑。” 暗自的,她也有一个心愿,希望有那么一天,她可以把他当儿子一样的骂个狗血淋头,哈哈,那场景,一定爽爆了! 闻言,穆以辰冷着脸不说话,抬手看了下腕表,继而懒懒的仰躺在沙发上,微眯着眸侧头看向身旁的安若夏,“我挨骂你就这么开心?” “嗯,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她回答的很坚定,想当初她被他欺压在脚下,她是多么的想把他大卸八块啊!!惚! “你的良心被小帅吃了?” “什么?” 一个激灵后,安若夏抿唇恨恨的咬牙,抱起趴在毛绒地毯上修葺的小帅缓缓顺着它的毛发,“哎,小帅,你是躺着也中枪啊,你爹地已经不疼你了,不过没关系,还有姐姐要你,只要以后你见着他就咬他一口,我就会每天给你吃山珍海味,还给你找个伴生个小小帅好不好?温” “为什么我是它爹地,你是它姐姐?”不该是它妈咪么? 不屑之下,穆以辰还是僵硬着脸问出口,但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跟个小丫头讨论这种幼稚的话题,看来,他的智商确实有些下降了…… “因为我年轻啊。”安若夏得意的扬眉,见他微微偏过脸一副眼不见为净的表情,眸底蓦地闪过一丝黯然,眉宇间强自撑起的笑意缓缓凝固散去,瓷白的小手轻轻的穿过他的臂弯,柔软的身体往他身上蹭了蹭,“穆以辰,你妈妈什么时候回美国啊?” “合约什么时候签成她就什么时候回国。” “那合约什么时候能签成?” “她什么时候回国合约就什么时候签成。” “……” 安若夏顿时无语,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正想闷头打道回府时,但是,心里总觉得不安心,所以—— “万一你妈发现我吸毒了怎么办?”跪坐着身子垂眸看他,清冽的水眸撞进他曜黑的瞳仁里,拨开层层白雾,“如果她要把我送去戒毒所,你会答应吗?” 看清她眸底的忧虑,穆以辰清淡一笑,略微坐直身子,抬手捧起她那张美丽精致的小脸,指腹细细摩搓着她水润的粉唇,半晌薄唇才邪魅的开启,“相信我吗?” “不是很确定。”她老实的回答着,极快的捕捉到他眸底微波的荡漾,忙嗫嚅着解释着,“他们都说妈妈只有一个,老婆可以离了再娶,何况,你妈妈气场这么强大,刚才你也被她骂的不敢还嘴——” “你这都是什么思想。”穆以辰没好气的敲了下她额头,转而将她抱坐到腿上,修长的手指宠溺的穿插在她发间,“如果我顶嘴的话她会喋喋不休的骂一个下午,所以,何必跟一个女人见识。” “嘁,我们女人才懒得跟你们男人一般见识。”安若夏不屑的勾唇,凝眉暗自思索了会儿忙拿起一旁的水杯给他,“亲爱的哥哥,再喝杯水。” “无事献殷勤,说吧,到底还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修长的指尖缓缓握紧水杯,穆以辰勾唇挑眉看她,她却是诡异一笑,眸底隐有星芒闪烁,“在你妈没回美国之前,为了防止我毒瘾发作时的场面太轰烈,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先备点粉粉在家,以备不时之需?” “听过一个故事吗?” “嗯?”她不解。 轻晃着水杯,漾开层层波纹,淡漠的容颜依旧勾勒出清淡的笑意,却是极尽邪肆的,眸底带着些嗜血的异彩,“在革|命时期,有一个女人偷袭对方不成被抓押制成了人质,审讯的时候,为了军事机密,她咬舌了,结果舌头断了,人没死。” “然后呢?”安若夏听得噎了噎口水,这是个很血腥的故事,但是很刺激…… “然后他们把她的舌头接回去了。” “喔。” “不过,她又咬舌了——” “……” 一一+ “然后他们又把她的舌头接回去了?”安若夏下意识的捂上自己的嘴巴,那咬舌的痛苦,想必是比十指连心的拔指甲的酷刑还痛苦万分吧,好残忍的手段! “嗯,来回几次后,舌头烂了,人死了,如果是你,受得起这种非人的折磨吗?”他笑得云淡风轻,放下水杯指尖轻碰着她冰冷的脸蛋,似乎吓得不轻呢…… “我会一头撞死!”她蹙眉看着笑得人畜无害又满含阴邪的他,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个故事?难道,她不听话的话,他要用这种手段残害她?呜呜呜……好恐怖!!! “呵——”单手将她重新揽进怀里,冰凉的气息掺杂着许多寒意渗进她的肌肤,曜黑的双眸如网般罩住眼神惊慌躲闪的她,唇角微弯,犹如来自修罗地狱的撒旦,邪肆嗜血的惹人心间莫名的一颤,“如果你敢背着我私底下去碰毒品,那么,我会让你唯一的姐姐陪着你一起下地狱,不过放心,我会特别照顾她的,碰毒,戒毒,一直来回循环,直到她死的那一刻——” “毒瘾发作的痛苦,我想你是深有体会的吧?” “你威胁我。”声线略微颤抖,安若夏咬唇不满的看他,虽然是自己理亏,但是,被别人拿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威胁的感觉真的很差! “这是为你好。” “可是我真的很想——”见他眸色一暗,她立马识相的截住话茬,却仍是有些不甘,低垂下眸模糊不清的咕哝了句,“你又没吸过毒,怎么会明白我极度渴望粉粉的感受——” “三十分到了,安若夏,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要是你还不肯乖乖听话,我直接给你上家法,听到吗!” 闻言,沉闷的哀叹了口气,安若夏翻身缩进沙发里,拿起一边的抱枕就往自己头上盖,就这样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他如初春般冷意料峭的赅然眼神,无奈下,只好呲着牙大声应了句,“听-到-了!!!” 殊不知,见着这样的她,穆以辰亦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差点就仰天长叹狂喷一口鲜血了,这样一个行为劣迹斑斑的小老婆,怎么就被他给摊上了呢?更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还想绑着她一辈子……唉,这以后的日子,是不是每天都这么精彩的充满着暴力和血腥?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手机里传出一连串令人烦闷的机械式女声,安若夏气恼的将手机砸向地毯,清冽的眸光恨恨的盯着那依旧闪亮不断的屏幕,“林嫣然,在这么重要的关键时刻玩消失,你对得起我吗!” “还想找你一起相依为命戒毒的,唉,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安若夏苦逼着脸趴在质地柔软的沙发上,想起在书房外偷听到的话,穆以辰为了帮她戒毒荒废了工作,差点害得他被贬到非洲,这一次,她不能再害他了…… 该怎么办呢? 要不趁着夜黑风高的晚上来一出逃跑计?等把毒戒了再回来? 可是,百度上说戒毒是有很高风险的,万一死了怎么办?那要不要先写份遗嘱,好让他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好好照顾姐姐? 嗯,就这么办了! …… 是夜。 张狂着城市欣荣繁华的夜市,入冬的气候,某男穿着一袭深色风衣满心不悦的被女人殷勤并兴致高昂的拉进一个小小却又很温馨的饰品店,瞬时便引得店内的众多女孩纷纷或羞涩或大胆的拥围了过来,惹得本是一向淡漠的俊颜上频频闪现着不耐的愠色。 “这里太挤,我们去别的地方。”他冷着脸发话。 “不要,我喜欢这里。”安若夏硬拽着他不放手,她只有几天可以活了,一定要带他来体验下她的小市民生活! 亮闪的手机闪光灯噼里啪啦的落在脸上,安若夏下意识的将那招蜂引蝶的男人护在身后,微仰起头盛气凌人的眯眸环视着众花痴女生,“谁敢再拍一下,我就打断她的手!” 向来有着为明星疯狂的女生们此刻见着这比明星还有范儿的男人哪会听得进安若夏的话,仍是一个劲的按着手机键不停的冲着穆以辰眨眼色,“哇,他好帅哦,感觉像是明星诶。” “如果去娱乐圈的话早红了,哈哈,放网上一定红啊。” “唔,这个人我好像在杂志社看到过,貌似是财经类的。” “……” 淡薄性感的唇瓣轻抿着,眸底一闪而过的冰冷,聒噪的声音更是惹得他心头烦闷,掏出一张卡直接丢在柜台上,“把她们赶出去,这店我包了。” “啊?可是,我们这里不能提供刷卡服务……”收银员羞红着脸抱歉的拒绝着,从她的眼里,都可以感觉到颗颗爱心哗啦啦的冒出来了! “别以为有钱就是大爷,关键时刻,武力才是解决问题的王道。” 安若夏轻嗤出声,对于他的吃瘪她似乎感到很满足,而后,精致的五官蓦地冷下零度,扶着穆以辰的肩膀利落的踩上一旁的复古木凳,缓了口气使足了劲开骂,“TMD再吵一句,老子废了你!!” 厉声怒吼果真起了点效果,起码让这群上万只鸭子禁了口,见她们都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唇角漾起痞痞的坏笑,“我哥哥嫌你们太吵,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出去一下,如果不服的话尽管来找我安-若-夏单挑。” “安若夏,圣亚中学的老大安若夏?” “听说是圣亚校草叶枫的女朋友诶,哇,哥哥也这么帅,男人缘是不是太好了啊?” “……” 又是一连串的评论,安若夏双手环胸显得一派气定神闲,嗯哼,原来她的名声这么响亮啊,嘿嘿,心里偷着乐会儿~~ “不想找麻烦的就快滚,不然,我揍得你们全家都不认识!”她恐吓性的挥舞着拳头,致使着周围听闻过她大名略知她恶劣行径的女生们纷纷吓得后退了数步,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穆以辰好几眼终是敢怒不敢言的退了出去,只能趴在玻璃橱窗上意犹未尽的看着屋内冷清的仅剩的两个顾客—— “看来你已经臭名昭著了嘛。”穆以辰颇为讽刺的揽腰将她抱下来,侧身见收银员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顿时心下了然,“算一下损失,我会派人拿现金过来。” “不必了,我带钱了。” 在他诧异的眸光下,她挑眉得意的从背包里掏出一叠红花花的纸币,抽出十张放在柜台上,“半个小时,够了吧?” “恩恩,够,够了……” “这里有无痛穿耳的吧,麻烦你帮他打一个。”安若夏笑嘻嘻的将穆以辰拉过来,后者则是一脸错愕的盯着她,“你搞什么,我又不是街头小混混,穿什么耳洞!” “我一边一个,一边三个,你就行行好将就着打一个嘛,那样我们就可以戴情侣耳钉啦。” “幼稚。”穆以辰嗤之以鼻,眸光万分不屑的掠过她露在发间的耳垂,“我不是你的校草男朋友,何况,在这种店里穿耳,你就不怕消毒不干净发炎感染?” “诶,小二哥?”她好奇的越过他往后看去,闻言,穆以辰亦是回头,左耳却是蓦地传来火辣辣的疼,半秒的反应后,一腔怒火顿时直蹿心窝,捂着麻麻的耳朵咬牙切齿的盯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女人,“该-死-的!” “不疼吧?”安若夏硬着头皮强硬的挤出一丝干涩的笑,握着穿孔枪的指节暗暗收紧,凝眸看着脸色铁青的他,心中暗暗打着锣鼓,“呵呵,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喔——亲爱的哥哥,别这么小气嘛,打了个耳洞你不觉得很潮吗?”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他半眯起眼睛,眸底的寒光隐隐乍现,额头凸显跳动的青筋无不彰显着他此刻极大的不快,他向来不喜欢别人忤逆他的意思,可是此刻,这个死女人竟然自作主张给他胡乱穿了个耳洞,这不是在老虎的脸上拔胡须又是什么?! 哼,这胆子,真是大的可以包天了!“你别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看着我嘛,人们都说,意料之外的痛都是不痛的,所以,我分散了你的注意力,这不,一下就好了,嘿嘿,说真的,你真的应该感谢我一下,如果不是我,你得承受那钻心蚀骨的疼,因为在耳朵上穿个洞就相当于在心脏上扎了个洞,所以——” 嬉皮笑脸强词夺理又不知悔改的样子惹得穆以辰本就阴郁的脸色更加黑如煤炭,轻抿的薄唇几不可见的抽动着,浑身散发的冷气顿时将安若夏赅的一抖,墨黑的瞳仁渐渐收缩,正想发作时便见眼前的小人儿委屈的嘟着水润的粉唇可怜兮兮的忏悔着低了下头,“对不起,我错了。” 呼—— 穆以辰被气得强自狠闭了下眼,因为她见缝插针的道歉,他又不好对她发作胸腔里那深深的怒火,冰凉的指尖轻碰了下麻得火热的耳垂,僵持了半秒后大掌才惩罚性的覆盖上她乌黑的小脑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眸底闪过一抹光亮的得逞,低垂着的脑袋蓦地抬起,安若夏咧嘴笑得灿烂,冷不丁的看得他一阵眩晕,“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的。” “我有说过不怪你吗?”他冷哼,轻挑的眉角又愠怒化为清淡继而又显露着无与伦比的张狂,欺身上前单手揽过她纤瘦的肩膀,薄唇微启,溢出些许磁性沙哑的嗓音,“你是第一个敢在我身上留下印记的女人,这么大胆,总是要有些惩罚的——” “我都道过歉了——”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你们,真的是兄妹?” 看着他们近到几乎耳鬓厮磨的地步,店员忍不住开口好奇询问了声,结果只是遭来两人的恍若未闻,但眸底的变色皆是一瞬间的事。 …… 暖气弥漫的车内,安若夏不甘不愿的被禁锢着跨坐在他腿上,压抑的呼吸略显不自在的喷吐在他英俊清冷的容颜上,扭捏的动了下身体从被丢弃在旁边座椅上的背包里取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为了表达我深深的歉意,这个送给你。” “刚才在店里买的三十块一双的对戒?你好意思送给我?” 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虽然说礼物贵在心意,不讲究贵重之分,但是这个,也太太太不贵重了吧? “我是学生,又不会赚钱,如果你嫌弃的话我送给祁少羽好了。”说着便要收起,本以为他听到祁少羽三个字又会神经错乱,结果,他就这么冷眼看着她以蜗牛的速度移动着首饰盒,没有一丁点可有可无的表示。 “算了,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小孩,如果是佐景悠送的,你一定会笑得乐不可支的,喔,我知道了,你肯定又移情别恋了!”安若夏阴郁着小脸闷闷的控诉着,在他轻蹙起眉宇时,瓷白的小手动作利索的将两枚银白戒指分别串进黑色麻绳里,摇下车窗,一条给自己戴上,另一条毫不犹豫的丢出了窗外—— “你!”眉间的褶痕更深,穆以辰极其不爽的瞪着面色淡漠的她,“捡回来!” “是你自己不要的。”为什么要让她去捡?哼,她才不干! “真的不捡?”冷至极致的声音,该有的底线显然一一被她挑起,手上力道蓦地加深,猝不及防间,薄唇带着恨意含住那微张的粉唇,一手扣住她挣扎的双手,另一手已然开始肆意的脱着她即使是大冬天也很是单薄的衣服—— 外衣脱落,指尖钻入贴身的里衣沿着平坦的小腹惹火的向上移动,感觉着她身体细微的颤栗,唇角扬起邪肆玩味的弧度,一向清冷的瞳仁缓缓染上情|欲的色彩,那般浓烈。 “唔……不……”安若夏惊的节节后退,微仰着头承受着他霸道惩罚的索取,腹部蓦地袭来一阵温热,明明违背着自己的愿望,却无法否认,潜意识里,忠于自己的身体,她想要的更多…… 迷醉的霓虹灯光倾打在车上,外面,看不清里面旖旎的风光。 “小家伙,最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敢这么放肆,是不是?”额头抵在她浓厚的刘海上,细细摩搓着她细软的发丝,修长的指节肆意挑|逗的揉|捏着她高耸的丰|盈,惹得敏感的她低喘不止,白皙的脸色亦是染上枫叶般的红潮,看得人心醉。 双手情不自禁的缠上他的脖子,因着他的挑|逗,身体顿时软的像摊水,清冽的水眸亦是染上一层迷离,想到今夜过后可能一辈子见不到他了,所以,潜意识中,她想,不如就这么放纵一回吧…… 俯身,回吻住他性感诱|人的薄唇,丁香小舌青涩的探进他口里,点点舔舐着他的温柔,身子亦是主动的迎合上他,如此动作,却是惹得他闪过错愕的神色,这丫头,是吃错药了?还是又被喂春|药了? 123 自己把下面擦干净 邪笑着回应着她生涩的技巧,眸底跃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玩味,指尖下移,拨开裤子的拉链,沿着轻柔的布料缓缓探向她的双|腿|间—— “没怎么碰就湿了,呵,真是敏感的小东西——” 退离开她笨拙的吻技,低眸轻咬着她的莹润的耳垂,简单调|情的一句话立马惹得她羞愤难当,躲闪着眼神紧抿着唇瓣兀自生起了闷气。 “嗯……难受……”她无力的趴伏在他的胸口,清晰的感觉到温热的液体自体内流出,他的手指每动一分,她的身体便更加的难受,那种希望空虚被填满的欲|望—— “想要吗?”邪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羞涩的不敢去看他,只是轻点下了头如猫儿般嘤咛了声,“嗯。惚” “既然你想要,那我就——”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然后在她的希冀下冷情的抽出手,“偏偏不给你。” (⊙o⊙) 犹如当头一棒,安若夏只觉得遭了点击般的难以窒息的抬眸看他,刚才小腹上明明是他的那个顶着,五秒的时间快速反应后,她暗自握紧了拳头看着始作俑者的他,哼,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就知道他在耍她!温! 可恶的是,她还被他耍得团团转,刚才还表现的这么淫|荡!! 呜呜呜,现在什么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以上的羞辱也就算了,更可恶的是,接下来他竟、竟、竟然—— “自己把下面擦干净。” 然后,几张纯白的纸巾飘飘然的飞了过来,这一刻,她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穆以辰,你可恶!”她咬牙切齿的嘶吼出,紧握的拳头指节咯吱作响,而后者则是无事人般的开门,下车,寻着方位把丢出去的戒指项链找了回来,和她一样,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十五块钱的东西,真是掉价。” “我又没逼着你戴!”她气恼的将纸巾甩在了他的脸上,而后坐在后座上闷闷的不吭一声,只是觉得下身黏黏的很难受,可是,要是正当着他的面擦自己的那里,还不如一刀捅死她算了! “女人真是麻烦。”穆以辰微仰着头长长呼出一口气,碰着左耳上的伤口时眉峰不经意的微微蹙起,“以前碰你你不喜欢,现在不碰你你又不高兴,安若夏,你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 “你才精神分裂症!”安若夏气鼓鼓的回嘴,“人又不是一辈子都活在一个思想状态下,就像我以前喜欢我姐夫,现在喜欢你这个坏蛋一样,只是时间不同而已。” “你喜欢你姐夫?” 捕获到字里行间的信息,眸色一沉,线条柔和的侧脸顿时紧绷起,闻言,安若夏亦是捂嘴后悔的想要咬舌自尽,她怎么就一不小心把这个滔天秘密给说出来了呢!! 她的直接反应极快极准的给他反馈了最真实的信息,那就是—— 这个臭丫头曾经真的喜欢上了她的姐夫! 那次在海里,她说喜欢她姐夫那样温柔又体贴的男人,原来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 “我喜欢姐姐,爱屋及乌,所以我当然也喜欢姐夫了,喜欢可以分很多种的,我对姐夫的喜欢是对哥哥的喜欢。”她胡乱的解释着,见他的脸色并不是太难看,只好再次降低姿态蹭到他身旁,额头调皮的轻撞了下他,“你不要想多了,总之,我现在喜欢的是你就可以了。” “那以后呢?”他的腔调变得认真,“现在喜欢的是我,那以后是不是就会喜欢上别人?” 哼,小小年纪,一个叶枫不够,竟然还喜欢上姐夫,这个女人,可真够花心又薄情的!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何况,你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出轨不是吗?”她歪着脑袋看他,正当两人陷入一阵僵持尴尬的境地时,一抹狡黠自眸底晃过,她轻勾唇角顽皮的拍了拍他清冷的脸颊,“我饿了,带我去吃夜宵好不好?” “饿死鬼投胎——” “那你别吃了,看着我吃。” “好,看着你喂我吃。”撇去不开心的情愫,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丝,薄唇在她秀气的侧脸上小啄了一口,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同,只是这么亲昵的亲她一口,其中的滋味也比和女人做|爱不知好了几万倍。 “嘿嘿,嫁个有钱的老公真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唇红齿白,安若夏笑得没心没肺,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间的某处开始留恋起这样的感觉,可是,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 华丽雅静的西餐厅里。 “看到那边的客人了吗?如果他站起来了,你就告诉他让他再坐一个小时,我会有惊喜给他,一个小时后,你把这封信和这只录音笔交给他,谢谢了。” 找了个借口从绿色通道溜出了餐厅,卸掉手机卡丢入了背包,冰冷的天气,安若夏缩着脖子行走在城市繁华的街道上,萧瑟的风吹的脸颊发红,下一个路口,她该要往哪里走呢? 天下之大,不会没有一席容身之处,但是,若是真正找起来,似乎真的没有地方可去。 要不,还是先去找下林嫣然吧…… 呼出一口白雾,正想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时,迎面走来了两个执勤警察,或许出于吸食毒品的心虚,安若夏不由得瑟缩往后退了一步,苍白着脸色微微偏过身等待着他们从身旁走过。 路过一家夜店,刚好转过拐角处,昏暗的灯光下,两个身影绰约的交叠着,瓷白的手轻颤着扶着墙角,似乎,毒瘾犯了…… 白粉…… 那男人手上拿着的正是一包海洛因,额前的虚汗颗颗冒出,脑海一瞬间的空白后,安若夏嘴里呢喃有词,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她就这么如猎食的猛虎蓦地扑向了黑暗中进行非法交易的两人—— 贸然的一个人影扑来,正暗自交易进行到一半的两人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迅捷的将海洛因藏进衣内,抬手挡住安若夏扑来的身体,而恰是此时,本是静寂无声的巷子里突的窜出数人,窸窣声过后,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清那些人正持枪指着他们,“不许动,警察!” “给我粉,快给我粉啊!”安若夏一个劲的拽着男人的西服不放,几乎成了熊抱的姿势,见他的动作停下来,忙胡乱扯开他的西服撕掉塑料包装袋就猛吸了一口,顿时万蚁蚀骨的感觉一点点的消褪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踩在云端飘忽快乐的享受,没有一丝烦恼—— “没想到还逮了个瘾君子,把他们都带走!” …… 市局缉毒组。 清冷的审讯室内,安若夏低垂着头静默的坐着,眉眼间尽是悔不当初的愧疚,说好了要戒毒的,思想上怎么就这么没定力呢! 还被抓到了缉毒组,该怎么办呢…… “知道吸毒犯法吗?” 暗黄色灯光打在侧脸上,显得隐晦不明,对面,一名年轻警官轻敲着桌面抬眸看着安若夏,眉宇间透着些可惜无奈。 “你们想怎么样?”她依旧低着头,苍白的脸色颇显无力。 “不是我们想怎么样,你还是个高中生吧,对毒品的好奇心我们可以理解,但是学校里应该都宣传过毒品的危害,一旦沾染上就是一辈子的事,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就这么不懂得自爱呢?”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显然,安若夏懒得听他那些训话。 “拘留十天,交罚款两千,再让家长领走。” “我是孤儿,没有亲人。”安若夏随意扯了个谎,受过电视剧里如地狱般的监狱生活,她就莫名的抗拒起来,抬头,像个流浪的小猫楚楚可怜的眨巴着眼睛看向警官,“拘留十天可不可以换成交罚款?交多少我都愿意。” 幸好她从卡里取了很多现金出来,说不定这时候就可以有钱能使鬼推磨了! “你把法律当儿戏吗?”警官丝毫不为所动,“既然是孤儿,我们会联系戒毒所那边,给你进行强自戒毒。” “凭什么!我不要!” 安若夏抿唇戒备的盯着面前的人,见他同样瞪着自己,一个冲动下拍桌子转身就走人,“凭什么拘留我,我自己掏钱吸自己的白粉,关你们这些警察什么事!” “站住!” “站你妹!” 然而—— 一开门,后脑一凉,冷厉的话语蓦地炸响在耳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叛逆,小陈,立马把她送去戒毒所!” “你这是侵犯人|权,我要投诉你!” 安若夏气得肺儿都疼了,转身冷冷的凝视着那人,抬手,瓷白的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有本事你开枪啊,朝这里,打啊,打啊!” 哼,最多不就是个死吗!她安若夏怕什么!拉一个警察当垫背的,也不用受毒瘾发作的痛苦,这一枪,值了! “队长,别冲动,关她几天就好了,别给自己找气受。”瞅着这仗势,一女警干笑着挪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拿掉男人手中的枪,四目相对,火光四射间,安若夏嘴角忽的扬起一抹阴鸷的笑,在枪被放下的那一刻,膝盖一抬,猛地朝那人的胯下袭去,直疼得他弯腰捂着自己的老二后退了好几步,那一旁的女警似乎也看愣了眼,直到安若夏跑出几米后才缓缓反应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 …… 晕头转向的绕了几个拐角,眼见身后的人就要追上,穿梭在众多警服间,突然,她觉得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的奇葩。 警局正厅,眸底漾起逃脱成功的得逞,转身对着身后几米远处的缉毒组的警官们挑|衅的挥挥手,“再见了,废物组的警官们,哈哈——” 背包斜跨,转身,唇角的笑意还未褪去,下一秒,便僵硬的凝固在了嘴角,粉唇嗫嚅了几下终是微颤着开口,“姐、姐夫?” “若夏,你怎么在这里?” 莫云帆一脸诧异,而后看着气喘吁吁满头冷汗追上来的陆辉,诧异之色不禁更重了几分,“陆辉,你在跑什么?” “把她铐起来!” “姐夫救我!”安若夏一个激灵躲到了莫云帆身后,微仰着脑袋紧紧拽着他的手臂不放开,“他要杀我!” “杀你?为什么?” “谁知道,可能脑子坏了呗。” “云帆,她是你什么人?”陆辉依旧没能从痛苦中走出来,即使尽力挺直了脊背扔能感觉身体微微的在发抖,这小丫头,下脚的力道还真重,看来是练过的。 “我老婆的妹妹,怎么,她又打架惹事了?” “打架?她是个瘾君子难道你还不知道?” “那是失误,不是我的本意。”安若夏轻微辩解着,她害怕看莫云帆的眼神,偏过头将眸光投向了别处,“姐夫,你先带我离开这里,其他的我跟你慢慢解释好不好?” 闻言,莫云帆紧蹙起眉头,沉思了会儿继而看向陆辉,“卖个人情给我吧,她心地不坏,回去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行不?” “这个——吸毒不是件小事,如果不强自帮她戒毒的话,会毁了她一辈子的。” 见莫云帆犹疑,安若夏悄悄的晃了下他的手臂,指节缓缓收紧,注意到她细小的恳求动作,本是犹豫的神态蓦地坚定了几分,“如果必要的话我会送她去戒毒所,现在,先把她交给我吧。” …… 一个小时后…… 雅间的西餐厅里依旧有着小提琴低沉的弹奏,穆以辰敛眸看着面前万分不巧偶遇的两人——殷郁白和苏衍北! “一个人吃烛光晚餐?” 殷郁白搂着美女的腰挑|衅式的开口,更是旁若无人外加肆无忌惮的探进女人的衣内恶|意邪气的揉|捏着那足以撑爆衣服的高|耸,只是,尽管耳边充盈着女人细微的娇喘,穆以辰仍是清冷淡漠的丝毫不受影响。 整层人,不怪他太过放荡,只因,这里已被他们包场,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们这一桌。 “等人。” “等一个小时?”殷郁白轻笑着开口,眸光不染一丝***的落在苏衍北脸上,“衍北,猜猜,是谁有这么大魅力敢让我们的穆三少爷等她一个小时。” “这得去问下元芳了。”苏衍北认真的回着,却是惹得殷郁白爽朗的笑出声,“这冷笑话,讲的很有格调。” 『元芳,你怎么看?——前段时间在网络上走红的一句话,想必大家应该都知道吧。』“你们已经陪着我等了一小时了,难道,你们还想继续?”穆以辰挑眉,那女人说过了一个小时会给他惊喜的,他才不想独属于他的惊喜被这两个人渣分享破坏掉。 “什么叫兄弟,就是你没女人的时候有我们这帮兄弟陪着,诶,穆少爷,我们这么有义气的对你,你可别想着赶我们走啊,不然我们会很伤心的。” “这么讲义气啊。”穆以辰冷笑了声,眸底闪过一抹阴戾的寒光,薄唇噙着邪气冷冷的开启,“既然这样,那你就把裤子脱了趴在那里撅起屁股让我上怎么样?” “唔,这个建议很不错,郁白,为了兄弟义气,你就——”苏衍北阴阴的落井下石着,顿时惹得殷郁白头冒数条黑线,下一秒,拍拍怀中女人的屁股让她站起,“你去那里趴着,让我们的穆少爷发泄发泄。” “郁少——” 女人惊慌失措的看着殷郁白,她好歹也是一线的影星,怎么可以—— 万一被人拍到泄露了出去,那她的事业就真的完了。 “怎么,不愿意?”殷郁白挑眉,妖异的淡蓝色眼眸透着许多玩味不恭,此刻,穆以辰和苏衍北只是轻勾唇角丝毫没有打算介入的意思,而苏衍北怀中一直默不作声的女人只是将头更深的埋进男人的怀里,生怕会给自己惹祸上身。 连这样的大腕儿他们都敢玩,更何况是身份如此卑微的她。 “你是我捧红的,不愿意也可以,你大可走出这里,但是,从今往后,荧屏上就不会有你灵娜的身影了。”轻抿进水晶杯中猩红的液体,殷郁白笑得阴柔,却又不失男人本有的阳刚之气,淡蓝的瞳仁更增添了一分莫名的神秘和心思难测。 “既然是郁少的吩咐,灵娜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又不是让你去上断头台,你摆什么脸色给我看。” “我没有——” “没有就给我笑出来!” 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煞白的脸色近乎惨白,垂眸看着另外面色丝毫不改的两个男人,无奈下,与其说是虚荣心在作祟,不如说心灵早已被这物欲横流的社会所侵蚀控制,指尖轻颤着褪去身上的衣物,就这么在三个男人面前,转身,羞耻的趴在了近旁的一张桌子上,微露的菊花似在邀请着男人的进入—— “把自己的女人给你,做到这份上,国际都可以给我颁个奥斯卡最铁哥们奖了。” “呵,用过的二手货你以为我稀罕?” 丝毫不遮掩的羞辱清淡的响起,穆以辰噙笑点起一支烟,悠然的白雾上升将他微露的愁闷隐隐的遮住,“郁白,你的心情似乎很糟糕。” “可能吃错药了。”苏衍北总是时不时的掺杂进几句话,“灵娜,把衣服穿回去吧,郁少心情不好,你就让他骂几句。” 苏衍北这么说,灵娜却是不敢动,只等着殷郁白的亲自发话。 “郁白,你让你的女人这么趴着,万一以辰的小老婆闯进来,他还不得回去跪搓衣板?” “服务员!” 蓦地一声厉喝惊得灵娜一个激灵,忙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往殷郁白怀里缩,后者则是厌恶的皱眉,却也没去推开她,大手一揽重又将她拉坐到了腿上,接着说出去的话却是让人十足的寒心,“你的身体都被别的男人看光了,所以,现在开始,你没资格待在我身边了。” …… “不是说一个小时吗,她人呢!”即使压抑着火气,上拨的声线仍然充斥着许多不甘的怒火。 “穆,穆少,安小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服务员吓得手一抖,录音笔差点就掉到地上。 皱眉接过花哨的信封和录音笔,穆以辰总觉得事情隐隐不对劲,也顾不得现场还有两个人渣,撕了信封就看,结果—— 里面还包了一层信封,只是这上面的字—— “遗-嘱?” 殷郁白错愕的念出,阴邪的脸上溢满不可置信,“以辰,你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等来的就是她的遗嘱?” 靠,太不可思议了吧! 也太——刺激了! “她快死了?”苏衍北也凑了过来,两人尚且抱着无以伦比的好奇心,可穆以辰就不一样了,本是怀着一份期待惊喜的心在这耐心等了一个小时的,结果,她口中的惊喜就是一份遗嘱?! 外加一只录音笔?! 阴沉着脸色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简单的白纸,纸上密密麻麻隽秀的字迹一眼看出是认真写上去的笔迹,除了一眼扫过之下那落款处的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和那契约书上的一模一样,同样的张狂不羁。 124 越纯的人骨子里越骚—— “快看看里面写了什么?”殷郁白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眸光接触到穆以辰那冷的如万年寒冰似的臭脸时,方碰到信纸一角的手指立马下意识的缩了回来,而后非常狗血的抬眸咧嘴讨好的笑着,“你慢慢看,呵呵,我们在旁边帮你守着,免得被别人看去了。” 俊颜紧绷僵硬成弦,弯起的指节已有些泛白,喉结干涩的滚动了下,穆以辰终是面色如黑刹的凝眸看向那密密麻麻的字—— 『最最最亲爱的敬爱的哥哥and老公: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躲在地球的某个角落了,哎,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生气,但是,千万别把信给撕了,因为下面的话真的很重要又相当的沉重悲壮,嘿嘿,o(∩0∩)o』 “哈,你的小老婆好搞笑,还画个笑脸。泸” “笑够了吗?”穆以辰额头布满黑线,墨黑的碎发低垂下半遮着眼眸,更显得他本就阴郁不快的神色更加晦暗不明,暗压着怒气的磁性嗓音极具压迫性的湮灭了殷郁白吃吃的笑声,怒气浮动的冷然视线正要继续往下看时,耳畔却响起苏衍北一本正经的声音,“亲爱的哥哥,为了缓解下你心中无比的怒气,所以我特地给你录了段音,现在,请按下开关吧,里面有惊喜哦~~” “咳,按吧。”视线从白纸上收回,苏衍北状似无意的瞥了眼穆以辰拽在手心里的录音笔,“这么古灵精怪,或许她会从笔里钻出来也不一定。” “哼。”穆以辰不置可否的冷哼,僵硬的脊背缓缓靠向椅背,曜黑的眸光看向将椅子挪动到他旁边的两人时,隐隐弥盖了一层森冷浅薄的雾气,微挑的唇角似又佯装着许多的不屑之态,犹豫了几秒后,触摸着那金属材质,指腹缓缓压下—喵— 『咳咳——』清甜的嗓音如丝般响起,带着许多的狡黠,窗边一阵风吹过,微扬的发丝掠过耳畔,连侍立在一边的灵娜和苏衍北的女人都不由得纷纷竖起耳朵凝神听了起来。 『穆以辰,我知道不告而别是很让人恼火的事,但是,我不想你为了我被你妈妈骂,万一她一气之下把你派到非洲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一定会被晒得很黑很黑的,我是百分百的外貌协会者,所以,如果你变成一块黑炭了,我肯定不会爱你了,为了我们未来绵长的爱情路,深思熟虑外加绞尽脑汁下,我终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我要孤身一人去戒毒,等戒成功了再回来找你,所以,你千万不要来找我,记住,真的不能来找我喔,咳咳,下面,请耐心等待六十秒,我还有一句话要送给你哦——』 “计时。” 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了,微动的薄唇轻抿起,遣退了一切肆意勾勒的邪气,而此刻,听着秒表发出的滴答声,殷郁白和苏衍北貌似听得也很认真,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在漫长揪心的六十秒后—— 『哈哈,穆以辰,你这个大傻瓜,我就知道你会听到这句话的,哎,一个小时都等了,用脚趾头想想你也会等那一分钟的,此时此刻,我只想说,很抱歉,你又被聪明的我骗了,哈哈哈~~诶,不要扔,录音笔很贵的!!』 半空中的手蓦地顿住,连一向事不关己偶尔做点落井下石之事的苏衍北都不禁面露诧色,迟疑了一秒才怔怔的开口,“她真的很了解你。” “很幸运,还有你们两个陪着我一起当傻瓜。”穆以辰僵硬的收回手,嘴角几不可见的牵动着,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抑下波动不已的心继续听了下去。 『录音笔还活着吧?哎哎,亲爱的哥哥,我只是想调节一下沉重的气氛嘛,让你的心欢快跳脱一下,接下来请继续看信,下面的话真的很深情,千万不能不看喔,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一定要看下去喔——』 『哥,我爱你,记得,不管怎么样,我永远都是爱你的!』 “只有最后一句像点人话。”殷郁白快慰的拍着穆以辰的肩膀,眸底却是隐着不怀好意的笑,“亲爱的穆哥哥,这封信,你真的打算继续看下去?别又被捉弄了。” “为什么不继续看,说不定最后结尾还有一句我爱你呢。”苏衍北抬眸,恰是和那双妖异的蓝眸撞了个正着,四目相交,唇角不约而同的勾起一丝玩味。 “……” 穆以辰无语问苍天,眸前弥散的白雾也已不再是平淡静怡,此刻分明汇聚成了波涛暗涌,只待最后暴风雨来临时的爆发—— 『戒毒很难,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说不定还会死人,所以,如果我死了或者你等不到我回来的那一天,你就去娶别人吧,放心,我不会怪你的,我只会每天晚上飘回来看望一下你们,但是我保证,我只是看一下,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瘾君子很可怕,发作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如果我意外死亡了且面目全非又没人来认领的话,请记得来找我,脖子上的戒指我永远都不会取下来,这是我们两的信物,虽然你一直很嫌弃,但是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是穷人家的小孩,只能买得起这个了。 辰,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你一定会觉得很恶心,好吧,其实我也觉得很恶心,但是,如果不叫的话我怕以后都没机会了,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任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要担心我,也不要来找我,在这里,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姐姐,所以,你升一下我姐夫的职吧,这样,他就可以赚很多的钱来养我姐姐了,你也要好好照顾我姐姐喔,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ψ(╰0╯) 嗯哼,真希望我会快点回来找你,还有,温馨提醒一下,在我生日前,你绝对不可以移情别恋去找别的女人,不然,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你最最最亲爱的宠爱的妹妹and老婆绝笔』深邃的视线定格在简洁的白纸上久久不能移开,适时才惊觉到什么,掏出手机就给安若夏拨去了电话,得来的却是一句冷冰冰的“欢迎使用来电助手业务——” “s-h-i-t!”冷不住暗骂一声,穆以辰恨恨的将手机随意的砸向某个方位,沉闷的响声将气氛瞬间拉入死寂,“你们两个不是很闲吗,现在帮我去找人,找不到就别回去睡觉。” “喂,她不是不让你找她么?”殷郁白果真郁闷了。 “呵,你这么听我老婆的话?”穆以辰冷淡的勾唇,而后,又铁青着脸起身捡回那只可怜的手机—— “喂,娅楠,安若夏这个笨蛋离家出走了,你派些人帮我找找,这么晚了,我怕她出危险。” …… 市区。 便利小超市里。 “没吃晚饭?” 玻璃窗前的长形木桌上,莫云帆轻蹙着眉头看向埋头吃的津津有味的安若夏,关于吸毒的事,好几次想问出口都卡在了喉咙里,还是等她吃完杯面再说吧。 “吃过一点,现在又饿了。”安若夏继续吧唧了几口,见差不多了才取过纸巾胡乱擦了下嘴巴,“姐夫,今天你在警局碰到我的事千万不要跟姐姐说,不然我又要被她念死了。” “怎么这么瘦了?”莫云帆宠溺的揉了揉她稍显散乱的发丝,眉宇间有些无奈,“我很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看,活得好好的。”安若夏笑得没心没肺,微伸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油渍,“我要回穆家了,姐夫,你也回去吧,姐姐肯定在家里等急了。” “等一下,我有话问你。” 他拉住欲跳下圆凳的她,温和的神色此刻也严肃了起来,“陆辉说你是瘾君子,到底怎么回事?” “哪有的事,是他搞错了。”安若夏硬着头皮狡辩着,神色却有些闪躲,“他们在办案,我凑巧路过,然后,就被抓了,姐夫,我没事去吸毒干嘛,又不是小孩子了,对什么都好奇。” “说谎。” 莫云帆显然不信,他跟安然认识了很多年,对于安若夏自是了解的不少,几乎是看她的一个小动作,他便会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话,“你姐姐知道吗?” “我的事情自己能处理好,你别管我了。”预知瞒不过,安若夏拎起包就跳下凳子,却因为坐久了脚麻差点摔倒在地,幸好他眼快及时扶住了她,“小心点,总是这么冒失!” 透过橱窗,从某个角度看去,两人的姿势正是相拥着,微偏着头,恰是他亲吻她脸颊的暧昧—— 而这一幕,却又不偏不倚的落入夜幕下那双媚丽的眼眸,随着手机按键声,这样一副交织着许多误会的画面就这样定格在了时空的某个瞬间—— …… “若夏,连姐姐的男人,你都要抢么?” 翻看着手机相册,宁熙儿嘲讽的轻勾起唇角,娇媚的瓜子脸上布满阴霾,眸底一抹幽光闪过,心中已有了些计较。 嘴角的笑意更深,是诡计得逞后的阴戾弧度—— …… “所以,你是不想穆总为你分心才要一个人躲起来戒毒?” 听完她的讲述,莫云帆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许是在晨安集团待惯了的缘故,即使在外面,他依旧顺口的称穆以辰为穆总。 “嗯,都是我自己不争气,上次明明已经戒成功了,谁知道学校厕所里谁这么不道德丢包白粉在那里,害我又染上了,姐夫,你说我是不是很衰啊?”安若夏微嘟起粉唇,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哀叹和郁闷。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找我,我想,他现在肯定是气炸了。”安若夏软下身子继续深深的叹了口气,蓦地仰起小脑袋拉起莫云帆的手就往外走,“这里太危险了,我得躲起来避避。” “你去哪里?” “先找个小旅馆把自己绑起来。” “什么?”莫云帆错愕,就这么被她拉出来便利店,眸底,满满是对安若夏凌乱生活的不解,安然这么安静温柔,她的妹妹怎么就这么——“活跃”呢? 西屏路。 很混乱的一条街道,龙蛇混杂,房租却是附近一带最便宜的租位,只因为,这里小姐牛郎太多,之所以选中这里,只出于一个决定性的优势,那便是—— 她发毒瘾尖叫时,不会引起太大的轰动,因为这里,吸毒的人也多。 “你确定要住这里?” 看着乌烟瘴气的周围一带,莫云帆的眉越皱越紧,就差挤到一处了。 “这里地势好,虽然那个了一点。”安若夏摸了摸鼻子,清冽的眸光瞥到一家稍微冷清点的旅馆时,秀眉缩了又展,“姐夫,就那家了!” “夏夏,你姐已经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了,要不,你先回原来的那个家?” “不行,万一被我哥找到了怎么办?他还在气头上,被他抓到我就死定了。”等过个一年半载的,他的气消了,她的毒戒了,那么,他们就可以相安无事了,某女心里暗暗想着。 两人正争执间,忽见一帮人行色匆匆的扫荡而来,逮着人就查看一番,搞得像是古代锦衣卫搜找全国通缉犯似的—— “他们要干什么?”安若夏不解的问出口,难不成是黑帮争地盘来了?靠,她不会死于乱枪之下吧? “好像是在找人。” “找人?” 抬眸间,敏锐的听觉捕获到他们的只言片语,顿时,安若夏愣得直在寒风中凌乱! “大哥,要不去别的地找找?这个女孩长得这么清纯,应该不会来这里的。” “你懂什么!长得越纯的人骨子里越***知道吗!不然穆三少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一个女人?” “soga,原来是这样啊——” “……” “靠,这样你个龟孙子!!!”安若夏气得银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垂在身侧的小手暗自紧握成拳,胸腔因为愤怒上下起伏着,“姐夫,我想打人了,忍不住了怎么办?” “你怎么了?”莫云帆还不知所以,见她一脸想杀人的表情,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又得罪这个火神了……“呼——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抬手仿似练完功般的深深呼了一口气,怒睁的眸缓缓眯了起来,下一秒,拽过莫云帆的衣袖就往那家静得颇显怪异的旅馆冲去! 眼下紧急状况下,还是先找个房间躲起来比较安全! 结果—— 冷风吹过,脚下刚动,那帮讨打的混混瞬时便如沾了米田共的苍蝇席卷而来,见来势不对,安若夏忙调转跑向折回蓦地扑向了莫云帆的怀里,“姐夫,抱我!” “啊?”莫云帆愣神,这,不太好吧…… “他们是穆以辰的人,是来抓我的,求求你了,把我当男人吧,拜托了,我不会侵犯你的。”情急之下,安若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多少让人抚额无语的话。 片刻的犹豫后,莫云帆还是伸手搂住了她的腰,鼻尖盈着清香甜美的少女味,温润白皙的脸上竟尴尬不自在的透出了些红晕,惹得他深深的为自己捏了把汗,毕竟,除了安然,他还没和别的女人如此亲密过,这应该算不上对不起安然吧? 而一直处于慌乱避人状态中的安若夏哪知道莫云帆此刻的心境想法,只是一个劲的将头埋在他怀里,闪烁明亮的眸光却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周边的境况,似乎,她也忽略了一点,现在抱着她的男人正是她在少女时代一直暗恋了许久的人,或许,曾经的这个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现在的那个他取代了。 …… “咳!喂,你们——” 痞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两人拥得紧,安若夏更是悄悄握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被发现了就打,打不过就跑! “不要理他们,我们继续。”绵软的声音响起,安若夏踮脚搂住莫云帆的脖子,侧脸轻擦过他的鬓发,水润的粉唇溢出让人心神荡漾的嘤咛之音,这一次,不止莫云帆听得差点晕倒崩溃,就连一旁的混混都有些跃跃欲试,眸底浅起了情|欲之色。 “大哥,怎么办?” “大街上的就发|情放|荡,这位兄弟,去开个房间吧。”为首的那人不怀好意的在安若夏身上扫荡了一圈,而后坏笑着带着一帮兄弟离开,走就走吧,却偏偏留下一句让安若夏再次气得牙痒痒的话,“兄弟,你的女人,臀够翘,狐狸骨子也够***啊,哈哈——” “我记住他了。” “啊?” 他们一走,莫云帆忙忙放开她,神色略有些不自在,想起方才安若夏那声音,他就忍不住的毛骨悚然。 “哼,敢这么说我,找个机会,我雇十个凤姐去把他XXOO了!”冷冷的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唇角扬起的邪佞看的莫云帆再次恶寒不止,“一个女孩子,说这些话都不害臊。” “嘁,为什么要害臊,难道你没跟我姐做过吗?哼,还装纯。”安若夏不屑的嘟唇,抬眸见莫云帆蹙起了眉头,心知这样口无遮拦的她又惹得他不高兴了,蓦地又扬眉呵呵的傻笑出声,“呵呵,我开玩笑的,一切都是幻听,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呵呵——” “……” 一一+ 略显狭隘的街道,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墨黑的车窗下,一位高贵典雅的女人略显疲累的手拄着车窗看向窗外,如梦的景色不断的变幻交替着。 “夫人,这笔生意已经谈成了,您是明天回国还是——” “先不回美国了,我想在这里多待一阵。” “可是美国那边的公司——” “我一个人努力有什么用?两个儿子都在这里,且一个比一个没有上进心,迟早会被穆斯宇那小子吃掉。”一想到这两个儿子,陆蔓的眉就难以舒展开,眸光漫无目的又颇含沧桑之意的看着外面糜烂的世界,“安若夏的资料,都收齐全了吗?” “差不多了,晚上我让人送过来。” “嗯,好好开车吧。” 正想眯眸小憩一会儿时,车窗外无意的一瞥,却让她昏昏欲睡的神经突的紧绷,那个侧影,不就是她极不满意的儿媳妇安若夏吗? 而和她抱在一起的男人,显然不是她的儿子穆以辰,呵,这个丫头好啊,竟然敢这么大胆! “姜乐,停车!” 冷然的命令响起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一直跟随着陆蔓打拼事业的金牌助手姜乐一个急刹车将车甩停在路边,“夫人,怎么了?” “……” …… 走进那家旅店,本想着好好睡一觉的安若夏,在见到里面的那副场景时,瞬间愣住了! 房间一侧,这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像只土凤凰的女人——好吧,她不该带她最敬重的姐夫来这里的,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污染了他那纯澈温润的眼睛啊!! “老板娘,你这店,是卖肉的?” 125 小小年纪就出来卖,家长都死了? 枉她还以为找到了一家最安静最干净的旅馆,结果,哎—— “你是哪家的?”老板娘犀利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安若夏,继而猥琐的眸光又视|奸起了莫云帆,惹得安若夏一阵不快,“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帅哥啊!” “哟,脾气还挺大。”老板娘不屑的嗤之以鼻,想着一个出来卖的竟然还想使大小姐脾气,不就是这张脸长得好看了点嘛。 “顾客就是上帝,真是一点都不会做生意。”安若夏故作老成的叹息摇头,忽的双手交叠搭在招待台上,“我想包一个月的房间,价格能不能算我便宜点?” “包一个月?能行吗?泸” “夏夏,别住这了,我宁愿送你回老板那也不想看你在这种地方住。”莫云帆说着就上前拉她,却被她执拗的避过,“姐夫,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别管我了好不好?何况,这屋里的女人都不坏,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她们也不会出来卖的。” “可是——” “看你年纪轻轻的,竟然和姐夫出来开|房,怎么,你姐姐虐待你了?”老板娘不紧不慢的磕着瓜子,在听到她那最后一句话时,眸底闪过一丝波动,这个女孩,想法似乎纯洁了点喵。 “你那强大的幻想力可以去写小说当大神了。”安若夏投给她一个无比挫败的表情,方想软硬皆施攻下这个老板娘时,突然一声威严十足却又不失大家风范的怒喝惊得安若夏心里咯噔一跳,迟迟不能在心中消化! “若夏,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高跟皮鞋在劣质的木板上踩出沉闷的声响,陆蔓盛怒的脸庞毫不遮掩的张扬着此刻最真实的情绪,竟然和自己的姐夫出来开|房,穆以辰这臭小子是眼瞎了吗!怎么找了这样一个浪|荡的女人! 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安若夏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自从认识了穆以辰,她的衰运就一直连绵不绝的纠缠深爱着她! 可气!可恼!可恨也! “陆董事——” 莫云帆讷讷的开口,公司内部的消息,穆总的母亲路董事长今天刚回国内,而在下班前一刻,他终于有幸目睹了她的庐山真面目,不想此刻,竟然在这个地方和她相遇,真是—— 他的事业前途堪忧啊! “安若夏,你还想背对着我多久?”上拨的声线尽是透着不快。 闻言,僵硬着脊背转身,阴郁的小脸立马扯出苦涩的笑,此笑,堪称比哭还难看! “妈,你也来这里啊,呵呵,好巧哦。”安若夏本能的往莫云帆身后蹭了蹭,听她叫她妈,莫云帆只觉得安若夏在穆家的地位应该不太差,毕竟,当初听说只是穆总认了她这个妹妹,现在,连陆董都在承认她的身份了。 “好巧?呵,是好巧啊,再不巧的话,我们大家都要被你一个黄毛丫头给骗了!”勾唇冷哼出声,陆蔓阴戾的眸光深锁着安若夏笑容逐渐凝固的小脸上,眸色沉了再沉,“现在跟我回去!” 老佛爷发令,她唯有遵从的命儿! 转身,就在陆蔓迈开步子的刹那,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蓦地冲进来数个持枪警察,惊得陆蔓忙忙后退了几步,幸好安若夏眼疾手快,赶忙讨好的上前扶住了某人的手,不致于她踩着七公分的高跟摔个狗吃屎的惨象。 “警察,不许动!” “举起手来!” “今天怎么这么多警察?领导来督察市区风貌了?”安若夏无语的呢喃出口,继而眸色一暗,不会又要被抓去警局了吧?天呐! 她的戒毒之路还没开始,就这么一波三折了! “喂,还有你们!” “我?”陆蔓仿似听到了一个笑话般的不可置信,不着痕迹的收回手垂在身侧,而后优雅从容的笑容在脸上绽开,“我不会妨碍你们办案,但是我想走你们也别拦着我。” “哟,好大的口气啊,感情国|家|主|席是你相好啊?”为首的警官俏皮伶俐又不失英气的甩着手枪,下一秒,直接将枪口对准了陆蔓,“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深宫贵妇怨念太深出来找牛郎啊?” “噗,哈哈,你好有才啊!”安若夏突然神经大条的笑出声,而后忽然想到什么瞬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得不轻,白皙的脸色亦是因此涨的绯红,半晌才悻悻的住了口如个小媳妇般的安分的站到脸色已然黑得不行的陆蔓身边,抬眸对上她那冷厉的眼刀时立马窝囊的避了过去,“对不起,我错了。” 不过,实在好好笑,好吧,她就暂且委屈的在心里偷偷乐会吧~~ “你是哪个部门的?”深吸了口气,陆蔓勉强维持着僵硬的面部表情稳稳的问出口, “扫-黄-组!怎么样?跟姑奶奶我回去一趟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娘管你是谁!”女警官浓眉一扬,敛去方才的嬉皮笑脸,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把这些人都带走!” “等一下!”安若夏举手叫停,低垂下的头立马高傲的扬起,落落大方的跨步走到女警面前,“我们一没嫖二没chang,只是想在这里租个房间,凭什么押我们走?” “犯了罪的人会第一时间承认自己犯罪吗?从心理学上来讲,你刚才是在为掩饰自己的罪行而狡辩。”女警说的振振有词,见安若夏一脸轻蔑的神色,心下顿时一恼,直接抬手狠拍了下她乌黑的小脑袋,“小小年纪就出来卖,家长都死了?” “小小年纪就出来卖,家长都死了?” 空中一道闪电劈过,“轰”的一声在安若夏脑子里炸开,头被她打的偏向一侧,清冽的眸子缓缓有雾气弥散开来,瞬时汇聚成海,翻滚着阵阵波涛直袭海心,红唇轻抿,垂在身侧的手再次紧握成拳,这一次,没有再放开! “有种你再说一遍。” 声音不大,却透着令人不容忽视的冷然傲气,安若夏缓缓抬头,精致的小脸上不再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眉眼间,掺杂着寒霜的碎渣,凝成冰锐。 仿似看不见安若夏此刻暗藏的怒气,女警依旧是眼高于顶,更是不屑的轻哼出声,“老娘没种也再说一遍!小小年纪就出来卖,家长——”“砰!” 沉闷的拳头撞击声打碎了一席未完的话语,猝不及防之下,夜灵的脸被狠狠的打偏,这是办案以来,身为黑暗精灵的她,第一次被人打,还是被她最看不起最厌恶的妓|女打,这口气,叫她如何咽得下! “你敢袭警?”吐出一口血水,夜灵阴戾的转过头,拳头亦是暗暗握紧。 “袭警?你也配当警察?”安若夏冷不丁的嗤笑,却不带一丝温度,扬唇转了转纤细的手腕,继而在众人万分惊诧的眸光下,葱白的手指稳稳的指向夜灵,“别以为有枪就了不起,有本事咱们单挑,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这一拳,老娘我正想讨回来!”夜灵冷笑的诡异,手一扬,将手枪扔个身后的手下,十指交叠松了松手腕的筋骨,“喂,你们都听到了,是她要找我单挑,不是我这个人民警察故意打的她,所以,谁敢向局长打小报告的话,后果自负,明白吗!” “明白!” 底下的人应得清脆又响亮,这时候,眼见安若夏中了圈套,陆蔓却是紧紧蹙起了眉头,上前一步按住安若夏的肩膀,“动手对你没好处。” “我管她有没有好处,现在,她得罪了我,我就要打得她满地找牙!”安若夏根本听不进什么,因车祸去世的双亲一直是她和安然的痛处,如今,有人揭开这道伤疤了,还说了这么不敬的话,叫她怎么能不生气! “姐夫,妈,你们离这里远点,免得拳头无眼伤到你们。” “……” 侧身走过几步,见那个长得水灵说话却及其让人讨厌的女警随意活络着筋骨,安若夏沉冷的眯眸,心里倒数着一二三,下一秒,以着极快的速度蹲身,继而一个右飞腿迅捷的横扫过夜灵正警惕微移的双腿,不过是瞬间的定格,夜灵轻松一笑,旋转跳跃翻身便冲向了安若夏,伶俐的动作,不张扬,却是急具攻击力! 顷刻间,两人已然一招一式的打成了一片,也是瞬间的时间,两人的脸上均已挂了彩! “叫人。” 不经意的移到莫云帆身边,在员工的资料表上,她见过这个人,所以,理所当然的下了命令,他应该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微愣过后,掏出手机正想呼救时,握在手里的手机蓦地被人夺走,挑眉正想说话时,耳畔响起几道戏谑的声音,“怎么,嫖chang还想找人来?还要脸吗?” “警察都这么不长眼?”莫云帆微恼,那边传来的惊心肉搏声更是如重锤般砸在他的心上,要是这样的场景被安然看到了,她还不得心疼死。 “哼,这眼,都长头顶了吧。”陆蔓没好气的嘲讽了句,深褐色的瞳仁里映进那瘦弱的身影,即使抗受着一次次沉重的撞击,仍是不要命的迎头而上,那股不把对方打倒誓不罢休的倔强孤傲模样—— 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不过一个是在比武场上,一个是在生意场上,同样不服输的韧劲。 …… “打人不打脸,刮花了你赔啊!!” “好啊,我赔,赔你一个拳头!” “靠,你练过?” 双拳击中,大冷的冬天,两人的身上一片火热,隐隐间咝咝的冒着热气,下一秒,两道身影默契的往后退了一步,各自扶墙喘着粗气,抬眸对上夜灵略显诧异的双眸,安若夏咬唇忿忿的抹了把嘴角沁出的血珠,正想上前继续奋战时,却听得对面的女人一声命令下来,“把她们押回警局!” “还没打完呢!” 安若夏虚弱的抗议,溢出喉咙的话顿时变了味的软绵绵的有气无力,全身上下被打得酸疼的厉害,吱呀的桌椅摇摆着咣当碎裂了一地,方才蹲在一侧墙角边的卖肉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被押上了车,此刻,屋子里只剩依旧典雅高贵的陆蔓,温润如玉的莫云帆,还有,最狼狈不堪的她—— …… A市警局。 方进了大厅,不料陆辉这厮还没下班,迎头撞上鼻青脸肿的安若夏时,稍显微愣,再见到身后跟上来的莫云帆时,微张的嘴巴蓦地能吞下一个茶叶蛋! “云帆,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怎么被扫黄组的人给抓了?” “哎,一言难尽。”莫云帆摇头叹息,适时,又听得一声惊呼,仿似见到了UFO般的惊愕万分,“夜灵,你被谁打了,这么惨?” “诺,这个小家伙。”夜灵也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却总是摆出一副老成的姿态,随手抓起套在安若夏腕上的手铐就往审讯室拖去,后者吃痛轻蹙了下眉头,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眸色冷沉的厉害。 “啧啧,吸毒的孩子都这么自甘堕落啊。” “你说什么?吸毒?” 闻言,陆蔓怔住,腕上银白的金属光亮折射进眼眸,泛起几缕森冷的寒光。 “对啊,就是这个女孩,前几个小时刚被我们缉毒组抓过,现在又被扫黄组逮了,现在的年轻人啊。”陆辉颇显得痛心疾首,陆蔓则听得脸色越来越寒,这样的女人,只会给穆以辰拖后腿,不行,这个儿媳妇,一定要换!! 安若夏是穆家三少夫人的事并未对外公开,所以,在她的身份暴露前,她必须得给穆以辰找个能助他的事业一臂之力的贤惠的女人! “给我电话,我要找律师为我保释。” 然而,她却拨给了市局的领导—— 所有给过她难堪的人,她都会一一讨回来,如此,在迈出那家旅馆的时候,她制止了姜乐的动作,只为,接下来的解恨—— 这,是有权人的游戏,亦是有钱人的游戏。 而此时,拐角处,捧着个保温杯的一名小警员见着这一幕,眸底掠过一抹幽光,悄悄的发出了一个短信息—— …… 二十分钟后—— 审讯室里,安若夏和夜灵大眼瞪小眼,直到眸光开始涣散,隐有泪腺溃崩之际,两人终于秒速的偏过脸,狠眯了下眼后又继续对瞪,雷得隔窗外的组员们个个汗颜不止。若不是看在夜灵特讲兄弟义气的份上,他们真的一点都不想跟着这个二死人不偿命的傻帽混! “说,干了几次了?” “数不清了。” “几岁出来卖的!” “落地的一刹那。” “靠,你耍我啊!”夜灵愤恨的猛拍桌沿,见状,安若夏则是颇显的淡定无波,瞥了眼腕上银白的手铐,继而又冷然的瞪着她,“哼,就耍你了,怎么样?” “啪!” 又一声响亮惊人的拍桌声,此刻,却伴随着金属器械的扭转声,而后便是一道稳重严厉的斥责,“夜灵,还不快放人!” “局长?你怎么来了?”在晚上看到她的局长舅舅,夜灵真怀疑是自己眼花了,这个时候,他不该是翘着二郎腿在客厅里看电视或者睡得香喷喷了么? “你的脸——” “喔,因公受伤的,待会儿跟你报销下医药费。” “李局长的手下都是这么办事的?” 清冷的嗓音带着丝魅惑的沙哑响起,和着声音,门开得大了一些,也恰是此刻,本是倚靠着椅背如同委焉了的花儿一样的安若夏闻声立马警觉的跳起来,然后,大脑空白下,又一阵神经错乱,乌黑的眼眸咕噜噜的转了一圈后,忙很是惊人的躲进了桌底! 现在这副鬼样子,她才不想被他看到,何况,她留了那样的一封信和一只录音笔,如果现在被他抓回去,还不知道他会怎么罚她呢…… “失误失误,是她有眼不识泰山,我马上将她停职查办。”警局局长李建民笑得很是干涩,转身,对着愣神的夜灵就是一顿臭骂,“你到底怎么办案的!还不过来跟陆董事长道歉!” “陆董事长?谁啊?” 穆以辰侧身,陆蔓自他身后慢慢走出,端庄的姿态,此刻噙着冷笑阴到了极点,“道歉就不必了,我看,就把她贬到警局保卫处看门吧,年轻人嘛,总是要到基层好好锻炼的。” “陆董,这,不太好吧。”李建民很是为难。 “有什么不好的?” “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亲外甥女——” “身为国家公务员,李局长莫非要偏私?”陆蔓句句紧逼,更有咄咄逼人的姿态,想必,这事是真惹恼她了! “舅舅,好歹你也是一局之长,怕她一个董事长干什么,就算有钱,犯了法难道就可以不顾法律法规了吗!”见着自己那平时威风八面,此刻像极了狗腿子的局长舅舅,夜灵是频频蹙眉,绕过桌子就走向他们,“再说了,既然是堂堂一个董事长,找牛郎被抓不觉得丢脸也就算了,竟然还通知了这么多人,也不怕臊的慌。” “把嘴巴放干净点!”陆蔓眸色一沉,额前凸起的青筋已然宣扬着她很愤怒! “从现在起,我不希望警局里再有这样的人出现。”薄唇轻启,穆以辰敛神半眯起眼眸,冷若冰潭的坚毅脸庞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还有,李局长,要是你的手下还敢继续这样诋毁我妈妈的名誉,那么,我会让你忙到连呼吸的时间都没有。” 没有起伏的声线,徒然森冷赅人的厉害,话中的厉害,李建民自是听得冷汗连连,哎,他这个外甥女啊,只知道一天到晚给他闯祸,刚被市里的领导叫来处理这件棘手的事,现在又莫名无端的被黑白两道通吃,手段向来狠戾独行的穆三少威胁,如果不听他的话,他这个局长的位置势必坐得很不安稳啊—— “敢威胁警察,你眼里——” “闭嘴!”李建民急着去捂夜灵的嘴巴,而后拖拽着她往外走,“穆少,陆董,这件事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的。” …… 暂时的消停后,顿时静得有些可怕。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朋友的人在这里。”穆以辰避重就轻的回答,曜黑的眸染上层层迷雾落在兀自躲在桌下的某人,凉薄的唇抿出一个冷沉的弧度,“今天晚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审讯室里的电灯刷的被打开,通透的光亮使得安若夏往里更缩了缩,双手环膝抱着自己,仿佛只要一直埋着头,就不会有人看到她。 伴随着皮鞋落地的踢踏声,走到桌前,穆以辰缓缓蹲下身,眸光接触到她腕上的银白手铐以及那一圈怵目的红痕时,迷雾后的光亮不由得沉了沉。 “现在躲我还有用么?恩?” 126 就算她无恶不作,我还是要她! 他本是气愤的,寻找她的过程时,气愤逐渐被浓浓的担忧所取代,而此刻,她就在他面前了,褪去了担忧,重返而上的气愤顿时又高涨了起来,隐隐有翻倍的力量,直击着他发怒的神经。 仿若修罗般的声音,引得瓷白的肌肤毛骨耸立,听他这么说,安若夏将头埋得更低,“不是我,你找错人了,我不是安若夏。” 一一+ “现在知道怕了?” 声调上拨了几分,却仍是阴沉的厉害,“出来!泸” “真的不是我——” 尾音被他大力的一扯切断,安若夏惊呼出声,忙又继续用手遮挡住脸,他却偏不如她意的拽下她的手腕,正想劈头一顿臭骂时,溢出喉咙的话语生生的被眼前这幅“花”容给硬逼了回去,“又跟谁打架了!” 而下一秒,想到方才那个女警的脸,顿时有些明了,“刚才那个女警打的?喵” “嗯。”安若夏应得很憋屈,抬眸见到他那张熟悉到想流泪的俊颜时,终是克制不住扑进了他的怀里,“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 “你还知道对不起。” 穆以辰深呼了一口气,心中的怒气因她的认错稍缓了些,抬手,指尖轻碰上她柔滑的发丝却又蓦地停在半空,妈说她看到她和莫云帆抱在一起,还一起进旅馆开|房间,这个女人,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人—— 抬起的手放下,而后眯眸冷冷的推开她,“跟我回去。” …… 穆家。 灯火通亮。 陆蔓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客厅沙发上,对面,坐着面部同样没有任何表情的穆以辰,而安若夏顶着一张惨兮兮的小脸很悲催的站在茶几旁,像个犯错的小孩等着她们的教训。 不过说回来,此刻,她本来就是个犯错的小孩,这个错误,从本质上来说真的很严重! 时针指向十二点,随着墙上时钟的报铃声,方从夜店潇洒回来的穆以哲准时的推门而入,朦胧的双眸在见着厅里仿若三堂会审的仗势,微愣过后扬唇笑道,“哟,幸好我得知了消息,不然我还以为你们这是要审我呢。” “天天不务正业,再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过后立马给我回美国!” 陆蔓冷睨了他一眼,见他正要开口辩驳,率先一步截了话头,“别再跟我说要回国娶老婆,你的老婆,我帮你选!” “是我娶又不是你娶,你想看我一辈子不幸福吗?”穆以哲就纳闷了,早知道他就不回穆家了! “看你弟弟自己找的老婆!随便从大街上拉一个女人过来都比她要好!” “那你去拉一个来给我看看。”穆以辰开口,眼角余光捕捉到安若夏黯然垂下去的小脸,心中不由得一阵闷热,外加揪心的不快感。 “你还有脸帮着她说话,如果这次我不回来,你们还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声线上拨,在静谧的空间里荡涤开一层层波圈,潜藏着许多怒气的火花,只要谁一点,便随时会炸开,“吸毒,打架,持刀伤人,还打伤老师,安若夏,你到底要给穆家丢多少脸才肯罢休!” “那都是有原因的,我也不想这样的。”一顶顶帽子扣在头上,安若夏阴郁的微嘟着嘴小小回了一句,下一秒,便是一阵倾盆大雨的斥骂,“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要什么原因,所有的原因就是你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冲动和别人打架,十八岁了,该长点脑子了!” “谁让她说我,那气不过就要打嘛!” “你还敢顶嘴了!” “本来就是这样啊,我又没说错。”安若夏不满的抗议着,听到那个警察说她爸妈死了,她已经很伤心了,现在不但没人安慰她,还一个个的都要骂她,明显就是歧视她无钱无权无势嘛!! “穆以辰,看看你老婆的态度,有这么跟婆婆说话的吗!”陆蔓气得站起,丰润的食指直直指着一声不吭的穆以辰,“反正你这个老婆也没对外公布过,把她送去戒毒所,等她戒完毒,找个时间趁早把这婚离了,有的是大家闺秀想要来当你穆三少的少夫人,无论选谁,都比这个市井无赖要来得好!” “离婚就离婚,反正我也不喜欢你这个恶婆婆!”冷冰冰的小脸泛着愠色,安若夏气得咬唇,这个坏女人,还想着把她送去戒毒所,哼,她死也不去! 扭头正想走人时,一直沉默不言的穆以辰终于舍得开口了,“吵够了吗?” 两人的剑拔弩张,一人的沉思隐忍,还有一个,事不关已的坐在一旁戏谑的看着这出家庭闹剧。 “妈,若夏不懂事,不带脑子,那你呢?作为她的婆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人打然后心里很好过是吗?陆董事长,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警,我就不信你没有办法对付她。” 冷沉的眸光落在陆蔓光艳的怒容上,站起,修长的步子迈开,最终在安若夏身旁站定,“她吸毒,她打架,就算她无恶不作,我都不会觉得她差,老婆是我的,这辈子我要定了她!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人生,世家豪门,大家闺秀,哼,你觉得她们好,是觉得她们的钱能给我的事业带来好处好?还是觉得她们因为我的钱嫁给我好?陆董事长,你永远都没变过,还是这么自私。”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穆以辰的头微微偏过一侧,绷紧的俊颜上赫然多出了几道鲜红的指印,陆蔓气得牙齿微颤,第一次,他忤逆了她,第一次,他以这样的想法想她,而这样的第一次,却只是为了护住这个臭丫头!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呵,我自私?你知不知道我在穆家受了老夫人多少的刁难和委屈?穆斯宇看不惯我,现在你也讨厌我了是不是?穆以辰,我这么辛苦工作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给你们铺路,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工作工作,这都是你自己想的!你有关心过我吗,有关心过二哥吗?我们的事你又了解多少?呵,就像调查安若夏一样,我们的事,你从来不会管,等到哪天想起来了,等到什么时候想用了,就去叫姜乐搜集下资料,真是尽职尽责。为了我们铺路,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以后可以安稳的享乐,说到底,你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自己!” “你!”落下的手正要扬起,却迟迟落不下,不是她不想打,是因为—— 穆以哲拦住了她! “松手!” “没有人要跟你争什么,爸那么大的财产,分来有什么用?我们旗下的企业,已经够多了。”收敛起吊儿郎当的姿态,穆以哲难得的严肃,“妈,其实大哥心里真的很苦,我们是一家人,不该为了——” “啪!” 未完的话语被打落,他那番不争气的话听得陆蔓心里更是气结,反手便给了穆以哲一巴掌,手背手心的疼,也是第一次,她打了他们。 “好啊,很好,你们的心都向着那小子了,算我白养你们两个白眼狼了!” 厉眼狠戾的扫过两人微垂的脸,陆蔓甩手便向楼上走去,门被摔得砰然作响,她气,气她的两人心里自是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啧啧,下手真重。” 穆以哲皱眉碰了碰被打的侧脸,暗色的眸碰撞上穆以辰的不经意间投过来的眸光时,顿时一阵尴尬,两道目光忙忙错开,毕竟,两人站在统一战线的时刻是少之又少,何况,穆以辰方才的那番话,他听了多少有些感动的—— …… 卧室。 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玻璃矮几前,安若夏半跪着身子双手交叠放在穆以辰的大腿上,微仰着小脸享受着他免费劳动力的服务。 沾了酒精的棉花轻碰着她的伤口边边缘,从进门前,他就一直冷着张脸,无论她怎么有意逗他笑,他不仅视而不见,反而脸色越来越难看,搞得她暗中叫苦不迭! “唔,好疼——” 尽管面目有些惨不忍睹,但是,她还是勇敢的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晶亮的璀璨犹如沉睡千年后的迷醉光芒,焕发着夺目的星光,而他,此刻却是没有半点心思去欣赏这绝伦的美景。 “真的好痛——” 可怜兮兮的凑近一分,正想继续矫情时,他却将棉棒一丢,从裤兜里掏出一张信纸随意的扔在她跟前,“这么喜欢写遗嘱,抄完一百遍再上来睡觉。” (┬_┬) “那没得睡了。”安若夏蹙眉阴郁的皱眉,眼巴巴的看着他和着衬衣上床掀被子躺下睡觉,颓败的转回头,看着那皱巴巴的纸,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他太过生气给捏的。 “哎,我好惨啊——” 仰天哀叹了声,房里开着暖气,安若夏却不自主的缩了缩脖子,窗外清冷的月光倾洒进来,只是看一眼,也觉得周身冷的颤栗,侧身,乌黑的眸见他闭上了眼睛,片刻的犹豫后,也忙脱下衣服和着里衣关灯上床睡觉,只留得床头微暖的台灯现着几道温馨暧昧的流光。 他平躺在床的右侧,她小心翼翼的捏着被角缩在床的左侧,翻身,闷闷的抬眸凝视着他冷清的侧颜,罩在朦胧的暖光下,好唯美。 唉,睡觉前不洗澡,向来不是他的作风,看来,她真是把他气得不轻,现在,都气得连骂她都懒得骂了,要怎么办呢? 悄悄的挪了过去,一点一点的跟他缩短了距离,葱白的手指,爬啊爬啊的爬到了他的手臂上,墨黑的刘海垂在一侧,露出光洁的额头,“穆以辰~~亲爱的哥哥,不要生我的气了嘛,我知道错了,现在我不是回来了嘛。” “……” 没有回应。 于是—— 再挪进了点,搭上他手臂的小手隔着单薄的布料缓缓滑过他肌理分明的胸膛,触起丝丝电感,即使这么轻碰,处在气头上的穆以辰竟懊恼起自己的身体反应,薄唇不易察觉的抿起,下一秒,索性侧过身背对着她,势必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有些事,他真的得好好想一下! 热脸贴上冷屁股,对着那如铜铁般坚硬的背,安若夏轻蹙眉角,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哼,这个傲娇的男人,到底要她怎么做他才肯原谅她嘛!! 垂眸,万千计策走马观花般的在脑海里一一闪过,三十六秒的时间后,清冽的眸底隐隐泛着不攻下他誓不罢休的倔强,轻咬粉唇,心下一横,洁白的藕臂再次勇敢的攀上他的肩,纤长的腿也随之缠上他的腰,这一次,手脚并用,就不信他还不理她! “穆以辰~~以辰~~辰辰辰辰辰~~~~~” 柔媚发嗲的声音自喉间溢出,如个甩不掉的长臂猿猴,安若夏顺利的爬了上来,正想对着这个冰块脸绽放一下她那超级无敌***的勾魂一笑时,谁知—— “啊——” 世事难料,她忘了,他躺着的地方已经是床最偏的位置了,而她,想一鼓作气爬上来,结果力用过了头,噗通一声,连带着卷起被子悲催的摔到了地上,恰是这番意外的事故,穆以辰紧闭的双眸终于开了一条裂缝—— 坐起身拎起地上的她,床头的暖灯打在她脸上,斑驳了许多层叠的阴影,拾起被子顺势躺了下来,长臂将她圈在了他温热的怀里。 “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低声的恳求,眸里满含着期待,迎上她的眸光,冷情的脸上没有一丝冰雪融化的迹象,“平心而论,你从来都不相信我,是吗?” “平心而论,你从来都不相信我,是吗?” 闻言,安若夏一怔,是吗?不是的,她不是这么想的。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你妈妈迟早会知道我吸毒的事,刚才你也看到了,她的态度很明显。”她抬眸看他,他眸中的雾气太甚,弥漫得有些迷离晃神。 “所以你宁愿去找莫云帆也不愿相信依赖我一次?” 莫云帆,这才是他心中最在意的一根刺! “我哪有去找他?” “没去找他大晚上的怎么会在一起?还被扫黄组的人抓了,在你身上,真是什么事都能发生。”穆以辰黑沉下脸,覆在她背上的手,指节清晰的凸起,轻蹙眉头的刹那,手又好不痕迹的收回,侧身,双手交叠抵在后脑上,曜黑的瞳没有焦距的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了那温暖的环抱,安若夏没来由的一阵失落,浓密的睫毛无力的眨了几下,而后,娇小的身体又往他的身上蹭了蹭,提起被子往上移了移,以便可以与他保持平视,“穆以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真的都很离谱,但是,一开始我真的只是想一个人跑去偷偷戒毒的,但是你也知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一不小心在半路碰到我姐夫,然后,又一不小心被扫黄组的人抓了,不过,你妈也被抓了,所以,这事你真的得体谅我一下,难道你不觉得很神奇吗?”对不起,她又隐瞒了一半的事实,被缉毒组抓的那一次她自动避开了,她害怕被他知道她又碰了毒品的事—— “神奇?哼,我看是神经吧。” 他微侧眸看她,眸中的冷意被一贯的清淡所填满,她想解释,却接触到那样的眸光时,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两颗心,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会觉得像是在千里之外呢? 还是说,他和她,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彼此接受不了么?是这样么? “穆以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 身体缩进被子里,揪着被子一角,安若夏半垂着眼眸闷闷的开口,低喃般的话语,头一次,带了些自卑,也带了些,自我的否定。 “上来。”他答非所问。 “不要,冷,反正你也不理我。”翻身背对着他,累了一晚上,正想闭眼好好睡一觉时身体却蓦地被翻过,半垂的眼睑懊恼的睁大,下一秒,只觉微启的唇瓣被一抹柔软覆上,沁着那熟悉好闻的淡淡清香,不腻,不媚,含着烟草味,是属于他穆以辰的。 轻含着她香甜的唇,缓缓吮|吸着,微垂的眸对上那双异常清明的水眸,暖色波纹随即漾开,低微的细喘和着暧昧的音律响彻流荡在一室的温情里,唇舌相交,霸道缠绵,她的甜,似乎怎么尝都不够—— 直到耳畔响起她急促的呼吸,他才放开了她。 “以后还要问这些愚蠢的问题吗?”指尖轻拭掉她唇角残留的津液,片刻的对视后,却又很可恶的将指尖探进她微张的小嘴里,“舔干净。” “敢咬的话今晚站墙角去念一晚录音笔里的话。” 洞悉她接下来的动作,他率先给她敲了一记警钟,不过这一次,她却是大方的很,葱白的手指双手交叉包裹住他宽大的手掌,细软的舌尖含着温热轻舔着他的指腹,隐隐萌动着几丝悸动。 “现在,我给你机会解释,实话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跟莫云帆抱在一起。”冷眼含着三分期盼七分深沉,凉薄的薄唇轻抿着,他在认真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这么问,安若夏隐隐察觉到他生气的源头是什么,一边暗骂陆蔓这么大个人了还跟自己的儿子打小报告,一边又笑得傻呵呵的讨好的靠近他,“当时情势所逼嘛,我看到你的人在找我,我是逃跑出来的,当然要想着去躲了,而且那里又是西屏路,所以只能假装在那个了。” “你这么做,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当然考虑过了,所以我才给你留了一封信和一段录音啊——” “嗯,一封信,还是绝笔信,你还真是为我考虑了。”他明嘲暗讽着,唇角微弯的弧度似笑非笑,“如果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今晚你别想好过!”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呵呵——”知道他的怒气消化了点,安若夏嬉笑着撑起身子单手支在他的胸膛上,被打得惨兮兮的脸上,唯有那双眼睛仍然灿若如星。 凝脂般的肌肤暴露在清冷的月光下,混着暖色的灯光,织造了别样的风味。 指尖轻碰着他泛着红痕的左脸颊,唇角的笑容隐去,“痛不痛?” “怎么,你心疼?”他难得的轻笑。 “不是,我突然想到小二哥的右脸上也有一个巴掌印,你们一左一右,刚好是这样,哈哈,好像很对称的样子诶,如果把你们一半的脸劈到一起,肯定很搞笑的,哈哈——” 随着清脆的银铃笑声,安若夏趴在他的身上双手覆在他的双颊比划着对称性,见此,穆以辰嘴角眼角各自无语的抽搐了几下,而此时,她身体无意的扭动,柔软的某物正实实在在的倾轧在他的胸膛上,蹭得他的脸色不自在的晕红起来,呼吸亦是变得沉重。 “把衣服脱了。” 127 她的性|欲感真那么强? 半晌,他才憋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嗯?”她傻傻的止笑,歪着脑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除了脸,我想看看你还有哪里伤到了。” “都是内伤,你能看得到?”安若夏眯眸反问,这个男人,现在肯定又是精虫上脑了,想起傍晚在车内的尴尬窘态,这一次,她势必要扳回一局! “骨子里的内伤,揉了才会好。”他侧身邪笑抱住柔软的她,泛着细碎的胡渣子轻扎着她的下颌,拥抱的力度,真的是想把她揉进骨子里溴! “可是,你抱我抱的这么紧,弄疼我的伤口了——”安若夏无辜的眨了眨美丽的双眸,话是这么说,纤细冰凉的小手却是沿着他的衬衣底部缓缓探入,指尖轻移,惹火的盖在他平坦的小腹上,冰霜的冻感顿时惹得他一阵蹙眉,“手这么冷,蛇转世的?” “男人天生比女人体温热,所以,真正该暖床的是男人。” “别狡辩的这么好听,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免费取暖的热水袋,不过——”穆以辰邪邪的笑开,指尖在她发梢间绕开,“若是电充的过火了,这热水袋,也是会炸的。祷” “所以呢?”眨眼,水汪汪的眼睛显得有些明知故问,却又是清澈的让人觉得她真的纯的跟特仑苏一样! “所以,你不觉得在睡觉前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吗?”磁性的嗓音沉了又沉,带着些殷切的温热徘徊在耳畔。 “你是说调整一下平心静气的呼吸?”安若夏掀唇傻傻的问了句,而后依旧“不解其意”的翻转手腕将冷冰冰的手背继续贴在他温热的小腹上,顿时冷的他倒抽一口冷气,那一瞬,却也只是呼吸沉了沉,“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人。” “这有什么不敢的,嗯哼,多好用的功能。”她不屑的撇撇嘴。 “功能?我好用的功能还很多,你要不要试试?”玩着她发梢的手忽的顿住,修长的手指转而扣住她的脑袋往自己身上压了压,性感的薄唇轻轻暧昧挑|逗着她敏感的晶莹耳垂,“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在玩火知道吗?” “玩火又怎么样?”她还偏偏就玩了! 清幽的香气缠绕在鼻尖,眸底的白雾缓缓染上一丝迷醉,垂眸对上她挑衅味十足的目光,唇不易察觉的微弯了弯,下一秒,温热的手掌带着电击极快的覆上她贴在自己腹部的小手,继而直直的带着她向下移,毫不客气的迫使她碰触那早已苏醒的灼|热! “喂!”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安若夏不由的一阵心慌,白皙的脸颊赫然浮上两朵红霞,手心处被他如烙铁般的硬|棒顶着,顿时有如在寒冬盛|雪中燃烧的如火如荼! “这就是你玩火的后果。”磁性的嗓音带着些蛊惑的沙哑,感受到她的挣扎,他的力道不由得加重,看向她的眼神不免增添了几分戏谑,“玩火是要负责的,他需要你了,你是不是该给他降降温?” “不要,我现在是病人!”安若夏撅着小嘴拒绝,瓷白的手指不自在的蜷曲着,“如果你敢强上,小心我毒瘾发作咬死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很乐意被你咬。” 他吃吃的笑开,她则嘴角一抽,差点吐血晕倒,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下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垂眸时,一丝亮光自眸底瞬间闪过,被迫抓着他小以辰的手蓦地狠狠一用力,抬眸看清他因猛然的疼痛轻蹙起的眉头时,唇角张扬的弯起一个得逞的弧度,“穆以辰,如果你今晚碰了我,你就是小狗,反正我一直都没脸没皮的,不介意把你甘愿当小狗的事在外面大肆宣扬一番。” 一一+ 闻言,穆以辰淡淡眯眸,眸中的玩味暖意缓缓褪去,压制着她手的力道也随之松开,清俊的容颜瞬时紧绷起,“这么久了你还是不喜欢我碰你,是嫌弃我?还是因为莫云帆?” 嫌弃…… 听到这两字,安若夏默默的惊怔了一番,看来,这个男人终于肯认识到自己也是会被别人嫌弃的人了,嗯,拥有了自知之明,这点有进步,可是—— 为什么又要提到莫云帆? 他到底在介意什么?这么个精明的脑子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呢? 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安若夏微抬眼睑对上他炙热又清冷的让人害怕的眼眸,“莫云帆是我姐夫,你不要老扯这些有的没的好不好?还有,傍晚在车里的时候你那样子对我,哼,我都记着的!” 面色微恼,安若夏忿忿的抽回手,这一次,也不再用他这个免费的热水袋了,转过身就想不理他时,长臂一揽,瘦弱的身子重又被拉回到他怀里,当下便没好气的开口,“我困了,你别烦我!” “好了,我不碰你就是了。”意外的,声音放得清浅,穆以辰选择了妥协,而正当安若夏百思不得其解这么霸道自我的人怎么就突然听话了呢之时,下一刻,只觉得一阵冷风掀过,身上的卡通棉质睡衣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了纽扣,向来习惯不穿内衣睡觉的她,就这样意外又毫无防备的被他看光了胸前的春|光! “啊,你这个变态!”后知后觉的安若夏懊恼的瞪眼,而后,身体被他强硬一拽,胸前的柔软募的撞上他敞露在外的坚实的胸膛,火热的触感,顿时惹得她双颊再次染红了半边天! “不是要睡觉吗,就这样睡!” 强势霸道的搂紧了她,继而大掌将她昂起的小脑袋叩向自己的怀里,在她视线不能企及之处,唇角不免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似乎很满意她细小薄弱的挣扎,双腿压住她不安分的小腿,另一手更是极具坏意的褪去她的睡裤,温热的掌心蔓延着灼烫覆上她挺翘的臀部,“睡吧,今晚,我真的不会碰你的。” “色狼,放开我啦!!” 抬不起头,安若夏气恼的索性用额头去撞他,双手抵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就是一阵胡乱捶打,见他依旧雷打不动的像尊躺着的雕塑,心一狠,张嘴就往他的小果子上咬去,顿时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有本事你继续咬,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双倍讨回来!” “坏蛋!”安若夏不甘心的松口,细微的灯光下,看不清上面清晰的齿痕,“你这样我怎么睡觉啊!”“我不管,反正我已经答应不碰你了,其他的事,你自行解决。”穆以辰颇为无赖的道,气得安若夏咬的牙齿咯吱作响,“你这样抱着我,难道你就睡得着?!” 她就不信了! “为什么睡不着,又不像你,抱你一下就有感觉了,性|欲感这么强。”某男邪邪的笑开,此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样美人入怀却又吃不到的境况下,他忍的是有多辛苦! “谁性|欲感强了!何况,就算我强,那也比不过你!”安若夏已然有些语无伦次了,胸前隐约间的磨蹭,臀部上的温热,即使她的灵魂再怎样的清心寡欲,也不能再淡定的下去了! “把-你-的-蹄-子-拿-开!” 话语一个一个字的蹦出,安若夏微眯双眸紧咬薄唇,怎知,这发|情起来不是人的禽|兽不但不听劝,反而更加恶意的在她PP上拍了几下,暗哑的声线沉如小提琴般响起,“睡个觉还唧唧歪歪的,怎么?是不是想让我要你却不好意思开口了?” “要你妹啊!” 安若夏顿时额头青筋直现,被他的话激得处于暴走边缘,“穆以辰,你够无耻,哼,我看你能忍多久!反正我被摸几下也没什么,倒是你,如果把自己的老二给憋坏了,可别来找我负责!” “呵,这点不用你担心,我自制力一向很好,放心,你的‘性’福我会负责到底的。”依旧没脸没皮着! “自制力很好,那你别戳我啊!” 平坦的小腹被他硬梆梆的小以辰顶的难受,安若夏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耳畔蓦地响起他极力克制的低沉喘息,顿时,唇角弯起一抹嘲讽调侃的弧度,而后,小手更是惹火的在他胸前的小果子上画起了圈圈,“亲爱的哥哥,是不是忍的很难受啊,要不要去洗个冷水澡啊?万一成了小帅的同类就不好了,唉,这样我会笑你一辈子的。” “小家伙——” 眸底的幽光一闪而过,薄唇不屑的向上勾起,下一秒,身子微动,瞬间的功夫,一番天旋地转之后,他竟然将她压在了身下! “喂,你真的想跟小帅一样喔!” 这时,她才得以看清他面上明明邪笑着却又冷清的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般的面容姿态,下意识的,轻软的身体缓缓绷紧,溢出的话语亦有些支离破碎,“你……我,不想玩了……我……想睡觉……了。” “刚才叫你睡不好好睡,现在又想睡觉了?”幽冷的光落在她泛着红霞娇美的脸上,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覆在她胸前的柔软上,唇角漾起不明意味的邪肆,“自己捏捏看,是不是感觉很小?” “什么?”顿时,她诧异了。 “你的胸。” (⊙o⊙) 噗! 安若夏顿时想一口鲜血喷在他脸上,可是,无意识下,竟然真的鬼使神差的听了他的话捏了捏自己的丰|盈,掂量着大小,似乎,真的不怎么大—— 可是,她死也不会承认她胸小的!! “哪里小了,反正比你的大!”微扬下巴,挑衅的向身上的人咬咬牙,这个男人,敢不敢再猥琐一点! “一个女人,跟男人比胸,你也好意思?”穆以辰以着一副被打败的表情很是无奈嘲讽的看着她,曜黑的瞳仁里是她色彩变幻很是丰富的精致小脸,叹息摇头之余,已然不着痕迹的将她的手挪开,此刻,温热的掌心已经毫无任何障碍的感受着那抹温软的细腻。 “像这样多捏捏,会上升一个罩杯的。” 修长的手指轻捏着那抹饱|满,虽是淫|靡的画面,却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低俗,宛如,他真的只是在教她一件再也正当不过的事情,比如,教作业。 “嗯~~你干嘛拉!!” 声音因为情不自禁的呻吟而显得格外诱人的软绵绵,那样羞耻的声线,安若夏顿时有种想要咬舌自尽的冲动,正想破口大骂时他却识趣的放手带着宠溺翻身将她重新拉入怀里,蚕丝被稳妥的盖在两人赤|裸相拥的身上,“如果你太懒不想捏的话,可以找我帮忙,劳动力,绝对免费的。” “你可以再龌蹉一点。” 看着那张明明坏得要死却又正经的像在办公的俊颜,安若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略微起身,低头就朝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下去,他也不说疼,就任她这样咬得痛快,“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擅自离开我,知道吗?” 清浅的嗓音不入流的响起,他的话很轻,却又沉重的让人窒息,闻言,安若夏微愣着松口,身子缓缓侧躺下,抬眸,眼前的这幅俊颜已然收敛起了所有的玩味不堪,那双浓雾不散的黑眸,此刻清明的有如深浓的漩涡,那般认真,那般的,惹人舍不得欺骗。 “可是,你妈妈要送我去戒毒所——” 在客厅里的话,其实她一直放在心上,她不敢确定,为了她,穆以辰到底可以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你还是不相信我?” 他皱眉,冷然的表情略显僵硬。 “你真的不会送我去戒毒所?万一你妈妈一定要你把我送走呢?”母亲为了儿子,应该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傻瓜,你还要我说几遍才能放心。”他没好气的轻捏了捏她坚|挺小巧的鼻梁,额头亲昵的撞了撞她被碎发遮住的额,“夏夏,妈这么说你,你是不是不喜欢她?” “嗯,我真的不喜欢她。”她老实的回答,诚实的让穆以辰有种想捏扁她的冲动,“从今天开始,为了我,你只能喜欢她,虽然她强势了点,但是只要你讨得她的欢心,她就会对你好,这样,对你,对我,对她,在穆家,都不会太累。” “好麻烦,反正她一年到头都在美国,穆以辰,我喜欢你就好了,可不可以不要喜欢她?”安若夏哭丧着脸撒娇的蹭了蹭他清俊的脸颊,“你妈妈好凶,她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要我喜欢她,还不如拿一把刀捅死我呢。” “别这么孩子气,你对她态度好点,表现的乖一点,她就不会找你麻烦了。”眸底有些无奈,他的担忧不是多余的,毕竟,陆蔓的地位和影响,是他不容忽视的,如果若夏不能被她喜欢,那她的手段,他这个做儿子的,又岂会不清楚! “喔——”某人闷闷的应着,心里默默的叹着气,嫁人真是件麻烦的事,而后,忽的想起什么微仰起头看他,“这几天你还是去公司上班吧,只要在出门前把我绑起来就可以了,还有让人多准备点吃的,别饿着我。” “总是自己在瞎想,明天我去公司把事情交接下,你先去医院找娅楠,毒就在医院戒吧。” “医院啊——”安若夏不置可否,一想起那里的鬼魂飘荡荡的,她就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在那里,她会更想她的爸爸妈妈。 “放心了,我会每天陪着你,不会有事的。”看出她心中阴影的担忧,他宽慰的拍拍她光滑细嫩的背,莫名的,下腹又是一紧,低头,轻咬着她敏感的耳垂,鼻尖掠过她清幽的体香,“相信我,答应过你的事我绝不会食言。” “嗯,我信你。”她掀唇笑开,侧头,脸畔轻擦过他的薄唇,“看来,你没那么坏。” “在你眼里我很坏?”他皱眉,眸底却没有一丝责怪,掌心沿着优美弧线的背部缓缓向下,转而冷不防的搂紧她的纤腰,迫使她更紧的贴近自己,“别动来动去的,也别嗯嗯啊啊的,不然,我会当你是在勾|引我。” 亲密碰触惹得她暗暗绷紧了身子,他的手,似带着电的触感,在她心里暗暗挠痒,轻微细腻的声音如猫儿般的嘤咛情不自禁的自粉唇间溢出,不能否认,此刻,她的身体像是着了火般,难受的要紧。 陌生又熟悉的机理反应,难道被他说对了?她的性|欲感真那么强? 呜呜呜,好羞涩!好可怕!好丢脸! 红着小脸将头埋的很低很低,双腿微微张开,有意无意的蹭着他,蓦地,又艰难的稳住强烈的渴望,正痛苦的进退两难时,只觉得身子一重,九十度的旋转后,微张的粉唇忽的难以呼吸,毫无准备下,热烈霸道的吻顷刻而至,带着醉人的迷香,喷薄在唇齿间,甜蜜在彼此的心里。 “唔……等,等一下!” 她粗喘着气推开他,床前的暖光下,一张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惹得人忍不住想狠狠咬一口,“又怎么了?” “祁少羽说,不想怀孕的话,这种事做完要吃紧急避|孕|药,但是避|孕|药对身体伤害很大,所以,男的要戴TT。”最后两个字说的很轻,攀在他肩膀上的双手不由的暗自握拳,闻言,穆以辰冷沉的眯眸,清明的眸底复又罩上一层白雾,清淡无波,却又似乎暗潮涌动,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他为什么跟你讲这些?”没有起伏的声线。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被他撞到了,所以他就跟我说了。”安若夏低低的回着,在这么个美好旖旎的时刻,似乎她真的不该在他面前提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哎,没办法,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差点忘了,上次为了他,你丢下我一次了。”眸中微光流动,看着身下娇艳如花的小人儿,薄唇邪肆的勾起,“还有,以后这种问题不懂得可以直接来问我,对你,我比他清楚的多了。” “什么意思?”她的表情有些天然呆。 “你真是傻的可以。”冰山的俊颜终于有了丝融化破裂的迹象,穆以辰轻笑着俯首,薄唇在她敏感的耳垂处微微刮过,“你的身体我最清楚,比如,现在做,你既可以不吃避|孕|药,我也可以不用戴T,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知道还需要你来告诉我??安若夏略显鄙夷的看着他。 “因为今天是你的安全期,在这段时期内,是不容易怀孕的。” “那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怀孕啊,还是祁少羽的方法好一点。”她理性的做了个判断,殊不知骑在她身上的某男已然瞬间黑了脸,趁她疏于防备之际,二话不说,直接腰间一挺,毫无前戏可言,就这么冲入了她的身体! “啊!” 安若夏疼得蹙眉,紧|涩处被撑开的撕裂疼痛感伴随着难以言喻的背道而驰的快感,双双沉重碰撞,身体的迎合,精神的抗拒,生生的将她一分为二,隐隐有破裂的趋势! “疼——不要了——” 128 我,是不是配不上穆以辰啊? 细密的薄汗自额前渗出,嫣红的唇瓣彰显着她此刻极尽妖媚的绽放,听到她呼疼,身上的人终于放缓了动作,俯首,性感的薄唇将她支吾呢喃的话语全数吞入口内,柔情的舔|舐抚|弄,缓缓诱|导疏散着她的疼痛。 落地窗前,清冷的月光撒着银辉,室内,升腾的热气一片春|光旖旎。 一夜,抵死缠绵。 …… ----------溴- 翌日。 安若夏早早的被穆以辰拉起,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餐时,突觉得头顶处袭来一阵浓烈的压迫感,细小的舌尖如猫儿般舔了下沾在嘴角的牛奶,方抬眸,整个人顿时僵住! o(>﹏<)祷o 恶婆婆来了,又是一场硬仗啊!! 悄悄的将椅子往坐在主位上的穆以辰这边挪了挪,继而用手肘撞了撞依旧像个没事人似的他,“你妈来了——” 吃的这么香,难道没看到某人正气势汹汹的朝着这边走来了吗!! 别真是得了白内障啊!那个茫茫白雾哟!! “吃你的早饭,当她是空气就可以了。”抿进一口牛奶,这话不响,却是刚刚可以让走近的陆蔓听得一清二楚,这不,优雅精致的妆容隐隐有着迸裂的趋势,而那如寒芒般的视线却是直直的朝着很是无辜的安若夏身上射去,惹得某人心下暗自叫苦,不是说要讨好陆妈妈的吗?现在是闹哪样?! 冷厉的眸扫过两人的脸,拉开椅子,陆蔓稳稳的坐下,随即便有佣人上前放下早餐,保养得当的手指无暇的随意撕着面包,“空气是透明的没错,但是没了空气,你还活的下去吗?” 不咸不淡的语气,隐隐夹杂着埋怨的针刺,安若夏兀自低头喝着牛奶,本以为穆以辰不会再顶嘴了,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句话害得她差点就笑喷了! “不是还有氧气瓶么。” “那你是想带着氧气瓶过一辈子?”穆以哲调侃的声音传来,清朗的俊颜上没有丝毫的倦怠之意,微勾的唇角多少带了点吊儿郎当。 听到大儿子帮她讲话,陆蔓方沉下的脸微微有些好转,“都说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我看这儿子啊,还没泼出去就整天想着要往外跑了,还不如养只白眼狼呢,毕竟是畜牲,忘恩负义也是正常的。” “都说男人不是东西,按你这么说的话,那嫁给男人还不如嫁给一个畜牲呢,畜牲嘛,胡乱发情也是正常的。” 安若夏啃着面包若有所思的延展着陆蔓的思维,殊不知,这句话,已然将在场的三人得罪了个透,躺着也中枪的两个男人自是不在话下,至于陆蔓的脸色,已经黑的可以拧出墨汁了! 抬眸见着表情各自僵硬的三人,后知后觉的安若夏这才惊觉的忙捂住了吧唧个不停的小嘴,眉眼下弯的悻悻的笑开,“刚才我说什么了吗?呵呵,你们都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呵呵。” (─.─||| 冷厉的眸光满含着不满落在安若夏脸上,陆蔓微勾唇角轻嗤出声,细碎的话语带刺的响起,“哼,真对的起小太妹这个词,家里都没人了吗?一点基本的教养都没有。” 闻言,眉眼间干涩的笑意突的凝固,柔和的脸部线条逐渐僵硬了起来,抬眸,清冽的眸光不染一丝杂质的对上陆蔓极其不屑的眼神,粉润的小嘴清浅的勾笑,却没有一丁点的笑意。 “我有个世上最好的姐姐,她教过我怎么跟别人讲礼貌,也教过我什么样的行为举止才是最得体的,但是,她唯独没有教过我对于一个本身就没有什么教养的人需要表现出怎样的教养。” “你说谁没教养!”陆蔓气得狠狠皱眉,脸部有些许的抽动! “我又没说你,你干嘛这么急着承认?”安若夏眯眸硬硬的顶着她的话,惹得主位上的穆以辰暗挑眉角之际,修长的手指更是若有所思的摸着下颚,清淡的眸光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呵,好啊,这顶嘴顶的还挺快啊。”手中的面包啪的一声丢回餐盘上,陆蔓铁青着脸色站起,眸光中滔天的火气盛放燃烧的厉害,“进穆家还没几个月,对长辈就这么没大没小,穆以辰,这老婆你还管不管了!” “如果想让我尊重你这个长辈,那么,你这个做长辈的是不是也要有个长辈的样子?”安若夏仍旧毫不示弱的拍案而起,水星般的眸子熠熠生辉的光亮,“我老公很忙,没工夫管我们这些闲事,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实话告诉你,我看你也很不顺眼,有本事咱们就单挑,谁输了谁就乖乖滚蛋,怎么样!” 小手掌在桌上那么一拍,震得杯中的牛奶荡起圈圈涟漪,如果不是有那么一点顾忌的话,她早就跳上餐桌开始强烈的俯视着这个恶婆婆了! “打架生事,你除了这个还会什么!”眼眸微垂,看着那张精致到极限却又增添着几分红紫伤痕的小脸,陆蔓极力平稳着心中强烈起伏的情绪,眼角余光瞥了眼一直沉默着的穆以辰,继而双手环胸,一副懒得跟她一般见识的姿态,“安若夏,你现在的身份是穆氏家族的三少奶奶,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穆家,如果你心里真有你老公的话,就别在他穆以辰的脸上随意抹黑!” “……” 这样的一番话顿时让安若夏被堵的哑口无言,或者说,她从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方面,上流社会,豪门生活,是她一直所陌生着的…… 见她不语,陆蔓则是轻拍了拍领口处,深色的眸光没有着落点的在两人脸上掠过,“拿自己和唐琳比一比,真想不出你有哪一点比她好。” 听她这样一讲,安若夏更是丧气的垂着头闷闷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唐琳,出身豪门,且又温柔大方,而她呢,默默无闻的草根阶级,还到处闯祸生是非,貌似,她真的没有一点比得上唐琳啊…… 哎——o(︶︿︶)o “妈,你觉得我看上的人会差到哪里去?”适时,一直缄默不语的穆以辰终于舍得站起开口了,修长的步子迈开,绕过桌脚,缓缓站到闻言抬头的安若夏身边,抬手,宽慰的覆上她的后脑勺,含着宠溺抚了抚她墨黑垂顺的发丝,“大嫂已经二十五了,她才十八,青春就是最大的财富,所以就凭这一点,她就比大嫂强。” “青春能当饭吃吗?”对于穆以辰如此维护安若夏,陆蔓的心里早就不爽到了极点! “至少她足够年轻不是吗?我相信,再过个几年,她一定可以很出色。”指尖沿着发丝滑下,圈手一揽,穆以辰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往前推了推,“不过,夏夏,妈说的话也有道理,长辈的有些话不能不听,所以,对于你刚才的出言不逊,你应该向妈道歉。” 几句话听得陆蔓的脸色稍稍缓和,闻言,一直倚着沙发充当局外人的穆以哲亦是颇感兴趣的凑了过来,他倒是想看看,一向不知天高地厚的安若夏是怎么个道歉法。 “我不要——” 小声的抗议低低的响起,安若夏僵硬着小脸别到一边,身子更是扭捏的往后退,无奈,穆以辰的魔爪将她按压的紧,抬眸,撞上穆以哲戏谑的眸光,她更是千万个不愿意! “道个歉而已,又不会要你的命,乖,听话。” 低头垂眸,磁性的嗓音刻意压低着细微的在她耳畔响起,禁锢着她肩膀的力道紧了紧,见她依旧心不甘情不愿的抿嘴不言,曜黑的眸顿时沉了沉,“如果不想去戒毒所,就要乖乖听我的话知道吗?” 致命的威胁,让安若夏如被扎了刺般的猛地抬头,虽然真的很怕很怕去戒毒所,但是,要她跟“敌人”俯首道歉,真的是比飞出银河系还难啊!! 淤青红紫交加的脸上,此刻徒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安若夏眨巴着星亮的大眼睛,小手指攥住他的衣角撒娇似的轻扯着,“一定要道歉吗?可是,我又没说错——” “算了,一看就是死不知悔改的,我也不需要你违心的道歉。”冷眼旁观着的陆蔓不耐的皱眉,“阿辰,我只问你一句话,关于她吸毒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医院吧,娅楠在那里也可以照顾着点。” “祁娅楠?”听到这个名字,陆蔓亦是不认同的蹙起娥眉,“阿辰,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你不要一天到晚跟黑帮的人混在一起,万一出了什么事——” “不会有事的。”穆以辰兀自打断她的话,眸光却是若有似无的掠过穆以哲的脸庞,看的后者不解的蹙眉,而此时,正当穆以辰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安若夏细腻的嗓音颇为抱不平的响起,“黑帮的人怎么了,他们都很帅很讲义气的好么,凭什么瞧不起人——” “你还没完了?!” 低沉的声线上拨了几分响起,黑眸涌动,穆以辰略带责备的低斥了声,见她悻悻的嘟嘴生着闷气,索性顺势将她按在椅子上,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的后脑勺迫使着她低头哀切的对着冷冰冰的桌面,只留阵阵嚎叫无比惊悚的响彻在偌大的客厅里—— “啊啊啊!!穆以辰,你干什么啊!!!” “放开我啦!!鼻子要撞到桌子了啦!!!啊啊啊!!!” “……” 哎—— 见着这样没有一丝稳重感的女人,陆蔓唯有哀叹的摇了摇头,以她的家世和修养,先别想着能不能在事业上给阿辰带来什么帮助了,光是想着不给他惹祸她就该谢天谢地了! “好好吃你的早饭,再敢乱讲话,以后三天都不准吃饭!” …… 恢复了安静的客厅,安若夏哭丧着脸心里流泪的喝着牛奶啃着面包,忿忿的样子惹得坐在对面的穆以哲轻笑出声,“瞧你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跟哥哥说说,以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为什么这么怕穆以辰?” “你想知道?”她歪着脑袋问他。 “嗯。” “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安若夏得意的舔了下牛奶,而后,动作利落的绕过桌角跑到穆以哲旁边坐下,清冽的眸目光灼灼的盯着落地窗外的穆以辰和陆蔓,“小二哥,你说,他们在暗暗的干什么勾当?” 闻言,穆以哲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动了两下,而后学着她刚才的口气漫不经心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切,说一下会死喔。” 她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 一一+ “真想不通以辰为什么会选择你,粗鲁的跟祁娅楠一样,悠悠比你们温柔多了。” 自从小学时候被祁娅楠打的进了医院,自此,穆以哲的择偶对象缺一不可的标准就是——女人,一定要温柔如水! 不然,就saygoodbye吧!! …… 室外草坪上,穆以辰神色颇为凝重的看着脸色不算太好抱胸靠着椅背的陆蔓,“若夏吸毒的事,能不能先瞒着爸?” “纸包不住火,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我只是想缓一缓。” “你一直有自己的主张,又何必来问我。”陆蔓没好气的开口,昨天他的话,好比一刀刀剜在她的心上,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为了个女人就跟自己翻脸,怎能叫她不心寒! “昨天若夏被人打成那样,我不可能不生气。”穆以辰十指交叉放在膝上,曜黑的眸看向陆蔓时多少带着些抱歉,“妈,若夏是我老婆,这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你就不能对她好点吗?” “对她好点?你看看她跟我说话的态度,整一个没大没小!” “呵呵——” 闻言,迎上陆蔓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穆以辰蓦地轻笑出声,却是惹得陆蔓深深的皱眉,“你笑什么?” 冷飕飕的风吹过面颊,有些刺疼,穆以辰懒懒的伸了个腰,起身,在陆蔓的休闲椅边站定,眸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室内正仰着脑袋向他这边看来的安若夏,“都上四十的人了,还跟她一个小孩子较什么劲,虽然若夏爱玩又冲动莽撞,但是她心地不坏,她,是个值得让人爱的女人。” “我还真看不出她有哪里好。”坐直身子,捧起桌上的热饮暖着手心,冒出的白气渐成雾气缭绕迷乱了双眸。淡淡的收回目光,穆以辰不置可否的勾唇,曜黑的眸染上浓重的白雾弥久挥散不去,“以后,你会发现她的可爱之处的,还有——” “嗯?”鼻音哼出,她抬头看他。 他蹲下,修长的手指沿着杯沿握在那本是捧在陆蔓手中的杯子,而后拿起毫不客气的喝了一口,顿时惹得陆蔓好笑出声,“想喝自己倒去!” 清俊的侧颜,唇角绽开一抹爽朗温暖的笑,万年寒冰般的融化,在寒冬的暖阳下,格外迷人耀眼。 喉间滚动,舌尖舔舐着那细腻的甜味,抬眸,对上陆蔓笑意中夹杂着许多深思的眼眸,“妈,对不起,昨晚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刺痛的心再一次跳动,陆蔓收敛起神色,眉宇间缓缓皱成一个细微的“川”字,沉默了许久才微探下身,瓷白的手指抚上她这个最爱的儿子清朗的脸畔,“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只看得到自己的自私的母亲吗?” “那些都是我的气话——” -一气之下说出来的话,不就是埋藏在心中已久的真心话么?- 陆蔓苦笑着,牵起的嘴角溢满了许多的无奈,微热的指尖含着浓浓的宠溺滑落他的脸庞,而后起身,背脊挺直的有些僵硬,“那些话我可以当作没听过,不过,你是个聪明的人,应该比谁都清楚以安若夏这样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在我们这样的环境里生活,所以,你也别想着要怎么说服我,至少现在,我一点都不认可她这个儿媳妇。” 闻言,曜黑的眸沉了沉,他想,在陆蔓的心里,安若夏那恶劣不堪的形象恐怕早已根深蒂固了,想扭转似乎需要一段很漫长的时间—— …… A市的冬天很冷,白茫茫的雾气以着冷色调弥漫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 萧瑟的冷,却依旧繁华着。 与其说搭着穆以哲的顺风车去医院,不如说,这货是以载她去医院之名行去医院看他心尖上那温柔的像一滩水似的佐景悠之实! 副驾驶座上,安若夏将目光自窗外收回,而后微垂着眼睑闷闷不乐的开口,“小二哥,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穆以辰啊?” “说实话,从一开始我就这么觉得,你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在国际上,穆氏家族也是有相当重的地位的,所以,就单凭穆三少奶奶曾是学校里不学无术的小太妹这一条新闻,就足以给穆家抹黑。” 侧头看了眼深皱着眉头的安若夏,穆以哲轻勾唇角,六岁的年龄差距,跟她说这些话,似乎确实有点伤人,但是,这番说法也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 “不过什么?”迅捷的接过话茬,有那么一瞬间,她惊悚的觉得,对于有关穆以辰的事,她是不是太过敏感了点? “不过他是穆以辰,别看他冷漠的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似的,事实上,他是个执拗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所以,如果他是真的在乎你,就不会介意外面的风言风语,当然,也会把你保护的妥妥当当的。” 说起穆以辰的时候,起码在安若夏眼里,穆以哲的神色是清明温暖的,似乎,不是那么的讨厌穆以辰…… “诶,小二哥,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侧过身子,安若夏眨巴着眼睛看他,盯得穆以哲莫名的一阵发毛,“想问什么?” “佐景悠抛弃了你,你为什么还这么忠心耿耿的爱着她啊?”她涩涩的扬笑,清冽的眸光一个劲儿的盯着脸色有些僵硬的他看,见他沉着脸色不说话,她识趣的打着哈哈,“那个,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我觉得吧,其实你的脾气比穆坏蛋好多了,佐景悠应该会比较喜欢你的,唉,真想不通,她怎么就看上那个坏蛋了呢?啊——” 车猛地加速,吓的安若夏瞬时惨白了脸色,窗外的建筑物在余光中飞驰而过,“我错了!小二哥你别激动,我真的只是随便说说的!!” “佐景悠是你大哥的人,她也不一定是真的喜欢穆坏蛋的!!” “呲!” 刺耳的刹车声疾速响起,安若夏抚着起伏的胸口惊魂未定的大睁着眼睛瞪着前方,“呜呜呜,下次再也不坐你的车了!每次都好危险!!” “你怎么知道悠悠是大哥的人?” 他扳过她的身子,曜黑的眸如网般深深锁住那张慌乱还未退却的小脸,因为激动,手上的力道不自禁的加重,疼的安若夏频频皱眉! 129 她,需要你的疼爱…… “姓穆的人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安若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秀眉因为疼痛依旧蹙的紧,“一发脾气总是爱干些危险的事,人命很可贵的知不知道!!” “别扯开话题,回答我,为什么说悠悠是我大哥的人?穆以辰告诉你的?” 闻言,惊吓过后敏锐的丝线中似有一根无名弦在喷薄跳动,安若夏疑惑挑眉,避开他的问题反问道,“穆以辰告诉我?你的意思是,他知道佐景悠是你大哥的人?” 疑惑的小脸真实的反应在他曜黑的瞳仁里,穆以哲敛神,深浓的剑眉有着片刻的舒展,继而又缓缓聚拢,“如果不是他告诉你的,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眯眸,清冽的光芒有一瞬间的朦胧,对上他逼问的目光,安若夏抿了下唇才不咸不淡的开口,“我亲眼看到的。溴” 反正他都这么问了,那她就诚实的回答呗! “亲眼看到的?”眉更深的皱起。 “对,就是亲眼看到的!”安若夏侧身,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俨然一副防备的警惕姿态,“你和佐景悠在『云端』干的龌龊的事,很不幸的,就这样被我看到了!喂喂喂,你别想着要杀人灭口,如果我不见了,穆以辰是不会放过你的!!祷” 见他脸色越来越黑,安若夏暗暗的往车门边挪了挪,如鹿般灵动的眼睛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一丝一毫的动作! “你是活在被害妄想症中吧。” 见她如此防备,穆以哲颇为不屑的冷笑了声,继而又若无其事的发动引擎稳稳的开着车子,半晌才状似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了句,“哼,穆以辰这小子,想不到心机深的很。” “……” 怪异的举动惹得旁边的安若夏莫名其妙,此刻,她也想不了那么多了,脑海中盘旋回绕着的都是穆以辰这三个字,这个突如其来闯进她生活中的男人,扪心自问一句,她,到底了解他多少? 他早就知道佐景悠是他大哥的人,早知道她的目的不纯,还跟她恩恩爱爱了两年多,如果不爱,那这样的演戏功夫,还真是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难怪,那时在美国,他说对于一个背叛过他的女人,他怎么还会一如既往并且死心塌地的让她嫁进穆家? 难怪,那时在海里,他说从来就没有爱过佐景悠…… 那么,对于她呢? 也会不会一直在演戏? 可是,她这样清清白白的人,他花费那么大的力气欺骗她的感情又是为了什么呢? 唉……o(︶︿︶)o 越想越觉得穆以辰陌生,越想心里就莫名的烦躁,窗外的人影配合着建筑物一一闪过,最后想来想去她终是固执的纠结在了一个问题上,那就是—— 安若夏,你说,穆以辰到底爱不爱你啊? …… 晨安集团公司大楼。 轻微的叩门声后,总裁办公室的门缓缓被推开,莫云帆戴上了副墨黑镜框的眼睛,书生气显得浓郁十足,且又是多添了几分稳重成熟的味道。 “穆总,这是这一季度的销售汇总报告,上个月您有十多天不在公司,您的很多决策都被穆总经理否决了,所以——” “嗯,我知道。” 沉冷的嗓音响起,正襟敛神看着手中文件的穆以辰面色始终是淡淡的,对于莫云帆的一番解释,似乎也没有想要责怪的意思。 “昨晚的事——” “我很忙,有什么话就快说。” “夏夏没事了吧?昨晚她伤的挺严重。” 亲昵的“夏夏”两字让穆以辰翻着文件的手冷不丁的一滞,继而又毫无痕迹的抹开,曜黑的眸浅浅染上一层浓雾,浓烈的看不清此刻他眼底的情绪。 “她——” 延长的尾音还在继续,便被一记敲门声生硬的打断,浓雾的眸微晃了晃,而后沉沉的隐下,声线不带起伏的响起,“进来。” …… “谁送来的?” 接过郝才俊递上来的信封,穆以辰冷清的脸微微变色,该不会又是那臭丫头搞的什么绝笔信的花招吧?! “一个小女孩,她说是一个大姐姐让她交给你的。” 背微微曲着,郝才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穆以辰细微的神色变幻,暗自从各方渠道打探出来的消息,他只知道,安若夏这小姑娘,就是他找来的一颗定时炸弹啊!! 哎,想当初让她姐姐安然签了那份契约多好,就不会每天担惊受怕了! 可是,就算现在肠子悔青了也没用了! 闻言,穆以辰几不可见的挑眉,眸底隐有暗光涌动,修长的手指若有所思的游走在信封口的边缘,刚想撕开时,郝才俊突的一声吼吓得他手一抖,错开的距离,指尖僵硬的落在了半空,抬眸,薄唇带着很明显的不悦开启,“你瞎叫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怕里面有危险物品。”郝才俊万分抱歉的看着被他吓了一跳的穆以辰,想着这主平日里都一副高高在上淡漠的快要成仙的人,此刻脸上那副惊吓的表情,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还真想拍张照来留念一下。 “大惊小怪,难怪总成不了气候。”穆以辰暗自瞪了他一眼,继而轻抿着薄唇漫不经心的打开信封,冷冽的视线接触到信封里刺眼的画面时,清冷的俊颜顿时冷若寒霜,眼眸微眯,磁性的嗓音带着些许压迫感沉闷的响起,“我跟莫经理还有业务要谈,你先出去。” “我,我还有事。”他硬着头皮哆嗦着开口,意料之中的,得到的是穆以辰颇为不耐的口气,“你还有什么事!” (┬_┬) 某人心里默默的抹了把汗,声线亦是紧张的有些颤抖,他就奇怪了,为什么在他尊崇的可亲可爱的穆总裁面前,他就这么紧张的快要挥汗如雨了呢! “安,安小姐在外面等你。” “她怎么会在外面?” 不是去医院了么?再说,以她那火爆的性格,还会乖乖的在外面等?应该是直接闯进来了才对啊! “是安然安小姐,本来我是想让她到前台预约时间的,但是想到她是安小小姐的姐姐,所以——” 安小小姐?穆以辰听得嘴角小抽了一下,这个称呼,亏他想得出! 听到安然这两个字,莫云帆干净的脸上亦是有些动容,她来找穆总做什么?夏夏吸毒被警察打的事她应该还不知道吧? “莫云帆,听说你已经跟安然领了结婚证了。”勾唇,穆以辰懒懒的靠在黑色皮椅背上,深邃的眸光淡淡的落在莫云帆的脸上,而后者在片刻惊诧不解过后则是公事公办似的点头应了声。 “恭喜啊,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明年二月份吧。” “二月份啊,记得到时给我发张请帖,我会带夏夏一起过去。”语气依旧平和的很,却是听得莫云帆和郝才俊云里雾里的,这向来冷肃的穆总,今天怎么就跟下属唠嗑上了呢…… “呵呵,一定一定的,夏夏是安然的妹妹,肯定是要做伴娘的,您是夏夏的哥哥,如果不嫌弃的话,不知道愿不愿意来我的婚礼做伴郎呢?”莫云帆笑的温暖,俨然没发觉穆以辰那自眸底一闪而过的冷光。 指尖若有似无的轻叩着桌面,沉闷的一下又一下。 “当伴郎伴娘啊——”唇角微弯,眼睑微眯,似是在专注的看着什么,穆以辰微微蹙眉思索的样子无意间流露出许多玩味的无邪,“呵呵,说不定我和夏夏会赶在你们的婚礼前就把婚结了呢——” 颇有歧义的话,莫云帆自是理解不到他更深一层的内涵,所以眼下只是附和着笑笑,“穆总说笑了。” “郝才俊,让安然进来吧。” 话锋一转,穆以辰的眸光自莫云帆的脸上收回,随后落在手中一直细碎摩擦着的照片上,曜黑的眸沉了沉,而后便又是一番风平浪静,手腕微转,浅浅的将照片塞进了抽屉。 …… 会客沙发上,安然十指交叉略显紧张的放在膝盖上,透着坚定又夹杂着许多忧虑的黑眸时不时的落在身旁莫云帆的脸上,方踏进办公室的门,莫云帆的在场是她没有料到的。 咖啡的雾气腾腾升起,缭绕了每个人的眼眸,眉宇间,似乎各自在沉思着。 “穆总,我今天来找你是想了解下我妹妹的情况。” 尽量放平的声线,亦是有些颤微的抖动。 “你妹妹的情况?”穆以辰拧了拧眉心,继而懒散的靠躺在沙发上,漆黑如墨的眸蒙上一层淡淡的薄雾,“喔,你说的是夏夏啊,她的情况,你老公莫云帆不是最清楚吗?怎么,难道他没有跟你说?” “什么?”安然迷惑皱眉。 “那个,昨晚回去的太晚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莫云帆干涩的扯着嘴角,对上安然茫然质问的眼神时,微微的将头别过。 “昨晚你不是在加班吗?” “本来是在加班的,后来出了点事。” 他苍白的狡辩看的穆以辰心里一阵冷笑,眸中的玩味冷意则是更深了一分。 “是若夏的事?”声音有点干涩,听得出她在极力暗压着怒火的情绪。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知道我为若夏的事担心的要死,为什么要这样遮遮掩掩的!”情绪有点不受控制,安然气得瞬时站起,见他这样,莫云帆略显烦闷的蹙了蹙眉,镜片下的眸光折射出许多无奈的散光。 “这里是穆总的办公室,我回去再跟你解释好不好?”随着她站起,莫云帆尽量平和着她的情绪,他知道,在她心里,若夏一直占据着很重的份量,甚至,比他这个当老公的还要重…… “莫云帆,你先出去,有些话,我想和安然单独聊聊。”适时,穆以辰恢复惯常的冷态,不出一秒的时间,见莫云帆有片刻的犹豫,抬眸,厉光有如刀锋般的扫去,低沉的磁性嗓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响起,“出去!” 赅人的视线,与生俱来的王者贵气,就是这样一个才二十二岁的穆以辰,却足以让年长他四岁的莫云帆心中一震,这一次,没有丝毫的犹豫,似乎也理所当然似的听了他的命令阖上门出了办公室。 …… 修长的步子迈开,对着窗外宽阔无垠的景致,夹在手指间的香烟袅袅升着烟雾,缓缓朦胧着他的视线。 耳垂上,张扬矜贵的蓝钻耳钉折射着冬日里的暖光熠熠焕发着光彩,高贵,却又遗世独立般的承受着无尽的寂寞。 安然站立在他的身后,脸色因为方才的薄怒仍旧微微泛红着,她讨厌呛人的烟草味,只是弥漫在这个空间的味道,不知为什么,她并不反感。 “昨晚,若夏这个傻丫头背着我偷偷逃走想一个人自己去戒毒,结果,在西屏路被扫黄组的人抓了,还被那里的警察打的很惨——” “她被打了?很严重吗?” 她迫不及待的打断他的话,他却恍若未闻的继续喷吐着烟雾,似乎没有要回答的打算,清淡的口气仿似在讲述着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当那张活力可人的小脸被一片淤青覆盖着出现在他视线里时,他是有多么的心疼! “安然,你知道吗?她被打的时候,莫云帆也在场,可是,他却没有出手阻挠,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她被警察打,呵,他这个做姐夫的,是不是太失职了?” 陆蔓不出手,他尚可以理解,只是,亏那丫头心心念念着的姐夫,这样的冷眼旁观,那时候,她是不是觉得伤心了呢? 想到这,清俊的容颜上浮上几抹苦笑,什么时候,他穆以辰变得这么大方了?大方到在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相拥吻抱在一起,竟然还在想着她是不是伤心难过了…… “怎么会——云帆不会这样的——” “安然,你真的在乎过若夏吗?” 回转过身,冷冽的眸光透过重重雾霭定格在安然红粉褪去,此刻显得苍白的脸上,“她是你妹妹,你到底有没有关心过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开始跟我签下契约的人应该是你安然吧,结果呢,却是若夏按了血指印,就这样把她卖了,你的良心难道不会感到不安吗?” 不是咄咄逼人强势的质问,无形间,即使这样清淡的口气,也能逼迫的她有着片刻的窒息,他的眼神,似乎能透过她的身体看穿她的灵魂,让她没有一丝反抗辩解的机会!“我,我没想过那么多——”安然无意识的倒退了几步,细密的汗珠自额前浅浅渗出,其实,她也没有狡辩,那时候,她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她想,若夏还是个高中生,只是假扮别人一年的妻子而已,她还这么小,那人应该不会太为难她的…… 况且,那时她已经和莫云帆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所以—— 眸底是一闪而过的歉疚,连她自己都未发觉,然而,却被穆以辰一分不漏的快速捕捉到,微弯的唇角毫不遮掩的抿成一个嘲讽的弧度,“为了一百万的手术费,你们这样的姐姐和姐夫,真是叫人心寒呐。” “我——”安然顿时语塞,眸底隐隐有泪光跳动,枉她一直自认为将若夏放在最首位,原来,她这个姐姐当的,是这样的不堪…… “若夏很聪明,但是,在感情上,她一直是个白痴,为了你,她可以把自己卖了,安然,别以为她傻到认为签了契约合同就真的只是单纯的在身上加一个名分而已,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烟头的星亮忽明忽暗,绕过低垂着头的安然,穆以辰冰冷着脸色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继而重新慵懒的坐回到方才的位置上,“安然,不妨告诉你,若夏已经是我穆以辰的女人了,所以,即使到了明年的八月份,她还是穆家的人,也就是说,从今以后,她的主要身份是我穆以辰的老婆,而不是你安然的妹妹。” “你的意思是——” 泪水絮凝在眼角,安然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起头看他,起伏不稳的声线里多少带了点哭泣的哽咽,“让我以后尽量不去见若夏是吗?” “可以这么说,不过,当然了,若夏很在乎你这个姐姐,如果她去找你,我也不会阻拦,我所希望的是,你可以不要主动的来找她,还有也别让莫云帆和她走得太近,下个月,我会在她生日的时候举办我们的婚礼,正式向外宣布她穆家三少奶奶的身份,安然,豪门里那些微妙的事你也知道,记者捕风捉影的功力,有时也真的会让人很头疼。” 单手看似随意的搭在沙发扶把上,微弯的指尖在说到莫云帆三个字时有着微微的僵硬,绕了这么多,也只有此刻,他才真的意识到,原来一个小小的莫云帆,才是他最在意的一根刺! “举行婚礼?你是真心的想要娶若夏?为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毫不犹豫的问出口,在她心里,若夏真的还只是个孩子,事情,怎么会急转变幻的如此之快? “我向来不喜欢跟人解释。”穆以辰弯腰拾起玻璃茶几上的咖啡,轻抿了一口,而后漫不经心的看了腕表一眼,“放心吧,若夏在我这里很安全,唔,时间差不多了,安小姐,你,可以出去了。” 最后的称呼,很有礼貌,却又是陌生疏离的很。 “希望您是真心的对待若夏,穆总,关于若夏,我还想说几句——” 他不答,却是用眼神示意着她继续往下说。 “你也知道,若夏性子直,喜欢打架,喜欢惹是生非,但是以前,她并不是这样的——” “自从我们失去了父母,我要边上学边打工赚学费,所以,她在学校里的事我有很多都不知道。” “直到很后来,我才从别人嘴里听到,在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因为是孤儿,她被人排挤,更被那些大孩子欺负,但是她从来都没告诉过我,有段时间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屋子里,是我那时太笨,因为太忙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她身上,她避开我,只是因为脸上和身体上都被打得淤青红肿,呵,多傻的一个孩子,为了不让我担心,什么事都想要自己默默承担着——” “在我眼前,她一直是可爱乖巧的孩子,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在外面,她渐渐的成了让老师头疼,同学畏惧的不良小太妹,但是,我知道,她并不坏,她只是在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而已。” “所以,我任由她去学了跆拳道,我没有保护好她,所以我不会阻止她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 “我们是孤儿,所以,穆总,我希望你别让若夏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她,需要你的疼爱—— 130 一万个你也比不上她的一分! 她,需要你的疼爱……她,需要你的疼爱……她,需要你的疼爱…… 清平的话语带着沉重感一点一点的渗进穆以辰静默跳动的心房,迷雾泛滥的黝黑瞳仁里,印着的是安若夏巧笑倩兮又略带没心没肺的精致小脸,眸底的疼痛之味清晰的浮现着,这丫头,个性好强的让他的心一阵又一阵的抽痛,带着撕裂般的汩汩跳动的鲜血,嚣张又跋扈的占据着一片领地—— …… 办公室外,安然眸带泪渍,面色苍白的兀自走向电梯,丝毫不去理会一直追着她走的莫云帆,直到出了公司大门,她才宣泄似的将包砸在莫云帆身上,“莫云帆,若夏是我妹妹,看着她被打,你就一点都不心痛吗!” “夏夏的性格你也知道,是她自己去跟那个女警单挑,就算当时你也在场,你觉得你能阻止她吗?”眉深深锁在一块,顶着周边些许人怪异的目光,一身西装笔挺的莫云帆任凭着包包砸在自己的身上,干净的容颜上却是没有半点恼色溴。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啊!” “莫云帆,为了你妈妈的手术费,你知不知道若夏做了什么!是,她是我安然的妹妹,可是现在,她也是你莫云帆的妹妹啊!” “她冲动闯祸不懂事,难道你就不能多照顾提醒着她点吗!祷” “……” 安然的愤怒他看在眼里,似乎,现在不是做任何解释的时候,只是—— “一百万的手术费,我知道,这是我欠你们的,放心,这钱我会还!若夏做了什么?她不就是去当了穆总的妹妹吗!穆氏集团有权有势,她进了穆家,难道你还怕她吃苦不成?” “对,我就是怕她吃苦!她是我妹妹,是我亲人,所以我在乎她吃的好不好,过的好不好,而你呢?她不是你的谁,所以你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安然,你这话说的过分了!” 就算他脾气再好,但是她这样的一番话,多少激起了他的怒火! “……” “算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片刻的沉寂后,安然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便上车了,留得车外的莫云帆烦闷的插着裤袋看着那疾驰而去的出租车良久良久…… 另一头,萧瑟的枯枝残叶下,悄无声息的停着辆再也普通不过的黑色轿车,车里,戴着副深色墨镜的男人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摸着下颚看着安然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 “穆总,您交待的事我已经跟吴秘书说了,放心,您不在公司的这几天,我一定会帮你把公司看的牢牢的!”公司大厅里,刚出了电梯,郝才俊便狗腿的拍着穆以辰的马屁,穆以辰则是一笑置之,幽深的眸光在看到外面安然冷冷的独自打车回去的情景时,清浅的勾勒出几许玩味的森冷。 “穆少爷——” 前脚刚迈出公司大门,耳边便传来算得上熟悉的嗓音,闻声,穆以辰微微侧头—— 宁-熙-儿? “穆少爷,我有话想跟你说。” 宁熙儿轻咬着嘴唇开口,见穆以辰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以路人的眸光看她时,心不禁的微微抽痛,对于被恋慕已久的人无视的感觉,或许就是那求而不得的失落吧。 “我很忙。” 显然,对于宁熙儿,穆以辰俨然一副不想理会的态度。 “是关于若夏的。” 见他抬脚要走,宁熙儿急忙上前一步拦在他身前,“穆少,我不会打扰你太多时间的,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皱眉,听到若夏两个字时眸底微有流光移动,适时,穆以辰才暗自垂眸打量着眼前这个几乎没什么接触却总能从安若夏口中听到的女人,“你想说什么?” “这里不方便,旁边有家咖啡厅——” “上车。” 极力制造的独处机会被他毫不犹豫的冷然拒绝,宁熙儿闷闷的皱眉,却仍是跟着他的步伐上了他的车—— …… 温暖的车内,播放着舒缓的音乐,不摇滚,不***,是宁熙儿所钟爱的风格,她想,这就是她一直单恋着的男人,那样与众不同的高贵的男人。 清冷的气质,恍若车内的暖气都被他阻隔在外,只能在他衣衬周边留恋游离着。 曜黑的双眸溢满雾气的盯着前方,良久之后也不见宁熙儿开口,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微微弯起,“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现在哑巴了?” “这个,送给你。” 没有回答,宁熙儿反而从精致又不失可爱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礼品盒,双手递给正专注开着车的穆以辰,“这个城市的冬天很冷,我看过很多新闻杂志对你的采访,你说过一句话,你不是个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男人,你喜欢浅色系的东西,也喜欢冷色调的感觉。” “所以呢?” 没有起伏的声线,穆以辰微微侧过头看了眼旁边那微红着脸的女人,或许称不上女人,跟安若夏年纪一样,顶多也是个女孩而已,就不知道有没有那丫头纯洁了…… “所以,希望这个礼物,你可以喜欢。” 想亲手交到他手上,但是他开着车,另外又怕他拒收,所以宁熙儿只有把礼品盒放到了两人中间空着的位置,“这是我自己织的,呵呵,温暖牌的。” (─.─||| 温暖牌…… 穆以辰听得一阵汗颜,唇角几不可见的勾起一个厌烦的弧度,“我从不戴这些玩意,还有,你喜欢我什么?” 他改可以么?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冷淡?”见他这么说,精巧的瓜子脸瞬时耷拉了下来,论美貌,她有,论身材,她也有,为什么他就不能对她多看一眼呢?! “如果别人喜欢我我就要对她热情,那我岂不是要每天都活在兴奋中?”他轻笑着反问,若不是考虑到安若夏这层关系,他根本不会跟她多说一句废话! “可是我真的喜欢你,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肯定会比若夏做的好的!” 星亮的眸子闪着光辉,若是换做了别人,肯定是不会拒绝的吧……“呵——” 闻言,穆以辰冷笑出声,微转过头直直的看着前方,深浓的眉微微蹙起,似乎并不喜欢在这狭隘的空间里存在着令他厌恶的味道,“宁熙儿,你不是若夏最好的朋友吗?我是她老公的身份你也知道,你这么做,是在勾|引好朋友的男人,难道你就不会觉得羞|耻?” “不一样的,若夏知道我喜欢你,她还说过会帮我追你,所以,这不算是抢了她的男人。何况——” “何况什么?” 柔和的面部曲线蓦地僵硬,修长的指节也因她的话紧紧握起,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凸起,唇角微弯的弧度更是看的人一寒,至少,见着这样的他,宁熙儿也不由得的吓得微微缩了缩脖子,而后见他将车一个迅猛急刹停靠在路边,顿时,竟是一个字音也发不出,只能圆睁着眼睛惊恐的看着这个男人。 “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可不怎么好。”邪魅的嗓音穿透过稀薄的空气袭进她的耳里,宁熙儿缓缓后退直到背部靠上冰凉的车门,“我,我刚说了什么?” 好吧,她承认,她吓得似乎将刚才说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说,她知道你喜欢我,还帮着你追我,所以,你这不算是抢了她的男人,何况——”穆以辰缓缓靠过来,双手就这么邪佞的支在她的两侧,这样暧昧的姿势,宁熙儿想,她是不是该扑上去,只是,此刻他的眼神太过吓人,她不敢做出任何冒险的行为。 细微的呼吸羸弱的响起,在他毫无漏洞的如密网般的眼神压迫,支撑在皮椅上的手丝丝沁出薄薄的密汗,抬眸,宁熙儿几乎是颤微着红唇开口,“何、何况若夏喜欢的是她姐夫,并不是你——” 姐夫……莫云帆…… 闻言,冷沉的眸再次黑了黑,阴戾的光芒再难掩饰的散发出来,薄唇僵硬的抿出一个隐忍的弧度,“她喜欢她姐夫,是她亲口告诉你的?” 她摇头,在他心里一松时,而后耳畔响起的话再次如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在他心上刺了一刀,“我是看她发呆的时候经常在纸上写着莫云帆的名字,即使在她跟叶枫在一起的时候,写的名字还是莫云帆,所以,我想想就知道了,但是我没问,她也没说,只是自己心知肚明了而已,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不喜欢你是她亲口跟我说的,她说她只把你当哥哥看,因为你对她很坏,所以她只想一脚踩死你,她还说她不喜欢佐景悠,还不如让我把你追到手。”声音不重,却如千斤铁敲打在他心上,他知道,以前她是不喜欢他,但是现在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样的一番真相,寒心,有如春笋般,正在滋滋破土而出着! 起身,掸了掸西服,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穆以辰就这么以着一贯清冷的姿态坐回了驾驶座上,“宁熙儿,你给我听清楚了,现在,安若夏是我的女人,不管她之前跟你说了什么,那都是之前的事,现在,她的心里喜欢着的爱着的都是我穆以辰,而我,心里的女人也只有她安若夏一个人,所以,你不要再向我展示着你那可笑的爱慕之意,因为,那些东西,我从来都不缺,还有——“ “如果没有安若夏,我根本不会看你一眼。” “……” 字字带刺的话语如沾了毒汁般沁进宁熙儿已然苍白如纸的脸上,泪不期然的滑落,滑过脸颊,滴在手背上,良久,僵硬的抬头看着那清朗对她而言有如神祗的他,“穆以辰,我对你的爱远远要比若夏对你的多,更何况,她根本不爱你。” 开门,拿起背包利落的下了车,不再有多余的留恋,一副痴心被人当作笑话般狠戾拒绝,就算她再这样死皮赖脸下去,只会多招他一份厌恶而已! “等一下!” 在关上车门的刹那,他开口叫住了她,挂着泪渍的黯淡眼眸顿时起了光亮,只是下一秒—— “把你的东西带走。” 精致的礼品盒划出一道冷情的弧度继而沉沉的落入她手里,宁熙儿痛心的皱眉,“你真要做的这么绝吗?我喜欢你有让你这么讨厌吗!安若夏有什么好,整天只会打架闯祸,现在还去吸了毒,这样的一个人,你为什么要喜欢她!” “她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呢,看来根本没有拿她当过朋友,就凭这一点,她的真诚纯性子,一万个你也比不上她的一分。” 清淡的话语着落感十足的扣在她的头顶,见她愣怔,穆以辰不耐的蹙眉拉上车门,而后,便是毫不留恋的绝尘而去,只留得身后的宁熙儿无比气恼的将手中织了两天两夜的围巾砸向他离开的方向,“穆以辰,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 医院。 在去找祁娅楠之前,安若夏竟鬼使神差般的默默的走到了梅艺的病房前,真的是犹豫了很久很久才推开门进去—— 还好,她还睡着,不用这么尴尬了! 安若夏庆幸的拍了拍紧张的跳个不停的小心口,蹑手蹑脚的移到梅艺床边,见着那沉沉睡着的人,清冽的眸底逐渐泛起浓浓的愧疚,“对不起,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你真的是被我推倒了才会昏迷不醒的,为了弥补我的过错,以后,你的课我不会再逃了,还会考个第一出来,让你在别班的班主任面前好好得瑟一下!” 搬来一条椅子轻放在床边,安若夏愁闷着一张脸双手托腮的凝眸认真端详着梅艺,“哎,好可怜,我也要住院了,你睡个几天就没关系了,我还要被绑在床上忍着那些不是人能承受的苦,姐姐也不在身边,爸爸妈妈也不会在,唉,老师,我们一样都好可怜喔——” 数声的叹气,闭着眼睛的梅艺其实在安若夏进来时就已经醒了,只是累的不想睁开眼睛,所以,才幸运的听到了安若夏此刻这番的真情流露。 看来,这个孩子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坏——“我是个坏女孩,你们都不喜欢我,算了,我也不期待你们的喜欢,唔,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讨厌,每次放学都要让我们留下来补作业,真的很烦诶。” “嘿嘿,我想你肯定知道我们都叫你老妖婆的对不对?” “哈哈,再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外号是我帮你起的,然后,他们都跟我一样这么叫你了,嘿嘿,你不知道吧?哈哈,你肯定不会知道的啦。” “……” 她自娱自乐的说的痛快,梅艺则是听得不知该作何感想,想生气吧,却不知怎的生不起任何的气,却是莫名的想笑,可是此刻她是昏迷状态,又得强忍着,第一次,感到这么痛苦—— 然而, 正当她说的开心时,门却被人推开了,耀眼的光线射进来,逼得安若夏微微眯了眼,待视线清晰之后,才看清来人,同时耳畔是意料之中的呵斥,“安若夏,你又想对梅老师做什么!” 不是问句,是铁定的深深的斥责,他们认定了,她这个坏学生,是来找梅老师麻烦的。 起身,方才的笑意尽数褪去,看着面前的王阳等人,安若夏无谓的耸耸肩,“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我还能对她做什么,只是来看下她死了没。” “顽劣不堪啊——” 站在王阳身边的老师叹息的摇了摇头,倘若她没有穆少董护着,恐怕他们早已把她开除了,这样一个眼里没有一点尊师重道的学生,无论哪个老师,都不会喜欢的。 “这个形容词我都已经听腻了,下次,麻烦你换一个新鲜的。” 掀唇,安若夏笑得没心没肺,经过他们时更是如小混混般吹了声口哨,直气得王阳他们狠狠瞪了她若干眼才罢休! 见此,梅艺并没打算睁眼起来为安若夏辩解什么,此刻,她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安若夏生活的方式,人前吊儿郎当叛逆的坏女孩,其实实质上只是个希望人疼爱的小女孩,或许,她该换个方式试着走进她的内心—— …… 出了房门,漫无目的的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收敛起方才得逞的笑,眉眼间缓缓笼罩上一层愁雾,在住院部绕了好久,路痴症发作的她才有幸的碰上了刚从佐景悠病房里走出的穆以哲,而后者的脸色似乎并不怎么好看。 “脸这么臭,怎么,左进右这坏女人胆子发育敢欺负你了?” 招牌式的调侃笑容挂上嘴角,安若夏笑着打趣道,意想之中的招到穆以哲一记白眼,“是你那个有着严重老婆奴症状的老公穆以辰!” “呃?他怎么你了?难道他也在里面?”突的,安若夏有些跳脚,抓着穆以哲的手臂就是一顿乱拽,“不要告诉我他偷偷背着我来看左进右这个坏女人了,这个坏蛋!” “吵什么,神经敏感患者啊!” 穆以哲挫败的抚额,继而又怨念十足的看着那被她揪在手中的定制昂贵的西服,“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安若夏,你没事去吸什么毒!一次不够还吸两次,现在,他又把所有工作给我了,他陪女人需要时间,难道我就不需要吗!烦死了!” 被他骂的一愣,安若夏委屈的瘪了瘪嘴,浓密微卷的睫毛下,一双星眸似染上了晶莹的露珠般摄人夺目,楚楚可怜的样子竟看的穆以哲一阵失神,半晌才木讷的开口,“安若夏,你那是什么表情?” “对不起嘛,我也不想吸毒的,毒瘾上来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死的,但是,我又死不了,那种想死又死不了的感觉真的很痛苦的,可是你们没吸过毒,体会不到我这种感觉,不给我粉粉,只会把我绑在床上,哼,你们一个个的都太没人性了!” 说着边犟着一张小脸赌气似的不去看穆以哲,看她这样,穆以哲也只是不置可否的皱了皱眉,毕竟不是穆以辰,从一开始的车祸,和因为祁娅楠给他造成的阴影,他对“粗鲁”的她,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只是,这臭丫头,平时这么彪悍,现在居然表现的这么——楚楚可怜的——隐隐让人产生一种叫做疼惜的感觉…… “安若夏,你别给我来这一套,我看着毛骨悚然。”穆以哲佯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一秒,果然,就说安若夏是个彪悍的像男人的女人吧,这不,方才还可怜扮相的某女立马上前一步毫不顾忌的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方向一压,“嘁,左进右哭哭啼啼的样子你不是很喜欢么,唉,看来她的演技要比我好多了。” 不雅的姿势惹得穆以哲频频蹙眉,“安若夏,再不放手的话别逼我打女人!” 131 傻瓜,我爱你……【温馨又悲伤!】 “哼——”安若夏颇为不屑的哼了声,粉唇好看的勾起,“你敢打我的话小心娅楠姐一个手指头扳倒你!嗯哼,小二哥,我就不逗你玩了,我去看看左进右没了我老公到底憔悴成什么样了,唔,如果你敢进来的话,我就把你和她的奸|情告诉你妈去!” “笑话!我跟她会有什么奸|情!” 穆以哲直起身子面色微恼的扳开她的细手腕,继而抚了抚那昂贵的西服,“待会儿你自己去找祁娅楠,我先回公司了。” 然后, 相当面无表情的走掉,留得安若夏一阵微微错愣,“明明喜欢还不承认,嘁,真是别扭——溴” 等他走出几步,她又着急的朝着他的背影大喊了句,“喂!小二哥,记得好好干啊!!干不好的话会被你妈贬去非洲当难民的!!!” “你去了没关系,别把我家辰辰拖下水啊!!!” 一一祷+ 穆以哲只听得背后发凉,拖下水?到底是谁拖谁下水啊!! 还辰辰,我去!敢不敢再肉麻点!!! 在他这样一个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很得意是吗!! 切!他懒得跟一个小屁孩计较!! …… 拍拍小手进入病房,眸光触及到病床上正泪眼汪汪的佐景悠时,安若夏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整一副幸灾乐祸到想要去撞墙的模样! -唉,木有一点同情心的无良家伙啊!- “唔,哭过了?看上去好凄惨喔——” 安若夏笑着落落大方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想必是方才穆以哲坐过的。 “你来干什么?” 对于她,佐景悠根本没有一点好脸色,连装都懒得装了,微抬的眼眸似乎很不愿意在这样的场合下见到她那副“小人得志”式的嘴脸。 “这还要问么,当然是看你变得怎么怎么凄惨了啊,敢和我抢男人,你还太弱了!”安若夏笑得没心没肺,站起微探俯下身凝眸看着正戒备盯着她的佐景悠,“坏女人,你真是可怜呢,像个傻瓜似的被穆家的兄弟玩弄在股掌里,啧啧,丢死人了,如果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算了。” 愤恨的眸光如利箭般射来,安若夏无谓的耸耸肩,清冽的眸光瞥见她那略显红肿的唇瓣和床头边那已经见底了的空碗时,心下顿时有些了然,看来,小二哥的心,还是在她身上的…… “我可怜,你又能好到哪里去?穆家的规矩,穆家子孙到了二十二岁就必须要结婚,他跟你结婚也只是因为那个规矩而已,他跟我演了两年的戏,说不定现在也在跟你演戏呢,别到时候过了一个年,你就成了一个被抛弃的已婚女人了。” 嘲讽的笑浮上那惨淡苍白的容颜,佐景悠定定的看着脸色微变的安若夏,心里顿时快意了不少,哼,一个十八岁的丫头,能成什么气候! 然而,接下来,她的回答,却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说—— “被抛弃了又怎么样?反正我已经打败你了不是吗?”安若夏故作轻松的眨了眨眼,见她面露疑惑,于是乎,她更加好心的解释了下去,“你知道我跟你的区别在哪里吗?” “在哪里?” “我知道你爱穆以辰,不然,如果你只是想嫁进穆家的话,穆以哲同样可以满足你,但是你不干,所以,你败就败在你爱着穆以辰,而我,却不爱他。”樱桃般的小嘴轻启轻合着,安若夏得意的看着她眸底那一闪而过的错愣和愤怒,自己爱的男人爱上了一个根本不爱他甚至是欺骗着他感情的女人,知道这样的真相,她的心肯定很痛吧,为了那个男人而痛—— 只是,不管她为了什么而痛,只要她痛了就好,她痛了,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啧啧,瞧你这脸白的。”安若夏勾唇邪气的俯身,瓷白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细腻的肌肤,眸底的冷光毫不收敛的冰冻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本来呢,我是不打算跟你争我哥哥的,唉唉,谁叫你偏偏要招惹上我还想推我下楼梯呢,害的我被罚跪了,所以,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不该得罪我这个小人的。” 她笑得无害,说出的话却是赅的佐景悠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眼前这个女人,心思绝对够狠! “这么说,你根本不爱以辰?你只是为了报复我所以才会跟他在一起,是这样么?” 细碎的话语配着这孱弱的身子多少显得有些飘渺无力,佐景悠略显吃力的躺在床上,迷蒙的泪眼微微眯起,两人的距离太近,近到可以清晰的看清对方瞳仁里的自己。 “Bingo,你答对了!”安若夏笑弯了眼睛,似乎真的很开心一般,“穆以辰会演戏,我比他更会逢场作戏,至于你,佐景悠,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你是把他当傻子么?”佐景悠恨恨的咬着牙齿,输给这样一个心计狡猾的野丫头,多少都有点不甘! “人在恋爱的时候都是个傻瓜。”安若夏无比顺溜的接过她的话,指尖更是轻佻的勾起她微仰的下颌,“别想着要去他面前说我根本不爱他之类的话,在我和你之间,你觉得,他会相信谁呢?你这个大骗子——” “……” 她皱眉,大骗子……穆以辰什么都跟她说了么? “奉着穆斯宇的命令,试图接近并成功当上了我的女朋友,然后再去勾|引以辰,离间我们的兄弟情,佐景悠,是你和穆斯宇无耻,还是我无耻?” 清淡的话语在空荡的病房里响起,窗外倾洒进来的暖光在一瞬间有着片刻的冻结,熟悉的话语,不曾改过一字的落入佐景悠的耳畔,苍白的脸色更是透明的几近消失不见,见她这样,安若夏微微勾唇,心情也不由得一阵大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佐景悠,你真是可怜又无耻的很呢。” “你……我……” 此刻的佐景悠,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单凭那句话,单凭她和穆以哲那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事情,足以将她逼得哑口无言! “乖乖,说不出话了吧,啧啧,真是弱爆了——”眸底的邪味和着得逞炫彩般的焕发着,安若夏抚掌懒懒的直起身子,更是舒舒服服的伸了个大懒腰,双手略显痞态的撑在腰上,“我呢,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左进右,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把你最爱的男人当个白痴似的玩弄在手心里吧,哈哈,走喽,拜拜~~” 挥一挥小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是,在她开门出去的那一刻,她没有注意到,那扇门已经开了条细微的裂缝,似乎,前一刻,还有人站在这里,看着,听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 转过拐角,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步履轻快的安若夏蓦地顿住揉了揉眼,听到电梯的叮咚声,忙一个拔腿跑了上去! “等一下!” 冬季,正是病菌滋生繁衍的时代,医院的人流量较多,所以,当她冲到电梯前时,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又因她的手挡在电梯门中间,所以,此刻电梯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始作俑者安若夏自是遭受着各种白眼。 “我在这里,你出来啊!” 踮起脚尖一个劲儿的将头往里伸,踩进了电梯,因为超重的缘故,电梯发出警报的声响,看着被挤到最里静默不语的穆以辰,安若夏急的几乎要跳脚,“穆以辰,你出来啊!” 难道他看不到她吗?就算看不到,她喊的这么大声,聋子都听到了啊! 可是,他那浓雾弥漫的跟白内障似的眼睛,怎么就不往她这边看呢? “小姐,这电梯超重了,你还是等下一次吧。”站在最外的女人和颜悦色的说了句,见她这样,安若夏也有点不好意思,讪讪的后退了一步,再抬眸时,恰是与穆以辰投过来的眸光撞个正着,当下又是一教踩进,“穆以辰,你是被定住了吗?” “小姐,我们赶时间啊,你到底出不出去啊!” “对啊,都这么久了,不然我们早就到一楼了,哎呀,你快出去吧。” “……” 众多的口水生生逼的安若夏再次往后退了好几步,见着电梯门无情的合上,清冽的眸光染上一层水雾看了那淡漠冷然且始终不发一言的穆以辰脸上,顿时觉得鼻尖酸酸的…… 早上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见到她一副爱理不理还当作看不见的样子呢? 浓密的睫毛迷惑的眨了几下,水润的红唇渐渐抿成一条深思的弧度,“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是来看望左进右的?噢!” 蓦地恍悟般的惊叫一声,安若夏怔怔的看着紧闭的电梯门狠狠的闭了下眼,“肯定是刚才的话被他听到了,难怪那张脸臭的跟我杀了他妈似的!” …… 医院的草坪花园上,安若夏玲珑的身影像个小侦探般隐匿在涂了雪白石灰水的树干后,乌黑的小脑袋簌的探出,又迅速的缩回,惹得路过的护士病人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眸光,大多都在传递着这人要么是小偷要么是脑子有问题! 见某人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某女默默的去自动售饮料机里买了瓶热热的拿铁咖啡继而又蹑手蹑脚的挪到了某人的身上,正想一拳敲在他肩膀上时,他却蓦地回头吓得她差点跌坐在地!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穆以辰自然而然的拿过她手中的拿铁咖啡,指尖轻轻一拉便悠悠的喝了起来,惹得安若夏心里莫名的一阵不快,樱唇不满的微微嘟起,“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在你后面,哼,老是耍我——” “……”某人不应,只是闷闷的喝着咖啡,暖着手心。 “刚才为什么不理我?在电梯里,你明明看到我了的!”安若夏在他身边坐下,见他无视她,顿时气得夺过他手上的易拉罐猛的就往嘴里灌了一口,因为生气,也没想到会这么烫,当下就一口喷了出来弯下身子抚着胸口猛咳不止! “不该你喝的就别抢。” 穆以辰轻蹙着眉头顺着她的背,墨黑的眸因为想到她跟佐景悠说的话不免黯淡成了灰色,无论是谁听到这样的一番话,心里都不会高兴的吧…… 何况,还是自尊心霸占欲极强的他…… “谁让你不理我——”咳的泪花点点,安若夏委屈的瘪了瘪嘴,抬头见他的脸色依旧僵硬的要命,细想了下后,还是软下姿态拽住他的手臂黏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跟佐景悠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握着咖啡的手一滞,穆以辰微微乱了呼吸,垂眸,对上她微仰起的精致面孔,轻抿的薄唇闭了良久才开启,“我会演戏,你比我更会逢场作戏,安若夏,接着,你是不是要把我当白痴一样的玩弄在手心里?嗯?” 磁性的嗓音带着压迫感响起,闻言,安若夏若有所思的皱眉,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便感觉腰上一痛,紧接着身体也顺势被他揽进了怀里,虽然霸道了点,但是还是挺温暖的! “好冷,嘿嘿,老公,你真好,还会知道给我暖和暖和。”安若夏没皮没脸的将侧脸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那里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隐隐有心安的感觉。 第一次听到她心甘情愿的喊老公,穆以辰有着微微的错愕,继而见着她那泼皮耍赖的服软样儿,唇角浅浅的漾起几许释然的暖意,扣住她细腰的手也松了下来,“那些话,有多少真?多少假?” “嗯?哪些话?” 双手圈住他的腰,安若夏只觉得头沉沉的,如果他不说话的话,她应该就要这样睡着了…… 自从碰了毒之后,感觉身体素质越来越差了…… “你跟悠悠说的那些话。” “傻瓜,当然都是假的啦,我只是想气气她而已。”安若夏眯眸平稳的呼吸着,“唔,好困,我可不可以先睡一觉?” “回病房再睡。” “好累,不想走了——”如果可以的话,安若夏真想趴在他身上就睡了! “……” 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软软的,穆以辰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她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装的,喊了几声也没反应,索性就将她打横抱起,哪知,刚站起,方才还昏昏欲睡的她蓦地睁开明亮的眼眸,唇角的笑意亦是灿若星芒,“哈哈,你真笨,又被我骗了吧!” 一一曜黑的眸子里映进她那如花般的容颜,穆以辰顿时感觉到一个头两个大,“我的气还没消,再敢说一句我就把你丢下去!” “如果你一不小心把我的小命丢没了,你就要成寡人了。”安若夏说的郑重其事,却是听得穆以辰额头布满黑线,寡人?怎么不说是寡男啊! “臭丫头——” 穆以辰掀唇淡笑了声,暖阳下,金色的光芒在他脸上踱上了一层光圈,迷晃的安若夏有些睁不开眼,她想,这个男人,除了脾气坏一点,别的好像都挺不错的…… “穆以辰,你爱不爱我?” 不知怎的,连她都没想到,只是出神的片刻,她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个纠结了她一早上的问题! “叫声老公来听听,我就告诉你。”唇边的笑容绽放的更大,就连身旁经过的人也忍不住停步驻留,偷瞧了几眼后才悻悻的离开。 “呵呵,哈哈——”安若夏笑得有些莫名其妙,无意间扯动了脸上的伤口才悻悻的收住,见穆以辰嘴角抽动的看着她,心下忽然又觉得很好笑,于是乎,刚刚收住的笑顿时又绽放开了好几倍,隐隐有着脸部笑到抽筋的趋势! “你傻笑什么?”脸上已经被打的惨不忍睹了,还要笑成这样,真要不忍直视了! “哈哈~~噢,好痛——” 轻碰了碰脸上的淤青,安若夏吃疼皱眉,而后又像犯了神经病症状的笑开,“哈哈,穆以辰,你好可爱好幼稚喔~~” (─.─||| 某男的脸黑了黑,额上的黑线更是多挂了几条! 这次,不止嘴角抽搐,连眼角都在颤抖不已了! “老公,你再这样黑着脸我就要看不到你了。”顽皮的双手缠上穆以辰的脖子,安若夏笑得比阳光还灿烂,桃红的小嘴微微嘟起的样子让穆以辰很有种想狠狠蹂躏一番的冲动,“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不管话是不是真的,以后再让我听到这些话,我直接把你丢进黄浦江里喂鱼!” “这么凶残,好可怕喔——” 对于他沉下脸的威胁,安若夏故作惊恐的咬唇做害怕状,那样细微的小动作,却是让穆以辰看的好气又好笑,“真是让人头疼的小妖精,哼,晚上再教训你这个不听话的小野猫!” ⊙﹏⊙ 好有内涵的一句话…… 安若夏听得有些脸红,忙低下头埋首在他的胸前以掩盖住自己此刻的窘态,丝丝烟草味细腻的游荡在鼻尖,闭上眼睛贪婪的呼吸了一口,呢喃的话语自红唇间轻轻溢出,“穆以辰,除了姐姐,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所以,你不能骗我,不然,就算死我也会拉着你下地狱的。” 她的话很轻,像是自言自语,他却听的清楚,唇角的暖意含着浅伤凝固,俯首,在她额上轻轻烙下一吻。 “傻瓜……” 他清浅的笑开,左耳垂上的蓝钻耳钉折射出数道绚烂的光芒,迷幻的像是在童话世界里的幸福之光,垂眸,见她像猫儿般除却了所有防备的依赖在他怀里,轻颤的睫毛细密的贴在瓷白的肌肤上,温暖,馨甜。 桃红色的薄唇缓缓吐露着最芬芳的低语,暖阳冷风下,凝眸看着她恬淡的睡颜,他轻轻的说出口,“我爱你。” “傻瓜,我爱你……” …… 入夜。 清冷的月光下,晶莹的雪花肆意飘舞飞扬着,似圣日里绽放的雪莲,沉积了,又融开了。 冷色调的病房里,面色苍白如纸的女孩疲累的闭着眼睛,若有似无的气息静默的在孤寂的空间里微弱的响起,纤瘦的皓腕脚腕被残忍的捆绑在床的四个角落,眼角的泪珠在白织灯光的折射下,盈盈落入旁人的眼眸。 “如果不戒毒会怎么样?” 低沉的嗓音带着干涩响起,穆以辰半跪着蹲在她身边,温热的指腹小心翼翼的覆上她冰冷的面庞,似乎害怕将洋娃娃般精致虚弱的她弄碎,又似乎不想去吵醒她,即使他知道,她是清醒的,只是累的痛的睁不开眼…… 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心疼到如此,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他漆黑如墨的瞳仁里染上半点的色彩。 而她安若夏,恰恰是那一个人,感觉到她的存在,他才觉得,自己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在这一刻,看着她生不如死的挣扎,他竟傻傻的问出了早有定论的问题,带着期盼,带着渺茫的没有一丝光亮的期待…… 132 恶人,我来做,下地狱的事,也由来我干【深情!】 “不戒毒的话,她迟早会死。” 祁娅楠回答的很直接,白天刚做了一个八小时的手术,现在又帮助安若夏戒毒,多少有点体力透支的感觉。 “没别的办法了吗?”他依旧不死心,重染毒品,毒瘾发作的时候,她痛苦的模样,他根本接受不了。 “没有。” 冷冰冰的两字瞬间熄灭了他心中唯一的火苗,也熄灭了她心中仅剩的光亮溴。 “松开我……” 微弱的细腻嗓音响起,安若夏缓缓睁开被薄汗濡湿的双眼,动了动手腕,很疼…… …祷… 冷色灯光下,宽大的病床上,安若夏依偎进穆以辰的怀里,泛着水雾的眸光怔怔的看着腕上的红痕出神,就连祁娅楠唤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为什么……为什么……” 微弱的细音响起,在压抑的空间里缓缓散开,眸光依旧定格在那被勒出印记的红痕上,安若夏低喃出口,正当祁娅楠和穆以辰不解的皱眉时,她却蓦地抬眸,细弱的手腕出乎意料的拉扯上祁娅楠雪白的白大褂,“为什么要杀了他?他把我害的这么惨,他不该就这么轻易死掉的,他应该受到惩罚受到惩罚的!” 细微的声音因为情绪的激动陡然急转的高厉,安若夏死死瞪着眉越皱越深的祁娅楠,因为力度的控制不住,瘦小的身子几乎要从床上翻起,“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他?是他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的人不人鬼不鬼,他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死?!” “他是谁?什么死了?” 环住她的细腰,穆以辰满是疑惑的问出口,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你说的是——洪金?”对上她充满仇恨的双眼,祁娅楠微怔过后即是瞬时的清明,“他把你害的这么惨,难道说你碰毒是因为?” “那晚他不仅给你喂了春|药,还逼你吸了毒?”一丝震惊自穆以辰脸上闪过,而后便是天大的愤怒,“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碰毒,竟然是这个原因…… 而他却真的傻傻信了她的话真以为她是因为好奇心泛滥才去碰毒品,穆以辰,你怎么就这么笨!! “是你根本不给机会让我说!”安若夏的黑眸染上了嗜血的色彩,愤怒的似能喷出灼人的火花来,“那天我说了不要你负责,你就好多天没理我,后来我摔到水坑里淋着雨回家,本来是想跟你说的,是你说如果我碰毒,你会第一个把我送去戒毒所,反正当时跟你关系也不好,谁知道告诉你之后你会不会帮我。” 将心中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出,安若夏只觉得心里顺畅了很多,而穆以辰听得则是百种滋味交结在心头,凝眸盯着面前虚弱的小人儿看了半天,才微微叹了口气,宽大的手掌温柔的覆上她的头顶,说出的话,完全不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他说—— “对不起,是我不好。” 音色沉闷的有些沙哑,眸底微光闪动,见她抬眸怔怔的盯着他看,穆以辰无声的叹着气,“娅楠,你先去休息吧。” 眼神碰撞,多年的默契,祁娅楠知道他的话外之意,沉默不言的看了眼安若夏后,也就悄悄的关上房门出去了。 …… 窗帘无风自动,偶有调皮的月光拨开云层跃入屋内这温馨的画面,挤着小脑袋窥测着这一对相恋中的人儿。 “这是法国著名设计师Angelia传过来的婚纱设计手稿,两种风格,你喜欢哪一种?” 看着面前的液晶屏幕,安若夏单手托腮凝眉思考着,微张的粉唇欲言又止,思考了好半会儿才侧过头撅着嘴看向正噙笑看着她的穆以辰,“为什么只有两种风格?不应该多元化一点吗?” “知道Angelia一张手绘图要多少钱吗?”穆以辰宠溺的揉了揉她乌黑的发丝,指尖轻轻掠过那清嫩的脸畔,“恐怕把你卖了都买不起她的一副手绘图,何况,她的个性很古怪,也刁钻执拗的很,如果是她不喜欢的,就算出再高的价钱,她也不会接下这笔单,所以,现在能看到她的两张手绘图,你这小家伙就知足吧。” “这-么-拽?”安若夏拖长了尾音,捕捉到穆以辰眸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当下便冷下脸色单手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身前一压,“那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喔,你们两肯定有奸|情!” 闻言,穆以辰顿感无力,抬手将她雪白的藕臂拿下,转而扣在她身后,另一手则是在她嘟起的脸庞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这么小的人,思想就不能纯洁点?” “噢,痛痛痛!!!” 安若夏眸底含泪的瞪着他,在他松手时,忙使劲的揉了揉惨遭他魔爪蹂躏的小脸蛋,“没办法,已经被这个社|会污染了,还原不过来了。” “懒得跟你废话,办正事。” 似乎显得有些急躁,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他直接将她扳过身子放在自己腿上坐好,“这两件是根据你的个性设计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我的个性?”她跟那个什么Angelia又不熟,她怎么知道她的个性? “我跟她描述的。”看出她的疑惑,穆以辰耐心的解释了下去,只是眸底浅浅一道幽光闪过,“霸道,蛮横,冲动,无脑,唯一的优点就是一张脸生的好看了点,然后,她就懂了。” 一一+ 听到这样的话,安若夏顿时气得咬牙,想转头却被他死死的摁住,“穆以辰,你这不是变相的在说自己吗!” “有吗?对你,我不是一直很温柔吗?” 某男笑得无邪,然后,行动上却是强制的逼迫着她背对着他坐着,温热的掌心带着电感环住她的雪软,俯首,清凉的气息带着炙热喷吐在她的颈间,“十二月二十五,很快就会到了,答应我,好好戒毒,然后,我们结婚,生小孩,就这样一辈子下去好不好?” “……” 安若夏沉默了,苍白的脸庞因为他温热的气息愈发绯红起来,垂眸,眼角,一颗钻石般的晶莹“啪嗒”一声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含着温热,却是灼烫在他的心间。 “怎么了?”语气放的轻缓,方才各自强自撑起的故作轻松在这一刻蓦地土崩瓦解! 他的动作放的温柔,她抿了下唇才转过身跨坐在他身上,溪流的泪水沿着清瘦的面颊蜿蜒流下,清亮的眸因为水雾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安若夏忍不住的抽噎出声,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的如此放纵! 俯身,双手紧紧的圈住他的腰,被泪水濡湿的脸庞如猫儿般蹭在他的心口,“我这个样子,是不是让你很累?” “这不是你的错。” 手掌覆上她的后脑,泛着细碎胡渣的下颌轻轻的抵在她的头顶,鼻尖贪婪的呼吸着专属于她的气息,“你受的痛,受的苦,即使他死了,我也会让他十倍的偿还回来。” 一字一句,清晰的蹦出,洪金死了,他的老婆儿子还在,先前因为她的话没有对他们下手,在国外享受了几个月,现在,该是他们付出惨痛代价的时候了! “不要伤害他们。” 她仰起头,水雾弥漫的眸光带着分外的清明,“他们是无辜的,既然洪金已经死了,那就算了吧,他这么坏,肯定会下地狱的,就算我们不惩罚他,凶神恶煞的阎王爷也会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你不打算追究?”穆以辰皱眉,按她的个性,不像是这么善罢甘休的主儿,“是他把你害成这样,他死了,他犯下的错就得由他的家人来承担,我也说过,如果他敢动你一下我就让他全家陪葬,这不是玩笑话。” 就算她能原谅他,他也断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那你打算怎么办?也让他们吸毒,还是直接杀了他们?”淡眉微微皱起,看着面前脸色阴鸷的男人,安若夏很不认同的开口,“刚才在娅楠姐面前我也只是说说的,我恨洪金,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不能拿他怎么办,但我真的没想过要对他的家人做什么,穆以辰,不要对付他们好不好?” “为什么?” 薄唇微启,他凝眸专注的看着她,穿插在她发间的指尖轻轻揉动着,咫尺的距离,可以听见彼此微弱不均的呼吸。 “我不想一辈子活在害人的阴影里。” 片刻的沉默后,穆以辰突然揽紧她吃吃的笑开,“小家伙,看来,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坏。” “我再坏也没有你坏。” 随着他的轻笑,安若夏也低低的笑开,略直起上身,如慵懒的猫儿用侧脸亲昵的蹭着他俊朗的脸庞,像个纯真的孩子,也像个妖娆的女人,瓷白的小手也由腰间上移至他的脖颈,丝丝挠痒着他的触觉神经,“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给你惹麻烦,谢谢你,一直容忍着这样坏脾气的我,对不起,穆以辰,对不起……” “傻瓜,你没有给我惹任何麻烦,是我要把你绑在身边,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才害的你变成这样,所以,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穆以辰,带着奶声奶气的喊法,竟是唤的他心间发软。 眼睑微垂,仿佛瞬间成熟沧桑了许多,脸畔被她蹭的丝丝心动,指尖顺着她墨黑的发丝缓缓滑动,“乖,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吧。” “嗯。” 翻身侧躺下,被他安好的护在怀里,安若夏唇角轻扬着依偎在他身边睡下,鼻尖弥漫的满满是他的气息,真好。 这般被人爱护的感觉,是可以让她依赖的,没有害怕,没有担心,真的,很好。 …… 夜深,人静。 悄然起身,为她掖好被子,脸上的温柔暖意尽数褪去,看了眼窗外清冷的雪景,穆以辰敛神,眉宇间的愁绪如锋利的刀刃缓缓割开,方想抬脚,眸光在掠过床上的小人儿那安详甜美的睡颜时,终是忍不住多逗留了一分。 俯身,桃红色的薄唇覆上她服帖的睫毛,只是轻轻一啄便离开,“威胁背叛我的人,要么死,要么残,而欺负你的人,他们只能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生-不-如-死。” “恶人,我来做,下地狱的事,也由来我干,你,只要当好我的公主就好。” …… 简单冷色调的办公室里,藏了个小隔间,可以说,这是医院对祁娅楠的一个特殊待遇,专门供她一人的休息室! 微弱的暖色灯光下,因为室内的暖度,眯着眼在床上小憩的祁娅楠脸色显着一抹不寻常的绯红,多年魔鬼地狱式的训练,在穆以辰旋开金属门把时,紧闭的双眼蓦地睁开,清冷的光直直的射进穆以辰平淡无波的眼眸,继而又清浅的散开。 “她好点了吗?” 声音透着疲惫的沙哑,今天的她,似乎真的有点累了。 “刚睡的安稳,娅楠,这段日子,麻烦你了。”穆以辰揉了揉眉心在床尾坐下,而后肩膀上突然袭来的撞击惹得他猝不及防的闷哼出声,“哟,你小子还知道麻烦我,良心发现了嘛!” “男人的爱都是深沉的,我知道你不懂。”在祁娅楠面前,穆以辰似乎是放得开的,然后就这样直直的向后倒去,僵硬的背撞上柔软的床发出细微的响声,“娅楠,我总觉得上次若夏被绑架的事不寻常,你想想,洪金这个人,不是那种清高到受了羞辱就会找人拼命的人,他知道我的手段,更知道祁少羽的身份,他不会傻到为了那点小事拿全家的命做赌注。” “你说的这点我也想过,不过你别忘了,人在冲动的时候什么都做的出来,心理学上有这种说法。” “依照心理学,你有没有算过你是属于女人还是男人?”穆以辰笑得轻快,见她扑过来忙取过头上方的枕头挡在自己身前,“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认真,说正事,说正事。” “起来,别碰我的床!” 暗恼之下,祁娅楠算得上是粗鲁的拉着他起来,这一次,他倒也配合的很,乖乖的跑去沙发上坐着,“娅楠,洪金家人的资料还在你手上吧?” “嗯,你打算怎么做?”双手抱胸倚在墙上,妖媚的凤眸隐去方才的倦怠之色,蓦地变得无比清冷起来。 “让他们也尝尝毒品的滋味,卖血卖身,最后流浪在异国的街头,行乞直到死的那一刻,呵,你说,这样是不是会比较凄惨一点?”他笑得清淡,不知何时点燃起的烟优雅的夹在指尖,升腾的白雾袅袅散开,将他的脸色朦胧的晦暗不明。 “这件事我会帮你办妥。”祁娅楠应得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同情的动容。 “用我的人去办。” “有区别吗?” “有。” “区别在哪里?”祁娅楠蓦地来了兴趣,以前他吩咐下来的事,从不会特意嘱咐用谁的人,莫非,真是彻底爱上安若夏那臭丫头了? “你变啰嗦了。”穆以辰淡淡挑眉,见他这样,祁娅楠无谓的耸耸肩,“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为难你,对了,我的私人医院过几天就完工了,要不要把若夏送去那里?这里的人手太杂,不安全。” “明天我就把她送回家,直觉告诉我,在暗处,有人要害她。”喷吐出一口烟,深浓的烟雾缭绕,微眯的双眸隐隐散发着紫色的光芒,那,是一种危险的讯号! “如果背后真的有人,你觉得会是谁?” “难猜,恨我的人这么多,谁都有可能。”他不以为意,只是眼底隐约跳动的幽光悄悄泄露着他此刻细微起伏波动的情绪,无论是谁在背后操控,敢伤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既然若夏不住这里了,我也刚好要走人,你明天来一趟『云端』吧,郁白,衍北,你,还有我,该好好聚一聚了。” “好。” “娅楠——” “嗯?” “我想,体会一下若夏的感受,只有我感受过了,才会明白她有多痛苦。”低沉的嗓音涩涩的响起,却是听得祁娅楠眉头紧皱,上前几步夺过他指尖的香烟便是一顿厉喝,“穆以辰,你疯了!” “我是疯了,看到她那样我就感觉自己要疯了!”声线上拨,黝黑的眸子充满了细密的血丝,“娅楠,你应该最明白我这种感受,当初付琰风离开的时候,你不就是去碰毒了吗!” “啪!” 随着尾音的落下,清亮又沉闷的响声接踵而至,穆以辰的头微微偏过一侧,左脸上火辣辣的疼刺的他的意识有着片刻的清明,抬眸,正对上祁娅楠满是怒火的眸子,“别在我面前提到他的名字,你也不行。” …… 金属细微勾动的声音,锁上的门被悄悄推开,昏暗的残光下,一名护士悄无声息的靠近病床,手中,是一支装了药水的细小针筒。 “唔……” 安若夏蠕动了下翻了个身,正是对着护士的方向,而后,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和着均匀细腻的呼吸声。 停滞的脚步再次往前移动着,弯下身,细小的针头缓缓对准床上小人儿的手臂,正想扎下去时,那精致的小脸上紧闭的双眼瞬时睁开,惊的那人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也就是在这停顿间,安若夏眯眸将眼前的对准她的针头往反方向一转,直直的刺入那人的手臂里! “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音色依旧透着点虚弱感,安若夏伶俐的按下床头的灯光按钮,暗色的房间顿时变得通亮,而恰是此时,房门从外重重的被人踹开,是穆以辰! “别过来!” 粗嘎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是男人的声音,因为光线太强,安若夏眯着眼睛看清面前戴着口罩的护士,竟然是个男人! 下一秒,虚弱的身体被他强硬的拽起,方才刺入他手臂的针头亦是被他拔出,此刻,正对准了安若夏的喉咙,“放我走,不然,我立马刺下去!” 针筒里的药液没有少半分,该死的,她怎么就忘了压下去呢?安若夏皱眉想着,悔的肠子都青了! “放开她,我让你走。” 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穆以辰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继而眸光缓缓落在安若夏苍白的脸上,“我说话算话,要走就快走,别让我改变主意。” “不能放他走!”安若夏反对,只是一开口,那针尖离她的喉咙更近一分,看的穆以辰顿时黑沉下了脸,“你给我闭嘴!没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 “……” 他的疾言厉色让她忿忿的咬唇,却也听话的不再有任何多余的话。 幸好,这男人也守信的很,带着安若夏缓缓的向后移,直到背部抵上窗棱,才一把推开她翻转跃下了楼! “他跑了!” 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安若夏急的真想追着他跳出窗,无奈穆以辰在后面将她的腰紧紧的箍住,过了半天才不咸不淡的开口,“跑不了的,底下正有人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133 女人,只是被插的工具!【人渣!败类!】 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安若夏急的真想追着他跳出窗,无奈穆以辰在后面将她的腰紧紧的箍住,过了半天才不咸不淡的开口,“跑不了的,底下正有人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呃?” 一个劲儿盯着楼下看的安若夏闻言讷讷的回头,“谁在下面等着他?” “一个顶得上两个男人的女人。” “娅楠姐?溴” “嗯,真聪明。”穆以辰浅笑着将她拦腰抱起,正想将她放在床上时,她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不松开,“你又想背着我去哪里?” “为什么是又?”他挑眉。 “你一走我就醒了,但是我真的很累就没跟过去,刚才你一直跟娅楠姐在一起?”微仰的小脸依旧惨白着,只是眸中的星亮灼人般的闪耀着,生生夺了他曜黑的视线祷。 “怎么,你不喜欢?”几缕调侃自眸中闪过,遣去眉间的疲惫,穆以辰笑得轻快,“吃醋了?” 笑声里隐含的调笑却是惹得安若夏一阵不快,“谁吃醋了,我只是不喜欢你们有事瞒着我,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心里一点都不踏实。” 暗黑色的眸掠过几许暖光,低头,穆以辰含笑宠溺的碰了碰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你还小,别想这么多,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戒毒,别的就不需要你这个小家伙瞎操心了。” “我不小了——” 安若夏不满的嘟嘴,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想要的是跟他一起面对接踵而至的困难,而不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被他永远的呵护在手心里! “乖,听话。” 磁性的嗓音带着些诱哄的味道,墨色的眸织成一张绵密的网深深锁住那张心尖上的小脸,“现在外面都是我的人,不会发生像刚才的事了,听话,乖乖的睡觉好不好?” “有人要害我,我睡不着。” 小脸立马冷了下来,安若夏垂眸赌气的将头别向一边,勾住他脖子的小手亦是冷冷的收了回来,轻扇的睫毛沾着几滴水珠要落不落的挂着,看的穆以辰顿感一阵无力,“别扭的小家伙,真是难搞的很。” “……”某人只是继续垂眸做生气可怜状。 “看你这态度,就算我把你绑起来你也一定要出去是不是?” 盯着她的侧脸,他沉声问出口。 “如果我一定要跟你出去,你会把我绑起来吗?”回头,清冽的眸透着无比的认真。 “不会。” “喔,那我——啊!你干什么啊?喂!穆以辰,你吃错什么药了啊!!!” (⊙o⊙) ¥&%#¥☆…… 五分钟后…… “现在,你还想出去吗?” 看着瑟缩着躲在被子里咬牙切齿的安若夏,穆以辰笑得开朗又邪气,手臂上挂着她那惨兮兮的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修长的手指更是极具恶意又颇显雅痞的转着条卡通图案的某人的小内内,“让你乖乖听话你不肯,看吧,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 “你!穆以辰!”安若夏气得牙痒痒,这混蛋太可恶了!竟然把她脱得一丝不挂,好歹也给她留一点点嘛!! “别这么深深的叫唤着我的名字,我会把它当成你想邀请我的暗示。”穆以辰含笑看着因为气愤脸色涨红的她,心中不禁泛起点点涟漪,如果条件可以的话,他还真想跟她——翻云覆雨一番! “混蛋!把衣服还给我!” 然后,小拳头忘我的砸在被子上,只觉得胸前一凉,垂眸看下,小脸一红,忙重新攥紧被角遮住自己那诱人的春|光,“不把衣服还给我,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什么?”穆以辰揉了揉耳朵,唇角的笑意深的让安若夏很有种恨不得捅他一刀的冲动,“我说,不把衣服还给我——” “什么?说响点,听不到啊。”懒洋洋的话语无比戏谑的截过安若夏的话茬,穆以辰无辜的再次揉了揉耳朵,“宝贝,脱光了衣服就该好好睡觉,别半夜三更的出去乱跑,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你的身体,我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喔。” 在安若夏气得快要炸火的双眸里,穆以辰松了松衬衣领口,幽黑的双眸半含戏谑半含警告的看了一眼,而后,直接开门出去了! 房间里,安若夏咬唇恨恨的看了眼被子里赤|裸的身体,绯红的脸色渐渐白了下去,半晌才忿忿的骂了句,“女人,干嘛长得这么麻烦!!” (>﹏<) …… 医院地下车库,所有的摄像头都被蒙上了一块黑布。 空气透着死寂的沉闷,跪在地上穿着护士服的男人抬眼恶狠狠的瞪着身前姿势慵懒的倚靠在车身上的男人,嘴角未干的血渍蜿蜒流下,徒添了几分丑陋的狰狞。 金属钥匙清脆的碰撞声,穆以辰眯眸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微弯的唇角看不出一点的喜怒,“说吧,是谁派你来的?说出来的话我就放了你。” “言而无信的小人!”那人不屑的冷哼,随即遭来一记硬生生的拳头,沉闷的响声撞击在心底,见此,穆以辰轻轻挥退左右的人,云淡风轻仿似在欣赏夜景的样子看的一旁冷冷抱胸的祁娅楠在心里不免一阵吐槽,这副死样子,要死不活的,看着真是让人窝火! “言而无信?”穆以辰不置可否的浅笑了声,“难道我刚才没放你走吗?是你自己没本事,可别怪在我头上。” 曜黑的眸闪过一道寒光,尾音还未消失,便听得男人一声吃痛惨叫,随即大腿上蓦地涌出鲜血,怵目的血窟窿汩汩冒着鲜血,沿着细密的指缝顷刻溢出! “呼——” 薄唇对着枪口轻轻吹气,邪肆渗入清淡,两种极端,完美无瑕的融合进他的身体,恍若嗜血的恶魔,仿似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却又能在弹指间便取了人的性命! “再不说的话,下一个窟窿就是你的脑袋了。” 指尖随意把玩着消音枪,穆以辰懒懒的在他身边踱步,“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计时。” “……”秒表的声音滴答响起,每一下,就代表着死神的脚步更近了一步,男人的手心已经是虚汗泛滥,两侧脸颊更是被汗水肆意侵袭蜿蜒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他,似乎还没有想要开口的迹象—— “三少,时间到了。” 黑眸沉了沉,最后看了眼那男人,穆以辰冷情的脸上没有一丝龟裂和犹豫,随即将消音枪丢给了那计时的人,“杀了他。” “等一下!” 直到最后一刻,那人才惊叫出声,双眸惊恐的大睁着,“我说,我说!” 半眯的眼眸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穆以辰没有转身,只是顿住的身体在沉默的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我只知道是一个男人,他用我家人的性命来威胁我替他办事,我刚坐牢出来,本来想好好的重新做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找上我,他说,只要我能成功阻止一个女孩戒毒,他就会给我钱,而且还会把我们一家都送去国外,对不起,我不想害人的,可是我没办法啊。” 男人懊悔无奈的摇头,闻言,穆以辰凝眉细细想着他的话,有用的信息并不多。 “怎么才能联系到他?” “不知道,一直都是他主动联系我。” “他有什么特征?” “他是背对着我的,声音也用机器处理过,我只知道,他叫X先生。”男人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的过今晚…… “X先生——”尾音拖长,穆以辰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指腹轻轻摩搓着下颌,若有所思的样子持续了很久,直到祁娅楠皱眉开口,“别耗时间了,这里始终不太安全。”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转身,曜黑的眸泛着白雾定格在男人青紫的脸上,没有起伏的声线,却是听得男人心冷之际蓦地泛起一丝渺茫的希望,“我的家人还在等我回去团聚,我,不想这么早死。” “唔,很好的一个理由。”穆以辰赞同的点头,凝重的神色看的祁娅楠再次恶寒不止,突然之间,她真的很是搞不懂穆以辰那异于常人的想法! “我可以不杀你,不过,现在我还不能放了你,所以——”紧绷的冷肃容颜蓦地绽开无比迷人的笑容,穆以辰极快的揽过祁娅楠的肩膀,唇角的笑意让抬眸看他的祁娅楠不由的深深提防着,“他就暂时放你这吧,反正『烈风』多的是闲钱。” 一一+ “多大点事儿,笑得这么诡异干嘛。” 祁娅楠无语的给了他一记白眼,想当初他第一次对她这样笑的时候,差点没把她折腾个半死! …… 翌日。 将安若夏送回了穆家后穆以辰便开着豪车去了『云端』,带着某女的深深哀怨! 『云端』最顶层。 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云雾缭绕,轻抿进一口威士忌,漆黑如墨的瞳仁晕进那抹迷蒙的水雾里久久缠绕不开,“高处不胜寒——” “有了老婆的人就是容易感概。” 沙发上优雅高贵的如王子般的苏衍北轻轻晃动旋转着高脚杯,琥珀色的液体沿着杯壁荡开层层波纹。 “这个简单,你也可以有。”含笑回身,穆以辰举杯向苏衍北隔空碰撞,“老婆这种东西,体会一下真的很不错。” “以辰,你心眼太坏了,想让我们这些个单身贵族患上你那已经侵入骨髓的妻管严,这个祸,我们做兄弟的就不跟你同当了,还是你自己一个人慢慢体会吧。”殷郁白坏笑着凑了过来,继而又豪气万丈的搂住穆以辰的肩,“瞧瞧你现在憔悴的,你家小老婆虐待你了?” “被虐待也是一种幸福。”回的利落又干脆,此刻,穆以辰笑的很是欠扁,修长的手指缓缓将肩上的魔爪移开,“殷郁白,虽然你破处无数,但是,你依旧是个不懂爱的家伙,女人对你而言,应该只是个被插的工具。” “难道不是吗?女人这种东西,除了在床上发***浪叫之外还会什么——嗷!!”一声嚎叫沿着尾音凄厉响起,殷郁白苦逼的捂着被打的后脑勺眸带哀怨的躲到了穆以辰身后,“祁娅楠,你什么时候能女人点!” “可能只有在床上的时候,郁白,你要不要试试?”一直贯彻落实着落井下石原则的苏衍北不咸不淡的开口,似乎预料到会发生什么,在他的身体偏向一侧时,一只透明的高脚杯以着凌厉之势猛地袭来,漾起一地的铿锵碎裂声! “哇,好险。” 回身看着地板上的玻璃碎渣,苏衍北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颌,再抬眸时便撞上祁娅楠森冷阴暗的视线,“还要继续拿我调侃吗?” 话问的很委婉,只是那眼眸中的寒刃刀锋,隐隐有着似乎只要他们再说一句,今天恐怕就要躺着出去了的趋势…… “咳咳——”穆以辰捂嘴虚咳了一声,然后,很没有同情心的将殷郁白强制的推给了脸色极其阴郁的祁娅楠,“郁白,过去给咱们的娅楠姐消消火,这里是她的地盘,得罪了她,我们想四肢健全的走出『云端』是个很大的挑战。” “喂,你太不道义了吧!难道我们三个人还打不过一个她?”在穆以辰的推搡下,殷郁白死活不肯过去向祁娅楠服软,这有关乎男人的尊严,何况,就算祁娅楠再厉害,她也是个女人好不好! “郁白,你还没抓住我话里的重点吗?这里是她的地盘,她的身后,还有千千万万个男人。” “穆以辰,你够了!”祁娅楠不耐烦的打断他们的推拉战,声音之宏亮,惊的穆以辰和殷郁白齐齐手一抖,连一旁观战的苏衍北杯中的酒液都不禁泛了好几层涟漪! “我这是在帮你诶。”穆以辰无辜的叫屈,想到昨晚被她扇的一巴掌,他都还没跟她计较呢! “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们这几个人渣混在一起。”祁娅楠双手抱胸脸色铁青僵硬的冷睨着他们,她不是开不起这个玩笑,只是自昨晚从穆以辰口中听到那至今都无法在心中释怀的名字,负面情绪一直持续到现在,总之,现在这个非常时刻,只要惹到了她一丁点,她整个人的情绪就开始烦躁暴乱起来,所以,此时,她只知道,她的心情很糟糕,坏到了极致的糟糕! “女人怎么了,你们都看不起女人是不是?别忘了,你们这三个人渣都是女人生下来的!”“怎么了?吃火药了?” 一口一个人渣,穆以辰自觉很委屈,说殷郁白和苏衍北是人渣他是一万个赞同,可是他穆以辰哪里渣了?对老婆忠心不二,对兄弟情义深重,除了脾气霸道一点,行为专制一点,他想,他是真的可以去评个新三好男人当当了! “别跟我讲话!”临至爆发点,祁娅楠也不去压制住自己的脾气,铁青的脸色更是黑沉了几分,“你们三个称兄道弟的,是,你们是兄弟,我祁娅楠就是个十足的外人,穆以辰,你摸着良心想想,好歹我也是堂堂『烈风』的当家人,却宁愿像个奴才一样的被你使唤,你说说,哪一次你不是心安理得的接受?哪一次有好好想过我为你做的事?算了,你也没什么良心,我懒得跟你讲。” “至于你,殷郁白,你除了开个娱乐公司整天玩玩女人还会什么?别染了一身的病祸害更多的脑残少女!” “你!” “忍一忍。”穆以辰皱眉拉住殷郁白,祁娅楠这个样子,似乎动气不小…… “还有你!”跨步上前,直接弯腰夺过苏衍北手中的酒杯甩手便摔向地面,哐当的碎裂声清脆响起,惹得一直面色平淡的苏衍北暗暗挑眉,“我怎么了?” “一天到晚笑里藏刀的阴险小人。”眯眸恶狠狠的瞪了兀自拧眉的苏衍北,“哼,长得人模狗样的,一肚子的坏水,政|届的败类。” “骂痛快了?”苏衍北勾唇冷视,眼前的女人够妖够媚,也够辣,或许,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镇的住她,付-琰-风,这个统治了全国半个黑道的男人,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 “还不够。” 然后,“啪”的一声,祁娅楠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在苏衍北的脑袋上,现在,她是痛快了,某人则是瞬时黑了一张脸,就连殷郁白和穆以辰都忍不住大大吃了一惊,这个,似乎,至今,还没有谁打过这个腹黑到极致的男人,也没有谁,见识过他真正发怒的样子—— “祁-娅-楠。” 咬牙切齿的三字有如在摩缝中蹦出,而正当苏衍北黑着脸偏头时,不想,祁娅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竟然抬手再次毫不犹豫的给了某人一记脑瓜子,惊的旁边的两人再次石化! “哈,没想到,打你的感觉最爽了,哈哈!!”拍拍手,直起腰,懒懒的忽视掉脸色黑的快要拧出墨汁,眸子炸的快要喷出火来的苏衍北,“今天我的本意是想让我们聚在一起讨论下我们先前搁置的计划是不是到时候该重新实施了,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我,祁娅楠,从现在开始,正式退出你们这帮人渣行列!” 而后, “砰”的一声,门摔的干脆又彻底! “s-h-i-t!”对着门背,苏衍北恨恨的骂了一声,“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我早一拳还回去了!” “要不是看在她是两个男人的份上,我早扑上去压倒她了!”蓝眸妖冶,殷郁白忿忿的接腔道。 “别怪她,她心情不好,说的都是气话。”穆以辰凝眉看着紧闭的房门,指腹缓缓触碰上脸颊处隐隐作痛的伤口,“昨天我在她面前提到了付琰风,所以,她现在才会情绪失控。” “哇靠,你还活着?”闻言,殷郁白一扫眸底的阴霾,扶住穆以辰的肩膀忍不住激动的开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好吧,我原谅她了。” 摸了摸被打的生疼的脑袋,苏衍北的面色稍微有了好转,想起那时因为失恋自甘堕落的祁娅楠,仅凭这个理由,就算今天她对他做的事再过分,他也都宰相肚里能撑船,大方的原谅她了! 付琰风,至始至终都是祁娅楠的禁忌。 …… 穆家。 三楼卧室,安若夏的房间里。 粉色飘窗前,陆蔓慢悠悠的喝着茶,幽深的眸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床上被束缚住双手双脚的安若夏身上,“知道什么是爱吗?” “L-O-V-E”睁着眼睛茫茫的望着天花板,安若夏非常洋气的回了她一句。 “十八岁,高中生,在中国,还是禁止恋爱的年纪,若夏,你嫁给以辰,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还是因为他有钱?”现在的小女生,不都喜欢什么花美男嘛,她儿子要钱有钱,要貌有貌,小手指一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就偏偏勾上了这么个不良小太妹呢! 134 兄弟,老婆,只能选一个! “十八岁,高中生,在中国,还是禁止恋爱的年纪,若夏,你嫁给以辰,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还是因为他有钱?”现在的小女生,不都喜欢什么花美男嘛,她儿子要钱有钱,要貌有貌,小手指一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就偏偏勾上了这么个不良小太妹呢! “为什么嫁给他?”安若夏轻声低喃着,对啊,她为什么会嫁给了A市众多千金们人人得以垂涎的钻石黄金单身汉穆以辰呢? 貌似是稀里糊涂的吧,只是咬破了手指按了个血指印的事…… “我喜欢他这个人,这个理由,可以吗?”她侧过头看她,金色的暖光在粉色窗帘上倾情挥洒着,因为光芒,眼眸微微眯起,多了些朦胧的味道。 “为了你这个瘾君子,你知道,他现在有多累吗?”放下手中的茶盏,陆蔓敛容静静的看着她,沉稳,内敛,不疾不徐的样子,虽没有前几次的争锋相对,但是俨然更多了几分十足的压迫感溴! 外加,更具挑战的心理战术! “我知道我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但是只要我这次把毒戒掉,我一定会好好回报他的!”安若夏说的坚定,那语气,那眼神,活脱脱是要做牛做马来回报救命恩人的情意! “回报?你想给他什么样的回报?你又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回报?祷” “我尽量让自己成熟的像个女人,学烧饭,学做菜,反正他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就是了。”迎上陆蔓赤|裸裸的鄙视表情,安若夏不满的扁了扁嘴,眸底的黯然一闪而过,在她的内心深处,不得不说,在他们面前,她是自卑的。 只是,她不愿承认而已,从小被欺负惯了,她学会的更多的是坚强,还有,伪装的坚强…… “若夏,你了解过穆家的情况吗?”极快的捕捉到她眸底的一丝黯然,唇角漾起几许计较的弧度,陆蔓正了正身子,语气不免也放柔了许多,“在穆家,最主要的实权还是掌握在我先生手里,所以,如果以辰做的不好,他随时会被贬下去,也就是说,最后,他会被穆斯宇踩在脚下,他那样性格的人,你想想,如果被别人压制在底下,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 闻言,安若夏沉默着皱眉,轻咬的粉唇缓缓渗出苍白的颜色,被绑在床角的小手亦是微微曲起…… “听过耀廷集团吧,知名的跨国公司,耀廷董事长的千金,就是穆斯宇的妻子,唐琳。” “你到底想说什么?”秀眉越皱越深,安若夏只觉得心里越来越烦躁,而陆蔓倒是淡定的很,见安若夏烦躁起来,一丝得逞自眼角散开,“若夏,豪门世家并没有你相像中的简单,生活在这个圈子里的人,物质不是我们最追求的,因为我们根本不缺,我们享受的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权利,是不被人压制住的感觉,但是,这种权利不是绝对的,只要一个不慎,他就会跌下来,那种落差,对于我们这些掌权者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离开他?”软软的接过她的话,安若夏掀唇一笑,苍白的脸色透着些嘲讽的弧度,“你别唆使我做这些没意义的傻事了,我不会离开他的。” “你还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不想让我当他雄图大业上的绊脚石,但是你忽略了一点,他喜欢我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如果你能说得动他放弃我,我会毫不犹豫的走人,所以,要想赶我走,请你先说服自己的儿子,OK?”唇角漾起的微笑刺得陆蔓的褐眸一阵生疼,瞳孔微微收缩,缓了缓神,却是起身径自解开了绑住安若夏手脚的绳子,“爱不是说说的,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请离开他吧,当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求你了。” 抬眸撞上她认真的眼神,安若夏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疲累的坐起身,揉了揉泛着红痕的手腕,半晌的沉默后,才咬唇开口,“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她这样的性格,也不会有人喜欢吧,除了穆以辰那个笨蛋…… 心中涌起一股苦涩,唇角弯起的弧度,此时看来,更显得苍白羸弱了些。 “说实话,我是不喜欢你,但是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如果你有一个像唐琳一样的家世,就算我不喜欢我也会接受你,可是你没有,所以为了我儿子的前程,我不会让他自己一个人乱来。” 脸色愈发的苍白,安若夏嘲讽的一笑,似乎一下子成熟懂事了不少,眼睑微抬,清冽的眸光定定的看着始终优雅高贵的陆蔓,“穆家不是有个穆家子孙年过二十二必须结婚的规矩么,如果我现在跟他离婚,不就会坏了这个规矩?” “我不是让你现在就离开他,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那时再跟他办离婚手续就可以了。” “呵——看来,你部署的已经很周到了。”安若夏不置可否的笑笑,低头,手抚上锁骨间泛着银光的戒指,苍白的唇瓣呢喃自语着,“本来觉得一年的期限太长了,现在,竟然只是半年的期限了,突然有点不舍得了呢……” “若夏,好好想想吧,如果你真的爱他,就放手吧,你,并不适合他。”语重心长的话,隔穿了时空的云层缓缓渗进她的耳膜,侵入每一个细微的细胞中,有如滋生蔓延的细菌,嚣张的扯着嘴脸嘶吼喧嚣着。 她,并不适合他…… 或许是吧,她从来只会给他惹麻烦,孤儿的身世,也根本不会给他的事业带来什么帮助…… 离开他,或许是她给予他回报的最好行为吧…… 脑子越来越混乱,轻扇的睫毛颤动不已的阖上,片刻后更是隐忍着痛苦狠狠的紧闭在一起,瓷白的手指亦是紧紧攥着被角,手背上的青筋突兀可见,微颤的身子看的陆蔓一阵惊疑,“你怎么了?” 难道是毒瘾发作了?把,把我绑起来,快,快点……”虚弱的声音透过齿缝艰难的响起,安若夏咬唇紧紧抱着自己,万蚁蚀骨的感受霸道张狂的侵袭而来,清冽的眸底缓缓迷上一层白雾,而后透着深重的血***望,意识渐渐开始模糊—— 犹豫的看着手中的绳索,眸底掠过一丝计较,如果不把她绑起来,她必定会惹出事情,这样的话,她更有理由能说服她离开阿辰了…… 毒瘾发作的人往往会神智不清,如果被她伤到的人是她,这个性质,恐怕会更严重些了吧…… “把,把我,绑起来啊……”额头已然开始沁出了细汗,安若夏喘着粗气迷离的看着没有一丝动作的陆蔓,身体对白粉强烈的渴望最终击溃了仅剩的意识破土而出生生的撕裂着她的精神,茫然无顾,下一秒,推开陆蔓便冲出了房门! 跌跌撞撞的跑进客厅,侍立着的佣人见着这样的她纷纷惊吓的往后退了一步,而正办完事回来的林管家见到这幅场景忙上前按住处于极端挣扎中的安若夏,“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喊保镖进来!快点!” “林叔,好难受,我好难受,给我药好不好——”痛苦的泪水不自主的滑落,安若夏单手撑着玻璃茶几,苍白的脸色愈发显得透明起来,“好渴,林叔,怎么办啊,难受,我真的好难受……” “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顾不得身份,林管家紧紧抱住她的身子,因为毒瘾发作,她的力气大的很,而恰是此刻,陆蔓却是不紧不慢的下楼,挥退了四周惊疑不定的佣人,“林管家,她是你们的三少奶奶,你这样子,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点?” “可是小姐现在毒瘾发作——” “小姐?你在穆家干了这么多年,还分不清该怎么正确的称呼别人吗?”不疾不徐的语气,却是惊的林管家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夫人治人的威力可比他的穆少爷厉害多了! 就在这迟疑的瞬间,安若夏猛然推开他,似长年被困在笼中的饿兽直直的扑向陆蔓,“给我粉,快给我,只要你给了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去做。” 双眸透着无穷的渴望,华贵的鹅绒服被她的手指紧攥的皱缩,苍白的小脸满是蜿蜒的泪渍,卑微的乞求姿态只是看的陆蔓冷冷一笑,“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 “嗯,真的。” “夫人,小——少夫人她——”林管家担心的上前,却被陆蔓一个眼神瞪了回来,正考虑着要不要退回去时,眸光在接触到安若夏那张苍白的几近透明的小脸时,背脊挺了挺,终是硬着头皮上前,“少夫人的情况很不稳定,少爷又不在家,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她绑起来?” “绑起来?这样能解决问题吗?”不屑的抬眸,陆蔓冷着脸看了林管家一眼,继而视线再次定格在被毒品剥夺了灵魂的安若夏脸上,“反正阿辰不在家,就让人把她送去戒毒所吧。” “这个,万一少爷知道了——” “一切有我担着。” “可是——” “可是什么?别忘了,你只是一个管家,不该你管的事最好给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即使再傻也听得懂她话里隐含的浓重警告,伸向安若夏的手讪讪的收了回来,林管家深皱起了眉头,正想着要不要暗自通知穆以辰时,却听得陆蔓果断的对着冲进来的保镖下了命令,“你们几个,把她绑起来。” “不可以,不可以!”安若夏忙忙后退,脑袋也开始嗡嗡作响起来,迸裂的撕扯感令她的泪越流越凶,“我不要去那个鬼地方,我要见穆以辰,我要见他!” 近乎于咆哮的嘶吼,被药物缓缓侵蚀心肺的痛苦降临在这个娇弱的身体上,安若夏被摧残的几近濒临崩溃,半眯的眼眸模糊的看清越走越近的人,此刻,她只想躲,只想做着最后一丝的反抗,她不知道她胡乱的挣扎到底导致了什么样的后果,她只知道,在她被外物打伤晕厥过去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声声惊悚的尖叫—— …… 世纪大道上,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豪车追逐战,此起彼伏的鸣笛喇叭声,警车出动的红绿灯光,刺得人一阵眼花缭乱! 仿似一个偌大的豪华车队,连成一片往着郊区的方向驶去,而最前面领头的极具拉风的墨黑色凯迪拉克一个完美的漂移后,更是以着令人惊叹的速度往前毫无阻挡的飞奔着,车里,一张英气俊朗的面庞上,噙着一丝玩味不恭的笑,墨黑的瞳仁如颗黑曜石般沉淀的幽深闪亮,眸光掠过后视镜中紧追不舍的“车队”,唇角的笑意更深,更冷。 “呲——” 偏僻的郊区公路上,曜黑的眸顿时一沉,随即便是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个急转弯,车稳稳的停在了道路中间! 眼眸微抬,见着面前突兀横亘闯入的车辆,穆以辰无奈的勾唇,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在方向盘上,直到那些车里出来的人赶清了追上来的交通队警察时,他才慢悠悠的出了车,寒风吹过脸颊,带起丝丝凉意,不知怎的,此刻,心莫名的揪痛了下,锁骨间的戒指透着光的折射缓缓进入眼眸—— “三少爷!” 齐整宏亮的声音,将微微有些出神的穆以辰拉回了现实,曜黑的眸再次迷雾泛滥了起来,而后挺直的身板懒懒的靠着车身,“你们这个仗势,是想请我?还是想抓我?” “少爷,老爷有事要见你,希望你现在可以过去一趟。”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不卑不亢的垂手站在穆以辰面前,冷峻的容颜刀冽分明,肃然的没有一丝人性的表情。 “阿Ken,你请人的方式总是这么的让人——”唇角咧开一丝冷笑,脚尖百无聊赖的点着地面,穆以辰理了理额前细碎的短发,拖长的尾音缓缓接上,“不怎么舒服呢。” “这是老爷的命令,请少爷配合。”“如果不配合呢?” “那——”蓦地,一断急促的铃音打断了他的话,是Boss的特殊铃音,听此,阿Ken忙动作利落的接起,只是面瘫的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凝重,却是看的穆以辰警醒的眯眸思索着—— “送少爷上车,立刻,马上!” 不带丝毫情感的下着命令,强制押人的手段惹得穆以辰清朗的面色闪过浓重的不悦,正想说什么时,墨黑的手枪毫无漏洞的从各个方位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当下,面上维持的几丝笑意急速的冷冻在唇角,眸色更是黑沉了几分,“阿Ken,这也是老爷的意思?” “请少爷配合。” “……” …… 穆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被强制押送回来的穆以辰姿势慵懒的坐躺在真皮沙发上,曜黑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浅淡的薄雾虚无缥缈的落在对面低头翻看着文件的穆蔺文身上,微抿的薄唇细细蠕动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却又状似如此的漫不经心。 “不想跟我坦白什么吗?”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翻着文件的手一顿,抬头,深邃的眸光缓缓落在眼前这个儿子身上,“现在说出来的话,我可以考虑下对你从宽处理。” “我没什么好坦白的。”毫不心虚的回答令穆蔺文的眼神沉了沉,冷肃的脸有着些微的紧绷。 “没什么好坦白的——看来,你还是想继续埋下去了。”慢悠悠的吞吐着话语,点下手机键,短暂的嘟声后,里面传出了熟悉的嗓音,让他的心蓦地一紧,冷淡的神色也终于有了明显的变色,“你把她怎么了!” 不是疑问,是深深的质问! “你该说她把你妈怎么了!”声线上拨,穆蔺文气得站起,文件随着甩手哗哗的掉落在地,强忍的怒气在这一刻彻底积聚爆发,“你妈现在在医院知道吗!因为这个整天惹是生非的瘾君子!穆以辰,你荒唐的也可以了!” “我到底怎么荒唐了!安若夏是我老婆,她到底碍着你们什么事了!”碰上安若夏的事,纵使他怎么淡定也难以掩盖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侵袭的怒火冲开缭绕的薄雾直直的撞上穆蔺文同样盛怒的眼神,“她已经被绑在床上了,妈进医院又关她什么事!” “绑床上?绑床上的人怎么会有能耐捅你妈一刀,这个安若夏,穆家留不得了!” “留不留她是我说了算!” 笃定的扔下一句话,转身想开门出去时,却见阿Ken稳稳的挡在紧闭着的门背后,“让开!” “跟我回美国,等安若夏进了戒毒所把毒戒了,我再帮你们办离婚手续。”直截了当的下了最后的通牒,穆蔺文眉眼不抬的后躺进沙发,揉了揉眉宇间的疲惫,意料之内的,劈头的质问再次凌厉袭来,“穆董事长,我自己的婚事,还不需要您老人家操心!” “这是你对我该有的态度吗?” “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将我老婆送去戒毒所,这是一个父亲该对儿子做的事吗?”眸色愈发阴沉下去,穆以辰铁青着脸看着眼前习惯了专横独|裁的男人,“我的事自己有能力处理好,如果美国总部缺人手的话,您可以带穆以哲回去,反正他闲得很。” “别试着违抗我的决定,现在的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坚毅的容颜并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留下一丝半点的痕迹,内敛又不失狂傲的眼眸深邃如海,“坐下!” 坚|挺的背有些僵硬,清冷的面色已有了龟裂的迹象,眼眸微微眯起,狠闭了下眼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了原处,修长的十指交叠着放在膝上,半晌的沉默后才略有妥协的开口,“把若夏还给我,我就跟你回美国。” “手中没有握有和人谈条件的价码时,你能做的,只有服从。” 呼—— 某人心里强自镇定的吐了口气,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之后,穆以辰终于脾气暴走的拍桌而起! 只是一站起,双肩便被人猛地按了下去,力道和角度,拿捏的刚好,不重,却足以让他站不起来。 “我说过了,我的事不需要你干涉!” “不需要我干涉?”穆蔺文字字斟酌着重复着他的话,指尖若有所思的敲打在玻璃桌面上,“既然不需要我干涉,那么,以前你底下的兄弟们的性命想必也不需要我保护了。Ken,我从来不养闲人,他们,不必再留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语气低沉的放缓,敛去暴躁,此刻的他,是只被压制困住的易怒猛兽,只要再刺激一点点,任谁也猜测不出彻底惹怒他的后果将会是怎样的严重! “穆氏家族不允许存在这样的丑闻,要么老婆,要么兄弟,两者,你只能选择一个。” 135 乖,若夏,不哭……【两个月后,必看!】 兄弟…… 因为年少无知,曾经跟着他以命相博的兄弟们…… “你用他们的命威胁我?”磁性的嗓音带着干哑,穆以辰难以置信的看着穆蔺文,若夏吸毒的事虽然不是小事,但也不必他这么大动干戈的以这么大的代价来掌控他,他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是威胁,是交换。” 穆蔺文沉了沉嗓音,睿智的眸光略显思索的落在穆以辰尚显稚嫩的脸上,“跟在我身边两个月,两个月后,如果安若夏戒完毒,你又能保证将她调教的不会给穆氏家族抹黑,那么,我可以同意你们的婚姻继续维持下去,而且,曾经你的那些手下,我也可以把他们完好无损的交还到你手上,当然了,如果你不同意我这个条件,那么,很不幸的,你将永远见不到他们。溴” “他们也曾经为你卖过命。” “那又如何?他们,始终不是我的人。”无情狠戾的话语残酷的道破着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那份冷漠的残忍,有着时间的沉淀,至少现在,在穆以辰眼里,这个男人的残忍狠心,是他仍然无法做到的。 “你这是在逼我。祷” “……” …… 开往西郊的野外道路上,墨黑的车窗里,掠过一抹痛苦挣扎的身影,呜咽的声音细碎又清晰的袭入耳膜,蔚蓝的天空蒙上一层浅淡的灰白,后视镜里,倒映出女孩挂满泪渍的苍白脸庞,嘴巴被白布条捂住只能间断性的发出细小的挣扎和哽咽,手被反捆在身后,细弱的肩膀亦是被左右两个彪悍的保镖生生的压制住! 墨黑的发丝湿漉的搭垂在肩上,想必是刚刚被泼了冷水的缘故,毒瘾的症状缓缓褪去,接踵而至的便是无端的恐惧和极力挣扎却颇显可笑微弱的反抗。 “Boss来命令了,让她说话。” “……” 拿掉白布,嘴角因为僵硬半晌才缓缓阖上,被水濡湿的睫毛无力的轻颤着,手腕被勒的生疼,可是,这些疼,比起她现在激涌的情绪,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要见穆以辰,我要见他!”似乎用尽了全力在喊,水珠随着发丝的摆动溅出点点污渍,安若夏咬唇试图着挣开他们的束缚,只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 “别喊了,少爷在电话里。” 保镖将手机递到安若夏耳边,冷肃的容颜木然的像个只会听令行事的机器。 而听到此话的安若夏也顿时安静了下来,而后再听到手机里传来的低沉熟悉的嗓音时,第一次,泪水如决堤的湖水奔涌而出,方才的嘶吼此刻竟化为了断断续续的哽咽,字音只能从喉腔里艰难的挤出。 “乖,若夏,不哭……” “呜呜呜……”泪水混着冷水抿进粉唇里,安若夏低垂着水眸兀自哭泣着,间隔了数秒后才放开了大哭起来,“穆以辰——你快回来,快回来啊!呜呜呜——” “……”那头无声的沉默着。 “你说话啊,他们要把我送去戒毒所,你说过不会让我去的,坏蛋——你快回来好不好,我不要去那个鬼地方——”听不到他的声音,她的心越来越慌,听他方才的语气,他好像知道自己的处境…… “若夏,现在就听我一次话好不好?只要两个月的时间,把你的毒戒了,我们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磁性的嗓音压得低沉,间或带着干哑的隐忍,浓浓的心疼和自责像条溪流浅浅流出,吹着暖气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的总裁办公室里,穆以辰指节泛白的握着手机,曜黑的眸蒙上一层水雾浓重的定格在电脑屏幕里的视频上—— 十几个双膝跪地的男人,每一人的头上,都顶着乌黑嗜人的枪支,只要轻轻一按,眼前那鲜活的生命,便可悄无声息的随着尘土逝去…… “你骗人,你说过会保护我的,你说过只要我乖乖听话就不会送我去戒毒所的!”错愕过后,怒火忽的喷涌而出,她选择了相信他,可是现在,该需要证明他可以依赖的时候,他却实实在在的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 薄唇紧紧抿着,他想着各种劝慰道歉的话,可是,听着电话里她的愤怒,她的斥责,他真的说不出一丝一毫该有的道歉,该有的辩白。 “你说话,你说话啊!”无力的嘶喊痛彻着心扉,眼泪再次不争气的夺眶而出,这算是背叛么?如果是的话,在她的心里,背叛过自己的人,是永远不可能再被原谅的…… “穆以辰,你妈妈根本不是我——唔——”嘴巴蓦地被堵住,电话蓦地被切断,只余下那“我”字的音调,安若夏蹙眉感受着自己被他们扛出了轿车,随后出现在面前的便是紧闭着的铁门缓缓打开,她的挣扎,她的抗诉,她的哭求,在这一刻,和着冬日的残叶,点点渗进泥土,无声的消散着,却也久久在这个时空挥散不去—— …… 忙音在耳边盘旋了一次又一次,手指僵硬的机械的握着手机,直到Ken将他手中的手机拿回,他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满意了吗?”轻的几近飘渺的声音显得有些虚无,黑曜石的瞳仁没有焦距的盯着透明的空气,积蓄在眼底的泪终是没有落下,穆以辰肃正神色,眼眸中的冰冷寒意第一次有了毁天灭地的色彩,“在我掌控权利的那一天,我第一个要打败的就是你,就算这样,你还是要带我回美国吗?” 眸光微聚,透着森寒的冷冽,带着无尽的冰渣,穆蔺文知道,他这话绝不是说说而已,但是,如果有一天他这个不倒神话真的要被人打败,那么,他宁愿那个人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穆-以-辰! “『如果』永远作不了数,如果不想被别人左右自己的人生,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己成为主宰。”老谋深算的窥测,穆蔺文若有所思的微微眯了眯眼,“以辰,我根本不怕那一天的到来,因为我相信,就算你再恨我,你也绝不会狠下那个心把我逼死。” “是么?”唇角漾起冷情的笑,似是在嘲讽他的话,亦是在自讽自己的无能,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穆以辰,你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 …… 时光悄悄的过,静默无声。 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 安若夏的生日,也是曾经相恋着的爱人相约过结婚的日子。 郊区,戒毒所。 清冷的月光穿过窗缝倾洒下银辉,冷色的铁门,监狱式的四面墙壁,女孩环抱着双膝缩在角落里,微抬的眼眸渴望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她,想要自由。 寒冬冷风,鱼贯而入,女孩颤了颤身子,微缩的袖子,浅薄的布料,象征性的遮着那凝脂般的雪色肌肤上,只是那隐约乍现的青紫淤痕,总是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好冷……好饿……好痛…… 看着手臂上或深或浅的伤痕,安若夏干涸的泪渍早已凝固在眼角,微颤的银牙轻咬着粉唇,印下一个个齿印。 手缓缓探上脖颈,滑至锁骨间,冰凉的金属质感刺激着掌心的肌肤,衬着月光的银辉,看清那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时,安若夏虚弱的勉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穆以辰,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呢……” “你说过,因为你是穆以辰,所以天底下没有你办不到的事。” “你说过,因为我是你穆以辰的女人,所以没有人可以欺负我,而你,会将我妥妥善善的安顿保护好。” “呵——你食言了,你什么都办不到,你真的让我很失望呢……” “自从我爸爸妈妈不在了,别人怎么欺负我我都没哭过,可是因为你,我哭了这么多次,这次,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会了,我安若夏,不会再因为你穆以辰哭了……放心,我不会再傻了……” 沿着眼角,泪轻轻的自脸颊滑落,像朵纯洁绽放的茉莉花,晶莹的滴落在地,漾开,消失…… 一个美丽的弧度滑过,银白的戒指沉闷的碰撞在墙上,滚落在地上,在一片黑暗中,再也找不到痕迹。 她对他的眷恋,在这一天,随着这只戒指,被她丢弃了…… …… 美国。 圣诞节的氛围愈加浓烈,红衣服白胡子的圣诞老人遍布美国街头,喜庆的气氛渲染的浓墨重彩。 穆家,一贯的空旷,一贯的清冷。 冷色调的房间里,穆以辰侧身坐靠着落地窗单手搭在膝上怔怔的看着窗外的雪花出神,这么多天了,她,过的还好吗? 身旁的酒瓶倒了无数个,修长的指尖夹着一张相片,美丽的女孩绯红着小脸凝眸望着同样看着他的男人,四目相视,仿似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谁也无法插足进来。 唯美的镜头捕捉,可爱娇俏的容颜只是看一眼便能被深深的吸引住。 “若夏,恨我吗?” 穆以辰苦笑着看着照片上娇羞又自作强势的安若夏,思念无时无刻的钻入他的五脏六肺,从没有过的感觉,思念一个人,原来这么痛苦。 她恨他的吧……不恨又怎么可能呢…… “对不起,我食言了……” “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对不起,为了我兄弟的性命,我只能选择退一步,若夏,你会怪我吗?”情人的诉说袅袅情起,深邃的黑眸蒙上许多黯然看着窗外的白雪连天,“他们曾经跟着我出生入死,曾经,因为我的冲动,差点害死了他们,所以,现在,我宁愿自己死,也不能放着他们不管,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醉意朦胧,头脑却清醒的厉害,再次仰头大口大口的喝着,宁愿喝到胃痛的麻痹,他也想好好醉一场! “若夏,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 大厅里,佣人兀自忙碌着,穆老夫人穆念慈自经过穆以辰的房间时便一直唉声叹气的来到穆蔺文身边,偌大的一个家族,多么喜庆的圣诞节,谁知,却是媳妇住了院,大孙子每天忙的不见人影,二孙子躲在中国一直不肯回来,三孙子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孙媳妇又碰了毒被送去了戒毒所,哎哎,现在就剩她跟这个惹人嫌的儿子娘俩了! “现在清静了?把自己的儿子逼成那样,你倒真下的去手!”穆念慈很是不满的在穆蔺文对面坐下,冷冷清清的样子,让她一个老人家怎么去喜欢! “他做事还不够狠断,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快速成长,才能将穆家的产业守得更牢固。”意味深长的话毫不避讳的响起,他在教他怎么狠心,而此刻,谁都知道,他做的,也太偏心了点! “穆家的产业有斯宇守着,蔺文,你这样做对斯宇很不公平。” “妈,斯宇喜欢沉默寡言,但是我看得出,他做事并不光明正大,虽然这很符合生意场,但是,真正有实力作为强者,能让穆家走得更高更远的,只有以辰这小子,只要他有心,即使天王老子,他也能给打下来。”说起穆以辰的时候,穆蔺文的眼睛里是有光芒的,不可否认,他爱这个儿子,只是爱的方式太过血腥残忍! “还天王老子,小心他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你这个老子!”穆念慈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她不喜欢家族斗争,但是她也避免不了这些斗争的发生。 “我倒希望他能快点打败我,这些年,我累了,陆蔓也累了。”疲累的仰靠在沙发上,想起这个妻子,穆蔺文的心是温暖的,很少有这样的一个女人,维持着自己的事业,强大的运筹帷幄的实力,总是能够让他刮目相看! “陆蔓怎么样了?” “腹部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要休养,不过她要强的很,这几天总是在医院工作到很晚,所以导致伤情有些不稳。” “让她多收收心,别一味想着工作,还要多管管家里,瞧以辰现在瘦的,你们不心疼我这个老人家还心疼呢!”穆念慈细微的埋怨着,见穆蔺文直起身子想为陆蔓说好话,忙摆手打断了他,“我也累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别把以辰逼的太死了,不然,以后他反咬你,我可不管了。” 总是这么担心着,但是什么事都有它自身发展的规律,所以,她也就且看且做了。又是一个多月,两月的期限在艰难的苦熬中过去,一月底,过年的气氛也越来越重了。 紧闭的铁门自眼前缓缓打开,抬眸,眼眸的色彩依旧黑白分明的清冽无比,只是那眸中的温暖,悄然换上了淡漠的冷意,无关痛痒,没什么东西再可以值得她去在意。 穆家的车早已在外面等候,在车外焦虑踱步的林管家在见着已然瘦了一圈的安若夏时,惊喜和愧疚双重背道而驰的情绪倾轧而至,激动之余忙忙上前去扶这虚弱的似一阵风便能吹倒的小身板时,却见她轻轻躲过,只是耳边漂浮过她冷清的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我讨厌假惺惺的人。” 似当头给了他一棍,林管家木讷的愣在原地,回头,瞥见那淡漠的侧颜时,他才清醒的感受到,她变了,他的若夏小姐,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可是,这也是他们穆家的人亲手造成的,他,是心疼她的,又怎么能去怪她呢…… 车缓缓行驶在道路上,一路上,没有一句交谈,气氛,沉默的让人窒息。 回到穆家,她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唯独带进了小帅…… 而在她关上房门的刹那,林管家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他说,少爷过两天后才能回来,他被老爷阻断了所有的联络手段,希望她不要恨少爷。 入夜。 飘窗前,安若夏靠着床沿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怀中的小帅时不时的往她怀里蹭着,逗得她难得的绽放出了笑颜,“小帅,你是姐姐的,不管怎么样,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不然,姐姐会伤心的。” “汪汪……唔汪汪……” 似乎做出了回应,小帅低头在她怀里蹭了蹭,恍若在寻求着一丝温暖,和着安若夏脸上暖暖的笑,这样的画面,多少暖情融合了点。 “困了吧,小帅想睡觉了吗?”放下小帅,唇边的笑意缓缓凝固在嘴角,窗帘微动,带起那丝丝角落,抬头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不知何时,手边多了把小型的水果刀,撩开袖子,锋利的刀刃在白皙的手腕上细细的划开—— 静脉在苍白的肌肤下清晰可见,嫣红的血珠沿着细小的肉缝缓缓溢出,而后渐渐凝固。 伤口不深,血不多,不处理它也会自己凝固。 感受着那细微的疼痛,她莫名的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抬手,又是轻轻割开,血丝再次溢出,染红了她的双眼,疼么? 嗯,有点疼,可是,她喜欢这疼的感觉。 “宝宝,你一定去天堂了吧……过的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手捂上小腹,嫣红的鲜血缓缓在布料周围蔓延,像极了妖娆绽放的曼陀罗花,极尽奢华,极尽妖异! “好好走吧,这里的世界很不好,或许,天堂,会比在这里更幸福,只是,妈妈想你了,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是你吗?”仰头望天,晶莹的泪珠如钻石般滑落,和着银光折射出炫彩的光芒,璀璨,晦暗,交织成网。 隐下身上斑驳的鞭痕,靠在床角,安若夏沉沉的睡去,微弱的呼吸,轻扇不安颤动的睫毛,即使在梦中,即使如此沉睡着,她仍旧不安的双手怀抱着自己,偶然惊醒,慌乱的眸子惊恐的环顾着四周,而后静心下来后又疲累的睡去—— 她,真的怕了。 寂静无声的午后,不知道是第几次惊醒,额头沁出的细密冷汗泛了一层又一层。 摸索着起身开灯,抬眼看了窝在床上的小帅一眼,而后忍着身体各处袭来的痛打开了书桌上的手提电脑,两个月尘封未动,因为磁力的缘故,表面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粉尘。 连网,上Q…… 邮箱里满满是祁少羽的邮件,点开,是他在各国著名景点下拍的照片,各式各样,搞怪的,臭美的,装酷的,扮丑的,只是,那爽朗的笑,英俊的容颜,都是这样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半个月一封信,最后一封的日期刚好是昨天,想必,他是半个月上一次网来给自己发邮件吧,告诉她他的生活,他在世界各国的足迹…… 眸底映着那些照片,她哭了…… 很不争气的,说好不再哭的,可是她就这么哭了…… 点开,回复,她想说她想他了,她想说——小杂种,小贱货想你了,你回来吧。 可是,这一刻,打到一半的字蓦地停了,找出手机,吃力的按下一个个数字键,她,拨通了她的电话…… 136 我,只是少爷买回来的女人 熟悉的号码,曾经相依为命的人,她凭空消失了两个月,她有没有想她,有没有担心过她过的好不好呢…… 持续的忙音,随着薄弱的心跳沉浮跃动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知道,等待的时间很长,长得几乎消殆了她所有的耐心和希望,垂眸,手机正要从掌心滑落时,忙音,消失了! 『若夏,傻丫头,终于知道给姐姐打电话了?』那边,是睡意朦胧的声音,有些模糊,听在耳里,是暖暖的…… 『夏夏打来的?』是莫云帆的声音,同样带了些慵懒的味道。 “姐,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溴” 声音很轻,很弱,瓷白的小手紧紧捂着嘴巴,那样温馨的嗓音,只会让她莫名的产生一种叫做泪腺的东西…… 『傻瓜,姐姐知道你在美国,时区不同,你那里应该还是中午吧。』安然轻轻笑开,声线依旧是温和的,没有一丝被吵醒的烦躁不堪,殊不知,她这样的一番话,却是让安若夏蓦地泪流满面,透明的液体沿着指缝迅速滑落,接连的“啪嗒”声沉缓又快速的响起,顿时,哽咽无声! 按下断开键,手机摔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房间内响起少女强自隐忍却仍是抑制不住的哭泣哽咽,微弱的暖色灯光打在侧脸上,晕开了层层涟漪光圈,抬眸,乌黑卷翘的睫毛沾染着水珠折射出盈盈的光亮,安若夏抹了把泪坐回到电脑前,对着屏幕打出了两行字—祷— 小杂种,回来吧…… 我想你了…… …… 将自己在房间里锁了一天一夜,昏天暗地的时辰,直到第二天的午后,林管家才终于按耐不住带着人自作主张的撞门而入。 因为饥饿,面色呈现着不健康的青色,安若夏疲惫的睁眼,看清来人后又懒懒的阖上,腕间的伤痕早已被她遮去,至于衣服上的血迹,也完好的被她掩藏在了身上那件宽大的衣衫下。 无力的被他们喂进了些米粥,有了些力气后,安若夏才淡淡的开口,“我想出去逛逛。” …… 张灯结彩的主干街道,喜庆的气氛越来越浓烈,而她心中的悲伤情绪却是越来越强烈。 车缓缓开着,纯白的小帅安静的窝在安若夏的怀里,侧着脸看向窗外,安若夏状似漫不经心的梳理着小帅纯白的鬃毛,清冽的眸光在见到婚纱店橱窗里的两个人影时,有着片刻的模糊。 “停车。” 听着命令,司机将车停靠在路边,拉下车窗,安若夏依旧面色清冷的以着浅淡的眸光看向那边的人儿,那幸福的笑颜,那亲昵的拥抱,那胜雪的婚纱,都一一刺激着她的眼球,看来,姐姐已经重组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已经将她忘了呢…… “小帅,我只有你了,以后,就我们两相依为命好不好?” 呢喃的耳语,安若夏微笑着落泪,苦涩的泪水抿进嘴里,轻轻舔舐着舌尖,比咖啡还哭,比海水还咸,比,肉体上的痛,还疼…… “小姐,要过去吗?” 看着这样的安若夏,因为不放心跟过来的林管家再次按耐不住稳重的性子而问出口,顺着她的目光,他也看到了在婚纱店里幸福的试着婚纱的安然和莫云帆,那样开心的相视而笑,彼此的心心相惜,眼里只容得下彼此的占有感,此番情景,看在安若夏的眼里,想必是不舒服的吧…… 毕竟,血浓于水,又是相依为命长大的,妹妹对姐姐占有的心理,恐怕比一般人都要强烈吧! 等待了许久都没有回应,正当他放弃转头的时候,却听得她淡淡的开口了,“我饿了,带我去吃饭吧。” “小姐想吃什么?” 声音掺杂了喜悦,她舍得开口跟他讲话了,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值得让人高兴的好现象! “我不是你的小姐,我只是少爷买回来的女人,所以,林管家,你大可不必这么称呼我,我受用不起。”指尖轻轻逗弄着小帅,安若夏没有看向面色顿时僵硬的林管家,眉眼间浅淡的笑意只是为舔弄着她手指的小帅而绽放着。 “……” 心里哀切着叹着气,听她这么说,他知道她对穆家对穆以辰的怨恨已然到了很深的地步,可是该怎么办呢…… 少爷后天就回来了,希望他的出现可以让若夏小姐渐渐好起来吧…… …… 婚纱店里,隐隐传来安然的声音,比划着身上的礼服,看着莫云帆,安然笑得温柔,“云帆,你说这件买给若夏好不好?我觉得很适合她。” 高档的西式餐厅。 小提琴悠扬低缓的旋律鸣奏在心间,安安静静的喝着杯中的卡布奇诺,怀里的小帅时不时的挥舞着前爪扒弄着安若夏的衣襟,苍白的精致小脸只有在这条萨摩耶面前,才会偶尔流露出真切的笑意,却看的让人莫名的心疼…… 她看它的眼神,更多的是透过它在看另一个事物,只是他们都不知道,那个埋葬在她心中的另一个事物到底是什么…… “哟,这不是以辰的小老婆么?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了,呵,挺会享受嘛……” 拐角处,苏衍北和殷郁白衣冠楚楚的一人挽着一个超级美女走了过来,见着安若夏时,两人的眸中都闪过一丝光芒,穆以辰平白无故的在他们世界里消失了两个月,现在意外的遇到了他的小老婆,感觉会是件有趣的事。 『以辰』两字似毒蚁般刺得她心一阵疼,抱着小帅的手一滞,继而又恍若未闻的顺着它的纯白毛,微垂的眼眸没有一丝要抬起的趋势。 “她是穆三少的老婆?穆三少结婚了?”挽着殷郁白的高个美女诧异的问出口,只是一出口,便惊的捂住了嘴巴,侧头略带惊慌的看向冷沉着脸不说话的殷郁白,“郁少,我——” “不该知道的事就别问,管好自己的嘴。” “对不起,我错了——”依偎着殷郁白,高个美女讨好的用自己胸前的丰满一个劲儿的蹭着他的手臂,看的一旁的苏衍北冷不丁的轻嗤出声,而后松开了女伴的手,“你先走吧,我和郁白还有点事。” “嗯,好。”“……” 一场小小的闹剧风波似乎丝毫影响不到始终淡漠如水的安若夏,这定力,堪堪比得上穆以辰了! “我说安若夏,见着我们,你是耳聋了?还是眼瞎了?”拉开她对面的椅子,殷郁白大大咧咧的坐下,而后得到安若夏彻底的无视后,顿时怒从心中生,“别以为你是穆以辰的老婆,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 “就算我不是穆以辰的老婆,我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你!” 殷郁白气结,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发作,因为,这个万恶的安若夏,真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虽然话是对他说的,可是这眼神,分别就是看着眼前这只死狗的!! “唔,好吵……小帅,他是不是吵到你吃饭了?”安若夏皱眉专心的问着小帅,下一秒,清冽的眸光才带着责备向一脸阴郁的殷郁白投去,“请你小声点,你吓着他了。” (─.─||| “我吓着它?这只死狗?”殷郁白颇为不屑和不耻的指着某人怀里无缘无故被骂的委屈的低垂着头的小帅,而恰是此刻,随着尾音的落下,那清冽的眸光蓦地裹上一层森冷的寒意,眸中的血红腥光尽管只是一闪而逝,而他,却分外捕捉的快! “郁白,你真的太吵了。” 苏衍北嫌弃的推开殷郁白,继而兀自毫不客气的在他的位置上坐下,冷沉的深眸细细打量着面前比印象中更加苍白了几分的安若夏。 总感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可是那鼻子,那眼睛,分明还是她啊。 只是,与以前那个伶俐俏皮的女孩相比,现在的她,似乎沉默了许多,清冷了许多。 “你最近在减肥?” 打量了好久,苏衍北才憋出了一句话,却是惹得殷郁白直翻白眼,心里暗骂了他一顿后才直接迈步过去一章拍在安若夏桌前,震的杯中的卡布奇诺漾起了几层涟漪,“安若夏,穆以辰已经消失两个月了,说,你把他藏哪去了!” (─.─||| 这话,如果把主语和宾语倒过来会更合适点…… 这智商……苏衍北暗暗的在心中大叹了一口气! “郁白,你是玩女人玩傻了吧?”他真的忍不住落井下石一番了! 137 若夏她,流过产…… “怎么了?哪里傻了?以辰真的消失很久了啊。”殷郁白真的弄蒙了,也有点恼羞成怒,这个阴险的苏衍北,竟然在外人面前说他玩女人玩傻了,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兄弟! “小帅,姐姐带你回家好不好?” 无视两人的幼稚,安若夏抱起小帅就往外面走,她想快点离开,只是因为,她不想再从任何人的口中,得到关于穆以辰一丝一毫的消息,她宁愿他就这样永远消失不见,也不想再看到这个伤害了她那么深,欺骗了她那么久的男人。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总觉得安若夏有点神经恍惚,苏衍北好看的皱了皱眉,伸手想去碰她时,却见她本能的往后躲,曜黑的眸顿时沉了沉,带了些汹涌的暗潮,随即又恢复的冷清,多少带了些深思的意味,抬眸撞上她警惕的眸光,缓缓又疾速的擦除着,而恰是此刻,手旁的手机突的震动了起来,屏幕上跳跃闪动的『以辰』两字让他的眸不免深了深,而后又收敛起所有的色彩抬手接通了电话—溴— 还来不及打招呼,便听得电话里的声音迫不及待的响起,『衍北,我被老头子禁足了两个月,后天才能回国,你去穆家帮我看看我老婆——』 “你老婆?她就在我对面啊,你要不要跟她通话?”略显轻佻的语气,苏衍北抬眸看了安若夏一眼,正想把手机递给安若夏时,却听得那熟悉的嗓音蓦地沙哑低沉了下去,『你们在一起?她怎么样了?』 “怎-么-样-啊——”漫不经心的口气,却是听得那端的穆以辰冷不丁的紧张,他很想跟安若夏说话,但是,他在怕,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祷… 洞察出那头的沉默,苏衍北若有所思的瞄了眼皱眉满是不解的殷郁白和漠然的仿似处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安若夏,“傻傻的,呆呆的,精神不在状态,以辰,你老婆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郁白在你身边吧?” “嗯,怎么了?” “她刚从戒毒所回来,你们别欺负她,帮我好好照顾她,回头谢你们。”匆匆交待完一句便切断了电话,听着那不间断的嘟嘟声,安若夏眉目不抬的站起,漠然的小脸蒙上一层冰霜,无不在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冷然气质。 “你去哪里?”殷郁白下意识的拽住她的手腕,腕处的刀痕因为外力隐隐作痛,安若夏吃疼淡淡的蹙起秀眉,清冽的眸光略带责备的定格在殷郁白妖孽似的容颜上,就这样看了半天,却是一句话也没有。 正当殷郁白自觉纳闷时,苏衍北则是淡淡的起身,使着巧力抱走安若夏怀里的小帅,而后在她不悦之时,修长的手指蓦地抓过她的另一只手腕,推起袖子看清白皙腕上的丑陋刀疤时,深邃的眸掠过几许震惊后又毫无漏隙的掩盖上,漫不经心的语气此刻分明的沉了沉,“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不关你的事。”冷冷的抽回手,安若夏恍若无事的拉下衣袖,平淡的眸光掠过腕上的伤痕时,依旧波澜不惊,似乎,这只是个泥塑,而非她的手。 “以辰托我们好好照顾你,所以,我不会不管。” 横跨一步挡住她的去路,认真的语气却是听得安若夏自嘲的一笑,托他们好好照顾她? 呵,该有的伤害都造成了,所有的不幸都已经来临了,他终于想到要好好照顾她了? 是不是太晚了些呢……穆-以-辰。 “我很好,不需要你们的照顾。”冷色眼眸静如湖水的看向苏衍北,瓷白的小手缓缓抬起,“把小帅还给我。” “啧啧,这语气,真是让人讨厌。”殷郁白没什么好脸色的更是极具轻佻意味的挑起安若夏的下颌,俯首垂眸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张倨傲到极点的小家伙,“别以为你是穆以辰的老婆我们就不敢动你,安若夏,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身份?我孤儿一个,自是不比你们这些大少爷,所以,郁少爷,请拿走你尊贵的手,免得被我这低贱的人弄脏了。” “呵,臭丫头,这张嘴倒是挺利索的么——”唇角邪肆的笑愈来愈浓烈,指尖的力道亦是越加越大,看到她疼的皱眉,妖异的蓝眸释放的光芒越盛,偌大的西餐厅里,不知何时,已然属于了他们几人的包场。 沉闷的响声随着安若夏微弱的惊呼响起,苏衍北还来不及阻止,安若夏已然摔倒在了地上,撑住身体的手支在地上半天动不了。 见状,一向对事漠不关己的苏衍北难得的起了脾气,当下便推开仍不知所以的殷郁白,“殷郁白,下次动手前带点脑子!” “苏衍北,你又这么说我!”殷郁白有些跳脚的感觉! “没看出来她现在很不对劲吗!”苏衍北气恼之余懒得跟这头猪对话,见安若夏楚楚可怜的坐在地上垂眸揉着手腕,当下也有些心软的将小帅送到了她怀里,顺便扶着她起来,“没事吧?” “没事,谢谢。”极淡极生疏的语气。 “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林管家在外面等我。” “若夏,以辰后天就回来了,你们——”延长的尾音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见她依旧不怎么理会的样子,苏衍北无奈的勾了勾唇,修长的指尖带着温热抚上安若夏精致冷然的小脸,指腹在那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滑动,“多漂亮的一张脸——” 被骂的杵在一边的殷郁白见着苏衍北此番的动作,顿时惊的嘴巴微微张开,哇靠,苏衍北也太不是人了吧!竟然对兄弟的女人下手! 太没有江湖道义了! “唐琳说,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若夏,不管发生了什么,身体始终是自己的,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么,又怎么去奢求别人来疼惜自己?”语调不急不缓,苏衍北笑得有些苦涩,映在安若夏清冽的眼眸里,则是多了分不解的疑惑,“你认识唐琳姐?” “呵,何止是认识……”“你们?” “好好照顾自己吧,以辰是真心喜欢你的,就算是佐景悠,他也从没这么在意过。”他知道,安若夏就是穆以辰身上的一根肋骨,她痛,他也痛,她死,他亦不会生! ……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很快的,他回国了。 是夜。 透着些冷意的卧室里,浴室的灯光暖暖的倾洒着,只是这光亮,却远远无法温暖此刻正置身在冷水里的女孩,苍白的脸,苍白的唇,平贴濡湿的睫毛,似乎昏睡过去了吧。 腿间,嫣红的鲜血丝丝蔓延流出,偌大的浴缸,被渲染成绯红的色彩,怵目,惊心! 水,很冷,即使在夏天,也难以忍受,何况在这寒冬腊月里。 疼到麻木,疼到晕厥,就不疼了吧…… …… 白色围栏拉开,穆家大门打开,来不及褪去身上的外套,一路的风尘仆仆后,穆以辰直接快跑着冲向了安若夏的房间,门没有上锁,只是,房间里也没有他朝思暮想的小身影。 “她人呢!”连日来的担忧紧张在这一刻顷然爆发,见不到她的身影,他有的只是焦虑,和易怒易暴的情绪! “小姐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或许现在在浴室洗澡吧。”跟上来的林管家担忧的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希望别再出什么事了。 闻言,似乎想到什么,穆以辰连忙冲进了浴室,见着浸在浴缸里面色苍白如纸的女孩时,心蓦地一紧,下一秒,视线接触到那淡红色的水时,曜黑的眸下意识的朝她放在浴缸边缘的手腕看去,细细浅浅的伤痕,却没有流血的迹象。 颤微的蹲下,感受不到水的热气,惊慌的想法后,指尖探到那冰冷的触感时,眸色一痛,暗恼之余,直接将昏睡在冷水中的她抱起,踏出浴室的门时,冰冷的语气带着薄怒响起,“闭上你们的眼睛,出去!” …… 温度回升,苍白的小脸渐渐透出不寻常的绯红,看了眼依旧昏迷着的安若夏,再看了眼始终看着安若夏的穆以辰,祁娅楠脸色凝重的在床尾坐下,“她的背上,手臂上,都是鞭痕,应该是戒毒所里的人虐待她了,所以,若夏现在的症状体现有很多,自虐自闭症,抑郁症,不过这些都可以慢慢治疗,只是,我想,她最大的心病还是孩子。” “孩子?”他呢喃的问出口。 “嗯,若夏她,流过产……” 138 过来,我给你换上! “她流过产?怎么会?”在他离开前,她没有过怀孕的征兆啊…… 难不成,是那一次他口中的安全期? 结果真成了她万一中的万一?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想你会比我更清楚,我想说的是,流产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你要多疏导疏导她,不然,事情恐怕会发展的更严重。”看着这样的安若夏,祁娅楠也是心疼的,本来多活泼伶俐的一个姑娘,竟被生生折磨成了这幅样子。 如果被祁少羽那小子看到了安若夏这幅样子,不知道要怎么闹翻天了溴!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明天吧,她现在感冒发烧严重着呢。”起身,探了探安若夏的额头,祁娅楠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傻丫头,对自己还真狠。” “不是她狠,也不是她傻,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怪不了她。”穆以辰心疼的覆上她熟睡的绯红小脸,指腹缓缓抚平她轻蹙的眉头,“可怜的丫头,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一步了。祷” “别肉麻了,当我是空气呢!” 祁娅楠将一个药品盒丢给他,“这是痛经的止痛药,等她醒后你给她吃,以后把她看牢点,别让她再做出自残的行为。” …… 暖色灯光下,柔软的粉色飘窗沙发上,穆以辰紧紧的将安若夏抱在膝上,生怕一松手她就会离开,“傻瓜,我回来了……” 掌心带着温热没入睡衣下摆覆上她平坦的小腹,轻轻揉开—— 这里,曾经孕育过他们爱的结晶,那样的小生命,在他不知道前,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恨么? 恨,很恨! 恨那个自作主张横行一世的男人! “唔……”细腻入耳的猫咪嗓音,安若夏略显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可能是昏睡的厉害,瓷白的小手往穆以辰温热的怀里蹭了蹭,随即又侧着身子睡下,粉扑扑的脸颊洋溢着许多娇俏可爱,看的穆以辰心疼之余又会心的一笑,手腕微转,揽着她肩膀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两个月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想你过的好不好?想那里的人有没有饿着你,有没有欺负你……” “可是,他们竟然把你伤成了这样,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俯身,脸颊贴上她因为发烧显得温烫的侧颜,贴在她腹部的掌心感受着她的体温,她的气息,“傻丫头,对不起,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闭眸,钻石的泪滴自眼角滑落,沿着脸颊沁入两人的贴合处,带着温热,濡湿了各自的脸庞。 活到现在,从来没流过泪,也从来没有体会过伤心到流泪的程度,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时候,即使在美国街头与人打得头破血流,他都不曾眨下眼流滴泪,而此刻,他的心真的痛了,疼了,为了这个站在他心尖上的女人…… …… 翌日。 暖色阳光透过粉色窗帘满满的倾洒进来,粉嫩的脸蛋上那异常的绯红已然替换成了慵懒的粉色,像春日里的桃花明媚的盛放着,安若夏懒懒的翻了下身子,只觉得下身袭来丝丝冷意,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略显疲惫的睁开—— 视线有些模糊朦胧,背脊微微僵直,待看清眼前的画面时,纵然一张小脸绷得再冷淡漠然,此刻也受惊不小的嚯的坐直身子,无意识状态下被分开的双腿也随即快速并拢,漂亮精致的水眸直直的瞪着眼前这个很像处在幻境里的男人,“流|氓!” “醒了?”正专心研究着如何把手中的尿不湿给这个女人换上时,冷不丁的一声怒斥,让穆以辰略显无辜的茫然抬头,撞上她那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小脸蛋时,再细看此刻的情景,心下顿时有些了然了。 “你那个弄到床单上了,我想给你换下,但是不知道怎么弄。”曜黑的眸肆无忌惮的向她紧闭的双|腿间看去,明明是那样清淡的视线,却看的安若夏浑身不自在,忙取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我自己会换,不必少爷您费心。” 退下怒意的情绪,安若夏冷冷的回着,一字一句都显得淡漠疏离的很。 “你叫我什么?” “少爷。”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她答的快,几乎是卡断了他的话。 “若夏。” “……” 他轻声的叫唤她没有回应,平视的眸光没有焦距的游离着,见着这样淡漠的她,穆以辰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无奈之下看了眼手上专门让人去买的尿不湿,紧皱的眉缓缓舒展开,“既然你叫我一声少爷,那你是不是要听我这个少爷的话?” “有什么事情您吩咐一声就好。”刻意用了尊称,安若夏丝毫没有逃避的对视上他如海般深邃的黑眸,这个无数次在梦里出现的男人,无数次在幻想中向她伸出手救她出牢笼的人,现在真真切切在眼前了,只是,感觉不一样了…… “过来,我给你换上。” 音色有些起伏不平,他的镇静,只是表面上装的。 闻言,安若夏不悦的皱了皱眉,而后直接裹着被子跳下床,低眸看了眼床单上那抹艳红,精致的小脸不由得的再次红了红,“我不打算听从您这个命令,如果您不喜欢的话,大可以辞了我。” 傲慢的语气,似乎料定了他不会贸然对她怎么样,安若夏漫不经心的提了提被子,赤|裸的小脚丫踩着绵软的地毯一步步向浴室走去,没走几步,身子便横空被人抱了起来,心惊之余,仍不忘攥紧身上的被子,“我说了自己会弄!” “我不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你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一秒钟都不行。” 他的担心害怕和预防,俨然演变为了强烈的每时每刻的占有!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一秒钟都不想!”安若夏恼怒的抬眸看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走了,消失了,现在回来说这些还有用吗?! 脚步有一瞬间的停滞,穆以辰沉了沉眸,似乎有暗涛在风起云涌着,而后缓缓沉淀了下来,桃色轻抿的薄唇微微开启,“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若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不然,我穆以辰就不得好死。”最后一句沉甸的份量压得安若夏莫名的一阵心痛,不得好死…… 呵,不得好死,死了还能上去跟自己还未成形的孩子做伴呢…… “离婚吧,现在,不是你不想放开我的手,而是,我想放开你的手了。”目光偏向另一边,清冷的侧颜蒙上冰霜般的冷漠对着他,和他在一起,太辛苦了。 “离婚是两个人的事,我不同意。”穆以辰直截了当的拒绝。 “你爸妈希望我们离婚。” “你是我老婆?还是他们老婆?”涉及到离婚的话题,穆以辰就会莫名的不安,这一次,是他输给了父母,所以,他已经没什么资格再信誓旦旦的给她任何承诺,但是,他唯一能办到的是,如果要让安若夏下地狱,那么,他会陪着她一起跳! “有区别么?还不是都一样。”明显轻蔑的口气,安若夏已经不在乎会不会得罪他了,总之,她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果他生气了,遂了她的意,那就正好不过。 可是,事情往往出乎她的意料。 “我不跟你争,反正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你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现在,首要任务是把你的那个换掉,然后,刷牙洗脸吃饭。” (─.─||| 无言以对! …… 浴室,开了暖气,温温的感觉,很舒服。 只是,唯有那灼热的视线看的坐在马桶上的安若夏浑身不自在,裤子褪到膝盖上,撕开的卫生棉尴尬的拿在手上,不知道该换?还是继续这样僵直着?! “那个太小了,你要不要试试我买的?这个保证不会漏出来。”讨好的坚持不懈的将尿不湿递到眉角有些抽搐的安若夏面前,后者已然有些把持不住的很想将卫生棉丢到某人的脸上,“你在这里干什么!要么出去,要么转过去!” “我不放心你,万一你又把自己浸在冷水里怎么办?”穆以辰坚持流|氓到底,就差搬个抽水马桶坐在安若夏旁边了! 139 这里,还疼么? “大不了冻死而已。” 对自己的身体漠不关心的态度看的穆以辰顿时无名的一阵窝火,俊朗的容颜随之“刷”的一声冷了下来,但是一想到是自己对不起她在先,愧疚悔恨感蓦地油然而出,对着这张虚弱得苍白的面孔,他真的又生不起气来了! 但是,不发火感觉又窝的难受,所以—— 指尖轻弹,准确无误的将手上的尿不湿丢进纸篓,在安若夏错愣不解的眸光下,蹲下,拉下她的底|裤,直接分开她的双腿往里看,惹得安若夏顿时又恼又羞,抬起试图踢他的脚踝亦是被他强制性的摁住,丝毫动弹不得,“穆以辰,你混蛋!” “死都不怕,被看一下又怎么了?”再自然不过的语气,深邃的视线带着灼烫的触感滚热的焦灼在安若夏的身上,修长弧形优美的手指取过一旁的纸巾捏在手上,抬头,看着眼前那羞红的美丽小脸,穆以辰轻佻的勾了勾唇,另一手始终扣住她的双膝阻止着她的挣扎,“别乱动,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溴” “你不许看!”安若夏忿忿的咬唇,她还在经期,他怎么可以——看她那里!!! “又不是没看过,你怕什么。” “穆以辰!祷” “好了,别吵了,一会儿就好。” 认真的模样,难得温柔的容颜,即使看着她那里,也丝毫感受不到一点猥亵的感觉,指尖裹住纸巾融了点热水轻轻擦拭着她腿间沾染上的血渍,丝丝痒痒的感觉惹得安若夏从始至终都僵硬着身体,垂眸看着那乌黑的脑袋,在她眼里,这是个极其淫|荡不堪的姿势,血红的小脸蛋持续性的发着热,紧咬着唇瓣,此刻,她真的只想一头撞死! “好了没有!” 都说了一会儿了,到现在还没好,忍无可忍,她不想再保持沉默了! “好了。” 终于舍得抬头,穆以辰更是得寸进尺的将安若夏扶着腰抱起,取过她手中的卫生棉略显笨拙的替她贴上,然后,底|裤,睡裤,一条龙服务! “你不需要做这些,我不会原谅你。”安若夏颇感厌烦的后退了几步,随手拿起牙刷刷了起来,透过干净的镜子,分明看得清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和寂寥。 心,忍不住抽痛…… 呵,安若夏,明明对他死心了,你还在痛什么?你还有什么好痛的? 嘴角的白色泡沫被他指尖揩去,收敛起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情绪,穆以辰单手揽过她的细腰,掌心略显暧昧的贴上她的腹部,磁性的嗓音带着丝丝魅惑响起,“这里,还疼么?” “咕噜噜——”吐水的声音,她选择了避开。 “这里,你自己割的?”左手覆上她拿着牙杯的手,指尖带着温热轻触上她藏在衣袖下的手腕,指腹细细摩擦着那微弱的刀痕,“傻瓜,不痛吗?” 熟悉的气息喷吐在耳畔,他的温热,耳鬓厮磨,她的耳根被他吹的痒痒的,安若夏的眉越皱越深,在他更近一分时,直接转身将杯中的水泼到了他脸上,冷淡的小脸酝酿着不耐烦的情愫,“穆以辰,你很烦。” 当头一杯冷水,第一次吃瘪的感觉让穆以辰半天回不过神来,他这么深情款款,她竟然—— 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在安若夏跨出浴室门之前,穆以辰率先一步将她拉回,顺带着锁上了浴室的门,“安若夏,我想好好爱你疼你,这点机会你都不肯给我吗!” “不是不给,是迟了。” 俊朗的容颜顿时有种垂败的黯然,曜黑的眸盯着这张倔强的小脸看了半晌,一直僵持、僵持、再僵持! 而后,终是某人沉不住气落败了。 薄唇抿了好几口才犹豫着开口,原本硬朗的声线此刻多少带了点恳求的味道,“那还能不能补?” 一一+ 听到他那自觉委屈的口气,安若夏暗自动了动唇,凝神想了几秒后冷冷的回他三个字,“你说呢。” 那样的表情,摆明了是拒绝,只是,某人偏偏就心领神会成了另一种意思,当下便抱起她朝浴缸走去,“我觉得可以补,既然你把我弄湿了,刚好,我们可以一起洗,然后吃早饭,去公司,嗯,今天,会是很幸福的一天。” “你有病!”安若夏彻底无语,她才不要和他在一起! “我是有病,相、思、病!” “……” 雾气升腾的浴室里,看着透明的水缓缓被嫣红色取代,安若夏懊恼的拍打着水面,“我那个来了,不能这样洗!” “我喜欢被你的气息包围,这样,很好。” 抱着她,感受到她的存在,真好。 此刻,自知自己患了自闭自残症的安若夏顿时觉得,他们两人中,穆以辰病的更加严重! 严重的精神病患者!!! 她坐在他的身上,他拥着她的身子,清朗的侧脸紧紧贴着她布满鞭痕的背部,紧闭着眸,只有轻扇的睫毛在透露着他内心的波涛涌动,微微偏过脸,薄唇轻轻吻上那斑驳的痕迹,“那些人,都该死。” “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人,却死了……” 迷离的看着白雾,没有焦距,安若夏缓缓的说着,几乎是下意识的,手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看着那娟娟流出的血,仿似是自己孩子逐渐消殆的生命,记忆,再次回到那一刻—— …… 没有出入的四周铜墙铁壁,安若夏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体内的毒瘾如无数只吐着信子的毒蛇张牙舞爪的肆意嚣张着,随着穿透空气云层的声响,背部,再次承受了那火辣辣的一击,直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的处罚,林嫣然口中恐怖的戒毒所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恶毒了好几倍呢…… 咬唇惹住身上的疼,突觉得腹部一阵剧痛,感觉到有什么在渐渐从生命力消失,而后,蚀骨的疼竟就这么让她痛的当场晕厥了! 再次醒来的那一刻,身下依旧是冰凉的触感,只是,身旁多了几个人而已。 伴随着细微的讨论声。“这样放着她没事吗?会不会闹出人命?” “放心吧,刚才有医生来处理过了,哎,也不知道她是得罪了谁,对她竟然这么狠,都打到流产了。” “不过,她这样吸毒的人,小孩生下来也不会好吧。” “不好是一回事,总归是自己的亲骨肉啊。” “拿钱办事,听命行事,少说一点吧。” “……” 流产…… 陌生的字眼渗着恐惧袭来,半睡半醒中的安若夏愤力的睁开眼,手颤抖的抚上平坦的小腹,似乎,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的味道,那是,她孩子的气息吗? 她竟然怀了孩子,而她却不知道,等到她知道了,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呵呵,安若夏,你上辈子这辈子是做了多少的坏事,老天爷才愿意这么来惩罚你?! 泪无声的滑落,连哭泣都觉得无力,这一晚,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她直直的盯着屋顶,直到眼泪哭干,直到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 …… 空洞的眼眸直愣愣的盯着前方,此刻,她流不出泪,干涸的有些苦涩。 直到被抱进了一个怀里,她才惊觉回神,抬眸怔怔的看着眼前刀刻般的俊逸面庞,心中不免又是百感交集,瓷白的手指缓缓抚上那浓眉,“穆以辰,我们的孩子没了,你心痛过吗?” “痛过,为你痛。”抱着她一步步下楼,深邃的眸不再浓雾泛滥,看着她时,是分外的清明,“我们还年轻,孩子还可以有,若夏,我庆幸的是,你还在我身边,我还有可以赎罪的机会。” “如果我想离开,你会放我走吗?” “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我恨姓穆的人,只要没有你们穆家的人,我去哪里都可以。”坦白的对话,安若夏已然没有任何该有的和不该有的顾忌。 “我不会放你走,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一步。” 他的爱,是占有,是不容置疑的强占! 一席话,让两人又陷入冷战的僵硬气氛,餐桌旁,已经是不知第几次发出清脆的瓷盘撞击地面的破裂声了,每一次,隐去暴躁的脾气,穆以辰都是分外好心的揉揉她的手指,“摔疼了吗?还是不喜欢吃?我让人换别的。” 140 这个吻,真是苦涩呢…… “摔疼了吗?还是不喜欢吃?我让人换别的。” “离婚。”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离婚。” “你就只会这两个字吗?溴” “……” 小手一抬,面前刚放稳的牛奶杯划过锐利的弧线摔落在地,溅起的乳白色液体星星点点的落在手背上,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安若夏略显烦闷的抬眸,直直的对上他仍旧暖意十足的眸色,“我-要-离-婚!” 安静……无比的安静祷! “说了我不同意,再谈离婚,我就扒光你衣服。”指尖捏起餐巾擦掉她手背上的奶渍,穆以辰淡着脸色捏了捏她生气时的粉嫩脸颊,唇角微微弯起,“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烦,不吃了。”头偏向一边,安若夏冷着小脸不想理他,而穆以辰则是愈发的死皮赖脸的贴上来,修长的手指宠溺的插进她的发间轻轻揉开,“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我出去带你吃别的,然后再和我一起去公司好不好?” 没有下结论,而是问她的意见,似乎是第一次吧,他在问她的决定如何。 “我想去学校。” “我陪你一起去。” “我不要。” “那就去公司。” “我是学生,我要上学!” “你的课程,我教你。” “……” 句句争锋相对,你来我挡,他滴水不漏的回答,让安若夏顿时有些哑口,她知道,无论她找怎样的借口,他都有各种理由驳回,两个月的分别,他对她的占有欲,似乎愈发浓烈了! …… 没有一丝悬念,她坐上了他的车,葱白削瘦的小手被他执拗的握在手心里,安若夏看了眼窗外,想抽回手,无奈却被握的紧,“单手开车很危险,我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车翻了,我也会护着你不让你受伤。” “呵,但愿是这样。”无不嘲讽的语气,明显的不信任,听得穆以辰顿时百感交集,心房,不免疼的微微抽动,握着她手的力道不由得紧了紧,这一次,不再有花言巧语的反驳,偶尔的沉默,和着那黯然灰暗的神色,多添了几分窒息的感觉。 广场花园,上班的时期,大冷的冬天,竟然看到了如白絮般的棉花糖,缓缓在小贩手中形成,大大的,软软的…… 唇角的笑颜如梦般绽开,看的侧头过来的穆以辰一阵晃神,眸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缓缓定格在那随手摆动的棉花糖,“想吃吗?” “我冷。” 莫名的回答,安若夏转头看着他那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昂贵西服,洞悉她的意思,几乎毫不犹豫的,穆以辰利落的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抬手揉了揉她乌黑的小脑袋,“乖乖待着,我去给你买。” 车门打开,寒风顷刻灌入,丝丝冷意袭来,只穿了件单件衬衫的穆以辰不免僵了僵身子,曜黑的眸映进她那淡漠的小脸,唇角弯起的弧度不免带了些苦涩的味道。 排队买的人很多,人群里,白色衬衣在众多的羽绒服里格外的惹人注目,桃红的唇色不消片刻便冻成了黑紫色,英俊的脸庞在寒风的吹刮中紧绷如铁,抬眸看了眼身前如流的队伍,穆以辰冷的搓了搓手,正想转头看下车里的安若夏,眼前不免多了件衣服,而后便是甜美的声音响起,“你不冷吗?这件衣服给你。” “不用了。” 是圣亚中学的高中制服,穆以辰淡淡的拒绝,既然是她想要这样对他,那他就如了她的愿,只要她开心,他怎样都好。 “真的不用吗?可是你看上去很冷。”女孩依旧固执的将衣服递给他,那样的眼神,很熟悉,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宁熙儿时,从她眼里看出的情意。 “……” 冷漠的侧身,穆以辰不再理会她,淡漠的姿态逼得那女孩不得不暗暗的退回,大概十多分钟的时间,当他拿着棉花糖递给她时,她随手接过,没有吃,却是开了车门下去,惊的穆以辰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去哪里?” 反应过于激烈,连他,都觉得意外。 见她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穆以辰暗暗的收回手,却是绕过车身缓缓的跟在她身后,看他这样,安若夏倒是无所谓的很,慢慢的走到拐角处坐在地上相拥着的母子两,蹲下,将手中的棉花糖递给了那个小男孩,淡漠的容颜难得的浮起了一丝暖色,“饿了吧?吃吧。” 乌黑的眼眸转了转,小男孩征求的看了眼自己的母亲,然后脏兮兮的小手才颤微着接过棉花糖,边舔边憨厚的笑起来,“谢谢姐姐。” “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看他吃的开心,安若夏也笑得甜美,刚刚路过他们旁边时,小男孩眼里的渴望她看的清楚,那样明亮的光芒,就如她在戒毒所时看着窗外的明月一样,可望,而不可求。 脱下身上上万块的西服披在他们身上,随后,竟也跟着一起坐到了旁边,惹得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就连穆以辰对她此刻的行为都感到费解,她这又是什么症状?要不要叫祁娅楠过来瞧瞧? “别玩了,外面那么冷,会感冒的。” 抬手探了探她冰凉的小脸,见她靠着这对母子俩不动,穆以辰无奈的皱了皱眉,此刻也不管她心里是什么想法,弯下身,抱起她就向着车走去,她也不反抗,任凭他抱着,淡漠的容颜在身体接触到他冻得冰冷的体温时有一瞬间的动容,却也只是一闪而逝,清洌的水眸蒙上一层白雾,仿似他的眼睛,相似,类同,浓雾弥漫,久久散不去。 …… 车里,暖气开始让体温渐渐回升,突然的冷热交加,再加上连续两个月来的心力交瘁,穆以辰顿时有些无力的虚弱感,背懒懒的靠在驾驶座上,双手绕住坐在他双腿上的安若夏那纤细的腰肢,眉眼间除了疲倦还夹杂着些逗趣的调侃,“若夏,笑一笑好不好?” 垂眸,安若夏依旧淡漠着小脸充耳不闻,但是这暧昧的姿势,总是时不时的让她的眉心淡淡蹙起。 指腹温柔的抵上她粉嫩的红唇,略微直起身子,含着早晨的清新,薄唇悄然靠近——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她的头微微仰起,他的唇靠近,指尖缓缓抵触着游走,她的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几乎是不波不惊,直到他的唇覆上她的唇,她也依旧木讷的像个精致的陶瓷洋娃娃,没有血肉,没有思想,俨然演足了一个空壳皮囊! 熟悉的带着少女清香的绵软味道,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的美味,似乎怎么尝都不够。 眯眸,沿着贝齿悄然滑入,带着湿滑感,点点挑|逗起人类最原始的情愫,香甜的味觉,最适宜的味道,是他的安若夏,给予他的独特的感觉,愈加深刻,愈加浓烈的掠夺,迷雾泛滥的双眸拨开层层云雾四散开来,眸底的最深处,是她悄然绽放的红颜,即使清冷,亦是有着那抹属于女人的妩媚韵味,让他沉沉着迷。 这个吻,真是苦涩呢…… 她的冷淡,让他迅起的激情冷却,退出,轻轻含住那嫣红的唇瓣,温柔的舔弄着,直到鼻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唇被染得嫣红,细微的疼痛麻木的渲染开,缓缓退出,深邃如海的黑眸定定的看着如嗜血妖精的她,指尖穿插进她垂顺的发间往自己肩上一带,拥紧她的感觉,真好。 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气息,半晌的沉默后,带着疼痛,薄唇才犹豫着开启,“不要恨我,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低语的轻喃滑入耳畔,挠起痒痒的触感,安若夏木木的看着前方,眸中的空洞没有焦距,他的乞求,他的示好,偶尔会让她心疼,偶尔会让她悲伤,可是,有些事不一样了,有些伤害,不是说挽回就能挽回,不是说原谅就能原谅的…… 闭上眼,干涸的眼角已经没有泪水可流,安若夏只觉得头疼的厉害,鼻尖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沉沉睡去…… ……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只觉得周边安静的厉害,睡眼朦胧的睁开,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是他的办公室。 本该是忙碌的早晨,此刻却安静的厉害,想必是中午了吧。 “小丫头,醒了?” 意料之中的嗓音,安若夏随意应了声,感觉有些口渴,起身开门出去时,门外壮观的景色让她的大脑有着短暂的空白,这么长的队伍,是大家集体示威游行吗? 141 我不是你的犯人! 怀疑自己看到的真实性,安若夏继续揉了揉略显朦胧的双眸,秀眉好看的皱起,“你们干什么?” “他们在等穆总签字。”郝才俊微微俯首,抬眸的刹那,簌得撞上穆以辰投来的凌厉眸光,顿时吓得再次低头,抚额之余,他想,他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好像,貌似,没有吧…… “那你们进去啊,站在门口干什么?” 有些无语,刚刚睡醒,只觉得口干干的,刚想绕过他们出去时,手腕蓦地被人抓住,有些许的疼痛感,像个囚|犯似的被他看管的紧,安若夏慢慢的有些反感,说出的话也没什么好语气,“我不是你的犯人!溴” “我没把你当犯人。” “那就别跟着我!” “……祷” 怒火冲冲的话听得一众职员倒抽了一口冷气,根据小道消息,他们只知道安若夏是他们穆总的一个远房妹妹,只是这对妹妹的宠爱程度,倒是叫公司的女员工们堪堪达到羡慕嫉妒恨的程度了! 手有一瞬间的僵硬,清冷的容颜有着些许的皲裂,穆以辰沉了沉眸,眸底的暖意即使在感觉到她愤然的排斥时,依旧没有退却的迹象,只是那黯然的神伤更重了些,抓着她的手腕略松了松,“郝才俊,你陪她去。” …… 自她走后,整个总裁办公室瞬时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地步,钢笔顺畅的书写声,他只是机械式的签着字,眉目间没有一丝表情,除了冷,还是冷! 冻得办公室里等着签文件的人忍不住暗暗在心里捏了好几把汗,希望别被抓出错就好! 正战战兢兢的想着,耳旁突的想起文件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吓得他们暗暗的摸了把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有想快点跑出去的冲动! “以后把数据编的看不出是造假的再给我签,现在,你可以去财务室领这个月的工资了。” 简单的话语清冷的响起,微垂的眸甚至连抬都不抬一下,低气压闷的让人透不过气,他的语气是一贯的淡漠,没有怒骂,没有披斥,却仅凭与生俱来的王者压迫感,便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 茶水间。 这里的休息室设计的很好,喝着温热的奶茶,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风景,怔怔的出神,一坐就是好半天。 “奶茶都冷了,还不喝?” 面前的奶茶被换掉,同样的口味,闻声,转过头,看着那笑得温煦的男人,安若夏牵起一抹淡淡的疏离的笑,“谢谢。” “在美国玩累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累。”支走了郝才俊,莫云帆在她面前坐下,定定的看了她好半晌才犹豫着问道,“现在,还吸毒么?” 闻言,安若夏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唇角泛起的苦涩味道想必只有她自己懂,拿起勺子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奶茶,“戒了,顺便帮我跟我姐说声,让她别担心我了。” “你姐姐很想你,等下班了你跟我一起回家吧。” “不了,你们应该很忙吧,我不想打扰你们。” “夏夏,你怎么了?”那样陌生的口气,听得莫云帆不禁深深的皱眉,“你又怎么会打扰我们?” “我有空会去看她的。” 自觉没趣,低头触摸着腕上细微的刀痕,安若夏敛了敛神,忽然觉得自己是最多余那一个,侧头看了眼白雪皑皑的窗外,起身,淡漠的样子惹得莫云帆很是纳闷,在她经过身边时,终是跟着起身挡住了她,“你在穆家过的不好吗?” 根据公司内部人员的口口相传,穆总对她应该是宠到一定境界了啊! “我很好。”清淡的口吻,多少是敷衍的态度。 “莫经理,你的工作很清闲吗?” 磁性的嗓音带着压迫感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穆以辰从拐角处出现,唇角噙着的笑意很浅,却带着足够的冷意,见着穆以辰,莫云帆冷不丁的心脏一跳,莫名的,被他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怎么感觉他好像碰了他的东西似的。 “穆总。”莫云帆礼貌的欠身,似乎逮到了机会,见穆以辰过来,安若夏一反常态的挽住了莫云帆的胳膊,清甜的笑容缓缓漾开,“姐夫,我下午和你一起回去看姐姐。” “啊?”莫云帆愣神,这前后反应差别也太大了吧? “好久没见过安然了,我也有点想她了,莫经理,下午我们一起去你家,你,欢迎我吗?”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的莫云帆一阵恶寒,欢不欢迎?他能不欢迎吗?不欢迎的话饭碗也应该要丢了吧…… “当然欢迎了,只是我们家太简陋,怕您不习惯,呵呵,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让安然多准备点菜,晚上,我们好好喝一杯怎么样?” “嗯,很好。” “我觉得不好。”安若夏冷冷的打断他们的对话,却遭来莫云帆一记瞪眼,“大人谈事,小孩子别说话。” “那我不去了,你们自己去!” 安若夏闹着脾气抽回手,淡漠的小脸含着一层薄怒冷了下来,在莫云帆上去拉前,穆以辰率先一步拉她进入怀里,光明正大的让莫云帆暗暗咋舌,这样亲密的动作,恐怕会惹人说闲话吧…… “乖,别闹了,跟我回办公室。” 低头看着怀中略有怒气的女人,穆以辰低声哄着,凉薄的气息掺杂着淡淡的烟草味,不难闻,但是相似的味道让她莫名的产生着抗拒,不是不喜欢,而是害怕,害怕自己再次在他偶尔的温柔里沉沦。 “烟味太重,我讨厌。” 抬手推开他,安若夏慢慢的向前走着,身后,穆以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眉宇间的落寞毫不遮掩的流露出,眸底的黯然或深或浅的浮现着受伤的情愫,那样寂寞的背影,看的莫云帆一阵不解,这是哥哥对妹妹应有的溺爱吗? 好像,感觉很不对…… “穆总,夏夏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她是不是生病了?” “我的老婆,不需要你关心。” “什么?”闻言,莫云帆错愣,『我的老婆』?是他听错了吗? “我说——”转身,落寞的脸色恢复成一贯的生人勿近的清冷,穆以辰微勾唇角傲气凌人的看着满脸困惑的莫云帆,“安若夏,是我的老婆,怎么,安然没有告诉过你吗?”“夏夏,不是你认的妹妹吗?怎么会——” “莫经理,以后离我老婆远点,不然,趁早给我滚出晨安。” 浓雾泛滥的黑眸冷厉如渣,平静如海,且暗藏汹涌,莫云帆被他的仇视的眼神盯得一窒,身体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大脑片刻的空白后,又迅速飞转起来,脸色顿时苍白了下去,“那先前的一百万支票——” “一份见面礼而已。” 见他如梦初醒的神态,穆以辰不屑的轻嗤,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肩上的灰尘,修长的指尖优雅的划过一道弧度,“莫经理,晚上的饭约照旧,我可不希望你把它搞砸了。” “……” 温文儒雅的脸庞呈现着不寻常的惨白,想起在公司外安然生气时对他说的那番话,她说—— 莫云帆,为了你妈妈的手术费,你知不知道若夏做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妈妈昂贵的手术费,夏夏才会跟穆总在一起? 刚才看夏夏的脸色很差,似乎她根本就不喜欢穆总,难道她是为了钱而把自己出卖了吗? 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朝着可怕的方面发展,烦躁的思绪愈演愈烈,头也随之越来越疼,莫云帆颓然的坐倒在黑色皮椅上,怔怔的看着桌上依旧冒着热气的奶茶看了好久才拿出手机拨通了安然的号码—— “安然,出来一趟,我有事要问你。” …… 温暖如春的办公室里。 安若夏懒懒的吃着薯片玩着电脑,与另一头在办公桌上忙的焦头烂额的穆以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听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安若夏伸了伸懒腰躺进沙发,半眯着眸幽幽的看向忙碌的某人,而后起身在他不注意的时候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撕了起来,不多时便成了碎片如雪花般零零碎碎的飘落在地。 “你在撕什么?” “没什么,新一期的工作设计图纸而已。” 抽空抬头的穆以辰闻言顿时变了色,疲倦的脸色忽的有着发怒的迹象,起身看了眼被撕成碎片的图纸,当下便抓起安若夏的手腕脱口便是一声怒斥,“谁准你撕的!” 142 为了你,别说毁人,杀人我都愿意 “我撕着玩的,怎么了?” 终于生气了吗?又要开始打她了吗? 安若夏自嘲的想着,唇角无意间勾起的嘲讽看的穆以辰又是一阵窝火,他讨厌看到她这种嘲讽的表情,讨厌她那无所谓到了极点的态度,垂在身侧的手暗自紧握成拳,曜黑的眸盯着她倔强的小脸看了半晌拳头才缓缓松开,胸腔起伏,深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顺势将她拽入怀里才拨通了设计部的办公电话,“下班前,让人再送张设计图纸过来。” “你就不能乖一点?” 挂断电话,穆以辰索性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一手摁住她,一手打开了电脑视频—溴— 屏幕上倏然出现了三个不同的画面,王子般高贵优雅的苏衍北,妖孽气息盛行的殷郁白,还有爽朗干练穿着白大褂的祁娅楠! “你们要开会?” 那抱着她干什么祷? 安若夏扭捏着想跳下来,无奈他抱的紧,微弱的反抗倒更显得她矫情,“放我下来!” “嘘,别吵。” 指腹轻轻抵上她绵软的唇瓣,指尖上移,手指穿插进她发间将她的小脸完全遮盖在掌心下,只是想这么安稳的抱着她,只有真真切切的感受着她的心跳,她的体温,他才会感到安心,感到踏实。 “穆以辰,你小子不是吧,内部会议还带着你老婆来开?这么舍不得分开?”殷郁白调侃的声音清澈的响起,听得安若夏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此情此景下,多少带了负面情绪的她也懒得开口去争辩什么,只是顺从的依偎在他怀里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 “说正事。”轻轻避开话题,穆以辰冷着脸色开口,眸中浓烈的色彩带着毁灭性,“我们的计划,开始实施吧。” “你确定了?”祁娅楠摆弄着手指漫不经心的开口,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衬得此刻安静的她颇为妖媚动人,只是这里的人都深知她内心狠戾的秉性,从来没有半分心思敢打在她身上。 “当然,我不仅确定,我还要毁了晨安。” 邪肆的气息张扬的喧嚣着,嗜血的红唇散发出修罗地狱使者的气息,看着屏幕里三人凝重的神色,穆以辰笑得轻快又张狂,“不仅要毁,还要毁的彻彻底底。” “以辰,晨安可是你的家,你舍得?” “你错了,现在的晨安是穆蔺文的,我要的是属于我穆以辰的晨安,我说的毁,只是想让它改个主人而已。” 精明的眸光深深浅浅的落在安若夏紧闭的眼睑上,指腹轻轻划过她粉嫩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逗留,“除了你,我谁都舍得毁。” “啧啧,你这话说的,我们可不爱听呢。”殷郁白不死不活的伸了个懒腰,“晚上『云端』聚吧,亲爱的娅楠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们这些人渣一起聚一聚?” “穆以辰,晚上把你的老婆带上,我有话想跟若夏说。” “你跟她说什么?”殷郁白很是好奇。 “关你什么事。”祁娅楠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继而眼眸定定的看着将头埋进穆以辰怀里的安若夏,“小丫头,听到了吧。” “晚上迟点吧,我们还要去她姐姐家一趟,吃完饭就过去。” “呃呃,有家庭的人果然不一样,不自由了啊。” “郁白,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话都这么尖酸刻薄呢?羡慕嫉妒的话就直说。”苏衍北慢悠悠的躺在沙发上抿进一口威士忌,半眯的眸似乎在凝思计较着什么,隐约的光芒闪现偶尔对上穆以辰的眸光时,相互碰撞,而后彼此了然的勾唇浅笑。 “苏衍北,你少说一句会死么?” “我统共就说了这么一句,一直都是你自己在那里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堆废话。” “真吵,晚上见。”祁娅楠率先关了视频通话,听惯了苏衍北和殷郁白的没有一点营养成分可言的争吵,穆以辰浅笑着关了视频,而后轻轻拍了拍安若夏暖和和的脸颊,“中午想吃什么?” “没胃口。” “是真的没胃口,还是看着我没胃口?” “都有。” “真是伤人啊。”穆以辰不置可否的摇头,温热的手掌沿着她的衣服下摆缓缓探入,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缓缓揉开,“那个来了是没什么胃口,带你去喝点粥吧,应该会好点。” “不要碰我肚子,烦。”她的手很冷,有着冰的触感,指尖碰到自己的肌肤时,不免停滞犹豫了会儿,就是这么犹豫的瞬间,宽厚的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手放在她的腹部,“我们的孩子不会白白走掉,我会让他们一个个给我们的孩子陪葬的。” “呵,算了吧,我本来就是个瘾君子,就算怀了孩子,生下来也是畸形的,打了也好。” “你真这么想吗?” “不然还能怎么想?打我的人是戒毒所里的人,可是送我进去的是你的父母,你打算怎么让他们陪葬?” “我自有我的办法,这些你就别管了。” “你的办法就是你说的那个计划?”毁掉晨安的庞大计划? 可是晨安集团总部这么大,区区一个他,又怎么可能毁得掉? 呵,故意让她知道他们会议通话的内容,什么计划,什么毁掉晨安,想必都是作秀给她看的吧…… “别把我想的这么坏。”看出她眸中的困惑,穆以辰宠溺的捏了捏她坚|挺小巧的鼻子,眉眼间的温柔只为她而绽放,“为了你,别说毁人,杀人我都愿意。” “……” …… 下班的时间,并未看到莫云帆的身影,他的电话打不通,安然的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遇到这样的情况,穆以辰稍微动动脑子也知道是他上午的一番话造成的,见安若夏焦急的神态,他又不敢说,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要不,我们别去你姐家了,下次再去怎么样?” “不要,我担心我姐,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不会的,你姐会有什么事。” “可是姐夫也消失了——”安若夏焦虑的皱眉,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人都不见了呢? 裹着大衣在车边跺脚,半眯的眸忽的睁开,清冽的眸光含着质问看向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解释的穆以辰,“我走后,你是不是跟我姐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跟莫云帆能说什么,都工作上的事而已。” 穆以辰略显心虚的避开她的眸光,这样的时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窝囊了,从来没有一次,他会为自己做的事找借口辩解,即使是做伤天害理的事,他也一向做的正大光明,可是这一次,本就是在赢回安若夏心的阶段,他是一步都不能走错! “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 “好,那你送我去我姐家。” “我不知道地址。” “我知道。” “……” (─.─||| 心湖小区。 C栋602室。 安然抱着双膝哭着蜷缩在昏黄的台阶上,抽噎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身体不知是因为哭泣还是因为冷寒彻骨的天气而微微颤抖着。 听到噔噔的脚步声,安然惊觉的抬头,爬满泪渍的脸庞在见着安若夏娇俏亲切的脸庞时,蓄在眼角的泪流的更凶,“若夏——” “姐,你怎么哭了?” 安若夏跑上台阶抱住安然,瓷白的小手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怎么坐在台阶上?外面很冷的。” “若夏,他知道了,他在怪我,他在怪我——” 安然泣不成声的说着,双腿坐得麻木,被安若夏扶着进屋时,脚都在轻微颤抖着,安若夏每安慰一句,她就哭的越凶,似乎没有要停的趋势,唯一重复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他在怪我,他在怪我…… “姐夫到底在怪你什么?你们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安若夏扶着安然在沙发上坐下,手缓缓顺着她的背,而穆以辰则是不知作何滋味的倚着墙壁,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安若夏精致的小脸上,看着看着就出神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他突然打电话过来把我从公司里叫出去,说是知道了从穆家拿的一百万是你出卖自己换来的,他说他接受不了我们这种做法,然后他就跑出去了,手机都摔坏了,我一直在家里等他回来,可是他不回来了,若夏,怎么办啊——” 143 我,终究是多余被舍弃的那一个 “他知道了?怎么会?”诧异之下,安若夏忽的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穆以辰,“你说的?” “……” 没有回应,因为某人看的发呆了…… 正处在神游状态中…… “穆-三-少!溴” “嗯?”清明重回眸中,待视线清晰后便看见安若夏一副想咬人的表情,当下无辜的耸耸肩,“怎么了?” “我和你签契约的事,是不是你跟我姐夫说的?” “啊,那个啊,好像有这么一回事。”穆以辰干涩涩的回着,抬手,指尖理了理眉前零碎的发丝,试图避开安若夏灼灼的眼神,僵持了半晌,见她依旧不依不饶的盯着自己,心中叹了口气才缓缓掏出手机,“好,我负责把他找回来。祷” …… 总有些江湖紧急召唤令的感觉,当莫云帆喝的酩酊大醉被抬回来的时候,安然终于停止了断断续续的抽噎忙前忙后的为他换洗着衣物,灯火通明的家居室里,看着安然忙碌的身影,安若夏倚着卧室的门框怔怔的出神,“姐,你一个人可以吗?” “你们先回去吧,我可以照顾他。”安然挽着袖子强撑着笑颜直起身子,“等他醒了我再跟他好好谈谈,毕竟,是我做的不对,当初没有考虑周到。” “你没有错,我觉得你做的很对。” 穆以辰爽利的接过她的话,单手揽过安若夏纤细的脖颈往自己怀里带,鼻尖满满是她发间的清香,即使是再简单随意的姿态,总能被他演绎的优雅而高贵,其间又带着许多不符的懒散和魅惑,“签错人,嫁对郎,所谓的现代版的上错花轿嫁对郎。” “……” 闻言,安若夏颇为不赞同的撇了撇嘴,见着安然憔悴不堪的模样,此刻也懒得跟穆以辰逞什么口舌之快了,“姐,好好照顾姐夫吧,跟他说,都是我自愿的,让他别耿耿于怀了。” …… 出了房门,安若夏兀自低着头向前走着,丝毫没有半点要理会穆以辰的态度。 “外面冷,上车吧。” 快走几步挡在她身前,见她试图着要绕过他走,无奈之下,穆以辰只好侧身一步直接将她揽腰抱起,外面的空气很冷,两人的脸都被寒风吹的透着淡淡的绯红,她很轻,很瘦,娇嫩的脸庞呈现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淡漠和冷然。 “我就说了你是我老婆,契约结婚的事我真的一个字都没提,相信我好不好?” 声音放得轻柔,诚恳的语气带了些示软的意味,那低沉的嗓音丝丝沁入她的心间,触碰着心底最柔软的一根弦,安若夏闭了闭眼,冰冷的小手缩进袖子里,半晌眼睑才缓缓抬起,粉唇轻抿着开启,“以前你也让我相信你,可是,你办不到。” “死刑犯都有悔过的机会,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你自己放弃了,怪不得我。” “……” 一谈及到这个话题,气氛总是僵持的让人烦躁不堪,穆以辰冷着脸色半天没说话,感觉到她身体因为受冷而细微的颤抖着,他才沉了沉呼吸抱她进了轿车。 『云端』 最顶层的房间里,将她带到这里交给祁娅楠后,穆以辰,苏衍北,殷郁白,便不约而同的出了房间,连声交待都没有。 “卡布奇诺,喜欢喝吗?” 杯子在她面前放定,如个大姐姐般的,祁娅楠揉了揉安若夏的黑发在她身旁坐下,“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对于祁娅楠,安若夏并没有特别的排斥,相对的,她倒是比较祁娅楠这样爽朗的性格,“娅楠姐,如果我有事想求你,你会帮我吗?” “那得看什么事了。” “我不想待在穆以辰身边,你能不能帮我离开他?”安若夏侧过身子正对着祁娅楠,瓷白的小手溢满可怜的攥着她的袖子,“我想跟着你,想跟你一样变得很厉害,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了。” “呵呵,傻丫头——”祁娅楠好笑的捏捏她的小脸蛋,“像我这样有什么好的,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偷袭暗算了。” “怎么会呢,你这么厉害。” “你是学生,自然不懂这些,混黑道的人,根本不知道哪天会丢了性命,或许今晚,或许明天,也或许下个月——”祁娅楠难得流露出些许伤感的表情,魅惑的脸庞在水晶吊灯下愈发显得妖艳动人,却也道出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极端孤寂,“你觉得我这样的身手很厉害,可是,你知道吗,那段时间和我一起训练的人,比我身手厉害的多的是,可是,有些人,现在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嗯,在任务中牺牲了。” “娅楠姐——”抬手,葱白的小手缓缓抚平她眉宇间的皱褶,安若夏倾身抱住她,脸轻轻又依赖的靠在她的肩上,“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我没有地方去了。” “傻瓜,不是还有穆以辰这小子么。”顺着她伏在背上的发丝,祁娅楠不免动容的垂眸感叹着,想起那些让人缅怀的往事,总是悲伤的。 “他不一样,我会跟他离婚的。” “离婚?”祁娅楠皱眉。 “嗯,他不好,我不想要他了。”虽然这话充满了孩子气,但是安若夏说的认真,清冽的眸光透着坚定的色彩,“娅楠姐,我想好好读书,然后考上大学离开这座城市,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以辰不会放你离开的。” “所以我才想请你帮忙。”安若夏放开她,眸底浮光掠动,带着蠢蠢欲试的逃离感,“现在他像管犯人一样的看着我,我讨厌这种感觉。” “那是因为他担心你。” 如果被穆以辰听到她这番话,他应该会很伤心吧…… 他在尽力弥补着自己的过失,而她,似乎一点都不领情呢…… “看看你自己的手腕。”说着便要去撩她的袖子,却被安若夏警醒的躲过,见此,祁娅楠了然的勾唇,“为什么怕被人看到?自己割出的伤痕为什么不敢给人看?若夏,如果有自残症的是以辰,你会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房间里吗?” “……”眸光避开她灼人的探问,安若夏微微将脸偏过,眸光若有所思又略显呆滞的看着前方,指尖缓缓探入衣袖触碰着那些伤痕,“我不要他的愧疚。两个月前,早在他放弃我的那一刻,我就看清了。” “若夏,他是没有办法,兄弟的命,他不能不救。” “所以,有兄弟,他就够了,至于我,终究是多余被舍弃的那一个。” 安若夏清淡的说着,空洞的眼眸透着许多被叛离的感伤,低眸,捧起桌上的卡布奇诺轻轻吹着气,“娅楠姐,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 “若夏——” “娅楠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我都知道,但是我自己心里的那个坎我始终都过不了。”眼眸被雾气笼罩弥漫,安若夏浅笑着开口,却毫无半点暖意可言,在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某些穆以辰的影子…… “背叛抛弃过我的人,在我这里,是永远不可能被原谅的……” 记得那时,在佐景悠的事情上,她也曾对他说过那样的话吧—— 背叛过你的人,绝不能被原谅…… 因为一次原谅后,后面便是永无止境的或大或小的叛离…… …… 三辆豪车呈一字型驶进郊区外的一栋豪华别墅里,车灯开的闪亮,方一停下,便有西装笔挺的男人出现为他们打开车门—— “人呢?” “在地下刑讯室。” 豪华的如座城堡,穆以辰走在前头,清冷的容颜带着天生的淡漠疏离感,身后,苏衍北和殷郁白并排走着,吊儿郎当的姿态算不上严谨,只是那眸中的寒光冷冽却容不得人有半点的忽视怠慢! 黄昏色的灯光罩下,将三人的脸色映衬得晦暗不明,楼道里,没有人迹,敏锐如他们,自然感觉的到隐藏在黑暗深处的潜在呼吸,这里,其实到处布满了人! “咔嗒!” 金属门被打开,强烈的白炽灯光将室内照的通亮,这里很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的干净质感,浅色的瓷砖上,斑驳的点缀着残忍的血迹,愈发亮的妖异鬼魅,堪比天堂中的地狱,让人无端的心生绝望的恐惧和害怕! “三少,这两人就是你要找的人,还有这条项链,是在戒毒所的房间里找到的。” 144 谁动了她,我就要谁的命…… 银色光环透过灯光的折射直直射入迷雾泛滥的眼眸,接过项链,穆以辰怔怔的看着戒指表面上那早已干涸的些微血迹,深邃的眸有如翻江倒海般的染上嗜血的浓重色彩! 抬头,眸光若有似无的掠过被大字型绑在铁链架子上的两个女人,双双被胶布贴住了嘴巴,一人被鞭子打的几近昏厥,还有一人,还在等待着处罚。 “把胶布撕了。” …… 修长的手指套上白色手套,撩开那人额前的发丝,看样子,不过是个年轻女人,“说,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溴” “没,没有人,指,指使……” 有气无力的声音,女人疲累的低垂着头,此刻,旁边的女人则是惊惧的睁大双眸,有了说话的机会忙抢着开口,“真的没有人指使,我们打她只是因为她毒瘾犯了,知道痛,她才会把毒瘾戒掉,我们这是为她好啊!” “为她好?把她打到流产了也是为她好?”穆以辰轻笑出声,唇角诡谲的笑弧宛如暗黑系的地狱使者让人看的怵目心惊,“你们杀的是我的孩子,说出幕后指使,我会让你们死的痛快点,如果还是不肯说的话,那就别怪我狠心了。祷” 抬手示下,便有人抬了一桶盐水上来,二话不说便舀了一勺浇在女人身上,液体沿着翻开的红肉丝丝侵入,直疼的女人忍受不住哭嚎起来,听着那样疼痛悲切的声音,在场的人却都是面不改色的站着,一丝同情的动容都不曾有过。 女人的受苦看的旁边的女人顿时惨白了脸色,呆滞的眸光看着眼前俊逸典雅如天神般的三个男人,眼珠滚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哭求道,“放了我们吧,我们只是拿钱办事,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哽咽的声音艰难的挤出,女人的精神有些濒临崩溃的不适感,粗喘的气息将诡异的低迷气氛渲染的愈加唯恐,闻言,穆以辰淡淡收笑,曜黑的眸沉了沉,磁性的嗓音压低了响起,“拿谁的钱,办谁的事?” “安若夏被送来后没几天,就有人找上我们,给我们一大笔的钱让我们特殊照顾下安若夏,我们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为钱的数量给的很大,所以我们也就没多问,反正这样的事在所里发生的很多,我们只是想教训下她,真的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女人悔不当初的反省着,似乎想到什么,眸底掠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是瘾君子,就算把小孩生下来也是不健康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小孩本身就该死?” 截过她的话,穆以辰幽幽的接过,没有起伏的声线道不出他此刻心底最真的想法,薄唇邪肆的上勾,手腕微转,别在腰间的银色质感的消音枪赫然出现在手中,而后被随意的把玩在指尖,淡漠俊美的样子惹得人一阵晃神。 “啊!” 一声尖叫突兀的响起,浓重的血腥味淡淡散开,方才开口求饶的女人左手腕赫然多出了一个血窟窿,此刻正源源不断的涌出滚烫的汩汩鲜血,和那惨白的面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着枪口吹气,始作俑者的穆以辰漫不经心的姿态,似乎他方才对着开枪的只是一个靶子,而不是人|体! 俊朗的眉皱起,眸光接触到挂在腕上的银色戒指上,稍褪去的残忍杀意此刻又风起云涌的残卷而来,抬手,对着那具惊颤的身体,顷刻连发了三颗子弹! 双手,双脚,四个血窟窿! 齐齐向外冒着滋滋血气,见状,殷郁白略显反胃的皱了皱眉,侧头瞥见穆以辰那狠戾的侧颜,和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杀气,心下不禁暗暗捏了把汗,看来,以后,他还是离安若夏这女人远远的比较安全! “找人把她的子弹取出来,每隔三天补四枪,别打中要害,直到她死的那一刻。” 宛如冷情撒旦铁血的下着命令,抬手一挥,女人还来不及开口嘴巴便又被胶带贴上,而被盐水浇透的女人已然奄奄一息的垂着头,“至于这个人,别让她死的这么快,每天一顿鞭子,一桶盐水,直到死的那一刻。” “以辰,以前你从不害人性命的……”苏衍北的眸沉了沉,不知道穆以辰的这种改变,他是该为他高兴呢?还是为他悲哀?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安若夏是我的一切,谁动了她,我就要谁的命……” …… 郊区。 登上别墅旁的一个山顶凉亭,俯瞰着下方的景色,穆以辰张开双手,以着拥抱世界的姿态缓缓呼吸着,“衍北,想体会将世界踩在脚下的感觉吗?” “现在不就正在体会么。” 曜黑的眸沉淀的看着面前漆黑的世界,苏衍北仰头看着星空,走出凉亭,即使身上的西服是出自大师之手倾情设计打造的独版衣服,此刻也毫不顾忌的坐下仰躺在草地上,素冷的天气,他似乎感觉不到冷。 “苏衍北,你比以前更低调了。” 穆以辰在他身边躺下,却是惹得殷郁白烦闷着脸色抱怨道,“你们都不嫌脏吗?这衣服很贵的,你们谁脱下一件来让我垫一下。” (─.─||| “你多的是钱,还会在乎这一件衣服?”穆以辰懒懒的开口,眸光投向那星亮的天空,“衍北,你觉得会是谁想对付我?每一次都以着伤害若夏的方式,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既然你不知道,那为什么刚才不继续审问下去?”无奈之下,殷郁白只好跟着他们躺下,却是往苏衍北方向缩了缩,试图着想寻求一点温暖,他向来是个怕冷的人,早知道就不跟着这两个疯子过来了! 大冬天的,躺在山顶上赏什么破星星呢! “继续审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但是我知道。” “你知道?” “嗯,至少现在,背后应该是同一个人。”穆以辰平静的分析着事件的始末,“X先生,若夏吸毒的事情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X先生?”苏衍北疑惑的重复着,“你觉得会是谁?”“不知道,穆家的佣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他们不会有问题,而知道若夏是我老婆的人没几个,除了你们,就是穆家的人。” “穆家的人?”苏衍北低喃自语,“穆以哲,穆斯宇,恐怕这穆斯宇最有嫌疑了,不过他一年到头都待在美国,想必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吧。” “我倒觉得一个人最有可能。” “谁?” 得到穆以辰的问话,殷郁白突然有了种满足的自豪感,傲娇了好几秒才缓缓又颇显郑重其事的开口,“你那英明神武的妈妈,哎哎,陆阿姨可是个厉害的狠角色,一般人都斗不过她的。” 闻言,穆以辰凝思皱眉,他想到的是穆斯宇,倒忘了还有他妈妈这一层……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以辰,防备着他们点总没错,如果是赵阿姨的话,难做的是你,如果是穆斯宇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他是穆家的长孙长子,对你们本来就有很深的偏见,你对他好,他不一定会领情,或许还会更厌恶你。”苏衍北悠悠的分析着,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穆家的有些事,他是有些把握在心里的,“以辰,如果这些事真是穆斯宇主导的,你对付他可以,不过,唐琳你不能动。”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弃?” “没什么放不放弃的,我尊重她的选择,如果有一天她累了,受伤了,我这里,永远都是她的栖身之所。” …… 难得吐露着自己的心事,三人各自望着天空出神感慨,曜黑的眸蒙上一层浅淡的薄雾,穆以辰半眯着眼眸呼吸着山顶清新的空气,脑海中始终盘旋着安若夏娇俏可爱的脸庞,甜美,清新,现在,因为他,却都一去不复返了…… …… 阳光明媚的午后,冰雪在融化,徒添了许多生机勃勃的气息。 圣亚中学校长办公室,听到广播声,宁熙儿轻轻敲响了办公室的红木门,进屋,在见到那伟岸欣长的背影时不由得一愣,“穆少爷?” “你来了。” 转身,穆以辰笑得温和,指着待客沙发让宁熙儿放松着坐下,而后自己在她面前坐定,“怎么,见到我很惊讶吗?” 145 我讨厌你,不要跟你做那个! “没有,只是没想到而已。”宁熙儿有些不自在,上次的表白失败后,她就一直机械式的生活着,以为今后不会再见到他了,没想到,事情总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今天我是来请你帮忙的。” “请我帮忙?”她有什么可以值得他请她帮忙的? 难道又是为了安若夏的事么…… “你是若夏最好的朋友,最近若夏发生了一些事,情绪很不稳定,所以,我想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穆家多陪陪她。溴” 呵,果然还是为了安若夏…… 宁熙儿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娇媚的脸蛋明显感觉削瘦了不少,“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这么做,对我是不是残忍了点?” “我顾不了那么多人的感受,如果你能来,我很高兴,如果你无法面对被拒绝的失败,那我也无话可说。祷” 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穆以辰淡然起身,手方碰上金属门把手时,宁熙儿蓦地咬唇站起,“什么时候去?” “等你放学吧,我家的地址,你应该知道吧。” …… 傍晚时分。 宁熙儿早早的到了穆家住宅,白色围栏自眼前缓缓打开,看着面前如庄园似的偌大别墅,唇角扯起一抹牵强的笑,简单理了理衣服,才跟着佣人进入。 刚靠近房门,便听到里面传出的瓷器碎裂声,顿了顿,搭在门上的手有着一瞬间的停滞,此时,林管家悄然上前附在她耳边道,“这几天若夏小姐的脾气很差,你开门进去的时候小心点。” “嗯。” 侧着身子开门,果不其然的,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瓶如约突袭而来,在门前的台阶上碎裂成无数个小块,见此,宁熙儿烦闷的皱了皱眉,抬脚进去时便看到安若夏正站在沙发上气鼓鼓的朝着穆以辰站的方向随手扔着东西,而那无数次印在脑海里的清俊容颜上,眼角下,赫然多了条细微的血痕,嫣红的血珠自尾部溢出,刺得她的眼一阵生疼。 “若夏,够了!” 熟悉的嗓音厉声袭来,安若夏疑惑的回头,看到宁熙儿时,眸底掠过一闪而过的幽光,之后亦是怔怔的开口,“熙儿——” “谁又惹你生气了?老是乱发脾气。” 宁熙儿牵着安若夏下来,把她摁倒沙发上后才跑向穆以辰,从衣兜里掏出纸巾递给他,“你脸上的伤,没事吧?” “我去处理一下,你看着她一点,别让她伤到自己,” “……” 嘟嘴看着穆以辰离开,他句句不离安若夏的话让宁熙儿心里很不是滋味,修长的指尖无意识的刮着食指侧面,杵在原地半晌才走回到安若夏身边坐下,“听说你毒戒了?” “嗯,刚戒不久,呵呵,终于可以不用受毒瘾发作的痛苦了。”安若夏笑得苦涩,手指蜷缩进掌心,而后静静的看着宁熙儿好几秒才欺身抱住她,绵软的声音细细想起,“熙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若夏,我也很想你,这两个月你都去哪里了?”宁熙儿缓缓拍着她的背,垂下的眼眸隐隐浮着暗光。 “在戒毒所戒毒呢,那里好累好苦。”粉嫩的脸颊蹭着她的肩上的发丝,痒痒的感觉,很温暖,“熙儿,晚上留下来和我一起睡吧。” “嗯,好啊。” “……” 看着客厅里闲谈的两人,穆以辰静静的倚着门框,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眼角底下的透明贴泛着极色的光,在那俊美的脸上多添异样的几丝韵味。 入夜。 客厅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又诡异,吃完晚饭后,宁熙儿洗了个澡便穿上了安若夏的睡衣,却是惹得穆以辰心里烦躁了很久,这些都是他买给安若夏的衣服,怎么可以拿去给别的女人穿!尽管那女的是他亲自去叫来的! “晚上你们不会想要一起睡吧?” 憋了很久,穆以辰才干干的问出口,现在他是怀里没有安若夏晚上就失眠,所以,在睡衣方面他做出了让步,在睡觉方面,他是一步都不能退! “熙儿当然要跟我一起睡。” “我反对。” “反对无效!” “过来!” “过不来!” 一一+ 正是犟的让人发狂啊! 起身,毫无招式可言的抱过死命抱着宁熙儿的安若夏,穆以辰非常淡定的制住她不断挥舞的爪子,顺势将她不断往外探的小脑袋按进自己怀里,“熙儿,你自己找间客房睡,我们先回房间了。” “穆少爷——”宁熙儿跟着站起,嗫嚅的唇瓣犹豫了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若夏说想要跟我一起睡,你能不能让我们一起睡一晚?一晚就好。” “不行。” “我要跟熙儿睡!”昂起头换了口气,安若夏抽空反抗了一句,下一秒,挣扎的脑袋又被宽大的手掌生生的按进怀里,微微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穆——” “我们先回房了,晚安。” “噔!”拖鞋踢在地上的声音,宁熙儿拧眉看向上了楼梯的两人,心里的难受愈演愈烈,她想她真是犯贱,只为了想多跟穆以辰相处,好端端的来这里看着他们恩爱给自己添堵! 感觉真是糟透了! …… 穆以辰的卧室里,被窝下,安若夏双手环胸面色表情如愤怒的小鸟似的狠狠瞪着穆以辰,“你都把熙儿叫来了,为什么还不让我们一起睡!” “我的老婆只能跟我睡,别人,就算女的也不行!”钻进被窝,直接俯身压下,灼热的气息带着侵占的气息感倾覆而止,混进她渐起的急促呼吸,玄幻酿成了暧昧色彩的姿态。 “你放开我!” “我想你了——”磁性的嗓音带着魅惑响起,炙热的气息丝毫没有冷降的趋势,曜黑的眸疾速掠过一丝绿光,那样清冷的眼神,逐渐被强烈的占有欲侵入,带着霸道的压迫感,“若夏,我好想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 带着迷醉的朦胧感,被他滚烫的气息弄得心神混乱,安若夏僵硬着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清晰的感觉到抵在自己腹部上的灼热,脸颊不免开始红潮泛滥起来,“你干什么啊,我不要!” “不要什么?我都还没开始你就不要了?”穆以辰邪肆的笑开,指尖轻轻在她红透了的脸颊,俯首,湿滑的舌尖挑|逗的舔舐着她敏感的耳垂,感觉到她轻微的瑟缩,唇角的笑意苦涩之余不免多添了无比的暖意,“夏夏,记住,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不要想着离开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逮回来。” “我不是你的,以后不是,现在也不是!” 侧头避开他的触碰,安若夏恼怒的推开他,只是一抬手,手腕便被扼住,“穆以辰,你放开我啊!” “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嗯?”四目相对,咫尺的距离,可以听到彼此强烈的心跳,呼吸彼此呼吸过的空气。 “放我离开。” 沉了口气,对着那双暗潮澎湃的黑眸,安若夏静静的说出口,“只要你放我离开,我就原谅你。” “……” 片刻的沉默,幽深的眸沉了沉,黯了黯,穆以辰细细喘着气,并没打断去抑制住心中渐起的***,指尖熟稔的解开她的睡衣扣子,温热的掌心准确无误的覆上她的雪软,轻轻揉|捏着,“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需要!” “你非要这么犟吗!”他真的有些恼了,他害怕也讨厌她那种势必要离开他的想法,“离婚手续很麻烦,我们不要离好不好?” “不好!离婚就是领张绿证的事情,一点都不麻烦——嗯,把你的手拿开啊!”身体的背离感让她莫名的空虚难受,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僵硬的身体在他的掌心下瞬时瘫软如水,她讨厌这种身体被人控制的感觉,也害怕这种曾带给她快乐勾起她无数回忆的愉悦! “又口是心非了,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想的。” 埋首在她胸前,桃红色的薄唇覆上她细腻的肌肤,深深吮|吸着,掌心沿着柔软的身体一路向下,缓缓探向那紧闭着的诱人的密谷…… “走开,我讨厌你,不要跟你做那个!” 安若夏反抗的拒绝,但是微弱的力量在他动情的姿态下俨然演变成了情趣的挑弄,下腹一紧,滚烫的灼热更加翻腾剧烈了起来! 146 乖,把腿张开,我不想强迫你 “乖,把腿张开,我不想强迫你。”魅惑的嗓音低沉温柔的响起,带着诱哄的味道,他的指尖划过之处,都在她的身体上击起丝丝电流,包裹着难言的酥麻感,心中的涟漪更甚,她身上的鞭痕隐隐潜进,却仍有些细微的粗砺感,让他的心莫名的一疼。 “今晚,把你交给我,我会好好疼你,好好爱你。” 吻着她紧闭轻颤的睫毛,穆以辰眯眸感受着她娇喘隐忍的细微声响,心里是莫名的满足感,不知何时,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才会感到安心,感到漂浮不定的心终于安静了下来…… 迷离的睁眸,借着床头暖色灯光看清她脸上灿烂的红霞,感觉指尖被一抹温润所包覆,穆以辰深深笑开,眉眼间俱是暖暖的深情,“夏夏,你真的很美……真想一口吃了你……” 膝盖分开她的双腿,灼热的视线撞入她蓦然睁开的双眸,炽烈的浓情,化为深深的思念缠绕盘旋在心间,他想她了,想她的味道,想她在他身下妖魅的尽情绽放,如个摄人的小***,让他甘愿蚀骨噬心溴! “夏夏,爱我一次……” 手掌沿着她健美的腰部曲线蜿蜒向上,扶着她的腰,他猛地撞入,在她还来不及接受前,他已然贯彻而入,疼得她顿时惊叫出声,瓷白的小手费力的抵在他健硕的胸前,“不要——疼——” 听不到她的呼疼,数月的隐忍此刻正蓄势待发的发泄在她娇弱的身上,她的紧|致依旧让他迷恋的发狂,陷入***之中的他,眸底的绿光泛滥的更甚,冲撞的速度亦是一次次加快,疼得安若夏忍受不住连连吃疼惊叫出声,苍白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角,“穆以辰,你疯了,快停下来啊——啊,疼——祷” “对不起,弄疼你了。” 擦拭掉她额头细密的汗珠,眸底溢出许多心疼,俯首亲吻着她的脸颊,略显得沙哑的磁性嗓音低缓的弹奏起,“是我不好,那里很疼吗?” “穆以辰,我讨厌你!讨厌你!!”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连日来的委屈,安若夏静静的流着泪,温热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濡湿了枕畔,见到她哭,穆以辰比谁都难难过,指腹带着欢爱的温热揩去她脸颊上横行的泪水,“别哭了,我心疼——” “我不要你的心疼!”情绪有些崩溃,想不了太多,安若夏胡乱抹了把泪,抬起的小手直接往穆以辰脸上扇去,清脆的声响突兀的响彻在爱意弥漫的空间里,“当初为什么要抛下我,你知不知道你不在我身边我有多害怕,有多无助,他们打我,骂我,不把我当人看,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好多次都想一头撞死在墙上,知道孩子没了,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去自杀,穆以辰,你知不知道我这两个月我活的有多痛苦。” 切身的控诉和着泪水倾匣而出,安若夏情绪击溃的拍打着他的胸口,积郁在心里的话此刻全数倒入,说的人心碎,听的人百感交集。 他依旧埋在她的体内,两人紧密的结合着,修长的指尖穿插进她的发间轻轻揉开,见她仍然没有止哭的意向,俯首,双手将她温柔的抱进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脖颈间,耳畔是她断续的抽噎,坚毅的泪水再次溢出眼角,滴落,流露进她的发间。 “乖,哭了就好了——” 这是一个好的征兆,说明她已经愿意向他打开心扉了,说明她不再对他这么抗拒冷淡了…… …… 一夜缠绵—— …… 某日,美好的双休日早晨。 有着宁熙儿的陪伴,安若夏的精神不免好了很多,也因为她的陪伴,这一天,出差的穆以辰终于肯放她一天自由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漫无目的的逛街,闻着清冽的自由空气,安若夏轻轻笑开,走得累了,便拉着宁熙儿进了市区的一家奶茶店,不大,装潢却是独具一格,有着浪漫的小幸福温馨感。 “若夏,我去上个厕所,你别到处乱跑,不然我可交不了差。” “知道了,你快去吧。” 浅笑着看着宁熙儿离开,安若夏无聊的撇撇嘴,走到柜台前刚想点奶茶时,却是撞上一张熟悉的脸庞,惊愕之余后便是吃吃笑开,“林嫣然,好巧,你在这里上班?” “若夏——”闻声抬头的林嫣然见着安若夏时有着些微的错愕,感觉她瘦了很多,似乎想到离开学校前在厕所里看到的一切,她说过,如果有缘见面的话她就会将事情告诉她,现在,该不该告诉她那个事情了呢…… “喂,在发什么呆呢!回神了!”安若夏在她呆愣的眼前挥了挥,继而弯起指节在桌上扣了扣,“一份慕斯蛋糕,一杯卡布奇诺,其他的等熙儿过来再点。” “熙儿——你是说宁熙儿?” “嗯,怎么了?” “若夏,你现在还吸毒吗?”林嫣然犹疑着皱眉,安若夏的表情倒是轻松,无谓的耸耸肩,“已经戒了,你呢?最近混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是个孤儿,只能自生自灭了。” 将盘子递给她,垂眸之时,眼尖的看清安若夏伸出来的手腕处那细微的伤痕,忙放下盘子拉过她的手来看,此番突兀的动作,却是惊的安若夏急忙收回手,语气不免带了些薄怒,“好端端的拉我手干什么!” “这些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像你说的,戒毒所太恐怖,我就没事自己割着玩玩而已。”散漫的语气却听得林嫣然一阵揪心,这哪是割着玩玩,割手腕不都是表明想自杀吗?她离开学校的两个月里,在安若夏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被叶枫学长看到若夏手腕上的伤,肯定会很心疼吧…… “若夏,我想跟你说件事情……”纠结了半天,她还是决定把她看到的事实告诉她,她相信,既然上天让她们重遇,那她,就该行使她的职责! “什么事?”“两个多月前,你在学校厕所碰毒的事,其实那时我也在厕所里,那包白粉其实是——” “若夏,我好了,你点了什么?”宁熙儿突然的出现让林嫣然的话蓦地断开,心脏也随之一跳,讪讪的抬眸,却是撞上宁熙儿不经意间射来的凌厉眸光,心莫名一颤,卡在喉咙里的话顿时吞回了肚子里。 “慕斯蛋糕和卡布奇诺,你也要来一份吗?” “好啊,和你一样吧。”宁熙儿娇笑着挽上安若夏的手臂,而后眸光颇为挑衅的投向林嫣然,“哟,林贱人也在这里啊,窗边的位置,麻烦你端过来一下。” 至始至终,宁熙儿对林嫣然从来没有过友好的态度,只是此一时非彼一时,听宁熙儿喊林嫣然为林贱人,安若夏心里有点尴尬,毕竟以前,她们真的是都这么叫她的,只是,现在不一样,她好歹也跟她共患难过。 “熙儿,别这么说她。” “为什么不能,别忘了,她以前可是抢过你前男友的。” 往事被提起,林嫣然脸上不免青一阵白一阵,说到叶枫,安若夏倒是没什么在意,只是她现在在意的更多的是林嫣然的感受,当下忙拉着宁熙儿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熙儿,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其实林嫣然也挺好的,以前我吸毒的时候白粉都是她给我弄来的。” “这种好未免也太坏了吧。”宁熙儿嘲讽的扬起唇角,“若夏,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她给你白粉,摆明了是在害你,你还真把她当好人了。” “那也是我逼她给的嘛,她是孤儿,也没人照顾关心她,很可怜的。”相比她的处境,安若夏自觉是幸福的,起码她还有个很好的姐姐可以依赖…… “安若夏,你同情心泛滥的可以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宁熙儿笑着调侃了句,却遭来安若夏一记白眼,“什么同情心泛滥,人家一直都很善良的好吗!” “喔,你善良,那就没人是坏人了!” “切切,说什么呢,你太损了吧!” “……” 两人兀自开着玩笑,正交谈的舒畅时,却见一个青涩的男生走了过来,脸色赧红的将一张照片放在安若夏面前,“最美的女孩,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什么?” 最美的女孩? 听到这个称呼,安若夏顿时有些懵了,她的魅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还是说,她现在娇弱楚楚可怜的样子很受小男生的喜欢? 147 辣椒水,灌到她不能说话为止! “最美的女孩?哈哈,若夏,你别一不小心成了网络红人了吧。”宁熙儿无谓的笑笑,眸光落到桌上那男生放下的照片时,脸色顿时有些僵硬—— 那样唯美的侧脸,那样关切的眼神,那样灼热的专注…… 听到宁熙儿的调侃,安若夏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葱白的手指拿起那张照片凝眸细看了会儿,半晌才颇为茫然无知的问着那男生,“这照片哪里来的?” “是,是我从网上下载来的。”男孩有些腼腆,尴尬的挠了挠头,被安若夏清澈的目光注视着,他只觉得每个细胞都开始膨胀的不自在了,为了舒缓自己紧绷如铁的情绪,忙掏出手机给安若夏看,“呐,这张照片已经在网络上转疯了,九零后少女寒冬风雪下献温情,现在啊,你就是我们大众心目中最美的女孩,我也很喜欢你,所以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呵——溴” 安若夏无奈的笑了,最美的女孩…… 想必他们还没人肉出她在学校里的各种恶劣行径吧…… 接过笔,爽快的在照片上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安若夏笑得客气又礼貌,“好了,给你,谢谢你的喜欢。祷” “谢谢。”对于安若夏的友好,男孩显得很是激动,将照片妥善的收好后更是得寸进尺的向安若夏要求道,“我可以和你合张照吗?” “不好意思,我没有合照的习惯,谢谢。”安若夏有礼貌的拒绝,微蹙的眉宇展现着细碎的不悦,看得出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宁熙儿缓缓敲着桌面,“若夏,我们回去吧。” “好啊。” “可是我们的合照——” “我们是学生,不是什么明星,请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谢谢。”宁熙儿面色淡淡的拉起若夏就走,不想没走几步便撞上方推开玻璃门进来的几个穿着学生制服的男生,背包挎得流里流气,是A市一中的几个混混学生,为首的那个正是和安若夏有着过节打过群架的老大邵云! 邵云,打架出名的富二代,一中的风云人物,长相帅气,颇受女生的追捧,传闻曾向圣亚中学老大安若夏表白而被拒绝,自此便恼羞成怒专找圣亚学生的麻烦,致使两校友谊就此破裂! “哎呦,真巧啊,安-若-夏。”邵云邪笑着走到安若夏面前,凭着身高的优势自上而下的打量着面色冷淡的安若夏,“看上去脸色很不好,怎么,叶枫走了,这么快就变憔悴了?” “熙儿,我们走。” 懒得理会他们,安若夏反拉起宁熙儿的手就向门口走去,结果脚还没迈出,邵云则是不折不挠的挡在了身前,“既然这么有缘,一起坐下来喝一杯吧。” “没兴趣。” “这么不给面子?” “你有什么面子可以让我给?”安若夏轻嗤出声,不屑的语气听得邵云顿时黑下了脸色,上前一步抓过她的头发就是一阵恶语相向,“安若夏,别给脸不要脸!” “嗷!” 下一秒,便听得邵云的惨叫声响起,弯着腰流着汗使劲的捂着命根子趔趄的往后退了几步,半晌才缓过一口气,“安-若-夏!” “邵云,你真的很让人讨厌。”安若夏厌烦的顺了顺头发,自信的模样无意间散发出迷人的魅力看的周边的男生顿时傻了眼,看来,敢拒绝他们云哥的女人,果真不是一般的女人! “下次出门前,请先摸摸自己的头,看看有没有带脑子出来。”俯身,安若夏挑衅的拍了拍邵云的后脑,精致的容颜染上浅淡的笑意,似得意,似调侃,玩世不恭的样子仿似她才是这个世界的游戏掌控者! …… 寂静的小巷子里,微弱的清冷月光下,人影晃动,交错凌乱,粗重的喘息悲寂沉闷的响彻在这个午夜时空,女孩跪伏在地上姿势狼狈的吸食着白粉,享受着饥渴后得到飘然欲仙的绝对快感。 四周静的可怕,宁熙儿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嫣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缓缓踱步到她面前,“吸白粉的感觉,爽吗?” “……” 暂缓的舒愉让人变得愈加的颓废无神,手撑在地上,林嫣然艰难的扶着墙壁坐起,微抬的眸带着恐惧看着宁熙儿和她身后的几个男人。 “两个月前,安若夏在厕所里吸毒,你说那时你也在——”蹲下,指尖玩味的勾起她的下巴,宁熙儿笑得阴狠,泛红的指甲在银光的映衬下愈发的森然可怖,“林嫣然,跟我说说,那时你在厕所里看到了什么?嗯?”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身体瑟缩的往后退,背脊靠着僵硬冰冷的墙壁有着一瞬间的颤栗,白嫩的十指肌肤被粗糙的石壁刮破,丝丝点点的疼痛带着恐惧袭遍全身! “很好,我也希望你什么都没看到,可是,事实是,如果那时我没来的话,你是不是就什么都跟若夏说了?是这样吧,林贱人?”捏着她下巴的力道越来越重,直疼的她眼角泛出晶莹的泪光,宁熙儿笑得如夜族魑魅,对上林嫣然因为害怕而睁大的双眸,抬手,冷冷无情的声音响起,“既然你那么喜欢多管闲事打小报告,那么,我总得惩罚一下你吧。” “给她灌辣椒水,灌到她不能说话为止!” “宁熙儿,你不能这么做!不可以这么对我!!” 肩膀被压住,林嫣然被迫仰着头跪在地上,微弱的挣扎此时看来最多的只是显得可笑而可悲,来不及再嘶喊着什么,辣椒水便一勺一勺的灌进嘴里,火红的汤汁沿着嘴角流下,***浇灌了一地! 不知道被灌了多少,等他们松开她的时候,她只能发出沙哑的断续的干涩嗓音,囫囵不清的字音,粗嘎的沙哑,林嫣然痛苦万分的趴伏在地上粗重的喘着气,细弱的双肩剧烈的颤抖着,无助的模样却是丝毫讨不了任何一丝的同情! “啪!啪!” 宁熙儿漫不经心的拍着掌心,唇角轻勾,抬脚,对着林嫣然的手背就是一脚踩了下去,“林贱人,给我听清楚了,如果你再敢在我和安若夏面前出现,说了不该说的话,下一次,我会决不手软的对付你,比现在这个惩罚更重,更狠,听到了吗!” “……”只有干哑的粗嘎嗓音,得不到回应,宁熙儿正想发火,低头看了她一眼,突然了悟的笑了,“喔,都忘了你现在已经不会说话了,啧啧,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会送你去澳洲,也会给你一笔钱,以后,你就在国外别回来了,我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当然了,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听话,不然,你这条小命我也可以随时解决掉。” “……” 喉中火辣的疼痛感逼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耳畔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林嫣然静默的喘着气,张开的嘴巴难以合拢,只能借着空气中的寒冷来延缓喉咙里愈演愈烈的疼痛感。 豆大的泪珠“啪嗒”一声滴落在地上,紧闭的眸随着时间的推移艰涩的睁开,眸中惊惧的害怕已然悄悄褪去,抬头看着漆黑的巷子口,想到方才宁熙儿的话,林嫣然忽的嘶哑着声音哭出来,那艰涩的听觉,令她的哭声更恸,绵延成长长的溪流深入浩瀚的空中,带着怨恨,带着无助,带着无可奈何的孤零! …… 翌日,国际机场。 拖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林嫣然跟在宁熙儿的身后,墨镜后,是一双不断张望的眸光,她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去澳洲,她想借着机会,逃开宁熙儿的禁锢,去找安若夏揭露这个女人的恶心阴险嘴脸! 都说安若夏是学校仗势欺人的小霸王,她想,宁熙儿才是最毒的那一个吧! 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候机室里,宁熙儿懒懒的坐在椅子上,侧头看了眼沉默不言的林嫣然,“林贱人,别这么闷着脸色,知道秘密的人下场都不会好,我只是弄哑了你,别的什么都没做,已经算是对你手下留情了。” 每一次吞噎,喉咙都是疼痛火辣的撕裂感,林嫣然难忍疼痛的皱了皱眉,透过墨镜,无意中的一瞥,眸底顿时升腾起希望的曙光,那出口处数月不见的熟悉身影,此时看来,竟是比平时亲切了万分! 肃清眸底的情绪,面色亦是不动声色的颓废着,林嫣然微转过身对着宁熙儿,手指了指厕所的方向—— 148 疼的是你,但心痛的有好多人…… “你是说,你想去厕所?” 林嫣然点头,却是遭来宁熙儿一记很是麻烦的白眼,“我跟你一起去,记着,别想着逃,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这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闻言,林嫣然只是再次点头,而后拿下墨镜挂在衣兜上,红肿的眼睛在宣示着昨晚凄惨的经历。 …… 厕所来回的路程并没有什么意外,自此,宁熙儿也放松了警惕,正想着以后该怎么跟安若夏在穆家相处时,手臂突然一痛,紧接着便是一个包砸在自己手心,而肇事者林嫣然顾不得许多,往机场出口的方向迅速跑去溴! “喂,林嫣然你这个贱人!”宁熙儿气得跺脚,看她逃跑立马追了上去,如果不是怕太惹人嫌疑,她就多带点人过来了! 如果让她跑去向安若夏告状,那么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或许是出于本能的求生意识,林嫣然体育一直不好,此时却是奔跑的快,眼看那熟悉的人影越来越近,眸光的希冀亦是越来越盛,回头看宁熙儿正紧追不舍的跑来,忙扯开嗓子忍住那万般撕裂的疼痛呜咽的喊着,粗嘎的声音成功的惹来了人的关注,自然包括了那快步走在前头的人祷! “啊,啊啊——啊——” 只能发出一个“啊”的字音,林嫣然跑上前拉过回头的男人又是一顿往前跑,男人被拉的莫名其妙,但是见她那焦急认真的模样,似乎在躲避什么人,当下也不说什么,更是反抓住她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之后便是开门,上车! “开车。” “是。” “……” “啊啊,啊——”看着车窗外茫然四顾的宁熙儿,艰涩的声音再次粗嘎的响起,林嫣然泛着泪光比划着手势,此时,对着眼前这张英俊的容貌,她不再害怕,倒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油然而生感激之情! “你不会说话?”祁少羽疑惑的看着林嫣然,愣了半晌才又不确定的开口,“你是『云端』的林嫣然吧?我记得你以前会说话的,怎么现在不会说话了?” “啊——啊——”因为喉咙嘶哑的疼痛,林嫣然的泪流的更凶。 “你哭什么?”祁少羽皱眉,这样的话,他实在太难理解了。 “啊——啊——” (─.─||| 每一问得到的回答都是“啊啊”,祁少羽有些无奈的住口,让司机将车停在了路边,才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给她,“把你想说的写在纸上。” 闻言,林嫣然流着泪点头,手微颤着将自己想说的一笔一划的写在了纸上—— 『求求你,带我去见若夏,拜托了。』 “你要见若夏?为什么?” 『我有话要跟她说。』 “刚才你在机场是在躲什么人吗?” 『先不要问,可以现在就带我去见若夏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她。』 “你也可以先告诉我,然后我再转告她,反正我现在也是去找她的。”祁少羽若有所思的说着,数月的国外散心旅游将他的肤色晒成了健康色,映着那俊朗的外表,此时更是多了分成熟的男人味。 见林嫣然摇头,祁少羽倒也不生气,只是一直感觉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貌似发生了好多事情,比如现在的林嫣然变哑巴了…… 但是这些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他关心的只有安若夏,当收到她的第一封回信,不管里面的内容写了什么,他都是开心的,而当他看到那上面仅有的两行字时,所有的开心瞬时变成了深深的担忧,她说—— 小杂种,回来吧…… 我想你了…… 而在他离开前的那一晚,他曾一字不漏的记得他对她说过—— 如果穆以辰对你不好,或者你不喜欢穆以辰了,记得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就算我在天涯海角也会飞回来看你。 他想,她应该是不会不喜欢穆以辰的,那么,就是穆以辰对她不好了…… -安若夏,小贱货,臭丫头,如果让我看到你瘦了,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你的!- 以着去国外旅行的借口去忘记安若夏,结果对她的思念越来越重,想和她一起分享自己看到的有趣的事,想和她一起见证这么美丽宏大的世界,也只有她安若夏,才是他想要和其一起分享的人! …… 圣亚中学校门外的奶茶店里,看着窗外穿着同色系的学生制服,再低头看着自己昂贵的名牌衣服,安若夏很是感概的叹了口气,她从没想过有那么一天,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渴望想回到校园,这个干净的让人圣洁的地方。 当初,还一心想着要往外逃呢…… 奶茶喝了一半,突然想到“最美女孩”的事,无聊之下也便拿出手机搜了下,不搜倒好,一搜却是让她回忆起了许多校园风云之事。 网络上的事真是一时一个样,昨天还是“最美女孩”,今天就成了“最坏女孩”了…… 校园暴力事件,衬上穆以辰身后晨安集团的强大雄厚背景,一件再也简单不过的事顿时被放大了几万倍,“富家千金殴打同学致残”、“为出名博位,晨安集团总裁妹妹恶意炒作,自封最美女孩!”、“圣亚少董之妹称王称霸,学生怒声载道!”等各种华丽过实到沉重的头衔顷刻压在她头顶,因为一个小小的她,便牵涉出了教育问题,时代问题,更甚至牵扯到了各族潜在存在的阶级问题! 正看的无奈,突然看到穆以辰的来电,心蓦地一跳,平缓了呼吸后才用淡漠的口气接起,“喂。” 『在哪里?』 “有什么事?” 『如果在外面现在就回家好好待着,我晚上就回来了,到时你想去哪里我再带你出去。』磁性的嗓音不再是淡漠的事不关己,现在他话的温度对她而言是暖和的,有如三月暖阳,明媚的让人温暖。 “在外面我会照顾好自己,不必你费心担忧。” “……” 那边是一段长久的沉默,正当她想挂断电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幽幽传来,没有刻意的强求,也没有任何的责怪,却仿佛是耗尽了心力来说出下面这番话,『若夏,别让自己受伤,因为你不是你一个人的,伤了你,疼的是你,但心痛的有好多人……』 ……看着黑下去的屏幕良久良久,安若夏怔怔的出神,对于穆以辰,她爱过,所以,即使再恨,也难以掩盖掉时不时冒出头的想法,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是会这么痛苦的接受煎熬的吧。 出了奶茶店,走在圣亚校门外的主干道上,不知是网络的传播速度太快,还是她安若夏的恶劣行径的影响力太大,看着面色不善围过来的家长越来越多,被围在中间面色苍白的安若夏顿时成了待宰割的羔羊。 正值放学时间,学生们自是不敢去惹安若夏这个校园小霸王,但是家长就不一样了,通过网上得知自己孩子在学校被欺负,无论是谁都会动气发怒,此刻见着这次事件的最坏富家女孩,虽然摄于晨安集团的威力,但是为了孩子,总是想要一些说法的! “看上去一个柔弱的小女生,你真的是那个学生口中的安若夏?”看着中间身体瘦弱的女孩,有些家长疑惑的问出口,但是见自己的孩子在身边瑟缩发抖的样子顿时心中生火,对着安若夏就是一声指责,“看你把我的小孩欺负成什么样子了!现在看到你就害怕,想想就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对待我孩子的!” “你孩子是这样,看看,我孩子见着她也是这样,这样的坏学生,学校早应该把她开除的!” “对啊,圣亚这么好的学校,怎么可以被她搞得乌烟瘴气的,晨安集团是厉害,但总不能只手遮天吧!” “……” 耳畔是越来越多的讨伐声,安若夏只觉得嗡嗡的厉害,好像有无数只苍蝇在周围周|旋盘绕,揉了揉耳,才不耐烦的蹙眉开口,“你们说完了吗?麻烦让开一下,我要回家。” “啪-嗒。” 太阳穴一阵疼痛,头微微偏向一侧,黏流的液体沿着脸颊蜿蜒滑下,安若夏闭了闭眸才清冷的睁开眼睛,蛋黄和着蛋白黏在脸颊边的发丝上,在她那精致的小脸上晕染开一层狼狈的痕迹。 循着方位看去,是一个微弓着腰的老太太,面上的厌恶之情毫不遮掩的展现着,左手上的鸡蛋,还未砸出…… 149 我真的好想你…… 轻蹙的眉缓缓舒展,安若夏静静的看着她,僵硬的背挺得笔直,小小的身板即使在这样狼狈落魄的处境下依旧倨傲的如同焕发着光彩的公主,苍白淡漠的小脸精致的彷如世界上最好雕刻工修饰而成的瓷娃娃! 清秀的眉,微卷的睫毛,挺翘的鼻梁,轻抿的粉唇,而最夺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仿佛不染一丝尘埃,纯净的能荡涤人的心魂,也无辜脱俗的透视着人间肮脏的一切,看的人心里莫名的一颤,也莫名的愣神。 “我的孙子好好的,就是被你这个混混女带坏的,带他打架,带他欺负同学,你这样的人怎么能继续待在学校!” 鸡蛋扔出,砸在她矜贵的衣领处,破碎的壳在她的下颚处划破一道血痕,刺疼的感觉很好,至少,这样的疼,很微妙,安若夏就是这么想的。 垂眸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肮脏,安若夏缓缓的呼吸了口气,对着老人弯下腰,深深的鞠躬,“对不起。溴” 对不起…… 恰是此时,李凯等人刚踏出校门看到的便是自家不见了两个月的老大正对着一个老人九十度鞠躬说着抱歉,只觉得是自己眼花了,狠狠的揉了揉眼继而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人,“那个人,真的是我们老大?” “好,好像是的。”身旁的男生似乎也不怎么确定祷。 “靠,老大在搞什么!都被人砸鸡蛋了还跟人道歉,脑袋被门挤了吗!”李凯松了松校服,立马冷着脸色上前小跑到安若夏面前,“老大,你在干什么?太逊了吧!” 闻声,安若夏直起腰抬头,见到李凯时,纤细的食指指着右手边的一辆银色轿车,“你妈妈在那边。” “什么?” “我说你妈在那边,所以,现在别跟我站在一起了,你妈会饶不了你的。” “可是——” “李凯!”一道厉喝破空而来,还来不及应声,后衣领直接被人往后拽,回头,见着女人时,李凯顿时矮了一截,方才的嚣张气焰顿时消散无踪,“妈,你怎么来了,叫司机过来接就可以了。” “我不来的话还不知道你在学校里混成什么样了!”李凯妈妈黑着脸将他拉上车,碍于自家公司和晨安集团有合作,所以并没有去找安若夏的麻烦,一记油门踩下去,便飞速的离开了学校。 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安若夏不知道此刻在想什么,想走,却被学生家长堵得厉害,方才只是言语上的斥责,此时,见她认错,倒是更加大胆了起来,甚至开始动起了手来! “对不起,是我把他们带坏的,以后,我会负责把他们带好,让他们像以前一样,好好学习。” “离高考就剩几个月了,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还想带他们?就你一个小混混女,还想把他们怎么带好!” 伴随着细碎的推搡,安若夏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任凭着她们细碎的拳头落在身上,没有一丝反抗,经过了一些事,她想,她是真的做错了…… 孩子是家长心中的希望,在他们眼里,是她这个坏女孩毁了他们心中的希望吧…… “安若夏!” 穿透人群,带着薄怒的声音清晰袭来,那样熟悉的声音,安若夏怔怔的抬头,落在身上的拳头也瞬时消失不见,撞入眼眸的正是她想要他回来的祁少羽,这个单纯爽朗的让她心疼的少年! “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什么时候学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我很生气知道吗!”扶着她的肩膀,祁少羽的情绪很激动,相反的,安若夏倒是淡定的多,唇角浮起的笑容深深浅浅的落入他琥珀色的瞳仁里,激起丝丝涟漪,“你还笑得出来,安若夏,我真的很生气知道吗!” “……” 唇角的笑容凝固,脸色在下一刻有着些微的僵硬,突的,晶莹的泪滴自眼角滑落,顿时吓得祁少羽一阵措手不及,忙抬手拭去她脸颊上滑落的泪渍,“我又没说不让你笑,你别哭啊,很吓人的——” “小杂种。” 安若夏扑闪着水润的大眼睛扑进祁少羽的怀里,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溢出喉咙的声音已然带着哽咽的哭腔,“小杂种,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好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掌心宠溺的抚着她的后脑勺,在底下黑衣人的开道下,他将她抱上了车,车里,见到安若夏的林嫣然顿时激动的拼命的撕扯着嗓音,粗嘎的声线顿时惹得安若夏深深蹙眉,“你嗓子怎么了?还有,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 市区,祁少羽的别墅里,舒舒服服的洗完澡,安若夏边吃着湿漉漉的头发边跟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祁少羽对视着,“看够了吗?” “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清瘦的容颜看的他一阵心疼,祁少羽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儿,脸色因为热风呈现出红扑扑的粉嫩,很有让人想亲一口的冲动,“是你把我叫回来的,所以我提的问题你都要老实回答我。” “我戒毒了。” 安若夏懒懒的说着,见头发吹的差不多了,直接将吹风机丢给了祁少羽,刚走开几步又折了回来,“诶,我问你一个问题。” “对你,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安若夏好笑的勾唇,“你斗得过穆以辰吗?” “你这不是废话嘛,穆以辰算什么,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搞定他。”祁少羽得意的比出一根手指,瞬时便被安若夏抓住,鼻尖顿时满满是她少女芬芳的清香,“这可是你说的,我不想回穆家了,所以你敢收留我吗?” “当然敢,还求之不得呢!” 刚想揽住她的肩膀,安若夏却躲得快,噔噔噔的跑上旋梯,“我去看下林嫣然,你去找个医生治下她的喉咙,还有,顺便把她也收留了吧。” “好,都听你的。” 祁少羽笑得开怀,直到安若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仰头躺倒在沙发上,唇角眼角均挂着深切的暖洋洋的笑意,带着点傻气,带着点硬朗的纯邪,想起安若夏的话,似乎他有希望了…… 这算得上是一件从天而降的大喜事了!…… 亮色客房里,听到推门声,林嫣然条件反射的站起,看到是安若夏,眸中的泪顿时汹涌而出,攥在手里的纸条已经有了许多的皱痕,此时忙抚平了递给安若夏,诚挚急切的眼眸泛着泪花直勾勾的看着她。 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莫名其妙,边接过纸条边问道,“那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不能讲话了?” 闻言,林嫣然指了指纸张,意思是说那些话都写在这张纸上了。 顺着她的意思看下去,越往后安若夏的脸色越难看,微张的红唇随即抿成一条薄薄的弧线,微垂的眼眸亦是缓缓收缩,直到看完最后一行字才怔怔的坐在床头发呆,良久都没有说话…… 『若夏,不要难过,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一点告诉你就好了。』 将白纸递到她眼前,林嫣然抱歉的神色安若夏看在眼里,接过纸条细细的看着,安若夏真不知道此刻她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表述自己是最为贴切的,事实的真相,总是这么让人想哭又想笑。 宁熙儿,她自认为唯一的闺蜜,她用真心对她,她倒也是拿真心来害她啊! 唇角牵起苦涩的笑,安若夏宽慰的站起抱住林嫣然微颤的身体,“你没有错,错的是她,嫣然,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让我认清了她的嘴脸,还有,谢谢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对不起。” 闻言,林嫣然摇头,伸手回报住安若夏柔软纤瘦的身体,从一开始的情敌关系到现在的相拥相抱,想必,她们中的谁都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吧。 “嫣然,把毒戒了吧,以后跟在祁少羽身边,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在床上坐下,安若夏心疼的顺了顺林嫣然的发丝,听到安若夏这么说,林嫣然却是会错了意忙摆手,潦草的写下了一行字,『祁少羽喜欢的是你,我不可以跟他在一起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让他把你当妹妹一样的照顾你,他有钱有势,照顾一个你不成问题的,何况现在宁熙儿肯定在到处找你,你待在这里会安全很多。” 150 现任老公VS未来老婆! 『若夏,你也小心一点,她很坏,恐怕会继续害你。』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安若夏眯眸无意识的捏着手中的纸片,“嫣然,宁熙儿的事你先别告诉任何人,祁少羽也不行,我和她之间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别逞强。』 娟秀的三个字迹,安若夏咬唇细想着,而后完全放松的躺倒在床上,双手懒懒的大张着,“好累,嫣然,我想睡会,你先去客厅找少羽吧,他会找来最好的医生把你的嗓子治好的。” “……溴” 闭眼,听到门关上的细微声响,眼睑再次缓缓打开,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没有任何想法,没有任何报复,有的只是对世界深深的失望,对友情破裂的深度悲切。 “宁熙儿,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呢喃的话语在这冷清的空间里响起,外面的雪依旧下得很密,银色的光芒斑驳的洒入,瓷白的小手摸索着那张被丢弃在床上的白纸,拿起,在面前再次缓缓抚平摊开—祷— 使计让她重染毒瘾,为掩饰行为不惜用辣椒水弄哑了林嫣然。 “宁熙儿,你还是我认识的你吗?”微抬的眸藏着痛意楚楚落在黑白分明的字里行间,回想着往事,回想着那时的点滴,眸中的痛意越来越浓烈,不可置信的色彩也愈来愈强烈! “让我重染毒瘾,那就说明她已经知道了我吸毒的事,可是当时她并不知道……” 蓦地坐起,安若夏睁大了双眸看着窗外肆意飞舞的雪花,心脏被猛地一刺,很疼…… “这么说,很多事她都知道,可是她却都瞒着我……医院有人要害我,她也要害我,那最当初我被绑架的事是不是也跟她有关系?”越推测心就越慌,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从一开始,她就是被宁熙儿玩在掌心里的笨蛋,枉她还自当她是最好唯一的姐妹,原来一直是她的愚蠢而已! 撩上袖子,指腹覆上那细微的疤痕,轻轻抚开,抬头四顾,搜寻到床柜上的一把瑞士军刀,似失去了片刻的意识,靠近,拿起军刀在自己左腕上轻轻的划下一刀,看着那缓缓沁出的嫣红血珠,眸中的悲恸逐渐演变成了冷冽的恨意和嗜血的光彩,“宁熙儿,厕所里的事我可以原谅你,但是如果最初的绑架案,给我注射毒品,灌我春|药,这些都和你有关的话,那么,我受过的苦,会一一从你身上讨回来……” …… 晚饭时分,祁少羽夹菜的热情让安若夏很是挡不住,看着饭碗里的堆积如山,安若夏瞬时苦下了一张脸,“小杂种,你的热情火的快要烧死我了,我吃不了这么多啦。” “吃不完可以剩着,看看你,都快瘦成人干了,穆以辰都不给你饭的吗?”祁少羽比了比她的细胳膊,抬手又在她脸上揩油似的捏了下,“都没肉了,捏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别动手动脚,小心我打你!”安若夏虎着脸挥着拳头恐吓道,见她这样,祁少羽倒是笑得很无赖,更是得寸进尺的再她脸上捏了一把,“捏一下怎么了,我供你吃供你喝还供你住,你多少要牺牲点色相什么的吧?” “牺牲色相啊……你确定要我牺牲色相吗?”转身眯眸看他,安若夏浅笑着勾唇,但是那阴森的话语听得祁少羽莫名的发抖,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被她一个弱女子区区一句话就给吓倒,所以,半秒的权衡之下,某人胸脯一拍,直接揽过身旁女孩的肩膀往自己怀里拉,“一听到你的召唤,我立马飞回来,怎么着你也得意思意思吧。” 美丽的小脸顿时冷了下来,安若夏僵着脸色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笑得有些不安的祁少羽,“既然这样,那我走好了,再见。” “诶,我开玩笑的话你也当真?” 见她冷下了脸,祁少羽有些急了,忙松开了手安安分分的坐好,可是安若夏却执意起来往门口走去,边走边丢话,“对不起,我出卖不了色相,所以,既然达不到你的要求,那我就只能走人了。”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祁少羽投降的认错,跨步上前挡在安若夏身前,正想着要怎么讨好她时,却听得她噗哧一笑,熟悉的笑颜再次绽放在眼前,“哈哈,我的演技是不是很好?刚才在逗你玩呢傻瓜!” “靠,你又耍我!” 祁少羽颇有些恼羞成怒,可是就算再生气,对着面前的小人儿,他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闷闷的将一股脑的气往肚里咽,而安若夏见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倒更是会心一笑,拉起他的手就将他往餐桌上拖去,“好了好了,对不起嘛,我又吓到你了,来来来,我们好好吃饭,吃饭哈。” 被她的小手牵着,祁少羽竟然奇葩的脸红了,两抹红霞在那英俊的容颜上悄然绽放,恰是此时,一名黑衣人诡异的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客厅里,“祁少,穆三少在外面,要不要让他进来?” 鬼魅的身影自是吓得处在蜜意中的祁少羽一跳,脸上的红云亦是随着惊吓消散无踪,看着这毫无眼色突然闯进来的黑衣人,祁少羽自是没什么好脸色,“放进来干什么!他要是敢硬闯,直接开枪嘣了他!” “别开枪了,他已经进来了。”看着那道魅惑冷沉的身姿,安若夏扯了扯祁少羽的手,见到穆以辰,拉着祁少羽的手并没有松开,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情绪,她就想在他面前拉着别的男人的手,好看看他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靠,都进来了你还问我做什么?连个人都拦不住,我还养你们做什么!”抬脚便想踢那人,却被安若夏拉住,细腻清甜的嗓音压低了传来,“别闹了,对敌要紧。” “养了这么多人,还不如你姐的一句话有用,祁少羽,我该说你没用呢?还是该说你没用呢?”万分挑衅的话语漫不经心的传来,如王者一般,穆以辰单手插兜缓步进来,迷雾泛滥的眼眸在接触到安若夏和祁少羽互牵的手时开始风起云涌起来,似一股飓风开始猛烈旋转,微弯的唇角抿出了凉薄邪肆的弧度,“若夏,你姐姐没教过你嫁为人妇后是不可以在别的男人家里随便乱住的吗?” “姐姐只教过我结了婚后还可以离婚,不可以将对方困住一辈子。”安若夏无所谓的回答着,牵着祁少羽的手不免紧了紧,他在用姐姐威胁自己,那么,她该继续按着自己的意愿生活下去吗?“看来,对于家庭,你姐姐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说不定她和你姐夫婚礼还没办起来就把离婚证给领了,呵,这倒是件很有趣的事。”不请自来后,穆以辰更是把这当自个儿家似的坐在了安若夏方才的位置上,“唔,很丰盛的晚餐,肚子有点饿了呢,祁少羽,不介意一起用餐吧?” “如果我说介意你会走吗?” “我会带着你旁边的女人一起走。” “……” 偌大的水晶吊灯下,西式餐桌,三人各自优雅的用着餐,安若夏微低着头嚼了十多分钟的牛排,从吃进去开始就一直咀嚼着没吃过别的东西。 “什么时候回去?” 冷不丁的问话掺杂着寒意响起,抿进一口酒,穆以辰抬眼看着对面低垂着头的安若夏,后者则是继续神游的没有任何回答,无奈,某人只好抬手给了她一记小爆栗,见她吃疼回神,才继续重复着方才的话,“我在问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没打算要回去,我要在这里——长住。”撇嘴揉着额头,安若夏将“长住”两字着重强调了一下,理所当然的,得到的是他黑沉的脸色和浓墨重彩的不悦眸光,但是,她才不怕,大不了她去玩自杀吓唬吓唬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强迫她! “哼,长住,你付得起房租费吗?”穆以辰脸色极为难看的冷哼,闻言,祁少羽倒是应得爽快,“我未来老婆住我家,还需要付房租费吗?” 未-来-老-婆…… 在他这个现任老公面前说出他现认老婆是他未来老婆的话,穆以辰不得不佩服起祁少羽的自恋独|裁能力,勾唇浅笑,优哉游哉的吃进一块牛排,而后才对着安若夏开口,“宝贝儿,知道你现在在玩什么吗?婚、外、情,出轨,所谓的红杏出墙,你不是一直讨厌背叛的东西吗,可是你,现在正做着你最讨厌的事,你觉得这样好吗?” 151 把你衣服弄脏了,对不起…… “我觉得挺好,你说是吧,未来老公。” “砰!” 高脚杯在掌心中碎裂成块,锋利的玻璃碎渣或深或浅的扎进肉里,嫣红的血珠蜿蜒汇合如朵盛开的血色玫瑰在掌心中绽放,沉缓的呼吸静谧深浅的响起,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见状,安若夏有着微微的错愣,佯装轻快的笑貌亦是僵硬了下去,拿着刀叉的手微顿过后轻轻放下,而后更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眉眼不抬的继续吃着盘里的东西。 “药箱在电视柜子里,自己去拿吧,这里没人伺候你。”将切好的牛排殷勤的放进安若夏的盘子里,祁少羽挑眉看向脸色始终黑得堪比包公的穆以辰,“亲爱的穆少爷,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是要心甘情愿的,强扭的瓜不甜,我劝你还是早早的放手吧,若夏跟我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浓雾泛滥的更甚,颇有吞噬毁灭的味道,幽暗的眸光自安若夏淡漠的脸上收回落在掌心处的嫣红,手指动了动,继而拿起桌巾随意的擦拭了下手上的血迹,待佣人递上新的酒杯时,毫不犹豫的倒了满满的一杯红酒而后拿起就像对待仇人似的狠狠的灌着自己,看的安若夏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面上的神情依旧装的视而不见的淡漠溴。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觉得心里堵得慌,安若夏微皱着眉起身,这里闷的厉害,她想出去走走,不过刚走了几步,便感觉一件宽大的西服披在了自己身后,原以为是穆以辰,只是转头见到祁少羽时,心底不免一阵莫名的失落,似乎这种想法很不应该,是她将祁少羽叫回来的,这一次,她不想也不忍再看到他伤心了,所以—— “谢谢。”紧了紧衣服,安若夏仰头笑看着他,眸中的星亮闪的祁少羽一阵晃神,“你怎么知道我想出去?祷” “因为某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这里闷的很,为了呼吸顺畅,身体健康,不止是你,我也很想出去走走。”声量上拨,祁少羽挑衅的看了眼强装悠闲用餐的穆以辰,见他没什么反应,失望了一小下下后,正准备带着安若夏出去时,这尊佛终于开始动了! 被玻璃碎渣刮出的血痕还未干涸,许多不安分的份子沿着指缝悄然冒出头,制造着瑰丽又华美的画面,即使隐忍着再多的怒气,此刻,他的动作,神态依旧俊美的如同撒旦之姿,傲慢的眸光刻意忽略无视掉祁少羽的存在,走到安若夏面前,长臂一张,直接将那瘦弱的小人儿揽进怀里,隔着厚重的衣服,感受着她的体温,“别闹了,回家吧。” “我没有家。”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 “这里就很好。” “……” 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穆以辰垂眸看着她那倔强的小脸,眸中颇有些无奈的疼痛,掌心的血液蹭到了她的衣服上,讪讪的收回手握成拳,低沉的嗓音压得有些干涩,“把你衣服弄脏了,对不起……” 卑微的道歉,顺着他的眸光看去,安若夏静静的垂眸,顿时脑中“轰”的一声炸开,清冽的水眸波光涌动,抬手,指腹轻轻压在那还未干涸的血迹上,黏黏的…… 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喧嚣,静谧的时空里,隐隐听到心跳加速的声音,安若夏轻咬着唇瓣逼迫着自己不去抬头看他,她怕一抬头,自己便会沦陷在他受伤的眼眸中,那样孤寂落寞的眼神,她承受不起。 “穆以辰,你这样有意思吗?”看不惯他们这样的互动,祁少羽将安若夏拉了回来,心间的不安愈来愈强烈,对于放手,一次就够了,这一次,他不想什么都没争取过又再次轻易的逃开,“外面天已经黑了,你先去我姐房间换下衣服,她左边的衣柜里衣服都是新的,你喜欢哪件就拿哪件,她都没关系的。” “嗯,那我先上去了,你们——” 安若夏迟疑的看着他们,她怕她一走,这里就会酿成惨剧…… 其实,她一开始想说的是“只是一点血而已,没关系的……”,只是话一出喉咙便改了,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有些事,有些话,说的绝了对彼此都好。 “放心,我们会很友好的交流的。”祁少羽爽快的搭上穆以辰的肩膀,勾肩搭背的样子果然是像极了好哥们儿! 对此,穆以辰只是清浅的勾了勾唇,眸中的暖意在安若夏在漆黑的瞳仁里消失了后才迅速冷却了下来,侧身,对着祁少羽就是一拳打了下去,而与此同时,从各个方向,朝着他的致命穴,齐齐多出了森冷的枪口子! “噗。”吐出一口血水,被打得弯下身的祁少羽冷着脸直起身子碰了碰嘴角,指尖沾上血腥的嫣红格外的刺眼,上前一步,拿过鬼魅般出现在客厅里的黑衣人手中的消音枪缓缓对准了穆以辰的太阳穴! “呵,穆以辰,你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任你打任你骂傻的可怜的祁少羽吗?”祁少羽冷笑着开口,眸底的恨意混着陌生的寒冷感,“你把我的小贱货害成这样,你以为,我还会傻傻的把她让给你吗?” “祁少羽,我看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是你才对吧,若夏心里爱的一直是我,我们现在只是有些误会,讲清楚了就好,而你,纯粹是她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朋友而已,她来找你,恐怕只是想演戏给我看吧,说到底,你只是颗被人利用的可怜棋子罢了,还有脸在这里跟我谈什么放不放手,呵呵,真是可笑。” 一针见血,祁少羽微微白了脸色,握枪的手指也紧了紧,手背的青筋隐隐可现,下一秒,手指微动,扳机随之扣下,一系列的动作,笨重的撞地声沉闷响起,穆以辰半跪在地上单手撑着冰冷的地面,唇角微扬的笑意却是更深更鬼魅,“看来,你也不是笨蛋,起码也猜到这一层了。” “那又怎么样?” 蹲下,枪口轻佻的挑起穆以辰低垂着的下颌,祁少羽笑得轻快,唯有那眸中的沉重感始终消散不去,“穆以辰,你已经失败了,可是我还有机会,就算她现在把我当朋友,那也说明她愿意亲近我,所以,我还有努力的机会,可你呢,连努力的机会也没有,你说,谁比较可怜?”“呵,呵呵——” 穆以辰不屑的笑开,修长的手指捂住小腿上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猩红的液体沿着指缝溢出,划过完美的弧度滴落在地上,晕染开层层妖艳的罂粟花…… “祁少羽,别傻了,不该你的就别去妄想——” “砰!” 尾音被沉重的拳头打落,头微微偏过,穆以辰眯眸忍受着侵袭而来的疼痛,剑眉却是舒展的没有皱过,仿若一个铁打的人儿半跪在地上始终保持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即使以着如此卑微的姿势! 直起身子,祁少羽边玩转着消音枪边邪笑着站起,提起穆以辰的衣领抬腿便是袭击着他平坦结实的腹部,坚毅的容颜终于有了丝龟裂的疼痛,强自忍着腿上的伤抓过祁少羽的手臂便开始扭打在了一起! 只是,这是在别人的地盘,看到自己的重点保护对象太子爷被打,黑衣人急忙上前拉开穆以辰毫不手软的甩向了铺满瓷砖的地面,背部受到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穆以辰冷不丁的咳嗽出声,眉越皱越深,抬眸,不经意间的一瞥,竟撞上楼梯转角处安若夏静默投过来的目光,清澈淡漠的让他心痛,心疼…… 从她的眼里,他看不出一丝对他的担忧,一丝暖心的温存,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冷情。 腿上的血越流越凶,穆以辰失落的看着房顶,目光呆呆的,心痛了,心累了,双手张开平躺在地上,持续了好久,眸光再次向那个角落投去时,那里的小人儿已经不在了…… 这时候,他宁愿希望方才看到的只是他的幻觉…… …… 回到房间,安若夏怔怔的坐在房间里出神,拿在手心里的手机屏幕亮了很久,垂眸看着屏幕上娅楠姐三个字,犹豫纠结了一番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喂,娅楠姐,你来少羽家里一趟吧,他被穆以辰打了。” 『家里养了这么多杀手打手,少羽那小子怎么可能被欺负?』 那里还能听到悠扬低缓的小提琴声,想必是在吃着西餐约会吧,难怪语气这么差,肯定是被打扰了所以感到不高兴了…… 安若夏心里默默的猜测着,但是又担心外面会出更大的事,只好腆着脸皮开口,“娅楠姐你回来吧,穆以辰很厉害,你弟弟真的被打的很惨——” 152 为了安若夏,他忍! 半个小时后…… 匆匆忙忙赶回来的祁娅楠一进门见到的便是坐在客厅沙发上悠闲喝着茶的祁少羽,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除了脸上的一点淤青外,其他都是好好的,当下脸色就有点难看,“臭小子,你不是伤的很严重吗!怎么就这点伤?!” 闻声回头的祁少羽见祁娅楠来了,本来是高兴的,但是数月不见听到的第一句话是这样,方起的激情顿时冷却了下来,“姐,你这话说的好像很想我受伤似的,太没良心了吧,好歹我也在外面吃了好几个月的苦了,你就不能稍微关心我那么一点点?” 真的只是一点点也好啊! “你环游世界也叫吃苦?臭小子,你让我对吃苦这个概念又重新认识了一番。”祁娅楠边拖鞋边寻找着穆以辰的人影,看了半天也见有个会呼吸的生物,“诶,穆以辰呢?怎么没看到他?溴” “别把你的视线放这么高,往地上看就行了。” 听他的话,祁娅楠踩着毛绒绒的拖鞋进来,当眸光搜索到地上躺在“血泊”里的人时,脸部的震惊表情绝不亚于看到天上的UFO时的夸张和难以置信,同时又带着点莫名的没心没肺的兴奋感,“不是说少羽被打的很惨吗?怎么会是你这么凄惨?” 一直保持着抬眼看空气的穆以辰心神恍惚的被祁娅楠命人扶起,看到他腿上的枪伤,眸光不禁沉了沉,随手一件不知名的物体向优哉游哉玩着游戏机的祁少羽扔去,“去拿钥匙把三楼的手术室打开,不然他这腿就要留下隐患了!祷” “那不是更好,看他以后还怎么祸害人。”祁少羽头也不抬的继续玩着单机游戏,下一秒,后脑习以为常的遭到袭击,以前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他非常非常不开心,将手中的操控盘一扔,直直的站起对着祁娅楠就是一顿指责,“祁娅楠,到底谁是你亲人!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也太厉害了吧!” 被他喊的一愣,祁娅楠微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错愕的看着他黑着脸上楼,然后戳了戳被保镖架着的穆以辰,“他怎么了?吃火药了?” “……” 额头细汗密布,穆以辰微垂着眼眸,桃红色的薄唇此刻已然失了血色,苍白的唇瓣轻抿成凉薄的弧度,懒得去回答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别好奇了,办正事。” …… 从小型手术室被抬到客房,看着挂着点滴的手和被缠了白纱布的腿,穆以辰突然有了很多的感慨,对着身旁兢兢业业忙碌的祁娅楠不由深深得感慨道,“娅楠,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奇葩,明明是黑道的杀手外加A市龙头组织的大姐大,偏偏去读了医学专业,你是想救死扶伤呢还是有伤了人再去救的特殊癖好?家里还搞个手术室,你这女人太可怕了。” 万一不小心惹怒了她,是不是就会直接被按在手术台上被她解剖了? “你想残废吗?” “不想。” “那就闭嘴。” 又忙活了会儿,祁娅楠才拿了包薯片在他床边坐下吧唧了起来,眉宇间略有疲色,“你该感谢我是个当医生的,不然你这腿再拖下去,以后真的就成瘸子了。”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穆以辰道谢的煞有其事,侧头盯着祁娅楠看了好半天才沉了沉眸苦着一张毁了半边的俊容开口,“娅楠,看在我被你弟折磨的这么凄惨的份上,你能不能发发善心帮我一个小忙?” “我记得,曾经有一次,你好像也把他打得住院了吧?”唇角的笑容弧度拉的很深,“咔嚓”一声咬进一口薯片,凤眸微眯,祁娅楠笑得很是诡异,“现在你们一比一平了,所以,如果想要我帮你一个小忙,那就拿别的来等价交换。” “听你的意思,你是想好了谈判的筹码了?”极快的领会到她的意思,穆以辰心中迅速计较开来…… “看你的表情,我想你是同意了。” 拍了拍手,避开穆以辰探究深思的眸光,祁娅楠将目光落到别处,边吃着薯片边别扭的开口,“我要问的事情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如果你走出这个门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们就绝交!” “这么狠,你是想让我帮你夺权篡位呢?还是——”说到这,一丝狡黠自眸底闪过,穆以辰忽的笑开,而后又很郑重其事的盯着祁娅楠看到她头皮发麻为止,“祁娅楠,你该不会是想要向我表白吧?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别乱来啊。” “穆、以、辰,你想死吗?”字字从齿缝间蹦出,祁娅楠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正鼓足了勇气想问出口时,谁知这个死变态偏偏又来一句调侃,“当然想死,因为我还活着,难道你还想活?啧啧,没常识,真可怕。嗷!呲——” 穆以辰倒抽了口冷气,悲痛的看了眼惨遭某人毒手的腿,咬了半天的牙齿想狠狠损她几句时突的想到自己还有求于她只好硬生生的压下脾气转而狗血的笑开,“女中豪杰,出手就是厉害。” “穆以辰,我跟你说正经的,收起你那破败的嘴脸。” 破败的嘴脸…… 呼—— 穆以辰深深吸了口气,为了安若夏,他忍! “好,我收,你说。”唇角绽放开一个迷人礼貌的微笑,就如前台的迎宾小姐,穆以辰很友善的看着祁娅楠,就差跪地膜拜一下了! “咳咳——”被他的表情搞得一阵恶寒,祁娅楠虚咳了声,捏着薯片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不知怎的,心跳竟然开始加速,脸色也开始小小的热了起来,支吾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听得清楚的人话,“穆以哲和佐景悠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越清楚越好。” “啊?” 被这样的问题问的一愣,再看到她脸颊上迅速飞起的红云,穆以辰吃惊的表情相当明显,向来耿直爽快的男人婆祁娅楠竟然也有脸红的时候,还只是问了个有一点点暧昧话题的问题,他是要赞她清纯呢?还是要佩服她的熟女无知? “靠,你那是什么表情!”某人恼羞成怒了!“好,我继续收起这破败的嘴脸。”穆以辰强自忍笑换上了一副相当严肃的表情,“穆以哲和佐景悠啊——其实呢,悠悠最早是穆以哲的女朋友,在他们的订婚典礼上,我把她抢了,然后,她就成了我的女朋友了,至于你想知道在她们订婚礼前的交往细节,我觉得你还是去问当事人比较好,那些方面的事,你懂得,我怎么可能清楚呢。” “你没事去抢人家新娘干嘛?”祁娅楠很是鄙视的看着他,“既然是你把她抢来的,就好好对她,半路还弄出个安若夏来,你可真花心的专情啊。” “这里面的事很复杂,看在你为我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又对穆以哲如此钟情的份上,我就把内部消息小小的透露你一点。” “靠,谁对他钟情了,我只是好奇而已!”祁娅楠着重强调了下,对上穆以辰戏谑的眸光时,心中顿时一阵暴走,这种被窥探心事的滋味真是不好受,“诶,你到底说不说啊!别那么多废话!” “说,当然说。”穆以辰懒懒的伸了个腰,手背不经意下被针刺得一痛,索性将它拔了下来挂在支架上,“佐景悠的身份很复杂,我暗中查了下,她爸爸的公司暗地里其实是穆斯宇在操控,也就是说,她家的产业都是穆斯宇给的,而我们认识悠悠,是在一场商业酒会上,那是她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而那时候的她,很纯,很温柔,真的像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所以从第一眼看到她,穆以哲就喜欢她了。” “穆以哲喜欢她有一半也是因为你。” “因为我?”祁娅楠不解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他喜欢别人,关她什么事! “对,就是因为你,小学时候因为亲了你一口就被你打的进了医院,然后他的心中至此就有了阴影,找女人的前提条件必须是温柔如水,所以,一见到悠悠这样的,当然会扑上去了。” “这也能怪到我头上?小时候的事谁还记得,何况我那也是一时冲动啊,小孩子嘛,出手都没个轻重的。” “那你也太没轻重了吧?”穆以辰摇头做无奈状,跟她简单讲了下佐景悠和他们三兄弟之间的关系后才一本正经的以着恳求的目光看向祁娅楠,“娅楠,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所以即使冒着死的危险,我还是想找你帮忙。” 153 深入骨髓的病,只有你,能治好它! 走投无路,你堂堂穆三少也有走投无路的时候?”祁娅楠俯身探了探他额头,温度正常,当下秀眉便皱了起来,“没发烧啊,怎么说话这么不正常?” “少来,我知道你懂,别装了。”穆以辰长叹了口气满是心事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落寞的神态很像处在青春期失恋的小男生,微张的薄唇蠕动了几下才吐露出感慨颇深的话,“若夏对我的成见太深,她宁愿躲到祁少羽这里也不要跟我回去,娅楠,你说我该怎么办?” “慢慢来,时间久了会好的。” “我慢不了,她不在我眼前,我心里就不踏实,所以,我才想找你要办法。”穆以辰忐忑的忍着腿上的痛坐起身子,见他起来,祁娅楠只好弯腰扶着他顺势在他身旁坐下,看着他变得如此憔悴,她也有点于心不忍,“那我帮你想想办法,要挽回若夏的心——” “不用想,你直接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了。溴” 穆以辰草草的打断她的话,侧过身双手搭上她的肩,表情凝重严肃的不能再严肃! “娅楠,如果付琰风回来想求得你的原谅,他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他?” “……祷” 静,无与伦比的静! 清晰的听着腕表滴答的响声,穆以辰屏息凝神深深的注视着脸色看不出变化的祁娅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在这凝固的时空里,穆以辰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是真的不正常了,想后悔吧,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了! 等了许久,有如一个世纪般漫长,正当他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她低缓嘶哑的嗓音干干的响起,“除非他死。” …… 除非他死…… 漆如点墨的黑瞳泛着疼痛看向轻轻摇曳的门,穆以辰揉了揉眉心坐靠在床上,烦闷的心绪缭绕缠绵了良久终究不能散开,定了定心神,思念的情绪有如翻江倒海般倾轧而至,单脚跳下床,取过拐杖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出房间…… 黑夜,房间的灯都暗了,对于这里,他并不熟悉,又因腿上有伤,所以他走的磕磕绊绊,大冷的天,一段小小的距离,竟也走得出了细汗。 漆黑的走廊,他不想开灯,或许是不想打扰任何一个睡梦中的人,沿着墙壁摸索,拄着拐杖每走一步,小腿都是锥心的疼,薄唇紧紧抿着,连一丝细微的低喘都不曾发出,不知道安若夏的房间在哪里,走得累了,索性直接坐到地上休息起来,望着黑乎乎的一片,想到若夏这个小丫头在这幢房子的某个房间里暖暖的睡着觉,心莫名的安静了下来,唇角温暖的笑意不经意间染上,洋溢着许多美妙的感觉。 闭上眼,头有些昏沉,正想就这么睡着时,额头猛地一痛,涣散的意识瞬时聚集,睁眸,刺眼的光传来,抬手微微挡住,视线隔着指缝缓缓定格在面前放大的精致小脸上…… “手伤了,腿断了,不在床上好好待着,大晚上的跑出来吓人吗?”安若夏咬唇蹲下看着那白纱布下缓缓渗出蔓延的血红色,妖冶绚烂的像朵奢华绽放的彼岸花,很美,美的让她莫名的心疼。 “口渴,想出来喝杯水。” 穆以辰随意扯了个理由,黑眸深锁着那粉嫩精致的侧颜,惹不住伸手捏了捏,“小丫头,胆子大了,连我也敢打。” “胆子从来就没小过。”安若夏不以为意的还嘴,顺势抓住他的手摊开细看,白纱布下依旧渗出了斑驳的血珠,隐隐可见细碎的伤痕,“我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绵软的声音细细的响起,敲在他的心房,融入他的心间。 “难道你自己感觉不出吗?” 没有正面回答,穆以辰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灼热的注视感烫的她一热,安若夏微微偏过脸避开他的眼睛,葱白的手指因为尴尬紧张无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碰痛了他的伤口他也不吭声,穆以辰见她回避,手腕反转,将半蹲着的她就势拉入怀里,双手环着她的细腰埋首在她的颈间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熟悉特有的少女清香,“丫头,你瘦了……” “瘦了挺好。”靠在他的肩头,安若夏垂着眼眸盯着地板发呆,空气透着点冷意,小手不自主的缠上他的腰,闭上眼,同样贪婪的闻着属于他穆以辰的味道,丝丝沁人的烟草味,和着迷醉的酒味,让她就想这样沉沉的睡去…… 她细小的主动让他失落的心顿时燃起一股希望之火,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抱着她的力道更是紧了紧,侧头,薄唇轻擦过她粉扑扑的脸蛋,滋生出碎碎痒痒的暧昧,空气中的冷意有着消融的迹象,温度急遽上升! “若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和好好不好?” 魅惑的嗓音和着干哑悄然响起,穆以辰低声恳求着,手自她的腰间缓缓向上覆上她的背,薄唇在她侧脸上轻啄了一口随即移开,“我发誓,我真的不会再放开你,如果我做不到,不用上天来惩罚我,我自己一枪解决了自己。” “可是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靠着他的肩膀,她静静的说着,微垂的眸缓缓抬起,怔怔的看着雪白的墙壁,清甜的嗓音独含着许多无奈和不符的看破红尘的沧桑,“我对你的信赖,就像一个玻璃杯,完好的时候是好好的,等到有一天,它碎了,即使用再好的工艺将这些碎片粘合在一起,即使它的表面看不出一点缝隙,但是,伤害造成就是造成了,它也已经不是原来的玻璃杯了。” “你讲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没有你,我根本无法好好生活。” 片刻的停顿后,双手抓着她纤瘦的肩膀,穆以辰直起身子目光如炬的锁着她的脸庞,剑眉皱的很深,如山丘般沟深如壑,“若夏,你有抑郁症,我又何尝没有,见不到你的时候,我的心没有一刻是安定下来的,知道那种慌乱的感觉吗?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像是要很快的消失不见,见不到你的恐慌症,我只想满世界的找你,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的安危,这就是我深入骨髓的病,只有你,能治好它。” 抬眸看着面前刀刻般清朗坚毅的容颜,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彼此渐起急促的呼吸声,安若夏轻咬着唇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感觉到他的身子往前倾,性感弧线完美的薄唇魅惑的向着自己靠近,一番强烈的思想挣扎后,闭上眼,但是就是在这一刹那,戒毒所里的一幕幕顷刻出现在脑海里,身子一僵,蓦地睁开眼睛急忙推开他,泛着雾气的水眸里残留着浓重的惶恐,“我,还,还需要点时间……”看出她的恐慌,穆以辰抚慰的揉了揉她的长发,指尖穿插在发间柔柔的顺着发丝,眼底的心疼更浓了几分,“好,我不勉强你,但是,可不可以别让我等太久?” “我不知道……” 懊恼自己如此快的让步,安若夏紧蹙着眉正想起身时,耳旁却响起穆以辰急促的咳嗽,唇色苍白的几近乌黑的紫色,心中顿时一紧,忙欺身过去询问道,“你怎么了?” “头好昏,身子好重,好像发烧了,你扶我回下房间。”穆以辰捂着胸口咳得厉害,紧蹙的眉似乎感觉真的很难受。 “我去叫下娅楠姐。” “别!”穆以辰眼疾手快的拉住欲起身的她,见她狐疑的皱眉,忙又狠狠咳嗽了几声,而后用着快死不死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她已经很累了,明天还要上班,这点小事,我不想去麻烦她。” “那怎么办?如果发烧很严重的话会烧坏脑子的。”安若夏担忧的皱眉,虽然她恨他,但是他真的烧坏脑子了,她好像也不会很开心的样子…… “没关系,喝点热水就可以了,你先扶我一下,我现在腿疼得很。” “噢,你小心一点。” “……” 颤颤巍巍的扶着某人上床,安若夏有点体力不支的虚弱感,为穆以辰掖好被子后才去烧了下开水,回来看到床边架子上还是满满一瓶的点滴时,下意识的嘟嘴指控着,“吊瓶都没输完,你不也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任性。” “跟你说了我有见不到你的恐慌症,你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当然没耐心输液了。”穆以辰开始耍起了小无赖,水雾弥漫的黑眸此刻倒是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孩般楚楚可怜,“今晚留下来陪我吧,不然我怕明天你来的时候只能看到我冷冰冰的尸体了。” 154 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这么坏,不会这么快死的。” 安若夏不是傻子,才不会相信他这个烂理由,看了下时间,热水还没开,只好坐下来拿过针头若有所思的在手里研究,清冽的眸光有些涣散,看着针尖那点锋芒,正想往自己手背刺去时,手腕蓦地被人扼住,意识瞬时清醒了起来! “会扎针吗?” 不着痕迹的从她手上取下针头,穆以辰暗暗舒了口气,自残自虐的症状,真是让他担心。 “会一点吧,你要不要试试?溴” 歪着脑袋天真的问他,安若夏颇有跃跃欲试的兴奋感,本以为他会嫌弃的拒绝,没想到他倒是大大方方的把手伸出来,磁性的嗓音带着天生的温柔感响起,“你喜欢就好。” “你说的,那我扎了?” “嗯。祷” “嘁,没意思。”安若夏兴致缺缺的站起,只觉得心里痒痒的很不是滋味,“我困了,去睡了。” “喂!” “干嘛?” “我饿了。”穆以辰摸了摸肚子,语气也随之可怜了下来,“一下飞机我就来找你,什么都没吃,真的很饿了。” “可是佣人都睡了,我又不会做饭。”安若夏皱眉哭丧着脸,总不能大半夜的跑去把祁少羽叫醒然后让他喊那些佣人起来做饭吧? 这个未免太不道德了些! “又不是让你做满汉全席,你随便做一点就行了。”反正他的目的又不是真的在于吃饭…… “那也得会做一点啊,我——” “煮粥会吗?” 看到她那副难以启齿的别扭样儿,穆以辰就知道她不会了,哎,算了,现在的九零后女生都不怎么会做饭的,这个,可以谅解! “把白米饭放在开水里泡一泡就可以了,很快的。”穆以辰胡乱的教了个做法,抬手拉了拉她垂在身侧的小手,“五分钟时间,快点,看不到你我会出去找你的。” “五分钟时间怎么够?” “我说够就够,好了,快去快回。” “……” 一楼静的厉害,悄悄的进了厨房开灯,看着厨房里陌生的仪器,安若夏只觉得一阵头大,什么白米饭放在开水里泡一泡,这不就是泡饭吗,怎么可能是粥嘛! 自己不懂还当她是傻的喔! 用手机搜索了下电饭煲煮粥的做法,米和水一比四的比例,至少也要十五分钟,说什么五分钟就够,明明就不够嘛—— “小贱货,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下来喝水的祁少羽见到厨房有亮光,放轻脚步过去看到是安若夏时,唇角不自知的向上弯起,恍若如见到心中的天使般让他无比的满足。 “我……我饿了,想来找找有没有什么吃的。”安若夏不自在的摸摸自己的头发,见祁少羽盯着自己看忙伸手把他推开,“哎呀,你出去了,我要好好研究下电饭煲的功能!你不许打扰我!” “这个有什么好研究的,我教你就是了。”祁少羽说的很不以为意,硬朗的身躯在安若夏的推搡下可谓纹丝不动,当下边挽起袖子大张旗鼓的开始摆弄起了餐具,“想吃什么尽管说。” “你会做饭?”安若夏显然不太敢相信。 “当你没饭吃的时候,你自然就会做了。”祁少羽嬉笑着搭上安若夏的肩,豪气的俨然把她当成哥们儿似的对待,“别看我现在是个不务正业却依旧过的幸福感十足的大少爷,曾经我也被锁在家里饿过两天两夜,求生的本能意识是很强大的,在那一次,我用自己的双手救了自己一条小命。” “被饿了两天两夜?为什么?谁敢这么对你?不怕死喔。”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安若夏抬头看他,他眸底的晦暗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明媚阳光,即使在大冷的冬天,都能感觉到丝丝温暖。 “傻瓜,你不懂。”指尖亲昵的点着她的太阳穴,祁少羽笑得开朗,“那时候我才七岁吧,『烈风』的根基还不稳,帮派之间的人都在相互厮杀,那次是闹得最厉害的一次,我爸把我藏在了房间里,直到两天后才派人过来接我,而他却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所以啊,像你这样的小女生,都觉得混黑道很酷很帅,其实我们都很惨烈的,一不小心就会送命,所以趁我还在世上的日子,小贱货,你得好好对我。” “这么可怜喔,既然知道混黑道危险,那你为什么还不好好学功夫?光靠别人保护是没用的。”安若夏抚慰的拍拍他的肩,抬眸对上他琥珀色的流光,恍惚间觉得他并不像表面上活的那样没心没肺的开心,他心底压的事情太多,却也像她一样,都默默的独自承担着。 “我对这些没兴趣,何况,我并不喜欢黑道这样复杂的环境,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祁少羽低头笑看着安若夏,两人靠挨的很近,微弱的呼吸浅薄的跳脱在彼此的鼻翼间,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安若夏微微避开目光,正想着怎样去化开此时的尴尬时,身子却被祁少羽扳正,“小贱货,我知道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我不会再隐藏自己的感情了,爱就要大声说出来,所以,安若夏,我喜欢你,为了你,我可以去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为了你,我可以接触帮里的事务,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被穆以辰那坏男人迫|害了!” “小杂种,我——” 他这算是表白吗?可是感觉好怪,她要怎么说怎么做才比较合适呢? 哎,好烦恼…… “嘘,别说话。”指腹抵住她绵软的唇瓣,祁少羽俯身近一步靠近,暧昧的热浪快速急升,安若夏怔怔的看着他,大脑还来不及思考,只觉得凉凉的唇瓣一软,带着薄荷清香的丝丝凉气倾覆而来。 持续的时间很短,或许说只是轻轻一碰,祁少羽立马受惊似的松开了她,见她没生气发火,松了一口气后脑子依旧是一片空白,抬手木木的碰了下唇瓣,而后忙踉跄着步伐相当不稳的退出厨房,“那个,我,回去了,你,慢慢来。” 语无伦次的话听得安若夏一愣,看到他跌跌撞撞的跑入客厅消失在视线里时,微皱的小脸蓦地笑开,她没有生气,只觉得好笑,相比于穆以辰,祁少羽起码简单的多,如果跟他在一起,会很轻松吧。灯光调成了暖色系,捧着好不容易熬成的粥推开穆以辰的房间,想当然的,那张脸已经黑到了无极限,火热的眸光潜藏着跳蹿的星光似乎想要将她重重燃烧的快感! “不是说好了五分钟,现在都半个小时了!” 声线上拨,穆以辰颇为不悦的看着安若夏,本以为她不会认错起码也会稍稍的安抚下他等得快要心焦的情绪吧,哪知她冷着一张小脸走过来把盘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搁,说出的话更是冷的掉渣,“粥好了,你爱吃不吃。” “喂!” “干嘛!” 回的话绝对超过了他的音量,穆以辰被震的一怔,深深的感受到她的火气,他真不知道就煮个粥而已,她怎么就跟吃了火药似的冲他发火! “……” 对视僵持了半分钟,本就处在下风,穆以辰更是没有什么资本去骂她怪她,当下只好妥协语气也随之软了下来,“我手痛,脚也不能用力,你喂我。” “吃饭跟脚有什么关系?”安若夏狐疑的皱眉,她的态度一有所软化,他的要求就越来越多,男人就是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懂吗?再说,我也是因为你才会受伤,你就不能有点良心?” “我又没让你受伤,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 “对,都是我自愿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穆以辰顺溜的接过她的话,背脊靠在床头,黑眸拨开层层薄雾深深的定格在安若夏娇俏的小脸上,“你再不给我饭吃,我的胃就要疼了,到时你还得给我去找止痛药,多麻烦。” “疼死活该,反正疼的又不是我。” 安若夏撇嘴说着,行动上却是捧起碗坐到了他床边的椅子上,勺子在碗里轻轻搅了一下才舀了一勺递到穆以辰嘴边,“诺,吃吧。” “太烫了,你吹一下。” “要求还真多,真是大少爷当习惯了,少羽就比你好,他还会做饭呢,跟你那个什么把白米饭放在开水里泡一泡就可以了,嘁,真是笑死人了。” 155 圣亚,我安若夏回来了!!! “你说祁少羽比我好?你觉得他比我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穆以辰的反应相当激烈,出乎了她的意料,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就因为会做饭,你就觉得他比我好?” “对啊,就因为会做饭,所以他就比你好!” 安若夏无比坚定的说着,见他薄唇微张,直接乘虚而入将勺里的白粥喂进他嘴里,烫的他脸色瞬间如彩虹般五颜六色的变幻交织着,不能吐,又噎不进,缓了好一会儿才狠狠的瞪着正幸灾乐祸的安若夏,“你谋杀亲夫啊!” “不是你要我喂的么,我怕你再啰嗦个没完就胃疼了,你胃疼了就在床上躺着,忙活的还是我,所以别废话,乖乖的吃吧。” 又被强行喂进一口,穆以辰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一分,深刻的浓眉紧蹙成一团,好不容易将粥艰难的咽进肚子里后才呲牙开口,“你在粥里放了什么?溴” 报复他也不需要这么直白吧? “糖啊,难道你吃不出吗?”安若夏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大少爷一个,饭嘛不会做,连糖的甜味都尝不出喔! “笨死了。”穆以辰颇感无奈,抬手,大掌覆上她的后脑勺直接叩向自己,薄唇准确无误的含住那微启的红唇,在她冷不丁的惊呼出声时,舌尖灵巧的钻入她的唇齿间,玩味细致的逗|弄着她细小诱人的丁香小舌,伴随着呼吸低缓的急促,血管中流淌的血液自沉睡中复苏醒来,开始沸腾喧嚣了起来祷! “不要碰我,我讨厌你这样!” 气急败坏的推开他,碗中的热粥翻倒出来洒在了她娇嫩的肌肤上,顿时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本能的将碗摔在了地上,用纸巾擦掉手背上的白粥时,瓷白的肌肤已然是红彤彤的一片! “不知道手里还端着碗粥吗!总是这么不小心,过来让我看看。” 眸底一闪而过的歉疚,但是语气仍是生硬的别扭,因为腿伤,穆以辰只能伸手示意她过来,而听到他那不知错又拽的要死的语气,安若夏自是没什么好脸色,赌气的抹了把嘴唇就朝门外走,手刚搭上门把身后便传来沉闷的撞地声,脚步微顿,眸底掠过一抹浮光,垂眸看了眼烫伤的手背才转过身。 “我只是去擦点碘酒,很快就回来。” “……” …… “痛不痛?” 捧着她的手轻轻吹着气,穆以辰硬是缠着她在他身旁睡下,那种空荡的心被填满的感觉,他一直很依恋。 “不痛。” 靠在他的肩头,安若夏微垂着眼眸轻轻的应着,很近的距离,彼此却各自想着心事。 “你把盐当成糖了,所以刚才我不是要吻你,只是让你尝尝你所谓的糖的味道。”修长的指尖玩|弄着她葱白无骨的手指,见她安静的待在自己怀里,穆以辰难得的露出温馨的笑意,“明天跟我回去吧,如果不喜欢回穆家,那我们再买别的房子住,就我们两个人,怎么样?” “那我们会饿死的。”提到这个话题,安若夏的脑袋就耷拉了下来,浓密微卷的睫毛轻颤,腕上的疤痕在睡衣下若隐若现,莫名的,脑海中出现宁熙儿娇俏的脸庞,清凉的眸子忽的变得浓雾缠绕起来,侧过身抬眸直直的看向穆以辰,“我可以跟你回穆家,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就免谈!” “什么条件?”他挑眉。 “我要上学!” “呵——”穆以辰不由得轻笑出声,那眼眸中的轻视看的安若此不免一阵恼怒,“你笑什么!我说想要上学很好笑吗?” “嗯,真的很好笑。”笑声更清澈响亮,嘴角自然弯起的弧度在宣示着他此刻的心情应该很不错,穆以辰垂眸静静的凝视着面色微愠的可爱脸庞,指腹轻轻刮过她粉扑扑的脸颊,“考试交白卷,逃课更是家常便饭,怎么,现在想起要当好学生了?” “我想通了,我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不能白白浪费了我这天才的智商。” “嗯,天才,天才的行为都是不可理喻的,把盐当成了糖,果然是天才的一派作风。”沉闷的气氛已然变得轻快,这样活泼健谈的安若夏才是他一直想要找寻的,黑眸不经意的掠过几丝光亮,环着她腰的手紧了紧,“等我把手头上的事解决了,我就去学烧饭做菜,以后只做给你一个人吃,但是吃完买单,你得负责洗碗。” “我才不要吃你的那个把白米饭放在水里泡一泡的神物,何况,你手头上的事这么多,谁知道会等到什么猴年马月。”心中涟漪波荡,安若夏低垂下脸避开他灼人的目光,她害怕这样美好的憧憬愿望,因为,给的希望越大,承受的绝望也越大! “快了,只要你好好在我身边,一切都会快的。” 侧颜靠在她乌黑的发间,深邃的眸光静静的看着暖色灯光下的时空,呼吸着她清甜的香味,心渐渐安稳了下来,或许以后会是众叛亲离的下场,但是,只要身边有她,其他的人和事,他都不想再去在乎了。 …… 圣亚中学校门口。 重新穿上学生制服的感觉真的是很畅快身心的一件事,提了提肩包,安若夏感慨万分的看着那闪亮亮的四个大字,对着大门旁若无人的仰头大喊了声,“圣亚,我安若夏回来了!!!” 轰!!! 周边的学生被震的跳出几米远,不同于安若夏重回学校的兴奋,他们各个郁闷着张脸小心翼翼唯恐惹怒了她似的靠着店铺边缘走着,看的处在兴奋中的某人一阵恶寒,“我有这么恐怖吗?!” 靠,他们那都是什么表情! 就算再不欢迎也别这么嫌弃的表情好不好! 这样会让她脆弱的小心灵狠狠狠受伤的!! 不过,那些找她麻烦的家长呢?怎么一个个都消失了?每天守株待兔似的等在校门口就是为了截住她教训她一顿,难道这么快就放弃了? 真是一点持之以恒的耐力都没有! “小贱货,进去之后要好好做人。”送她上学的祁少羽语重心长的拍拍她的肩,自然而然的,被她一记重拳砸在腹部,顿时疼得弯下了腰,手支在车身上一脸哀怨的看着安若夏,“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我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嘛。” “昨晚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别以为睡了一觉我什么都忘了。”安若夏恐吓的挥了挥拳头,一想到昨晚穆以辰被枪打的场景,忙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呼,还好没黑衣杀手! “我那是情不自禁,谁让你长得就很想让人咬一口的冲动呢。”祁少羽委屈的揉了揉惨遭突袭的肚子,想起昨晚被他浅尝辄止的殷桃粉唇,心间某处开始酥痒了起来,清朗的俊颜上不由得开始泛起了红晕,只觉得脸开始发烫,祁少羽紧张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理智告诉他地上不会平白无故出现条裂缝的,除了地震这种危险的天灾,所以,稳了稳心神,佯装无聊的在车旁转了一圈,待到脸上红霞退的差不多的时候,才有勇气“散步”到了安若夏面前,“小贱货,既然昨晚的事你都还记得,那你应该能明白我对你的心了吧。” “打住打住,我现在是高三生,要集中火力准备高考的,所以这段备考期间暂时没有精力考虑感情的事,所以——” “好,那我等你。” 祁少羽应的爽快,爽朗的笑永远是他最大的招牌,张开双手,宽阔的胸怀正对着安若夏,“祝贺你回到美丽的青春校园,来,给个huggoodbye(抱别)吧!” “huggoodbye?亏你想得出。”安若夏无语的笑笑,迈步上前大大方方的给了他一个很友好的拥抱,丝毫不在意身边经过的同学和老师异样的眼神,“小杂种,别一个人在外面到处乱逛,好好学好真功夫,才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嗯,我会的,我会好好努力的,也不想再让我姐替我承担管理『烈风』了,她辛苦了这么久,我是该懂事了。” 眉宇间是属于男人的一份坚毅,以往放荡不羁的祁少羽此刻更是多了分懂事的稳重感,每个人都在长大,即使长大的路程充满了坎坷和泪水,但是依旧避免不了,从他怀里出来,安若夏笑得明媚,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小杂种,谢谢你,我——进去了……” 156 法海,你不懂爱! “嗯,去吧,下午我过来接你。” “下午我——” “送你回穆家,我明白的。”不问原因,祁少羽尊重她的选择,他想看她开心的笑颜,所以,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会满足她的要求。 见着这样的他,安若夏只觉得自己坏透了,飘着雪花的天气,很冷,吸了吸鼻子才笑着对祁少羽说道,“喂,我把林嫣然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她,还有,下午放学后,我请你吃饭,吃完饭你再送我回去。” “好,一言为定!溴” …… 看着银白跑车绝尘而去,那车牌上的6666看的安若夏又是一阵对钱权势力的感叹,“哎哎,风险越高的生意,赚的钱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转身,迎面撞上正向着这边看来的宁熙儿,眸底一闪而过的冰冷,垂在身侧的手暗自握拳,继而缓缓松开,唇角扬起的弧度有如冬日里的暖光消融着冰雪,安若夏笑得亲和欢快,小跑着上前挽过宁熙儿的手臂,“呲,冷死了,熙儿你穿这么少不冷吗?祷” “还好。”勉强牵起的笑容有些尴尬,仔细看的话,她眸底的慌乱是如何也隐藏不了的! “你生病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安若夏探了探她额头,无邪的模样充满了纯真,她越这样,宁熙儿就越觉得不安,或许更多的是内心极度的揣测,按若夏的性子,如果林嫣然把事情告诉她了,那么她一定会直接找她要个说法的,可是现在没有,说明林嫣然还没见过她,她还不知道她对她做的事吧……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昨晚没睡好?” “高三压力比较大,昨晚跟我爸吵了一架而已。”宁熙儿捂嘴疲累的打着哈欠,侧头撞上安若夏投来的视线,咧嘴象征性的笑开,“穆以辰同意你来学校了?” “嗯,他不让我开的话我就自杀给他看,看他还敢不敢变相软|禁我!” “呵呵,他也是为你好,若夏,你就知足吧。” 宁熙儿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和安若夏挽着手肩并肩的走在林荫小道上,忽然想起从前快乐的时光,恍惚间,只觉得一切回到了从前,可是,当雪花在面前飞舞,回神间,很多都不一样了,她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若夏,刚才我看到你和祁少羽抱在一起,你们,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好兄弟啊。”安若夏漫不经心随口回答着,手有点冷,从宁熙儿的臂弯里缩回来插进口袋,而后跳上路边的石阶一步一个脚印的笔直朝前走着,“熙儿,我跟祁少羽的关系就跟我和你的关系一样,最铁最亲的闺蜜,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话音落下,转头,清冽的眸光或深或浅的落在宁熙儿沉默的侧颜上,犹豫蠕动的唇瓣,轻蹙的眉宇,有些难以启齿,有些惭愧内疚。 细微的表情变化点点落入她的眼眸中,安若夏冷不丁的掀唇冷笑,趁她愣怔之际,膝盖微弯,轻快的跳下台阶拽过她的一只手臂,而后将头轻轻的靠在她的肩头,“熙儿,你说我们是会永远在一定的吧?” “当,当然会啊——”宁熙儿收敛肃清了下神色,抬手,掌心覆上安若夏的手背,直觉得凉意一片,侧头去看安若夏时,只觉得她的目光太过灼烈,忙避开眸光随意扯着话题,“若夏,你的手好冷,你身体这么虚弱,应该多穿点的,别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 “哪有,我已经穿了很多了,只是我身材太骨感,看不出而已。”安若夏扬唇开着玩笑,似乎从戒毒所的阴影里走出来不少,“熙儿,下午放学后我们去林嫣然那家奶茶店坐下吧,那里的卡布奇诺挺好喝的。” “下午啊,下午我有点事,能不能换个时间去?” 听到林嫣然的名字,宁熙儿的心“咯噔”一声跳漏了半拍,手指不自觉的蜷起,修剪的指甲掐痛了安若夏也不自知,见她这样,安若夏倒是暗自冷笑了声,面上却也是不动声色,唇角下弯,颓丧的表情略显得有些可惜,“既然你有事那就下次吧,对了,刚才少羽送我过来的时候,听他说林嫣然好像要回『云端』上班了,我觉得她真傻,我给她钱她不要,偏偏要去那里做那个,真不知道她脑袋瓜里都装了什么浆糊。” “她要回『云端』上班?她不是已经有工作了吗?”何况她现在已经哑了,又怎么有资格去『云端』那种地方呢?或者说,她找不到安若夏,想通过祁少羽见到安若夏? “你忘了她也是个瘾君子了吗?白粉这么贵,在奶茶店的工作怎么够她买那些东西。”安若夏咬唇细看着宁熙儿拧眉咬唇思考的模样,想必是在想林嫣然已经哑了却要去『云端』的目的吧。 “既然你现在知道她要去『云端』,那你会去阻止她吗?毕竟你们现在的关系好像也还不错吧。”试探的问话,后半句刻意夹杂着友情被分裂的酸溜溜的味道。 闻言,安若夏想都没想的否决,“当然不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既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要自甘堕落那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是她妈,没责任也没义务去把她当女儿的来照顾,何况,我们的关系一般,算不上朋友,我现在被穆以辰弄的烦死,哪还有精力去管她的事。” “穆以辰又怎么你了?他对你多好,我都很羡慕的呢。” 故意绕开林嫣然的话题,宁熙儿笑得故意带了些哀怨的味道,心中一抹计较过后,便跟安若夏边开玩笑边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 窗明几净的教室,开着空调,暖暖的,正值下午自修的时间,意外的,安若夏没有逃课,反而是趴在课桌上认认真真的做着作业,让围在身旁的李凯等人纷纷瞪大了双眼,“老大,你最近很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眼都没抬一下,依旧低着头认真的想着最后一道难题。 “以前的现在,你是不会出现在教室里的。”“嘁,这么看不起我。”安若夏撇嘴回着,继而又沉默的凝眉想了会儿,而后响指一打,再抬头时,眸底一抹流光闪过,唇角上弯,邪美清纯的笑容看的李凯顿时心中不妙,正想跑路时,衣领蓦地被她揪住,清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铁板钉钉的响起,“通知下去,从明天开始,最后一节自修课你们都要跟着我去教室自习,不会做的都来问我,我不会的就去问老师,明白吗?” “真的假的?”李凯有种泪奔的趋势! “比UFO还真!”拔高声量,管自己说了什么,安若夏从气势上就把他给压了下去,“教室的问题我去安排,要是谁敢给我缺席,哼哼,我就让他脱光衣服在操场上唱《法海你不懂爱》!” “这么凶残!”李凯听得冷汗涔涔,被压迫的感觉真是生不如死又战战兢兢啊! “老大,那我可不可以例外?”首席小弟怎么说也要高别人一等吧? “你-说-呢?”安若夏眯眸笑得阴邪,却是让他看的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冷的掉了一地,“如果你敢缺席,你不仅要唱《法海你不懂爱》,还外加一首《忐忑》,配合着跳四-小-天-鹅-舞!” “……” 被恶势力镇|压,李凯只能委屈的敢怒不敢言,见下课的时间还早,自己又懒得看书,只好粘着自家漂亮的大姐大圣亚小校花安若夏聊点小天什么的,“老大,教室的问题你要怎么搞定?” “这个简单,别忘了圣亚是谁家开的,我哥哥可是学校少董,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 “喔,那你现在搞定啊。”李凯朝着安若夏正玩着游戏的手机伸了伸下巴,学校刚明文规定学生不能带手机进校,她倒好,在课堂上就大摇大摆的玩了起来,果真有强大后台的人就是有这资格猖獗啊!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安若夏眯眸。 “没有,我就是怕等会我通知下去你教室却没搞定,那不是很丢你的面子?” “嘁,收起你那质疑我的眼神,我现在就出去给我哥打电话,你,就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 教室外,雪依旧下得轰轰烈烈,刚夸下了海口,此时,安若夏正踌躇万分的靠着贴满了冷冰冰瓷砖的墙壁,内心纠结了好久终于给穆以辰拨去了电话—— 157 我和你的小秘密? 只响了一声,电话便被迅速接起,速度快的她很没有准备,电话那端,很静,似乎在开会…… 『喂?喂?』 『若夏,说话啊,发生什么事了吗?』语气有些急切,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单凭这样的口气,也能听出他是焦急的。 “喂,哥哥……” 握着手机,抬眸看着正前方的梅艺,安若夏有些微的退缩,早上她的课她逃了,只是因为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溴… “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学校的新规定,打完这个电话来我办公室一趟。” “喔。” …祷… 等梅艺走远,安若夏才又软下身子靠着墙壁,微垂的睫毛轻轻扇动着,因为心情闷闷的,说出来的话却是含着撒娇的味道,“学校规定不能带手机,我的手机要被上缴了……” 『没事,我会和你们班主任打声招呼。』 “我还有件事想让你帮忙。”真的很难以启齿,但是说出去的话像她这么有威望的人是不可能收回的,所以骑虎难下后自是要把事办的稳稳妥妥的! 『傻丫头,说什么帮忙,跟我还客气什么。』 宠溺的话语软软响起,透着磁性质感的温柔,这样的嗓音,想必是公司员工们甚至是董事会的人第一次听到吧,所以,晨安集团董事会议上,看着上方笑得无限春风温柔的穆总裁,长长的办公桌上,无不惊愕汗颜一片,助理秘书们更是看的痴痴呆呆的,这样的穆总,真是太TMD有感了!! 她们的小心肝啊,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直接秒杀了! “我是圣亚中学的老大你也知道的,现在高三了,我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他们负责,所以我想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学习,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弄一间教室出来?” 『急吗?想什么时候要?』 “明天吧。” 『好,我等会去安排。』 “我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今天晚上我会回来,但是会迟一点回来,晚饭你先吃,我会吃好回来的。”小脸纠结成了一团,安若夏咬着唇瓣说出口,换位思考下,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种在劈腿的感觉…… 『晚上你要跟祁少羽那小子在一起?』精准无误的猜测,摒去温暖的笑颜,穆以辰的脸色缓缓冷了下来,噙在嘴角的笑意转而凝固,凉薄的唇瓣抿成邪肆的弧度,会议室里的温度顿时下降成零下十度,如置身在漫天纷飞的雪地里,冻得骨骼也在作响! “就跟他在一起一会会儿,真的只是一会会儿,晚上我有同学生日,所以会玩的晚一些,不过我保证,我会回来的,真的会回来的,但是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我就保证不了自己会回来了。”安若夏就是耍无赖了! 明着恳求暗着威胁的话听得穆以辰心里很不是滋味,沉默了半晌才做出一点点让步,『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准他碰你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连头发丝都不能碰,这点能办到的话我就答应你晚点回来。』 “嗯,好,我答应你。” 反正又没监控摄像,就算碰到了也不知道! 『那——今晚最迟几点回来?给我个准确时间。』 “不知道,反正会回来就是了,讨厌的王阳来了,我先挂了,我不想去见老妖婆,你记得给我班主任打个电话,就说你有急事把我叫回家了,就这样了,拜拜。” 清脆的挂了电话,还来不及把手机藏好,王阳就阴恻恻的在她面前摊开手,“手机,拿来。” “不给。” 拿着手机,手背在身后,叛逆桀骜的模样惹得王阳很是不快,偏偏她那张脸长得又是天真烂漫纯洁到不行,真是有种让人又爱又恨的纠结感! “我说,拿来!” 语气加重,若是别的学生,恐怕早就吓倒了,可是被骂的偏偏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以前只怕穆以辰现在连穆以辰都要听她的安若夏,所以她更是有恃无恐的不理不踩更是拽的要死的拿起手机拨通了祁少羽的电话—— “喂,我放学了,你来接我吧。” 『我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怕塞车,就提早到了。』 “那你提的有够早,不说了,我去整理书包出来。” “……” “安若夏同学,铃声还没响,我还站在你面前,你确定要这么走出去吗?”王阳不悦到了极点,要不是她背后有穆以辰撑着,他早就抓她到教务处狠狠狠的训骂一顿了!! “大名鼎鼎的祁少在外面等我,主任,这么冷的天,你觉得让他在外面等合适吗?” 『烈风』在A市算的上是大有名气的,而对于圣亚中学,跟『烈风』在暗地里是有些协议的,为了学生的安全,圣亚的校长以及教务处的主任老师曾请过『烈风』的人吃饭,目的也不过是让他们别来***扰本校的学生,暗中的规则,大家都是清楚的。 所以,对于『烈风』的太子爷祁少羽,王阳自是有所耳闻的,听安若夏这么一说,祁少羽这个黑道少爷,比校董穆以辰更让他感到害怕,当下脸色就有所变化,“祁少?你说的是『烈风』的太子爷祁少羽?” “不然主任还以为是谁?” 安若夏浅笑着反问了句,眸底的得意更是显而易见,“很不幸的,我和祁太子爷正是铁铁的哥们儿,如果我说是主任您拦着我不让我出去,我想,主任您今晚恐怕不能四肢健全的回到家了。” 赤|裸裸的威胁,见他大冷的天流着汗杵在原地,安若夏好笑的进去教室收拾了背包出来见他还在这里,心中玩味又起,将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主任,这个手机是我的校董哥哥送给我的,如果你真的要把它上缴的话,我也只好割爱一下给你了。” “快点走,当我没看见你!” 王阳心里那个悲催,一个校董,一个黑道太子爷,小小的一个安若夏,他这辈子也都别想指望能治治她了! …… 中式餐厅,玫瑰包间。 毫无形象的解决掉一只大螃蟹,沾着蟹油的手在餐巾上擦了擦,安若夏吃的很是惬意,“诶,小杂种,你们帮派里有没有信物牌令什么的,电视上都有演,你们是不是也这样的?”“有倒是有,不过很少,都掌握在长老手里,其实帮派内部关系也很复杂的,你想听的话我可以慢慢解释给你听。” 对于安若夏,祁少羽算的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我对那些没有兴趣,我有兴趣的是,如果说我需要一些人手,想问你借,但是你又不在,那要怎么办?” “那简单啊,『云端』的刀疤认识你,我不在的话,你找他要人他也会给你的。” “喔,这样啊。”唇角的笑意很深,安若夏得逞的看了眼单纯的很让人爱的祁少羽,拿起筷子殷勤的给他夹了块大鸡肉,“多吃点,看你环游世界都游瘦了。” “你这么瘦我又怎么好意思胖呢。” 祁少羽笑得颇为憨厚,带着傻傻的可爱,琥珀色的瞳仁里满满是安若夏娇俏可爱的容颜,心间的某处又开始砰砰乱跳起来,为了缓解一下澎湃的心绪,拿起手边的红酒就灌了一口,“小贱货,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我再告诉一个关于你和我的小秘密。” “我和你的小秘密?”安若夏不解,“既然是我和你的小秘密,那为什么还需要你告诉我?” 难道药性这么快就发作了? 不过就算发作,也不是让他变成白痴的药性啊…… “因为这个秘密你不知道啊,嘿嘿,我告诉你喔,昨天晚上并不是我第一次亲你,我第一次亲你的时候是在——” “砰!”头撞在桌上的声音,声音响的让安若夏忍不住感同身受的吃疼呲牙,听不清楚他后面的话语,安若夏爽利的站起将他调整到了最舒服第一时间醒来后又不会受伤的姿势,觉得差不多了才给林嫣然拨去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我来『云端』,你准备一下也可以出发了,记得,小心一点。” …… 『云端』。 再次踏入这里,竟然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因为是冬天,天黑的快,此时这里,也已是灯红酒绿,开始了城市年轻人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了。 墨黑的发丝在流光下绚烂飞扬,寻找了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位置坐下,清冽的眸光泛着浓厚的水雾时刻的关注着入口处的人儿—— 158 她该死,穆以辰更该死! 鸭舌帽檐压的很低,挡住了大半的容貌,即使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即使默默地喝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果汁,依旧有不少打扮时尚的公子哥儿过来搭讪,安若夏正想着心事闷得很,随便敷衍了几句打发掉,只是这些人却烦人的很! “来,一个人多无聊,跟哥哥喝几杯么,出来玩喝什么果汁啊,又不是小孩子了——” 手中的果汁杯子被拿走,看着空空如也而后被强制塞进来的半杯威士忌,杯沿还清晰的残留着淡色的津液,看的安若夏一阵反胃! “走开,别烦我!” 她本就不喜欢别人碰他,而这些人却故意吃她手的豆腐,若不是现在不能闹事,她早就掀桌给他们一人一拳了溴! 不,是一人N拳,打得他们连自己的爹妈都不认识! “哟,小妞好来劲了,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祷” “哟,陈少啊,怎么,连祈少的朋友你都想要调戏一下?呵呵,不好啊。”不知何时,祈少羽的手下刀疤男带着数个黑衣打手出现,眸光对上安若夏时微笑点头示意着。 “祈少的朋友?”听到祈少羽的名号,陈氏公子哥微微有些变色,方才嚣张的气焰顿时消散了下去,又见是刀疤亲自出面,忙陪着笑脸缓解着自己的尴尬,“原来是祈少的朋友啊,怎么不早说呢,看这闹的,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一个人想事情了,呵呵,我们走。” 看着他们走远,安若夏不屑的撇了撇嘴,将手中的高脚杯往桌子上随意一放,而后极是亲和的看着刀疤男微笑,“刀疤哥,谢谢你了哈。” “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被祈少看到,恐怕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 祈少羽对安若夏的心意,不用明说,光看行动,就知道眼前这个若夏小姐在他们祈少心目中的地位是如何之重中之重了! “若夏小姐,你是来找祈少的吗?他好像有事出去了,现在不在这里。”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 既然是主动送上门,那就没有不利用的道理,安若夏笑的诡谲又狡黠,却是看得刀疤男一阵莫名的心慌,祈少的女人找上自己,恐怕怎么样都不是什么好事吧…… “你是来——”见她拖长了尾音好久。,,刀疤男小心翼翼的接过她的话。 “我是来找你的,有事想找你帮忙。” 安若夏站起,仰起头,清冽的眸光带着一闪而过的锋芒,直直刺入刀疤男的心底! “这里太吵,说话不太方便,我们找个房间吧。” 微扬的唇角泛着不明意味的笑弧,浓密的睫毛在流光飞舞下覆上厚厚的一层阴影,粉唇轻轻抿着,缓缓勾勒出凉薄森冷的决意,清冽的眸子在灯光交错间飞旋起重重白雾,越来越浓烈! …… “喂,嫣然,到了么?你先去找刀疤哥,他会配合你的,然后再把宁熙儿引到437房间,如果中途有什么意外,记着,任务是次要的,性命才是最主要的,一切小心。” …… 『云端』门口。 看着一辆辆豪车自身边驶过,停下,看着一个个穿着时髦帅气的纨绔子弟们桀骜不驯的进入这花费至少过万的娱乐场所,宁熙儿笑的苦涩,自出生的那一刻起,人和人的差距便形成了,上天真的是很不公平呢…… 没有穿着学生制服,大冷的冬天,黑丝袜,皮短裤,高跟靴,薄薄的一件短装外套,套着假发,划着浓妆,即使碰上了熟人,想必也不会认出她来吧。 -林嫣然,送你出国你不要,既然一定要跟我反着干,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唇角扯出的弧度森冷可怕,娇媚的瓜子脸在浓墨重彩下缓缓变着形,阴谋是可怕的,***会让人变得丑陋,即使拥有着再无懈可击的外表,想必都会在这浓烈的物质***中腐烂成泥吧…… 镁光灯打在身上,织幻着迷离的色彩,绕过一片舞池,宁熙儿边佯装漫不经心的走着,边凝神找着林嫣然的身影…… 似乎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拐了几个转角,本来抱的希望并不大,不曾想就这么快被她找到了,看来老天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往着她的方向刚迈出几步,不曾想半路杀出了个男人,是她见过的,曾经在学校旁的巷子里看到过的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是祈少羽的跟班吧。 身子缓缓隐进黑暗,隐约听到他们细碎的谈话,当然只是单方面的声音! …… 『求求你,让我重新回到这里工作吧。』 “呵,你开什么玩笑,一个哑巴,就算你长得再好看,在床上叫不出来有什么用,这种丢『云端』身份的事,你觉得我会让你留下吗?” 『可是我需要钱,求求你,我在这里碰了毒,没有钱,我会死的。』 “林嫣然,吸毒的事是大家你情我愿的事,你在这里碰了毒,难道还要我负担起责任?呵呵,真是笑死人了!” 『求求你了,我会好好服侍客人的,拜托了。』 “哑巴在床上怎么好好服侍别人?我很忙,别浪费我时间,滚!” 『既然我不能留在这,那请你让我见祈少一面,我有话要跟他说。』 “想见祈少?祈少也是你这种人能随便见的?快滚!别让我叫人把你丢出去!” …… 男声充满了烦躁,躲在一旁的宁熙儿却是听得心里极度爽快,刀疤男的一番话,无疑是斩断了她的路,相反的,却给了她一条鲜活的明路! 等到走廊处的声音静了,宁熙儿才缓缓踱步走了出来,恰恰是对上林嫣然那哀怨的眼眸,凄楚的神色尚未从脸上褪去,干涩火烧火燎的喉咙依旧只能发出难听粗噶的嘶哑。 “就这副嗓子还想陪客,也不想想自己在床上会叫出什么样的一番光景。” 宁熙儿无不嘲讽的嗤笑着,走近她,涂着大红色的指甲如个妩媚的妖精轻轻勾起她的下巴,下一秒,身体吃痛,一个不留神间,竟然被这个哑巴推倒进了房间,房门,随之清脆又沉重的合上! “刷刷刷!”是黑色签字笔重重书写在本子上的声音,房间里的灯开的亮如白昼,将手里的本子举给她看,白纸黑字,句句透着血色的控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弄哑我!我这样都是你害的,就算我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 被她推得坐倒在地上,看着上面的话,宁熙儿轻笑出声,继而莫名的开始哈哈大笑起来,有着不可遏制的趋势! “我害的?如果不是你多嘴,我就不会害你,因为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如果不害你,那我害的就会是我自己!” 精致的瓜子脸透着丑陋的狰狞,止住笑,站起,宁熙儿怒目瞪着悲泣哭咽的林嫣然,“本来一切都过去了,都没事了,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在厕所里看到这一切?对了,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当初我就该连你的眼睛也一起弄瞎的,看你还怎么去找祈少羽去找安若夏告状!” 被她狰狞的面孔吓得倒退一步,眼角絮凝的泪滴濡湿了睫毛,在白炽灯光的折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干涩的喉咙依旧是撕裂般的疼痛,低头,在纸上继续快速的书写着,此时,字迹已有些潦草。 『我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可是我不明白,若夏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好害她?吸毒会毁了人的一生,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呵,她对我好?”宁熙儿不屑的自嘲出声,情绪也有些濒临崩溃的边缘,自小便没做过什么坏事,对安若夏做的事,依旧让她的灵魂每夜都受着非人的自我折磨,涣然的眸光看着林嫣然,宁熙儿笑的越来越大声,“她对我好?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她明明知道我喜欢穆以辰,从一开始就知道,可是她为什么还要勾|引他?明明背地里跟我说不喜欢他,可是却偏偏跟他在一起,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喜欢他可以,大不了大家公平竞争嘛,可是她总是对我说谎,既然要说谎,那就自然要承受惩罚的……” 『可是这个惩罚会毁了她一生啊——』 “毁一生又怎么样?她那样的坏人,早就该毁了!” “凭什么每个人都喜欢她?凭什么每个人都站在她这一边?叶枫这样,祈少羽这样,穆以辰也这样,现在连你这个情敌也这样,她安若夏到底有什么资格让你们对她这样!” “呵——呵呵——她该死,穆以辰更该死!” 159 他都不嫌你脏吗? 『穆以辰是若夏的哥哥,他们当然会在一起,既然是兄妹,若夏喜欢她哥哥又有什么错呢?』 举着白纸,林嫣然越来越听不明白,她害若夏的理由,如果是因为她喜欢若夏的哥哥,而若夏又跟她哥哥的关系要好的很,那么,这个理由是不是太荒唐了点?! “呵——哥哥?哈哈,傻子,你们都是一群傻子! 血丝冲红了双眼,宁熙儿笑得张狂,又掺杂着许多的哀切,太多隐藏又濒临爆发的情绪将她生生逼至了万丈悬崖,只要一迈出,便会是粉身碎骨! “什么哥哥,林贱人,知道吗,穆以辰是安若夏的老公,她们就是一对狗男女!溴” 再难听的话也说的出口,宁熙儿后退踉跄的倒进身旁的沙发上,开了一瓶红酒就开始喝起来,“知道穆以辰有多可恶吗?” “他明知道我喜欢他,在拒绝了我之后,安若夏出事了,他又来找我,呵,安若夏永远是他心尖上的人,他说,一万个我也比不上她安若夏的一分,林贱人,你说说,我到底哪里比她一个小太妹差了?” 看着手中贴着昂贵招牌的酒瓶子,宁熙儿轻挑唇角,妖媚的瓜子脸透着些迷醉的色彩,眸底的痛苦情愫一闪而过,“林贱人,你知道吗,那天他来学校找我,我真的很高兴,即使为了安若夏来找我我也很高兴,因为他还知道有我这么个人,还知道这世上有宁熙儿这个人存在,可是那天晚上,在他的房间外面,我听到了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干着那种事,呵,多恶心啊——祷” 灌进一口酒,猩红的液体沿着嘴角蜿蜒流下,由于喝的急,好几次被呛着,重咳了几声后抬头,见林嫣然正悄悄的往后退,黑眸一缩,抬起酒瓶就往桌上砸去,瓶破碎裂,玻璃残渣迸了一地! 持在手中带着锋芒的半个酒瓶子,宁熙儿笑得的诡异森冷,在林嫣然还来不及开门前率先一步截住了她,锋利的玻璃残渣亦是抵上了她的脖子,“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想跑?也太不尊重我了吧。” “啊啊——” 粗嘎的嗓音响起,林嫣然使劲的摇头,白皙薄薄的肌肤碰触着锋利的碎面,割出一道细微的血痕,感觉到疼痛,林嫣然吓得不敢动,似乎只要再挣扎一下,它,便会割破了喉管! “别叫了,你走不出这道门的。” 理智在渐渐消失,宁熙儿管不了那么多,伸手一推,林嫣然受力,直直的向地上栽去,手肘撑地,擦出了血丝。 “如果让你出门,我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杀了你,我至少还有条活路可以走。”看着玻璃断面上那点点血珠,透着明丽的灯光折射进眼眸,眸中的血红翻滚的越来越浓烈! 失去了纸和笔,林嫣然只能瞪着双眸摇头,紧蹙的眉,微张的唇,伴随着撕裂般的沙哑嗓音,充满了恐惧,充满了对死亡的惊疑! “反正你要死了,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眸底布满了阴霾,看着有如待宰羔羊的林嫣然,宁熙儿似乎特别开心,走近,在她面前缓缓蹲下,唇角邪邪的弯起,在林嫣然眼里,当初被安若夏按在地上拿着刀子在手臂上划,她也只觉得安若夏只是坏,而此刻宁熙儿给她的感觉,是骨子里的狠毒,是让人从心底的害怕! 那样阴狠的眼神,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 “知道安若夏为什么会碰毒吗?” 闻言,林嫣然摇头,见她这样,宁熙儿倒是不置可否的笑笑,而后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是我使计安排的,洪金那头满脑子猪肠的人,我稍稍一说,他就动心了,注射毒品,灌春|药,呵,我怎么说他还真怎么做啊,你说好不好笑?” 心中的秘密藏久了,也是痛苦的…… 至少宁熙儿是这么觉得的,这件事在心中积压了这么久,没人可以吐露,现在对着一个将死之人说出,起码是件最好不过的事。 不可置信和震惊在睁大的双眸里逐渐放大,看着宁熙儿缓缓逼近,森冷阴邪的气息弥盖的愈发沉重压迫,曲着腿,林嫣然不断的往后挪动着,在她手中的玻璃碎面逼近她白皙皮肤下跳动的血管时,门,重重的被人踹开! 沉闷的声响让两人纷纷向出声地看去,这一看,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几乎是一瞬间的反应,看到站在门口脸色冷淡的安若夏,宁熙儿下意识的拿着手中的残片挟持住林嫣然,只是,也仅仅是在这一瞬间的时间里,手腕突的吃痛,残片自手中滑落,下一秒,身体也被人强硬的架起,强烈的挣扎反抗只是最可笑的羸弱! 对上宁熙儿恶毒的眼神,竟是那般的陌生,安若夏牵起嘴角笑得淡然又苦涩。 逆光走来,唇角的弧度愈发显得深刻,看了眼依旧坐在地上调节着心跳频率的林嫣然,唇角的笑即使再清冷,在面对着她的时候,却是异常温和的,“嫣然,辛苦你了,刀疤哥,带她出去吧,好好安抚一下她。” “是。” 刀疤男利索的应下,扶起林嫣然便出了房间,等房门关上,安若夏才缓缓踱步至茶几前,在玻璃桌面下拆下一个监视器,冷笑了一声后放到宁熙儿面前,“我什么都看到听到了,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 静默的对视了几秒,宁熙儿忽的笑出声,狰狞的面孔随着笑声渐渐缓和放平,看着这张让她厌恶至极的面孔,眸中的憎恶毫不遗漏的释放出来,“我没什么要说的,也不想跟你说什么,既然你知道了,那大家都撕破脸皮好了,你也爽快点,想对我怎么做,说吧。” “你这么了解我,难道猜不出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清冽的眸光带着点纯真的无辜,安若夏笑得很轻,只有她知道,此刻的她,从未有过的心痛,痛到心里在流血! 即使被穆以辰舍弃的时候,她都不曾痛的这般刻骨铭心,相比于穆以辰,她和宁熙儿的友情更加久远,更加的让她难以忘怀! “你受过的苦都要让我一一承受是吗?”“唔,看来你真的很了解我。”竖起大拇指,安若夏颇为夸赞的认同着,上前一步,葱白的指尖轻轻挑起她尖细的下颌,凑近,探听着彼此的呼吸,曾经那般的亲密无间,此刻,更是让人着实的心冷,“如果你只是做错了一件,或许我会原谅你,可是,你错的这么离谱,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的人是你,宁熙儿,我安若夏曾经最好的朋友,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对你才能消解我的心头之恨呢?嗯?” “还不简单吗?毁了我,不过是注射一支毒品的事。” “呵,这么简单喔,那你灌我的春|药该怎么算?”眨眼无辜的嘟嘴,安若夏纯净的就像个不染世俗的天使,凉凉的指尖触碰着她妖媚的脸颊,激起丝丝袭人的凉意。 “……” 提到这一点,宁熙儿沉默了,却不是她想象中的认错和害怕,因为下一秒,她说出的话却是让她不由的好笑,附带着格外刺心的疼! 她说—— “安若夏,你被那么多人上了,穆以辰怎么还会要你?他都不嫌你脏吗?” 言语的恶毒,内心的卑劣,这样的宁熙儿,不得不让安若夏再次重新在心中定论一番,她以前认识的宁熙儿,真的是这样的一个她吗? 是对穆以辰的爱而不得把她的性子变了? 还是她的性子因为这件事终于彻底的真实暴露了? 总之不管怎样,她的这一席话,足够让她对她们的友情彻底破碎,对她们友情的复合彻底的绝望! “你错了,看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面对着她的恶意,安若夏只是想回以最快的精神上的打击,“洪金死了,他的手下也死了,你不知道吧?我想你也不会知道,这条消息已经被穆以辰和娅楠姐压下来封锁了,他们这些死了的人,都当失踪处理了。” 看着宁熙儿瞬时的变色,安若夏笑得更加轻快,垂在身侧的手却是暗自握拳,指甲嵌进掌心,在一遍遍警示着她绝不能手软! “还有你也肯定不知道,在我被灌了春|药被他们侵犯前,穆以辰赶到了,也是他,救了我……啊,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和他也不会发生关系,自然的,我们也不会相爱,说到底,还是多亏了你这个媒人呢……” 160 扒光她衣服! “你说什么?”似乎不相信她说的话,宁熙儿的情绪很是起伏不稳,脸颊被她的指尖逗|弄的烦躁不堪,甩脸躲过,阴冷的眸光徒添了许多愤怒的色彩,“不会的,怎么可能是他救了你!不可能,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事实就是这样啊。” 以着胜利者的姿态,安若夏收回手略显得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指尖,她的手指很漂亮,修长白皙,骨节并不突出,有着完美的弧线,是很让人艳羡的一双手。 “熙儿,听了你跟嫣然的那段话,真的很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原来在穆以辰的心里,一万个你都比不上我的一分,嗯,真是让我感动呢……”专门挑着让她心痛的话,看着她娇媚却扭曲的如此丑陋的脸庞,安若夏心中真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滋味,只是面上仍是风淡云清的仿似一切都不在乎,不想再耗费任何多余的时间,眯眸正视着她仇恨的眸光,轻抿的粉唇开启,利落冷清的下着命令,“把她带出去,我不想脏了你们祁少的地盘。” …溴… 废弃的旧工厂,同样的一片天,同样的一片地,连摆设都不曾动过。 只是此时,比那时更冷了些…… 如斯天气,如斯心境祷。 如个女王,安然静雅的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被捆绑住双手被迫跪在地上的宁熙儿,安若夏笑得清淡,眸底却是极森冷的一片,含着冰冷的碎渣,掺着浓墨重彩的嗜血! “扒光她衣服!” “是!” “安若夏,你住手!” 真到了这么一刻,不管怎样,宁熙儿始终是心慌的,假装的镇定也在这一刻蓦地分崩瓦解,彩妆下,精致修饰的瓜子脸透着惶恐,妖娆娇媚的神采也皲裂破碎的彻底。 见她反抗挣扎,安若夏只是视若无睹的眯眸,冷漠的小脸无动于衷的让她心寒,“把绳子解开,脱了她衣服后,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们吧?” “若夏小姐的意思是,我们轮着来?” “不-然-呢?” “若夏,我们也朋友了这么多年,你忍心这么对我吗?”冲着安若夏打起了友情牌,宁熙儿的眸光里闪动跳跃着恳求,她以为那个神秘人X先生会帮她,可是她错了,那个人永远在需要她的时候出现,而他的力量,又不是她能出卖得罪起的人…… “忍心?宁熙儿,你跟我谈忍心?是不是可笑了点?”安若夏好笑的问出口,她想,这真的是件让人足以笑掉大牙的事,起身,弯下身子,抬手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往后仰,唇角的笑意瞬时凝固,微垂的眼睑冷厉如冰,赅的人心底发凉,“你教唆洪金给我注射毒品,灌我春|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安若夏到底对不起你什么了?喜不喜欢是你情我愿的事,就算我瞒着你我和他是夫妻不是兄妹的事实,但是我已经跟你讲过了,我有不能说的苦衷,你为什么就不信我呢?”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有苦衷你就把苦衷告诉我啊,你只说有苦衷,这不是说辞又是什么!” 发根被她拽的疼痛,宁熙儿仰着脖子对上她清冽见底的眸光,那样的眼神,纯澈的让人不由得心动,而她,却也厌恶极了她这样的眼睛! 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那是羡慕和嫉妒的一种极端表现! “不相信我你就这么对我?宁熙儿,你真是让我心寒,是我瞎了眼,才会把你这种人当作这辈子最想一辈子结交下去的朋友!” 甩开她,安若夏就往外走,只是走了几步又怒气冲冲的折了回来,淡漠的小脸终于有了动怒的迹象,俯视着宁熙儿这张让她疼痛有加的脸蛋,抬手,便是一巴掌挥了下去,“不打你我心里不痛快!” 脸被打得偏过,感觉的到火辣辣的疼,宁熙儿咬唇僵了僵脸色,疼痛还未缓解,另一侧脸颊紧接而来相同的疼痛火辣感,头顶,是她含着怒气的声音,“这一巴掌,是替林嫣然打的,你毁了她的嗓子,我会让她亲手向你讨回来!” 舌尖舔着肉壁的腥甜,吐出一口血水,宁熙儿狰狞的笑开,扯动了脸上的红痕,僵了僵,“果真是姐妹情深啊,好,真好啊——” “别用这种阴阳怪调的口气跟我说话,我承认,我是把林嫣然当成我朋友了,就算她曾经做过最低贱的妓|女,就算她再怎样的不堪,现在在我眼里,她都比你高尚高贵的多!” “……” 可以说是自取其辱,宁熙儿收住笑,抬眸深深看了一眼安若夏,知道再向她去做无谓的恳求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难堪,当下敛了敛神,眸底的阴戾更是泛滥的浓重,“安若夏,如果你今晚弄不死我,这笔仇,我记着,有我宁熙儿在的一日,我就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很好,我等着。” 满心不在乎的口气充满了蔑视,安若夏轻扯嘴角,衬着眸底的桀骜不驯,带着天生的叛逆孤傲,这就是她,即使知道了这样残酷的真相,即使心里痛的再滴血,依旧可以装的满心不在乎,依旧可以报复的痛彻淋漓! 心软不了,必须要给的惩罚,这是她做人处事的原则,不懦弱,不蠢善,别人给予她的痛,她要一一讨回来! “熙儿,我不会给你灌春|药的,吃了春|药,他们上你,你只会感到痛快,但是我的目的是想让你痛苦,让你在清醒的状态下,一一感受着身体被人操纵,被人轮流着强|奸的绝望和痛苦,我想,这其中的滋味,肯定是生不如死吧……” 恶魔的笑容挂在嘴角,祁少羽说过,她是心里住了个黑色恶魔的白色小天使,似乎,这样的形容,对于她而言,是最贴切的吧…… …… 出了旧工厂,外面的空气清冷的让人不想清醒都难。 背对着厂房,她不想看到那暗黄的灯光下赤|裸交缠的人儿,只是不想,耳畔却仍能听到宁熙儿痛苦的挣扎和哭泣声,充满了怨恨,和对她深深的诅咒怒骂。 她一定很恨她吧,她这么对她,又怎能不恨呢……只是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有胆子做出这些事,她就必须有能力承担起这一切! “若夏小姐,外面冷,要不我们回去吧?” “好,回去吧。” 淡淡的应着,寒风刮过脸颊,有着些微的刺痛感,安若夏紧了紧衣服,在黑衣人的带路下走了几步,脚步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告诉他们一声,悠着点,别玩死她。” …… 『云端』。 忘记了被自己下药昏迷在餐厅里的祁少羽,回到『云端』后,坐在吧台前,对自己有仇似的,安若夏一杯接一杯的灌着自己,她的酒量不好,再加上心情烦闷,自然也醉的快。 安顿好林嫣然,刀疤哥正在夜间巡着场子,不巧又撞上了喝的烂醉的安若夏,流光溢彩下,迷醉的脸庞透着绯红的樱桃色让人不由得看的一痴,半晌的呆杵过后,守在安若夏身边保护她不让别人吃去了豆腐的黑衣人见着刀疤男终于舒了口气,忙上前共同探讨了下安若夏的去处,最终大家一致决定给他们家的太子爷打电话! “怎么办?没人接。” “可能睡了吧,一下午就没人影了,还不让人跟,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刀疤男摸了摸蓄着小胡子的下颚,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脸喝的红彤彤的安若夏,摇了摇头沉沉的叹了口气后终是给穆以辰拨去了电话—— “喂,是穆三少吗?我是『云端』的人,若夏小姐在这里喝醉了,你能不能过来接她一下?” …… 穆家。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走着,半个小时过去了,穆家门口,坐在轮椅上,穆以辰在寒风中等了半个小时,俊朗的脸色因为寒冷冻得铁青,连伺候在一旁的李妈都看的心疼了,不禁开口劝道,“少爷,要不回客厅里等吧,您腿上还有伤,要是再冻感冒了夫人会责怪我们的。” “她都回美国了还怎么怪你们。” 穆以辰淡淡的应了句,因为寒冷,声线波动的不稳,曜黑的眸被一片浓雾弥漫,他不是铁人,也会冷,也会生病,但是他就是这样莫名的傻傻的等在外面,或许只是因为心里的那份固执,或许,他希望让她看到,在这个家里,一直有个人在等着她,等着她回来,给她温暖…… 161 吻我一下,我就把小帅给你 “少爷,林管家已经出去半个小时了,想必应该把小姐接回来了,我进去准备点醒酒茶。” 从女佣手里接过皮裘大衣披在穆以辰身上,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凝眸看着前方,李妈无声的叹息摇头进了房间,哎,这两个孩子啊,真是让人心疼呢…… …… 天黑,车开的比较慢,又因为安若夏实在醉的厉害,半路吐了好几次,兜兜转转了一个小时才把她送回家,抱扶着她下了车,见到坐在轮椅上等在门口的穆以辰,林管家忙使了个眼色让女佣帮忙扶着,自己则是上前附在穆以辰耳边说了几句—— “她喝了多少?溴” “听那里的人说,好像有两瓶威士忌这样吧,别的杂七杂八的酒也喝了不少,路上也吐了好多次了。”声音被冷冽的空气冰冻着,林管家呼着白气,手扶着轮椅往前推了推,直到他从女佣手中接过喝的烂醉如泥的安若夏。 冰凉的指尖轻抚上她温热的小脸,指腹划过她迷醉的双眸,而后柔柔的穿插进她的发间,缓缓揉开,“傻丫头,怎么喝的这么醉,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唔……熙儿,熙儿……祷” 喝醉了的她很静,不乖不闹,可以说酒品很好,半伏在穆以辰的腿上,似乎寻找到了依赖,红唇微张,轻轻的咬着自己的指尖,安若夏呢喃的叫唤着宁熙儿的名字,模糊的视线里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她醉了,醉的很彻底,迷醉的眸底,痛苦的意味很浓,浓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抚平松散。 “祁少羽呢?没跟她在一起吗?” 按理说,如果祁少羽跟她在一起的话,刀疤是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的,也就是说,如果祁少羽没跟她在一块,那她今晚又是跟谁在一起?是宁熙儿吗? “他们也不知道祁少在哪里,今天就小姐一个人在『云端』,心情好像很糟糕。” 听着他们的回答,穆以辰垂眸细看着秀眉深深皱在一起的安若夏,小腿上的伤口因为受力缓缓向外渗出血丝,嫣红的颜色在纯白的纱布上渲染成一片海,仿似他的心脏处隐蔽的伤口,缓缓滴着血,只等着眼前的小人儿用心来捂…… …… 洗完澡,换上睡衣,胃里的翻滚好了很多,安若夏低喘着气抱着穆以辰的腰寻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因为醉酒,头疼的厉害,她根本睡不着,可是又很累,闭着眼满脑子都是宁熙儿的挣扎悲泣,而后又是她拿着注满了毒品的针筒阴险的朝着她走来,不间断播放的画面,一幕又一幕交织变换着,让她的身体细微的颤抖着。 “做噩梦了吗?” 因为腿伤,穆以辰只能坐在床上,任凭她的小手搂在自己的腰间肆意的点火,垂眸,浓雾之下,是一片宠溺和浅淡的忧伤。 暖色灯光下,清冷的容颜柔和了坚毅的棱角,拿起她缠在他腰间的手细细端详着,柔若无骨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暗自握紧,撩开她的衣袖,细浅的伤痕在药物的作用下融合了肌肤,缓缓遮掩着这些伤疤,只是曾经存在过了,是永远都掩饰不了的。 即使再好的药物也不能将这些伤疤彻底抹平,细细摩搓着,依旧能感觉到这细微的痕迹。 那薄薄的白皙肌肤下,感受着那跳动的血管,抬手,轻轻啄了一口,如对待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那般不舍得放手,他怕,这次一旦放手,他就真的永远失去她了…… “熙儿,不要离开我……不要这样对我……对不起,对不起……” 温热的泪水自眼角滑落,流过他的手畔,那断续的话语听的穆以辰一愣,扶着床,身子滑下,侧身,忍着疼痛拥紧了她瘦小的身子,“她怎么了?什么对不起?” 磁性的嗓音带着沙哑的温柔,透着魅惑的色彩在她耳畔低低响起,单手抚上她颤栗不已的睫毛,她的眼眸在滚动,透着不安,透着惊惧…… 闻声,只觉得头被撕裂的疼痛,眼睑缓缓抬起,模糊的视线细细笼罩着眼前靠近放大的面容,很模糊,只看得清轮廓。 “小帅呢?它在哪里?”水眸带着醉意的朦胧,安若夏嘟嘴扯了扯面前男人的衣袖,软软的语气充满了撒娇的味道,“我要小帅,你把小帅给我,给我嘛——” “呵呵,好好好,我把小帅给你。” 看着她这幅撒娇的可爱模样,穆以辰忍不住轻笑出声,自知行动不便,只好打了个电话给李妈,“李妈,把小帅抱到我房间里来。” …… 宽大的大床上,一男,一女,中间还蹦跳着一条狗! 一有了小帅,穆以辰则是彻底的被忽略了,怀里抱着小帅,安若夏顿时找到了归属感,葱白的手指顺着他头顶的白毛,细细滑滑的疏理着,“小帅,今晚跟姐姐一起睡好不好?” 头往安若夏怀里钻了钻,尾巴冷不丁的吃痛,是被自己的爹地给扯的! 哀怨的回头看了眼黑着脸色的爹地,小帅惨兮兮的叫了一口,知道自己的爹地得罪不起,只好摇了摇尾巴往穆以辰的方向挪了挪,见此,穆以辰趁机抬了抬身子,命令的口吻放低了声量,“小帅,到另一边去。” 听话的跳到安若夏的另一侧,给他们留了个面对面四目对视的机会,哪知它一跳,安若夏便跟着转身,将小小的背留给了正想开口的穆以辰! “小帅,到我这里来!” 不能骂安若夏,他只好拿这只狗发脾气了! “唔汪!汪汪!” 小帅再次投给自己的老爹一个哀怨的眼神,自己没魅力讨它的亲亲爱爱姐姐喜欢,干嘛要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呢? 哎,这年头,当个小小小宠物也不容易啊!! 挠了挠前爪,抛给安若夏一个抱歉的眼神,也怪安若夏对它太温柔,轻轻一蹦,就跳脱了她的小手心,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蹦到了自己爹地的另一头,听着命令,一溜烟的钻进了被窝,前爪乖乖的伏在枕头上听着爹地的下一步指示! “唔——我的小帅到你那里去了,把它给我,它会着凉的——”眉好看的皱起,安若夏伸出双手在穆以辰面前展开,后者则是懒懒的看了她一眼,欺过身,伸舌在她耳畔轻舔着,逗弄的她不自知的缩头,“乖,吻我一下,我就把小帅给你。” “不要,我要小帅,把它给我!” 嘟囔的唇瓣嫣红似血,看的穆以辰有一瞬间的心潮澎湃,薄唇轻擦过她温热的脸颊,在她茫然朦胧的眼眸里,曜黑的眸飓风般的刮起一阵漩涡,薄唇微张,极快的含住那温软的香唇,还带着酒精的味道,炙热的气息,瞬时包裹了他! “唔,嗯——” 处在半醉半醒中的状态,唇被不知名的东西含住,安若夏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酒喝多了,只觉得口干干的,而那自动送上来的不明物体凉凉的,软软的,像冻过的Q糖一样好吃,细小的舌尖伸出,小心的试探性的舔着,唔,好好吃…… 唇角绽开满足的笑容,得到她青涩的回应,眸底浮过几许受宠若惊,明知她正处在恍惚的状态,但是有礼不回非君子,深切的感受到她的丁香小舌在舔舐着他的唇瓣,穆以辰心间一动,垂眸,看清那张娇媚盛放的精致小脸,拨开层层云雾,流光在眸中绽放,探出舌尖,轻轻缠绕上她的舌—— 干净的湿润,微带着熏人的醉意,有着苦涩,也有着清甜的味道。 正如他们的爱情,苦涩的让人心疼流泪,温暖的让人即使身处寒窖,也能感到丝丝甜蜜袭人! 指腹带着些许粗砺,宽大的手掌沿着睡衣下摆探入,覆上她柔柔的小蛮腰,她向来有裸睡的习惯,但是碍着穆以辰,只能勉强穿着睡衣睡觉,睡衣下,除了一具等待娇艳绽放的娇美身体,没有任何的遮蔽物…… 熟门熟路的覆上那抹雪软,轻轻一捏,便惹得敏感的她不自觉的嘤咛出声,炙热的气息喷薄而出,被他尽数含入嘴里,柔柔的化开—— 意识在涣散,安若夏只觉得身体在开始软化,想拼命抓住什么,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觉得酥麻无力的很,下意识的抱紧身前的人,身子随之抬起,将那抹雪软更深的送入男人的大掌里—— 162 乖,把它吃进去……【此乃荤菜!】 意识在涣散,安若夏只觉得身体在开始软化,想拼命抓住什么,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觉得酥麻无力的很,下意识的抱紧身前的人,身子随之抬起,将那抹雪软更深的送入男人的大掌里—— 似乎受到鼓舞,穆以辰翻转身子压上她柔软的身体,眉宇因为小腿上的伤浅浅皱起,低喘了声继续加重着这个缠绵悱恻的吻! “嗯……啊唔……” 醉意放纵着自己,没有刻意压制着这羞人的娇吟低喘,朦胧迷人的醉眼半眯着,透着蚀骨的魅力诱惑,浑身仿似被灼烧般热烫的厉害,下巴微微仰起,似是在迎合他的邀请,垂眸,穆以辰迷离的眸光对上她朦胧妖媚的视线,低头,薄唇沿着她的唇线一路下滑,吮|吸着她细嫩的肌肤,种下一颗颗爱的温柔草莓…… 缠绵的气息越来越浓,娇嫩的身体在他掌心的抚弄下融化成水,双颊染成了霜叶红,安若夏轻吐着气息半是呻吟半是享受着这样美妙的滋味,腹中一股热流淌过,那种亟待渴望的感觉让她锥心的难受,双腿微微张开,不自主的缠上他的腰,他火热的男性特征隔着轻薄的丝质睡衣抵在她的小腹,那般的火烧火燎溴! “唔,好硬,这是什么?” 眼眸微抬,迷离的看着上方男人俊朗的容颜,安若夏嘟着粉唇疑惑的问出口,软软的小手正抓着不断戳着自己肚子的硬棒,好烫…… “想知道?祷” 唇角扬起,呼吸被打破的混乱,那里被她抓着,穆以辰深呼吸了一口,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低低笑开,“想不想尝尝看?说不定很好吃喔——” “他还可以吃?” 迷茫的问出口,小手捏了捏,好硬,而且好像越来越大了…… 还会变呢,好神奇喔…… 分不清东南西北,在他撑起身子的时候,如个小猫咪般,安若夏钻进了被窝,他顺势翻躺下,火热的男性特征昂扬挺|立着,健硕的身姿比例完美的让每个女人惊叹,而这样的他,此刻也只为她而勃发! 跪在他的双|腿间,安若夏嘟着红唇细细端详着摸索在手中的“鸡腿”,又像奥尔良烤鸡翅,可是鸡翅有那么硬么?好奇怪…… 忍不住伸舌舔了舔,惹的穆以辰粗喘出声,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暗自握紧,沉了沉紊乱急促的呼吸,抬手摸上安若夏通红的小脸,低声诱哄着,“乖,把它吃进去……” “真的好吃吗?感觉没味道——” 迷离的眸光带着茫然疑惑,安若夏咬唇低喃出口,耳畔是仿佛来自天外的温柔磁性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渗进她的耳膜,迷惑着她的意识,驱使着她的行动力,俯首,低眸,红唇轻轻张开,将那硕大的昂|扬点点含进嘴里…… 她的嘴太小,他的昂|扬太大,含进一半,尝不出什么味道,只觉得它热的很,硬的很,而且越来越大,都快把她的嘴撑破了! 秀眉皱起,觉得难吃,安若夏正想退出,突的脑后受力,嘴里的东西更深一步进入,撞上舌根,只觉得胃里翻涌的厉害,眉宇间的皱痕更深,安若夏呜咽着叫出声,双手撑在他的腿侧薄弱的挣扎着,耳畔又是那该死的声音响起,在柔柔抚平着她心间的反抗,“夏夏乖,把它吸出来,会跟果汁一样好喝的……” 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细微又嚣张的变化着,穆以辰极力稳着澎湃的心绪,见她摇着身体挣扎个不停,只好松了松压着她脑袋的力量,压制着的力量消除,安若夏忙抬头大口呼着气,而后又愤怒的垂眸瞪着身下的男人,“你骗我!一点都不好吃,还这么难吃,我都快吐了!” “你赔我,赔我!” 俯下身趴在他身上,安若夏撒泼似的揪着他的睡衣领子,见他这样,穆以辰只觉得好笑,眉眼间满满是隐含着***的宠溺,双手拥住她的腰柔柔的抚摸着她胜雪的肌肤,“好,我赔你,把我赔给你,够吗?” “你值多少钱?多的话就够了。” 埋首在他的胸前,暖暖的,好舒服,瓷白的小手沿着睡衣缝隙探进衣内,触碰上那肌理分明的胸膛,指尖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的游离着,惹得他情不自禁的低喘出声,拥着她细腰的手也缓缓游离至她的睡裤间,在她的小手摸索至他胸前的凸起时,大手一挥,她的睡裤随之脱落! 沿着大腿内侧,修长的手指缓缓轻轻刮过肌肤,激起丝丝电流探入那藕花深处,指尖迅速被一抹干净的湿润所包覆,方一探入,她的双腿便敏感警觉的闭拢,将他的手夹在中间,将他原始的***更深更进一步的勾起! “唔——好难受,难受……” 扭动着娇小的身子,感觉到私处被异物侵入,安若夏只觉得难受的很,但是腹中涌过的一股热流让她莫名的空虚,那种想要被填满的感觉,很羞耻,却又欲罢不能! “小妖精,真是迷人的很。” 指尖轻轻旋转着,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低眸,另一手缓缓顺着她乌黑的秀发,磁性温柔的嗓音再次低低的响起,“是不是很难受?” “嗯。”猫咪般糯软的声音,溢出红唇的嗓音不免多添了分迷醉的妩媚,让彼此的心神各自徜徉开来! “我教你一个办法,你照着做就不难受了——” 仿似隔开了一个时空,他的嗓音很好听,似乎他怎么说,她就会听话的照办,只是这一次,有了上次的教训,她开始学乖了,“我不要听你的,刚才那个就不好吃……” “呵呵,傻丫头,这次我不骗你了,真的,相信我。” 宠溺的将她的发丝捋到耳后,指腹柔柔的摩擦着那温柔的细腻脸颊,穆以辰的心都开始融化了,腿上的疼仿佛不再属于他,他只知道,眼前的小人儿今晚会为他尽情的绽放,尽管,是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 私处传来的阵阵酥麻感让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娇喘的低吟时不时的自红唇间羞人的逸出,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害怕,钻入他衣内的双手紧紧的抱着他,脸颊在他的胸前使劲蹭了蹭,“真的好难受,怎么办——我好怕——”指尖停止律动,想抽出,她的双腿却夹得紧,“夏夏,乖,放松点,你这样我的手出不来了——” 脸颊开始发烫,她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那样的话让她好害羞,听话的张开腿,感觉有东西退出,只觉得好受了许多,但是接踵而来的是莫名的空虚感,让她的心开始在发痒……蠢蠢欲动…… 天旋地转后,一股力量压下,睡衣不知何时已被脱下,胸前的雪软紧贴着他健硕的胸膛,热量在升腾,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紧凑起来! “放松,今晚,把你交给我,我会好好疼你,好好爱你。” 额头渗出隐忍许久的细汗,穆以辰亲吻着她的额头,微垂的睫毛,眼睑,直至脸畔,嫣红似血的红唇…… 把你交给我……把你交给我……把你交给我…… 耳畔一直回响着这句蚀骨噬心的话,鬼使神差的,她真的放松了自己的身体,醉意困意袭来,腿间的湿润感让她难受,交缠着爱意的空气让她想就此这样沉沦下去! “夏夏真乖——” 唇角露出满意的笑容,硕大的昂扬抵在她的花心处,一手扶着她的腰肢,一手覆上她的雪软温柔的揉捏着释放她的身体,薄唇深深吮|吸亲吻着她的脖颈,在她享受的嘤咛出声时,腰间一挺,伴随着一声惊呼,两人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他埋入她的体内,紧致被撑开,她痛的皱眉,迷醉朦胧的眼眸缓缓睁开,有着一瞬间的清冽和疼痛,看清身上的男人,安若夏眨了眨眼睛,撞入那深邃如海的黑眸,看清他瞳仁里妖艳绽放的自己,此时,并没有抗拒,反而双手攀上他的背,因为疼痛,指节微微蜷起,“嗯……疼……” “丫头,清醒了吗?” 没有动,他在等着她的适应,薄唇擦过她微张的红唇,轻轻含住,“傻丫头,我爱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你,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你……” 耳畔是他低喃的嗓音,沙哑,带着十足的沉重感,安若夏闭眼贪婪的感受着他的气息,那样的熟悉,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她想,她是爱他的,真的很爱很爱…… 温情暖意下,正想进一步蚀骨***时,房门蓦地被人踹开,伴随而起的是祁娅楠怒火滔天的声音,“安若夏呢!给我滚出来!!” 163 好妖,好媚,让她……好陌生! 夜晚被打破好事的感觉很不爽,好不容易一次的好事被破坏则是更更更加不爽到了极点!!! “出去。” 因为***的激发,声音变得格外的性感好听,提过被子盖在两人赤|裸的身上,垂眸看着身下极尽绽放的小人儿,此时正往他怀里缩,极快的捕捉到她眸底的一丝慌乱,抬手安抚的揉着她的发丝,窗帘随风而动,透过几缕清光,余光瞥见门口处仍杵着的女人,黑眸沉了沉,音量不由得徒然增高! “我说,出去!” 隐含怒气的声音,带着凌厉的冰渣刮过祁娅楠盛怒的脸庞,她听得出他话中的语气,明显的生气,看到他们,她也意识到她破坏了他的兴致,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溴! “把安若夏交出来我就出去。” “我说的话听不懂是吗?”时间在这一刻冻结,声量不大,却足以让人为之一寒,感觉到他身体的寒气,横扫的眉眼,坚毅的棱角,那样威严到让人畏惧的人,此时躲在他身下的安若夏也莫名的感到害怕,这样的他,与方才的他判若两人,完全不一样…… “娅楠姐找我,或许她有事情……祷” 语气明显弱了很多,粉唇蠕动,安若夏轻轻的开口,脸颊烫热的厉害,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是因为—— 他还在她的体内…… 只要他轻轻一动,她的身体便起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此缠绵的姿势,让她很是羞涩! 安若夏的话对他无疑是最管用的,听她这么说,穆以辰的情绪稍稍有了缓和,眸中的森冷阴戾随之被一片温暖覆盖,俯首在她额前轻轻烙下一吻,好听的磁性嗓音在耳畔轻柔响起,“你想见她?” 温热的气息将她的耳根挠的痒痒的,安若夏不适的偏过脸,简短的字音从喉腔里发出,搭在他背上的手缓缓松开,不自在的垂了下来,感觉到她的拘谨,穆以辰会意的笑开,不过是片刻的瞬间,而后又肃正了神色侧头向着祁娅楠站着的方位冷沉出声,“你先出去,我等会带她出来。” …… 被单上染满了妖艳炫目的鲜红,在浴室里洗了把脸,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带着水渍,头脑总算清醒了点,看着镜中脸色仍旧绯红如妖的自己,安若夏有着片刻的愣神,这个女人,真的是自己吗? 好妖,好媚,让她……好陌生! 出了浴室,见穆以辰简单的理了理衣服,绑在小腿上的白纱布随着被单的颜色,汇合成了一条血河,空气中的暧昧爱痕还在交织着,淫|靡的味道让恢复了少许意识的她有些难堪,“我喝醉了,你怎么可以干这种事?” “是你自己吵着要的,难道你忘了?” 诚挚的眼眸深深锁着她娇嫩妖媚的小脸,穆以辰蹙眉理所当然的张开双手对着她,“我伤口裂开了,过来扶我一下。” 对他的话有着深深的怀疑,安若夏极力想着之前发出的事,但是一想,头就疼的厉害,记忆也是模糊的很,抬眸,疑惑的看着他,他的表情好诚恳,难道真是自己醉意大发强要了他? 不是吧,她真有这么凶残?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扶我啊。” 打断她如潮的思绪,穆以辰怕她想起什么,特意将那惨不忍睹的腿挪了挪,深邃的眉宇因为疼痛好看的皱了皱,见他这样,即使不甘愿,安若夏也只好走到他身边扶上他伸出的手。 “好丢人……” 眼眸微垂,安若夏嘟嘴小声的嘀咕了句,而穆以辰却是听的清楚,扬手便是一记爆栗叩响在她额心处,“丢什么人,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我又没说你的腿!”安若夏苦闷着脸揉了揉被打的地方,恍惚的错觉,好像回到了以前,那段她喊他哥哥的日子,或许那样的关系才是最轻松的。 “那你在说什么?” “我说被娅楠姐看到,我觉得很丢人。” “嘁,有什么好丢人的,这是我们的房间,我们又是夫妻,本来就应该干那种事。”抬手好笑的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穆以辰笑得开朗,见她偏头躲着自己,手顺势搭上她纤瘦的肩膀,更是故意曲解着她的肢体语言,“做都做了还害什么羞,何况又不止一次两次了。” “谁说我害羞了!” 恼羞成怒的甩掉他的手,安若夏抿唇脸色带着薄怒,尤其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极尽玩味的眼眸时,心中的火气更是旺盛了几分,光着小脚丫跳上床对着那明晃晃的伤口就是一脚踢了下去,顿时疼的他冷不丁捂着腿直冒冷汗,溢出喉咙的话语也带着凌乱的颤动感,“你疯了!” “你活该!” 余怒未消的对着那流血的伤口再次踩了一脚,安若夏这才得意的蹲下身拿起被子一角擦了擦他额前渗出的细密冷汗,微扬的唇角带着最先那个安若夏的狡黠和狂妄,“以前都是你打我,风水轮流转,现在该轮到我打你了吧?” “呵——打我?这些话也只有你敢和我这么说。” 唇角的笑容扯的有些牵强,穆以辰抿唇缓了缓清晰剧烈的疼痛,深邃的黑眸里是她笑得伶俐狡黠的容颜,抬手,握住眼前的那只小手,浓眉轻扬,坚毅的棱角很是自然的流露出邪肆的气感,“如果你再这样耗下去,我不介意把刚才的事再来一遍,如果祁娅楠再次闯进来,那么,我可不会再停止了。” “你无耻!” “无耻也只是对你。” “……” 有那么一瞬间无言以对,那灼热的视线看得她的脸颊开始滚滚发烫,被拽住的手动了动,挣不开,安若夏拧眉瞪着穆以辰,见他没有放手的意思,只好软下姿态别扭的说着,“你这样抓着我我怎么扶你?” “别扭的小家伙。” “谁别扭了!” “看,你这样还不别扭?” “再别扭也没你别扭!” “啊,傻丫头就是傻……” “……” ……v穆家客厅,平白无故的多了数十个配枪的黑衣人,林管家和李妈面面相觑,见祁娅楠冷着脸色抱胸坐在沙发上,想上前问一下吧,看这强悍的仗势,想想还是退了回来。 出了卧室,穆以辰便坐到了轮椅上,安若夏在后面推着,醉酒后的感觉仍有些迷迷糊糊,见客厅里黑压压的一排脑袋,就像蚂蚁一样,让她冷不丁的起了鸡皮疙瘩,“这么晚了,娅楠姐来干什么?” 很像古代皇室逼宫的感觉! 轮椅在穆家保镖的抬举下稳稳的下落到客厅,即使坐在轮椅上,穆以辰的冷肃气息依旧深深弥漫着整个时空,带着天生的王族统治感,虽然面色是那样的漫不经心,虽然眸光始终是清淡的没有任何浮动的焦距,但是,就是这样的他,容不得任何人的忽视! “若夏,过来。” 侧头看向跟在身旁的安若夏,穆以辰淡淡的唤出口,闻言,安若夏并没有动,感觉到祁娅楠投来的不善眸光,心中的疑惑更甚,她有哪里得罪了她吗? 好像没有吧…… “若夏,我问你,少羽被绑架的事是不是你跟我开的玩笑?” 站起,祁娅楠冷着脸色一本正经的问着,腰间的配枪闪着银色的光芒射入她的眼眸,点点消化着她的质问,粉唇微启,细细的念叨着,“少羽……祁少羽被绑架?” “啊!” 终于想到了祁少羽这个人,安若夏恍悟出声,而后忽又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看向祁娅楠时眼眸里不免多了份抱歉,“对不起,我一不小心把他忘了,他晕倒在餐厅里了,现在应该醒了啊,难道他还没回家吗?” 按理说,依她下的药的伎俩,不至于现在还在餐厅里吧? 该死的,她怎么就一不小心把他给忘了呢!!好对不起他啊!!! “晕倒在餐厅?他怎么会晕倒在餐厅?”情急之下,祁娅楠跨步上前便想去抓着安若夏,谁知,一靠近她,穆以辰身后的人便齐齐上前挡在安若夏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只是阻挡,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突变的阵势惹得安若夏一愣,眼前黑压压一片,想寻个缝隙出去,只是前面的人站的紧,她根本没有力气推开他们。 “穆以辰,你这是什么意思?” 手放在腰间,祁娅楠眯眸瞪着依旧风淡云清的穆以辰,如果要动手,她不在乎拔枪! 164 我不是你的玩具! “没什么意思,你的情绪太激动,我不想你伤到她而已。” “呵,你还真是护她护的紧啊。”祁娅楠语带嘲讽的开口,握着枪把的手紧了紧,而后又缓缓松开,此时,没有去看穆以辰,倒是把眸光投向了魁梧黑衣人身后的娇小身影上,“若夏,你出来,少羽的事你很有必要跟我说清楚。” “我也很想出来啊,可是我出不来。” 细碎的话语自人缝里传来,见出不去,安若夏只好皱眉小跑到穆以辰跟前,还来不及开口,盈盈一握的腰肢便被他揽入怀里,这轮椅也高科技的很,红色按钮按下,两旁的扶手自动散开垂了下来,毫无阻碍的,她跌入了他的怀里! “不必到她面前,这样说就可以。溴” 指尖轻撩过她的额发,看着她时,无论何时,他都是专注的。 “干什么啊!你这样很烦诶!” 安若夏很生气,她讨厌他这种对她独占到不可理喻的行为,知道他腿受伤,挑着这个弱点,挣扎挥舞的手直接敲向他的枪伤处,他倒也能忍的很,浓眉只是轻轻的皱了下,白雾泛滥的黑眸没有一丝的责怪,有的只是永远散不开看不透的宠溺,“我担心你,只有在我手里,你才是最安全的。祷” “我不是你的玩具,穆以辰,我不需要你保护我的安全,我也不稀罕,迟早有一天我会离开你的!” 顾不得许多,安若夏一口气说出口,顿时全厅寂静,静的连彼此微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你还想着要离开我?这段时间我为你做的还不够你原谅我吗!” 眸色沉了沉,脸部柔和的线条亦是紧绷了起来,一闪而过的伤痛,她的话,如一把泛着银光的利刃,深深的刺进他跳动的心脏,一点一点深入,一点一点割开,直到血肉模糊! 他的脸色冷沉的厉害,见他这样,安若夏抿了抿唇,清冽的眸光没有一丝害怕,倒是释然从容了许多,本怀揣着忐忑的心也缓缓静淡了下来,“自从你舍弃我的那刻起,我就一直想着要离开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 环着她腰的手逐渐握成拳,垂眸对上她坚定异常的眼眸,穆以辰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才可以最衬她的心。 沉默了几秒,没有开口,自林管家手中接过手机,按键声过后,简短的时间,电话就通了,继而是穆以辰不含一丝感情的冷沉声音响起,“她们怎么样了?” 『还有一口气在。』 “很好。” 『三少的意思是——』 “解决了她们,现在。” 『是,三少。』 …… “解决了她们,她们是谁?” 讪讪的问出口,安若夏半是疑惑的问出口,穆以辰却是回答的快,“在戒毒所虐待你的两个女人。” “解决了她们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的话,我心情很糟糕,所以——”穆以辰清淡的勾笑,唇角的弧度勾勒出许多不羁和冷情的邪肆,指腹轻轻划过她温热的脸颊,留下点点交织的气息,“我就杀了她们,为你泄愤,也为我们未出生的孩子,报仇。” 他眸底浓重的血腥嗜杀让她莫名的惊怔,她恨过,却从未想过要害谁的性命…… “穆以辰,安若夏,你们的事你们自己以后解决,现在少羽被绑架了,我很担心,很着急,我不管你们是谁,要是再给我废话一句,我直接一人一颗子弹!” 祁娅楠按捺不住焦躁的情绪,拔枪瞬时精确无误的对准了穆以辰,自然而然,穆家的护卫和『烈风』的动作一致的拔枪彼此对准了对方,只要一声令下,便是一片的硝烟战火! “呵,呵呵——” 见着这架势,穆以辰突兀的嗤笑出声,清淡的眸光泛着深邃的冷冽缓缓定格在祁娅楠薄怒的脸上,“祁娅楠,你是脑子被狗吃了吗?祁少羽失踪被绑架,你带人来这里撒什么疯?” 语气不善,看得出他的心情真的很糟糕,收敛起神色,眉宇间的细微褶痕显现着他不耐的情绪,感觉到他明显渐起的坏脾气,如此的低气压下,安若夏只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身体不自在的动了动,只是这细小的挪动,他的力道也不由得随之紧了紧! 拗不过他的固执,安若夏放弃了和他做这无谓的抗衡,抬头,这才将目光定格在祁娅楠很是不满的脸上,“少羽怎么会被绑架呢?我记得我只是把他小小的迷晕了一下,难道他现在没回家也没在餐厅吗?” “迷晕了?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你没事把他迷晕干嘛!” 祁娅楠气,真是恨不得扣下扳机直接补她一枪!! “我当时没想这么多,何况,他身边不是有很多人保护他的吗?如果他被绑架了,他们应该会知道的吧?” 安若夏回答的有些心虚,指节下意识的蜷起,见祁娅楠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突然打算放弃这些自以为是的解释了,唇角下弯,低低的道歉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祁娅楠的一声厉吼逼得安若夏生生的惭愧低下了头,见此,虽然对她的话很是生气,但是看到她被骂,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抬手宽慰的覆上她乌黑的小脑袋,指尖穿插在发丝间轻轻揉开,“如果他真是被绑架了,与其你在这里跟我们耗费时间,倒不如去查查绑架他的人,万一时间延误了,被撕票了可就不好了。” “我就是想查出谁绑架了少羽才来找她,餐厅里的人说最后少羽出现是跟安若夏在一起。”把抢别回腰间,祁娅楠稳了稳烦乱的心神,“若夏,我最后一次问你,少羽被绑架的事,是不是你的恶作剧?” 如果不是,那她真是浪费了最宝贵的时间在她身上了,这该死的先入为主的观念! “当然不是我的恶作剧,虽然我有时很坏,但也不会玩这种恶作剧吓你啊,何况我跟你又无冤无仇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嘛——” 好歹她那么的尊重她,她竟然把她想得这么坏,哎,好伤心……“你不是要让我帮你进『烈风』吗,我没同意,你又是这么古灵精怪的一个人,我当然会认为你是借少羽来吓我。” “你想进『烈风』?你想入黑道?”抓住重点,穆以辰皱眉问出口,显然,安若夏并不想让他有过多的追究,思绪在脑中迅速扩展开来,避开他深邃的眸光,安若夏深吸了口气撇开话题,“娅楠姐,我跟你一起出去找少羽。” “我不许。” “我不要你管!” “你是我老婆,我们还没离婚!” “那现在离好了!” “不行!” “……” 幼稚快到家的话,看着自家那淡漠如水冷锐如刀的三少爷,包括林管家在内的穆家护卫和佣人们皆抹额抚汗不止,这样的对话,也未免太旷世神奇了点! “你们够了没有!” 本来就心急,听到他们那没有一点营养成分的争吵,祁娅楠更是没来由的火大,再加上天生的火爆脾气,抬脚正想往那轮椅上踢去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少羽的来电! 匆匆接起,还来不及开口,那端便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嗓音,警觉下,对着垂手侍立的『烈风』的人暗自做了个手势,而后才冷着声音开口,“让少羽接电话。” 静默的片刻后,没有传出想要的声音,反而是拳头肉搏声和沉闷的气喘声,而后,又是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祁娅楠,听到你弟弟的声音了吗?很担心?很害怕?还是想着他会不会死?』 “你想要什么?”稳而有力的声音,听不出焦虑,祁娅楠面色冷淡的对上穆以辰投来的眸光,垂在身侧的手,却是暗自握紧!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 尾音延长,刻意的停顿后,带着仇恨的声音一字一字的从喉间溢出,『你-的-命。』 “地址。”直截了当的谈话,抬眸,得到底下人OK的手势,祁娅楠吊起的心缓缓松了下来,抬手,挥下,简洁有力的传达着指示,穆家客厅里的人迅速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那手中的精密卫星定位仪器看的安若夏不由得咋舌惊叹,好有电影侦探的感觉! 好激动,心潮无限澎湃! 挂了电话,看了穆以辰一眼正想出去时,迟疑了下又走了过来,拉起安若夏就往外拽,“你跟我一起去。” “好!”闻言,安若夏自是兴奋,想站起腰却被穆以辰揽的紧,“放开我,我要跟娅楠姐一起去救祁少羽!” “那就一起去。”他做出了让步。 “可是你脚瘸了,行动不便会连累我们的。” (─.─||| 话语太过直白,听得穆家的人各自汗颜不止,就算他脚受伤了,也不能这样明着还当着他的面说她们亲爱又敬爱的穆三少爷瘸了啊! 如果换做了是别人说出口,恐怕现在已经被拖下去凌迟好几遍了吧! “安若夏,就算他脚瘸了也比你厉害。”以防他们再做无谓的争吵,祁娅楠率先一步打入两人内部,“我先走,你们两个快点跟上来。” …… 暗黑的夜晚,应着绑匪的要求,只能一人前来,否则他们就立刻撕票,所以,四曲八折的山道上,祁娅楠一人开着车,微眯的凤眸警觉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如果对方够强,她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只一人便可救出祁少羽,如果对方只是一般的复仇亡命之徒,那她……真的只一人就可以! …… 山涧的一处破败的小平房里,寒风飕飕的灌入进来,自昏迷中醒来,祁少羽便自觉无缘无故的挨了好几顿打,双手双脚被捆绑,嘴巴被布堵住,身体各处也疼的厉害,不过,此时此刻,他倒是不在意的自己的安危,他想的更多的是安若夏的安全! 眼下的情况好像是自己被绑架了,那么他的小贱货,会不会被他连累了? 还好,眼睛没有被捂上,见不到安若夏的人影,祁少羽缓缓的松了口气,再细看所处的环境,对于在城市中心繁华地段待惯了的他来说,这个地方,不得不和他心中贫民窟的定义对号入座! 现在,他的状况是又冷又饿又困! “大哥,我们等了这么久才等到这个机会,祁娅楠这么厉害,如果杀不了她,要不我们直接把她弟解决了,然后再——” “再逃走吗?呵,这次绑了他,我就没想着要活着出去,就算死,我也要拉着那个臭娘们一起死!” “……” 细碎的话语不漏分毫的传进祁少羽的耳朵,关于杀戮的名词,总是他最不愿的听到的。 他们绑架他,或许是因为他姐杀了他们在乎的人吧…… 唇角浮起无奈的苦笑,祁少羽仰起头疲累的靠着冷冰冰的墙壁,吹灌进来的寒风让他的脑子格外的清醒,从一出生他就没的选择,从一出生他就注定了要在黑道里过着这辈子。 “都说『烈风』是祁娅楠在当家,这个黑道太子爷果然是没什么用啊,在餐厅被那个女人迷晕,啧啧,大名鼎鼎的祁少,如果没有这层身份,他根本什么都不是,说不定连我都不如。” “人要的就是身份,如果你有一个好爹,你就不会混的这么凄惨了。” “……” 被迷晕…… 祁少羽困惑,他怎么会被迷晕? 记忆只停留在和安若夏吃饭的那一刻,如果被迷晕,那么难道是若夏做的手脚?可是为什么? 是因为以前他曾下药弄晕过她一下,所以她想讨回来? 呵,真是爱记仇的可爱丫头…… 喜欢一个人总是往着好的方向想,起码祁少羽就是这样的人。 脑海中盘旋着安若夏娇俏可爱的面容,正想得出神时,残破的窗户微动,暗黄色灯光下,只觉得一道黑影压下,而后,肩膀承受到某不知名的压力,正要抬头时,某不知名的压力再次压下,生生的将他的头强硬的压了下去! “嘘,别吵,我是来救你的。” 本就塞着布的嘴巴被一双小手捂住,琥珀色的瞳仁睁大,没入眼帘的是一张算不上干净的小脸,嘴角,脸颊处,都有着细微的伤痕,不过,他能看得出,她,是个女人!还是个脑残的女人! “别害怕,我是警察,我放手了,你千万别吵喔。” (─.─||| 他本来就说不出话好吗?! 狠狠的闭了下眼权当应了她的话,见他这样,女孩会意的松手,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蠢事,笑容僵硬的拉开,忙讪讪的为他取下布条,压低了声线道,“不好意思啊,灯光太暗,没看清楚。” “你谁啊?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不是说过我是警察了吗,保护市民是我的责任,你不用太感谢我。”夜灵自顾自的解开绑住他手脚的绳索,习惯性的摸上腰间的手枪,空空的…… “哎,都忘了现在是停职在家了,没有枪的时代该怎么办啊。”夜灵懊恼的抓了抓头发,“都怪那个叫什么夏的,害我现在跟个过街老鼠一样,到哪都是麻烦!” “说这么响,不怕他们知道啊。” 祁少羽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转了转手腕,全身酸痛酥麻的感觉很差,见她警惕的靠过来,身体下意识的往后躲,天生的习惯即使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也依旧不变,“离我远点,我讨厌女人碰我。” 闻言,夜灵一愣,会意后,突然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好笑的可恶,当下脸色就有些难看,“喂,我是来救你的,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讨厌女人碰你,你以为我喜欢碰你啊!” “……” 懒得跟她废话,扶着墙壁站起,借着灯光,祁少羽仰头看着那随风摇摆的窗户,似乎有点高啊…… “诶,能爬上去吗?” 夜灵双手抱胸看他,要不是她那强烈的正义感作祟,她才不会自讨苦吃的跟着这辆车跑到这里找罪受! 苦也就算了,这人质丫的还是个奇葩! 真要把自己气死了! 都怪那个安什么夏,穆什么三少,权利大了不起喔,当个警察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还被停职每天受那些小流氓欺负,这世道,像她这样单纯的好人真是没法活了!! “你不是警察吗,理应要为民服务,所以,你蹲下,我踩着你就可以上去了。” “靠,你还是不是男人!” 夜灵咬牙,恨不得一拳挥过去时,却见他单膝着地蹲下了身子,语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来吧,踩着我上去,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我不想连累你。” “不想连累我,人民警察怕连累的话还当警察干嘛!” 夜灵说的相当别扭,垂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唔,长得好像挺不赖的,不是不赖,可以说,简直帅呆了啊! 正想入非非的时候,耳畔却是传来一声厉吼,吓得她当场就有些破胆! “那你到底想怎样啊!真受不了你们女人!” 拍拍已经很脏的裤子,祁少羽皱眉站起,全世界的女人都这么讨厌,除了他最爱的小贱货! 伴随着祁少羽的厉吼和夜灵的呆愣,房门瞬时从外被打开! 多目撞视,绑匪机警的举枪对着他们,见此,祁少羽顿时有种悲壮的感觉,自知是自己脾气控制不当嗓门过大了点,抱歉的看了眼嘴巴张成0型的夜灵,摊摊手,然后举手投降…… …… “几点了?” “凌晨一点了,祁娅楠也快到了吧。” “好,让他们出去准备,这一次,老子绝对要她的命!” “……” 暗色灯光下身材魁梧的男人凶恶的吐了口痰,垂眸看了眼坐在地上的祁少羽和夜灵,眼角一跳,对着祁少羽的胸口就是一脚踢了下去,“你妈个呸!等老子解决了你姐再解决你!” 身形微晃,祁少羽重重的咳了声,唇角的伤口裂开,刺痛着细微的神经末梢,抬眸不屑的看了眼凶神恶煞的男人,“解决我姐……呵,你有这个本事吗?” “有没有本事,你等着看就是了,至于这个冒出来的丫头——”男人扯笑蹲下,扬手便给了夜灵一记耳光,“警察?死条子,知道你要救的这个人是谁吗?” 眼眸眯起,承受着这火辣辣的一巴掌,夜灵咬唇怒瞪着他,那眼神的凶恶,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剥皮拆骨炖了吃了! “我管他是谁,只要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奸犯科,都是我夜灵要抓的人!” “蠢货!”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而后忽的又像看好戏似的笑开,“你旁边的这个男人,就是我们A市最大黑帮『烈风』的太子爷祁少羽,这样你还想要救他?” 165 有本事连我裤子也脱啊! “你旁边的这个男人,就是我们A市最大黑帮『烈风』的太子爷祁少羽,这样你还想要救他?” “黑帮太子爷?” 夜灵呢喃的重复了声,本以为她会气愤的跳起来,结果—— “你说他是黑帮太子爷?哈哈,这个笑话也太冷了吧,就他,还太子爷,笑死我了!!”算得上是捧腹大笑了,她这个反应,却是让祁少羽看的很不是滋味,虽然他是很不想当这个黑道太子爷,但是,她这样子摆明了是小看他的能力! “……溴” 被气的不想说任何话! “砰!” “砰!砰砰!!祷” 外面枪声四起,闻声,男人眼眸一眯,一道嗜杀的精光闪过,拔出腰间的手枪,贴着墙壁,眼神示意着左右的人立马齐齐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了两个人在房间里看着他们。 …… 黑夜里的硝烟战火,祁娅楠的车胎被打中,熄火在埋伏圈里,眼看着陷入无法逃脱的境地,随着枪声四起,无声无息隐在黑暗里各处角落里的『烈风』精心栽培出来的暗卫无孔不入的突袭进埋伏圈,这个曾经在海外逃亡了半年回来复仇的『烈风』叛徒! 『烈风』严谨的规矩,若是背叛了组织,背叛者的家人都得陪着他死! …… 外边轰烈战争的血腥场面,和破败的平房里的温馨画面赫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干掉两个守卫,在穆家保镖的护卫下,含着抱歉的神色,安若夏扁嘴诚恳的给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祁少羽一个大拥抱,让某人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飘飘欲仙感,也让某人的脸色瞬时黑沉到了极点! “小杂种,都是我不好,害你被打的那么惨——” 仰头,指尖轻碰上他嘴角嫣红的血丝,眸中一丝动容闪过,安若夏眨巴着眼睛苦闷着小脸看着祁少羽,祁少羽则是至始至终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不关你的事,这点小伤,其实一点都不疼的。” “真的吗?” “当然真的,我抗打能力很强的!” (─.─||| 看到他们如此亲密,夜灵顿时有种攥在手里的东西被抢走的感觉,痒痒的好难受。 什么讨厌女人碰,那干嘛还和一个女人抱的这么紧! 还有,更可恶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是她被停职处分的那个坏女孩!! 松了松手腕,想着去跟安若夏辩解什么,转念一想,还是直接去跟那个坐在轮椅上冷峻如冰的帅美男沟通一下比较好,毕竟权势还是掌握在这个大Boss手中的! “那个,穆,穆三少,我,我是,那个——” “滚开!” 没好气的开口,夜灵紧张的语无伦次让穆以辰听得心里更加烦躁,曜黑的双眸始终未从安若夏身上移开过,“安若夏,你抱够了吧!” “没有,再多抱一会儿。”祁少羽腆着脸皮替安若夏回答着,脸颊贪婪的蹭着她柔滑的发丝,满足的笑颜看的穆以辰更是喉中的一根刺掐的自己难受,“安若夏,给我滚回来!听到没有!” “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安若夏捂起耳朵嘟嘴使起了小脾气,乌黑的小脑袋更是往祁少羽的怀里缩了缩,像小鸟寻到了依赖般黏人的很,只是下一秒,小身板立马被人架了出去而后又很温柔的被“丢”进了某男的怀里,自然的,惹得某女很不开心! “穆以辰你放开我!我要祁少羽!!” 此话无疑不再刺激着他各处的敏感神经,冲过来的祁少羽被护卫拦在外面,而受了刺激的穆以辰更是开始脱起了安若夏的外套,使得穆家护卫一致齐齐的垂头侍立着! 非礼勿视!少爷的女人更是看不得!! “你干什么啊,疯了吗!” 安若夏急的大叫,大庭广众之下脱她衣服,他是要怎样啊!! “穆以辰,你敢对若夏做什么,我一定带人扫平你穆家!!” 『烈风』的人在外面拼打,屋子里的人都是穆以辰的人,所以祁少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若夏在穆以辰的魔爪下被欺负,无论使多少力都闯不进去! 只是脱了她的外套,单手扣住她挣扎不已的手腕,对上她怒视的眸子,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泛滥的迷雾下隐含了太多的情绪,“别动,我只是不喜欢你身上有除了你我之外的味道,若夏,我腿受的是枪伤,你再这样,我的腿,可真的就废了。” 闻言,安若夏讪讪的收回拍打他的手,想起她对他的腿下了好多次毒手,如果真因为这样废了,她的心里好像也很过意不去…… “不动了?”低沉的嗓音算得上是温柔的。 “婚姻法规定,不能抛弃残疾的另一半,为了我以后的人生着想,我也不想让你残废。”安若夏偏过脸避开他灼人的眸光,葱白的手指无意识的绞动着,别扭的小模样儿看得穆以辰瞬时展眉,松手,脱下自己的衣服细心的为她穿上,“别着凉了。” “嘁,有本事连我裤子也脱啊——” “你确定?” 修长的指尖顺着衣服往下,吓得安若夏急忙抓住,秀眉紧跟着皱起,“你敢脱的话我就——” “就什么?” “我就咬舌自尽!” “唔,这个方法威胁的很成功。”穆以辰好笑的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寒风吹过,带着丝丝冷意侵袭进四肢百骸,感觉到他指尖的冷意,安若夏垂眸若有所思的看着身上他的衣服,和着淡淡的清香,熟悉好闻的沐浴露,带着些许醉人的味道,让她依恋,但是理智上,这种温暖的感觉,她不得不拒绝排斥! “这里太冷,祁少羽现在也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嗯。” “……” “喂,这样就走了啊,,小贱货,我还伤着呢——”见着被护卫围在中间作势要走的安若夏和穆以辰,祁少羽踮脚冲着里面喊,却被夜灵死拽着拉了回来,“诶,你们到底谁跟谁啊,好像他跟她才是一对诶——” “你胡说什么!” “靠,你凶什么,我只是猜测一下嘛——” 夜灵想她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拉住他!外面的枪声逐渐消殆下去,跟着穆家的人出了平房,静寂之中,一道沉闷的枪声凭空响起,响在身后,也响在每个人的心间! 惊心动魄也在这一时刻,安若夏闻声回头,清冷的月光下,看不清祁少羽的方位,模糊中,透过重重人影,隐约撞上那惊怔错愣的眸光,而后缓缓向后倒去—— 仿似电影中的慢镜头,将动作定格,放大,而后再二次元的播放着平行画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心跳随之静止,伴随着又一声枪响,眼前的镜头开始迷乱起来,颠颠撞撞的让她宁可相信方才的这一切都是幻觉幻听! “不会的,不会是小杂种的,他没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粉唇不自主的呢喃出口,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挣开穆以辰的束缚,脚步趔趄的扳开眼前高大的人影,安若夏焦急忧心的闯入『烈风』暗卫的包围圈里,见到躺在地上痛苦皱眉的祁少羽时,眼泪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蹲下身,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小杂种,你起来,起来啊——” “不,不是我,是她——” 背部撞的生疼,祁少羽指了指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睁眸看到安若夏哭泣的样子,心中的某处暖流开始流淌起来,“小贱货,我还要照顾你,不会这么快死的,快帮我把她扶起来,是她替我挡了一枪。” “你没中枪?”抹掉脸上的泪,安若夏半是兴奋半是自觉很糗的问出口,再看清躺在他身上的夜灵时,耳畔随之响起虚弱的女声,“尼玛啊,中枪的是老娘,就算我不是你们内部人,你们也得管管我好么……” “你伤哪里了?” 还有力气骂人,应该不严重吧——收起眼泪,安若夏暗暗的想。 闻言,夜灵顿时脸颊飞上一片红艳艳的云霞,迟疑了半晌才恼怒的指责着那个不良的开枪人,尼玛,这人什么眼神啊!! 说出去真是丢死人了,以后让她这个当警察的在警界还怎么混啊!! “喂,你到底伤哪里了啊?告诉我们他们才可以不伤到你的扶你起来。”就算她为他挡了一枪,他也不喜欢她的碰触,一她是女人,二她不是他的小贱货安若夏! “屁,屁股……” 可谓难以启齿,但是为了小命着想,夜灵还是厚着脸皮说出口,自然的,在别人的搀扶下起身被送上车,灵敏的听力捕捉到那细微的笑声,她真是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了! …… “大小姐,这人是警察,怎么处理?” 将夜灵扶上了车,暗卫略有顾虑的在祁娅楠耳边小声道,闻言,祁娅楠定定的看了眼被安若夏扶起的祁少羽,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随着山区冷冽的寒风而肆意的在身后张扬飞舞,上前一步,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弟弟,“那个女警,怎么回事?” “半路蹦出来的,我也不清楚,虽然是警察,但是确实为我挡了一枪,你别动她。” “好,不过,毕竟是警察,你得有点堤防心。” 看着他脸上的伤痕,祁娅楠眸色微动,忍不住上前抱住他,微垂的眼眸带着些后怕和愧疚,“对不起——” “习惯了,也不是第一次被绑架了,每一次你都不是把我保护的好好的吗,姐,是我要谢谢你,这些年,你为我负起的责任也够多了。” 回抱住她,祁少羽强笑着埋首在她颈间,琥珀色的瞳仁泛起薄薄的水雾,继而沉沉的闭上,就这样静静的暖暖的紧紧拥抱了数分钟彼此才放开,再睁眼,眸中的落寞伤痛尽数被一片明媚的阳光所取代,手臂一抬,顺势将旁边的安若夏揽肩进怀,“姐,我想通了,这个傀儡太子爷我不想做了,为了我的小贱货,我要成为真正有实力管理『烈风』统治黑道的太子爷祁-少-羽!” “不行!”祁娅楠皱眉拒绝,却是让祁少羽一愣,“为什么?我这样想你们应该感到欣慰开心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不适合那样的生活。” “就因为不适合所以我才学着去适应啊!” “杀人贩毒你会吗?”祁娅楠凝眸看着他,天生的冷意逐渐收敛,抬手,冰凉修长的手指略显沉重的抚上他青紫交加的侧颜,个子比她高出好多了呢,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只是再怎么长大也依旧是他们家最要保护的少羽啊,她又怎么能舍得让他淌入这趟永远洗不干净的污水呢…… “少羽,我已经脏了,你还干净,就算你一出生就注定是黑道上的人,但是你依旧可以好好生活,不必受良心的谴责,只要你好好生活,就够了。” “可是——” “好了,别说了。”生硬的打断他的话,一个手势挥下,旁边的暗卫听令齐齐收队,如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生息的隐没进黑暗! 等祁娅楠上了车,安若夏才宽慰的扯笑拽了拽祁少羽的衣服,“诶,小杂种,你姐也是为了你好,还有,别说是为了我才想涉足黑道的事,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你是想让我抱歉内疚外加自责一辈子吗?” “我是想有实力保护你,只有这样,我才能跟穆以辰抗衡。” “嘁,傻瓜,我很厉害的,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安若夏抡起小拳头象征性的砸在他的胸口处,两人亲密的动作和亲昵的话语如张刺眼的画面被穆以辰点点收入眼眸中,轻抿的薄唇缓缓勾勒出深浓的忧伤,含着苦涩,含着无可奈何的失落寂寥。 扶着把手的手指渐渐屈起,迷雾泛滥下,眸中的伤痛更甚。 -傻丫头,如果受伤的那个是我,你会不会也会为我流泪?哪怕只有一滴……- -你说过喜欢我,可是现在,对于祁少羽,你是不是也同样喜欢上他了呢……呵,你这个花心的丫头啊……- -若夏,想要你的原谅,是不是只要我死就可以了?- ……数日后…… 教学楼顶楼,单薄的学生制服外,又裹了件厚厚的羽绒服,安若夏双手揣兜呼着白气俯瞰着四周白茫茫的景色,连片的大雪,很纯,很净,即使冷的彻骨,却是足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老大,宁熙儿来了。” 安若夏的身后,李凯单手插兜酷帅的看着一步一步走上天台的宁熙儿,闻言,安若夏转身,唇角的笑容淡淡的挂着,微抬的眉眼很清秀,像个可爱的邻家妹妹,只是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漠让人不由得打心底里害怕远离! “李凯,你们回去上课吧,记得,好好学习。” 一一+ 听到安若夏说出这样的话,李凯等人顿时有种被雷劈的感觉,忍不住侧头朝自家的老大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大,你没发烧吧?” “少废话,快回教室去!” “……”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宁熙儿的脸色显然苍白了很多,看向安若夏时,眸中的阴戾和恨意毫不隐藏的流露出来,强烈的敌意,明晃的让安若夏心痛。 “这几天,还好吗?” 清冽的眸光水雾泛滥,安若夏低低的说开,语气没有丝毫敌意,真切的问候听在宁熙儿耳里更像是天大的笑话,天大的嘲讽! “我过的好不好?呵,呵呵——”宁熙儿强自扯开苦涩的笑,脚尖提起轻刮着地面,娇媚的瓜子脸削瘦了许多,“我过的好不好,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你还有脸问我过得好不好?”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想想你对我做的事,我们也算是扯平了。” “哼,扯平了?如果可以这样计算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冤冤相报这个词了。”宁熙儿勾唇冷笑,眸中的痛意和恨意侵蚀着她的理智,悄然浮现在眉眼间,似乎懒得再跟她废话,转身,抬脚正想走时,安若夏的声音再次清浅的响起,“熙儿,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彼此忘掉以前的事,回到以前,不可以吗?” 想了好几天,安若夏终是不想舍弃这来之不易的友情,有时候,在她心里,友情,亲情,甚至比爱情还要重要! 以前那段快乐的时光,存在回忆里,那样的真实,却又那样的触手不可及。 所以,在心里衡量了许久的标准,以着报复的名义对宁熙儿做了那样的事,不得不说,她们的恶毒程度也是半斤八两的,如果能不计前嫌,她想,她还是希望可以继续有她这个朋友。 “……” 混杂着协商的话语只是让宁熙儿在心中听得冷笑连连,抬脚踢开挡路的小石子,听着那滚落台阶的声音,宁熙儿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眸底的报复冷意瞬时泛滥成灾,心底,脑海,至始至终都盘旋着同样的一句话—— -安若夏,只要有我宁熙儿在的一天,我不会让你好过!- …… “真的不可以了吗?” 垂眸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影,安若夏闷着小脸瘪嘴开口,眸底是一闪而过的失落,没了可以亲密说话的朋友,在这个学校,她又该是孤单的吧…… 在雪地里印上一个个厚厚的脚印,安若夏漫无目的的往教学楼走去,上课时间,外面的人很少,也可以说,几乎是没有人。 叶枫转学了,林嫣然辍学了,现在连宁熙儿都离开她了,心里真是失落呢…… 推开教室的门,只觉得静的厉害,再抬眸,是教务处主任王阳,微怔的反应后,眸光在接触到教室里背手而立的黑色笔挺西装加身的五个男人时,秀眉深深蹙起,“主任,他们是?” 黑社会的风范,不知道是穆以辰的人还是祁少羽的人…… “小姐!” 齐刷刷的九十度鞠躬,宏亮有力的声音,惹得安若夏嘴角暗暗的抖了抖,这个仗势,虽然很有面子,但是,她现在只想低调的过! “若夏同学,你哥哥派人过来接你放学,收拾下书包走吧。”王阳一改常态,笑容可掬的样子看的安若夏一阵恶寒,“现在还是第二节课,离放学未免太早一些了吧。” 冷着小脸走回座位,随意的翻开书本看了起来,“放学了我自己会回去,你们走吧。” “少爷吩咐,让您现在就跟我们回去。” “我说,放学了我自己会回去,你们还想怎样!”手中的书“啪”的合上,清冽的眸光定定的看向王阳,“主任,现在是上课时间,烦请你把这些人请出去。” 166 他对我,只是纯粹的占有罢了…… “这个,既然你哥哥来接你了,若夏同学,你就先回去吧。”王阳很是为难的扯笑,私立高中,老师总是需要去妥协的! “主任,如果每个学生的家长都提前两三个小时来接,那是不是也可以按着这个规矩提前离开?”歪着脑袋,安若夏问的天真又无邪,“何况期末考就要到了,我还要复习,其他的学生也要复习,他们站在这里严重打扰到了我们的学习,所以,主任,你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吧?” 总是骑虎难下的感觉,王阳暗自为自己抹了把汗,这个安若夏,平时不让她走她偏要走,现在是让她走她却死赖着不走了,这不是存心跟他作对嘛! “小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为首的男人弯腰毕恭毕敬的对着安若夏,僵持了几分钟,得不到任何的回应,起身,抬手一挥,四个男人立马围上前抬起安若夏的椅子就往门口走,惹得安若夏顿时雪中凌乱,“喂!你们干什么啊!!我说了,我要上课!!!溴” “……” …… 如此强悍的阵势看的教室里的学生一阵唏嘘不止,不过更多的是对安若夏的羡慕,虽然他们中的好多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但是比起晨安集团,他们也只是算得上小喽啰了…祷… “啧啧,老大就是厉害,不过老大的哥哥,更是厉害!”李凯由衷的竖起大拇指,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立马有学生围了上来对方才的事七嘴八舌的说开,唯有坐在安若夏前排的宁熙儿保持着一贯的冷笑,黑色铅笔在修长的指尖缓缓弯曲! “诶,熙儿,你跟老大这么熟,一定也跟老大的哥哥很熟吧?”李凯凑着脑袋过来,一说到穆以辰,宁熙儿更是脸色铁青的直接拍桌子站起,瞪了李凯一眼二话不说就出了教室,惹得李凯莫名的一阵无名火,“靠,拽什么拽,要不是老大,在这个学校,有你宁熙儿的地位吗!” …… 被强制带上了车,却不是开往穆家的方向,有了上次被强硬送去戒毒所的教训,心惊之余,安若夏顿时感到莫名的害怕,那隐藏在心底的恐惧瞬时如洪水翻涌般直冲而来! 烙在心中的阴影,只有偶然才发现,尽管极力在忘却,却依旧没有办法彻底消除!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穆以辰的还是陆蔓的?” “我们是穆三少的人,小姐不要害怕,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要把你带到目的地而已。” 即使面色冰冷,男人依旧很有礼貌,双手放在膝上,安若夏挣扎反抗的打着他们他们也绝没有还手,似乎受到了严格的命令,强势下,却不能伤她一分一毫!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停下手,心莫名的安了下来。 “到了就知道了。” “不能透露点吗?” “对不起小姐,少爷只是命令我们带你去那里,别的什么都没说。” “……” 安若夏无趣的撇了撇嘴,虽然很不想主动联系他,但是社会嫌恶,谁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掏出手机给穆以辰拨去了电话—— 接起的速度依旧很快,在他开口前,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她害怕在接起的那一刻,听到的第一句是他对她说『对不起』,被抛弃的感觉,只要承受一次就足够了…… 『若夏,别害怕,他们是我的人,不会伤害你的。』 抚慰的声音低低的响起,透着沙哑,那样熟悉。 “穆以辰,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还没下课,你派人来接我干嘛啊!”心头总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事在等着她,但是又想不出会有怎样的事。 『我自有我的安排,你只要好好听话配合她们就可以了。』 “我不喜欢你这种安排。” 『乖了,听话点,心情不好的话可以打他们骂他们,不会有人怪你的,只要你开心,做什么我都可以顺着你。』 “我累了,挂了。” 指腹触摸上『通话结束』,紧绷的身体酥软下来懒懒的靠在皮椅上,侧头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景物,一幕幕向后退去,安若夏疲累的闭上眼,脑海里勾勒出穆以辰清晰硬朗的轮廓,朝着她微笑,那么美,那么温暖,而又那么的——虚无缥缈…… …… 下车,进影楼,华丽时尚的装饰风格,是穆以辰曾经带她来过的,接待她的依旧是那个艺术粉扑感很强的娘娘腔设计师Allen,只是这一次,服务的更周到,伺候的更小心翼翼外加惶恐! “我很让你害怕吗?” 看着镜中的自己,安若夏淡淡的问出口,顺滑的长发被吹成卷度感十足的发质,勾勒出异样陌生的气质,却也不得不让人眼前一亮! “若夏小姐这么可爱,怎么会让我害怕呢。”Allen边细心摆弄着她的头发边小心斟酌着字句回答,穆三少特别交待,如果伺候不好这位大小姐,他们可以直接over了! “可爱吗?我怎么不觉得。” 虽然是奉承的话,安若夏倒还真是重新审视了下自己,感觉到他的动作有片刻的停滞,唇角不禁露出几丝无奈的笑,“上次骂你的事,我道歉。” 这一次,手不仅停滞了一下下,而是绝对抖的厉害了点! “若夏小姐,你这样说让我很惶恐啊。”气氛得到舒缓,Allen也展开了娱乐精神开起了小玩笑,此时,安若夏的心情也还不错,唇角绽放出的真切笑意看的见惯了美女的Allen都不由得吃惊愣神,“若夏小姐,你真的应该多笑笑,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 难怪超级钻石单身汉穆大总裁都被这么个清纯可人的小丫头给吃的死死的呢! “迷人?呵,平常我一笑,他们都吓的要死呢。”安若夏好笑的摇了摇头,抬眸,深深的看着镜中消瘦的自己,“我的脾气很坏,很暴躁,也经常欺负同学,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女孩,很多人怕我,也有很多人——讨厌我。” “一个人不可能做到让每个人都喜欢,有人讨厌,自然也有人喜欢,穆少爷不就很喜欢你么。”“他啊——”安若夏不置可否的笑笑,眼睑随之缓缓垂下,怔怔的看着指尖发呆,粉唇嗫嚅着,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恐怕不是喜欢,他是害怕,害怕失去,所以他对我,只是纯粹的占有罢了……” …… 时间从指缝中溜走,数个小时的精心打扮,价值不菲的钻石小王冠点缀在墨黑的秀发间,发丝微卷,俏丽又不失可爱的垂在肩上,背后…… 精致的五官,在顶尖化妆师的修饰下更加立体突出,水灵灵的明亮眼睛更是无形中便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清澈见底,如此纯粹的眼睛,赋予的是更多的沉思! 抹胸雪色小礼裙,纯色棉绒披肩,裸色镶钻高跟鞋,精致的锁骨间,是一条法国时尚杂志上新刊登出的水滴状象征爱情永恒的『蓝海之恋』,由于出自名师之手,价值自然是震撼人心的可观! 而最令人注目的是她左耳上的蓝钻耳钉,不是因为它价值的昂贵,而是因为—— 这是颗和晨安集团总裁穆以辰左耳一模一样的特制耳钉! 戴上这颗耳钉,也就自然意味着她的身份! 全A市女人最渴望的地位,上流社会名媛贵族最艳羡的晨安集团总裁夫人! 而这一切,所有人都知道,而唯独她,却什么都没意识到…… “若夏小姐,累了吧,您先在这里坐会儿,穆少马上就过来接您。”工作人员奉上一杯冒着热气的卡布奇诺放在安若夏面前,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看着忙碌的他们,安若夏点头表示谢意,“谢谢。” …… 百无聊赖的欣赏了下腕上的手链,环状,加上粉底,将细浅的伤疤遮住,真是考虑的周到又细心呢。 “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小小的叹了口气,环顾着四周,安若夏突然冒出要不要逃走的想法,如果现在一走了之,随便买张票去远方,说不定是个很冒险很刺激的经历,只是——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装束,貌似很不适合出逃的打扮,别说逃了,就连跑步都很成问题! “不喜欢这样穿吗?” 熟悉低沉的磁性嗓音自头顶响起,闻声抬头,正撞上那如漩涡般幽深的双眸,感觉到他温柔的注目,觉得有些累,下意识的想去抱他时,理智又让冲动平淡了下去,站起,仰起头淡淡的看着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167 这么倔,你的小内裤不要了? 垂眸对上她疑惑的眼神,穆以辰只是淡淡的笑开,抬手习惯性的去触碰她的头发时,指尖方一碰上发丝就顿住,“啧啧,这么完美的发型,还真是一点都碰不得了。” “那正好,反正我也不喜欢你碰我,老是弄我头发,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安若夏咬牙瞪了他一眼,提起背包绕过他就往门外走,只是刚迈出一步,被暖光照的莹润如玉的手臂就被他拽住,肩上的背包也随之被取下,“你的背包我来拿,这套裙子,应该配那样的包。” 从Allen手里接过包亲自放进她掌心里,退后一步,冷沉锐利的眸光渗着温柔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眸光自一开始的惊艳转为百分百的满意,“唔,很适合,很漂亮,Perfect!” “嘁——溴” 安若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过是被精心包装过的,就算再Perfect也变了质了,跟PS工具的性质如出一辙。 正想把手中极其淑女又不失可爱华丽的包甩到他身上时,他那欠扁的声音又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传来,“Allen,她是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吗?怎么还是这么矮,啧啧,矮——子。” “我穿二十厘米就比你高了!!祷” “二十厘米,有本事你穿啊,你以为踩高跷啊。”穆以辰赤|裸裸的投给她一个藐视的眼神,意料之中的,腹部冷不丁的一痛,虽然痛,但是见着这样极具活力的安若夏,他倒是痛苦并快乐着,“矮子,谋杀亲夫也不是你这么干的。” “你才矮子,你全家都矮子!”人身攻击下,安若夏气的小脸鼓鼓的,下一秒,身体就被他强制的拉入怀里,挺翘的臀部一痛,继而被一股温热的掌心所覆盖,娇俏的小脸因为这敏感的部位顿时一热,“穆以辰!” “就算我全家都是矮子也比你这个小人儿高,还有,忘了提醒你一件事了,就算你想离婚,别忘了,我们至少签了一年的合约,所以,这几个月里,你还是要乖乖的听话,不然——”大掌警示性的再次拍打了下她的屁股,“家-法-伺-候。” “想打就打好了,反正我又不是没挨过。”安若夏僵着小脸偏过,指节却因为心底的一丝害怕而微微蜷起。 “以前打你,还给你留了条小内裤,下一次,你可没这么幸运了,我会把你——脱光了打。” “你!” 简直忍无可忍! 咬牙抬头看他,与她的怒容而言,他可谓是笑得风淡云清,憋了半晌才从齿缝间蹦出两个字,“流-氓!” “流-氓,嗯,我喜欢这个名字。”穆以辰无谓的笑笑,那颠倒众生的笑容可谓让身边的工作人员看痴了眼,传闻晨安集团穆总裁向来冷漠孤傲,以前也见到过,唇角虽然挂着浅浅的笑,但是总是陌生疏离的很,而今天,却像是换了另一个人,浑身充满着柔情暖意,只是那温柔的眸,却只是对着那美丽女孩的…… 大掌上移揽住她的纤腰,左肩膀上更是极为不衬的挎着安若夏的背包,只是不衬,并不觉得滑稽,欣长的身姿,简约高贵量身定做的白色西服,微扬的浓眉,唇角邪肆的笑弧,自然散发出的张狂霸道,额前细碎利落的短发适当的遮住半个眼睑,看不清他浓雾泛滥的眼眸深处,而正是这样的他,只要轻轻一笑,便是颠倒众生的魅力! 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车窗旁,安若夏垂着头自顾自的生着闷气,窗外掠过的霓虹魅影映射进来更显得她脸色的晦暗不明,交结的指尖无意识的轻刮着彼此,见她这样,穆以辰则是一反常态的懒懒的靠在座椅上,一路,两人没有一句交谈,他不说话,她也不开口,直到车子在一座大厦前停下—— 没有立即开门,侧身,穆以辰率先打破了沉默,“转过来。” “有什么话你说就好了。” 脸色依旧绷的有些难看,下一秒,他冷沉的声音颇反常态的以着阴沉之资灌入她耳膜,“安若夏,我说,让你转过来!” 似乎这段时间习惯了他的温言软语,突然的厉喝,莫名的让她诧异,同时也带着刻在骨子里的害怕! 睫毛轻颤,安若夏咬唇很不情愿的转过身子,交缠的手指松开,手指搭上手腕,轻轻的摩搓着,细小的动作,透露着她内心小小的不安,即使她的面色依旧佯装的如此淡漠镇定!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垂眸看着她,嘟起的粉嫩小嘴真是让他恨不得咬一口! “一月十四。” “嗯,看来还没傻,还知道今天是一月十四。”穆以辰挑眉捏了捏她的脸蛋,她本来想躲,但是碍于他今天的行为脾气似乎回到了以前,所以,忍了一下,还是让他占去点便宜! “今天,是我的生日。” 低低的说出口,闻言,安若夏下意识的抬眸,恰是撞上他迷雾散开后清冽见底的黑眸,那般的热烈,又隐含着深沉,似乎在期待什么,又似乎在担心害怕什么,总之是太多复杂的情绪,让她隐隐的看不通透。 不过一秒的对视,安若夏又迅速的偏过脸,嗫嚅了许久才小声的回道,“我没买礼物,下次补给你。” “别买了,晚上把你送给我就可以了。” “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没说几句就开始置气,安若夏开门想出去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我不需要什么礼貌,只要今晚,你帮我完成一个生日愿望就可以了。” “生日愿望,你还缺什么?” 安若夏咬字问出口,堂堂一个集团大总裁,含着金钥匙出生,什么都有了,干嘛还学人家少女要什么生日愿望啊! “等下去我的生日宴会,你什么都别做,只要乖乖的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只要今晚你和我在一起,那我的生日愿望就完成了。”欺身靠近她,清冷的气息含着温热的两重感喷吐在她娇嫩敏感的耳垂处,被他浑热的气息弄得一阵酥麻,安若夏不自在的偏了下身子继而大着胆子把他的身体扳正,“就这么简单?” 别又是坑她的吧?“你以为有多难?” “……” 被堵的语塞,但是总觉得他像是设了一个圈套在等着她往里套,深思之余,手指习惯性的往耳朵摸去,指尖碰触到耳垂上的冰凉时,意识有着片刻的清醒,一个念头一闪而逝,却也仅仅只是一闪,如浮光掠影般看的不太真切,新冒出的揣测又被冲入混乱的思绪大流中。 “那在宴会上的话我要喊你什么,哥哥?” 想起两人之间复杂的关系身份,安若夏弱弱的问了一句,见她这么问,穆以辰倒是无所谓的笑笑,双手扶上她的肩膀,唇角的笑容弧度很自然的扩大,“我准许你连名带姓的叫我,但是,不可以叫哥哥。” “为什么?你不是说在人前要让我喊你哥哥的吗。”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时间到了,不跟你多说了,等会进去的时候,要面带微笑的挽着我的手知道吗?”细心的交待了一句,俯首碰了碰她的额头,见她不大乐意的撇嘴,黑眸一晃而过的伤痛,而后又迅速的恢复成一贯的清冷淡然,“再用这样的脸色对我,我会忍不住想打你。” “那你打好了。”无比快速的顶了句,安若夏想他应该不会怎么样的,结果,话音一落,身体立马被他拉了过去,后背被他的手掌压住,身子顺势趴在了他的腿上,而在这极短的时间里,车帘应时被拉下,驾驶位和后座被隔开,感觉腿部一凉,纯白的雪色裙子随即被掀起! “穆以辰,你这样很讨厌啊!!” 急的大叫,背部被压住,她根本动弹不得,裙子被撩起,就像被脱光了一样让她羞窘难堪! “不是你让我打吗?现在又不肯了?” 眸底的戏谑很浓,曜黑的眸映进那挣扎挪动的小翘臀,依旧是熟悉的卡通图案,指尖邪肆的在上面轻弹了下,惹得她的身体瞬时僵硬如铁! “说句你错了,你会乖乖听话的,我就让你起来。” “我不要说!” “这么倔,你的小内裤不要了?” ψ(╰0╯) 可恶可恶,简直可恶至极!! 安若夏气得咬牙切齿,但是他的淫|威又近在眼前,不妥协的话,难道真的要被他脱掉小内裤打PP吗?! 168 被摆了一道的感觉,真差! “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唇角噙着深刻的笑弧,只是眸底掠过一丝凝重,而后又悄悄融入进那缠绵的白雾里,仿似不曾出现过一般。 “三——二——” “我错了。” 不等『一』数下,安若夏忙低垂着脑袋很没骨气的口头上认错,银牙轻咬着嫣红的唇瓣,要是可以,真是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下来! “大声点,听不到。”某男更加得寸进尺的补了句溴! 握拳,咬唇,脸色憋的铁青! “我错了!” 喉咙打的更开,安若夏忿忿的喊出口,粉拳始终紧紧握着,垂下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地上看,“我会乖乖听话的。祷” “嗯,这样才乖。” 满意的将她抱起放在腿上,指腹轻刮过她涂了脂粉的脸颊上,她的皮肤很好,粉涂得很薄,亲密的碰触,依旧能感觉到她脸颊的细腻紧绷,让他有些不舍得收手。 “你别碰我脸,妆会花的。” “是怕妆会花,还是不喜欢我碰?”手指顿住,穆以辰低低的问出口,眸底微光涌动,含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希冀,又掺杂了太多可预见的落寞伤痛,“算了,不碰就不碰,下车吧。” 他的妥协让她感觉很差,那样含着痛楚的黑眸,让她不忍,也让她莫名的心痛。 …… 国际大厦顶层,门口,堪比名模身材的迎宾小姐,暖气温度适宜,安若夏肩上的披肩被侍从取下,挽着穆以辰的手臂,唇角挂着清淡温和的笑,只是由于穿不惯高跟,所以她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穆以辰身上,十厘米的高跟,走得多少有点忐忑。 “累的话跟我说下,我可以抱你进去。” 侧头看她,眸底的宠溺没有丝毫遮掩,那是他最爱的人儿,他不想再去刻意掩饰自己的情感。 “不累,我体力很好。” 尽量放松着自己的身体,本是理所当然的一番推辞听在穆以辰耳里却变了味,不累,体力很好,呵,真是拒绝的相当快呢…… 收敛起面上所有不该有的情绪,薄唇轻抿,唇角上弯,勾勒出清浅无谓又不失雅味的笑弧,面前的门被打开,镁光灯打在身上,瞬时多了几分梦幻的感觉。 更有自各种方位而来的闪过光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咔嚓声打在身上,如黑夜最璀璨的星星,一对璧人儿含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见着这样的场面,安若夏微微煞白了脸,细微的表情被掩埋在精心修饰的妆容下,她知道,这些人是媒体,难道今晚,他所说的生日愿望就是想将他们的关系公诸于众? 眸光微转,对着站在一旁的郝才俊点头示意,这些媒体记者也配合的很,约定的时间到了,在郝助理的安排下并没有不配合的死缠烂打,或许也是碍着晨安集团的势力,所以也相当识趣的补拍了几张照片就退出会场了。 会场里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媒体一走,大家的表情似乎也轻松缓和了许多,不少人已然开始各自打趣了起来,并没有像方才如官方致辞般的拘谨。 “以辰,你这个今晚的寿星公迟到了这么久是不是该意思意思下?”殷郁白笑得雅痞,随意的拿起从旁走过的侍应生托盘上的红酒高脚杯就递给了穆以辰,“还通知了媒体过来,啊,装的真是累死人了。” 接过酒,穆以辰真的也就意思意思一下抿了一口,浅笑着将被子放回托盘上,而后越过殷郁白,拉起安若夏的手就往中间凸起的圆台上走去—— “看来今晚过后,明天咱们以辰哥哥的新闻想必就要满天飞了。”苏衍北噙笑一手拍在殷郁白肩上,眸光含着探究落在两人的背影上,唔,郎才女貌,果真挺般配的。 “各位,请大家静一静。” 低沉的磁性嗓音透过麦克风的广播袭进会场内每个人的耳膜,闻声向出声地看去,看清站在台上的晨安集团年轻英俊帅气的穆总裁时,响声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所有的目光瞬时集中在今晚的主人公身上! 站在他身边的安若夏始终静静的没有说话,游离的目光一一掠过今晚到场的祁娅楠,苏衍北,殷郁白,穆以哲,还有,许久不见的佐景悠—— 最后,目光却是定格在她从未想过她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安然身上! 姐姐?她怎么会在这里? 是穆以辰特地邀请她过来的吗? 冰冷的掌心被他的温热包覆,缓缓渗出细密的薄汗,被那么多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安若夏倒是并没多大的感觉,只是安然看她的眼神太过复杂,有点抱歉,有点不寻常的坚决! 她身上的衣服很熟悉,是她送给她的白色小礼服。 “今晚,很高兴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的生日会,今天的招待大家还满意吧?” 不咸不淡,礼貌性的问候恰到好处,话音一落,大家自然是附和奉承着,时间拿捏的差不多了,牵着安若夏的手放开转而揽紧了她的肩使她更近更亲昵的靠近自己,“借着这个机会,我想向大家隆重的介绍一个人——” 尾音拖长,话说到这个地步,底下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见安若夏精神不在状态,揽着她肩的手紧了紧,穆以辰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继而轻咳了声笑得温润,左耳上的蓝钻耳钉更是焕发着炫目的光彩,照的人移不开眼。 “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漂亮女士大家都看到了吧,以前媒体总是在捕风捉影的打探我的私生活,现在,我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我结婚了,我的太太,正是我身旁的——安、若、夏。” 一语毕,全场轰动! 唯有几个知情的人只是一脸云淡风轻的看着这场喜剧,当然,除了一脸煞白的佐景悠。 所有的震惊在碎语中消殆,公开场合,即使心里再怎样的失落嫉妒,依旧是微笑着送上祝福,觥筹交错间,映入的是一张张笑脸和得体优容的举止,被迫应酬的安若夏只是乖乖的跟在他身旁,并不愿讲太多的话,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怎么?还在为不爱你的男人伤心?”盯着佐景悠苍白的脸色,穆以哲冷笑阴阴的问道,握着酒杯的手渐渐收紧,“这副死人样子到底是要做给谁看?嗯?” “我,我只是身体不舒服。” 佐景悠仓惶的收拾起脸上的情绪,怯怯的看了眼面色很不好的穆以哲,“我真的已经忘记他了。” “是吗?”穆以哲仰头喝进一口酒,眸光浅浅的落在那边的穆以辰和安若夏身上,“佐景悠,穆以辰和安若夏现在过的很好,你最好别起什么心思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放心,我不会去找他的,我真的很累,可不可以先回去?” 今晚,她是作为他女伴的身份来的,所以如果提前回去,自然是要过问他的意思。 “回去?”穆以哲轻巧的反问,上前一步搂过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手掌上移,指尖有意无意的蹭着她的浑圆边缘,惹得她的身体有着片刻的僵硬,“不想多看你的心上人一眼了?” “没有,我是真的不舒服,最近天气冷,我体质本来就弱——” “身体不舒服啊,既然这样,那我带你去洗手间检查检查,看看你到底哪里不舒服。”眸中的阴鸷转瞬即逝,穆以哲勾唇冷冷的看了眼怀里颤抖的她,心间的冷意更甚,带着她刚走几步,便被祁娅楠挡住了去路,拥着佐景悠的手下意识的松开,铁青的面色紧绷过后起了一丝不寻常的窘迫。 “女朋友?” 举杯向穆以哲示意了下,祁娅楠单手抱胸状似随意的问了句,闻言,穆以哲举杯,杯沿轻碰了下她的杯子,“女伴。” 女伴二字直接否认了她的身份,敏锐的嗅出两人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佐景悠狐疑的看了眼祁娅楠,难道她喜欢的是穆以哲? “喔,女伴啊——”祁娅楠不置可否的笑笑,娇媚的凤眸细细打量了下佐景悠,“我记得,她是以辰的前任吧,带弟弟的前任当女伴来参加生日会,你不觉得感觉会很奇妙吗?” “奇妙的感觉难道不好吗?” 穆以哲笑着回答,轻晃着手中的杯子向她靠近,嗓音被刻意压低,“我记得某人说过今晚是没空参加任何宴会的吧?此时此刻,能在这里看到你,也是种很奇妙的感觉。” 169 你抱得越紧,越受伤 “本来是有事,不过临时取消了而已。” 祁娅楠心里不自在的借着喝酒避开他灼人探究的眸光,虽然有些心虚,但是心下也把他从头到脚骂了个遍,约她一次没成,就不能锲而不舍的约第二次嘛!! 还带来佐景悠这个娇娇女来碍她的眼! “找来苏大公子做你的男伴,嗯,挺配的。”看向和殷郁白兀自交谈着的苏衍北,穆以哲微笑开口,收回目光落在祁娅楠身上时,后者也是礼貌性的微笑回礼,“苏衍北,确实是很不错的男人,起码比某些自身没什么本事只会嗷嗷乱叫的男人有魅力多了。” 闻言,穆以哲当即黑下了脸,额前的青筋开始暴躁的跳动,半晌才稳下情绪阴着脸冷笑着开口,“既然是这么有魅力的男人,那我祝你——倒追马到成功。溴” “悠悠,我们走。” 揽过佐景悠的腰,穆以哲带着佐景悠离开,这一举动,却是惹得祁娅楠气得面色铁青,杯中的酒液荡漾出波纹,真是恨不得泼他一脸的黄土高坡!! “男人最敏感的就是被女人看不起,娅楠,如果你真对他有好感,就别老用这些话刺激他,否则你只会把他推的更远。祷” 不知何时,穆以辰出现在了祁娅楠的身后,被说中心事,祁娅楠自是面上挂不住,回身没好气的看着他,“不是一步也不舍得离开你老婆么,来这里跟我废什么话。” “在跟她姐姐说悄悄话,我被晾在一边了。” 穆以辰浅笑着看向那半靠在桌子边缘的小人儿,眸中的暖意宠溺已然波及到了某人的神经,“诶,今晚你擅作主张把你们的关系公开,她一点都没有跟你闹?” 按照安若夏的个性,是不会这么轻易被人摆布的,不过,自从出了那事后,就不怎么确定了…… 只是,有时候不吵不闹,比会吵会闹更让人忧心忡忡! “今天她乖的很,不过,如果她今晚还想着要离开,我会放她走。” 抿进一口酒,猩红的液体缓缓滑入喉间,微醉的感觉很好。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祁娅楠抬头看了他一眼,在她眼里,一个安若夏,真的让他变了很多,“以辰,爱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抱着一颗仙人掌,你抱得越紧,你就会越受伤,以前,她爱你,但是爱不是一成不变的,不爱了,再强求下去,只会让彼此都痛苦受伤,所以,有时候放弃会是更好的选择。” “我知道,所以我会用你告诉我的方法来求得她的原谅,如果还不行,那我选择放手。” …… 暖冷色灯光交织下,安若夏黏人的缠着安然,她去哪里她也去哪里,根本没有想回到穆以辰身边的意思。 “姐,你跟姐夫怎么样了?他还有没有在怪你?” 缠上她的手臂,安若夏寻求依赖的靠在安然的肩头,漆黑的眸透着清冽的光漫无目的的落在来往的上流人士里,错乱的时空,她也很奇怪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感受着很陌生很不一般的氛围。 “我们好好的,你就别担心了。”安然笑得温和,就如她的人一般,温柔似水,是骨子里渗出的气质。 手心覆上她的手背,安然噙笑定定的看着安若夏,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清瘦下来的脸庞,“唔,我的小若夏长大了,真好看。” “嘿嘿,我一直都很好看。”精致的小脸点缀着开怀的笑,安若夏舔着脸皮自夸着,敏感的觉察到安然凝重的心情,酝酿了好久才忍不住问出口,“姐,是不是姐夫欺负你了?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 “傻瓜,我哪有不开心,只是最近工作压力大,人有点累而已。” “那你别去工作了,我有钱,可以养活你的。” “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尽说些傻话,你这些钱,还不是穆以辰给你的,等你以后离开他了,你要怎么办?”凝重的神色没有减半分,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安若夏却听得古怪,“姐,你知道我想离开他?” “不是知道,是我想让你离开,这里的世界,不适合你,也不适合我。” -我可怜的若夏,等我筹够了十倍的违约金,我就可以带你离开了,离开穆以辰这个恶魔,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的苦了。- -即使以着那最卑微的方式,我也会带你离开,这是我欠你的,我不会有丝毫怨言。- 极力的挥去心中低落的情绪,安然强笑着上前紧紧的抱住安若夏,“若夏,原谅姐姐,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让你替我去穆家的,错了,一切都错了。” “姐——” 心里泛着苦涩,想起之前所受的委屈,鼻子很不争气的酸了起来,晶莹的泪珠在眼角打转,却愣是没让它流下来。 “姐,我从来就没怪过你,指印是我抢着去按的,何况,我现在什么都不缺,我逃课打架老师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现在的我,过的真的很好。” “傻丫头——” 她那懂事的话语让安然心疼的快要窒息,她唯一的妹妹,她的若夏,因为她,白白的受了那么多苦,那些铅笔素描,一张张她在穆家挨打的画面,在戒毒所里被毫无人性的虐打,流过产,割过脉,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傻傻的认为她在美国玩的都快忘了她,安然,你这个做姐姐的真是该死! 十倍的违约金,一千万,出卖自己的身体,一次一百万,还有七次,她就可以把她的若夏救出来了…… …… 宴会后,送走了所有人,强撑的笑颜松垮下来,这一晚,她给足了穆以辰面子,所以,接下来,这笔帐,她想好好跟他算!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那我明天还怎么去上学?别人会怎么看我?你根本就只是在为自己着想!” 仰头看着他,盛怒的脸庞泛着红晕,带了消失许久的生气,闻言,穆以辰只是懒懒的往椅子上一靠,轻晃着酒杯不紧不慢的喝了起来,“我们曾经不也说好在圣诞节那天公开的么,现在已经推迟很久了。” “圣诞节,呵,真是让人难忘的日子。”想起那段地狱般的日子,安若夏嘲讽的勾唇,随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就往地上掷去,清脆的响声惊的留下来收拾的侍应生一阵手抖,低气压下,缓了一阵才又继续起手头上的工作。 “你们都出去。” 冷沉的声音响起,穆以辰暗自眯眸,杯中的红酒一口气灌入喉中,朝着地面也是重重的大力掷去,“都给我出去!” 碎片横飞,折射出五彩的光芒掠过众人惶恐的表情,听到命令,那些人纷纷识趣的退下,偌大的宴厅,只静静的留下他们两人,一站,一坐,空气越来越稀薄。 他的阴沉让她害怕,安若夏僵直了脊背有些无措的看着脸色晦暗不明的他,身子不自主的后退,下一秒,就被站起的他轻易的压在了墙上! “趁着现在,有什么话我们都摊开来说,你怪我丢弃你,我解释过,那么多兄弟的命我不能不顾,那次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会尽力补偿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就算是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但是你想想,我爸妈为什么要送你去戒毒所,是因为你吸毒,你是瘾君子,这个毒瘾,你必须戒!” “所以他们这么对我,我还要对他们感恩戴德一番是吗?” 安若夏勾唇无不嘲讽的顶着他的话,他的意思,说到底,从始至终她受过的苦都是自己自作孽找罪受是吗? “安若夏,你从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从来只会在别人身上找原因,你恨他们,恨我,是,你是有理由这样恨,但是你恨我什么?毒我帮你戒过,是你自己不懂珍惜再去碰那该死的毒,这是要怪我看管不力还是该怪你自己自制力太差?” 很多话憋在心里,他可以藏一辈子,但是如若再不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是僵持的太硬,根本没有一点进展! “好,再去碰毒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这样行了吧?” 她懒散不屑的样子看的他心中一阵窝火,迷雾泛滥的双眸拨开云层透出无比森冷的寒光,握拳,重重的砸在她身后的墙上,拳风擦过她的耳畔撩起慎人的寒意,“你总是这样,永远不知道悔改,从一开始被绑架,如果当时你能遵守自己的承诺,不去招惹祁少羽,在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乖乖回家,后面的事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170 各安天涯,从此陌路! “你总是这样,永远不知道悔改,从一开始被绑架,如果当时你能遵守自己的承诺,不去招惹祁少羽,在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乖乖回家,后面的事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说到现在,连被绑架都是我的错了吗!” 安若夏气恼,白皙的脸色因为激动而透出彩霞的绯红,背挺得笔直又僵硬,抬眸,清冽的眸光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灿若星子的黑眸,“穆以辰,别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如果不是你弄得洪金公司破产,如果不是你教唆祁少羽毁了他的手,他也不至于来绑架我,是你教的我别多管闲事,现在你自己不就在多管闲事!” “我管你的事叫多管闲事?安若夏,你倒是把我跟你分得清楚!” “我们本来就很清楚!我要钱,你要结婚证,本来就是买卖关系,一向清楚的很!溴” “……” 语气越来越冲,穆以辰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致,砸在墙上的拳头握的更紧,垂眸看着那张倔强到让人可以心血管爆炸的脸,薄唇紧抿,良久才沉沉的挤出一句,“安若夏,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绝情的人!” 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睛,澄澈的仿佛一方清泉,此刻开始迷雾泛滥起来,定定的望进那潭深渊里,安若夏佯装轻松无谓的耸肩,“那你现在见到了,既然知道我是这样的人,那还霸占着我不放干什么?反正你已经二十三岁了,穆家的规矩,对你已经没有作用了。祷” “我为什么霸占你?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就凭着这个理由,你敢一次又一次的忤逆我,安若夏,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现在拥有的资本仅仅只是仗着我喜欢你而已,如果我不喜欢了,对你没兴趣了,你就什么都不是。” 清晰的话语响彻在耳畔,狭长的眸子眯起,他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这番话不该说,可是她气人的功夫实在厉害,胸腔的火气积聚的厉害,他不吐不快! 心间的某处开始在坍塌,精致的小脸终于有了丝受伤的动容,安若夏蓦地轻笑出声,微扬的唇角煞是好看,却也让人恍惚的很,“穆以辰,你以为我在乎你的喜欢吗?我早就不想要了,你的喜欢对于我而言,除了束缚还是束缚,这样的喜欢,我宁愿不要,我也宁可我什么都不是!” 僵持的对峙,手背的青筋开始喧嚣的跳动,眼眸眯成最危险的线条,左手抬起直接掐住了她细弱的脖子,寒光冷冽,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了下去! “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冷光里带着无比的认真,似乎想要彻底的决裂,安若夏轻佻的勾唇,眸底的不屑挑衅更是满到无以复加,“既然都问到这份上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爱的,喜欢的,就只有我姐夫一个人,从始至终我都只喜欢他,而你,不过是我想要打败佐景悠的一个战利品而已——” 头微仰,喉咙被他掐住,未完的话生生的被迫中断,明显的感觉到他滔天的怒意,安若夏依旧笑得冷漠残酷,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感情的欺骗,她这么说,他一定会恨她到骨子里了吧。 她想,既然不好过,那大家都别好过吧,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放手,对彼此,都好。 他们,本来就不适合在一起。 “知道吗,我可以随时掐死你。” 声线不再平静,理智在缓缓失去,曜黑的瞳仁泛着猩红的光芒,指尖的力道一分分加重,耳畔响起她细微的喘息,眉宇痛苦的褶皱在一起,穆以辰只觉得先前认定的事在一点点被推翻,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十足的傻瓜被骗的团团转,似乎此刻才清晰的认识到,一直在自作多情的是他,是他穆以辰! 闭上眼,安若夏放弃了所有的挣扎,仰起头静静的等待死亡…… 她的笑容很安详,似乎死亡,是她一直所期待着的…… “想死?没那么容易!” 蓦然松手,失去了力量,安若夏没有着力点的顺着墙壁滑倒在地,瓷白的小手抚上脖子,眸底水光流动,不知道心底在想些什么。 “不舍得杀吗?我欺骗了你的感情,现在的你,连杀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细弱柔软的声音响起,看着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安若夏轻轻的开口,游离在空中的声音,听得不真切,却又不能忽视的回荡在耳畔,闻言,穆以辰连习惯性的冷笑都懒得去挂起,随手打翻了一地的玻璃杯,碎片四处横飞,惊心又动魄的响起! 时间一滴一滴的溜走,半晌,安若夏才等来了他冷冰冰的的一句话,他说—— 要滚就滚远点,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好。” 扶着墙壁站起,面上始终挂着从容的笑,安若夏一步一步向门口迈去,直到最后一步,他的声音再次幽幽传来,“如果那晚受伤的是我,你会不会为我掉一滴泪?” “不会。” 坚定的回答,却是伴随着眼角一滴晶莹的滑落,唇角的笑容越发的苦涩,不想再多作逗留,既然要走,那就走得潇洒点,她安若夏,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 心疼,心痛,就在这一刻停止吧。 娇小的人影消失在门口,奢华的宴厅里,穆以辰靠着墙壁坐下,手边,是连片的玻璃碎渣,泛着透明的光,渲染了一地的红! 唇角轻扯出笑,看着那傲然的背影,不带一丝留恋的步出自己的视线,没有回头,冷漠的那样决绝。 腕处动脉汩汩的涌出鲜血,凉薄的唇瓣透着苍白的颜色,穆以辰无力的静静的靠着墙壁,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让人这么痛苦,他宁愿不爱。 祁娅楠说的,除非付琰风死,她才会原谅他…… 而他呢,除非他死,安若夏都不会为他掉一滴泪吧…… 这一次,算是他为她做的最后一件傻事,以后,各安天涯,从此陌路吧…… …… 面料细腻,裙子很单薄,出了大厦,独自一人行走在夜晚的街头,除了冷,还有自由的空气,自由,她一直所追求的,可是现在,真的自由了,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雪停了,到处都是圣洁的白。 安若夏双手抱胸漫无目的的走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一人逗留,思绪又开始焕发四散开来,出神的状态直到一人连名带姓的叫她。 抬头,见到宁熙儿时有些惊讶,而看到搂着她的男人时,秀眉缓缓皱起。 “哟,这不是圣亚的若夏大小姐吗?这是从哪里出来啊,打扮的跟个仙女一样。”邵云搂着宁熙儿过来,灼热的眸光不加掩饰的在安若夏身上流连,被他看的心烦,安若夏微微侧过身冷着脸色开口,“好狗不挡道,今天我没功夫跟你斗嘴。” “啧啧,我夸了你,你却来骂我,这太不合逻辑了吧?” 懒得和他废话,安若夏绕过他就想走,手腕却被他拽住,“放开!” “如果我不放呢?”邵云挑眉,一脸的痞气。 “宁熙儿,管好自己的男人!” 宁熙儿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安若夏自是清楚。 “若夏,这么认真干什么,反正都是出来玩的,我们不如一起好了?”宁熙儿笑得妩媚,浓妆艳抹的样子,让安若夏很反感,“我可不想打扰你们玩的兴致。” “怎么会打扰呢,有你在,我的性致会更高的。” 言语的调笑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安若夏狠狠眯了下眼,弯腰脱下高跟鞋,手腕翻转,轻易的挣开邵云的束缚,提起膝盖就往他腹部顶去,动作一气呵成,还来不及看的真切,邵云的惨叫声已然响起! 路上的石子咯的脚疼,安若夏身子轻晃,此刻也顾不得许多,邵云的身边还有人,她只能趁着这个空隙走为上策! 拦了辆的士,匆匆忙忙的上了车,绕了好几个圈,想起穆以辰说的那句『要滚就滚远点』,所以,她毅然决定去了机场…… …… 『云端』 时近午夜,祁少羽百无聊赖的坐阵看着场子,有了困意,正想回去睡觉时却在入口处碰上了宁熙儿,这一次,却是她主动跟他打起了招呼。 “祁少,好久不见。” “嗯,过来玩的开心点,喝的玩的我请了。”对于安若夏的朋友,他自是得照顾的周到。 “唔,那就多谢祁少了,既然祁少这么主动招待,那我也想跟祁少私下里说几句话,不知道祁少您方不方便?” 171 既然不打算再放手,为何不尽力搏一次?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宁熙儿,指尖勾画着自己好看的唇瓣,继而唇角上扬,一想到可能是关于若夏的信息,他就分外的殷切,“我很方便,跟我来吧。” VIP包间里,隔除了一切的杂音,灯光并未调成暗色系的暧昧,而是亮白的白炽灯,多少勾勒出几许冷冷清清的味道。 “祁少,我知道你一直喜欢若夏,若夏也跟我说过,你是个很好的人,但是跟穆以辰比起来,她更喜欢穆以辰多一点,知道为什么吗?” 宁熙儿坐得很端正,没有叫红酒,反而叫来了一杯白开水喝着,卸掉了红唇黑影,干干净净的一张素颜,娇俏标准的瓜子脸,怎么说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了,而这样清汤挂面的打扮,恰是祁少羽不讨厌的。 就如他喜欢安若夏一样,有个性,但也清纯可人的很溴! “喜欢不喜欢都是凭感觉,我知道她喜欢穆以辰,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对于她,我不会再放手。” 祁少羽说的坚定,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感情,他喜欢安若夏,他爱安若夏,这样的感情,他不介意让全天下都知道! “不会再放手?祁少,我想你还没有想明白一点。”宁熙儿浅笑,含了一口茶慢慢咽下,“知道若夏小时候的事吗?祷” “她小时候的事?”琥珀色瞳仁里溢出的疑惑色彩很显然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嗯,她小时候的事。”对于安若夏,想必宁熙儿对她的了解比她对自己的了解还要多还要透彻吧。 “若夏的父母因为车祸双双去世,本来幸福的一家子,因为这场车祸,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安然,若夏的姐姐,弹得一手好钢琴,却因为生活的困窘半工半读,放弃了钢琴,只为了养活自己和妹妹,至于若夏,当时还是三年级的小孩子,因为是孤儿,被同龄和高年级的男孩子欺负,被打的疼了,痛了,后来她学会了反抗,背着安然打工赚钱交钱去学了跆拳道,空手道,把欺负过她的人都打的跪地求饶,从此后,就这么一路混了过来。” “她要强,因为她害怕一软弱就会被别人欺负,所以,在她的心里,强者即是世上最厉害的,也是她最佩服崇拜的,穆以辰比她强,所以她喜欢穆以辰,而你,有的只是太子爷这个身份,按身手,你并不比她厉害到哪里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若夏喜欢的是比她强的人?” 皱眉,祁少羽问出口,一直以来,他都想不通自己是哪里输给穆以辰了,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吗? “强者,自然是喜欢比自己强的人,若夏的个性,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捧起水杯,宁熙儿仔细观察着祁少羽的神色,一丝一点都不曾放过,微弯的唇角含着得逞的味道,想要的既然得不到,那就不惜一切代价毁了他! 双雄相争,想必会是一场很精彩的角逐战吧…… 沉思了许久,指腹轻轻摩搓着冒出了点胡渣子的下颌,“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希望若夏过的开心。”宁熙儿很自然的说出口,“自从进了穆家,若夏不是被打就是吸毒,和穆以辰在一起,她活的太累,可是你不同,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看得出,若夏是开心的,我是若夏最好的朋友,所以,在我的立场上,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在一起。” 诚挚的话语,认真的眼神,似乎,真如她所说的一般,她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 “熙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回去我会好好想想的,现在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高中生还是别在这些场合玩的好。” 带着宁熙儿出去,隔间的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的话语却是无比清晰刺耳的侵进耳里,想忽略都难。 “我刚收到消息,说是晨安集团穆总裁已经有太太,好像还是个高三生,叫什么安若夏的。” “安若夏,不是跟祁少混的很好的女的吗?” “嘁,祁少哪能跟穆少比,人家穆少是自己真的有本事,把那么大的集团掌管的井井有条的,祁少呢,还不都是他姐姐在背后撑着,如果没有他姐姐,指不定『云端』也被晨安给收购了呢。” “对啊,不是有人说祁少喜欢安若夏这个丫头么,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是穆少的老婆,啧啧,真是厉害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让两大钻石单身汉都拜倒在她的学生制服群下啊。” “……” 后面的话越来越难听,祁少羽的脸色自是难看的很,在他克制不住情绪冲进去之前,宁熙儿先一步拉住了他,“你现在冲进去有什么用?顶多招人笑柄罢了。” “那由得他们在我的地盘上胡说吗!” “堵得住他们的口能压得住他们的心吗?”宁熙儿依旧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如果想让他们心服口服,那就拿出点真本事被他们看,祁少,我相信只要你认真做,一定不会比穆以辰做得差!” “你相信我?” “是,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喜欢若夏的决心,既然你不打算再放手,为什么不尽力搏一次?” …… 回到了家,心里一直盘旋着宁熙儿对他说的话,每一句,甚至每一个词,都说中了他的心坎,前几天的想法重新被燃起,祁娅楠这条路走不通,看来,他只能去找他老爸一趟了! …… 机场,手心里捏着去往北京的机票,安若夏心情滴落的坐在候机室里,什么都没带,只有一张穆以辰给的卡,想了很久,把机票装进精美昂贵的包包里,把卡快递寄回了穆家。 广播里发出登机的提醒语,磨蹭了很久,起身,并没有迈向登机入口处,反而快步跑向了出口处! 精美的装束,动人的容颜,百分之百的回头率,顾不得这些,安若夏脱下鞋毫不淑女的拦了辆的士就上车,溢出粉唇的目的地却是让司机吓得冷汗连连,她说—— “西郊的坟场,快!” (─.─|||“小姐,这么晚了去坟场干什么?你不怕吗?”她不怕,司机很怕啊! 早知道就不做这趟生意了! “去坟场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找亲人聊天了!”安若夏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个儿这么大,胆子怎么比小女生还小! “找……找……找亲人聊天?”已经开始结巴了。 “喂,开车小心点,我们是去坟场,不是打算去把自己葬在那里的!” 车开的很慢,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安若夏真的很想帮他踩油门! 半小时的路程,开了一个小时才到,考虑着司机会吓出神经病,想让他先回去不用等她了,谁知她一下车,第一个字音还没发出,司机就一踩油门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阴风嗖嗖,独留得她在原地凌乱不止! “嘁,还是不是男人啊——” 摇头无奈,安若夏长长的呼了口气,荒郊野岭的,应该没什么坏人敢来,想想挺安全的。 山区的信号很差,借着手机灯光模糊的照着眼前的路,一步一步的循着路走着,约莫二十分钟的时间,等找到了爸爸妈妈的坟前,安若夏已然冻得跟个冰人儿似的! 抱着身子靠在父母的坟前,安若夏闭着眼感受着父母的怀抱,寒风拂过脸颊,仿佛是妈妈温暖的手心,不冷,很温暖。 “爸,妈,离开这里之前,我想还是先来看看你们,我要抛弃姐姐一个人去外面了,你们会不会怪我?” 柔软的嗓音随着风四处飘散,安若夏静静的呼气,得不到回答,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想离开,却又不知道去哪里,我让小杂种失望了,让姐姐伤心了,也让穆以辰痛苦了,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女孩,爸爸,妈妈,如果你们还在,你们是不是也会讨厌这样的我?” “我一点都不乖,一点都不懂事,只会闯祸,惹祸,像穆以辰说的,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永远只会为自己犯的错误找借口,妈妈,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你们走了之后,就没人可以管住我,姐姐舍不得打我,我就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干坏事,欺负同学,跟老师顶嘴,直到,穆以辰开始管我——” “我喜欢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可是我偏偏过不了自己的心坎,我伤害了他,他不会再喜欢我了,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如果你们听到的话,带我一起走好不好?这里太辛苦,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172 我的身体,渴望你……【两年后,必看!】 “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小丫头,你真的想要离开?” 寂静的黑夜,温柔的嗓音穿破云层隔空而来,虚无缥缈,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悠远,可是,却又如此真切。 睁眼,黑漆漆的一片,安若夏只是奇怪,并没有身处坟场听到怪异声响的惊惧和害怕! 神也好,鬼也罢,总之现在,她什么都不怕,或者说,她宁可此刻出现的是怪力乱神,有着世人向往的法术无边,其实,当个随处飘零的游魂野鬼似乎也很不错。 “对啊,我想离开,想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没有人认识,也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安安静静,安安稳稳的当一回高中生。溴” “愿意跟我走吗?我可以给你那样的生活。” 磁性魅惑的嗓音带着天生的温柔质感,白雪皑皑中,清冷的月光拨开云层小心翼翼的偷觑着人世间,修长的步伐迈开,男子一步一步靠近蜷缩在一起的小人儿。 傲然的背弯下,伸手,递向始终不曾睁开眼的女孩,“孩子,愿意跟我走吗?祷” 柔滑的音质感轻撩过她的耳畔,那丝丝扣动她心弦的话语让沉浸在爸妈怀抱里的安若夏抬眸,逆着月光,看清男人的轮廓,坚毅硬朗,如果说穆以辰帅气俊美的颠倒众生,那么,他就是有着温柔外表,眉眼间却溢满了杀气霸气的统治者! 长久积累下的特质,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即使他隐藏的很好很深,而她,却能清晰的感受的到! 这种感觉,在穆以辰身边时,她体会过,不过只是偶尔的偶然几次,而眼前这个人,浑身的肃杀之气,直觉在告诉她,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抿唇望着伸向自己的手,明知道这个人很危险,安若夏还是将手交到了他温热的掌心里,仅凭着女人的第六直觉,他很危险,而他对她,没有恶意! “不怕我是坏人?” “不怕。” “为什么?” “因为——感觉。” “呵呵,好一个因为感觉。”男人浅笑着将安若夏拉入怀里,宽大温暖的风衣罩在她娇小的身上,她视他如从天而降的暗夜天神,他待她,真的就只如父亲对一个女儿般的爱护,即使他是这么的年轻! “想去哪里?”他低头问她,欣长的身姿将她的影子覆盖,如一棵大树荫庇着自己的孩子。 “哪里都可以,只要,不是这个城市。” 温度暖着冰冷的身体,安若夏低头看了眼父母的墓冢,水波潋滟,“爸爸,妈妈,我走了,或许不会来了,你们的墓,就让姐姐代我扫了,对不起——” …… 她走了,就这么跟着一个陌生男人离开了这座城市…… 她猜的对,这个男人,很危险,而她不知道,这个人,正是全国第一大毒枭! 也是祁娅楠心中不可触犯的禁忌——付-琰-风! 这个统治了全国半个黑道的枭雄! …… 祁娅楠的私人医院。 高级病房,堪比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纯白的病床上,穆以辰闭着眼睛睡得安稳,呼吸平缓而微弱,没有任何防备的样子平白的带了点孩子气,他的睫毛很长,静静的平贴在苍白的肌肤上,护士推门进来,紧闭着的双眸蓦地睁开,眸中带了丝希冀,带视线清晰看清楚来人时,黑眸里的色彩瞬时黯淡了下去,深深浅浅的渲染了浓墨重彩的灰色。 “穆少,该打针了。” “出去。” “祁医生有交待——” “我说,出去。” 声音不大,可以称得上是虚弱的,可是他的眼神太过锐利,赅的年轻的小护士一怔,拿着针筒的手微微在颤抖,下一秒,眼眶立马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凝眸看了穆以辰几秒,终是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你这少爷脾气要闹到什么时候?” 刚做完手术的祁娅楠双手抱胸倚在门背上,见小护士跑远,才不紧不慢的进来,“割腕自杀,这么幼稚的事你竟然都做得出来。” “我不是自杀,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想不开而已。” 闻言,祁娅楠几乎要笑出了声,自杀和想不开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现在穆家都被记者围堵了,你昏迷了两天两夜,结婚的新闻又闹得沸沸扬扬的,如果再被他们查出你割脉自杀的事,恐怕安若夏就要成为全市女人的公敌了。” 安若夏三个字让他的心猛然一跳,心脏桎梏抽动的感觉,很疼,很疼…… “她人呢?” “找不到,好像人间消失了。” “娅楠,我没力气跟你废话。”想起身,腕处的伤口隐隐作痛,侧头看了一眼,正想拔掉手背上的吊瓶针头时,身体蓦地被外力按回原处,“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人都派出去查了,若夏买了去北京的机票,不过她没有上飞机,反而拦了一辆的士去了她父母的坟墓,然后,就没有消息了。” “那她还在坟场那里?” “那里找遍了,没有她的人影。” “那她会在哪里?” “不知道。” 浓眉拧起,穆以辰眯眸怔怔的看着前方,薄唇轻抿过后犹疑着开口,“美国那边呢?我爸妈那边有没有她的消息?” “如果有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祁娅楠摇头,线索断在坟场,仿佛真的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出一丝一点的蛛丝马迹! “安若夏,让你滚远点你还真滚的彻底了!” 拳头砸在病床上,腕处的伤痕裂开,嫣红的血珠顷刻溢出,染红了白纱布,也染红了他的双眸! 血腥味四处弥散开来,见着这样的他,祁娅楠的脸色也很差,看不下去他为爱情的自甘堕落,当下便弯下身揪起他的衣领就是一拳揍了下去! “穆以辰,你够了!为了一个安若夏,你至于吗!” 穆以辰,一个以他的睿智和身手征服她的男人,一个让她甘愿委居其下的男人,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变得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她无论如何也看不过眼! 脸被打的偏过,骨骼的疼痛开始在蔓延,穆以辰笑得苦涩,无力的跌坐在病床上,唇角流下的血丝被他的手指抹去,恰是此时,林管家敲门不请自入,老脸上都是凝重的神色,“祁小姐,我想跟我家少爷单独谈谈。”…… “少爷,这是我的请辞书,我是个罪人,对不起您,也对不起若夏小姐。” 抬眸淡淡的看了眼递过来的请辞书,穆以辰有些不想搭理,但是看着相处了十余年之久一直恪尽职守照顾自己的林管家认真坚定的神色,只好随意说了几句婉拒之词。 “少爷,我知道你这次受伤的事跟若夏小姐有关,你们相爱,却又彼此受苦不堪,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互相伤害下去了,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有件事,我不得不说。”林管家沉了口气,对上穆以辰疑问的眼神,字字清晰的自口中蹦出,“上次夫人被小姐误伤的事,其实事情真相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小姐没有伤害夫人,夫人身上的伤,是自己拿刀刺下去的!” “什么?”穆以辰惊震,自己拿刀刺下去?“怎么会?我妈为什么要这么做?” “夫人不喜欢若夏小姐,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把若夏小姐赶出穆家,也只有这样,老爷也才会讨厌小姐,夫人希望少爷您的身边站的是知书达礼温和有礼的富家千金,而不是像小姐这样一天到晚在外给您惹祸的儿媳妇。” “……” “呵,呵呵……” 穆以辰蓦地自嘲笑出声,他的父母,是何等残忍的在一步步摧残他来之不易的幸福啊…… 以爱之名,干涉他的婚姻,自然,也左右了他的人生,而这个他们给定的人生,却不得不把他逼到了绝情寡义的无情地步! 好,真是好,真是为自己儿子着想的好父母!! “少爷,对不起,若夏小姐其实是个很率真的姑娘,你把她找回来好不好,别让她再受苦了。”林管家恳求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穆以辰,他把他的少爷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照顾,他们心里受的苦,他又何尝不痛苦?! “她是个好姑娘?哈哈——哈哈——” 穆以辰笑他的愚昧无知,瞬时,唇边的笑容凝固,凌厉如刀刃的眸光直直的射向林管家,“她的好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晚了,晚了知道吗!你看得到事情的真相,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现在说有用吗?她走了,走了明白吗!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不会的,若夏小姐不会就这么走了的——” 林管家显然不信,虽然若夏口中一直嚷嚷着要离开,但那终究是气话不是,怎么会说走就走呢,不会的,他不相信! “怎么不会?我让她滚了,永远滚出我的视线,瞧她多听话,我让她滚她就滚了,呵,呵呵,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听话过?嗯?”穆以辰止不住的笑出声,笑到眼泪流下来,“滚,你们都滚!一个个的都给我滚!” 随手打翻了桌上的水壶,水壶受力一骨碌的摔落到了林管教脚边,林管家俯身捡起它,干涸的眼眸里隐有泪水滚动,瘦削的身子轻颤,顾不得主仆身份,迈步上前张手一把抱住了情绪正激动的穆以辰,“少爷,我的好少爷,真是作孽啊——” …… 屋里的一幕尽数落入守在外面的祁娅楠眼里,身后,是看了这一幕兀自沉思着的祁少羽,琥珀色的瞳仁隐去最先的干净稚嫩,眉宇间不由得多添了分坚韧,“如果和若夏结婚的是我,她就不会伤心的离开。” “你还没死心吗?”祁娅楠皱眉,“安若夏是穆以辰的,你最好给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连你也看不起我是吗?” 唇角是牵强的笑,眸中多了分陌生的清冷,祁少羽垂眸冷冷的对视上祁娅楠微怔的双眸,“在你心里,就认定了穆以辰比我强,祁娅楠,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 “少羽!” 看着跑远的背影,祁娅楠揉着眉心疲累的靠回到墙上,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 “自古男儿多痴情,你们女人啊,就是红颜祸水。” 穆以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楼道里,凭着身高的优越感,得意的拍了拍祁娅楠的头顶,“为了安若夏,一个自杀,一个不认亲人,再看看你,身边没一个男人,女人啊,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你不是男人吗?” 身边没一个男人,那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是女人?还是太监?还是人妖?还是伪娘? “我是不是男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暧昧的靠近她,意料之中的,她皱眉往旁边躲去,却是换得穆以哲轻佻的笑,“祁娅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个处吧?” “有本事你再说一句。”某女怒! “啧啧,恼羞成怒了?哎哎,我就知道没人敢碰你的。”穆以哲不怕死的搂住了她的腰,俯首在她耳畔低低的道,“其实呢,根据我目测,你的身材,很是让男人垂涎。” “去死!” 抬起膝盖顶向他的命根子,刹那的功夫,竟是中途转折攻击了他的腹部,在他疼得弯腰之时,手肘往下,对着他的背又是一击,看到他吃疼皱眉的样子,祁娅楠这才拍拍手一副轻松自然态,“哎,穆废物,和我在一起,你永远只有挨打的份儿。” “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疼痛过后,穆以哲淡淡直起身子,脸上没了方才痛苦万分的表情,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在逢场作戏而已。 “喂,记住了,要不是我让着你,你不可能动的了我一分。” 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看了眼房间里被林管家抱着的穆以辰,眸底是一闪而逝的心疼,在祁娅楠看过来之前,迅速收起面上的情绪,不等她开口,便兀自走向了电梯口…… …… 在安若夏消失的第十天。 装饰奢华的酒店里,贴满了壁画的走廊处,犹豫了很久,安然才推门走了进去。 看见背对着她坐在休闲椅上向着落地窗的男人,深深的呼了口气,再向前迈了一小步,安然才稳了稳心神开口,“先生,我想,我们的交易可以取消了。”“不是要一千万吗,你现在才拿了三百万,还有七百万不想要了?” 沉稳的声音,带着摄人的冷意,男人持着酒杯转身,交叠的双腿闲适的勾勒出优雅的风味,沉静的眸子定定的捕捉着面前温柔可人的女人,唇角上弯,扬起邪肆可怕的弧度,“安然,交易不是你说停就能停的,我喜欢你的身体,你的身体让我上了瘾,如果你走了,那我要怎么办呢?恩?” 最后的鼻音满含着警告,身后的门被关上,看到这样危险的他,安然忍不住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而后想到什么,清澈的黑眸一闪而过的坚决,“若夏离开了,那一千万我也没必要要了,我希望我们好聚好散,出了这个门,谁也不认识谁,你觉得呢,穆-先-生?” 闻言,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穆斯宇轻轻一笑,显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晃着酒杯,喝了一口才继续看向温柔的骨子里透着一股韧劲的她,“穆先生?看来对我的身份你还是动了点小心思,这个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对我,还是有点兴趣的呢?” “穆先生想多了。”安然冷冷的顶着他的话,“我来只是想跟您说清楚一些事,如果穆先生不肯放我走,那我只好把您在穆以辰身边埋下眼线的事告诉他了。” “好啊,你去说啊。” 穆斯宇相当大方的为她指了指门,在她皱眉之时起身,从床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叠照片扔在床上,“如果想这些照片贴满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你大可以去告诉那小子,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对付他!” 照片纷纷扬扬的洒在宽大的床上,画面上一幕幕不堪的淫秽照片赫然入了她震惊的眼眸,心跳开始加速,血液开始沸腾,一向好脾气的她终是忍不住让怒气冲昏了头脑,跪倒在床边,抓起照片就往穆斯宇身上砸去! “你卑鄙!” “商人做事,风险大的事自然要买保险。” 在她身边蹲下,穆斯宇邪笑着抚过她美丽的脸颊,俯首,带着醉人的酒香在她唇边烙下一吻,“只要你乖乖听话,待在我身边,这些照片我自然会让它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怒火让双眸烧的通红,安然愤怒的撕扯着床上不堪入目的照片,一幕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在这个男人身下曲意承欢的羞辱,而这些,她却怪不了任何人,一切是她自愿的,一切,也只是钱财和身体的平等交易! 她出轨了,成了被世人唾弃的荡|妇! “因为,我需要你,我的身体,渴望你。” 抱起她,走进了浴室,随着哗啦啦的花洒水流声,生腾的雾气里,伴随着一声声的抽噎和男人粗重的喘息,交织成一片片暧昧缠绵的篇章…… …… ♢☆♢☆♢☆♢☆ 『两年后』 澳洲。 田园式的庄园别墅里,弥漫着古朴典雅的装饰风格,内敛沉稳的男人品着上好的拉菲,漫不经心的看着血腥残忍争斗的美剧大片,正享受的入神时,冷肃的环境下,门被人突兀的撞开,不用看也知道是专爱惹祸的某个小家伙回来了。 “老大,我学习这么辛苦,你竟然还好意思在这里喝酒看电视?” 来人气势汹汹的跳上沙发前的矮几上,将手里的证书往男人面前一摊,“哈佛大学的文凭,嗯哼,我拿到了!” 闻言,男人的嘴角急不可见的抽搐着,本想着让她在外面多呆几年,没想到才两年的功夫,这智商天才的家伙,哈佛的文凭还真的被她给拿到了! “嘿嘿,老大,瞧你现在这幅像吞了一个茶叶蛋似的表情,是不是心里在暗暗的想我怎么会这么厉害啊?” 女孩笑得纯邪,大大咧咧的跳下来往他的腿上一坐,即使二十岁了,也丝毫不顾及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论调,“我把文凭拿到了,你是不是该实现诺言带我回国了?我不想再待在这个一群老外讲着叽里呱啦语言的地方了!” “虽然呢,这些语言我都听得懂,但是总是没有国语来的亲切嘛!我要回国,回到母亲的怀抱,老大,求求你,你不可以这么狠心的!!!” 嘟嘴瞪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英俊的脸庞,付琰风,这个在黑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那么帅,那么酷,让她爱到不行!! 最最最主要的是,他对谁都很凶,唯独对她宠到不行,真是让她爱惨了!! 聒噪的声音连串连串的响起,付琰风无奈的揉了揉耳根子,眸光定格在眼前这张可爱到让他心软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如果你能打败鬼石阿亮他们,我就带你回国。” 173 鬼丫头,别对他们下手太狠了 “鬼谷?阿亮?” 声量提高,安若夏睁眸恨恨的咬唇出声,“他们是你最得力的手下,又比我活了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打得过!!” “既然知道打不过,那你就回去再多练几年,等你什么时候打败他们了,我就带你回国。” 付琰风说得清淡,安若夏却是听得火大,小手一抬,就是往他的肩上重重拍下,“那万一我一辈子都打不过呢?” “那就一辈子待在这里。”她的捶打对他而言几乎是在给他挠痒痒,“安安,你不是天天自称自己是无所无能的天才吗?就鬼谷和阿亮两个人,你就没信心了?溴” “体力和智力是不能比较的!!” 安若夏急了,听他话里隐含的意思,似乎根本没有要带她回国的打算,只是谈及到智力和体力的问题,忽而一抹狡黠自眸底闪过,忙从付琰风身上跳下来,唇角的笑容张扬的自信,“老大,我有事先走了,您老慢慢品酒哈~~” “呵,鬼丫头,别对他们下手太狠了。祷” 看着她跳跃离开的背影,付琰风低声嘱咐了一句,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放在心上,只是默默的为鬼谷和阿亮两人哀悼祈祷了一番。 “风,她现在过的很开心,你确定要带她回国吗?” 旋转楼梯转角处,走下一个墨黑西装裁剪得体的男人,胸前醒目的金色十字链条,深邃的眉眼蓄满了睿智,那是一双年轻却看透世界规则的眼睛。 “逃避了两年,很多事,是时候要自己面对的。” 看向男人,付琰风悠悠的品着酒,眸色深沉,心中掂量了下对着走过来的男人再次开口,“教父,安安的记忆,什么时候会恢复?” “等她愿意想起的时候自然会恢复,或者,看到了伤她最深,她爱的最深的人时,记忆也会零星的出现。” 把她带回澳洲的那段日子,他知道,她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她的心中藏了太多的事,他没去问,却擅自让教父斯蒂芬催眠消除了她的记忆,不管效果可以持续多久,只要她现在开心了就好。 “风,这次回国,你是不是也打算好好理一理自己的事了?” “教父,你觉得凭我现在的实力,够那个老头看的上眼了吗?” 眸底是浑然天成的霸气之势,带着风残云卷的嗜杀之气,在外面厮杀血拼了几年,是时候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以你的实力,两年前就够了,人心多变,你现在回去,能保证娅楠的心还系在你身上吗?” 教父始终是平淡无波的神色,清俊的容颜经过上天最眷顾的修饰,他冷,他淡,他是真正的脱离世俗之人! “我知道她怨我,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薄唇轻抿,拿起矮几上的资料细细翻看着,是他离开A市的几年里祁娅楠无数张的生活照片,曾经熟悉到骨子里的音容笑貌,让他每一天,每一点,每一刻都在深深的想念! 粗砺的指腹轻柔的擦过画面上她开怀绽放的笑颜,幽深的眸光闪过浓重的宠溺,而后分分冷淡的落在她身旁男人同样笑得和煦的面庞上,“穆以哲,碰了我的东西,是需要付出昂贵代价的。” “风,愿主饶恕你。” 单手抚上左胸口,斯蒂芬颔首祈祷着,每一次付琰风做错了事,都会向他忏悔认错,只是认错后依旧干着伤天害理的事,于是自然成了一件习惯,犯罪,认错,宽恕,是他们之间最微妙的联系。 …… 别墅后院,偌大宽敞的绿茵草坪上。 上走三步,左走七步,后走两步,再向右迈一步,噔噔!立定! 打出一个响指,安若夏挑眉看着向下沉的地皮,倒数三秒,转身迈出,方形草坪又自动的升起填平了那块地。 水眸里映出军事基地般的宏大场面,抬手摸向自己的耳垂,安若夏抿唇眯眸看着另一只手上提着的从付琰风酒柜里悄悄偷出的上等价值百万的红酒,而后抬头,眸光深深锁住正专心训练着死士的鬼谷和阿亮两人身上—— “鬼谷师父,阿亮师父,你们辛苦啦~~” 捧着灿烂如花的小脸,安若夏蹦跳着小跑到听闻她的声音脸色顿时僵硬了下的两人身边,“看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噔噔——老大珍藏了好几年的红酒喔,嘿嘿,你们今天有口福拉!” (─.─||| “你偷出来的?” 鬼谷嘴角几不可见的抽动了下,敢偷老大的酒,换做了别人,怕是有命偷没命尝啊! “说什么偷啊,多难听不是,等我有钱了,就买一瓶这借出来的酒放回去不就行了,反正老大酒多的是,他不会发现的。” “他不会发现的才怪。”阿亮添补了下后缀,如果不是老大有意宠着她,这个小丫头,就连酒柜都碰不到! 热脸贴上冷屁股,安若夏委屈伤心的瘪了瘪嘴,眼角更是拼命的挤出几滴老泪,还是要落不落的蓄在眼眶里,怎么看怎么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楚楚可怜! “我只是看你们这么辛苦,想让你们尝尝好酒,你们不领情也就算了,态度还这么差,看见我就像看到了瘟神一样的表情。”顿住,可怜兮兮的醒了下鼻子,安若夏继续低垂着头说着,“算了,我知道你们都嫌我烦讨厌我,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走人——” “安安,够了啊。”阿亮听得眉毛都快皱成一团了,额前的刀疤虽然狰狞却又无故展现着男人粗犷的气派,和鬼谷互相无奈的对视了一眼,才上前顺了顺她因为哽咽而微微起伏的背,“别跟我们装可怜,你那点鬼心思我们还不知道?酒是你偷的,如果我们喝了老大罚的还是我们,这几天我们又没得罪你,你没事老陷害我们干嘛?” 亏他们还是手把手教会她十八般武艺的师父呢!! 哎,没一点良心啊!! “我哪有陷害你们!你们又污蔑我!”安若夏不依了,蓄在眼角的泪滴顷刻滚落了下来,沿着脸颊滑进嘴角,涩涩的。 “喂喂喂,我的好安安,你可别哭啊——”阿亮忙上前胡乱的擦着她流泪的小脸,这要是被老大看到了,还不得劈了他们! 练武之人的手长了茧很是粗糙,脸被他擦的生疼,白皙的小脸顿时红通通的一片,忍不住后退一步避开他的碰触,“别碰我的脸,疼!” “哭够了吗!” 一声厉喝袭来,带起的风刮过她的脸颊,抽噎声立马止住,水汪汪的眼睛带着惧意看向脸色黑沉如铁的鬼谷,安若夏咬唇尽力止住哭声,怯怯的看着他,鬼谷师父生气的时候,她是真的害怕的。 想哭却又不敢发出声音的憋屈样看的阿亮顿时一阵于心不忍,虽然明知道这丫头一向鬼灵精怪的很,但是那一张错乱人心的天使脸庞总是让他不由自主又心甘情愿的被她骗的团团转! “鬼谷,你别这么凶她。” “她害我们的次数还不够多吗?”鬼谷一向以冷面无情著称,只是自从安若夏来了之后,他则是屡屡破功,几乎没被这小丫头气成面部瘫痪! “我没想过害你们……”安若夏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声如蚊呐的替自己辩解着。 “……” 被她折磨的快要精神分裂的鬼谷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僵持了几秒,还是动作僵硬的拿过她手中的酒开瓶就是一口灌进了肚子里,然后顺手递给旁边的阿亮,“喝吧。” “我就知道鬼谷师父最好了,嘿嘿。” 一秒钟的破涕为笑,安若夏笑得纯邪的上前猛地抱住了脸色铁青的快要长出草来的鬼谷,“阿亮师父你也快喝啊,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唇角扬起的笑弧甚是迷人夺目,眸底一掠而过的得逞之意,安若夏心里更是笑翻了天,啊哈,美好的祖国母亲,我安若夏终于要回到你们的怀抱了!! …… 然后,两小时后的比赛场上,安若夏一个弱小女子对阵黑道大枭雄旗下两大护法的身手,战场胜负出乎意料的让人大跌眼镜! 分出胜负用不了一分钟,只见他们尊崇的两大护法上台时那怪异的姿势,面上的悔恨,和着被称为魔鬼小姐的安若夏自信满满的笑颜,比赛开始后的几秒,还来不及出手,两大护法皆面色惶恐的自动弃权败下了阵,而后,美满的一天里,来回奔跑在训练营和洗手间的两点之间! 174 老大,庄重,庄重啊! 中国,国际机场。 一下私人飞机,似乎是落叶归根的归属感,安若夏兴致高高的仰头张开双手拥抱着整片天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啊啊啊——我安若夏回来了!!!” 呃,回来?为什么要用回来?而不是我来了? 没了先前的记忆,安若夏像是只活了两年,总感觉这句话说的很自然,自然的让她感到怪异,难道先前她一直生活在这片国土上? 唔,应该是吧,毕竟她是名副其实的中国人嘛,以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也不奇怪啊溴。 这样想着,心里就释然多了,爽朗的笑迸发在眼底,回身,看向被前呼后拥保护着的付琰风,“老大,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家。” “回家?你在这里还有家?”话说的太快,付琰风的表情有些微阴郁的变化,敏感的察觉到男人不悦的心情,安若夏忙识趣的退后三步躲到了阿亮身后,挠了挠头终于开始乖乖的闭上嘴巴了祷。 “付安安,过来!” 沉眸唤了声,安若夏却是不肯移动脚步到他身边去,当下忙攥住阿亮的衣袖硬着头皮嬉皮笑脸的道,“老大,我要跟着他们保护你!” “付-安-安。” 音调更沉,自知逃不过,安若夏只得苦闷着小脸龟速的移到他身边,意料之中的,小巧的耳朵被他无情的揪起,疼的她直咧嘴讨饶,“老大我错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不敢了!!” “你的下次是不是永远也用不完?” 每一次都这么说,可是下次之后还有下次! “没有,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啦——”安若夏委屈可怜兮兮的瘪了瘪小嘴,见他的力道松了下来,忙继续仰着小脑袋楚楚的眨着眼睛,“好嘛好嘛,等我有钱了一定赔你两瓶一模一样的酒!” 一一+ 付琰风抽了抽嘴角,手松开,看着兀自揉着通红小耳朵的安若夏,“这次我就放过你,付安安,你最好给我记住,要是你在国内再给我到处乱跑惹事,我直接把你送回澳洲,明白吗!” -老大,你已经放过她不止一次了。- -老大,你的一次也有好多啊。- 一旁的鬼谷和阿亮分别如是想着,更是默契的摇头叹息了声。 “明白明白,我一定会好好做人的!” 安若夏咬牙坚定的附和着,见他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忙讨好的挽住他的手臂,“老大,我是你捡来的,我的命也是你给的,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养育之恩的!” (─.─||| 什么跟什么,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 两天之后,回到了久违的A市,呼吸着这片天空的空气,只觉得让人压抑沉闷,而又背道而驰的心旷神怡! 东郊外坐落着一幢隐蔽的别墅,这里本来就很少有人来,又在孤山,这里的一切都注定是被人遗忘的,此时,迎来了付琰风等人的回归,这栋别墅,重又开始整装戒备了起来! 欧美风的客厅里,安若夏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接触到手中的照片时,有着片刻的震惊,继而转为浓重的疑惑和失神,沉默了半晌才抬头木讷的看向一直在看着她的付琰风,“她是谁?为什么跟我长得这么像?” “她叫安若夏,是你姐姐。” “我姐姐?”秀眉拧的更紧。 “嗯。”付琰风回答的一本正经,继而拿起手边的一叠资料递给她,“这是你姐姐生前的所有信息资料,你好好看看。” “生前?你的意思是,我姐姐已经——” “安安,节哀顺便。”付琰风摸摸她乌黑的小脑袋,本以为她会继续追问下去,结果,她小小的垂眸悲伤了下后忽的抬头直直的撞进他的眼眸,“我跟她长得这么像,应该是双胞胎姐妹,可是你说她死了,我为什么没有伤心的感觉?” 难道自己真那么没心没肺? “因为你们从小是被分开的。”付琰风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胡扯着,“她生活在这个城市,却因为这里的人早早的将自己的青春埋葬在了这里,现在你回来了,知道了她的事,我想你应该会做出决定,是无视这个姐姐的存在,还是会给她报仇让伤害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伤害她的人?” “嗯,看了你手里的东西,你就会都明白了。我还有事要出去处理,你先一个人看会吧。” …… 一下午的时间都在『安若夏』的世界里度过,有喜有悲,仿佛是自己亲身经历了一般,觉得心堵得难受。 “姐姐,你死的好惨,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看着照片里的自己付琰风口中的她的『姐姐』,安若夏忿忿的骂出声,“穆以辰,敢叫我素未谋面的同胞姐姐你的老婆滚,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哼!我一定要把你勾到手,再把你一脚喘开!!让你享受享受被人叫滚的滋味!!!” …… 入夜。 两大帮派的人相约在西岭郊区,与其说是两大帮派,不如说是这个城市的主帮派在迎接这个全国黑道的半边统治王者的尊驾! 两年时间里,『烈风』的实权一半落入了祁少羽手里,而在这个A市,穆以辰凭着雷厉风行的狠绝手段创建了自己的商业帝国,晨安集团的一大半股份也已经完全掌控在他的手里,两大强实力的男人,两年里,因为一个女人,实实在在的成了要你死我亡的死对头地步! 此次出来迎接付琰风的是『烈风』的祁娅楠,因为知道是付琰风回来,所以她才肯出来进行所谓的接待,而真正的原因,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男人如今到底混成了什么地步! 闷热的夏天,郊外倒是清凉爽快的很。 祁娅楠带着人等候在地势平坦的草地上,人手一把枪,身后酒红色长发飞扬,妖媚的凤眸浅浅落在越来越近的一排车辆上,最中间的是林肯加长轿车,里面,坐着的应该是她怨恨了数年之久的男人吧。 车缓缓停下,前后车里的人训练有素的围成了一个埋伏圈,诡异的队伍,利落的身手,相比之下,若是真的打起来,『烈风』的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车门打开,暖风吹过脸颊,清冷的月光洒下,冷肃的容颜在瞥见正前方女人娇美冷情的脸庞时有着一瞬间的暖意融化,还来不及整理情绪,身旁的小人儿却先他一步跳下了车,而后更是狗血的伸出双手递给他,“老大,您请下车。” 看不清女人的面貌,只是感觉熟悉的很,但是此刻祁娅楠却没有精力追究这个女人是谁,眸光敏锐的捕捉到付琰风清冷的容颜,心中不禁冷笑万分,付琰风啊付琰风,明知道今晚来接你的会是我,还带了个女人过来是专门来向我炫耀的吗!! 好!很好! 嘴角忍不住的抽动,看了安若夏一眼,无奈之下,付琰风只好伸手递给她,不是把手交给她,而是顺势握住了她的手,下车,牵着她一起往前走去,动作一起呵成! “老大,庄重,庄重啊!见属下牵着我像什么样子!” 安若夏好心的在他身边小声提醒着,殊不知正是这样的低声耳语,看在祁娅楠眼里更不是滋味! 好你个付琰风! “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被揪耳朵的话就给我乖乖闭嘴。”付琰风垂眸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见他发出危险的警示,安若夏忙乖乖听话闭了嘴,不经意间抬眸,恰是捕捉到祁娅楠赅人冷厉的刀光,身体忍不住的一颤,呃,好吓人好凶恶的眼神啊~~ 可是她干什么这么看着她的老大? 女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男人,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 老大深深的伤害了这个女人!!! “娅楠,好久不见。” 面对着女人怒火泛滥的眼神,付琰风权当视而不见,下一秒,脸上顿时袭来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安若夏不敢置信的惊呼,“老大?!” “付琰风,你还有脸回来见我?” 收回手,手心麻麻的一片,她的力道下的很重,她知道他有多疼,但是这些疼,远远比不上她想让他所承受的痛苦!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清脆的响起,出乎了祁娅楠的预料,也出乎了付琰风的预料! “坏女人,敢打我家老大,我付安安第一个不会饶过你!!” 175 我活该被打,摔死了也没人管! “坏女人,敢打我家老大,我付安安第一个不会饶过你!!” 拍拍麻麻的小手,正得意的转身看向自家老大时,迎面便是一股厉风煽过,娇小的身板因为受力冷不丁的跌倒在地,脸颊顿时火烧火燎的疼,继而是麻麻的一片,思维有着短暂的空白,安若夏捂脸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付琰风—— 是他,打了她? 垂眸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安若夏,付琰风也是错愣了几秒,四目相对,读懂她眼里的质问,却是一句解释也说不出口。 而他身后的鬼谷和阿亮清冷肃杀的脸上也是闪过片刻的震惊,过去的两年里,即使安安有些事情做的太过火,老大也只是骂几句揪下耳朵就完事,而这一次,竟然动手打了她,不过相比于被打的安安,他们倒是更担心付琰风,这讨好求原谅的路,可是漫漫长啊溴! 在付琰风面前,若是换做了别人,哪个不是挨了打就会立马跪下认错的,唯独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脾气又是犟的很,这不,明明就是委屈的想哭,却愣是咬牙忍着眼泪瞪了付琰风一眼就转身跑开! “派人跟着她。”付琰风皱眉交待了一句,手心微麻,这么重的力道,是他疏忽了。 夜色朦胧,看不清倒地女人的面貌,祁娅楠只觉得这声音熟悉的厉害,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顾不上刚被这女人煽了耳光的事实,拉住付琰风就是一顿质问,“这个女人是谁?祷” “半路捡来的。” “半路捡来的?”眸色深沉,祁娅楠的面色并不怎么好看,心思有些烦闷,正要细想下去时,身子忽的被身前的男人拉过,扑面是他沉稳熟悉的气息,这么多年了,似乎永远没有变过。 “娅楠,你这见人就打的坏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改啊。”付琰风含笑满意的拥紧怀里的小女人,感觉到她的挣扎,抱住她的手不由得收紧,俯首,低迷温柔的嗓音在她耳畔朦胧的响起,“不怕告诉你,这次回来,我完全是为了你,所以,我给你时间把你身边的男人收拾干净,否则,如果我出手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他们还能不能活着。” “付琰风,你当我是什么?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祁娅楠冷笑,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尽力跟他保持着距离,“消失了这么久,现在的你,我祁娅楠不稀罕了!” “你稀罕也好,不稀罕也好,总之,你,我要定了。”付琰风勾唇笑得自信,俨然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还有『烈风』,我也同样要定了!” “你要『烈风』?你回来就是为了它?” “我说了,我回来是为了你,而『烈风』,不过是顺带的而已。” 眸底的霸占***太浓,嗜血的红,渲染了曜黑的眸,冷酷的棱角,让祁娅楠不由得身子发冷,以前的他,至少还有温度可言,可是现在,即使他的动作再轻再温柔,却都不是原来的那个他,皱眉间,她只觉得隐隐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席卷而来! “脸还疼么?” 温柔的低语暧昧的滑过耳畔,下巴被他抬起,眉蹙的更深,看向他的眼神里,不免多了几分探究。 “安安不懂事,你别怪她,回去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抬手,指尖穿插进她的发间,眉目深浓,似乎永远也看不够她,付琰风沉沉吸了口气,在她恍惚沉迷时,先一步冷淡的松开了她,眸底浮上几许漫不经心的冷峭,“今天就这样吧,娅楠,我们,下次再见。” 有种被耍的感觉,定下心神后的祁娅楠暗骂自己的定力不足,但是此时又找不出理由发作,定定的看了眼付琰风,抬手,对着身后的人挥下,“我们走。” …… 直到他们的人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阿亮才忧心忡忡的问着付琰风,“老大,安安怎么办?” 闻言,付琰风疲累的揉了揉眉心,这丫头,脾气使起来可不小啊—— “把她找回来再说,不肯回来就扛着回来。” “是。” ……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一路上横冲直撞的走着,安若夏僵硬着小脸愣是死死的忍住眼泪,见身后的人跟着,自然而然就把气撒到了他们身上,“你们走开啊!不要跟着我!!” “老大有命令——” “别跟我提他!我不要他了!!” 提到付琰风安若夏就各种气,脸上的伤也开始痛了起来,闷头悻悻的胡乱走着,正边走边骂一不小心踩空,后面的人顿时来不及伸手去抓,布满荆棘的灌木丛里,她就这么硬生生的栽了下去,伴随着抢天呼地的悲悯哀嚎声! …… 东郊别墅。 闷热的夏天,空调的风吹的凉爽,瓷白的灯光将房间照的通亮,安若夏咬着枕头趴在床上,光裸的背上是密密麻麻的伤痕,映衬着她娇嫩的肌肤,更是显得惨不忍睹了点! “还好伤的不是很重,要是你的脸伤的跟你的背一样,我看这一年你都要在家好好养伤了。” 付琰风有一句没一句的找话说,见她依旧闷着小脸没打算要搭理他的意思,沉默了几秒后,只好拿过医生手中沾了酒精的棉花,“你出去吧,她的伤我来处理。” “噗。”吐出枕头,安若夏没好气的开口,“我不要你,我要医生来!” 知道她是在闹脾气,医生交待了几句后就把手上的工作转交给了付琰风,门被轻轻合上,房间里静的出奇,也静的尴尬! 因为伤的特殊性,安若夏是光着上身的,侧面看,依稀能看清那雪软的边缘,但是在付琰风面前,她倒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在她心里,已经把付琰风当成了最亲的大哥来看待,而付琰风眼里,她也只是他领回来的孩子,就这么宠着,惯着,似乎也就成了一种习惯。 “喏,你一直想要的宾利跑车,你喜欢的大红色,已经在车库了,等你伤好了,我允许你开着它出去玩。” 将挂了卡通吊坠的车钥匙放在她交叠在枕头上的小手边,付琰风在她床边坐下,细微的观察到她唇角轻微扬起的弧度,心下不禁松了松,弯身,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背上的伤口,“你说你摔哪里不好,偏偏要往荆棘丛里摔,这么大的人了,好好走路都不会。”“……” 赌气的将头偏向另一边,安若夏才不想跟他说话! “还在生气?” 停下手上的活,付琰风凑近她,冷酷的面部曲线再次柔和了下来,将她僵硬的小脑袋扳了过来,刚想开口却见她紧紧的闭着眼睛,眸光碰触到她脸上明显红肿的指痕,薄唇动了动,此时却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指腹划过她略显婴儿肥的脸蛋,柔柔的,“安安,今晚动手是我的不对,可是你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人吗?” 睫毛轻颤,眼珠子转了转,却愣是闭着不睁眼! “祁娅楠,我最爱的女人,要是别人打了她,我早就把他的手给砍了,哪还像现在一样,又买车又涂药的来讨好你。” “她是你最爱的女人我就不是吗!你偏心!” 安若夏终于舍得睁眼开口说话了,一激动,脸颊,背上的伤就撕扯的厉害,“反正我是你捡来的,爹不疼娘不爱的,活该被打,摔死了也没人管!” 一一+ “那我现在把你扔荒郊野外喂狗去?”被她的气话逗得一笑,付琰风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脑袋瓜,“总是说这些孩子气的话,看来是我把你宠坏了。” 孩子气的话…… 熟悉的话语在她脑海里激烈碰撞,有着瞬间短暂的晕眩,安若夏咬唇捂头狠狠的闭上眼睛,似乎有什么在冲破禁锢,双重力量在碰撞,让她的头越来越膨胀,疼痛难当! “怎么了?”见她脸色不对,付琰风挑眉,正想出去叫医生时,细软的声音虚弱的传来,“没事,就是头疼……” “头疼?”神色一紧,回到这座她生长熟悉的城市,难道她的记忆也快要回来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不知道现在这样开心快乐的她会不会从此就消失了…… “都怪你啦,下手这么重,肯定是被你打的脑震荡了!!”安若夏忿忿的控诉着,忽然想到什么,乌亮的眼眸一转,仰起脑袋不怀好意的问道,“老大,你刚才说『烈风』的祁娅楠是你最爱的女人,为了弥补我,今晚你要把你们的故事讲给我听!” 176 他把尿撒在她身上?! “没什么好讲的,有些事情,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眉宇间的凝重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愁闷,安若夏体谅的没有追问下去,但是不问的话又感觉自己太亏了,“老大,我还不想原谅你。” “还不想原谅我?” 付琰风顿时笑的开怀,只觉得这话好笑的很,曜黑深沉的眸对上她清澈见底的水眸,想了想,还是顺了她的意思,“后天晚上有个酒会应酬,穆以辰会在场,只是你现在受伤了,穿不了礼服——” “穿的了!溴” 安若夏快速的打断他的话,一听到穆以辰会出现,她就有种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敢伤她姐姐的人,她一定要他死的相当光荣又好看!! “你是想穿件羽绒服还是呢子大衣去?” “老大,你别这么损我好不好。”安若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身体的修复功能很强大的,到了后天,伤保证能好了,你放心了,我不会给您老丢脸的!祷” …… 穆家。 清冷的没有一丝家的感觉,今天陆蔓回国,在客厅等到凌晨一点才等到穆以辰回来。 “怎么这么晚回来?工作很忙吗?” 起身,正要去接他脱下来的衣服,他却兀自丢给了一旁的女佣,手僵硬的顿在半空,陆蔓只觉得心里苦涩万分,而穆以辰则是表情淡漠的从她身边经过,仿似根本没有看到她的存在。 “阿辰,你一辈子都不打算跟我说话了吗!” 陆蔓叫住他,两年来,自从安若夏消失后,他就再也没回过美国的家,即使中秋春节都不曾回去,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倒好,凭着商业鬼才的头脑,不仅夺走了晨安的大半股权,还创建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无情无义绝情断义的程度,简直是让她们心寒彻骨! “陆董事,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如果有要事,要么明天上班的时候在公司谈,要么跟我的助理预约时间。” 冷冷淡淡的扔下一句话,穆以辰便兀自上了楼,挺拔的背将她们母子两隔的清清楚楚,楚汉界限,泾渭分明! …… 回到自己房间,把门一锁,一天的工作忙碌下来,穆以辰疲累的躺倒在床上,眸中含着睡眠不足的血丝,那么浓烈。 故意把自己弄的很忙很忙,只有这样,他才没有时间去想藏在他心里最深的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少痛苦一会儿。 …… 酒店回廊里,精心裁制的礼服,镶钻的高跟鞋,精致绝伦的妆容,安若夏抬头挺胸优越感十足的挽着一袭意大利手工制作的墨黑西服的付琰风进入会场,方一现身,便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付琰风的名声自是响遍了黑道大帮,而他将钱洗白自是要靠一些正当的生意,所以他名下的产业也是遍布全国各地,此次回来,自是在商界和黑道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效应! 至于他身边脱俗美艳又不失清丽的女人也不免让人眼前一亮,两年前穆以辰结婚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只是事后女主人公消失了,新闻报道也被穆家和祁家一起压了下去,大家自然而然的便淡忘了这件事,至于安若夏,并不见得会有人认识。 “老大,我百度过穆以辰的照片,长得人模狗样的,会不会是PS过的?” 安若夏四处搜索着这个人渣的身影,觥筹交错,看的她眼花缭乱的,但是就是没看到她想找的人,“老大,你的情报会不会有误?感觉他不在啊。” “你先自己玩会儿,我去会几个老朋友。” “好。” 她刚要走,又被他拉了回来,“等等,把这条项链戴上。” 从西服上口袋里取出一条镶了蓝钻的白金项链给她戴上,“这颗钻石,在我捡到你的时候是你戴在左耳上的耳钉,后来我把它做成项链了,一直忘了给你。” “喔~~原来你偷偷窝藏了我的东西。”安若夏眯眸笑得狡黠,垂眸,光芒流转,看向钻石时有着片刻的失神,愣了几秒,“感觉这颗钻石很昂贵,难道我以前很有钱?” “可能吧。” 付琰风笑笑,随手为她整理了下额前的发丝,“去吧。” “嗯。” “……” 漫无目的的闲逛着,挑了几样精美的果品吃了会儿,几杯威士忌下去后,头有点晕晕的,再加上人有三急,急急忙忙的找到厕所,眼前男女标志交错晃乱着,管不了了,扶着墙壁随便找了个门就进去! 脸色因为些微的醉意泛着桃色的绯红,眯起的双眸透着迷醉的朦胧感,安若夏跌跌撞撞的扶着墙壁往前走,小手摸到凉薄的衣服质感,以为是门把,正想打开时,腿上一热,疑惑的低头看去,见一道水柱正往身上洒来,酒意顿时醒了一大半,这、这、这—— 是有人在她身上撒尿吗?!! 真是太——可恶了!!! “喂,你是狗啊!找着电线杆子就随处撒尿吗!” 抬眸,竖起食指指着眼前的人就是一顿臭骂,深浓的眉,惊喜交加的眼眸,桃红色又显得凉薄的唇瓣,嗯呃,怎么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一捏捏的熟悉呢? “若夏?”脑袋有一瞬间的短路,穆以辰木讷的看着眼前嘟着小脸指着他骂的女人,不可置信和欣喜万分双双交叠在脸上,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前正在干什么事,上前一步直接将她紧紧的抱进怀里,“你回来了,小丫头,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快要疯掉,知不知道这两年来我活的有多寂寞多痛苦,臭丫头,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两年来,几乎没有笑颜的他抱着她时面色是难以自禁的哭笑不得,力道大的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 闻言,安若夏疑惑的皱眉,想起自己和同胞姐姐有着一模一样的相貌,心下顿时了然了。 敢情这个穆少爷是把自己看成姐姐了! 想到这个问题安若夏苦恼了,小脸纠结成了一团,是要占用姐姐的身份勾|引他呢?还是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勾|引他? 如果用姐姐的身份,万一细节出错被他识破就不好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 “喂,你是谁啊?男女授受不亲,我又不认识你,你抱我那么紧干什么?” 安若夏使劲推开他,这什么男人啊,就算把她认作姐姐了,也别激动的把尿撒在她身上啊—— 咦,恶心死了!! “你说什么?不认识我?”穆以辰皱眉,深邃的黑眸映进她满是嫌弃表情的小脸,视线顺着她的视线投在她湿漉漉的裙子上,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忙尴尬的整理好自己的裤子,“你礼服脏了,我带你去换一套。” 他牵起她的手,她则是蹙眉甩开他的手,“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走?这种搭讪的方式也太恶俗了吧。” “若夏,别闹了。”穆以辰只当她是在逗他玩的恶作剧,“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看脸红的。” “若夏?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若夏,我,叫付安安,付琰风的付,安安的安。”安若夏瘪瘪嘴最后看了眼这个神经病,正想出去时,一想到自己的礼裙,又退了回来,“喂,你把我的裙子弄成这样,要我怎么出去?” “付琰风的付?” “对啊,我家老大,很厉害的人物,所以,你最好别招惹我,不然我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安若夏挥拳恐吓着,下一秒,小拳头被他纳入大掌里,弯腰,单手穿过她的腿弯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起,“先去换衣服,反正你现在回来了,两年里的事,以后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聊。” …… 会场在酒店里举行,把她抱进了一个房间,她在浴室里洗澡,他在外边的床上耐心等着,脸上一直挂着笑,似乎要将这两年来的笑容一次性补回来! 服务生送衣服进来,他点头示意她放下,微扬的唇煞是好看,恍如依旧处在梦境中,他的安若夏,他的坏丫头,真的回来了吗? 浴室的门打开,安若夏裹着浴袍出来,见到穆以辰灼热的视线时,不自在的缩了缩身子,“我是女的你是男的,不可以这么看着我,我要穿衣服了,你转过去。” “呵,你身上有几颗痣,这些痣又在哪个部位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流氓!我让你转过去!” 不等他说完,安若夏就气鼓鼓的朝他扔了一个不明物体,“再敢调戏我,我就把你舌头割了!” 177 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脸色气得绯红的安若夏,穆以辰心情甚佳,噙笑起身,黑曜石般闪耀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锁骨间释放溢彩的蓝色钻石,和他左耳上的耳钉一模一样,两年的时间,他从不曾将它摘下来过。 修长的步子缓缓靠近她,倾俯下身,见他过来,安若夏本能的往后退,抬头,清冽的眸子正撞上他探寻的目光,两人靠的很近,依稀能感觉到彼此起伏不稳的呼吸! “你,你想干嘛?” 安若夏皱眉,顺带着将浴袍往上提了提,戒备的眼神看的穆以辰心里一阵不舒服,只是她消失的太快,出现的也太快,他甚至在想,这是不是又是他的一个梦境,只是这个梦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真实! “这两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溴” 磁性的声音透着醇厚,仿佛来自远古时代的问候,那么亲,那么温柔。 乌亮的大眼睛疑惑的眨了眨,安若夏咬唇,脑海中的思绪却是千转百回的飞速盘绕着,“喂,你很奇怪诶,我去穿衣服了。” 承受不了他那样哀切深邃的眼神,这样的眼神,是给她姐姐的吧…祷… “若夏,告诉我,这两年你都去了哪里?” 拽过她的手腕,穆以辰将她拉进了怀里,她熟悉特有的少女芬芳萦绕在鼻端,两年的时间,不曾改变过,此刻,两人这么近这么亲,似乎,从未分开过。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若夏,你认错人了!” 秀眉拧的更紧,安若夏试图推开他,只是他的力气大的很,她根本推不开。 “若夏,别闹了,你已经把我折磨够了,我们以后好好的过不好吗?”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穆以辰眯眸感受着她真真切切的存在,他不想放手,他也害怕放手,他真的承受不了她的再一次离开。 “你神经病啊!!” 安若夏被弄得很无语! 握拳,正要抬腿踢他时,房间的门蓦地被撞开,突兀的响声让两人同时回头,见有人进来,穆以辰瞬时黑沉下了脸忙将只裹了件浴袍的安若夏罩进自己的西服里,眸色一冷,“谁准你们进来的!” “穆总,好大的脾气啊。” 沉稳有力的声音含着细碎的冰渣丝丝袭来,被迫埋进穆以辰怀里的安若夏闻声立马激动的挣扎起来,“老大,我在这里啊,你快把这个神经病制服吧,他已经疯了!” 左右两排人散开,付琰风噙着冷笑迈进房间,见到穆以辰怀里如此穿着的安若夏时,黑眸掠过一抹深思,冷厉的眸光继而缓缓定格在穆以辰冷肃的俊颜上,“如果穆总对安安有兴趣,大可以跟我来要,何必这么遮遮掩掩的躲在房间里呢?” “原来是付总啊,前几天听说你回来了,本想着找个时间来约你出来喝杯茶,不过现在,你这么大张旗鼓的闯进我的房间,似乎不太合适吧?”清冷的俊颜染上官方式的笑弧,感觉到怀里女人的挣扎,穆以辰暗自挑眉,环住她手臂的力道不由得加大,“还有,我和我老婆的事,不需要跟付总汇报吧?” “你和你老婆的事我自然管不着,可是你现在抱着的是我的安安,我向来护短的很,可不喜欢我的掌上明珠去做别人的情|妇。” 直到此刻,被突来的喜悦感冲昏头脑的穆以辰才意识到了不对劲,浓眉好看的皱了起来,垂眸再次确认了下怀里的女人,这眉,这眼,还有这脾气,分明是他的安若夏没错啊…… 可是又从哪里跑出来了一个安安? “安安?你说谁是安安?” “呵——”付琰风莫名其妙的嗤笑出声,锐利的眸光直直的对撞上穆以辰的疑惑,“穆总真是爱说笑,难道你连自己抱着的是谁都不知道吗?”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的那个若夏,我叫付安安,付琰风的付,安安的安!” 感觉到他片刻的迟疑,安若夏趁势挣开他,跑到化妆台前在自己的包里咕噜噜的搜找着身份证,而后又提着浴袍小跑到穆以辰面前爽快的将身份证递给他看,“看到了吗?付-安-安。” “怎么会?”穆以辰挑眉,眸光无意间瞥到那项上的钻石时,“那这颗钻石你怎么解释?这是我送给你的,世界上只有两颗!” “你的出镜率这么高,每一次出场耳朵上都戴着那刻耳钉,别人要模仿你又能管得了?”付琰风上前将一件风衣披在安若夏身上,抬手宠溺的顺了顺她的发丝,“进浴室把浴袍换了。” “喔。” …… 安静雅致的咖啡厅里,安若夏坐在付琰风的身旁,眉心因为对面穆以辰灼热探究的目光而微微皱起,忍无可忍之后,小手一拍桌子,抬头就是一顿骂,“你看够了没有!不知道这样子盯着姑娘家看是很没礼貌的行为吗!!!” “你真的不是安若夏?” 一模一样的脸,细微的动作,同样火辣辣的脾气,她怎么可能不是安若夏?! “穆少爷,您还要我说几遍才能相信?”安若夏重重的叹了口气,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目的不就是勾|引到他然后再狠狠的甩了他么,想到这,不耐烦的小脸立马笑开,神速的变化惹的穆以辰一阵错愣,“你笑什么?” “诶,穆以辰,我听说你很厉害,但是你身边都没有女人,嘿嘿,是不是你那方面不行啊?” 安若夏问的认真,清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这样的问话,别说穆以辰了,就连付琰风听了脸都成了绿色,宽大的手掌直接往她的小脸上罩去,“女孩子说这种话也不知道害羞。” “我好奇嘛,天才的好奇心都是很重的好不好?”安若夏苦闷着小脸遭受着这一突袭,这似曾相识的话语,却是听得穆以辰一阵欣喜,天才的好奇心,呵呵,这不是她以前经常说的话么…… 要是说她不是安若夏,那么,他也就不会是穆以辰了! 这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现在这样的状况未必不是他们联合起来演戏骗他…… 总之,要探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前一步,是要先接近安若夏要紧!“你真的好奇?” 缭绕升起的白雾氤氲了他的双眸,似千年不散的雾气,深深浅浅的看不清他眸底最真是的情绪,而就是这样的眼睛,却是看的安若夏有片刻的出神,睁大的水眸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那双眼睛,半晌,粉唇轻启,低低的呢喃着,“白内障……” 神经被抽痛,像是被鞭打了般,安若夏立马疼得捂住脑袋,紧闭的双眸痛苦的阖成了一条线,“疼——老大,我头又痛了……” “乖,忍一下就过去了,没事的。” 付琰风侧过身子抱住她,轻轻顺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见她这样,穆以辰的怀疑更重了一分,想着各种可能,而最有可能的就是—— 难道她失忆了? 所以她不记得自己,所以在她离开后因为不记得又回来了? “她没事吧?” “我带她去看一下医生。” 刚想抱着她离开,穆以辰却是先他一步挡在他面前,“付总,有一笔生意,我想和你谈谈。” “哦?”付琰风挑眉,眸底一抹暗光涌动,短暂的几秒时间,显然是在心中计较思虑了很多。 “不过眼下不是谈的时候,下一次我们约个时间再好好谈谈,至于现在,我和安安小姐一见面就投缘的很,A市的变化很大,你刚回来还不熟悉,我带你们去医院吧。” 见付琰风有片刻的犹豫,穆以辰立马状似无意的补了一句,“喔,对了,那家医院刚好是娅楠开的,带安安去那里,想必会方便的多。” “穆总想的果然周到。” 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付琰风礼貌性的笑笑,而躺在他怀里头痛稍稍有点缓和的安若夏则是满肚子的火气,这个臭老大,一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把她给卖了!! 真是太、太、太可恶了!!! “老大,我头疼,我可不可以咬你?” 一一+ “真的很疼?”鬼才信! “嗯。”可怜兮兮的眨了下眼,不等付琰风回答,歪过头,张嘴就往他的手臂上咬去,没有预防下,顿时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气,拳头暗自握紧,咬咬牙神情故作轻松的看向穆以辰,“我们,走吧。” “要不要我来抱她?” 看着付琰风铁青的脸色,穆以辰在心中暗自笑了一把,但面上仍装作不知情的好心建议了句。 “多谢穆总的好意,她认生,我抱着她就好。” 话音一落,手臂上的疼痛顿时减轻了不少,付琰风悄悄舒了口气,脸上的笑颜却依旧保持的不冷不热,对穆以辰微微颔首,“走吧。” …… 私人医院。 刚脱下白大褂准备出门的祁娅楠一开门便看到两大身姿挺拔伟岸的帅哥堵在门口,短暂的错愣后,妖媚的脸顿时冷了下来,“病了?” “没有。”异口同声。 “那你们来干什么?” “安安头疼,你去看一下她。”付琰风倚着门框侧头看她,一个头的差距,绰约的身影,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那个时候,每次放学,他都是这样倚着门框等着她一起走。 神思有片刻的恍惚,夏天的夜晚,星光璀璨,祁娅楠抬头看向他坚毅的棱角,恰到完美的弧度,思绪飞回到以前,不经意间,总会想起,她知道不应该这样,可是总是控制不住。 “娅楠,能不能帮我联系到国外最好的脑科专家?有关于精神方面的。” 穆以辰的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仿似触电般,祁娅楠忙收回目光,脸色亦是清冷了下去,“你精神出问题了?” “不是我,是若夏。” “若夏?”她挑眉,这个两年里他穆以辰的禁忌! 如当年付琰风在她心里一样不能提的禁忌! “嗯,她回来了,只是好像不记得我了。”此时,穆以辰已然淡定了许多,他想,慢慢来吧,安若夏始终会回到他身边的,急了说不定还会坏事。 “她不记得你了?” 祁娅楠挑眉,忽的想起那天晚上的事,眸光转而看向付琰风,“你刚才说安安,就是那天晚上打我的女人?” 难怪感觉这么熟悉…… 如果她就是安若夏,那当时为什么没有认出她?还有,她又为什么会跟付琰风在一起? 这两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那天她是一时冲动,你别怪她。” “她病的厉害吗?” “不算厉害,但也不轻。” “我还有个约,你们去找别的医生给她看吧,拜拜。”推开穆以辰,还没迈出几步,眼前蓦地一道黑影压下,抬头,是付琰风。 “你要去哪里?” “约-会。” “我不准。” “呵,你不准?”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祁娅楠好笑的扬眉,“付琰风,你有什么资格不准?” 被她问的一阵语塞,付琰风沉了沉眸,“穆总,你先回去照看安安,我想和祁医生单独谈谈。” “我赶时间。” “我知道你要去见谁,不想让他有事就给我乖乖留在这里!”付琰风拉住她,冷厉的黑眸溢满了警告,手腕被扣住,祁娅楠美目一冷,“你威胁我?” “……” 见两人僵持,穆以辰无心再看下去,他倒是更在意一个人在病房的安若夏,只是,当推门进去的时候,哪还有个人影,白炽光照的通亮,却只是冷冷清清的一片,心头一紧,见窗户半开着,几乎是下意识的跑过去看,楼层不高,依稀能看清底下停着的红色跑车—— “喂,姓穆的,告诉老大一声,我没事了,先回家了哈!!” 扯着嗓子吼出来,安若夏兴致昂扬的发动引擎脚踩油门冲了出去,夜晚奔跑的感觉,真是好啊! “呵呵,若夏,你总是让人挂心啊——” 穆以辰好笑的摇头,黯淡的生活因为她的出现又增添了许多光芒的彩虹,往后的日子里,他生活的目标源泉,似乎又有了…… …… 夜深了,开着车到处乱逛,开到外环路的时候,车子很少,而另一条路上却有一排的豪车,整齐规列的一对,这仗势,浩大的呀! 见他们往郊区的方向驶去,安若夏突然来了些兴趣,该不是要进行什么军火交易吧?啧啧,这仗势,简直比她老大还要猖狂,还要目中无警察啊!!悄悄的跟着他们来到了郊外,换上黑色紧身衣,将车子隐蔽在黑暗中,凭着这两年跟在鬼谷和阿亮师父身上学到的东西,躲藏的功夫,她自是娴熟的很! 湖边,停着艘游艇,中等大小,岸边都有人持枪把关着,安若夏躲在暗处凝神观察着,果然是在交易,这A市的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浩大的车阵,他们都不去好好调查一番? 还是说,是明知道他们的交易而故意任由之? 哎哎,这里的警察,忒无能了吧! 清冷的月光洒下,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硬朗的眉眼,带着些孩童的稚气,却又被一贯的冷酷无情所覆盖隐埋,冰冷的容颜没有一丝笑意,冷冷清清的让人感觉发冷,似乎,这是个不愿让人亲近甚至是不愿让人接近的人! “可是,为什么他看上去好熟悉啊,感觉认识了好久的样子……” 动情之下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自然,脑袋上蓦地多了一把枪,冷肃的声音自上而下的传来,“什么人?” “啊,我路过的——” 安若夏硬着头皮打着哈哈,这脑袋上的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擦枪走火了,她也就死翘翘了! 双手缓缓抬起,眸色一凛,娇俏的容颜忽的冷了下来,手腕翻转,以着诡异快速的手法夺过男人手上的枪,或许是因为她一个小女孩而轻敌的缘故,安若夏轻而易举的绕到他身后,枪口,亦是对准了他的脑袋! 而后,迎面,更多的枪口对准了她! 一切都只是电光火石间,安若夏自觉玩的有点大,这条小命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丢了,跟在付琰风身后,她自是明白黑社会杀人不当回事的规矩! 清了清嗓子强自镇定的开口,“喂,我真的只是路过的,你们就当没看见我,让我走好不好?我保证,今晚我什么都没看见!” “……” 静,出奇的安静! 逆光,被护在中间的男人根本看不清安若夏的面貌,只是那时常回荡在耳畔的熟悉嗓音却听得他心脏一跳,冷清的面上有些许的龟裂,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向前走了几步,当看清那夜夜出现在梦里却终是找寻不得的相貌时,眸中的欣喜如狂风席卷而来,万千的话语此时更是如鲠在喉,看着她沉默了半晌才艰难的挤出一句话,“若夏?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若-夏? 又是若夏? 看来姐姐的威力真是大,黑道白道都通吃啊!! “你认识安若夏?” 老大只给了她安若夏和穆以辰之间的资料,至于别人,她根本一无所知! “都给我把枪放下!” 齐刷刷的声音,见危险解除,安若夏也放开了那人,只是,手还来不及放下,眼前的男人就冲了过来,而她的食指还放在扳机上—— 这是一把消音枪,没有声音,而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的颤动,挺拔的身姿也因为肩舺骨受伤而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此刻,纵使她再怎么镇定也淡定不了了,六神无主之下手也没办法移开,“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冲过来的——” 她不会当众被乱枪打死吧?! “只是肩膀中枪,伤不到性命的——” 虚弱的声音硬是装的坚强,即使见面礼如此特别,这样抱着她,祁少羽依旧笑得开怀爽朗,“小贱货,我找了你两年,就算要走,你也要跟我打声招呼啊,不声不响的就离开,对得起咱们哥们儿的情意吗!” “咱们等会再聊天行吗?”安若夏真怕他说着说着就晕过去了,那她就死定了! “趁你还醒着,快告诉他们我不是故意的,不然我就要变成马蜂窝了,拜托拜托,求求你了——” “我没力气,你帮我转过去。” 两人怪异的姿势看的底下人很是迷惑,只是游艇里的人应该等急了,想着要不要上去提醒一下祁少时,便见那拥抱着的两人互相转了九十度,更加迷茫时,他们的少爷虚弱的声音传开—— “记住了,不管我发生了什么,你们谁也不能伤她!” 最后一句几乎是拼尽了力气说出的,正当安若夏呼口气时,一道宏亮干脆的女声破空袭来,“别动,警察!” 178 她回来了,那她,还有机会吗? 似乎见惯了这样的事,『烈风』的人脸上出现的不是惊慌,而是无以复加的烦闷! 这个死女警,每次借着救过他们家少爷一命的恩情就胆大的来乱搅浑水,真是让他们郁闷的够呛! “该死,又是这个烦人的女人。” 伏在安若夏的肩头,看到夜灵持枪闯进来,祁少羽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女人,简直是不要命又难缠的很! “警察来了,你打算怎么办?宀” “别管她,这个警察脑子有问题。”祁少羽的声音很虚,夏天的衣裳很薄,感觉到脸颊上黏黏的,安若夏想这应该是他肩膀处流出的血吧。 “喂,他受伤了,你们过来帮一下!” 再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谁知她一开口,那个凭空冒出来的警察倒是跑的比谁都快含! “受伤了?怎么回事?” 夜灵把枪别回腰间,眸光无意间瞥到安若夏的脸上顿时惊的愣住,“安……安……” “你认识我?” 安若夏好奇的看着她,难得有一个人是叫她安安的! “废话,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夜灵眯眸没好气的回了句,看到他们抱得这么紧,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的很! “若夏,扶我过去——” 脸色苍白了起来,额头布满了细密的薄汗,祁少羽侧头一瞬不瞬的看着怀里的安若夏,他甚至不敢眨眼,他怕一闭上眼,她就消失不见了…… “祁少——” “祁少!” “……” 耳畔是嘈杂的呼喊,眼见许多人争先恐后的围了上来,安若夏本想着借机闪人,只是他把她的手抓得紧,即使昏倒了力量还是大的很,一是愧疚,二是于心不忍,她没有挣开,何况,她也不想误伤了他之后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跑掉! 至于从天而降的夜灵,早就被挤到了外边,睁大的杏眼满心不悦的看着被人护在里面的祁少羽和安若夏,她回来了,那么,她还会有机会吗? 两年了,他还这么喜欢她吗? 她回来了,那她就算再怎么努力去接近他,都会无济于事了吧…… 璀璨的星眸被一片黯然所取代,定定的看着他们互牵的手上,夜灵只觉得心一阵一阵的疼,疼的快喘不过气来…… …… 祁娅楠名下的私人医院。 地下停车场里,付琰风和祁娅楠彼此不语的僵持了一个小时,另一边,穆以哲等的急,电话打来催了好几次,最后一次,手机直接被付琰风夺过接起,“穆以哲,记住了,祁娅楠是我的女人,以后别再来招惹她。” 冷厉的话语不带感情的沉沉响起,不等对方开口,他直接将手机关机,惹的祁娅楠顿时气结,“付琰风,你够了!” “我早就提醒过你了,我给他警告已经是放过他一马了,如果还有下次,我绝对不会手软。” 付琰风做事向来果断冷绝,他可以不眨眼睛的取人性命,在世人眼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嗜血魔鬼! “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初说走就走,她哭着求他不要离开,可是他呢? 对于离开,有犹豫过吗?根本没有! 现在是怎样? 等她打开心扉打算去接受别人了,他回来了,当做没有离开过一样的依旧把她据为己有,他有想过她的感受吗! “娅楠——” 磁性醇厚的嗓音透着沙哑,经过了许久的沉淀,坚毅的棱角开始暖融,付琰风缓缓靠近她,抬手,温柔的将她鬓角的发丝撂倒耳后,“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回来。” “晚了!” 偏头避开他的碰触,祁娅楠冷着脸色显然不想跟他碰触这个话题。 “娅楠,我爱你。” 毫不遮掩自己的感情,眸光炽烈,付琰风凝神看着她的侧颜,“现在我回来了,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快原谅我,我可以等,但是我不想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一秒都不行。” “……” 沉默的安静,祁娅楠的呼吸并不平稳,那一声“我爱你”,她是应该感到开心,还是应该觉得无比讽刺? “付琰风,我的爱有期限,现在,我不爱你了,彻底不爱了。” “如果真的不爱,那天晚上你就不会打我一巴掌!” “呵,看来你自恋的毛病得改改了。” 佯装漫不经心的轻嗤出声,双手环胸倚着墙壁的祁娅楠缓缓直起身子,经过他身边时,本想着去要回手机,但是又觉得烦人,懒得多做纠缠抬脚就想离开时,他积蓄在心中已久的话在她身后沉重响起! “你就不问我离开的原因吗?” 当初不是他想要离开,是他被她爸祁烈风逼的要离开! 闻言,脚步再也迈不出一步,朦胧的眸光出神的看着前方,祁娅楠沉默了,半晌,唇角漾开苦涩的笑,溢出唇齿的声音似乎浮在半空,缥缈的捕捉不到…… “在你离开的那天,我问了,可是,那时你没回答我,现在,我没必要也不想知道了……” …… 深邃的黑眸蒙上一层浓雾,浅淡萦绕,那样一个冷酷嗜血的男人,那样忧郁受伤的眼神,如果她能回头看他,是否也会有心软的那一刻? 她背对着他,他深深的看着她的背影,影子在暗黄的灯光下拉的很长,时间在此刻凝固,身体在此刻冻结,维持了很久,祁娅楠正想离开时,便见一个小护士朝她匆匆跑了过来—— “祁医生,你弟弟受伤现在正在手术室里,他们打不通你电话,叫我过来找你,你快去看看吧。” 小护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意思传达到,忙弯腰扶着双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弟弟?你没弄错?” 神色一紧,她知道『烈风』今晚有行动,只是这次计划安排妥当的很,不该会出什么事的…… 军火毒品交易,如果是受伤,势必不会这么简单! “是你弟弟没错,因为你不在,所以现在是陈医生在主刀。”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我跟你一起过去。”付琰风上前几步跟上她,见他过来,祁娅楠只觉得心里堵的难受,身子一转,没好气的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如果不是你拿了我的手机,我弟弟就不会有事!” “这也能怪我?他们只是通知不到你又不是让你去救命。”“这有差吗!” 她的蛮不讲理让付琰风顿时一阵无奈,跟女人讲道理,还不如看母猪上树来的实在! 看着那双充满怒气的眼睛,付琰风只好妥协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好好好,没差,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知道错就好,以后别碰我的手机!”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虽然是警告的话,但总觉得更像是情人间的调|情争吵,当下脸色就绷的有点不自在,抬眸,不经意间碰撞上他戏谑的眸光,红唇暗恼的抿起,自觉这样下去不行,瞪了他一眼后就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混乱繁复的思绪还来不及理清手就被他牵过,“乘什么电梯,走楼梯,运动一下健康。” “要走你自己走,别拉着我!” “一个人走多无聊。” “付琰风,你有毛病啊!!”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消失在楼道处,看的还在气喘的小护士一阵唏嘘不已,这位大哥,感觉比穆二少男人多了! 起码能治的住他们的女强人祁医生祁院长! 直起身子暗暗的抹了把汗,一步一步的往电梯口走去,“有电梯不乘走什么楼梯啊,哎,恋爱中的人都是怪胎!” …… 手术灯暗。 病房里,打了麻醉后的祁少羽缓缓睁眼,看不到心心念念着的安若夏,琥珀色的瞳仁顿时收缩,“若夏呢?我的小贱货呢?” “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她,真是没出息的家伙。” 祁娅楠又是心疼又是呵责的看了他一眼,继而眸光投向躲在付琰风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的安若夏身上,“安若夏,少羽有哪里对不起你的地方吗?一见面你就赏他一颗子弹?”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扑过来抱我,我没事打他一枪干嘛——” 何况,她真的不是安若夏嘛~~ 安若夏自觉很是无辜,为什么每个人看到都是像饿狼一样的扑过来抱她?就因为她长得和那个安若夏一模一样?! 179 他,就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你怎么会去哪里?不是让你在病房里好好待着的吗?” 付琰风转过头看她,衣角被她攥的紧,他知道她在紧张,语气不由得放柔了许多,“实话实说,我不会怪你。” 闻言,安若夏低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他的肩膀,那样的小动作,分明就是妹妹对哥哥的撒娇。 “进了医院,我突然就感觉头不疼了,然后我有让穆以辰跟你说一声的,是他没有传达到,不能怪我。”安若夏蹙眉想到什么说什么,感觉有点跑题了,忽的仰起脑袋直直的对上付琰风投射下来的眸光,“我车开到半路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的车很潇洒,然后我就好奇跟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他们在做坏事,然后我就被发现了,然后他就受伤了,然后就没有了……” “以后别一个人做这么危险的事。宀” 没有怪她的莽撞,付琰风只是轻揉着她的头发嘱咐了一句,那样亲昵的动作,自是看的祁娅楠心里堵的发慌,刚刚还说爱她,现在就对另一个女人这么亲昵! 以前他从来不会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笑! “嗯,谨遵老大教诲!含” 知道付琰风不责怪她,安若夏释然的笑开,唇角的笑弧煞是迷人好看,见她这样,付琰风亦是跟着她笑开,眸里流露出的宠爱让祁娅楠看了都觉得心里发酸! “安安,好歹他也是你打伤的,他想见你,你就过去吧。” “喔。” 在祁少羽旁边坐下,暖色灯光下,他的面色渗出虚弱的苍白,看着好端端的人一不小心被她伤成这样,安若夏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诶,你没事吧?” “没事,我身体强的很。” 为了给他们单独的相处时间,祁娅楠和付琰风带着人悄悄退出了房间,适时,安若夏忽的感觉轻松了许多,虽然面前这个人不认识,但是,感觉和他在一起,好像总是很轻松自在。 “诶,你叫什么?” 闻言,正看着她笑得傻里傻气的祁少羽顿时有如当头一棒,她问他,他叫什么? “小贱货,你傻了吗?” 祁少羽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叫什么你还不知道?” “不是,我告诉你一个事实真相。” 坚定不移的目光毫不躲闪的和他疑惑的眸光相撞着,安若夏俯身附在他耳边小声说着,“其实我不是安若夏,我叫付-安-安。” “若夏,你别开玩笑了,你就是安若夏,怎么可能是付什么安安呢……” “我不想跟你解释,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不是安若夏就行了。” 安若夏无奈的瘪了瘪嘴,小手被他握在手心里,温暖的很。 “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我最爱的小贱货,一辈子最爱的——” 温柔的眉,温柔的眼,似乎能溢出柔情万丈的水来,被他的眼神看的身体发颤,安若夏总觉得她是偷了姐姐的东西,这些情意,本来都是给姐姐的吧,而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霸占了。 “你饿不饿?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我去给你买。” 再这样下去,她恐怕要承受不住他的柔情蜜意了! “不要走。” 他更加握紧了她的手,琥珀色的眼眸含着恳求,“若夏,好好陪陪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为了弥补我的失误,我今晚就陪你一晚上,明天再去买好吃的补偿你,怎么样?”安若夏笑得暖心,看的祁少羽更是温暖舒服,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小贱货,你真可爱。” “小贱货——叫的这么恶心……” 病房浴室的门被推开,夜灵捧着食盒出来,迎上两人同样惊诧的眸光,她则是淡定的将手里的食盒放在床头柜上,“我是悄悄躲在里面的,想等你们都走了再出来,只是怕粥冷了就提前出来了。” 哪是怕粥冷了,她是再也看不下去他们亲密的戏码了!! 简直是在烧她的心啊!!火烧火燎的,都快成火山了!! “夜灵,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晃荡!” 两人的世界被打破,祁少羽自是窝气的很! “我只是看你受伤了想给你补身体,一片好意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嫌我,好歹我也是警察啊,给你一个黑道头头送东西吃,也很纡尊降贵了好不好。”夜灵大大咧咧的在安若夏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这样的一番话,祁少羽听了心里更是不舒坦,鼻音冷哼了声,“警察的东西,我受不起!” 感觉到两人微妙的关系,安若夏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眸底一抹狡黠闪过,绕到另一边拿起她带过来的食盒打开,“唔,很清淡,适合刚做完手术的人吃,你确定不要吃吗?” “扔了。” “祁少羽!” 夜灵气恼的站起,想发火却又舍不得对他发,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刚想拿回安若夏手中的食盒时,却见她先一步盛了一碗出来,汤匙在清淡小粥里舀了舀,“祁少羽是吧,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你别这么不领情,不吃白不吃是不是?” “若夏,你别插手。” “我不是若夏,叫我安-安,谢谢!” 安若夏很在乎的纠正他的错误,她不想当别人的替身,即使是姐姐的也不愿意! “好,安安。”祁少羽沉了沉眸,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夜灵的心意,只是,他的心里只装得下安若夏,他不想耽误她。 “她是警方的人,我是黑社会,她给我送粥,谁知道会不会在里面下毒——” “好,我吃给你看!” 被他这样不信任的诬陷,夜灵几乎是冲过来拿起汤匙就往自己嘴里送,粥很烫,她又吃得急,只是一口,差点没将她烫的流出眼泪来! “唔,烫——” 仰起头呼呼的吹着气,因为动作急,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碗,翻倒的热粥尽数洒到了安若夏的手背上,顿时疼得她惊呼出声,下意识的跳开几步远,手背已然是红彤彤的一片,疼的她倒抽了好几口冷气!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见状,夜灵自责的上前去察看她的手,只是还没来得及靠近,身体已然被人用力的推开,顾不得肩上的伤,祁少羽神色着急的翻下床跑了过来,眸光接触到她手背的殷红时,心疼满满的溢出来,“痛不痛?”“没事,是我没把碗放好,我出去让医生处理下就好。” “别替她说话,她这人就是烦人的很!”祁少羽满心不悦的皱眉,拉起安若夏就往外走,“我带你去。” “可是你的伤——” “只是一颗子弹而已,我没事的。” “……” “夜灵,你这个大猪头!!” 在他开门的刹那,夜灵恼恨的直敲着自己的头,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难怪他那么讨厌你!!! 也正是打开门的一刹那,门外清晰的传来了打斗声,拳风呼呼擦过,安若夏走在前面,片刻的反应迟钝后,一道黑影压下,带着青草的烟草味,淡淡的,很好闻…… 熟悉的让她有片刻的失神,似乎,在很久之前,她一直很贪恋这样的味道…… 头顶响起一声隐忍的闷哼,安若夏抬头,直直的撞上一双漆黑如墨的深瞳,那样浓,那样深,那样的让她移不开眼…… “是你?” 他怎么又出现了…… 心跳加快,安若夏缓缓的舒了口气,好热,脸好像越来越烫了,不会脸红了吧? 怎么办……好丢人啊…… “要打去外面打,这里是医院,谁再给我闹事,都别来见我!” 挥手让人将厮打在一起的付琰风和穆以哲拉开,祁娅楠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这世界,真TMD疯了! “没伤到吧?” 关切的神色,温柔的眼眸,俊帅的面庞,在安若夏眼里,这样的他就是她心目中想象的白马王子,用他的身躯,为她挡开一切危险…… “没,没有,只是,手有点疼——” “手疼?” 眸带疑惑的往她的手上看去,她的手腕被祁少羽拉着,面部曲线一闪而逝的僵硬,单手圈住安若夏的腰就把她往怀里拉,因为受伤,祁少羽的力气根本不大,安若夏自是顺利的落进了穆以辰的怀里。 “怎么回事?” “不小心烫到了。” “傻瓜,总是这么不小心。” “穆以辰,我不是安若夏,我是付安安,对于付安安,你还会这样关心我吗?” 180 试探又缠绵的——初吻? 她仰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她承认,他长得真的很好看,睫毛比女人还长,性感凉薄的唇瓣很让她有想踮起脚尖吻下去的冲动,杂志上的他并没有PS过,只是,那样的他,却伤害了她的同胞姐姐…… 所以,此男人绝不能恋! “傻丫头,不管你叫安若夏还是付安安,你就是你,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黑眸雾气缠绕,轻柔的嗓音似乎有着神奇的功效,安若夏痴痴的看着他,水眸有些入迷的醉人。 “穆以辰,两年前你把她伤的还不够多吗!宀” 祁少羽捂着流血的肩膀被追上来的夜灵扶着,苍白的唇瓣轻轻颤动着,身体也因为激动而细微的晃动,“既然给不了她幸福,就不要再去霸着她,没有你,她只会活的更开心!” “我和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眸色一冷,看向祁少羽时,穆以辰恢复了以往一贯的绝冷姿态,“两年前你就输了,两年后,你也不可能赢的过我,若夏,我带你去处理伤口。含” 他们针锋相对的一言一语安若夏自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只是,她从没介入过他们的生活,可是,听着这些话,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不安和害怕丝丝蔓延开来,想要去平复这样陌生的情绪,只是,越久,心率越不正常,她只觉得,周边的空气都开始稀薄了…… “心,心口好疼——” 安若夏皱眉抚上心窝,收缩刺痛的疼,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她的身体出问题了么? 不经意间抬眸,看到付琰风被一群人拦着,梳的一丝不苟的发丝也因为搏斗显得凌乱不堪,唇角挂了彩,这样的付琰风,是她见过最狼狈的。 甩开穆以辰的手,安若夏径自跑向付琰风,顾不得手背处的烫伤,胡乱推开那些人,“老大,我讨厌这样的你!” 闻言,旁边的人都是一愣,就连扶着穆以哲的祁娅楠也是疑惑抬眸,而被安若夏意外挣脱的穆以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苦苦的笑了一声,深邃的眸若有所思的看向那背脊挺得傲然的小身板—— 听到安若夏突如其来的一声讨厌,付琰风自是不悦的挑眉,眸底的阴戾在接触到她生气的小脸时稍稍有所缓和,正想说什么时,她的小手忽的伸向他的唇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鲜红的血迹,神情一僵,他忽的有些不知所措! “老大,看到你被别人欺负,我心疼。” 安若夏僵着小脸闷闷的说着,只是现在他们人多势众,她和她的老大必定是寡不敌众! “安安——” “我们回家。” 收回手,好看的水眸透着冷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安若夏牵起付琰风的手往电梯口走去,小小的身躯走在前面,付琰风被她拉着,这样怪异的情景惹的心情不佳的他莫名的觉得一阵温暖,这个小丫头,竟然说心疼他…… 看着他们离开,留下的人顿时被封了穴道般定格了好久,最后还是穆以哲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刚才拉着付琰风走的是——安若夏?” 他是被打的眼花了吗? 消失了两年的安若夏突然又凭空出现了? “恩,应该是她,不过她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祁娅楠跟着解释,但是这话却是惹的穆以辰护短护的紧,“她不是脑子出问题,她只是暂时忘记了我们而已。” “什么?” “什么?” 穆以哲和祁少羽默契的异口同声! “你的意思是——她失忆了?” 消化了半晌,穆以哲才咧嘴口齿有些模糊不清,安若夏回来了,付琰风也回来了,刚才看他们的关系那么亲密,难道两人之间又有着什么联系? 更多的疑惑在中间,他不得不感慨一句,安若夏真是神一般的人物,不仅让穆以辰和祁少羽为了她要死要活的,现在连黑道统治者付琰风都勾搭上了! 这女人,祸水红颜,不可小觑啊!! “恩,她是失忆了,不过我想,她对我的感觉不会变。” 转身,穆以辰挑衅的看着喘着粗气的祁少羽,这话,百分百是在说给他听。 “呵呵。”祁少羽强自扯出一抹笑,琥珀色的瞳仁不再是青涩的幼稚,“你说的对,她对你的感觉不会变,她恨你,想离开你,这种感觉,等她把什么都记起来了,就会更加浓烈了。” 闻言,穆以辰脸色瞬时一寒,黑眸随之紧紧收缩,上前一步,伸手,按向他肩膀上的伤口处,“别忘了,恨和爱是相辅相成的,她恨我,只是因为她爱我,而对你,她不爱不恨,什么感觉都不会有。” 血溢出,将白色纱布染得更红,见此,夜灵咬唇扣住穆以辰的手腕,用力扳开,却纹丝不动! “他受伤了,你放开他!” 怒火的眸子向外喷发着火焰,夜灵的怒气,却丝毫影响不到穆以辰一丝一点的情绪,指尖的力道更是沉沉加重,“祁少羽,你真以为这两年里你的势力可以和我持平了吗?” “我再告诉你一个血淋淋的真相,你姐打下的江山『烈风』,这里面有一半都是我的人,如果不是看在你姐姐的面上,我早把你整的没脸在A市混下去!” “穆以辰!” 祁娅楠惊的忙打断穆以辰的话,可是晚了,他的话,一字一句,祁少羽听得清清楚楚! 脸上的血色全无,祁少羽握拳紧了紧牙,眸色沉痛,缓缓看向走上来开口想要解释的祁娅楠,“姐,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少羽,不是这样的,这些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你受伤了,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祁娅楠恼火的瞪着穆以辰,手刚碰到他的衣服便被他一把甩开,而后,门“砰”的关上,差点撞上她的鼻子! “看来这样的事对他的自尊心和自信心真是打击不少。” 穆以辰的幸灾乐祸看的祁娅楠更是一阵窝火,扬手就是一巴掌打下去时,手腕被他迅速的扣住,“我有说错吗?『烈风』是我跟你一起打下来的,衍北和郁白也帮了很大的忙,只是你在明,我在暗,按资历,我的地位还在你之上,所以,下次动手前,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该不该动这个手!” “你现在用身份压我?”他的话,简直让祁娅楠不爽到了极点! “穆以辰,在帮里的地位你是比娅楠高,可是你别忘了,我是你哥哥,她是你未来的嫂子,嫂子要教训小叔子,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吧。” “呵,是不是嫂子还不一定呢。” 穆以辰冷冷的甩掉祁娅楠的手,唇角微扬的弧度充满了嘲讽,“付琰风的手段你知道,如果你要和他抢女人,那就是要穆家和整个黑道作对,为了她,你最好想想值不值得。” “穆以辰,你自己得不到安若夏就别来我们这挑拨离间,付琰风的事,我会处理好,你就等着叫我一声嫂子吧!” 祁娅楠抱胸士气昂扬的跟他淡漠冷厉的眸光对视,“还有,少羽是我弟弟,如果你再对他下手,就别怪我无情不认人!” “祁娅楠,你也给我听好了,若夏是我老婆,如果你弟弟再敢对他下手,你也别怪我无情不认人。” “切,怎么,怕我弟弟抢走你女人?这么不自信啊——” “呵,我倒不是怕这个,我是怕你弟弟受不了再次被拒绝的刺激一时想不开会做出傻事而已,到了那个时候,该哭的人就是你了。” 而后,不等祁娅楠回口,穆以辰已然无心跟她斗嘴,随意整了整清爽利落的衬衫,修长的步子便向方才安若夏离去的方向走去,“穆以哲,我已经和穆家脱离关系了,所以,如果付琰风想要对付穆家,我不会出手帮忙。” …… 翌日。 医院旁的水果店里,安若夏挑选了几样新鲜的水果出来,眉心因为昨晚的事情轻轻皱起,手背上的伤因为昨晚涂了碘酒已经消肿的差不多,抬头,绿灯刚转换成了红灯,悄悄的从斑马线上退后两步回来,正在纠结要不要真的去医院看祁少羽的时候,蓦地,一束红玫瑰赫然映入眼帘,好听的磁性嗓音自身后幽幽传来,“安安小姐,一大早就收到玫瑰的心情,是不是很好啊?” 听出声音的主人,安若夏忽的咧嘴笑开,转身,丝毫不掩饰自己因为他的出现而分外愉悦的心情,小脑袋仰起,黑白分明的眼眸甚是让人沉醉,“穆以辰先生,你是在这里偶遇我呢还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 夏日的清晨,阳光明媚,而她清丽纯美的笑颜,更是羡煞迷晃了世人的双眸! “偶遇也好,特意也罢,总之在这里,无论如何我碰到的都是你,所以就凭着这个缘分,你还不把这花接下吗?” 扬笑,温和的眸拂过她的眼,穆以辰将花递到她眼前,安若夏也不扭捏,率真直爽的接下,“穆以辰,你现在是在追我吗?” “嗯——”穆以辰挑眉想了下,继而唇角的笑弧放的更开,“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安若夏瘪瘪嘴,捧着玫瑰花束的手松了松,于是乎,这花在她手里就成了要掉不掉的狼狈姿势,瞧着她那别扭较真的臭脾气,穆以辰好笑的大大方方的伸手搭上她削瘦的肩往路边停着的银色跑车走去,“若夏,你别扭的毛病真是一点都没改。” “你叫我什么?” “安——安啊。”穆以辰改口改的快,为防她的小性子又发作,脚步不由得加快,“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的,何况,你是付琰风的掌上明珠,这黑市啊,也没人敢要你。” “那不一定,黑市的人不一定都认识我的,我这么厉害,才不要借着老大的名义在外面混。”安若夏有一句没一句的反驳着,低眸突然瞥见手上的苹果,顿时脚下一滞,猛地一拍脑袋,“不行不行,我不能跟你去,我还要去看望祁少羽!该死的,都差点忘了!” “他有那个女警陪着,你去打扰人家两小口子干什么。” “啊?” “啊什么啊,走了。”趁着她呆愣的瞬间,穆以辰揽过她的肩膀就把她往车里塞,敞篷的跑车,他自己则是直接跳了进来,动作的帅气,惹得周围路过的人纷纷回来观看,多金又帅气的男人,自是让人艳羡的! 车开的不快,风暖暖的吹过脸颊,似春风拂面,很舒服。 “车里有巧克力,费列罗,你最喜欢的。” “你怎么知道?”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口,眸中一阵疑惑过后是恍悟,安若夏忽的扭头眯眸质问着他,“你调查过我?” “对于你,我还需要调查吗?” 穆以辰轻笑出声,以前天天住一起,她的喜好,他自是摸的清楚。 闻言,安若夏皱眉,看他的口气,分明是把她当成了她姐姐,忽而又想到同胞姐妹的问题,不愧是同胞,原来姐姐的口味也跟她一样…… “你在想什么?” 见她皱眉不说话,穆以辰随意的问道,而回过神的安若夏明显莫名的感觉到一丝落寞,“穆以辰,晨安集团的最大股东,董事长,总裁,你的身边还缺少女人吗?” “不缺女人,但是,只缺一个老婆。” “嘁,别装了,我知道你有过老婆。”那个还是她姐姐呢…… “你知道?” 车猛地急刹,穆以辰侧身怔怔的看着他,因为停的太突然,安若夏猛地往前冲,幸好系了安全带,不然她的脑袋就得开花了! “我当然知道了,你的老婆不就是安若夏嘛,地球人都知道!” 抚平颤动不已的心,安若夏恼火的瞪着穆以辰,后者听了他的话,自觉反应有些过度,稳了稳心神,眉眼间方起的希冀复有抹上一层黯然,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对不起,没吓到你吧?” “还好,没有心脏病发。” “……” 之后,两人各自都沉默了,路上,几乎没有话语的交集,直到车缓缓停靠在海边,海风吹过,穆以辰散了散心情,率先下了车,很是绅士的为安若夏打开车门,微扬的唇角似踱上了金光,丝丝洋溢着暖色的光芒,“安安小姐,下车吧。” “海风会把脸吹黑的,我不想下去。”安若夏闷闷的别过脸,她在想,该用怎样的心态去捕获这个到处散发着魅力的男人而自己又可以全身而退的不被迷惑呢?“唉呀,小丫头,还会臭美了呢。” 穆以辰无谓的笑笑,弯下身,单手穿过她的腿弯直接把她抱出了车,由于重心不稳,安若夏本能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只是一抬眸,便可清晰的看清他俊朗容颜的每一个细致的部位,如此的近距离,他完美的轮廓弧度,依旧能让她惊叹! “还记得这片海吗?” 声音带着怀旧的沧桑,面朝大海,穆以辰定定的看着前方,微眯的双眸,轻抿的薄唇,似乎在感叹深究着什么,想必,这里有他重要的回忆吧。 “我又没来过这里,怎么会记得——”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未完的话,尾音拖长,脑海中突的闪过一个画面,而后又迅速消失不见,似乎在抗拒,细胞开始膨胀,血液开始沸腾,安若夏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这片海,她明明没有来过,可是,怎么会这么熟悉…… 垂眸,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她,带着哀伤的宠溺眸光将她深深笼罩,“若夏,你说你叫付安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我们要找的安若夏,是因为失忆而忘记了我们这些人这些事的安若夏。” “不要说了,疼,我头疼——” 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感觉要膨胀爆裂了一样,秀眉痛苦的皱起,在她低头之际,他俯身吻了她! 凉薄的唇瓣含住那嫣红的小嘴,舌尖轻轻舔舐着她微启的贝齿,寸寸侵入,缓缓疏解着她的疼痛,带着浓重的缱绻,而这招似乎也好用的很,至少,现在的她安静下来了,头的疼痛也在慢慢消散…… 试探又缠绵的吻后…… 他退出,深邃的眸含着炽热落在她绯红的小脸上,自己被占便宜了,理应说是该挥手煽他一巴掌的,只是,现在的安若夏羞涩的不行,这应该是她的初吻吧?怎么办,初吻被夺走了,她该怎么办? 如果反应太激烈,会不会被他看扁? 如果一点反应都没有,会不会被他看轻? 啊,好烦恼好烦恼!!! “头还疼吗?” 她摇头,羞涩乖巧的样子看的他喜欢的不得了,见她这样,他强忍住笑,更是挑|逗了一番,“如果下次头疼,你就吻我,对于你,我很大方的。” “你,你放我下来。” 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的脸要红的跟关公一样了! “怕你摔着,还是我抱着吧。”穆以辰笑得舒心,有了她的世界,顿时充满了色彩,一步步踏着沙滩,海边,有他专门让人准备好的琴棚,白色华美的钢琴,在暖光的流泻下散发着炫人夺目的彩光! “你还会弹琴?” “打发无聊时间的兴趣而已。” 穆以辰淡笑,将她放了下来,海风吹乱了她披散的发丝,他为她撩开,“你想听吗?” “嗯,我想听听看你弹的到底有多难听。” 安若夏笑着回答,而后主动的拉着他在钢琴前坐下,自己则是倚在旁边的柱子上看他,“你弹吧,我洗耳恭听着。” 他回她一笑,修长的食指放上琴键,第一个音弹下,铺垫了哀伤的气愤,是肖邦的《夜曲》。 纯白的衬衫,精心裁制的刚好修衬着他的身材,微开的两粒扣子,海风吹乱他额前的碎发,英俊唯美的侧颜,沉淀着一份寂寞,凝炼着一份刚毅,此刻,又是柔情万分,悲情满溢! 痴痴的看着他,安若夏的眸不曾有一秒离开过他,她想,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曲子可以模仿弹奏,但是那份哀伤悲切,是如何也模仿不了的,而他的琴声里,隐含了太多的寂寥落寞,笔直的背脊,强硬的外表下,他,到底承受了多少的苦楚。 老大说过,她的姐姐是被他赶出来的,难道是因为后悔了,所以才想着去挽回,只是佳人已逝,再怎样的追悔也莫及了吧…… -安安,或许你就是那个安若夏呢- 惊诧的想法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安若夏心里一慌,他们说,安若夏消失了两年,而她的记忆,也是从两年前开始有的,那么,她会不会就是他们口中的安若夏? 如果她是安若夏,那么老大为什么要骗她? 181 宁可得罪风老大,也别招惹安魔女! 他安静的弹奏,她想则想已,即使内心是波涛汹涌的想法,却依旧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去打扰他。 一曲完毕,起身,他走到她身边,修长的指尖穿插进她墨黑的发间,细细撩拨开,“两年里,我都是这样度过的,忙的昏天暗地,没有人陪,没有人可以说话,只是一个人静静的,静静的想念着你……” “穆以辰,你真的爱安若夏吗?” 她歪着脑袋问他,细巧的眉宁静的舒展着,微启的粉唇嘟嘟的煞是可人。 “爱,很爱很爱……宀” 凝眸看着她,穆以辰低低的回答着,简简单单的五个字,灌入进全部的感情,他的狠心,可谓是众叛亲离,而为了已经离开他的她,他甘愿孤注一掷! “既然很爱很爱,那当初你为什么要赶她走?” 清澈的眸,黑白分明,不染尘埃的透亮,感觉问的太突兀,安若夏忙补充了一句,“我可没有调查过你,只是你太有名了,我一不小心听别人说的,他们都说是你把你老婆赶走了。含” “那你信吗?你觉得我会赶她走吗?” “我又不了解你,谈不上信或不信,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 “对啊,我好奇,好奇你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她,现在她去世了,你一定很后悔吧?” “她去世了?”穆以辰惊讶的重复着她的话,“你听谁说的她去世了?” “难道不是吗?” 展开的眉开始皱起,面对着他的困惑,安若夏只觉得像是和他们活在不同的世界,似乎,他们的认知是不同的,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是付安安,而她的同胞姐姐安若夏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而他呢,在他眼里,她至始至终是他心里深藏着的安若夏…… “不是,怎么可能是!”穆以辰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指尖向下,双手扳正她的肩膀,“是谁告诉你她死了?付琰风吗?” “……” 刚要溢出喉咙的话蓦地收住,所谓兵不厌诈,她不该也不可以出卖老大的! “没有,我,我只是猜的。” 安若夏随意打了个马虎眼,见她这样,穆以辰眯眸细细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似乎,有人在操控她的思想,而这些思想,并不是正确的。 正想着要不要告诉她更多关于她的事时,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犹豫了,他是真的很想让她记起他,可是,如果她记起他了,那么她是否还会再一次的想要离开他? 而现在失忆了的她,似乎对他并不反感,甚至说是有好感的,如果这样跟她相处下去,不管她记不记得自己,从现在开始,他们可以有新的美好的记忆,这样,是不是会更好? 在他出神犹豫间,安若夏眨眼奇怪的看着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斟酌了很久才讪讪的开口,“穆以辰,我可不可以去你家玩?” 如果她是安若夏,那她就是他的老婆,那么,他的家也就是她曾经的家,那里,总会有她的记忆的吧。 “你要去我家?” “你不愿意?” “没有,只是——” 如果在之前,他倒是真乐意的很,只是现在,他犹豫了,他在思考,到底该不该让她恢复记忆。 “只是什么?”其实她也在忐忑,又想去又不想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忆,一直没心没肺的活着,也没去深究这个原因,如果她的记忆突然回来了,她又该怎么办? 如果她是安若夏,那么,就是老大骗了她,那她又该怎么办呢? “下次带你去吧,今天家里有事不方便。” 委婉的拒绝,穆以辰收起繁复的心绪拉起她的小手往沙滩边走去,因为是清晨,阳光并不刺眼。 玩是她的天性,两人玩的很默契也很舒心,唇角张扬的笑容迷人的耀眼,就像一对小情侣闲游散步在细软的沙滩上,海风吹过面颊,惹起丝丝荡漾的心扉…… …… 公事缠身的他抽了满满一天的时间陪她玩遍了中心闹区,直到酣畅淋漓的累塌时她才有了回家的念头。 和穆以辰分开后,她就直奔回东郊的别墅,风风火火的进门,见客厅里没有付琰风的身影,随便扯了个人劈头就问,“老大呢?” “在书房里和客人谈事情。” 那人的话音还未落,安若夏便直直的冲上了楼梯,男人忙抹了把汗跟在后头,“老大交待过,这个时候不可以去打扰他,否则,要被帮规处置的。” “处置就处置,我不怕!” 安若夏如此的来势汹汹让男人却步,想到她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又想到帮里盛行流传的那句话—— 宁可得罪风老大,也别招惹安魔女! …… 书房的门没有锁,懒得去敲门,安若夏直接扭开金属门把进去,抬眸之时,迎面而来的不是自己熟悉的面孔,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谁准你进来的!” 她突兀的闯入让付琰风很生气,再这样没规没矩的,她还真是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了! “我有事要问你。” 安若夏挺直背脊勇敢的对视着付琰风冷冽的黑眸,那样危险的眼神,似乎真的生气了…… 此刻,她真的很想逃出去,只是现在出去,是不是太逊了点? “安安,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自沙发上站起,凌厉的眸光如锋利的刀刃刮在她的脸上,此时,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在见到安若夏时,脸色亦是微微变了色,“安若夏?” “你也认识我?” 鉴于这么多人把她当成安若夏,此刻,她几乎也要把自己当做安若夏了,可是,安若夏似乎也太知名了吧,到哪里都有人认识! 闻言,男人自是疑惑的挑眉,看向付琰风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分疑问,见此,付琰风只是默契的点了点头,继而面色恢复清冷,这一次,似乎是要好好治一治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了! “去外面倒立,敢偷懒一下鞭打十下,出去!” “我不要!” 安若夏犟着小脸拒绝,却是看得付琰风一阵蹙眉,当下就叫来帮里的执法者,冷酷的脸色没有一丝柔和,“盯着她受罚,如果她不听,就给我打。” 接收到这样的指令,执法者也是一愣,冰冷无情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诧异,他在怀疑,他的耳朵是出什么问题了么?安若夏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习惯了被他宠着,突然的惩罚她自是接受不了,眼眸一转,在执法者靠过来时蓦地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脑袋,“疼——头又开始疼了——” 娇小的身体轻颤着,见她这样,付琰风半信半疑的蹙眉,片刻的僵持着,安若夏更是疼的在地上打滚,牙关紧咬着,似乎不是装的…… “头真的疼?” 上前几步在她身边蹲下,他这样一问,她更是闹的不行,泛着水雾的眸子忿忿的瞪着他,“我都疼的快死了你还怀疑我!老大,你有了女人,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几根发丝狼狈的点缀在额前,安若夏瘪了瘪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因为太激动忘记敲门了就进来,因为这样你就要打我罚我,你肯定不要安安了,你一定不再爱我了。” “我好心痛,感觉不会再爱了——” 什么都扯了出来,安若夏可怜兮兮的抹了把干泪,侧身跪坐起身子,正准备打算装作很受伤的出去时,付琰风终于开口了! “他们没告诉你我有客人在吗?”语气明显柔和了很多。 “跑的太快没听清楚……” 一一+ 付琰风无声的叹了口气,将她扶起时她顺势抱住了他,温热的小脸依赖的贴在他的心口处,“老大,为什么我最近老是头疼,是不是得了脑癌了?” “瞎说什么呢!” 付琰风没好气的盖上她的后脑勺,指腹在她发丝间轻轻揉开,“现在好点了吗?” “还是有点疼——” 说着这话的时候,安若夏心里暗自舒了口气,还好还好,逃过一劫了! “风,你和她?” 看了一场演的最烂的好戏,穆斯宇倚着墙角眯眸细细的想着,以他对付琰风的了解,这样漏洞百出的戏码,他不应该看不出来啊…… 或者说,他是故意给了这丫头一个台阶下。 “安安,先回房间去好不好?我谈完事就过来找你。”和穆斯宇交换了下眼神,付琰风的话算得上是温和的,这样和他记忆中判若两人的付琰风,倒是让穆斯宇起了点兴趣…… “那你什么时候谈完?”仰头看他,想了一下,她更是得寸进尺的拉开笑弧,“我可不可以留下来听?” “安安,我的宠爱,不是让你这么肆无忌惮的。” 付琰风肃了肃神色,闻言,安若夏垂败的低下小脑袋,松开他,闷闷的走了出去,带上门把时,脸上愁闷的苦瓜脸顿时飞扬了起来,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是判若两人,对着和她一起出来的执法者诡异的笑开,“诶诶,看到了吧,老大还是爱我的,你要是敢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哼哼,你懂的!” (─.─||| 男人汗颜,那灿烂到不行的天使脸庞挂上邪肆的笑颜,让他不由得暗暗躲开她几米远,哎,真是要面子的小鬼头! …… 书房。 穆斯宇和付琰风相对而坐着,灯光打的明晃,彼此将对方的表情细小的动作习惯看的清清楚楚。 “安若夏失踪了两年,原来是被你带走了。” 穆斯宇无谓的笑笑,洞悉安若夏和穆家之间的关系,这其中的奥妙,付琰风自是判断的清楚形势,“宇,跟你说实话,我很喜欢安安这个丫头,所以你想要对付穆以辰,我可以帮你,但是,安安你不能动。” “穆以辰现在跟穆蔺文和陆蔓彻底闹翻,我的目的达到了,所以,在我这里,安若夏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穆斯宇长得及其斯文,佩戴着一副金丝框眼睛,镜片后,是一双清冷平淡无波的眼睛,但是,里面藏了多少故事,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这么说,你以前利用过她?”付琰风挑眉,他遇到她的时候是在坟场,那时候的她,对世界充满了厌恶感,这些,和他最铁的哥们穆斯宇也有关吗? “说出来怕你心疼,算了,都过去了,就不提了。” “下一步你打算做什么?” “我的仇人不是穆以辰,也不是穆以哲,现在他们走了,接下来,我要对付的自然是穆蔺文那个老头子,还有,陆蔓那个贱biao子。” 握着酒杯的手收紧,穆斯宇扯出一抹冷笑,“杀人要偿命,这几年,他们也享受够了,往后的下半辈子,监狱,地狱,会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想让我帮你什么?” 他的恨他懂,所以,只要他能做的,也只要他开口,他一定会全力帮忙! “暂时不用,美国那边我安排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回国,这边的话,你帮我防着他们两兄弟,毕竟陆蔓是他妈,防着点总没错。” “呵呵,穆以辰你倒不用担心,一个安安,已经够他忙活了……” 闲闲的靠着沙发,付琰风笑得意味深长,眸底却没有一丝算计,他说他喜欢安安,这并不是假话,他希望看到她能直面自己的人生,这场爱情的游戏,他只是想让他们更多的接受些考验而已。 …… 穆斯宇走的很晚,几乎快到凌晨的时候,怕付琰风只是随便敷衍她一句而已,见他走了,安若夏忙捧着新鲜出炉的蛋糕恭候着他英明神武的老大出来,讨好的笑容,灿烂的让付琰风渐渐拾起防备之心。 垂眸看了眼那蛋糕,里面没放什么泻药吧? 他刚才放了她一马,她应该不会忘恩负义到来害他吧? “老大,你的疑心病太重,得治!” 诊断完毕,安若夏将手中的小型蛋糕递到他眼前,“这是我亲手做给你吃的,看你在书房里这么久不出来,肯定很饿了吧,我费心尽力的为你着想,你还用一副我要害你的眼神看我,我幼小的心灵,又被你深深的伤害了!” (─.─||| 哎…… 付琰风颇为沉重的叹了口气,时间很晚了,闻着蛋糕的奶香,似乎,他真有那么点饿了。 “到客厅去说吧。”…… “唔,味道还不错,真的是你自己做的?” 吃干抹净后,付琰风终于提出了质疑,顿时又是惹得安若夏一阵气结,“老大,你再小看我的能力我就跟你急!!!” “呵呵,那好,以后你每天做一个蛋糕给我吃,也不枉我这么疼你。” “才不要,这个蛋糕呢,是奖励,等你什么时候表现好了,我就做给你吃,独一无二的安安版蛋糕,外面可是买不到的喔。”安若夏得意的扬眉,继而在付琰风身边落落的坐下,“老大,你已经收了我的贿赂了,所以,你必须得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回答你。” 付琰风懒懒的往沙发上躺下,侧头,半眯着双眼看向精神头仍十足的安若夏。 “老大,我的姐姐,真的死了吗?” 收起散漫的笑,安若夏问的一本正经,搭在腿上的手却是暗自握紧,不得不承认,她紧张了…… 眸底掠过一抹计较,付琰风定定的看着她,“情报上,是这么说的。” 模棱两可的答案,付琰风在拖延,却又没有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他只说,这是底下的人收集来的情报,如果她恢复记忆了,那自然也不是他的错,而只是失误而已。 而当初在坟场碰到她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她是安若夏…… “那——会不会是他们弄错了呢?” 安若夏试探着问出口,见付琰风深思的沉默,她俯身凑近他,“老大,你对我这么好,是不会骗我的吧?” “如果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听他这么问,安若夏的心顿时凉了一半,面上的表情掩饰不住,黯然随之悄悄浮现,“如果是善意的谎言,我可以试着去原谅你,但是,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就要一落千丈了。” “安安,有时候跟着心走,你会感觉简单的多。” 付琰风避开这个问题,坐直身子,捏了捏她嘟起的粉嫩脸颊,缓释着这时候气氛的僵硬,“那么多人说你是安若夏,所以,你也开始怀疑自己了是吗?” “我是怀疑了,可是,我相信你,百分百的相信,所以,我宁可怀疑自己也不愿意怀疑你。” 安若夏难得的认真,她的叛逆淘气是出了名的,只是现在她的认真,她对他的信任,倒是让他有些惭愧起来。 “安安,我很高兴你能这么信任我。”付琰风笑得沉重,眸底的愧疚转瞬即逝,“只是,至于你是不是安若夏,我不能给你明确的答复,这需要你自己去证明,跟着你自己的心走,安若夏也好,付安安也好,你始终是你,两年前你失忆了,失忆的理由,以至于你过去的生活,我帮不了你想起,这些,都要靠你自己去体会,愿不愿意想起,也取决于你。”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能就是安若夏是吗?” 安若夏低低的问出口,她很聪明,付琰风话里的意思她自是听得明白…… …… 不日后。 晨安集团大门前。 仰头望着那耸入云端的大厦,安若夏纠结的眉毛都皱成一块了,这几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了很多,最终,她决定了! 她要找出失忆的原因,要勇敢的证明自己到底是不是安若夏! 这惨淡的人生,她要勇敢的直面! 没有去前台登记,她直接走向了总裁专用电梯,惹得周边的人纷纷注目,有些认出安若夏的老员工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只是,安若夏失踪的消息被封锁的很好,他们惊讶,只因为这一次出现,离上一次已经时隔了两年! 而外界的传言,都是安若夏被穆以辰保护的很好,不让她被外界的人打扰,公主城堡般的生活,是他们一直想象安若夏正过着的生活! 只是,新来的员工并不认识安若夏这号人物,见她莽撞的去按总裁专用梯,前台行政人员忙上前来阻止,好心的提醒道,“小姐,这是总裁专用梯,我们不能乘的,您可以乘那边的电梯。” “为什么不能乘?我就是来找你们总裁的啊。” 安若夏说的理所当然又满不在乎,总裁专用梯不就是用来为专门来找总裁的人指路的嘛…… “那您有预约吗?” 182 她,被他看光光了! “预约?要跟谁预约?” 安若夏侧头问她,茫然无辜的样子看的前台人员蓦地不好意思起来,“得跟总裁助理预约时间,如果你有重要事情的话,我可以帮您联系他。” “总裁助理啊——”安若夏单手托着下巴细细咀嚼着,“一定要跟他吗?你能不能把你们总裁的号码给我?我直接找他就可以了。” “这个恐怕不可以,何况,总裁的私人手机号码我们是没有的,我们联系总裁也都是跟总裁助理或者秘书长联系的。” “好麻烦啊,可是我现在就要见到他啊,你不能通融一下吗?宀” “对不起,这是公司制度,原则上是不行的。” 前台小姐礼貌温和的道,正想将安若夏引到前台时,总裁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循声看去,却是看到正互相拥抱着的两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的俊朗帅气,女的温婉美丽,如此美好的画面,却是刺的她的眼一阵生疼含! “呵——” 安若夏冷冷的嗤笑出声,看了眼同时望过来的他们,唇角嘲讽的上扬,闷着小脸转身就往外走时手腕蓦地被人拽过,低沉的嗓音自头顶响起,“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以辰,你没骗我,她——真的回来了。” 佐景悠从电梯里走出,美丽的脸上是清爽的笑容,没了先前最初的阴霾和算计,“呵呵,你们这对小夫妻,喜帖我就送一张了,若夏,虽然我们之前有嫌隙,不过我的婚礼,我还是希望你能过来喔。” “你的婚礼?” “下个月十八号,你们聊,我先走了。” “……” …… “你是过来找我的?” 电梯门口前,安若夏抱胸冷冷的倚在墙上,不管穆以辰怎么说她都不肯进去,上班时间,人越来越多,无奈之下,穆以辰只好不顾形象的强自将她拖进了电梯,门一合上,便将犟着一张冷脸的她押在了金属材质的壁面上拷问。 “你当然不希望我过来找你,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们了。” 她生气的样子表现的很明显,什么样的情绪都挂在脸上,这样的他,却是看的他暗自松下了心,毕竟,因为他,她还是有情绪波动的。 “悠悠要结婚了,你看到我们抱在一起只是——” “离别的拥抱吗?”安若夏截过他的话,微抬的眼眸荡漾着黯淡的色彩,她不清楚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为什么心里会堵得难受,两人明明才认识没几天,为什么她就开始在意起他了呢? 游戏还没开始,她的情绪就受影响了,这样的形势,对她很是不利! “你在吃醋?”眸底的喜悦和着戏谑,穆以辰饶有兴致的垂眸凝视着她,“安安,别把自己的感情藏着掖着,喜欢就是喜欢,你这么个直性子的人,不该这么扭扭捏捏的。” “谁说喜欢你了!我也没有吃醋,我只是不开心,不开心不开心!” 被看穿心事的感觉很不爽,安若夏恼怒的瞪着她,他眸中胜利在握的掌控让她不由得更加火大,“你前几天还送我花和巧克力,今天就跟别的女人抱在一起,你怎么可以这么花心这么花心呢!!!” 抬脚踢他,他倒也不躲,硬生生的挨了一下,等她发泄的差不多了,他才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好,我答应你,以后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去抱别的女人,这样可以了吗?” “你爱抱就抱,关我什么事……” 小声的咕哝着,心里却是暗自开心了一把,偷偷的笑了一下后,安若夏又绷起小脸眯眸看着他,“穆以辰,今晚你可不可以收留我?” “什么意思?” “今晚,我想去你家住。” “……” 犹豫的片刻,电梯门“叮”的打开,恰好帮他避开了这个问题,没有正面回答,穆以辰拉着她进了办公室,只是,在门打开的瞬间,安若夏愣住了,模糊又深刻的画面忽然闯入脑海,带着不可阻挡之势直击而来! 是两个男人摔倒在地上亲吻的画面…… 第一次,在头疼时,画面是清晰立体的,侧颜的轮廓,如此熟悉,那不正是穆以辰和被她失误之下打伤的祁少羽么…… 可是,他们两个怎么会吻在一起? 来不及细想,剧烈的疼痛顷刻袭来,捂着脑袋紧咬着牙关正要蹲下去时,忽的,转战了路线,被他牵着的手猛地一用力,将他拉转过身,踮起脚尖,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朝着那性感凉薄的唇瓣吻了上去! 他的吻可以减轻她的疼痛,她吻他,也仅仅只是想缓解疼痛而已…… 心里暗暗为自己做着最合情合理的解释! 被她的主动弄得一愣,继而又心花怒放的反守为攻,站正身子搂住她的纤腰俯首更深的回应着她的吻,缠绵而起的芬芳汁液让他贪恋回味,禁欲了两年,此刻软香在怀,他的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起来,搂住她腰的手掌亦在缓缓上移,激情,在一瞬间爆发! 头痛得到缓解,觉得有些不对,心惊之下安若夏忙使劲推开他,只是和他相比,她的力道只算得上以卵击石,他伟岸的身躯,纹丝未动! “唔,放,嗯——” 好不容易换口气又被他的舌尖卷入,安若夏急的大睁着眼眸,夏天的衣裳都很单薄,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手掌带着灼热沿着衣服下摆攀上了她的背,每一处他游离过的地方,都开始火烧火燎的***起来,这样的感觉,让她莫名的不安和害怕! 胸扣在他灵活的指尖下弹开,内衣松散,他的手若有似无的轻碰着她的浑圆边缘,滚烫电击的感觉让她的身体轻颤,陌生的酥麻感袭遍全身,身体也不由得柔软了下来,在她如今的记忆里,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想法随之四散开来! 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 失——身? 好可怕的感觉!! 茫茫然的盯着他看,下一秒,只觉得天旋地转开,她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大掌情动的包裹住她的雪软,轻轻的揉|捏着,惹得安若夏情不自禁的嘤咛出声,全身酥软的感觉让她很不适应,她这样算是——被袭胸?穆以辰低沉的喘息了声,迷醉的眸光带着爱怜拂过她的眉眼,磁性的嗓音不由得带了丝干哑,“丫头,想记起我吗?想记起以前的事吗?” “想。” 鬼使神差的回答,安若夏呆呆的点头,脸上的红潮点点渲染开来,垂眸看了眼自己如此的衣衫不整,娇俏的小脸更加的灿若桃花,“穆以辰,你再对我这样,我会打你的。” 尤其,是他那只正捏着她那个的臭蹄子!!! 她很想砍啊!!! “我正在做你想做的事,你不是想记起我记起以前的事吗?我现在就让你记起我,记起我们之间的事。” 埋首在她的发丝间,舌尖伸出轻舔着她敏感娇小的耳垂,他左耳的蓝钻衬着她锁骨间的蓝光,相得益彰,勾勒出迷幻诡异的光芒,正想进一步时,感觉到她身体的瑟缩,穆以辰的动作顿了顿,凝眸望着那张不怎么情愿的小脸,理智在一点点汇聚,他这么做,似乎太快了点,会让她害怕他的吧…… “刚才主动吻我,是因为你头又疼了?” 偏移话题,他的动作放规矩了许多,见她点头,他却是将她的胸衣往上推了推,在她没防备之下,诱人白嫩的两团雪软就这么赤|裸裸的映入他漆如点墨的瞳仁里,安若夏则是先是一愣,恍惚过来后气恼的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色狼!死变态!” 该死的,她的清白之身,就被他这样看光光了!!以后她还怎么嫁人啊!!! 由于姿势的怪异,她的力道根本不重,他只当她是在给他挠痒痒了,“我只是在验证,你左胸上有颗痣,和若夏的一模一样,现在,你还敢肯定的说,你就是安若夏吗?” “……” …… 整理好衣服,安若夏闷闷的窝进沙发里发呆,穆以辰也由得她这样,办公的时候时不时的抬眼看她一下,他想,有些事还是需要自己去解决,等她自己想透彻想明白了,会更好一点吧。 一个早上的时间悄悄溜走,直到临近午饭的时间点,他才听到她给付琰风拨去了一个电话,“老大,我今晚不回来了。” 是夜。 走进穆以辰的家,他的家很大,跟庄园一样,豪华中又不失休闲大方,白色的围栏,是她喜欢的风格。 -此时的想法,就同她当初第一次看到这里一样,在她的认知范围里,这样的一个别墅型,就是她想象中的小庄园。- 在她跟着穆以辰踏进大门的那时起,林管家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这,是他的若夏小姐回来了? 而当初在穆家最疼爱她的李妈已经辞职走了,如果她看到她回来,一定也会很开心的吧…… “你房间里的东西摆设跟以前一样,要不要先去你房间看看。” 眼神示意林管家什么都别问,在安若夏天然呆的点着头时,他将她牵上了楼,那扇从没有勇气打开的门,在佣人进去打扫时,他也偶尔只是看看,却从未进去过,时隔两年,现在,它的主人回来了,物是人非后,终于轮的上物是人也是了! 小手将门轻轻推开,随着吱呀一声,踏着缓慢的步伐,几乎是无意识的,安若夏摸着左手边的开关打开了灯,熟练的动作让她自己也不由得被惊住,想起在办公室门口那刹那的记忆,她总觉得,有什么在冲破着束缚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只要戳破了那层薄膜,所有的事情都会昭然若揭了! 熟悉的味道越来越浓,安若夏一步一步靠近床,粉红色的飘窗,床头的泰迪熊,懒得叠起的被子,凌乱中又带着家居的温馨,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细节,都是她生活过的痕迹…… 耳边嗡嗡作响,视线缓缓收回,垂眸,在光的折射下,清冽的瞳仁里散发出妖艳绚烂的蓝光,身后,穆以辰悄悄走上来,取下脖颈上挂着两枚银质戒指的项链放在她掌心里,“还记得吗?你送给我的戒指,有一个被你扔掉了,不过,我把它找回来了……” 水眸雾气缭绕,瞳孔有些涣散,视线接触到那两枚银白戒指,脑袋“轰”的炸开,错乱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飞逸,缠绕纠葛,血珠在血管里燃烧膨胀的滋滋作响,脑袋仿佛被撕裂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只是这感觉,和办公室里的感觉天差地别,剧烈疼痛的瞬间过后,她便失去了知觉! …… 两天两夜后…… 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白,通透的白,带着药水的刺激味道。 迷雾的水眸有些干涩,片刻的清冽后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属于安若夏的冷漠! 她,什么都记起来了…… “醒了?” 声音透着干哑,感觉到手被人握着,安若夏机械式的侧头,看清是穆以辰憔悴的脸庞时,心间一丝涟漪荡过,继而又强自将那抹涤荡抚平,“你在这里干什么——” 声音很虚弱,弱的飘渺了些。 那样的语气,显然不是属于付安安的…… 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高兴,有失落,穆以辰的黑眼圈很重,两天两夜没合眼,见她醒来,他竟然很有倒头就睡的冲动。 “你——什么都记起来了?”试探着问出口,他是紧张的,也是矛盾的。 “嗯,我什么都记起来了。” 安若夏淡淡的应着,有恨吗?没了吧,她也不知道该恨他什么;有爱吗?也没了吧,她不知道她还可以爱他什么…… “若夏,我已经和穆家脱离关系了,现在的我,无亲无故,我有的,剩的,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双手握紧她的小手,穆以辰低低的说着,黑眸的真切哀伤让她动心,也让她痛心,为他如此狼狈寂寥的样子心痛…… “穆以辰,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 安若夏虚弱的扯开笑,吃力的坐起,另一手缓缓抚上他蓄了胡渣子的脸颊,有些粗糙呢…… “你笑了?”不得不说,对这一诡异的现象,他是讶异的,她笑了,还是对着他的,这说明,她开始心软了吗?开始重新接受他了吗? “傻瓜,难道我还是在哭吗?” 安若夏笑得更开,虚弱的笑容在他眼里也是最美的笑颜,薄唇微启,正想说什么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付琰风和祁少羽一起走了进来。 两人亲昵的举动他们自是看在眼里,祁少羽的脸瞬时黑了下去,不过,安若夏醒了,倒也是值得他开心的一件事。 “醒了?要不要吃点水果?” 将果篮在床头放下,祁少羽淡淡的瞥了眼两人交握着的手,继而又当作没看到似的避开来个眼不见为净! “小杂种,你怎么和我老大混在一起了?” 『小杂种』三个字几乎要让祁少羽惊讶的蹦起来,闻言,付琰风只是淡淡挑眉,他不知道『小杂种』和『小贱货』之间的典故,只是,当看到祁少羽那像吞了一口鸭蛋似的表情,他似乎就有些猜到了,难道,安安恢复记忆了? 昏睡了两天两夜,第一次头疼的昏厥,莫非,是因为她想要正视自己,所以记忆才回来的这么快? “你——恢复记忆了?” 异曲同工的问法,安若夏好笑的点点头,“嗯,我想起来了,小杂种,上次那一枪,对不起了。” “那一枪不怪你,是我自己朝着枪口扑上去的。” 祁少羽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忽然想起什么忙扳开两人交握的手,“小贱货,既然你什么都想起来了,干嘛还握着他的手!如果你不想看到他,我帮你赶他走!” “祁少羽,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点?” 穆以辰冷着脸色开口,四十八小时没睡,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他做口舌之争,看出他的疲累,安若夏歉疚的柔声说道,“你先去睡吧,我没事的,都已经好了。” “穆总,安安有我来照顾,你先回去休息吧。”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付琰风心中好笑的抹去他的忧虑,在安若夏床边坐下,对上她清冽的眸光时,感觉有了记忆的她,比单纯的付安安有想法多了。 “哎呀,你别用你那国宝级的眼睛看我了,老大会好好照顾我的,你乖乖回去睡觉好不好?” 安若夏推搡着他,语气中的亲昵让祁少羽很不爽的羡慕嫉妒恨,她什么都想起来了,为什么对穆以辰的态度还这么好!! 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答应我,不要再悄悄的消失,否则,我会受不住的……” 付琰风猜错了,怕她在他不在的时候离开才是穆以辰最担心的事,至于祁少羽,他根本不担心什么……最多,也只是吃醋而已。 “我不会离开了,如果我离开了,你有的,就只剩你自己了。” 安若夏笑的清浅,是她以前太自私,一切都在为自己着想,穆以辰为她做了很多,而她,只是一味的在索取,根本没关心过他的感受…… “你真这么想?” 一丝雀跃无遮无掩的在黑眸里跳跃,他的开心挂在脸上,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安若夏看了只会更加心疼而已…… 老大说过,跟着自己的心意走,事情会变的简单很多,所以,她打算跟着自己的心意走,她喜欢他,她爱他,既然彼此相爱,为什么要互相折磨着对方呢? 爱,就要勇敢表现出来,这是她此刻的想法,忘记以前种种的不开心,他们人生的道路还长,他们,可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嗯,我真这么想,所以,你快回去睡觉吧,不然,我的想法就要改变了。” “好,我现在就回去睡觉,你答应过的,不可以离开我,如果我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你,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穆以辰笑得舒心,俯首,在她额上轻啄了口,“那我走了。” “嗯。” “……” 等他走后,祁少羽实在是憋不住的开口,“小贱货,刚才那些话你是骗他的吧?”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安若夏答的爽快,黑亮的眸光缓缓定格在付琰风心领神会的脸上,秀眉轻轻蹙起,“老大,你骗了我,说吧,你想要怎么补偿我?” “我骗你什么了?”付琰风开始赖账,这完全出乎了安若夏的意料,堂堂一个黑道统治者,竟然为了一点点的补偿赖账?太不大气了吧! 183 暧昧,始终是最伤人的…… “为什么要骗我说安若夏是我同胞姐姐,安若夏明明就是我自己!” “情报也有失误的时候,我不是上帝,不可能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淡淡的一句“我不是上帝”就把责任撇的一清二楚,面对着她恼火的双眸,付琰风神情淡淡,切了一小块苹果塞进她微嘟的小嘴里,“头还疼么?” “不——还疼!” 绕舌中途转折了下,安若夏坚定不移的盯着付琰风,见他挑眉眯眸,她讪讪的笑开,“老大,本来我头已经不疼了的,但是最近手头有点紧,一想到自己吃不好穿不好头就开始疼了,怎么办,我没钱买饭都快瘦成人干了……宀” 揉了揉太阳穴,微垂的眼睑上,卷翘的睫毛扇啊扇的,看的付琰风嘴角暗暗的抽搐着,“想要多少?” 心知有戏,安若夏很是“羞涩”的抬头默默的伸出一个手指。 “十万?含” “……”她摇头。 “一百万?” “……”她再摇头。 “安安,你别跟我说你的一顿饭需要一千万。”这么大的胃口,何况两年里她从他手里榨走的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她要那么多钱究竟干嘛? 莫非…… 想卷款走人? “难道我只吃饭不穿衣服吗?”安若夏嫌弃的看了眼如此不大气的他,“现在物价这么贵,一件衣服都要上千上万的,老大,你穷的只剩下钱了,我就问你要一千万而已,你不给我双倍就算了,还犹犹豫豫的一副不打算要给的样子,我幼小的心灵又被你深深的伤到了!” (─.─||| “小贱货,他不给你我给你,反正我也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 祁少羽榨了杯苹果汁过来,递给安若夏后在她床边坐下,“不过,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卡里有钱心里就踏实。” 安若夏避重就轻的回答,觉得口干,喝了点果汁后继续跟付琰风磨,“老大,你不给我钱的话我就一直头疼。” “等下我让人把钱打到你卡上。” 懒得再跟她磨嘴皮子,付琰风探了探她额头,“想什么时候出院?” “嗯……”安若夏咬唇想了下,犹豫了下才支吾着道,“等他回来的时候吧,老大,晚上你可不可以在医院陪我?我一个人害怕。”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不喜欢医院,你没空的话叫鬼谷师父或者阿亮师父过来陪我一晚都可以。” “小贱货,你是在逃避我吗?” 黯然悄然浮现在眸底,祁少羽眼含哀怨的凝视着安若夏,“你打算再次接受穆以辰了吗?” “我跟他本来就还没有离婚……” 安若夏避开他的眸光,捧着玻璃杯的手指不由得紧缩,“小杂种,其实,夜灵对你很好……” “那我不是也对你很好,你为什么不考虑下我?” “我本来有考虑过你,可是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想到他,这对你不公平,对我也是一种折磨。” 鼓起勇气,安若夏抬眸看他,看清他眼底的痛楚,她的心也忍不住揪了起来,祁少羽这么好,她不想伤害他的,只是如果真的为了他好,她想,感情的事,最好说清楚,暧昧,始终是最伤人的…… 而她也清楚的认识到,是她做错了,她对不起他…… “有些关系,自己最好理清楚,你们好好聊一聊,我先出去了。” 付琰风自知他们两人之间关系的复杂性,他在这里也只是充当电灯泡的角色,还不如出去透透气去找下祁娅楠培养培养下感情呢。 …… 付琰风走后,独处的两人不免又添了分诡异的尴尬,祁少羽神情诅丧的靠回到椅背上,低垂的眼眸闷闷的看着交缠在一起的十指,半天不说话。 看他这样,安若夏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粉唇嗫嚅了很久才轻轻的唤了他一声,“少羽——” “嗯?”鼻音哼出,他显然有些不在状态的出神。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很难过的。” “你拒绝我我也很难过。”祁少羽突然耍起了小性子,琥珀色的瞳仁蒙上一层灰色,抬眸,定定的看向紧蹙着秀眉的安若夏,“若夏,为什么不肯给我一次机会?我相信,我一定会比他对你好一万倍,我们在一起,会很开心的。” “是很开心,可是,不会心动。” 那种能让心脏为之舞动的感觉,是刺激又冒险的,情绪随着那人的一颦一笑而起伏不定,也就是她一直在追随的“怦然心动”。 “你是想让我死心?” 他挑眉问她,眸中翻涌的受伤浓墨重彩的上演着,十指交缠,祁少羽面无表情的俯身手搭在膝盖上,“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手。” “什么事?” “当我一个礼拜的女朋友。” “啊?”安若夏有点懵,他则是淡定的重复了一遍,“我说,只要你答应当我一个礼拜的女朋友,一个礼拜后,我就彻底死心,不会再缠着你了。”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安若夏有点小纠结,凭穆以辰的个性,他能容许她这样的行为吗? “如果你不答应,我这辈子都不会死心。” “少羽~~”这语气,都快赶上甜腻腻的撒娇了! “我不急着你现在答应,两天时间,我让你考虑。” o(>﹏<)o …… 是夜,医院病房里。 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细微的洒了进来,照在床上熟睡的一张俊颜上…… 没有一丝防备的样子,带着些许孩子气,线条融合的柔软了下来,借着月光,侧着身子被他圈在怀里的安若夏凝眸静静的看着他,瓷白的手指带着温热触摸上他清冷的脸畔,“傻瓜,你不会感到累的吗?” 早上刚离开,晚上又赶着过来,他知道她害怕医院,所以,在沉睡的时候,坚持设置了闹钟…… 以前他的睡眠很浅,此刻,他却是睡得沉,劳心劳累后一旦放松下来,是会很疲惫的吧。 轻轻的仰起头,在他的薄唇上轻轻碰了下去,只是碰了一下,小小的脑袋又缩进了他的怀里,贪恋的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闭上眼睛,满满的,安心的睡下………… 寰宇商城。 第一次避开众人的耳目单独一个人出来逛街,安若夏只觉得神清气爽的很,墨黑的秀发随意简单的扎成了一个马尾,简简单单的白衬衫牛仔短裤,修长白皙的双腿,清秀美丽的脸庞,这样的她,堪比是天使与魔鬼并存的男人心目中的玉女掌门人! 浅蓝色的单肩挎包,在一家绝对大品牌的男装店面前站定,安若夏仰头看了看那品牌,嗯,衬得起穆以辰这高贵的身份! 里面的装修很精致豪华,和店员相比,顾客真是少得可怜,看到安若夏进来,店员的招待也是热情的,只是都被安若夏冷冷的打了回去,“你们不用招待我,我自己看看就行,也别跟在我身后,我不自在。” 逛衣服的时候最讨厌店员跟在屁股后面介绍这个介绍那个了,不买的话还要被她们鄙视,这年头,顾客也难当啊!! “一、二、三、四、五……五个零,哎,幸好和老大要了一千万……” 安若夏摇了摇头,这年头,一件衣服都可以赶得上一辆普通的小轿车了…… 店不算很大,但件件是精品,只是,她不知道穆以辰的衣服要穿多少码的,看到一个模特身上套着件白衬衫,呵,那衬衫,倒是可以和自己身上这件衣服配成一套情侣服了。 这样想着,安若夏不禁笑了笑,上去直接抱住那模特试了试大小,呃,这感觉,不对,然后…… 又接连抱了好几个模特,看的店员们忍不住上前好心的提醒了下,“小姐,您是来买衣服的还是?” 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没事抱模特干嘛? 看着她身上那脸颊的白衬衫和牛仔短裤,店员的脸色再怎样保持职业性的微笑都俨然坍塌了下去,在安若夏再次拒绝她们的服务时,其中的一个店员开始眼高于顶的嫌弃起来了,“小姐,你这样子抱模特会把模特身上的衣服弄脏的,这些衣服都很贵,如果弄脏了很麻烦的。” “我只是想看看尺寸大小,何况,我的衣服又不脏,怎么会把你们的衣服弄脏。”安若夏蹙眉思考着买哪个尺寸,完全没理解透她话中的贬义,而那店员听她这样说脸色更加难看了,“小姐,这里卖的都是男装,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女生进来买。” 184 你知道莫云帆是谁的儿子吗 “我又不是买给自己穿的——”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安若夏忽然意识到什么忽的侧过头看向那店员,“你的意思是,怕我买不起这里的衣服?” 她镇定自若的样子倒是让那店员看的一阵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 “……”店员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看出这里的状况,店长忙过来解围,面上的笑容堆砌的有礼却不谄媚,“小姐,我想是她表达不清楚,如果造成了您心里不舒服,我代她向您道歉,小姐有什么看中的衣服吗?如果小姐愿意的话,我很乐意为您挑选。” “呵,不必了,这里的衣服是很贵不错,她说的也对,这衣服,我是买不起。” 安若夏耸肩无谓的说着,在店长的惊讶和那店员蓦然而升的鄙视眼神下,转身,正要潇洒的走出去时,却见祁少羽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机进来,微挑的眉角写满了邪肆的狂妄,“她说的对,她买不起这里的衣服,不过她买得起这家店,而且,在一分钟之前,这家店已经是她的了,所以,你们,是要走还是要留?” 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和祁少羽对视了一会儿,安若夏浅笑着转身,眸光自是定格在那脸色变幻多彩的店员身上,“你是要自己走呢,还是要我赶你走?” “店长——”店员无助的看向店长,店长则是一脸淡定,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祁少羽她认识,所以,他的话,她不会质疑。 “你走吧,这家店的老板已经是眼前这位小姐的了。” “……” …… 咖啡厅里,吃进一口冰冰的冰激凌,安若夏眯眸凝视着面前喜笑颜开的祁少羽,“说,为什么跟踪我?” “我没有跟踪你,只是凑巧路过那里,又凑巧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而已。” “真那么多凑巧?” “当然,我没事骗你干嘛。”祁少羽说的相当诚挚,“若夏,你昨晚刚答应做我女朋友,今天是我们成为男女朋友的第一天,你就这样关机避着我不太好吧?难道你是想接下来的六天都这样跟我耗着度过?” “今天特殊,我得把穆以辰那边关系打通,明天再开始算我们的第一天。” “打通关系,你准备怎么打?” “嘿嘿……”安若夏忽的狡黠的笑开,大口含进一抹冰凉后才一字一字的说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别想这么天真。”祁少羽直接泼给她一盆冷水。 “凡事要看智商!”安若夏对自己的计划相当有信心,两人观点不同,再多的争议也是枉然,看了眼身旁座位上琳琅满目的礼物,想想应该买的差不多了,看了下时间,还早,干坐着也不是一回事,忽而想到以前的人和事就随口问了出来,“我姐她还好吧,平白无故的失踪了两年,我怕她看到我会直接劈死我。” “她是还好,不过莫云帆可就不怎么好了。” “什么意思?” “你失踪后,穆以辰就把莫云帆炒了,暗中做了手段让他在A市谋不到一份好工作,他是个要养家的人,没有收入怎么养活你姐和他妈,而莫云帆这个人脾气也倔的很,非要跟穆以辰对着干,自己开了个公司,结果没人敢和他合作,倒了,恐怕现在过的很惨淡吧。” “他过的很惨淡,那我姐怎么可能会过的好?”安若夏急了,她真是该死,怎么就把自己的亲姐姐给忘了呢! 穆以辰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这么对她的姐夫!!! “穆以辰打压的是莫云帆,但是对你姐,他还是很好的,每个月会给她充足的钱花,衣食无忧的,他这人,我真怀疑他那段时间脑子出了问题。”祁少羽不置可否的喝着咖啡,安若夏却是听得心里一阵酸一阵甜的,他对姐姐好,是因为姐姐是她的,而他打压莫云帆,恐怕,是因为在她离开的那一个晚上,她对他说—— -我爱的,喜欢的,就只有我姐夫一个人,从始至终我都只喜欢他。-“我姐夫性子这么倔,一定不会拿穆以辰给我姐的钱的,所以,他才会很潦倒吧……” “呵,莫云帆不止性子倔,脾气也傲的很,若夏,这两年里发生了很多事,你知道莫云帆是谁的儿子吗?”将安若夏桌上的冰激凌拿过来自己舀了一勺吃,在安若夏等着他下面的话时,他倒是吊胃口的停下来享受起美食来,惹得安若夏急得一掌拍在他吹的很有型的头发上,“别吃了,我姐夫是谁的儿子?” 虽然是赵阿姨的儿子,但是他这么说,肯定是在说他爸爸是谁…… 而自从认识莫云帆以来,别说她不知道他爸爸是谁,就连安然也不知道,他的家里,没有他爸爸的照片,只听赵阿姨说过,他爸爸,很早就离开了…… “若夏,有句话叫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祁少羽,你再跟我一句废话,我就收回昨晚的决定!” “喂,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小女子!” 一一+ 祁少羽挫败的矮了下来,理了理头发继而才慢悠悠的说道,“他是苏衍北的哥哥,按理说,他也算不上私生子,因为他是在他爸结婚前和他妈生下来的。” “什么!他是苏衍北的哥哥?” 不止诧异,安若夏简直震惊了! 莫云帆什么时候又跟苏衍北这种人渣扯上关系了?!!“苏衍北的爸爸,苏华平,是纪委的人,而他爷爷,苏之松,军区首长,中央的人,容不得孩子的婚姻自作主张,当然了,如果是门当户对的,他们也自然不会阻止,在苏华平和现任妻子认识前,他喜欢上了赵凤琴,两人没有领证结婚,却生下了一个儿子,两人的事被苏之松知道后,就上演了一场拆散鸳鸯的戏码,搞政治的人,是不容许有丑闻的,这事被苏之松压了下去,赵凤琴也算是个识时务懂事的人,并没有大吵大闹,反而是一个人将儿子抚养长大。” “那我姐夫的身世又怎么会被你知道的呢?” “这个啊,呵——”祁少羽忽的笑开,有些忍俊不禁的姿态,“你失踪了之后,我跟穆以辰斗的很厉害,那时,我刚好在他身上装了窃听器,然后就被我听到了。” “窃听器?”搞得跟侦探一样的…… “那我姐夫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一年前知道的,从苏衍北的口中,苏华平知道了莫云帆的存在,那时他被迫离开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赵凤琴怀孕了,听说了他在A市的困境后,竟然让苏衍北这小子帮他一把,苏衍北是谁,一个狐狸一样的人物,表面上听话的答应好好好的,背地里却恨这个野种恨的要死,让他帮忙,还不如亲手要他的命来的实在。”“那现在怎么样了?”安若夏吞了吞口水,好有间谍战的感觉,让她没心没肺的听得既激动又紧张! “天高皇帝远的,莫云帆的真实情况北京那里的自然不知道,不过也未必,或许他老爸有暗中在调查。” “不行,我现在就过去看他们。”安若夏拎起包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你知道他们住哪里?” “我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他们搬家了?” “公司倒了,房子卖了,你说,他们还会住在那里吗?” “那怎么办?” “笨啊!”祁少羽没好气的敲了下她的脑袋,“这病啊,得治,要完全治好呢,得把这本给治好了……” …… 红色跑车在晨安大厦前停下,安若夏拎着大包小包下了车,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前台小姐自是认得安若夏,见她进来,忙上前殷勤的为她拎包,还不忘关切问候了几句,更是服务周到的把她送上了总裁专用电梯,这待遇,真是让她觉得自己快要折寿了! 午后的时光,迷蒙的让人昏昏欲睡,在金牌助手郝才俊的提醒下,她知道穆以辰正在办公室的卧室里小憩,阖上门,将东西轻手轻脚的放在沙发上后,推开虚掩着的门,见他还在睡,没有进去打扰他,感觉有些无聊,她就在他的办公桌上玩起了电脑……黑色的屏幕亮起来,桌面,竟然是她婴孩般的睡颜…… 粉扑扑的脸蛋,卷翘的睫毛,轻抿的粉唇,像极了精致的洋娃娃…… “嘁,还敢偷|拍我…… 185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脱衣服? 他的电脑上没什么游戏,纯粹是商业型电脑机器,刚想起身去沙发上躺一躺时,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是他遗忘在桌上的。 是苏衍北的电话…… 犹豫了下后,她还是很不道德的未经某沉睡中的人同意就接起了他的电话…… 『以辰,晚上的活动去不去?郁白的公司新来了批嫩模,都跟你家小老婆一样生了张娃娃脸,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噗甯! 安若夏听了后只想吐血! 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苏衍北,我老公没空,以后你别再来勾|引他了!!钶” 『……』 那头沉默了三十秒…… 『喔,是若夏啊,他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路上捡到的。”安若夏懒懒的回着,忽的又想到莫云帆的事,只觉得这个苏衍北简直是可恶到了极点,正想开口骂时手机冷不丁的被拿走,错愣之下抬头,是穆以辰。 “晚上再约吧,先这样了。” 挂了电话,穆以辰散漫的坐在沙发上喝起了下午茶,眸光瞥到那皆是名牌的包装袋时,这才懒懒的抬眸看向正眯眼怒瞪着他的安若夏,“这些都是你买的?” “晚上再约,你晚上真的要过去?” “你要一起吗?” “好啊,我一起去。” 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回答,穆以辰先是一愣,继而又清浅的笑开,银色汤匙轻轻搅匀着杯中的咖啡,“这是新进的咖啡品种,过来尝一尝。” “不都是咖啡,有什么区别。” 喝了一口,苦苦涩涩的,只是后感很醇香,让人有种想要上瘾的细腻感觉。 “按你这么说,都是女人,也没什么区别,我又何苦非要你。”穆以辰好笑的揩去她嘴角遗留的咖啡,“晚上有一笔生意要谈,那些嫩模只是用来陪客户喝酒的。” “当模特还要陪喝酒,那她们不是很可怜?殷郁白也太坏了吧。” “只是陪酒而已,这些也是经过她们同意的,郁白虽然不正统,但是对自己公司的人,他至少还会保护,陪睡这种事,不会发生。” “这样啊——”安若夏单手托着下巴细细思索着,而后小小的靠近了他一点,微仰的小脸充满了无邪的天真,“那今晚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呵,小丫头,怎么,不放心我?” 揽过她,她跨坐在他腿上,对于他戏谑的问题,她倒是回答的爽快,“对啊,我就是不放心你,都说男人是花心的,永远只爱十八岁的姑娘,我现在老了,当然得有捍卫和提防精神!” 目光沉淀,穆以辰定定的凝眸深锁着这张可人的脸蛋,不施粉黛,却依旧美的如墨画中的人物,指腹在她脸颊上缓缓揉开,“傻丫头,这个思想,得改。” “那我到底能不能去?你别扯开话题。” “你可以跟我去,但你要答应我,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不让你开口你就不能开口。” “就这么简单?”她挑眉。 “嗯。” “好,那我答应。” 安若夏爽快的应下,脑海中突然闪过今天来的双重目的,粉唇嗫嚅了下,而后脸上浮现出了讨好的笑容,双手勾上他的脖子顿时让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今天给你买了好多礼物,旁边袋子里的东西都是给你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穆以辰暗暗挑眉,眸底浮光流动,说难听点,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 “给你买礼物还需要挑什么日子吗?”安若夏凑近他,粉嫩的红唇几乎要贴到他的薄唇,幽兰的芬芳诱人的喷吐着,就在他呼吸开始紊乱,俯首就要吻下来时,她蓦地退开,侧身拿过一个袋子取出白衬衫在他身上比划,“怎么样?好看吗?” “……” 美人在怀,他哪有什么心思管它好不好看,抬手随意的将衬衫放到一边,更是随口附和了句,“好看。” “你都没看!” “我看了。” “那你穿一下。” “穿的话就要脱衣服——”说到这,穆以辰忽的笑的更开,搂住她腰的力道不由得紧了紧,“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脱衣服?” “把你这龌蹉的思想改一改!” 安若夏半羞半恼的把衣服扔到他头上,继而跳下来绕到沙发后,“你换吧,我不看。” “装什么装,我的身体你又不是没看过。”穆以辰边说边开始脱起了衣服,夏天的衣服本来就是单件,他穿的也只是件衬衫,纽扣一开,肌理分明的健硕身材立马暴露在空气里,见安若夏依旧背对着他不吭声,唇角浅浅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老公在换衣服,你这个做老婆的,难道还要避嫌?” “我这不是怕你害羞么——” 安若夏缓缓吐着气,十指交缠在一起,紧张的直盯着地面看,感觉要把地面盯出一个洞时,身子蓦地被他扳过,扑朔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他裸露在外的胸膛,蜜色肌肤,虽是酷暑,却是透着点冰霜,清冽的仿佛想人尝一口鲜! “这副德行,口水都出来了。”穆以辰抽了抽眼角,取过纸巾擦拭着她嘴角的津液,他有这么想让她有吃的冲动吗? “咳咳——”尴尬的咳了声,白皙的脸颊迅速泛起两朵红晕,以防他看见会取笑她,安若夏只顾低垂着头为他一粒粒的扣着纽扣,直到第三颗时,脸色才开始正常了点,“刚刚合身,我挑的不错吧。” “这两年跟着付琰风混,有钱了?” 想当年她送他的礼物是廉价到三十块一双的对戒,现在,这衣服,恐怕也要十万以上吧。 “老大赚的大多都是黑钱,我帮他花钱,是在减轻他的罪孽。”安若夏说的理所当然,在穆以辰整着领子的时候她又去那一堆袋子里捣腾了一番,然后再兴高采烈的跑了回来,“这对戒指才配得起你穆大总裁,我以前送你的,可以扔了。” “为什么要扔?” “穆以辰,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安若夏抬眸,踮起脚尖亲手为他摘下那挂着劣质戒指的黑色麻绳,“你戴不惯这种劣质的产品,明明皮肤会过敏,为什么还要戴着?” 何况,名企老板的形象,他又是经常登上商业报刊和时尚杂志的人物,无论是一个小小的配饰,都会被大做文章一番,而他,为了她,竟然真的傻傻的戴着这样的一条登不上台面的项链,并且从来没取下来过。“习惯了就好,现在我已经适应它了。” 穆以辰说的淡淡,似乎好多都是习惯了就好,只是,没有她的日子,两年来,他却从来没有习惯…… “我不要你这样,是我太自私,一直想着自己,却从来都没为你着想过。”安若夏欺身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心口处,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爱情是需要彼此共同经营的,爱情,本身也是一个包容的过程…… “傻瓜,不是你自私,是我自己愿意的,不怪你。” 大掌覆上她的背,马尾的发丝在他手背上挠出细细痒痒的触觉,扰乱了人的心扉。 “那你可不可以再愿意一次?” 音量提高,安若夏满含期盼的仰头看他,眸中的流光溢彩却是看的穆以辰顿时从方才的温泉暖意中清醒过来,“什么?” “我想要你答应我一个小小小的请求。”安若夏比划着小小的小拇指,在他眯眸之时,忙将那昂贵的戒指套在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真的只是一个小要求,你答应我好不好?” (─.─||| 不说事,先求答应,那这件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先说,是什么事,我再考虑答不答应。” 打滚了商场这么多年,穆以辰又不是傻子,一个比猴子还精的人,岂会看不出她的小小小把戏! “你先答应我再告诉你。” “那算了,我不答应,你也别告诉我了。” “可是你都收了我的贿赂了,拿钱办事,这是政场规矩,也是商场规矩,你自己心里明白的。”安若夏挑眉耍赖着,穆以辰心里却是好笑的很,将这个诡计多端的小妖精往外推了推,而后指着自己的衣服和手上的戒指挑眉问道,“你说这个是贿赂?” “对啊。”某人理直气壮。 “那我请律师过来判定判定。”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反正就是不行。”安若夏闷下小脸走到他身边摇晃着他的手,“我花了这么多钱,心都在流血了,你说你爱我,可是我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186 穆-以-辰,我们离婚!! “如果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你说出来我自然会答应。” 侧身,垂眸看她,她则是一副为难的将额头抵在他的手臂上,含糊不清又极其快速的说了一句,“我要当祁少羽一个礼拜的女朋友。” “什么?” 话语太囫囵,他根本听不清楚。 “我说,我要和祁少羽做一个礼拜的男女朋友,这样他就会彻底死心了。”声线透着低沉,这一次,她讲清楚了,他也听清楚了,然后—甯— 静默! 无与伦比的静默! 他的无声让她不敢做声,就这样僵持的维持了好几秒,拽着他手腕的手指越收越紧,正当她垂眸之时,他甩开了她的手闷闷的走到沙发前坐下,靠着沙发,背脊却挺得笔直僵硬,微垂着眼睑,悠悠的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发一言…钶… 她知道他在生气,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也会不高兴的吧…… 食指无意识的刮着拇指侧面,安若夏轻咬着唇瓣走到他身后,弯下身,双手试探性的缠上他的脖颈,俯首,凝眸看着他清冷如冰,亦是绷的僵硬的侧颜,“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一点点过分,但是只要过了七天,我和他就不会这样暧昧不清了,我们会成为纯粹的好朋友,这样不是很好吗?” “……”依旧沉默不语的把玩着指上的戒指。 “这一个礼拜里,我保证我们最多只是牵牵小手而已,不会有别的发生的。”安若夏轻蹙着秀眉小心翼翼的窥探着他脸上神色的每一分每一寸的变化,见他的薄唇始终轻抿着,她就知道他还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 进一步凑近,粉唇有意无意的擦过他绷紧的脸颊,安若夏略显青涩的小小亲了他一口,这种色|诱的讨好方法,让她的内心纠结的同时又在深深的鄙视着自己! 爱情,总是让人没有尊严可言的!!! “这个要求,还只是过分一点点吗?” 冰山脸开始融化,穆以辰侧头终于肯开口说了句话,“还有,别说会不会发生别的什么,就连牵手也不可以!” “不牵手那怎么叫男女朋友嘛——” “那你想怎么样?”穆以辰反问,安若夏则是很是苦恼的揽紧他的脖子,忘了她就在他耳边,小声的嘀咕被他尽数收进耳里,顿时又是一阵小吵风波! 争吵的焦点全在两年前的那次祁少羽亲了安若夏一口! 半个小时后…… 沙发两端,一人占了一边,安若夏呼呼喘着粗气,她是被气的够呛! 她都没有去追究他以前跟佐景悠的那个那个,他竟然还抓着两年前算不上吻的亲亲来说事,真是要气死她了!!! 越想越气不过,“腾”的站起,直接冲到穆以辰面前开始脱他的衬衫,“既然你不答应,那就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送出去的东西你还好意思拿回去?!” 她解扣子,他扣扣子,这一来一去,依旧没解开一颗,她却是累的满头大汗,直起身双手叉腰颇有一副大干一架的宏大气势,“你脱不脱!” “不脱。”某人淡定的回答着。 “那把戒指还我!”退而求其次! “是你自己硬要给我套上去的,又不是我强要的,想拿回去,休想!”穆以辰懒懒的抱胸靠躺在沙发上,眼眸微抬,颇有兴趣的欣赏着眼前这只抓狂的小老虎。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 “……” 呼—— 安若夏强自呼出一口火气,眼睛都气得快眯成了一条线,见他死赖着不肯还,忍无可忍之下,只好使出杀手锏,“穆-以-辰,我们离婚!!” 『离婚』这颗重磅炸弹终于让他的眼睛跳了跳,懒散的俊荣立马冷到了零下十度,轻微掀唇,唇角轻扬的弧度让她开始冷不丁的后退防备,来不及细想,只觉得一道黑影压下,纤腰被一只大手握住,上身下意识的后仰,他的身子亦是随之倾覆而下,透着魅惑的磁性嗓音含着危险的柔软,“离婚,你确定?” “……”被他的气场吓住,安若夏有种话在肚子里却没敢溢出喉咙的憋屈感,调整了好长一段的情绪后才支支吾吾的嘀咕着,“如果你能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考虑不离婚……” “呵——”穆以辰忽的笑出声,眸中的冷意混杂着戏谑让她看的一阵迷惑,“小丫头,之前你不是很好奇我在那方面到底行不行吗?现在,我就满足下你这天才般的好奇心。” “你,你想干,干什么?”紧张的结巴了! “干你想干的我也想干的事。” 邪肆一笑,在她错愣惶恐之际,他轻巧的将她拦腰抱起往着办公室后的卧室里走去…… …… 床摇摆,风凌乱,交叠起伏的声音深重响起,时隔两年的云雨,两人自是重温的激情澎湃,先前的争吵对峙,在一室的旖旎风光中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缠绵过后,她乖巧的依偎在他的臂弯里,白皙的脸颊透着诱人的绯红,极尽妩媚之姿。 “第一次,你这么配合。” 穆以辰感慨的发表了下言论,指尖随意把玩着她墨黑的秀发,曜黑的瞳仁残留着还未完全退却的灼热,想起以前他要她的时候,她每每都是抗拒的,而这一次,她却有意配合着他,让他们彼此默契配合的达到兴致的最高|潮! 蚀骨的滋味,让他倍感贪恋! “穆以辰,我跟祁少羽的事——” “晚上想吃什么?”他打断她的话,害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心知他在回避,安若夏垂败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恰是正对上他投过来的眸光,深邃织结成的密网,将她深深笼罩,那样缠绵温柔的视线,却是让她无论如何也再说不出要当祁少羽女朋友这些话了…… 不过,乌亮的眼眸一转,她差点忘了,她来这里不仅仅是这个目的…… “我恢复记忆后还没去看过姐姐,今天晚上你带我去姐姐家吃饭好不好?” 唇角的弧度放大,安若夏扑闪着清澈的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看清他每一个面部的表情变化,只是这人城府深的很,被她这样澄澈的眼睛看着,依旧没有任何的歉疚感,好像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她姐姐一家的事一样,“下次吧,晚上不是还要去谈生意么,你想吃什么我先点着。”“对喔,我差点忘了,嗯——”安若夏恍悟的附和着他,而后又想起什么了似的佯装随口问了句,“我姐夫在公司里做的还好吧?你有没有升他的职?” “他走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为什么?” “我把他炒了。” “为什么?” “……”垂眸盯着接连问出一连串为什么的她,穆以辰自然不开心了起来,对于莫云帆,她就这么关心吗? 继而想起她背对着他离开前的那些话,他的心就莫名揪的疼,放在她发上的手迅速向下揽住她的腰将她翻转到身上,在她错愕时,双手将她的腰扣住的结实,大掌更是带着火热的覆在她的翘臀上,让她的身体连着心都开始火烧火燎起来! “因为——他这个人碍眼的很,如果他不是你姐夫,你是不是会一直追着他?” “那些都是气话,你不要当真。”安若夏双手交叠撑在他蜜色的胸膛上,下巴抵着手背,绯红的脸颊透着专属于女人的娇媚,“我承认,我是喜欢过姐夫,不过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喜欢的是你,爱的也是你,所以你不要再对付我姐夫了,他很冤枉的……” “我对付你姐夫?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面对着他的质问,安若夏忙对着手指低下头,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一句话——说多错多! “祁少羽那小子告诉你的?” 她摇头,没底气的样子他不问也明白了,算了,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他打压莫云帆,本来就是事实,只是,他不愿意她知道的太多,参入的太多而已。 “若夏,我问你,现在你的心里真的只有我?”他问的认真,眸底却是一闪而过的狡黠,而她,自是没发现,愣是呆呆的又真诚的点了下头。 “唔,很好。” 他笑的邪肆,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转而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张口便含住了那雪软顶端的樱桃,“你的心在这里,让我感觉看看,你到底有多爱我……” 187 你呢,是自残,而他,是自杀…… 他笑的邪肆,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转而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张口便含住了那雪软顶端的樱桃,“你的心在这里,让我感觉看看,你到底有多爱我……” “不要拉!!不可以碰那里,呜呜呜——穆以辰~~” 安若夏欲哭无泪,身体又酥又麻,感觉小腹又一股暖流淌过,渴望被抚摸宠爱的感觉蓦地倾轧而来,下巴微微仰起,将食物更好的送入他嘴里,她抱着他的身体,双腿情不自禁的缠上他的身,得到鼓励,穆以辰只觉得这丫头似乎现在开放多了……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看来是他调教有方的缘故!甯! 而后, 又是一段温情缠绵的激烈战况!! …钶… 是夜。 和来自南非的客户吃完晚饭,一帮人便大张旗鼓的来了『云端』,今天祁少羽不在,是祁娅楠接的场子,虽然祁少羽和穆以辰斗的厉害,但明面上的生意还是照常在做的。 而苏衍北说的也没错,殷郁白的公司新进来的一批嫩模果真招人喜爱的很,这样貌,这身材,绝对是魔鬼一族的! 暧昧灯光下,流光将每人的脸色照的晦暗不明,除了穆以辰,苏衍北,殷郁白,还有来自南非的客户印度人身旁都坐着不止一个的超级大美女,连安若夏看了都不禁为全国有夫之妇的广大女性同胞感到十足的悲哀,这男人出轨啊,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喂,跟屁虫,男人谈事情,你厚着脸皮跟过来干嘛?” 殷郁白百无聊赖的挪到了安若夏身边,顺便捧了杯红酒递到安若夏手上,“两年不见了,来,和哥哥喝一杯。” “我不想喝酒。”安若夏一点也不顾忌的拒绝喝酒,四处寻觅了下,看到玻璃茶几上放的一杯椰果汁,动作麻利的拿来开了就和殷郁白的酒杯撞在一起,“以果汁代酒好不好?” “你觉得呢?”语气不咸不淡,安若夏还没开口,他旁边的女人却先一步为她的主子说话了,“殷少跟你喝酒是在给你面子,你怎么可以拿果汁代酒呢?这样也太不给我们殷少面子了吧。” 闻言,安若夏轻蹙着眉看着这个装了一脑袋浆糊的女人,感情她是把她也当作陪酒小姐了…… “我是个想要怎样就怎样的人,我说了我不想喝酒就是不想喝酒,殷少给我面子我自然知道,但是我以果汁代酒又何尝不是给你家少爷面子呢?”安若夏浅笑,眉宇间的自信衬得她更加的光艳照人,她们的美,是外在的,而她的美,外在自是有,而更多的是骨子里本身的桀骜和浑然天成的傲气! “呵,你给我们家少爷面子?你有什么资格给我们家少爷面子?”女人嘲讽出声,凭她出众的外貌吗?呵,现在的美女这么多,如果她以为凭美貌就可以自以为是的在这些少爷们面前耍脾气,这女人未免也太自傲了点! “May,你再多说一句,恐怕穆少要生气了……”殷郁白将势头正足的女人拉了回来,抬眸间,正对上穆以辰回头投过来的目光,清冽寒彻,自是赅人的很! 人人都知道,穆以辰护安若夏护的紧,把她当掌心里的宝宠着疼着,要不是他把May及时拉了回来,恐怕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死! “郁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没事来惹我们穆少的掌中宝做什么,不怕被搞个倾家荡产什么的?” 事情谈妥,穆以辰送客户出去,苏衍北则是凑到了安若夏另一边坐下,时隔两年,他依旧如王子般高贵优雅,不过有了莫云帆这件事,她只知道,他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比穆以辰还狡诈危险的人物! “你们两个是要干嘛?联合起来对付我?” “我们又不是以辰养在外面的女人,联合起来对付你干什么。”苏衍北笑的温和,斯文的外表下不知道藏了多少祸害的心。 “对付你?怎么敢呐——”殷郁白不怀好意的凑近一分,“若夏啊,你消失了两年,突然又回来是怎么回事?闲着无聊耍我们的穆少玩?” “一不小心就回来了,反正我也不知道,有本事你去问我家老大,或许他可以回答你。”安若夏往右挪了下,而他却是紧跟了过来,而后更是得寸进尺的单手开始明目张胆的搭上了安若夏纤瘦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臂弯里靠了靠,“你呢,是自残,而他呢,为了你,竟然动了自杀这个念头,如果不是抢救及时,恐怕穆家的人找遍全世界也要找到你为他陪葬。” “自杀?”安若夏诧异,冷不丁的抬眸看他,两人近的几乎可以嘴巴贴上鼻子! “我想你应该也不知道,这种事,他自然不会告诉你的。”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安若夏皱眉揪住他的衣领,紧握的拳头垂在身侧,跟了付琰风以后,她学到的是武力虽然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但是是最有效率的解决手段! “你自己问他就好,等会看下他左手腕上的伤疤你就明白了。” 垂眸,殷郁白将她揪住他衣领的手缓缓放下,“若夏,你伤他一次就够了,如果有第二次,我们这些做朋友的,也不会放过你。” “你威胁我?”她挑眉。 “你这么想也可以,我们只是为自己的朋友着想。” “呵,好一个为自己的朋友着想,不过,我不怕你。”安若夏自信当当的坐正身子,唇角扬起的笑甚是张狂,斜眼瞥了眼正惊疑不定看着他们的几个小嫩模们,“殷郁白,你是开娱乐公司的,不是卖鸡肉的,搞得一片乌烟瘴气的……” “喂,你说谁是鸡!” “对啊,就算我们是来陪酒的,你不也是一个陪酒小姐!” “……” “喂喂喂,你们这是要干嘛?我是在为你们讲话诶,难道你们都想被你们这个黑心老板逼的去陪酒?” 眼看那些美女们都齐齐聚了过来,而殷郁白和苏衍北又是不打算帮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面对着如此多只鸭子,安若夏缩着身子几乎要嵌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耳朵嗡嗡作响,头也开始昏沉膨胀了起来,抬眸看了她们一眼,牙关一咬,下一秒,直接挥拳霍霍的向着她们,“别逼我打女人!”她已经不打人好多年了!偶尔只是恶作剧玩玩借刀杀人的把戏而已! 瞧她那细胳膊细腿的,那些女人自是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观察了下殷郁白和苏衍北的脸色,看他们的意思好像是撒手不管的样子,索性胆子也大了起来,更有一个其中年纪最轻的竟然胆大的直接动手去抓安若夏的头发,“我们陪吃陪喝也是自愿的,郁少对我们很好,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你们这一群傻子!”安若夏动作利落的挡住她挥下来的手,可能是对她们动了些恻隐之心,虽然嘴上说的话难听了点,但是她根本没有要与她们为难的意思,“被别人卖了还感恩戴德的帮着他数钱,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给你们提供表演的舞台,正正当当的展示着自己的身材和才艺,不必再过这种卖笑的生活。” “呵,真是好笑——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旁边的女人冷嘲出声,“你自己都跟我们一样是出来混的,又怎么给我们提供表演的机会,我们不是傻子,你是陪穆少爷过来的女人,要是想跟我们抢郁少和苏少,你未免也太不自量力和高看了自己!” 安若夏皱眉出神之际,光线太暗,头皮冷不丁的吃痛,眼角似被一道锋利的指甲刮过,细细浅浅的刺疼让她的眉皱的更深,心中蓦地开始恼火了起来,抬眸正要还手时,随着一声低斥,眼前那群气势凌人的女人忽的都矮了一截,低垂着头跪在地上,张牙舞爪的样子俨然消退成了大气不敢出的小绵羊样儿。 “说,谁动的手?”灯光打亮,抬手理着她额前散乱的发丝,穆以辰眸光冷厉,瞥见她眼角处细微的血丝时,眸色异常冷锐了下来,弯腰将安若夏抱到自己怀里而后在沙发上坐下,带着些凉意的指尖温柔的划过她的脸颊,仿似在抚摸自己最心爱的宠物,怜惜,宠溺到了容不得别人碰一点的地步! 方才看好戏的两人依旧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一人晃荡着高脚杯坐在两侧,嘴角噙笑,晦暗不明的神色让人根本摸不清他们在想些什么…… 188 这是宠爱?还是爱? 他们就像是游戏人间的上帝宠儿,手握重权,永远一副事不关己笑看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不会同情,不会感触,只会评头论足的说笑一番,殷郁白是这样,苏衍北是这样,穆以辰,除了对她之外,对于别人,他又何尝不是这样一个权势滔天的王者! “只是刮破了点皮而已,没事的。” 不怎么习惯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安若夏扭捏的想从穆以辰身上下来,只是他这人也顽固的很,深邃的黑眸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虽然不至于让她害怕,却足以让她乖乖听话的连小小的挣扎也开始放弃。 “没人出来承认是吗?” 清冽的声音含着碎渣徘徊在这个寂静的可怕的空间,穆以辰半垂着眼眸状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安若夏瓷白修长的手指,“丫头,你是付琰风的人,既然碰了付琰风的人,那就按付琰风的规矩处置,没人出来承认,那就大家一起受罚,郁白,这事你怎么看?甯” 问题抛了过来,殷郁白暗自挑唇做深思状,而跪在地上的女人听此忙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爬到殷郁白脚下求饶,裤腿被她们拽着,殷郁白也是没良心的很,眉头因为她们的吵闹而浅浅皱起,“付琰风是什么人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不、不知道……” 方才打到安若夏的女人吓得身体在颤抖,付琰风这个名字她根本听都没听过,可是听郁少说起来,好像是什么大人物,难道是A市新出来的一个权贵钶? 该死的,她怎么就这么莽撞得罪了人呢! “May,我是很想保你,可是付琰风是黑道上的人,是全国整个黑道的统治王者,你打了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你说,我该怎么救你?” “郁、郁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失手才打到的,你帮我求求情好不好,求求你了郁少~~”May眸含泪水的拽着他的衣服下摆,她身后的女人见她主动承认了忙停止哭泣默默的跪在那里,本来还想着教训教训那个眼高于顶的女人来讨郁少的欢心,现在这般光景下是什么风头也不想出了,只想当个透明人,尽可能的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啧啧。”殷郁白惋惜的摇了摇头,俯身,缓缓将手中的高脚杯在女人眼前放定,正当女人睁大黑色眼影被泪水弄花掉了的眼睛时,随着清脆的玻璃与大理石地面撞击的碎裂声,明亮的水晶吊灯下,各路的折射反射光交织成了绚丽斑斓的光彩之路,女人惊吓之余低头怔怔的看着地面上仍旧摇晃不停发出细微声响在的玻璃碎片,颤抖的红唇忍不住的呢喃出声,“郁少——” “捡起碎片,用它,刮花你自己的脸——”俯身凑近她的耳朵,殷郁白阴沉着脸色开口,“毁了容还可以整,这个惩罚,总比剁掉你的双手来得轻多了……” “郁少……” 花容早已失色,女人有些呆呆的摇晃着殷郁白的手臂做着最后的恳求,泪眼迷蒙的哀求,无论是谁看了都会心疼吧…… “May,机会只有一次,乖乖听话,以后我会捧红你。”宽慰的将她凌乱的发丝撂到而后,殷郁白的神情柔和了些,倾俯下身子拾起其中的一块碎玻璃放到她的掌心里,他已经给了她机会,要是真按付琰风的方式处置,恐怕会是一枪毙命吧…… 眼角处的皮见了血丝,虽不是大伤,但以安若夏在付琰风和穆以辰心中的地位,无论哪一种惩罚,都会比他这个严重几百倍! 他的嗓音带了些磁性的温柔,自知逃不过这一劫,May抽噎着怔怔的看着手中反射着森冷光芒的碎片出神,手缓缓抬起,对准自己的脸正要割下去时门突的从外被人踹开,闻声看去,是祁娅楠! “这里是我的场子,要处置去外面办,我还要开门做生意。” 不知是从哪里听来了风声,祁娅楠急急赶了过来,深蹙的眉见到女人手中亮闪的玻璃碎片时缓缓舒展开,还好,没有来迟。 闻言,穆以辰懒懒的抬眸,眸底一瞬不悦闪过,拿着蘸了酒精棉棒轻轻细心的涂在安若夏眼角的手微微一滞,“娅楠,这里的黑色交易这么多,你单挑我们这一间来说事,是要故意跟我作对?” “我只是对事不对人,以辰,还有你们几个,在我的场子上挑事,也是过来专门针对我的?”祁娅楠抱胸冷冷的倚着门框,高挑玲珑有致的身材,豪爽的性格,妖媚的火辣,也算得上是女人中的绝对***! “娅楠,你这话可说重了,为了这点小事伤和气,值得吗?”苏衍北开口正想起身时,却见门口处蓦地又多了道欣长的身影,是多年不见的付琰风! “唔,这里似乎很热闹啊——” 付琰风冷笑着进来,眸光一一掠过房间里的人,眸光最后缓缓定格在见到他后忙用手捂着脸蛋的安若夏身上,浓眉因为看到穆以辰手中的棉花棒时浅浅蹙起,修长的腿继而缓缓向那边迈出—— “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脸上——” “我没事!”安若夏急急的打断穆以辰的话,她语气的急切倒是让穆以辰错愣,见她手的姿势,好像不是在捂脸,而是在遮掩着脸上眼角处的伤口…… “把手拿开。” “……”她摇头。 见她这样,付琰风的眸沉了沉,弯下身,亲自将她的手扳开,深邃冰冷的黑眸看清她脸上血红的伤口时,唇角不自知的弯起一个危险可怕的弧度,转身,见地上拿着玻璃碎片跪着的女人,毫不犹豫的,掏出腰间别着的消音枪对着那女人的脑袋就要扣下扳机时—— “不要!” 安若夏以着飞快的速度撑开手臂挡在了那女人身前,速度快的连穆以辰都不由得感到吃惊! “让开!”付琰风眯眸训斥。 “你要杀她就先杀了我!” 安若夏犟着小脸硬硬的对抗着付琰风,在澳洲的时候,她也曾被绑架过一次,那一次,因为她,他杀了那里的所有人,狠心的一个都不留,自此,她觉得,他的宠爱也是变态的极致,只要她因为谁受了点小伤,他都会要了那人的命…… 所以,帮里的人连身为护法的鬼谷师父和阿亮师父都害怕会一不小心的伤到她……两人对视僵持间,穆以辰,苏衍北,殷郁白,甚至是祁娅楠都开始怀疑起了付琰风对安若夏的感情,这是宠爱?还是爱? “你杀了她,良心不安的是安安,如果真是为了她好,就该把枪放下。” 心里清楚安若夏的想法,穆以辰上前将付琰风的手缓缓按下,见此,安若夏感激的看了眼穆以辰,感觉到身后女人瞬时瘫软下来的身体,转身,见着这张还算稚嫩却历经社会的脸蛋,不由得出声安慰道,“别怕,没事了,也别听殷郁白胡说,他要刮花脸让他刮自己的脸去,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整出来的。” 那女人轻松下来的神色听到安若夏的这一番话瞬时又变了色,下意识的侧头看了眼脸色黑沉如铁的殷郁白,见他瞪了过来,忙低垂下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安若夏,你再敢口不择言——” “咳咳!” 趁殷郁白祸从口出之前,苏衍北好心的虚咳提醒了下,多年的默契下,顺着苏衍北的视线看去,恰是正撞上付琰风嗜杀冷酷的眼神,那时一种真正从炼狱里拼杀出来的人物才独特具有的摄人寒意! 好吧,他承认,在付琰风面前,他是不敢再欺负安若夏了! “好了,把眼泪擦擦,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取过桌上的纸巾,安若夏亲手为她擦了起来,见她这样做,刚才真的被吓坏了的May蓦地抱住安若夏痛苦了起来,眼泪鼻涕毫不客气的往她的肩上招呼,惹得她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想着她也是难得做一次好事,这次,就勉强忍一忍当做是积福了。 …… 把这些受了惊吓的女孩送走后,安若夏这才起身笑得几近谄媚的靠近冷冷看着她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的付琰风,“老大,你怎么来了?又背着我跟娅楠姐厮混在一起了?” (─.─||| “别靠近我,脏死了。”付琰风远离了她一步,她却是像牛皮糖似的粘了上来,也不顾及穆以辰在场,直接一把抱住了付琰风,顺带着将肩上的眼泪水稍稍的蹭到了他的衣服上,“老大,对不起,我为刚才深深伤害了你的心的行为郑重的跟你道歉,你会原谅我吗?” 189 晚上我会好好满足你的! (─.─||| 又是这招,每次都这招! 付琰风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正要探下身去细细查看她脸上的伤口时,她娇小的身体却被穆以辰一把拉了出去,她几乎是以跌倒的姿势被迫投进了他怀里! “若夏,你老公在这里,别随便看不清见到谁就去抱。” 穆以辰淡淡的顺着她的发丝,手掌却是暗中用力的将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该死的,当着他的面他朋友的面去抱别的男人,当他是透明的还是空气?!甯! “她脸上有伤,你这样会碰到她的伤口。”付琰风蹙眉提醒了句,却并没有上前把安若夏要回,毕竟他们是对小夫妻,纵容他再宠她,她始终也是穆以辰的老婆。 “穆以辰,你弄疼我了!” 安若夏喘着气仰起头好让自己可以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脸上的伤口有些摩擦的刺疼,本来想好好说一通他时,但是抬眸撞上他歉疚的眼神时,顿时又什么气都没有了,心里反倒莫名犯贱的甜丝丝起来,他这算是吃醋吗钶? 咦,醋劲好大喔~~ “我们出去,有些事,我必须单独跟你谈谈!” …… 被他拉着往出口处走去,只是中途,似乎今天的事特别多,一个醉汉在舞池里被一群人围着打,本来是事不关己,但是只是不经意的回眸时,看清那躺在地上醉的一塌糊涂的男人时,安若夏猛地顿住脚步,将兀自往前走的穆以辰用力拉了回来,“等一下,我看到我姐夫了。” “什么?” 音乐很大,他没听清,她则是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大声喊了声,“我看到我姐夫了!!” 而此时,不知是哪个可恶的人关掉了音乐,于是乎,她的声音不仅震聋了穆以辰,也成功吸引了舞池中甚至是全场的关注! 揉了揉嗡嗡直叫的耳朵,穆以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莫云帆?” “你等我一下,我去帮我姐夫。” 说完,就朝着那堆回头看了眼发声地又继续对地上佝偻成一团的人拳打脚踢的舞池跑去,随意抓着某人的背部,然后身体腾空飞起,对着围成圆圈的人刚好一人一脚的飞旋而起,稳稳的落地,忙蹲下身扶起脸被打的臃肿不堪的莫云帆,“姐夫?姐夫!!” 而当她蹲下身时,背后,一人拿着啤酒瓶正要砸下时,手腕蓦地被人拦住,继而是骨骼轻微碎裂的声音—— 当『云端』的人将这群闹事者驱逐出去后,穆以辰这才没好气的皱眉赏了安若夏一个爆栗,“不知道刚才这样很危险?如果我没在,现在躺地上的就是你了!” “我知道你会保护好,所以我不担心。”安若夏嘟嘴揉了揉被打的额头,眼神示意他帮她扶起莫云帆,而他的不情愿满满的表现在脸上,无奈,她只能和他摊牌,“我知道你对我姐夫做的事,你把他逼成这样了,我姐知道了会有多伤心?我姐有多伤心我就有多伤心,现在你正在变相的伤害我!” 一一+ “所以你的意思是,莫云帆伤心你就伤心,是不是?” 黝黑的眸沉沉的看着她,莫云帆这根刺,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是拔不了! “你在吃我姐夫的醋?”安若夏眯眼看他,见他沉默着不回答,忙上前一步勾住他脖子往下压,“你都吃了两年了还不够啊?!” “谁吃醋了,少在那边自作多情。”穆以辰一掌推开她的脸,垂眸看了眼莫云帆,单手拉起他往肩上一抗,另一手则是稳稳的牵着安若夏,“走吧,去你姐家。” “嘿嘿,就知道你最乖了。”安若夏笑得开心又甜蜜,跟着穆以辰往外走时,忽的一人从身边经过,无意识的,眸光追随着他看去,镁光灯下,那是一张消瘦的不成样的脸庞,很是熟悉,对了,是在娅楠姐生日宴会上匆匆看到过的人影…… 只是,为什么那么熟悉,似乎又有记忆要冲破脑壳的束缚! 不过,她已经恢复记忆了,为什么还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眯眼,脑海中出现了爸爸妈妈的模样,而后是猩红的一片,在这一片猩红中,一个消瘦的不成样的脸庞悄然浮现,而后又很快消失不见…… “怎么不走了?” 穆以辰回头看她,见她眯眼皱眉的样子,好像很痛苦…… “没事吧?”刚想把肩上的莫云帆扔掉,她却突然睁开了眼,迷离的光自水眸中散去,“没事,可能这里空气太闷了,呼吸有点不畅。” 回头寻找着那个身影,如同上一次一样,忽的又不见了,甩了甩脑袋,安若夏强自撑起精神,对上穆以辰困惑的双眸,释然的笑开,“别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了,人家会害羞的啦~~” “哈,臭丫头,最近自恋的功夫长进不少了嘛——” “……” …… 一处普通住宅区,房子有些老旧,不过至少没有想象中的破败,跟地下室比起来总算是好的。 一想到就要见到姐姐,安若夏一直怀揣着忐忑的心,在门前站定的那一刻,和穆以辰十指相扣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按下门铃的刹那,她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谁啊?” “姐,是我,若夏。” “若夏?” 门瞬时被打开,见到安若夏的刹那,安然情不自禁的任凭着泪水在脸上肆意泛滥成灾,满肚子的话语哽咽在喉咙里一时吐不出来,安若夏也是,相见无语泪凝噎! 两姐妹就这样拥抱在门口久久不能平息激动的情绪,直到穆以辰看不下去觉得肩膀有点累时不得已才打断两人的拥抱,“安然,你打算就这样让我扛着莫云帆站一晚?” “穆以辰,是你?” 哭了那么久,安然这才看到了穆以辰,也顾不得被他抗在肩上的莫云帆,直接挡在门口不让他们进,“这里不欢迎你,你走!” “姐,别这样,他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为难姐夫了。”安若夏附在安然耳边小声的说着,“姐,我好想你,你让他们进来,把姐夫让他来照顾,我们好好说一会儿话好不好?” “安若夏,你别以为你说这么轻我就什么都听不到。”满头挂起了黑线,要他来照顾莫云帆这个醉鬼加死敌,还不如给他一巴掌来的痛快! “穆以辰,我们结婚了,我姐就是你姐,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我姐夫也是你姐夫,照顾一下姐夫你就这么不愿意吗?!”安若夏转身嘟着嘴瞪他,见他依旧一副死性不改的倔强样儿,乌黑的眼眸转了转,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句,“拜托了,只要你表现的好,晚上我会好好满足你的!” 闻言,穆以辰很是吃惊的看了眼红着脸的安若夏,而后清浅的笑开,指尖捏起她的下巴挑|逗似的轻刮着,“嗯,不错,懂得会色|诱我了,这是个好现象,以后要继续保持。” “咳——”对于他们的公然***,安然尴尬的咳了声,只是,忽的想起她现在是穆斯宇情|妇的事情,而穆斯宇又是穆以辰的哥哥,这层关系,算是剪不清理还乱了…… …… 美国。 穆斯宇的家里。 书房的灯微亮,心想穆斯宇还在伏案工作着,唐琳亲手炖了点补汤送了进去,“宇,这么晚了,工作放到明天做好不好?” “明天还有明天的工作,这些必须要在今晚赶出来。” 穆斯宇头也不抬的回答着,清冷的光照在他的侧颜上,坚毅的轮廓,专注的眸光,金色边框眼睛架在鼻梁上,徒添了几分书生气息。 “每天都这样超负荷工作,你都不觉得累吗?” 唐琳在他的对面坐下,双手托着下巴凝思静静的看着他,如果他把对工作的这份热情用来对她就好了,她总感觉自己走不进他的心…… “累,可是这个项目对公司很重要,我必须要百分百并且完美的完成。” “宇,我们的生活很好,你可以不用这么拼命的。”唐琳很搞不明白他,明明可以生活的很惬意,他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呢? “这是我的事业——”穆斯宇抽空抬头,看到她疑惑不解的盯着自己,剑眉轻抬,说到一半的话又停了下来,“算了,你不懂。” 听到他这么说,唐琳怏怏的低下了头,起身绕到他身后,俯身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道,“宇,我困了,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190 祁少被下春|药,错失约会! 敲打着键盘的手一顿,对于她的靠近,穆斯宇略微沉了沉眸,抬手推了下金丝框眼镜,侧头,语气不冷不淡,“困了就先去睡吧,我等会儿再过来。” “宇,我想——” “我还要工作,难道你想我这一晚都不能睡觉?” 不温不火的语气,脸色虽然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但是,总觉得让人离的好远,唐琳悻悻的抽回手,粉唇不开心的微微嘟起,“好吧,那我先去睡了。” “嗯。甯” 等到房门轻轻合上,穆斯宇却忽然没了工作的兴致,闭上眼睛疲累的往椅子上一躺,捏了捏眉心,现在已经是半夜,中国还是白天吧,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眯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手机正要给安然拨去电话时,即将触摸上屏幕的手指一僵,眸底一丝犹豫闪过,手机又轻轻放下…… 打开抽屉的第二格,从里面拿出一个封了口的信封,撕开,炽亮的灯光下,照片上的画面血迹斑斑,互相冲撞破碎的车子,伸出车窗外染了血迹的求救的手臂,还有男人模糊不清的冷漠脸庞…钶… “穆蔺文,借刀杀人的手段使用的很高明嘛——不过,善恶终有报,现在他的女儿来折磨你的儿子了,杀了别人的父亲还不够,连她和她肚子里你的孙子都下得去毒手,真是铁石心肠没人性的很啊——” 指尖夹着照片在眼前细细端摩,穆斯宇勾唇笑得冷酷,“然儿,看我对你多好,穆蔺文害了你爸爸,现在,我替你来报仇了,他的命,我来送给你安家,就当作是我娶你的聘礼……” …… 中国A市。 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慕斯蛋糕喝着卡布奇诺的安若夏冷不丁的收到祁少羽的一条短信,本来说好今天是他们成为男女朋友的第一天,哪只从早上开始她就没见到过祁少羽的人影,这和他平日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太不符合了! 难道是要精心打扮一番才过来见她? 他那人样,不打扮都可以迷倒一大群小姑娘了,再打扮,就要祸国殃民了!! 漫不经心的打开短信内容,看清上面黑白分明的话语时,安若夏困惑了—— 『小贱货,对不起,我背弃了自己的誓言,我没资格做你的男朋友了,对不起,我需要时间好好忏悔一番,你别来找我了。』 “靠,搞什么!我是还没开始就被甩了吗?” 安若夏忍不住爆粗口,抬头看了眼对面一身修女打扮的林嫣然,“喂,祁少羽这小子怎么了?吃错药了?” 她费了半条命才成功征服了穆以辰,他倒好,说走就走,虽然这是她希望的,但是,感觉也很差好不好?! “你真的想知道?”林嫣然温和的打着哑语,当然,她高估了安若夏的能力,见她茫然的摇头,她只好问服务生借来笔和纸,将方才想说的话工工整整的写在纸上。 “废话,难道我不是真的想知道而是假的想知道?”安若夏挫败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忽的笑得奸诈的凑了过来,“嫣然,这两年你天天待在祁少羽身边,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他啊?” 闻言,林嫣然很是淡定的笑着摇了摇头,继而俯首写下一行字,“祁少对我很好,什么时候想你了,什么时候伤心了,他都会跟我讲,我不能讲话,所以只能安安静静的听他讲,若夏,我告诉你,其实这两年,你走了之后,宁熙儿也进了『烈风』,她现在是祁少的手下,不过,祁少也只把她当属下看而已,并不会跟她讲心里话。” “你说宁熙儿还在这个城市?而且还跟祁少羽混在了一起?” 安若夏蹙眉,在她看来,两年了,宁熙儿应该上了大学,A市虽然也有很好的大学,不过,记得她们曾经说过,她们约好想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她们会报个离A市远远的地方,然后,开始撑起自己的一片蓝天! 只是,今非昔比,曾经那么要好,现在闹成了这种水火不容的地步,是谁都会感伤一番的吧。 “宁熙儿高中毕业后就进『烈风』了,她现在是石炎的女人。” “石炎,是谁?” “『烈风』里的一个堂主,大家都叫他炎哥。” “这样——”安若夏轻轻咬着牙齿,手指无意识的搅动着杯中的卡布奇诺,沉默了半晌才抬头看着干净澄澈的林嫣然,“她现在过的好吗?开心吗?” “每个人都会走错路,这路,是她走的,该承受的痛苦也应当由她来亲历承担。”林嫣然的神色始终是温和平静的,见安若夏隐隐泛起了同情之心,一阵无奈的摇头后,她继续在纸上写着,“昨晚,知道你回来的消息,宁熙儿想借着祁少上位,在他的水里下了春|药,药剂很重,本来祁少打算问我的意思,结果夜灵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然后,他们就——所以,正因为这样,他现在才不敢来见你了吧。” “那他打算怎么处置熙儿?”听到这,安若夏不免为宁熙儿紧张了起来,虽然两人的关系恶化,但是毕竟那么多年的朋友,很多恨意都淡下去了,所以现在,她总是狠不下心对她不管不问。 “本来是让她去做援|交女的,但是,祁少考虑到她是你朋友的关系,就暂且还没有下达处置命令。”写完这行字,林嫣然抬头看了眼眉蹙的很深的安若夏,“若夏,宁熙儿害你的事你让我保密,所以,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起,祁少也不知道她曾经对你做下的事。” “我知道,如果你说了,她还能那么安稳的活着吗?” 别说是她了,恐怕叔叔阿姨都要受她的连累了吧…… 这也是当初她想私自解决这事的原因。 “若夏,其实你很善良。” 林嫣然真心的夸赞着,却是看的安若夏一阵不好意思起来,尴尬的抓了抓头发,“你别损我了,我以前欺负你们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我善良到底是褒还是贬啊!” “呵呵,那时你欺负我们是因为你还不懂事嘛,你这样的真性情总比某些阴险小人在背后搞动作来得爽快。”“嫣然——”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安若夏握住林嫣然的手蓦地一阵感慨,“都怪我不好,害你现在都不能讲话了,熙儿也确实坏透了,我真的想好好教训她,可是,总感觉狠不下心,你会不会怪我?” 她摇头,继而反握住安若夏的手,用口型一个字一个字的对她讲,“我现在过的很好,祁少对我也很好,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不是宁熙儿毒哑她,恐怕她现在还是个瘾君子吧,说不定已经死在某个街角等尸体开始腐烂了才会被人发现吧…… “林嫣然,你真是个蠢的要死的女人!” 安若夏又是感动又是没好气的故意抓乱她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惹得她边笑边躲,这一幕,恰是被从外走进的穆以辰等人看到,见他们进来,尤其是见到苏衍北这只狡猾狐狸时,安若夏就没什么好脸色,而她的没什么好脸色自然也就阴差阳错的入了穆以辰的眼,后者自然是对号入座的以为是她在生气他打断了她跟祁少羽的第一次约会…… 话说,做人要有骨气!所以—— 走在最首的穆以辰只是轻轻瞥了眼安若夏,而后又当作没看到似的坐在了她后面的一排位置,而苏衍北和殷郁白见他们这样微妙的关系自然是幸灾乐祸的跟着穆以辰坐下,而正弯起弧度打算对他来个微笑大欢迎的安若夏见到他如此冷漠的态度,笑容瞬时僵硬在脸上,今天,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她是要被群体抛弃了吗? 这世界顿时玄幻了!! “先生,想喝点什么?”服务生态度极好极温和的上前询问,穆以辰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而后下巴微仰对着左前方的衣着打扮光鲜亮丽的一桌道,“就点跟她们一样的。” 而那桌美女耳尖的听到他的话,心知这是搭讪的一种方式,不约而同的举起手中的饮品象征性的和穆以辰这桌打了下招呼,无声的契合,则是看的安若夏一阵火大,这算什么?赤|裸裸的挑衅啊!! 正当她火气急剧飙升的时候,无意间抬眸,正瞄到一位穿的十分有品味的大帅哥进来,心上一计,安若夏忙伸出双腿摆出了个分外撩人的勾魂姿势,水汪汪的眼睛朝着那帅哥扑棱棱的眨啊眨,“这位帅哥,我隐形眼镜掉了,你可以帮人家捡一下吗?” 191 老公,你还欠我一个婚礼 “你的隐形眼镜掉了?可是我的视力不太好,眼镜那么小,恐怕不好找——”帅哥有些为难,但是看安若夏轻蹙秀眉的天使脸庞时又不好意思狠心拒绝。 “没关系,我们一起找就好啦。” 安若夏很是热情的拉着男生一起蹲下,这样的一幕镜头,看的穆以辰顿时黑了脸,按不住火气正要起身时肩膀却被苏衍北按住,“再等等,看她怎么演下去。” 挑眉看了他一眼,穆以辰强自稳了稳心神,放松身子继而懒懒的靠着椅背上,轻松的神色之下,耳朵却是灵敏的竖起,势必要听到他们互动时的一言一行! 果然,如苏衍北所料,见穆以辰没有行动,反而像是看好戏似的等着她的表演,安若夏顿时有些泄气,扭头暗自瞪了眼那三个兀自和那些美女挤眉弄眼的三人,紧抿的薄唇下,牙齿咬磨得咯吱作响甯! “小姐——” “我不是小姐!”安若夏没好气的回嘴,忽然意识到错误性,回头,意料之中的对上男人错愕的脸色,粉唇微张不好意思的连连说着抱歉,这时,见这方战况低下,林嫣然摇头在纸上刷刷刷的写下一行字,同样蹲下身呈给那帅哥,一抬眸一举止间,看完纸上的内容,帅哥却是直直的看着林嫣然出神—— 修女的打扮,温和有礼的笑,纯澈的仿佛不染人间烟火,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纯粹简单的姑娘钶! “拜托了。” 见他出神,林嫣然双手合十用口型拜托着他,自知失态,男人憨憨的笑了下,看向安若夏的眼神里不免多了分探究,下一秒,直接装作腿麻的倒向了她,顺带着双臂张开抱住了她,“我腿有点麻,又有点贫血,不好意思啊。” 他的小把戏安若夏自是看得出,正当要出手教训这个手脚不干净的男人时,抬眸却见林嫣然拧眉朝她使着眼色,困惑之时,身前的男人也在她耳旁低低的说道,“我会帮你把这场戏演好的。” “啊?哦~~”安若夏咬唇不怀好意的喜滋滋的看着林嫣然,这小女娃啊,看来比谁都精呢!! “他们都快亲上了,你还要让我就这样坐着欣赏?” 穆以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蹦出这句话,起身,正当苏衍北以为他去拉开相互拥抱着倒在地上的两人时,他却跨着大步走向了那一堆女人中,坦坦荡荡的往中间沙发上一坐,顺手揽了一个女人进怀里,“美女,有兴趣让我请你喝一杯吗?” “喔~~” 另外两个女人忽的开始吹哨起哄,穆以辰怀里的女人纵使抵抗力强大也被这英俊的气场更是强大的男人迷得七荤八素,“当然有兴趣了,这次你请,下次——我请。” “呵,爽快。”穆以辰夸赞的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凑近,薄唇就离那红唇只剩一厘米时,头顶突的一寒,是刺骨的寒! 混了冰的水自头顶沿着脸颊流下,随着怀中女人的尖叫,穆以辰勾唇眯眸放开了她,仰头,深邃的眸光静静的落在正抓住女人挥下来的手腕的安若夏愤然的脸上,“怎么?你那边完事了?” “是完事了,不过,现在是你有事了!” 看都不看那女人一眼,安若夏忿忿的甩开她的手,而后抚掌三声,偌大的咖啡厅,瞬时便有许多西装笔挺的黑衣人出现,训练有素的在最短的时间里控制了整个场面,这样的仗势,连苏衍北看了都不由得暗自挑眉,看来,娶了这样厉害的老婆,穆以辰算是有的忙活了。 “宝贝,你带这么多人来包围我,是在怪为夫昨晚没有好好满足你?” 戏谑的掺了点古语,穆以辰眸带玩味的看向安若夏,冰水沿着他的发丝溢过弧度性感的下巴,浅浅滴在敞开衣襟的锁骨上…… 那赤|裸的话语顿时听得安若夏一阵脸红,斜眼看着正兀自捂嘴偷笑的苏殷两人,当下又是一阵气恼,上前一步抓着穆以辰的衣领就是一顿扯,“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只有你和我清楚,宝贝,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害羞什么。”穆以辰轻笑着伸手正准备将她揽进怀里,哪只她却灵敏的后退一步,抬手,又是抚掌两声,“抓住他,给我狠狠的打!还有那边的两个人也不要放过!!” “喂,安若夏,我们没得罪你什么吧!”眼看黑衣人清肃着神色一副认真干架的姿态上前,殷郁白忙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这些人的身手,可都是不值得小看的! 加上被他们围攻,恐怕是要九死一生的!! “穆以辰,把你老婆管住啊!!” “穆以辰,自己的老婆自己看住。”苏衍北也忍不住开口,这样的阵仗,确实有点难以招架! “晚上我会好好教育教育她的,现在,打不过就跑吧,我不会笑话你的。”穆以辰漫不经心的伸了伸懒腰,而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脸红透了的安若夏,唇角不由的勾勒出深深的笑意,下一秒,眸色一凛,凝集精神后,矫健的身姿立马融入到一片黑衣人中! 他的身手很好,但是在那么多高手的围攻下,受伤亦是不可避免的事! “哼,敢当着我的面偷腥,我就让你尝尝我安若夏的厉害!”安若夏咬唇抱胸看着那被围在中间找不到一丝缝隙出去的三人,别看她依旧一副火气没消的样子,其实心里揪的比他们还要厉害,每次一有拳头挥向穆以辰,她的心脏都要漏跳一拍,手指亦是不由自主的蜷缩起,但是就是固执的拗着性子没办法开口叫他们停下来! 看出她的心思,林嫣然求情的扯了扯她的衣服,蹙眉摇头的样子很好的给了安若夏一个台阶下,“好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他们一马。” “住手!” 清亮细腻的声音响起,咖啡厅里的人瞬时顿住了手上的动作,见他们三人分别气喘吁吁的半跪在地上,她的心情是又开心又难过,真是要把她给纠结死了!! 挥手让他们退下,清空了场子的这里显得分外的安静,安若夏踏着步子在穆以辰身前站定,蹲下身,略显纨绔霸道的勾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亲爱的老公,如果你对我有二心,你的下场绝对会比这凄烈百倍。”“是吗?”穆以辰浅笑着拭去嘴角的血渍,而后单手撑在地上喘着粗气由跪而坐,“宝贝,为夫知道错了,今天晚上,我一定会好好努力让你满足的。” “穆以辰!” 安若夏恼羞成怒又咬牙切齿起身一脚踢在他腿上,冷不丁的吃痛让他闷哼出声,见他蹙眉吃疼,她的心又软了下来,闷闷的在他身边坐下,“穆以辰,你真坏,我不想理你了!” “老婆,别忘了我是被你的人打成这样的。”穆以辰叫屈的揽过她的肩膀,继而手指颤抖的指着自己脸上的伤,“你倒是说说看,是我坏还是你坏?” “谁让你去抱那个女人!你明明答应过我不抱别人的!”安若夏嘟着小嘴不满的道,嘴上这样说,行动上却是心疼的轻轻碰着他的伤口,“痛不痛?” “你亲它一下它就不痛了。” “讨厌!” “哈哈——”穆以辰轻快的笑开,每每他一挑|逗,她那副娇羞的样子总是惹得他忍俊不禁又喜欢的紧,抬手轻轻捏了下她粉嫩的脸颊,“老婆,知道吗,虽然被打,我还是很开心,因为你在为了我吃醋,所以,我心甘情愿被你打。” “老公——”安若夏感动的一把抱住他,丝毫不顾及还有他人在场,捧起他的脸就是狠狠的一口亲了下去,“老公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叫人打你了,要打也要我亲手打。” “呵,傻老婆——” “你才傻,傻老公——” “……” 看着两人的你侬我侬情意绵绵,苏衍北和殷郁白边喘着粗气边气得恨不得上前踢他们几脚! 这还有人性吗?! 当他们是什么? 躺着也中枪也就算了,还要为他们的小打小闹秀恩爱挨一顿莫名的冤枉打?! 真是太欺人太甚了!! …… 换了身衣裳,出了咖啡厅,安若夏牵着穆以辰的手,眼光普照下,她真是看什么心情好什么,满大街的爱心在缠绕奔跑,原来,世界是这般美好啊! 成队的婚车驶过眼前,想起曾经的话,安若夏仰头定定的看着穆以辰,“老公,你还欠我一个婚礼。” “老婆,我们都洞房这么多次了,你还想着婚礼啊。” “这么说,你不打算还债了?” 192 【结局倒计时】一辈子在一起怎么够…… “还债?” “对啊!”安若夏站正身子,眼睛微微眯起,“穆以辰,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是很愿意跟我结婚!” “老婆,别忘了,我们都已经快结婚两年半了,如果不愿意,我还这么死皮赖脸的霸占你干什么。”俊眉一扬,穆以辰笑得温和的将安若夏揽进臂弯里,“走吧,去婚纱店挑衣服,免得我这条老命又被你折腾个半死。” “还要挑婚纱?以前你不是定做过的吗?”安若夏转怒为喜,甜蜜蜜在他怀里做小鸟依人状,正当飘在云端时,忽的想起殷郁白那晚对她说的话,眼眸轻垂,眸光瞥到他手腕时几乎是下意识的,撩起他的袖子就往那腕处看,果然,极深极长的一条伤疤,丑陋的蜿蜒在他的肌肤上。 突兀的动作让穆以辰一阵不解,在看清自己手腕处的伤痕时,忙将手表整了整,而后有些不自在的抽回手,“上车了。寮” “穆以辰——” 她杵在原地不肯走,被穆以辰拉着的手亦是反作用的将他往回拽,“穆以辰,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内疚的快要死掉。” “呵,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穆以辰玩笑的口吻清浅的化开这个沉重的话题,上前一步眸色深沉的拂过她清秀的脸畔,“我这么多次没保护好你,这是我应得的。匚” “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安若夏难得露出小女人的依赖娇弱性,听她这么说,穆以辰蓦地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眸底的凝重逐渐被一片安然宁和所取代,“一辈子在一起怎么够,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 “那不行。” “为什么?”他皱眉。 “你这么坏,下辈子不一定会投生人道的,或许是畜道也说不定——”食指若有所思的抵在唇瓣上,安若夏头头是道的分析着,虽然做人很累,但是她还是想做个有思想的动物! (─.─||| 听她一番话,穆以辰顿时有种想撞墙的冲动,多么好多么煽情的一句话,结果,被她弄得完全没有气氛! 还顺带着将他下辈子做不成人都一起诅咒了!! “安若夏。”他一本正经的唤了声,见她眨巴着眼睛,迷蒙的瞳仁色彩是依旧沉浸在他下辈子会不会做人的问题上,摇了摇头,抬手在她头上抚慰的拍了拍,“你脑子进水了,而且都快泛滥成灾了。” “啊?” “哎,没救了。” 反射弧绕了一圈回来,听清楚了他话里的内涵,安若夏蓦地咬牙回嘴着,“你才脑子进水了,你全家都——” “我全家就只有你了,如果你孤单的话,还可以给我生个宝宝,呵呵,傻瓜——”穆以辰宠溺的揉了揉她乌黑的小脑袋,在说到家人这个话题时,他的眸底,还是有些落寞的…… “穆——” “呲!” “砰!” 刺耳的刹车声过后,是车辆相撞的沉闷声和路人的尖叫。 闻声看去,如电影中慢镜头的回放,喷涌而出的猩红血液,凌乱不堪惨不忍睹的凄情画面,似曾相识的熟悉画面,让安若夏木然的怔在原地,脑袋嗡嗡作响的开始发热膨胀,清冽的水眸里倒映进那从车窗内探出了半个身子的小孩,被血染红了的手臂,脸颊,求生渴望的眼神—— 天开始在旋转,地开始在摇晃,不管穆以辰怎么叫她,安若夏始终都是木木的看着前方那车祸的发生地,一动不动,像个木雕一样,就这么站在这里! “妈妈——” 无意识的呢喃出口,一片猩红中,在妈妈紧紧的怀抱中,仰起头,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车,那削瘦的不成样的脸庞,原来,是他造成的车祸,那时的她因为惊吓过度把这个肇事者忘得一干二净,现在,仿似旧事重演,她,记起来了—— “若夏?若夏?” 她的神色太木然,穆以辰不敢大声叫她,正深切的担忧时,她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满含痛苦的看着他,“疼——我的头,好疼——” 眼前一黑,瘫软无力的身子随着倒下…… …… 医院。 “怎么回事?她怎么又会头疼昏倒,你对她做什么了?” 床边,付琰风蹙眉看着昏迷不醒的安若夏,苍白的脸色几乎成了透明,没有生机的样子让他心疼又生气,才把她交到穆以辰手里,她就三天两头的出事,他现在开始怀疑,让她回到穆以辰身边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策了! 何况,看他脸上也带了伤,难不成是两夫妻打架? 安安是被他打昏的? “我能对她做什么,医生说,她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脑子承受不住痛苦才晕倒。”穆以辰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安若夏有事,他比谁都难过! “很大的刺激?”安然在一旁问出口。 “嗯,我们本来打算去婚纱店,结果还没上车,对面就出了场车祸,然后不知怎么的她就晕倒了,可能是被这车祸吓的。” “车祸——”安然呢喃出口,垂眸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气息羸弱的安若夏,“我的父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这个阴影一直在埋她的心里,可能这场车祸让她想起了爸妈吧,毕竟,那时出了车祸,我和她都在车里,妈妈为了救我们,把我们保护在身下,而她,却这样走了……” 脸上谈不上释然,更多的是一份思念的沉重。 一席话落定,房间里半天没有人出声,倒是穿了身白大褂的祁娅楠领着护士进来打破了这里的沉默。 “各项指标测定出来了,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精神上冲击太大,以辰,你们该不会又吵架了吧?”祁娅楠想破脑袋也只能想出这个理由了。 “她什么时候能醒?” 避开那没营养的话题,穆以辰也懒得再解释一遍。 “精神上的问题,科学上很难精确计算出,所以,什么时候能醒,还得看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祁娅楠专业的口吻却更像是在说了一堆废话,“病人也需要休息,只留下一个人来陪就行了,你们三个,谁留下来?” “我。”“我。” “我。” 三人的异口同声让祁娅楠略微挑眉,眸光自三人脸上一一掠过,正僵持间,一道虚弱的声音划破空气清晰又微渺的传来,“军训都没有你们这么齐——” 疲累的睁开眼,却是撞上四人同时射过来的惊震眸光,安若夏好笑的扬起嘴角,“我只是头疼,现在没事了,哎,我越来越没用了,时不时的就往医院跑。” “还疼吗?”安然在她床上坐下,抬手探了探她额头,指腹往下,仿似对待最珍惜的宝藏,细细的抚摸着她清瘦的脸颊,眼眶不由得湿润起来,“傻孩子,你真是要让姐姐哭死了。” “我只是昏倒而已,姐,你别这么煽情。”安若夏强自撑笑宽慰的拭去安然眼角滴落下来的泪珠,“我现在过的可好了,有老大罩着我,惹了事也不怕,还有个非常非常爱我的老公,我的人生也该满足了,姐,我现在什么都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姐夫现在的状况很糟糕,姐,我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姐都这么大的人了,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倒是你,才是最让人担心的那一个。” 安然破涕为笑,心中的苦涩却是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做了别人最为不耻的情|妇,她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若夏面前呢…… “安安,我也算是你的娘家人了,如果穆以辰欺负你,你大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付琰风眸色深沉,心中自有许多思量,一句娘家人,自是让安若夏感动了! “老大,他没有欺负我,何况,你这么厉害,他也不敢欺负我啊。”安若夏伸手示意穆以辰过来,握住他的手在他们面前公然示恩爱,“姐,老大,你们别担心我,我们现在真的过的很和谐很幸福。” “要我把心挖出来放在你们面前看看吗?” 见她们仍旧一幅不怎么相信的表情,穆以辰很是无奈的松了松衬衫领口,“付老大,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我脸上的伤是被你的手下也就是暗中保护着我老婆的人打的,所以,这下你该放一万个心了吧?” “她为什么打你?” 付琰风淡淡挑眉,如果不是安若夏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出现在她眼前的 193 【结局倒计时】疼才能让你记住 “女人的嫉妒呗。” “嘁,明明是你故意气我的。”安若夏白了眼兀自得瑟的他,“好困,我想回家睡觉了。” “你——想回哪个家?”付琰风犹豫着问出口,第一意识下,他是想带着她回家的,不过现在这里,一个是她老公,一个是她亲姐姐,怎么轮似乎都轮不到他…… 莫名的,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虽然这个鬼丫头有时候确实让人头疼的很,但是这一消停下来,却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跟他走。”安若夏咬唇指了指穆以辰,眸底是小女人的羞涩,却是看的安然一阵宠溺的笑,看来,这丫头似乎真是喜欢穆以辰喜欢的紧了寮! “女大不中留啊,安安,我养了你两年,你就舍得这么走了?” “你养了她两年,可是她却在我心里住了两年,她不跟我走还跟谁走?”穆以辰顺畅的接过他的话,继而挨着安若夏坐下,“七天后,我们的婚礼,到时请帖给你们,至于红包么,就看安安在你心中的份量了。” “七天后?”安若夏侧头挑眉,她的婚礼,她怎么不知道匚? “你不是说要结婚么,七天后的日子是黄道吉日,适合嫁娶。” “可是我也是婚礼的主角,你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安若夏不依了,凭什么时间他说定就定,也太大男子主义了吧! “我问过你了,你不是‘嗯’了一声么?” 穆以辰困惑了,可安若夏比他还困惑,“你什么时候问过我了?还有,我又什么时候‘嗯’了?!” “就在你昏倒前的那时候啊,我问了,然后你应了,那我就自然这么定下来了,难道你现在想反悔了?”穆以辰的眉一挑再挑,第一次的婚礼出了最严重的意外,这次,他可不想再出什么事情了! 不然,人生就太悲惨了!!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单凭谁的嗓子大争个高下的时候,安然的手机响了,铃声有些特别,特别的听到它之后安然的脸色随之一变,看了眼屏幕并不先接起,眸光闪烁,略微蹙眉看着仍在争吵不休的两人,话还没溢出喉咙就被他们宏亮的声音打断,只好为难的转而看向付琰风,“帮我跟若夏说一下,我有事先走了。” “我跟你一起出去吧,吵得我头疼。” 付琰风颇为无语的看了眼他们,在他心里,穆以辰一直是个稳重内敛的商人,睿智,果断,话并不多,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一切要颠覆了…… …… 是夜。 穆家主卧室里,一夜激烈的缠绵后,呼吸着满室的温馨,安若夏缩在穆以辰宽阔的怀里静静的看着窗外。 坎坷的起伏过后,似乎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地了…… “在想什么?” 指尖随意卷绕着她的发梢,磁性的嗓音依旧残留着情|欲后的性感,穆以辰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难得的宁静,许久空荡的心被填的满满的,经历了这么多事,由一开始最不靠谱的契约老婆,到现在内心最深处的爱人,似乎是一件极其荒诞的事,但是,仔细一想,又何尝不是情理之中。 “老公,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老大的身材比你好。”安若夏若有所思的开口,却是惹得穆以辰额头瞬时布满黑线,“你看过他的身体?” “嗯,夏天的时候经常看的,那身材,啧啧,每个女人看了都会喷鼻血的,不过我已经免疫了。”安若夏说的很是认真,背对着他的她根本没有发现他脸色疾速的变化,等意识到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被他翻转了过来,而那灼烫的火热亦是耀武扬威的抵在了她的小腹上! “你还来?”安若夏本能的后缩,刚才的战况太激烈,她已经快要虚脱了! “怎么,你不行了?”穆以辰挑眉,双手更是不安分的握住了她胸前白嫩挺|立的雪软,曜黑的眸沉了沉,“说,你看过他哪里?” “就上身,重要部位没看到。”安若夏憋屈的解释,身体再次在他的掌心变得酥软异常,见她的眼神闪烁,穆以辰就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大掌向下,当下就扳开她的双腿架在自己腰上,“不说实话?” “我说实话了。”安若夏咬唇求饶的看着他,心下却暗自思忖着他是怎么知道她没在说实话的? 这个时候就不用这么心有灵犀了吧!! 身体向下,火热正抵在她的花心处,感觉到身体开始有了反应,安若夏恼羞的只想咬舌自尽,身体只要轻轻一动,那里就有摩擦的感觉,明明已经很疼了,却又背道而驰的想要得到更多的满足! “还不打算说吗?” 薄唇清晰的吐出字句,穆以辰垂眸看着内心十分纠结的她,腰身轻轻一动,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身体往后瑟缩着,扶着她大腿的手转而缓缓探向内侧,身子一抬,挑|逗性十足的覆上那抹诱|人的湿润,“夏夏,再不说的话惩罚会很重的喔——” 指尖拨开花瓣浅浅探入,顿时惹得她情不自禁的嘤咛出声,娇俏的脸庞再次涨的绯红,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犹豫了片刻双手终是妥协的抱住了他,“不要动了,我说就是了。” 委屈的撇撇嘴,腿间的黏腻让她难受,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安若夏才支支吾吾的开口,“我就看到过老大一次裸|体,但是那次真的是意外,他跟女的在那个,我刚好有事闯进去,结果,他们也太开放了,竟然都不盖被子,我是被迫才看到的!” “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老大骂了,那时我好可怜的,被老大禁足了一个礼拜,可委屈了。”安若夏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睛,试图避过这个问题,哪知穆以辰却不依不饶了,俯首在她娇嫩的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不是假咬,真的是重重的惩罚性的咬了她! “疼啊!你狗啊!!”安若夏疼的几乎要掉泪,持续了三秒,穆以辰才松开,凝重的神情有了些释然,“疼才能让你记住,以后不该看的就别看。” “我又不是故意要看的——”小嘴不悦的嘟起,眸中的疼痛还来不及褪去,他已然拥紧她的腰想要进入她的身体,而她却像是受了惊吓似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不要了,我真的不行了——”“就一次,一次就好。”他低声诱哄着。 “不行,那里疼——”安若夏憋红了一张小脸,低垂着眼睑不敢看他,闻言,他先是一愣,而后唇角扬起几丝邪恶的笑,“哪里疼?” “讨厌!我不要你了!” 安若夏气恼的推开他,翻过身背对着他,脸色依旧潮红的厉害,虽然她的个性像极了男孩子,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她始终还是个女孩子,多少总是害羞的……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哪里疼,我这是在关心你。”穆以辰紧跟着侧身抱住她,眸底的戏谑更是深浓的厉害,见她不搭理他,只好放柔了声音,“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乖,转过来让老公看看若夏生气时候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啊?” 话说到了这份上,安若夏其实也不是真的生气,见有台阶下,也不好把关系弄得太僵硬,只好佯装很不情愿的转身,却是绷着小脸不说话。 “真的很疼?” 修长的指尖在她温热的脸上拂开,见她轻抿着红唇低垂着眼睛,穆以辰好笑的弹了下她的额头,“要不要我帮你看看,顺便帮你擦点药?” 呼—— 如此淫|荡猥琐的话,让安若夏不由得握紧了小粉拳,这一次,二话不说,略微起身对着他的肩膀直接一口咬了下去,算是新仇旧恨一起抱了! “嗯哼。”穆以辰吃痛闷哼了一声,时间持久的有些长,伤痛处几乎有些麻木了。 “真硬。”痛痛快快的咬完,安若夏还不忘发表了下感慨,下一秒,直接干脆的掀被子下床,赤|裸的身子在暖光下毫不吝啬的呈现在他面前,“我去洗个澡,洗完就睡了。” 自上而下欣赏着妖艳绽放过后的她,穆以辰单手托着脑袋自上而下的将她打量了个遍,“老婆,我发现在我的调|教下,你的身材越来越好了——” “禽-兽。” 安若夏直接丢给他一记白眼,进入浴室刚要关上门时,他却紧跟着跨入,“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就一起洗吧。” 194 【结局倒计时】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我浴缸,你淋浴。” 安若夏抢先占好位置,可是,她永远低估了在性方面男人厚脸皮的程度,所以—— 充耳不闻的,穆以辰很是自然的跨进浴缸,然后,在安若夏挑眉下,更是理所当然的坐定,“老婆,给我擦背。” “你自己没手喔。”安若夏咬牙,“还有,我说了我浴缸,你淋浴,你快点出去,别打扰我洗澡!!” “我擦我的,你洗你的,又不干扰。寮” “怎么不干扰了!我给你擦背,那我还怎么洗澡?” “我帮你洗喽。”穆以辰不以为意的建议,见她一副咬牙切齿心不甘情不愿的抽搐表情,唇角轻挑,当下就猛扑了过去,“老婆,我好歹也是一个商业帝国集团的统治者,用这双创造了奇迹的手给你洗澡,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你应该感到万分喜悦和激动才是,别一副好像我欠了你几百万似的表情。” 捏了捏她坚|挺的鼻梁,穆以辰轻笑出声,安若夏却是听得一阵恶寒不止,眉角上挑,颇为不屑的睥睨着他,“那你去给别的女人洗澡好了,或许还可以有很多小费呢。匚” “真这么想?”他欺身凑近,曜黑深邃的眸似一股望不到底的漩涡将她深深卷入,暧昧气息瞬间萦绕在她的鼻尖,呼吸也开始紧凑急促了起来,见他如此不怀好意的笑容,安若夏忽的变得坦然,顺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往自己怀里拉,“你敢!” “呵,难得你这么主动。”穆以辰轻笑着在她胸前尝了一把腥,绵软的细腻触感,真是让人舍不得离开! “饿死鬼投胎——”对于他频繁的间歇性挑|逗,安若夏瞬时觉得自己有了免疫功能,或许说,和二的人在一起久了自己也会变得很二,推理之,和淫|荡的人混在一起久了,自己也会变得十分淫|荡的!! “老婆,我忍不住了怎么办?” 边说边含住那鲜艳挺|立的樱桃,拨开浓重的迷雾,他的眸有些迷醉,见他这样,安若夏有些无语,却是没有打算要制止他,不拒绝的意思,也就代表着默认接受…… 他说的对,如果彼此互相喜欢,做|爱其实是一件非常愉快有爱的事…… …… 雾气升腾,浴室暧昧丛生,娇媚的呻吟和着粗重的喘息,交织成世界上最美的乐章,荡涤着各自迷醉的心扉…… “老婆,你不疼了吗?” “为了你,我忍一次……” “真乖,下次我温柔点。” “嗯,不过,有时候还是需要勇猛点的……”声音含着细腻的羞涩,而后传出男人愉悦的轻笑,“小妖精,原来你一直都是口是心非的,看来,我以后得多猜猜你的心思才能把你伺候的舒服了……” “你可恶!” “不是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 …… 翌日。 安若夏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迷蒙的睁开眼,只觉得腰酸背痛的厉害,扫了一周,早已没了穆以辰的身影,眸底淡淡的闪过一抹失落,忽而想到昨晚的事,此刻蓦地又是一阵脸红心跳,没有想到,在他的带领下,原来她也可以这么的开放! 哎,真是羞死个人了!! 简单打扮了下,刚下楼梯便看见林管家等在客厅里,“林叔,他呢?” “少爷有急事去公司了,小姐,早饭准备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还有,付总已经把你的车子送过来了。” “喔。”安若夏伸了伸懒腰,乌黑的眼眸子轻轻转动,而后唇角上挑灵气十足的靠近林管家,“林叔,等会我出去一下,如果他打电话过来问你的话,你就说我还在睡觉。” “这——” “回来给你带礼物,就这样,走了。” 不等林管家回应,安若夏就风急火燎的出了门,开着自己的红色宾利,戴上太阳镜,一路上,别提有多拉风了! 车在『云端』前停下,白天的生意,总是有些清淡的,指尖玩转着车钥匙,安若夏仰头看了眼那堪称金碧辉煌的招牌,秀眉轻扬,而后看向前方的时候,清冽的黑眸蓦地冷了下来,“爸,妈,我不会让你们白白离开的,那个肇事者,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 刀疤已经跟在祁少羽身后管着这个场子,见到安若夏进来,忙放下手中的活过来接待她,“若夏小姐,您是来玩的还是来找祁少的?” “刀疤哥,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安若夏在吧台前坐下,“waiter,一杯果汁。” “不喝酒的姑娘都是好女孩。”刀疤男随意开了个小玩笑,今天心情不错,安若夏也跟着笑笑,“刀疤哥,『烈风』里是不是有一个很瘦很瘦的人?看上去就像营养不良一样的。” 在娅楠姐的生日宴会上瞄到过一眼,在『云端』的舞池里也看到过,她想,这个人应该是『烈风』里的人。 “很瘦很瘦的,是不是跟竹竿一样?脸也是往里凹的那种?” “对对对,就是瘦的跟人精似的。” “是有这样一个人,不过不知道他是不是你要找的,毕竟他一直很低调,这几年也安分守己着,应该没得罪大小姐您吧?”刀疤哥笑得有些恭维,但是眸底已然有了份思量计较。 “怎么可能得罪我呢,偷偷告诉你,我是来报恩的。”安若夏附在他耳边道。 “报恩?” “嗯!”非常坚定的应了声,清冽的水眸满含真诚,安若夏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果汁,继而又探身在他耳边低语道,“前几天我在街上走的时候被几个混混围住,是他出来帮我解围的,上次我好像在这里看到过他,你也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欠人家恩情,所以,我想找到他好好谢谢他一番。” “这样啊——”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是这疑自然不能表现在脸上,付琰风的名字在黑道上呼风唤雨的,所以他的掌上宝安若夏自然也是得罪不起的,再加上祁少羽这层关系,不管怎么说,这个小祖宗,他只有把她供起来好好伺候的份了! “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安若夏凝眸思索了会,立马出声打断了他。 回神的刀疤男立马扯出讨好的笑,“这个当然可以,不过他是炎哥的人,我跟炎哥的关系有点微妙,若夏小姐你也知道帮派里一些事的,所以,我看还是让祁少找炎哥要人的好。” “祁少?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安若夏轻轻叹了口气,眼眸就这么无意的一抬,竟然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只是那眼睛里,仇恨敌视比以往都要来得更加浓烈! 宁熙儿拿着个酒瓶子扶着吧台脚步颤微的过来,精致标准的瓜子脸由以往的妩媚变成了此时的阴戾不堪,厚重的粉,眉宇间的疲累,勾勒出了几丝红尘滚爬中的沧桑味道。 “安-若-夏,你回来干什么?嗯?你又回来干什么?!” 拿着酒瓶的手直直的指着蹙眉看着她的安若夏,宁熙儿的眼里充满了嫉妒的恨意,要不是因为她,她就不会认识穆以辰,要不是因为她,她就不会堕落成现在这幅鬼样子! 她的落魄,她的肮脏,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她恨她!恨到了骨子里的恨! 她更恨自己,明明这么努力,为什么还是比不过她,从一开始就输了,还输的这么彻底! “我想回来就回来,难道还要你的批准吗?” 安若夏勾唇冷笑,她以为她会想明白,可是,两年了,她始终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一点自悔意识都没有! “啧啧,瞧瞧这语气,跟了付琰风,腰板就不一样了,安若夏,你勾|搭上的人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啊。”宁熙儿含沙射影的混淆着她和付琰风之间的关系,那样一个黑道上的风云人物,被人敬畏为黑夜嗜血的魔鬼,竟然也将安若夏宠爱在手心里,真不知道这些个男人是一个个都瞎了眼了!还是安若夏的床上功夫太高! “对啊,我勾|搭上的男人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你呢,搭上的男人却是一个比一个不如,宁熙儿,就凭现在的你,想要当我家小杂种的女人,未免也太玷污他了,像你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诡计,真是想想都好笑的很。” 面对她的一次次挑衅,安若夏没有丝毫忍让的意思,曾经,她为她哭过,现在想来,那些眼泪,真是浪费了! 195 【结局倒计时】单恋也是一种恋爱 面对她的一次次挑衅,安若夏没有丝毫忍让的意思,曾经,她为她哭过,现在想来,那些眼泪,真是浪费了! “我玷污他?我变成现在这样不都是你害的吗!”宁熙儿抬手就将酒瓶子往安若夏身上砸去,恰是被眼疾手快的刀疤男截住,反手就是给了她一巴掌,“混帐东西!宁熙儿,你给祁少下药,石炎都保不了你,你还敢在这里叫嚣!” 练武的人力道自是比一般人重,宁熙儿被他打的摔倒在地,安若夏蹙眉想去扶她,忍了忍终是站在原地没动,“宁熙儿,你变成这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最当初我就劝过你,穆以辰不是你该惹该碰的人物,本来一切都可以相安无事的,还有,我对付你,也只是因为你先对我下的手,如果不是你做的太过分,我也不会太为难你。” “我怎么过分了?给你灌春|药,帮你解药性的是穆以辰,给你注射海洛因,让你处在一个弱势,然后,穆以辰理所当然的照顾你,你有今天,还应该感谢我才对,如果没有我,你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唇角染血,宁熙儿的脸色很是狰狞,她的一次次算计,却都给她做了嫁衣,老天真是不公平! “呵——”安若夏冷笑着出声,对她的执迷不悟感到十分的不耐,手不自知的抚上自己的腹部,“是,如果没有你,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被毒品折磨的死去活来,也不会被送进戒毒所,我的小孩也不会这么白白的流掉!蹇” 情绪随着话语益发显得激动,孩子,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却始终是她心里难以忘却的痛! “如果没有你,我就还有机会跟她在一起,宁熙儿,你真是该死的很。” 掺杂着感伤的嗓音干涩的想起,蓄了一天一夜的胡渣子,祁少羽略显憔悴的出现在回廊拐角处,微抬的眼睑,琥珀色的瞳仁里是沉淀的伤痛和快意的仇恨,见他的手往腰间摸去,安若夏只觉得情况不对,忙跑上前几步挡住了祁少羽,“少羽,不可以。贸” “如果不是她,你就不会跟穆以辰发出关系,如果不是她,说不定在一起的就是我们,是她让我失去了你,她——该死!”祁少羽狠戾的眯眸,手已经摸到了枪把,恰是此刻,安若夏的手亦是覆了上来,“不要,你不可以杀她。” “为什么?她把你害得这么惨。” “总之不可以,听我的话好不好?”安若夏抬眸恳切的看着他,她不想让宁熙儿死,也不想让他背负上杀了宁熙儿的罪名,即使他是黑道上的人,即使不知道这两年里他有没有杀过人,现在她在,她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步入歧途! “若夏。”触上枪把的手缓缓松开,祁少羽圈手将她狠狠的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项窝处,只是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再也说不出别的话语…… 『云端』门口,看着里面的这幅场景,夜灵默默的站着,迈出的脚缓缓的缩了回来,垂眸看着手中炖的鸡汤,唇角泛起的苦涩越来越浓,少羽,喜欢的至始至终都是他的小贱货吧…… 不管怎么努力,她都走不进他的心…… 有人说,单恋也是一种恋爱,只要继续喜欢下去,就不算失恋。 “夜灵,加油!总有一天,他会发现你的好的,只要继续喜欢下去,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他会接受你的。”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这么想,眸中的黯然灰色也一扫而空,抬眸深深的看了眼正抱着安若夏的祁少羽,虽然心里疼的流血,但是她还是笑得很开怀,“大笨蛋,别迷路太久了,我的心在流血,久了,我会死的……” 勉强浮起的笑容依旧有些挂不住,唇角下弯,正要打算离开时却撞上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林嫣然。 林嫣然跟祁少羽的关系有些密切,所以,为了从她这里套到消息,夜灵劲头十足的去学习了手语,如此一来,她是可以和林嫣然面对面交流的。 “怎么不进去?” 林嫣然打着手语,眸光越过夜灵的肩头看清里面的情景,心下顿时了然。 “嫣然,帮我把这个交给少羽。” 匆匆将食盒交到林嫣然手上,等不及她开口,夜灵就低着头跑开,见她这样,林嫣然叹气的摇头,清亮的眸尽是看淡一切的平淡。 …… “少羽,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是有老公的人,你呢,也应该往前看,不要一头闷的吊死在我这棵树上,现在你身边不是正有个需要你珍惜的人么。”安若夏柔声软语的安慰着他,被他抱在怀里,她也不忍心推开他,只好顺势拍了拍他的背。 闻言,祁少羽更是心里忧伤的很,反射弧过长,更是下意识的问出口,“谁啊?” “笨蛋,夜灵啊!” 安若夏没好气的推开他,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还是个女警,喜欢上了一个黑老大,不仅勇气可嘉的坚持追求着自己的爱情,现在还连身体都献出去了,这个祁少羽,怎么就这么白目的没良心呢! “她啊——”祁少羽淡淡的应了声,继而神情凝着沉重,身子懒懒的靠向吧台,“我会对她负责的。” “负责?”安若夏蹙眉,“她要的不是你的负责,她这么好,为什么你就不试着去接受她呢?” “我对你也很好,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接受我?”祁少羽硬硬的回着,这些道理他都懂,可真要是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就要另当别论了。 被他的话堵的语塞,似乎真是这样,对一个人好,那人也不一定会喜欢上,感情,凭的是感觉,拼的就是一个奇妙吧…… 僵直的气氛有些尴尬,祁少羽随手拿过一个酒瓶闷闷的喝了口,眼角余光瞥到仍旧跪坐在地上的宁熙儿,眸色闪过刀刃般的寒芒,“刀疤,把她带去地下城,给兄弟们玩玩。” “少羽!”安若夏忍不住再次阻挠。“我不去,死也不去!”宁熙儿煞白了脸色,那个不是人待的鬼地方,她真的宁愿死也不要去! “好啊,那你就去死,我不拦着。”祁少羽面色冷酷的扯笑,极力忽视掉自安若夏投来的凌厉眼神,“不过,你现在加入了『烈风』,按『烈风』的规矩,如果你死了,那就让你的家人代你受罚,就是不知道你爸妈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承受的住。” 眸底的冷酷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的让安若夏咋舌。 “少羽,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心里添堵的厉害。”祁少羽回答的也利落爽快,深深的看了眼安若夏,而后向着那边等待着命令的刀疤男使了个手势,“带她下去。” “不要,不可以!”宁熙儿慌张的扶着地板后退,惶恐间忙无助的向安若夏求救,“若夏,不要让他们带走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若夏,我是熙儿啊,是你最好的朋友熙儿啊!” 梨花带雨的苍白脸庞,虽然狠不下心,但是安若夏仍然没有开口替她求情,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被他们强行拖了下去,只是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已然出卖了她内心的纠结和隐忍! “为什么不求情?”祁少羽撇头问她,只要她一句话,宁熙儿就可以不受罪。 “这是你帮派里的事,我不方便插手,何况,她这次下药害的是你,也理应让你来处置,你高兴就好。”安若夏深呼了一口气,感觉胸口堵的慌,拿起方才的玻璃杯就咕噜咕噜的一口牛饮了下去,明显的动作,他知道,她心里并不舒服。 “若夏,其实最狠心的那个人就是你。”祁少羽定定的看着他,眸底流转着复杂的蓝色幽光,一句最狠心,却是听得安若夏一头雾水,“我最狠心?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举起酒瓶碰了碰她的玻璃杯沿,祁少羽幽怨的叹了口气,“你伤我千百遍,可我还是待你如初恋,小贱货,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给过我希望,也是你,亲手把这个希望变成了我最大的绝望,我爱你,爱到不能自拔,你却还在那里劝我跟别的女人好,你说,你是不是最狠心的那一个?” “那你讨厌我吗?” “讨厌。” “你真的讨厌我啊?”安若夏闷闷的观察着他的神色,虽然她不想让他爱上她,但是,也不想他讨厌她啊—— 196 【结局倒计时】奸|夫是谁! “嗯,讨厌你是穆以辰的老婆,讨厌你不爱我,总之,太多的讨厌了。”祁少羽随意扳着手指头,见她苦闷的阴郁着小脸,忽而又一个响指在她耳边打响,惊得她差点三魂丢了七魄! “你干什么,吓倒我了!”安若夏气呼呼的瞪着他,他却是释然的一笑,几日里的憔悴也在渐渐消散着,抬手,指尖轻轻划过她细腻的脸颊,似乎在碰触欣赏一件昂贵的艺术品,喜欢的紧,却又不能独自霸占着,“若夏,要跟穆以辰好好的,我想要看到你幸福,只要你幸福了,我再伤心都无所谓。” “六天后,我和他的婚礼,你来吗?” 她抬头,一双水眸亮的闪耀,含着尊重,含着等待,含着恬淡的宁静。 两年了,她不是没变过,起码,她变得懂事了很多,也懂得了为别人着想,分得清是非…蹇… “我说了我想要看到你幸福,你的婚礼,我会参加的,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爱过的第一个女人,这份爱,就算以后淡了,也是一辈子的。”他说的认真,眸中的星光溢彩却是看的安若夏用手肘撞上他的胸膛缓解着一份尴尬,“少煽情了,对了,我想拜托你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 “石炎手下的,一个很瘦很瘦的人,刀疤哥知道的。贸” …… 而当祁少羽向石炎要人的时候,那边却是传来了那人已经失踪两天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人失踪了,找到的线索又突兀的断了,安若夏茫然无措心情有些低落的走在街头,真的只是无意间的抬眸,恰是看到安然戴了副墨镜急匆匆的从一家兴趣培训机构走出来,而后,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加长悍马,绝对一等一的豪车! “姐姐是要去哪里?感觉好像很害怕被别人看到似的——” 安若夏疑惑的嘀咕着,自己的跑车还停在『云端』前面,秀眉深深的拧起,来不及多想就拦了辆的士跟上去! 悍马在一家七星级酒店停下,开车的人似乎是一个司机,只有安然一个人下了车,依旧是低着头脚步匆忙的进了酒店,这样的一副场景,安若夏看了更加的心神不安! 美女……豪车……酒店……搁在这个社会,想不想偏都难! “不会的,姐姐不是这种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安若夏自言自语的否定了自己那龌龊的想法,甩给了司机一张百元大票就下了车,不是她大方,她真的只是想抚慰一下方才被她骂的狗血淋头的司机小小的心灵! 没有特意掩饰,只有自然才是最正常最厉害的跟踪! 看着电梯显示的层数,安若夏自是心中有数,怀着忐忑的心搭上了下一部电梯,在她刚刚踏出电梯的刹那,安然的身影同一时间闪进了左手边第五个房间! 白天,这里很安静,而这一层,似乎只是为VIP客人准备的,没有过往闲人的打扰,适合约会,也更适合偷|情! 显然,她再次否定了自己这一龌龊的想法,姐姐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好比自由女神般那样伟大,再说,姐姐和姐夫的感情这么好,是不可能会分开的! 悄悄靠近,只是这隔音效果好的很,她根本不能听到里面一丝一毫的动静! 眼眸微动,就在房间外,安若夏掏出手机拨出了安然的电话—— 铃声持续了十多秒,在安然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安若夏故作轻松的唤了声,而安然的声音却不怎么轻松,隔着电话,她依旧能感觉出她话语中的紧张! 『若夏,姐姐现在有事,先挂了啊。』 “姐,我想你了,你现在在哪里啊?”握着手机的手指紧紧缩起,安若夏放低了声音,内心的忐忑越来越不安,她害怕证实自己不好的想法,她宁愿这只是一个误会,一个荒诞的误会! 『我在上班呢,这几天比较忙,什么都要赶,若夏,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 “姐,我撞车进医院了,可是我害怕被老大和穆以辰知道,你能不能过来一下,交警都来了,我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安若夏打断安然的话,意料之中的,听到她的话,安然迅速问起了哪家医院,挂了电话的那一刻,门开了,安若夏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一脸担忧的她,唇角的苦比任何东西都要难看,“姐,你在这里上班?” “我——” 安然无措,安若夏皱眉踹开门,她倒要看看奸|夫是谁! 只是,房间里没人…… 一个人影都没有! “怎么会没人?”安若夏下意识的呢喃出口,而安然却是暗自舒了口气,在安若夏翻箱倒柜的找着东西时,她狠狠的闭了下眼收拾了下情绪,而后开始反质问了起来,“若夏,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 话到嘴边安若夏忙咽了回去,没有找到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奸|夫,而她的怀疑猜测,自然是不能让安然知道,不知所措的摸了摸耳垂,安若夏几乎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对喔,我怎么会在这里……啊,好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你不是出了车祸在医院吗?”安然凝眉看着脸部肌肉扭曲到几乎想要咬舌自尽的安若夏,“你在骗我?为什么?” “这个——我出了车祸吗?” 此刻,安若夏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呐,她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回答才能不伤了她亲亲姐姐的心?! “别给我打马虎眼,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语气强硬了起来,安然一瞬不瞬的盯着兀自挠头的安若夏,她的质问,其实正是掩盖着她内心的心虚! -若夏,对不起,姐姐不是想瞒着你,只是,出-轨,当别人的情|妇,每一项都是不光彩上不得台面的事,我没有脸跟你坦白,对不起……- 被她厉声一问,安若夏的心咯噔跳了下,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信的理由,正僵持间,忽然想到她说过的一句话,顿时背脊也挺得直了! “姐,刚才你说你在工作,那你怎么在这里?我知道你不在酒店里上班的。”眯眸仔细查看着安然神色的变化,只是,她的神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变动,反而是坦坦荡荡的抬起纤纤玉手指向了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我是来给客户送资料的,领导说客户急着要,所以我就匆匆赶来了,倒是你,是不是半路看到我就跟着我过来了?” “哪有,我没事跟着你干什么。” 唯一想到能扳回胜局的理由也被强有力的挡回,安若夏只想哭死算了! “若夏,你该不会是怀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安若夏忙上前挽着安然的手臂就往外走,企图想要蒙混过关,“姐,今天天气好好喔,想吃什么,我请!” 她这样撇开话题,自是衬了安然的心意,安然表面上没什么,也故意假装被她的花言巧语蒙骗过关,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而直到她们关上房门的刹那,穆斯宇才从一个隔间暗室里走出来,金丝框眼镜后,是一双睿智沉稳的黑眸,唇角轻扬,真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这样躲起来…… 这家酒店,设计的还真是有一套,怕是专门为出来猎食的人量身定做的吧…… 不过—— “然儿,等我把手上的事办完,我会给你一个正正当当的名分的……” …… 瘦子的事是一场泡沫,安然的事是一场乌龙,荒废了一早上和一中午,刚想着下一站要去哪里时,特制的手机铃声响了,是穆以辰—— 按下接听键,安若夏无比自然的喊了声老公,听得那头的穆以辰自然是心花怒放,整个早上处在极度紧绷中的精神得到了愉悦和缓和,唇角上扬,眸底满满是幸福的意味,看的伺候在一旁整理着资料的郝才俊看的那是个大跌眼镜啊! 刚刚训属下训的火气爆发的,现在这眼神,这语气,温柔的跟萌教主一样,不得不感叹,同人不同命,爱情的力量真不是一般的强大! “老婆,下午去试下婚纱吧,顺便拍几套婚纱照,对了,我还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含笑把玩着夹在指尖的钢笔,穆以辰抬眸看了眼正幽怨的看着他的郝才俊,眸色一凛,某人忙识相的低头继续苦逼的整理着文件…… “介绍人让我认识?谁啊?” 197 【全文万字大结局】婚礼!血腥!真相! “下午去了就知道了,等会我还有个会,你现在在哪里?我两点过来接你。” “嗯——”安若夏环顾着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地方,“外环路的一家茶餐厅里,我在这里等你吧。” “嗯,好。” …… 午后两点,他出现的很准时,根据商人的一贯行动准则,不早到也不迟到,安若夏自是先一步出了餐厅,迎面就是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香吻,“亲爱的,走吧。蹇” “嗯,真乖。”穆以辰宠溺的揽过她的肩,夏日的暖阳下,俊男靓女,自是闪瞎了许多人的眼眸! …… 带着她来到一家坐落在繁华市区的婚纱店,店面很大,试婚纱的人却很少,这不得不让安若夏怀疑这家店的婚纱质量…贸… “别怀疑我的眼光,我是不想让别人打扰你试婚纱,就把这清场了。”她的眉一皱,他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钱多到没处花了吗?这么铺张浪费。”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笑开了花,一是因为他猜中了她的心思,而是因为,这种被宠溺呵护在手心里,被当作公主一般的感觉,真是甜蜜的很呢! “钱赚来本来就是要花的,我除了帅,就是钱多,不给你花给谁花。”穆以辰没好气的敲了下她的额头,此时,从里面走出一个时尚大方的法国女人,不拘一格的另类穿着,夸张又不失精致点缀的眼影,见她出来,穆以辰笑着用英语跟她打招呼,而后正想把安若夏介绍给她时,不曾想,两个女人竟然像是故人相见似的抱在了一起! “Angelia!” “Ann!” “Imissyousomuch!” “metoo.” 在穆以辰疑惑眯眸时,两人早已用流利的英文欢快的畅谈着,本是要充当个介绍人,殊不知,就这么给这两个女人很没有节操的晾在了一边! 掉了一地的节操呢!! “你们两认识?” 终于忍不住掺合进两个女人之间的畅谈中,穆以辰厚着脸皮蹭过来搂着安若夏的腰坐下,眸光却是问着Angelia,这两个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 难道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以下英文全由中文来代替☆ “当然,Ann是我见过的最有天分的设计师。”看着安若夏时,Angelia的目光中多少带着点欣赏的成分,而安若夏则是大大方方的接受下夸赞,跟国际友人打交道,是不需要谦虚的! “设计师?”正要深入问下去时,穆以辰的手机响了,接起,只是淡淡的应了声,“送进来吧。” “什么东西?”安若夏侧头问他。 她的话音刚落,婚纱店里便走进来一个人,看了穆以辰一眼,把手上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到了三人面前的矮几上,对上安若夏疑惑的眼神,穆以辰很是得意的笑开,“刚刚空运回来的,是新崛起的一个设计师的作品,一年就出两个作品,珠宝设计很有自己的特色,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是么?” 心中隐隐有着猜测,安若夏俯身打开礼盒,是一条镶钻项链,十六颗大小不一却都是完美无瑕的上等钻石,一一镶嵌进一个心型吊坠上,在灯光的折射下,尤为耀眼! “老公,这条项链我确实很喜欢,不过——” 安若夏双手托腮细细端详着盒子里的项链,秀气的眉都要纠结成了一块! “怎么了?”一声『不过』让穆以辰的心揪了起来,难道她不喜欢吗? “老公,我以为昨天我赚了一笔大钱,没想到,这钱是从你腰包里掏出来的。”安若夏轻轻叹着气,昨天得知一个神秘富商买走了她的『亦心』,当时她出的价钱很高,因为不缺钱,她也有个性的很,摆明了是在坑别人的钱,然后,昨天竟然真的有人买了,原来,被坑的这只猪头竟然是她老公! 害她白白高兴了!! “什么意思?”穆以辰敏锐的眯眸,精炼的词句在脑海里过滤了一番,而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得到Angelia肯定的眼神后,再上下将除了智商高点只会闯祸惹事的安若夏打量了遍,仍是不敢置信的问出口,“老婆,别说那个神秘的设计师就是你?” 这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不像啊!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很质疑我的能力?” “簌”的一声转过头,安若夏危险的眯起眼盯着他,眉宇间除了无奈就是可惜! “以辰,我和Ann是在澳洲的一场设计师交流会上认识的,我主创的是服装,而她主创的是首饰,但是风格却和我很搭,所以我们谈的很融洽很兴奋,然后,我们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Angelia笑得爽朗,“Ann,两年前以辰让我设计的婚纱是给你的吗?” “是的啊,呵呵,缘分就是这样奇妙,两年前你还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你却为我设计了婚纱,两年后的现在,我们却在一起聊着彼此的婚事,而我穿上的,依旧是你设计的婚纱。”说到这里,安若夏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很多事情,都是这么的微妙。 “对啊,当时以辰跟我说,他要结婚了,对象是世上最纯美的女孩,像个天使一样,可以把阳光温暖的照进他的心房,当时我就想认识你了,我真的很想看看,会让以辰喜欢上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最纯美的女孩?”安若夏夸张的瞪大眼睛,“我记得他说他是这样描述我的,霸道,蛮横,冲动,无脑,唯一的优点就是一张脸生的好看了点。” “噢,穆以辰,你骗我!”安若夏又气恼又喜滋滋的锤了下穆以辰,后者则是若无其事的翻看着手中的杂志,见她打的消停了,才扬眉暖暖的搂住她,“我这辈子做过最满意的事,就是把你骗到了手。” “坏蛋!”安若夏没好气的娇嗔着,毫不做作的搂着他的脖子在他俊朗的侧颜上亲了一口,Angelia出生在浪漫的国都法国,对于这样的亲热自是见惯不惯的,她也不避讳,倒是大大方方的看着,等他们差不多了才遗憾的开口,“Ann,本来我是要留下来参加你的婚礼的,但是法国那边有很重要的事,我必须要参加,所以,很抱歉,那天我来不了了,不过我依旧会送上祝福的。” “唔,好可惜。”安若夏遗憾的握住Angelia的手,两人又唠嗑了很久才分开。试完婚纱,拍完婚纱照,婚事的流程走得很顺利,两人也一直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羡煞了旁人! …… 婚礼经过媒体公开,上流社会的娱乐性新闻,永远都是大家喜闻乐见的,而这场商业帝国集团巨子的婚礼,也自是闹得全城轰动沸扬! 婚礼会场的布置,浪漫的美轮美奂,A市几乎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被邀请到场,白道,黑道,座位也排的很有规划,想必都是经过了一番思虑策划的。 数百米的大红地毯上,一袭雪色婚纱曳地拖尾,勾勒出她妖娆灵动的身姿,安若夏轻抿薄唇挽着付琰风的手臂缓缓的,一步一步向着等在那头凝眸看着她的穆以辰走去,手心有些出汗,她在紧张,第一次婚礼,即使已经领了结婚证两年半,但是,婚礼对于每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有着致命的吸引的! 她是孤儿,两年前跟着付琰风离开,自理所当然的,付琰风也就成了她兄长一类的人物,送她出嫁这个责任,也自是落到了他头上! 远远看着她走来,几乎没有经过思考,穆以辰竟主动向前走去亲自来迎接她,媒体的灯光噼里啪啦响着,打的安若夏有些睁不开眼,见她眉头轻蹙,那些媒体自是在第一时间被付琰风的人清空! “老大,你做事可不可以低调点?” 借着玩笑,安若夏只是想调节一下自己紧张的心理,知道她的心思,付琰风则是浅浅的扯笑,“做人可以低调,但是做事一定要高调。” 有时候,很多规矩,在更多的时候,都不是规矩,只要自己想做的,自己有能力掌控整场的,都可以按着自己的思想来! 所以,也有些不合规矩的,见他们在红地毯上有说有笑的聊起了头,穆以辰虽然脸上保持着幸福温和的笑容,心中早已郁闷了一次又一次,方一走近他们,直接把安若夏往自己身边拉,只是,当他刚牵起她的手时,不期然的,在众多鼓掌道喜声中,一道极不融洽的声音清晰而又高亢挑衅味十足的响起,“真是一对幸福的新人啊,若夏,嫁给自己杀父仇人的儿子,滋味是不是很好?” 穆斯宇从座位上缓缓站起,麦克风拿在手中,不高的音量扩大了十倍投射出去,闻言,穆以辰和安若夏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深知夺了父母的那场车祸有问题,安若夏忙掀开头纱看着明明噙着笑,但笑意远远不达眼底的穆斯宇,溢出喉咙的声线亦有些颤抖,“你说什么?什么杀父仇人的儿子?” 穆以辰的婚礼,碍于官方的媒体,也碍于穆家老夫人的缘故,穆蔺文和陆蔓都在场,看到穆斯宇这么做,陆蔓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而穆蔺文却是深沉老成的坐在那面不改色,指腹挂着套在大拇指上的戒指,深邃的黑眸略有所思的看着身旁站起的穆斯宇,其实很早他就知道他在部署些什么,他对他的恨,从未少过,一切,也是时候该了断了…… “十一年前,A市外环三路上出了场很大的车祸,十车追尾相撞,死了三人,而其中的两个人,就是你的父母,而另一个人,是一场谋杀案里的证人,杀人者害怕罪证被揭发,所以雇凶杀人,而那个凶手,正是当时他好朋友的手下,祁烈风,这个故事,你还有印象吗?” 转身,矛头直指另一方静默端坐着的祁少羽的父亲祁烈风身上,穆斯宇勾唇冷笑,眸光只有在掠过安然同样震惊的脸上时才有些微温柔的动容。 “穆斯宇,今天是我的婚礼,我已经跟穆家脱离了关系,如果你要闹场,就带着人出去闹!” 穆以辰的眉深蹙,安若夏的神色早就开始惨白了下去,试图去牵她的手,她却下意识的避开他,连碰都不愿他碰! “老婆,不要听他胡说,这些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穆以辰担忧的神色付琰风看在眼里,安若夏深受打击的寥落感他亦是看在眼里,只是,主导这个场面的人是他的兄弟穆斯宇,他能做的,也只有帮他! 毕竟,在道上混,讲究的就是一个信用,他答应过的事,就必定会做到! “不,他说的是真的,车祸是我酿成的,我的目的,也只是想让那个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证人死,若夏小姐父母的死,纯粹只是一个意外。”人群里走出一个极瘦极瘦的人,脸部凹陷了下去,抬眼,空洞无神的眼神抱歉的看着安若夏。 一句『纯粹只是一个意外』让安若夏冷不丁的嗤笑出声,“意外?你知道这个意外代表着什么?我的家没了,我的爸妈没了,一个意外?呵,呵呵——好一个意外!” 最后一句几乎是歇斯底里,眸底泛着痛恨的血腥,安若夏轻颤的身子被付琰风抱在怀里,如朵风中的鲜花,飘零,无处坠落。 “不纯的动机造就的不是纯粹的意外,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你对妻子的不忠造成的,穆蔺文先生,这二十四年来,你怎么还可以活的这么没有良心?证人在外面逃了十三年,你还是不打算放过他,现在报应来了,因为你而死的人,他的女儿来找你的儿子了,你知道安若夏的身份,所以在戒毒所你就想借着意外杀了她,结果,阴差阳错的,却把自己还没出世的孙子给害死了,哈哈,真是报应,报应啊!” 穆斯宇失控的笑着,因果循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而已! 此言一出,婚礼上那些不明所以的宾客自是听得一头雾水,断断续续的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而穆蔺文也沉得住气的很,握紧了陆蔓的手,抬眸,深邃沉淀的眸光一一掠过场上的人,岁月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的不是岁月的沧桑,而是更多隐忍的稳态。 “蔺文——”即使再镇定自若,陆蔓依旧沉不下心来,担忧的神色悄然浮现,见她这样,穆蔺文只是投给她一个心安的笑,拍了拍她的手背,而后缓缓站起,曾经的商业巨头,此刻即使面临着商界政界的核心人物时,依旧是这般的面不改色,“斯宇,你妈妈的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我,无话可说。”“呵,好一句无话可说,当初杀人的是你,协助你杀人的是陆蔓这个贱人,你们两个,通通都该进监狱!” “穆斯宇,你够了!” 坐在陆蔓身边一直沉默着的穆以哲低吼出声,站起对着穆斯宇就是一拳打了下去,“你妈是自己跳楼自杀的,别把罪名扣在我妈头上!” “跳楼自杀的?你哪只眼睛看到的!”穆斯宇狠狠的吐出一口血水,抬手,亦是对着穆以哲挥了下去,连带着迅速揪起他的衣襟往自己身上拉,“穆以哲,你不过是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宇,别这样——” “滚开!” 顾不得许多,穆斯宇现在的眼眸充满了血丝,唐琳一上前来阻挠就被他生硬的推开,而她一个站不稳,脚步趔趄下,却是跌进了苏衍北的怀里! “是,当时的我是私生子,不过我一直把你当亲大哥对待,今天是以辰的婚礼,他什么错都没有,上一辈的事能不能换个时间谈?!”穆以哲皱眉,他知道穆以辰为安若夏受的那些活罪,他的冷漠,他的孤独,只有安若夏能化解…… “换个时间谈?怎么可以?”穆斯宇笑得冷情又嗜血,“你们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幸福,我又怎么可以看到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那样我岂不就成了天下最无能最懦弱的傻瓜了?” “不想看到他们幸福,所以你就利用我对付安若夏,让她吸毒,让她去戒毒所,让穆以辰和穆家为了她彻底翻脸,现在好了,穆以辰离开穆家了,穆蔺文和陆蔓也要进监狱了,这个家,也亲手被你毁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我说的对吗,X先生?” 现场台后的拐角处,宁熙儿笑得惨淡,一步一步的走进大家的视线,从一开始的开始,就是一个局,局外的人,笑看着她们迷失在由他们织就的局谱里,无情冷血,又没心没肺。 “X先生?” “X先生——” 穆以辰和祁娅楠齐齐的重复出声,X先生,不就是两年前他们就在找的那个要害安若夏的男人吗? 难道是穆斯宇?可是宁熙儿又为什么会知道?她怎么会掺合进来? 闲言碎语夹杂着许多的疑问就此蔓延开,喜庆的婚礼上,白纱漫漫,此时却是格外的讽刺,一片白,像极了哀悼的葬礼,人性的肮脏,被一丝丝揭露,腐烂的熏臭。 各方凝神僵持间,似乎早做了安排,婚礼会场外,蓦地有警方持枪闯入,目标明确的跑到穆蔺文身前,“穆蔺文,陆蔓,警方怀疑你们跟一起故意谋杀案有关,请你们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哐当!” 整齐脆响的两声,两人的手双双被拷上,看着这一出,祁烈风只是微抬眼眸的和穆蔺文对视了眼,这个仗势,摆明了就是冲着穆蔺文来的,如果他现在出头,场上又有这么多政要人士在,场面势必不好控制,看来,只能暗地里想办法了…… “现在是我的婚礼,要把人带走也得等婚礼完成了,我穆以辰的地盘,还容不得你们撒野。” 在他们跨出的那一刹那,一直沉默着的穆以辰开口了,声音不响,却是字字沉重的震慑着人心! 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带着霸道的强势,不容拒绝的命令,以致于,连警方听了都不由得顿住脚步,但是,警方有警方的规矩,他们是中央派下来的人,自然不会吃穆以辰这一套! “穆先生,很抱歉打扰到你的婚礼,只是,我们警方办事——” “警方办事怎么了?”穆以辰很是不屑的轻嗤出声,黝黑的眸带着咄咄逼人的味道,警方正犹疑间,却听到一个细弱的绵软声音静悄悄的响起—— “这个婚礼,再进行下去还有意思吗?” 安若夏轻轻笑开,在付琰风拧眉之际,她早已熟门熟路的偷走了他腰间的配枪,抬手,缓缓对准了穆蔺文,清冽的水眸蒙上了一层浓重的白雾,“我最爱的爸爸妈妈因为你没了,我的孩子也因为你没了,一命偿一命,穆蔺文,陆蔓,你们两个人的命,我都想要——” “若夏,你冷静点!”穆以辰上前,她却警觉的将枪对准了他,“别过来!” “穆以辰,你爸妈杀了我最爱的人,现在,连我吸毒都是穆斯宇造成的,你还想让我怎么跟你在一起?”情不自禁的哭了,安若夏流着泪看着穆以辰,她想要的梦幻婚礼,现在,果然是跟美丽泡沫一样的梦幻了…… 呵,真是讽刺的很呢…… “是啊,你们在不了一起了,父母的仇,孩子的仇,这么多恨加起来,还怎么在一起呢?” 宁熙儿苍白空洞的声音飘了过来,而她的手上,亦是多了把泛着森冷寒光的黑色手枪,枪口,正直直的对准安若夏,“若夏,我们曾经说过,要一辈子做好朋友,你告诉我,穆以辰是我不该惹也惹不起的人物,现在,我把这句话原原本本的送还给你,他,才是你最不该惹的人!” “所以,你现在要跟我一起下地狱吗?”对着枪口,安若夏神色淡淡的开口,手腕轻移,依旧对准了穆蔺文的脑袋,眸光却是向一旁哭的泣不成声的安然脸上投去,“姐,对不起,爸妈的这口气我咽不下,所以,我想报仇,我要报仇,我走了,你要跟姐夫好好的……” “安若夏,你敢开枪我让他们都不会活的好!”穆以辰脸色变得铁青,盛大的怒火毫不掩饰的喷发出来,就在两人四目冷冽对视间,穆蔺文忽然像是苍老了很多,眉眼间的霸气之姿早已不见,“若夏,开枪吧,死了也好,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蔺文,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若夏,要杀就杀我,蔺文也是被我逼成这样的。”陆蔓眸光恳切的看着安若夏,两人的鹣鲽情深,恰是看的穆斯宇一阵冷笑,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情深到这种地步!“爸,妈,你们说出这种话是不是太狠心了点?” 磁性的嗓音带着沙哑,自从安若夏离开后,他就再也没叫过他们,他可以不认他们,也可以和他们脱离关系,但是,看到他们被逮捕,看到他们的性命濒临边缘,他无法无动于衷! “呵,真是幸福的一家啊。”安若夏半是羡慕半是嘲讽的扯笑,“本来我也有这样一个家庭的,但是却轻而易举的被你们毁了,姐姐弹不了钢琴,我被同学嘲笑欺负,穆以辰,是你像救世主一样的给了我们钱,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仇人是你们,恩人也是你们,上天可真会玩弄人啊。” “……” 她的质问,他无言以对,她说的没错,她的不幸,都是他们家造成的,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理由要求她放下? 既然要求不了,那么,那就由他来承担这一切! 而他正有这种想法时,手边蓦地触碰上一丝冰凉,垂眸,是一把手枪,是祁少羽递过来的…… “只有你,能结束这一切。”祁少羽说的缓慢,穆以辰却是苦笑着接过,抬手,直接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若夏,父债子偿,他们犯下的错,就由我来承担。” “阿辰——” 穆蔺文和陆蔓纷纷唤出口,而穆以哲想上前阻拦却被祁娅楠拦住,面对着他们担忧深切的眼神,穆以辰牵起轻笑,神色自若的看着同样眉头深蹙的安若夏,“若夏,答应我,等我走了,放下所有的仇恨好不好?我希望看到你开心,我也从不后悔爱上你。” “穆以辰,我不准你死!” 安若夏咬牙,握着枪把的手一紧,见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忙急的向身后的付琰风要求,“老大,不要让他这么做!” “枪在他手上,我不是神,有什么能力让他不这么做?” 付琰风淡淡的应着,眸光却是看向紧紧抱着穆以哲的祁娅楠,冷沉的眸缩了缩,他们的对峙,恰是忘了还有一把枪是指着安若夏的…… 扣下扳机,宁熙儿冷然掀唇,随着刺耳的枪响,子弹射出,电光火石间,一切都来不及阻止,一切都意想不到,就连听到声音后付琰风也随即变了脸色,眼前的人倒下,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却是让人窒息沉闷的很! “若夏!” “安安!” “……” 无数的交换重叠惊觉的响起,背部撞地,安若夏吃痛闷哼出声,只感觉被什么东西压着,皱眉睁开眼,却是看见很多人围了上来,面部的惊慌像是她被怎么了一样,正疑惑间,感觉脸颊黏黏的,伸手一摸,竟然是——温热的血! “血——怎么会?”安若夏睁大双眸,这才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个人,她的后脑在流血,而她,却是笑得舒心…… “若,若夏小姐,是你让我看透了那些人,教,教会了我不被别人傻傻的利用……”声音很虚弱,她勉强说完一句话,女人的气息开始变得紊乱不平,“为你挡枪,我心甘情愿……” 对于这个女人,安若夏极力搜索着点滴的记忆,是娅楠姐的生日会上! 她泼了她一身的酒,她教训了她一顿,没想到,现在救她的人竟然会是她! 脑部中枪,持续的时间不长,还没等安若夏从记忆中跳脱出来,她就已闭上了眼睛,血腥的惨痛,让安若夏的心狠狠的揪起,她恨当初的她优柔寡断,恨她对宁熙儿的手下留情! …… 为她而死的女人被送走,雪白的婚纱染了血迹,仿似盛开在冰山之巅的红莲,妖艳瑰丽的绽放着。 “安安,你没事就好。” 付琰风宽下心静静的将安若夏抱进怀里,他的疏忽,竟然差点害死了她! “老大,江湖规矩,宁熙儿的命,留不得了。” 埋进付琰风的怀里,安若夏木然的说着,眼眶里,没有一滴泪,没有一丝温情,等到付琰风应下一声“好”,她才从他怀里挣出,顺势也将枪还给了他。 ***乱过后,宾客被安抚的送出婚礼会场,穆蔺文和陆蔓也已被警方带走,这里,只剩下了最亲近的人,抬眸,清冽的眸光不带一丝色彩,安若夏稳稳调整着呼吸,“穆以辰,你爸妈的命我不要了,明天我会准备离婚协议书,我们,彻底结束了……” 转身,她想走得很潇洒,只是转身的刹那,眼泪依旧是不争气的流下来,滑落眼眶,抿进唇里,涩涩的,苦苦的…… “老婆,我不想结束。” 身后,穆以辰沉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开口,她亦是不受控的顿住,强装高傲的背挺得笔直,没有回头,只是肩膀有着些微的颤抖。 “这一次,你还是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吗?” 他在等,等到的却是她冷然的背影和无声的沉默,眸底浮过浓墨重彩的黯然,穆以辰苦笑着开口,“老婆,人没了心脏会死,你带走了我的心,我自然没有再要活下去的必要——” 这次,不再犹豫,闭上眼睛,扣下扳机,子弹,横穿过太阳穴! 随着枪声在心间响起,安若夏蓦地瞪大双眼回头,恰是撞上穆以辰倒下的身影,嫣红的鲜血在他脑后开出了一片红海,刺得她眼疼,刺得她快要心疼的呼吸停止! “不……不可以,穆以辰,不可以!” 安若夏哭着跑向他,苍白的小脸早已挂满了泪渍,抱起他,手上,身上,都是黏湿的鲜血,让她心慌,让她无法自拔的害怕! “穆以辰,你不可以丢下我,我不要一个人,不要一个人!” 安若夏哭着将脸贴在他的脸上,这一刻,她才知道失去他是怎样的一种心痛,她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害怕她的离开,原来,这样浓重的爱,真的可以将人逼得崩溃! 伤的体无完肤!“老婆——”穆以辰虚弱的扯笑,像是用尽了力气,“不要哭,没了你,我会心痛的死掉,倒不如就这样死了,心,也就不会再痛了……” “我不要你死,老公,我不离开你了,你起来好不好,不要流血了,我害怕——”安若夏哭的噎气,眼泪混杂着他的血,一路蔓延开…… “你,真的不离开我了吗?” “真的,我真的不离开你了……” “……”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三个小时,安若夏在外面抱膝哭的隐忍,梨花带雨的小脸让周边的人看了都不由得心生怜惜,而手术室里,穆以辰和祁少羽并肩坐在病床上,两人的眉毛都深深的皱在了一起,终于,抬眸看了眼穿着手术服抱胸靠在墙上的祁娅楠,穆以辰终于沉不住气的开口,“现在怎么办?我是要就这么死了?还是立马活过来?” “你说呢?”祁娅楠无语的丢了个白眼给他。 “祁少羽,这主意是你出的,你是不是该负点责?”穆以辰过河拆桥的怪起了祁少羽,“本来我是准备要死了,谁知道你给的枪是假的,幸好我反应快,不至于穿帮。” “你以为我不想你死啊,要不是我不忍心看到小贱货伤心,我才不会成全你们两个呢。” 祁少羽怏怏的应着,待了三个小时的手术室,感觉有点闷正想出去透透气时,手腕立马被人扣住,“你疯了!现在出去?!” “难道我们一辈子待在这里不出去了?”祁少羽挑眉。 “要不等我老婆走了我们再出去?”穆以辰觉得自己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 “穆以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祁少羽心烦的甩开他的手,“再说了,你都快死了,小贱货还会离开吗?” “……” 穆以辰烦躁的挠了挠头,随即以着一副奔赴战场的表情坚定不移的看着祁家姐弟,“我想通了,我现在就出去跟我老婆投案自首!” 只是,在他拉开门把的刹那,祁少羽先他一步走了出去,顺带着又将他关进了里面! 见祁少羽出来,安若夏立马跑上去问情况,只是祁少羽的脸色并不怎么好,安若夏的心顿时剧烈疼痛了起来,“少羽,我不怕打击,你只要说实话就好。” 捂着胸口,安若夏极力抚平颤抖不已的声线,见她这样小心翼翼,祁少羽突然充满了犯罪感,脸色更加的不好了! “若夏,如果穆以辰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你会不会原谅他?会不会想着要离开他?” “他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说这些!”安若夏本来就紧张的要死,原不原谅,离不离开的问题她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想,“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了,只有失去过才知道珍惜的重要性,我不要离开他了,只是,现在,他——” “老婆!” 有力的声音自手术里门口传来,闻言,安若夏心里顿时一震,表情怔怔的看向好端端站着的穆以辰,怎么会……是她眼花了吗?还是说,她看到了他要离开的灵魂? 呜呜呜……不要……她不要离开他…… 眼泪流的更凶,见她悲情款款的盯着自己,穆以辰顿时有些无措,顾不得外边人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震惊万分,忙上前抱住依旧穿着血染的白婚纱的安若夏,“老婆,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丢下呢。” “你,你没死?”安若夏怔怔的问出口。 “如果你想我死,我可以再去死一次。”穆以辰说的认真,安若夏却是听得悲喜交加,似乎害怕他真的离开,忙把他紧紧的抱住,“呜呜呜——老公,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你了,你也不可以离开我的!” “嗯,好,我的乖老婆,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心中的忧虑除去,穆以辰自是欣喜的抱她在怀里,顿时,满满都是幸福感,正眯眼沉醉其中时,怀里的小人儿顿时大力的推开他,泪眼迷蒙的水眸亦是星亮的怒瞪着他,“穆以辰,你骗我!晚上回去跪搓衣板!!!” (⊙o⊙) 被她的反应弄得一愣,她气呼呼的表情甚是可爱,会意后,穆以辰笑得开怀,宠溺的揉了揉她质感柔软的发丝,“好,回去跪搓衣板,不过,老婆,你舍得吗?” …… “少羽,安若夏的归宿落定了,那你呢?什么打算?” 用手肘撞了撞祁少羽,祁娅楠笑看着伤心过后甜蜜拥抱在一起的两人,祁少羽也是,看着安若夏笑得开心,他的心情也由失落转为了深深的祝福,“再看吧,只是眼下,还有一个女人等着我的负责。” …… 某日后的一个温暖午后,安若夏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乌黑的小脑袋枕在穆以辰的大腿上,手里,是一张红艳的结婚喜帖,“W市,靳权,白慕雅,诶,老公,他们的婚礼我们要去参加吗?” “当然,司溟是我大学里的兄弟,他给的请帖,我当然要去参加。” “司溟?新郎不是叫靳权吗?” “嗯,靳权是司溟的爸爸,不过,他已经去世十三年了……” 全文完 四个多月的时间,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鞠躬,敬礼!!! 新文占坑:《靳少,妈咪玩不得!》简介上有链接喔~~♢靳司溟VS白慕雅♢有兴趣的可以戳一戳哈!!!穆以辰和安若夏会友情出演喔!!! 198 【番外:少羽‖夜灵】邂逅! 二零一三年年初,冬天,A市。 西屏街,A市最混乱最龙蛇混杂的一条街! “夜灵啊,你说好歹你也一扫黄组组长啊,怎么就偏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不仅被缴枪停职,还到处被各路流氓欺负,当警察当成你这样也可以去写一本shi书了!” 夜灵耷拉着脑袋愤懑不平的踢着路边的石子,三个月了!她被穆以辰这个从天而降冒出来的神人整整折磨了三个月!!! 就因为她打了安什么若夏,骂了他老妈,就被暗地里欺负成这样,她那局长舅舅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凭着她被欺负,苍天,有没有天地良心啊!蹇! 眼角的淤青还没有消退,嘴角又添了新伤,抬手轻轻碰了下—— “呲,好疼——” 可恶的贸! 早上被泼冷水,中午被脚踏车绊倒,下午钱包手机被偷,姓穆的,你敢不敢再可恶点!! “穆-以-辰!我夜灵发誓,这辈子我一定要打败你!!!” 回音绕梁,夜灵仰头大吼了声,立马遭到路边行人投掷而来的各种暗器,朝天发泄完后,又狗熊似的抱头逃离开这片灾难区! 莽莽撞撞的流浪到了一家中式餐厅前,正要进去时,便看见几个男人着装低调的背着一个男人上了路边停靠的一辆面包车,出于警察的本能,夜灵忙侧着身子隐藏到一颗树后,眼眸眯起,见他们离开,忙拦了辆的士跟了上去。 …… 山涧一处破败的小平房外,夜灵很好的隐蔽在严重掉漆的墙外,一路躲避,她只觉得自己的身手比以前灵活了很多,想必,是这三个月被持续性打压欺负练出来的! 昏黄的灯光微弱的自透风的玻璃穿流泻出来,踩着堆砌而成的石块,夜灵弓着身子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探上,脑袋探进窗棂,还好,没人看守。 低头看到被绑的人质可怜兮兮的坐在墙边,当下就爬进窗户踩着他的身子跳了下来,怕他害怕,她本能的捂住他的嘴,“嘘,别吵,我是来救你的。” ♢后面的故事在正文164章和165章已写,此处省略,后接她为他中枪之后的事……♢ 市人民医院。 手术后,夜灵虚软无力的趴在病床上垂眸闷闷的看着枕头,原来,她救下的人竟然真的是A市最让警察头疼的『烈风』的太子爷,苍生祸害啊! 可是,看他那个傻傻的样子,好像是不会干出杀人放火这种事的人啊…… “夜灵啊,你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了,救了太子爷一命,穆总裁也决定不再追究你的过错了,现在,你可以官复原职了。” 坐在床边的李建民宽慰的拍了拍夜灵的肩,听到官复原职,方才还处在郁闷寡欢状态的夜灵顿时像打了兴奋剂似的昂起头,“我官复原职了?舅舅,你没下错命令吧?” “瞧你高兴的,你救了祁少羽,自然是大功一件,但是啊,官复原职后,你可不能再给我惹什么事了,祁家,穆家,别说是你惹不起,就连市长也要给他们几分面子,所以,你下次再得罪他们,我给你的处罚就不是停职,而是革职了!” (─.─||| 活脱脱的欺软怕硬啊!! 夜灵暗暗的鄙视着,嘴上却是像抹了蜜一样的讨好恭维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舅舅,有您这么英明神武的局长在,我一定以您为榜样,把我们的分局识时务的伟大精神发扬光大!” …… 一个礼拜后…… 养好伤,回到警局就任,如此几天的时间,外面的世界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靠在办公椅上看着手中的报纸,占据版面的是穆以辰和安若夏亲密挽手的幸福甜蜜照片,A市最受追捧的钻石黄金单身汉竟然早已名草有主! 娶的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草根姑娘! 碎了一地的芳心含杂着不甘的愤懑布满了城市上空的阴霾,这时候,夜灵的心情也不怎么好,她想的不是穆以辰和安若夏,倒是那个在破败的小平房里有过一段邂逅的祁少羽! 凭女人的直觉,他对安若夏肯定有意思,现在的他,知道了她早已结婚的事,是不是正在伤心难过呢? “队长,你在想什么?你该不会也喜欢上穆少爷了吧?” 手下小陈戏谑的凑过头来,瞧她那小眼神儿,夜灵无语的白了她一眼,扔下报纸就往门口走,“如果局长来找我,你就说我出去办公了。” “队长,你假公济私!” “你妹!我是出去扫黄!” “……” 『云端』门口,那一排排的豪车堪比一个车展了! 夜灵抱胸眯眸看着那烫金招牌,这里不是她管辖的地方,所以,这个高档场所,是她第一次来『拜访』! 穿了便服进去,因为是白天,所以并没有晚上那热闹的气氛,总觉得有些冷冷清清。 大大咧咧的坐到吧台前,夜灵刻意摆出一副小太妹的样子,头往后仰,眼睛朝下看,“诶,听说这里是祁少的地盘,他人呢?” (─.─||| 调酒师无语的看了夜灵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白痴,“祁少不在,买卖找刀疤哥。” “刀疤哥?” “哟,小姑娘,找我什么事啊?”不知何时,刀疤已经诡异的出现在夜灵身后,顿时有点把她吓倒,神色惊慌过后立马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姿态,“你就是刀疤哥?” 脸上那象征性的刀疤,果然是名副其实! 刀疤男上下打量了下她的身材,即使被包裹在冬衣下,仍然是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脸蛋也长得可人的很,这样的货色,算是中上等了。 如果再妖一点,媚一点,放得开点的话…… 被他的视线扫描着,夜灵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艰涩的咳了咳嗓子,“我来找祁少羽,他在哪里?” “找祁少?呵呵——”刀疤男忽的笑开,而后以着一份嘲讽的姿态看她,“姑娘,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一来就要勾-搭祁少,小心别死的太惨喔。” “靠!姑奶奶正正经经的一个人——”等等…… 胃口太大,买卖勾搭,难道这个夜总会背地里也在做着卖-淫-嫖-chang的龌龊事? 想到这,夜灵的脸忽的冷了下来,背景是黑道大佬,那么,做的生意买卖自然不会是干净光明的,说不定还有毒品交易买卖军火什么的。 越往深处想,心情就越激动,如果把这个窝给端了,那她夜灵可就真的升官发财了! 她反复不定变幻莫测的情绪变化让刀疤男看的一阵雾水,忍不住打断她的异想天开,“小姐,你这还没勾搭上祁少呢,后面的事就别想那么多了。” “哼——”好事被打断,夜灵忿忿的瞪着他,“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你们祁少的救命恩人,还有,本姑奶奶警花一朵,别把你那肮脏的想法往我身上灌!” 反正他们都知道救了他家少爷的是一个女警,她也不必遮遮掩掩的瞒着自己的身份! “警察?你就是那个用屁股为祁少挡了一枪的死条子?” 刀疤男想都没想的随口脱出,而后看到夜灵憋红了的小脸时,蓦地爆发出一阵大笑,而『云端』中听闻了这件事的『烈风』里的人亦是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丝毫没有理会某人越来越黑的脸! 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的死紧,那一张张夸张的笑脸看得夜灵冷不丁的刺痛,忍无可忍之下,脾气一上来当下就拔枪,“谁再笑我就爆了谁的脑袋!” 枪一出,全场寂静,只是,似乎没人害怕这枪,然后—— 齐刷刷的,立马有数十把枪对准了夜灵的脑袋! “我是警察,你们竟然对我拔枪?” 这未免也太嚣张了吧!这帮人的眼里,还有没有中国人民警察?!! “警察算什么,就算在这里把你干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刀疤男说的阴戾,敛去方才的玩笑,眸中的可怖让夜灵冷不丁的心里发寒,这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啊…… “警察算什么……呵,你们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啊——” 祁少羽阴着脸自门口进来,嘴角噙着冷笑,脸色更是晦暗不明的阴郁,见他心情不好,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刀疤自是摸清了他的秉性,对着那些人使了个眼色齐齐把枪放下,而后笑得很是谄媚,“祁少,你回来了。” “不回来的话你们是不是要把『云端』也给我铲平了?” 199 【番外:少羽‖夜灵】租你回家过年! 穆以辰割脉,刚从医院回来的祁少羽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安若夏失踪了,消失的那么快那么彻底,情绪开始膨胀,胀的难受,却愣是没有地方发泄! 抬眸冷冷的看了眼木然看着他的夜灵,祁少羽疲累的抚眉,语气清淡,“跟我出去。” “喔。” 匆匆收枪,夜灵很是乖巧的跟着祁少羽出去,唯独刀疤留在原地后知后觉的摸了把头,方才,祁少的语气,真的有点把他吓倒了…… …迥… 音乐广场,石阶上,祁少羽闷头不语的坐着,微垂的眼眸,怔怔的看着地面,弄得坐在他身边的夜灵欲言又止了好多次,时间一点一点的溜走,半个小时过去了,本就是个话痨子的她终于忍不住了! “祁少羽,俗话说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人家都已经结婚了,你就别一个人伤心了,下一个路口,说不定还有个好女孩在等着你呢。” “……”祁少羽依旧沉默藜。 见他依旧像块木头似的杵着,夜灵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她一向不擅于安慰人,最擅长的事,就是抓人了! 往他身边近一步的挪了挪,“其实安若夏有什么好的,不就长得好看了点,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好看的女人——” “安若夏,不是你们能比得上的。” 祁少羽率直的打断她的话,烦恼的揉了揉眉心,侧头看向顿时被噎住的夜灵,眸光自上而下向她的后面看去,“你的伤,好了?” 被他看的有些尴尬,夜灵忙抬手挡住他的眼睛,“养了一个礼拜了,不好也好了。” “上次的事,谢谢你。” 祁少羽道谢的真诚,冷风吹过,他的头脑清醒的厉害,正因为清醒,却也痛苦难受的厉害,刚要下定决心使自己变得强大把安若夏追回来,没想到,很多事情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走了,你自便。”迎着冷风祁少羽重重的吸了口气起身,忽而想到什么,转身认真的告诫着夜灵,“你是警察,以后别再来『云端』了,还有,怎么说你也救了我一命,想要什么谢礼尽管提出来。” “谢礼啊,暂时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夜灵跟着他站起,眸底是一闪而过的狡黠,见他抬脚要走时,忙快走几步跟了上去,“喂,你就这么走了那我以后怎么联系你?” “看缘分。”他的回答很敷衍,显然应付她的耐心已经不多。 “这怎么行,给个号码呗。”夜灵很坦率的说出心中所想,小手掌稳稳的摊开在他眼前,见状,祁少羽微抽嘴角,这算是被女生主动搭讪? 从里衣口袋掏出钱包,取出一张名片放到她手心里,“有事打这个电话。” “总-经-理。” 夜灵咬字清晰的吐出,抬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间处缓缓溢出几许甜蜜,“祁少羽,受伤的男孩,你就等着被姑奶奶我征服吧!” …… 此后,征得祁烈风的同意,祁少羽开始缓缓渗入进『烈风』的骨血里,很多行事风格也开始变得狠戾独|裁了起来,而A市的商业格局也开始剧烈震荡起来,本是一家亲的祁家和穆家两大家族,不知何时,不知何因的成了商场的竞争对象,互相牵制,互相平衡! …… 不日后,夜灵又不请自来的来到了『云端』门口,这一次,更是明目张胆的穿着警服就来,只是一个下午了,都在门口徘徊流连着,并未踏进『云端』一步! 『云端』本就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里面的非法交易背地里大家也是熟知的,只是碍着它的后台强硬,上面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而夜灵穿了一身警服在外面晃,做了犯法的事的人自然心虚的不敢进去,自然也阻拦了许多生意。 洞察出门口的异状,刀疤带着人出来,见到夜灵时,眸色沉了沉,刚想上去脑海中又冷不丁的想起祁少羽的话,心下多少有些顾忌, 手指在下巴摩擦,一抹计较闪过,挥退手下,刀疤一个人朝着夜灵走去—— “夜警官,出来办案?” “不办案,找人。”夜灵抱胸戒备的回视他,手肘碰触到腰间的枪把,森冷的寒光自黑眸闪过,恰是此时,一辆拉风的奥迪R8在前方一个漂亮的旋转后停下,车门打开,祁少羽一袭黑色风衣戴着墨镜下车,周围,数个保镖纷纷下车跟随保护在其侧。 “祁少羽!” 夜灵跑着上前叫住他,只是,就快要接近她时,膝盖受到撞击,冷不丁的吃疼,她就这么华丽丽的在他面前摔的毫无形象! “嗷——” 惯性太大,幸好衣服够厚,不然准得摔出个骨折来! 垂眸看着行如此大礼的她,祁少羽暗暗挑眉,琥珀色的瞳仁瞥了眼地上自身边手下打出去的石子,这几日,市里的帮派玩起了斗争,所以,他们的防备心理比以往时刻都高,看到夜灵接近,自然本能的对付! 尤其是他们最厌恶骨子里又有着畏惧的警察! “不是让你别来这里么。” 只是低头看着如此狼狈的她,祁少羽几乎没有打算要去扶她起来的意思。 四肢骨节传来的痛让夜灵不由的倒抽了好几口冷气,没有力气起来,她只得这样趴在他的脚前很是“卑微”的回着他的话,“你只说别让我来『云端』,我现在在公共道路上,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 所以她才在外面站了一个下午…… 她是有多听话!听话的连她都觉得自己吃错药了!! (─.─||| 顿时,祁少羽有些无语,看了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也懒得搭理她,刚要迈步时,她却一把抓住他抬起的小腿,“等一下,我是来找你的,不要走!” 如果现在有个记者在偷跑的话,那这场画面绝对是挑战国家政权权威的!! 标题绝对醒目! 警察匍匐拜倒在黑老大的脚下,苦苦哀求!!! “有话快说。” 祁少羽冷声,眉宇间有些不耐,天色越来越黑,客户应该到酒店了,他是回来取份资料的,结果半路被这个疯婆子绊住……“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说话就不能温柔点吗?” 夜灵泄气的低头,而就是这一低头的刹那,却是叫祁少羽晃神,那微垂的眉眼,带着些落寞,微嘟的粉唇,像极了安若夏闷闷不乐的样子…… 只是这百分之零点一的相像,却足以让他蹲下身抱起她,感觉到身体腾空,夜灵本能的勾上他的脖子,前后态度的反差,让她平静的心开始砰砰的狂跳,白皙的脸庞也忍不住的泛上朵朵红霞。 “谢谢——” 粉唇微动,夜灵小声的道谢,唇角压抑不住兴奋的扬起弧度,抬眸近距离的看着祁少羽坚毅的轮廓曲线,几日时间的不见,似乎,更有男人味了点…… 咬唇心里一个劲儿的偷笑,脸缓缓贴上他笔挺的西装上,细微的小动作,祁少羽自是感觉的到,垂眸看了她一眼,眉心轻蹙,这个女人受了伤怎么还这么高兴? 脑子出问题了吗? 一直走到办公室里,他才把她放到沙发上,开了保险箱取出一份资料,抬脚就要离开时,不经意间看了她一眼,脚步又蓦地顿住,“你找我干什么?” “喔,呵呵,嘿嘿……” 夜灵花痴一样的看着他兀自笑个不停,傻傻的样子看的祁少羽一阵恶寒,真想把手上的东西扔过去砸醒她! “我说,你找我干什么!” 声量加大,祁少羽多少有些不耐烦。 被他的声音一震,夜灵彻底惊喜,抬手抹去嘴角因为笑得合不拢嘴流出的津液时,顿时恼恨的要死,她怎么就这么不矜持了呢! 这不像她!! 稳了稳神,夜灵这才略带羞恼的看向那张已经忍得快要冲破极限的俊颜,“我——我是来问你要谢礼的!” “你想到要什么了?” “嗯!” “是什么?” “快过年了,面对亲戚的大拷问,我要租你回家过年!”夜灵说的掷地有声,祁少羽听得差点狂喷一口鲜血! 租他回家过年?! 嘴角一抽再抽,他只觉得这个女人脑子真的有问题,当下跨步上前将她抱起出了办公室,见她无比期盼的看着自己,他冷冷淡淡的吐出几个字,“你该回家吃药了。” 200 【番外:少羽‖夜灵】只是因为她像她…… “我认真的,没在开玩笑!” 夜灵顺势勾上他的脖子,如来时一样,她喜欢这种依靠在他身上的感觉,弥漫着淡淡的薄荷味,让她莫名的迷恋,毕竟,他们其实也认识不久…… 从法制上说,他是老鼠她是猫,于情于理,感情这东西不适合在猫和老鼠之间滋生。 只是她,却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一头栽进去! “夜灵,你要什么谢礼我都可以给,唯独这个,不行。迥” 没有丝毫犹豫,祁少羽冷着脸色把她抱出了『云端』,因为酒店里有客户等着,时间比较赶,但是现在又不好把她丢到地上,也不知道她哪里摔倒了,“你一个人可以回去吗?” “我脚扭伤了。”夜灵发誓,她绝对没有撒谎,她真的是脚扭伤了! “我派人送你回去。藜” “不要!”她回的快,双手更是紧紧的箍着他的脖子,“我不相信你的手下,我是警察,你一走,谁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我。” “我下的命令,谁敢动你?”祁少羽并不喜欢她的靠近,他的心里,一直藏着安若夏,也只有若夏,才是唯一能靠近他的人…… “我不管,反正我觉得和你在一样是最安全的,我知道你是好人,少羽,你可不可以把我送回家?”她第一次这么亲切的喊他的名字,显然是故意的,但是祁少羽听了却不乐意了,他们还是半生不熟的陌生状态,“以后,喊我祁少。” “叫祁少多见外,名字取出来不就是让人叫的嘛。” “难道我跟你很熟?”他挑眉,女人真是麻烦无趣的很! 当然了,除了他可爱天真无极限的小贱货! “难道我跟你不熟?”夜灵同样挑眉,澄澈的水眸撞上他不耐的眸光,觉得自己是有点热情过了头,缓了下情绪才慢悠悠的开口,“好吧,是不怎么熟,但是以后联系多了就熟了。” “别忘了你的身份是警察,和我们黑道上的人,还是别混在一起的好,免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救了你一命,你不会恩将仇报的吧?” 闻言挑眉,祁少羽定定的看着她,而后唇角蓦地扬起轻快的弧度,“嗯,你的屁股,功劳很大。” 一一+ 夜灵听得眼角不停的在抽搐,见他有要将她送人的倾向,忙十指相扣不肯松手,“别想着把我给别人,不然我天天带队来查你的地盘!” “夜灵,别仗着救过我一命我就可以什么都纵容你胡来。”祁少羽眯眸直接把她丢进车门大开的后座,自己也跟着上来,“开车。” “……” 下班高峰期,路有点堵,车每每一个刹车,夜灵都由着惯性往前倒,脚踝处的扭伤开始隐隐作痛,而她身边的祁少羽,却是兀自看着车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分明就是把她当成了空气般的存在! “祁——”少羽两字卡在喉咙里始终出不来,夜灵紧皱着眉抚了下起伏不定的胸口,忍着脚上的痛慢慢的挪到了他身边,“祁少——” “……”某人冷冷的没有回应。 “你现在是送我回家?”请允许她这么自恋的想一下~~ “你想多了。”祁少羽这才转头看她,她靠的很近,他由于看着窗外想安若夏想得出神,一转头差点就撞上了她的脸,忙微微往后退了点,“你靠这么近干嘛!” “我不是怕你听不见嘛。”夜灵自觉她的脸皮已经厚到一定程度了! “等会我去见个客户,你在车上等一下,如果等不及我可以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等得及等得及,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夜灵是真的开心,眉眼弯弯的样子煞是讨人喜欢,连祁少羽看了都不由得开始不讨厌起她的亲近,那种欢快的魔力,和若夏身上的特质很像,让他淡淡的舒心…… 又想到了安若夏,祁少羽暗自甩了下头,这几天,但凡所有的事,他都能联想到安若夏身上去,他想他真的是中毒不轻了! 而这夜灵,莽撞直率的性格又像极了安若夏,很多时候,他肯跟她说话,跟她互动,也仅仅只是把对安若夏的思念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见他脸色如彩虹般的变化着,夜灵好奇的凑过去,然后想到他口中说的客户,又不免好奇的问了句,“等会你要去见什么客户?该不会是做违法的生意吧?” 话刚出口夜灵就后悔了! 她是傻子吗?这种问题不是脑残的话都不会轻易向一个黑道头子问出口的! 爱情这种东西,真的能让人的智商变为负无穷大! “你想知道?” 祁少羽定定的看着她,见她那副悔悟过来后想咬舌自尽的样子,心中顿时觉得好笑,“不怕告诉你,等会我要做的就是非法生意,你想阻止?凭你现在这个残废样?” “祁少羽,你很猖狂。”夜灵眯眸瞪他,这是属于警察的职责正义感,不容的他人任意诋毁! “就算我现在脚扭伤了,但是我后面还有千千万万个警察,他们一定会逮捕你们这些捣乱社会的不法分子归案的!” 若是以前,祁少羽或许会被她的一番言论是感动,但是现在,他已经踏足这片不能脱身的深渊,看法想法自然也就不同了。 “这么有自信?”祁少羽不屑的勾唇,“政府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被洗脑的为他们卖命?” “没好处,正义感在教我这么想这么做!”夜灵回答的铁骨铮铮,她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从小将党服务人民的正派思想传送给她,即使长大后上了警校进了警队工作,看到自己的局长舅舅凡事求让一步的儒家姿态,心里虽然有点小小的落差,但依旧改变不了她那为民除害为国家尽自己最微薄力量的初衷使命! “呵,幼稚。”祁少羽冷不丁的轻嗤出声,抬手,指尖轻点了下她的太阳穴,“夜灵,你也不是刚从警校里出来了,这想法怎么还这么天真幼稚的让人想笑呢?” “你不懂。”夜灵撇了撇嘴,“就像我不懂你们为什么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虽然买卖毒品军火交易的很赚钱,但是这些钱,你们就能赚的心安吗?”“良心是会不安,但是——”祁少羽懒懒的靠在背椅上,侧头,目光朦胧的看着窗外的霓虹彩灯,单手支着窗撑在下巴上,“只有这样,才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才能让她不受伤,不这么快的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寂寥,他的落寞,她一一看在眼里,他口中所说的她,是安若夏吧…… 黯然悄然浮现在眼底,夜灵闷闷的弯下嘴角,一路上,不再说话,就连他开门出去进了酒店她也都只是静静的靠着车窗,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她才听到车门再次打开的声音。 “地址。” “啊?”她没反应过来。 “你的家里地址,我送你回去。”看她呆呆的样子,祁少羽顿感一阵无力,不经意的垂眸,瞥见她扭伤的脚踝,眉头轻轻蹙起,“算了,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 “祁少——”幽幽的唤出口,夜灵疲软无力的靠在皮椅上,摸了摸开始咕噜噜叫的肚子,犹豫了半晌才开口,“我饿了,可不可以先去吃饭?” “你事情真多。”祁少羽冷不丁的再皱眉,见他这般的不耐烦,夜灵忽然也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当下又再三犹豫的开口,“算了,我不让你送了,我自己下车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微垂的眼眸,轻颤的睫毛,虚弱的身姿,当她的手触上金属车把的时候,他先一步将车把挡住,“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 “我姐的医院就在旁边,边治疗边吃饭,不是更好?”也不知怎的,看她那副伤心失落的样子,他突然有点舍不得,或许,也是因为若夏的缘故吧…… “你不是嫌我烦么?”夜灵眨巴着眼睛看他,她一向坚强无脑的很,但是对于感情这东西,她第一次碰,却是这样的敢爱敢恨,但是似乎,这样子,会让她感到很累…… “我只是说你事情多,又不是嫌你烦,我晚上还有事情,你快说了,想吃什么?” “随便了,我不挑食。” 听他这么说,夜灵蓦地喜笑颜开,眸底也是一扫之前的阴霾,原来,这就是喜欢的感觉,虽然累,却很甜蜜…… 然而,她不知道,他对她的好,对她的温柔,很大一部分,只是因为她像她…… 201 【番外:少羽‖夜灵】动机不纯! 因为她脚受伤的缘故,他直接把她抱着送到了住的地方,一个普通小区里的两室一厅。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水酒精味,夜灵靠在沙发上看着祁少羽在厨房里忙活着,唇角不自觉的向上幸福甜甜的弯起,她说,她想吃他做的饭,结果,出乎她的意料,他竟然真的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祁、少、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感觉到她强烈的注视,祁少羽下意识的回头,恰是撞进那迷恋探究的眸光,剑眉淡淡蹙眉,“喜欢咸一点还是淡一点?” “都喜欢。”夜灵笑得傻乎乎,那花痴样儿看的祁少羽一阵头疼,这女人,脑子不正常,眼睛也有问题了? “有什么忌口的?迥” “都忌口。”没有经过大脑一丁点的思考,她顺着他的话迅速说出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忙后悔的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怎么吃辣,祁少,我不需要你为我做满汉全席,我饿了,你随便给我炒碗蛋炒饭就行。” “一碗蛋炒饭就够了?”祁少羽挑眉,他还以为她会找各种理由来刁难他呢…… “嗯,如果你饿了的话可以炒多点,这样你也能填点肚子,嘿嘿。”夜灵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小心脏变得粉红粉红的,开始噗通噗通的往外跳,见她笑得这般傻气,祁少羽俨然没有想要跟她说话的***了,转身,抄起锅碗瓢盆就开始了他的蛋炒饭藜! …… “这么好吃?” “嗯,我从来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温馨的小房间里,溢满了蛋炒饭的香味,夜灵毫不顾忌形象的摆开架势大吃特吃起来,并不是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这饭,相比于她的厨艺,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怎么像是饿了三天三夜一样。”那凄惨的吃相让祁少羽暗暗的叹了口气,而后在她身边落落的坐下,见她嘴角上沾了几颗饭粒,想都没想就欺身上前为她擦掉,“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随意的一个动作,却让置身在食海中的她顿的僵住,细小的舌尖伸出舔了下他方才碰过的唇角,眸底是浓浓的幸福感,抬眸,对上他不温不火的表情,“如果我以后想吃,你还会做给我吃吗?” 他无意间的温柔,足以让她奋不顾身的跳下爱情海! “夜灵,你为什么这么黏我?”祁少羽眯眸冷清的对视上她的眼眸,见她有瞬间的闪神,唇角嘲讽的往上扬起一个可微的弧度,“你是警察,跟黑社会的人搅合在一起,只能是一种目的。” “你怀疑我接近你是要对你不利?”火热澎湃的心顿时冷淡了下去,握着碗筷的手一分分缩紧。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以你这智商,我也不怕你会对我不利,只是,我想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表情算不上严肃,但也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闻言,夜灵闷闷的垂下眼,他说的没错,她接近他确实有目的,只是,这个目的,难道他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 还是,他的心里只有安若夏,对于别人,他一点都不在乎? 想到这,眸底的黯然更沉了几分,而这几丝异样浮动的情绪,却让祁少羽暗自挑眉,他从没往那方面想,所以,他自然把她的表情细微的动作联想到了警察和罪犯之间的互动。 “不说话是代表什么?”他沉声。 “呼——” 长长的呼了口气,夜灵狠狠的闭了下眼,继而蓦地睁大虎视眈眈的瞪着祁少羽,“你说对了,我接近你是有目的,我的目的就是——” “就是什么?” “我-要-升-职!” “什么?”他差点背气! “我说,我想升职,我要升职,只有这样,我的权利会更大,才可以抓到更多更多的坏人!”夜灵说的坚定,“你是坏人的终极Boss,只有接近你,才能更多的得到内幕消息,才能做出点业绩让我的局长舅舅看看!” “果然动机不纯。” 祁少羽冷着脸一字一句的正色道,下一秒,忽的爽朗的笑开,似乎根本没有把她的这番话记在心里,“夜灵,你的想法很好,不过,却是异想天开罢了。” “李宁说过,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有一天你就会栽倒我手上,啊!” 随着突如其来的尖叫,夜灵只觉得一股力量压下,脚踝处的疼瞬时侵袭而来,而她的脖子,亦是被一双有温度的手禁锢在掌心里! 祁少羽压在她身上,琥珀色的瞳仁闪烁着耀眼明亮的光明,却是清冷淡漠的让人看了心寒! “说不定有一天会栽倒在你手上,那么,我是不是现在就该斩除了这个后患?” 听着她起伏不定的鼻息,祁少羽凝眸敛神,见她大睁着眼眸泛着惊惧瞪着他,挟持的动作维持了几秒后,他松开了她,而后仿似当作什么都没有发出的懒懒靠躺在椅背上,“夜灵,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善良,如果我的兄弟因为你被枪决或送进监狱,我不会放过你。” “咳咳。” 夜灵捂着被掐过的脖子清了清嗓子,抬眸瞥见他深思时的冷情容颜,不知道为什么,问题就这么脱口而出—— “那如果是安若夏呢?” “如果是她害了你兄弟,你会怎么做?” “……” 沉默的寂静…… 头微微仰着,琥珀色的流光没有焦距的望着天花板,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想,答案已经在心中了…… “她喜欢做什么,我都会依着她,顺着她,她犯下的错,我会为她背……” 清幽的话语含着温馨的爱意,更含着刺人的恨意宁和的响起,那样的痴情,却是让夜灵的心像是吃了黄莲一样的苦。 “她是穆以辰的老婆,难道你要继续这样不放过自己的喜欢她吗?” “她离开了——” “什么?”她讶异。 “她离开了,消失了,不过——”祁少羽收眸,侧头看向夜灵,似是在对她说,也像是在对着自己发誓,“我会找到她,不管她去了哪里,即便是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她,给她一个坚实温馨的港湾,让她不再害怕,不再受伤,不再没有倚靠的哭泣……” 他们之间的故事,她并不清楚,只是,他对她的爱这么深,她要怎么做才可以引起他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注视?“她,真有这么好吗?” “嗯,很好。”祁少羽笑着回答,只是眼眸里,满满是安若夏娇俏可爱的模样,“不过,她这人也坏的很,在学校里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把古惑仔当偶像,相当叛逆的很。” “那你喜欢她什么?”她轻声的问,害怕打断他回忆的思路,同时也含着一分期盼,要追一个人,必须得从他的喜好入手! “她的笑,她的霸道,她的聪明,还有——她撒娇的样子。”他笑得温和,微弯的唇角满是浓浓的宠溺和温柔,“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叫我小杂种,可是她敢,她身上的味道,很独特,没有那些女人让人恶心的香水味,我喜欢她靠近,喜欢她发丝,身上的味道,我对女人反感,即使是我姐,我也不喜欢她抱,而小贱货就不一样,我自然而然的想接近她,亲她,吻她……” “……” 他这样刻骨的描述,夜灵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了,火热的心被一箭箭射穿,正汩汩的向外淌着鲜血…… 而他,却是沉浸在往日和安若夏甜蜜的回忆里不可自拔,直到,吵闹的手机铃声响起! 思维被打算,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接电话的语气并不怎么好,鼻音发出几个字节,挂了电话起身就要走,“我还有事,谢礼的事,我考虑考虑。” “啊?”她反应又迟钝了。 “假冒你男友的事,不是不可能,只是,今晚你爸妈不在家?”环顾着四周,简简单单的,房间倒是打扫的挺干净,只是总觉得不像是一口之家住的地方,因为,对于他这种住惯了豪宅的公子哥来说,这里实在是太小了! “我爸妈在乡下,这个套房是我一个人住的。” “乡下?” “嗯,乡下空气新鲜,他们喜欢住那里,何况,城市的生活节奏他们也跟不上啊。”夜灵满不在乎的说着,抬眸看清他有些僵硬的面部线条,不由的拧眉,“祁少,你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人?” 202 【番外:少羽‖夜灵】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祁少,你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人?” “不是看不起,只是乡下这种地方吧——”祁少羽是真的有些为难,在他的认知范围里,乡下=鸡飞狗跳=无通讯无信号=野人。 “乡下怎么了,你嫌弃?”夜灵坐直身子,上身前倾,想要扶着沙发把手站起,但是脚踝的疼又钻心的厉害,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站起的时候,手臂被人提起,继而肩膀又被轻而有力的压下,“脚瘸了就坐好。” “我只是扭伤,哪有脚瘸!”夜灵不满的叫嚷着,被他这么一说,她更加挣脱着想站起,见她这样,祁少羽眉头一皱,只觉得这女人不听话烦的很,一开口,语气也不免重了些,“你敢站起来试试!” “站起来就站起来,你别压着我啊!迮” “夜灵,别再闹了,明白?!”祁少羽俯身定定的垂眸看着她,眼里的警告和命令很浓,眸光如缀了火花般的一跳一跳,他的声音不重,却成功的让夜灵安静了下来,眨巴着眼睛似乎饱含了委屈,“我没有闹,等会你走了之后我还是要走回房间,我现在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走——” “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走。” “那怎么办嘛。”夜灵皱眉,忽而想到什么忙舒眉展颜笑得堪比一朵花儿似的紧紧盯着祁少羽,“这里就你和我,看来只能让你抱我回房间了,不过,明天还要起床,刷牙,吃早饭,所以,你可不可以陪我一晚?镲”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擦枪走火,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事,可是,在感情方面一直很单纯的祁少羽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 跟一个半生不熟的女人同处一室,总有一种背叛了他的小贱货的感觉…… 精神上的不适感! 看他的表情好生纠结,夜灵轻轻又闷闷的问了一句,“你不愿意?” “我——” 尾音拖长,祁少羽正为难间,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正好避开了这个问题的尴尬,欣喜间,匆忙接起,听到那端的声音时,脸色却不由得冷了下来。 『听说你刚才带了一个女警来医院?是夜灵?』 “你的手下倒是汇报的挺仔细的。”嘲讽的意味很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祁娅楠,已经产生了一些芥蒂。 『少羽,她是警察,听姐的话,不要跟她太接近。』 “警察怎么了,玩警察不觉得很有意思么?”祁少羽笑得清冷,垂眸看了眼正望着他的夜灵,“她需要我的照顾,这一晚,我们会好好的过。” 挂了电话,他二话不说就把夜灵抱进了房间,动作很轻,为她掖好被子后,自己却是取过一条毯子躺倒在了并不能容得下他的沙发上,空调的暖风吹的温和,他的脸色,清冷之下亦是带了写暖意,“睡吧,有什么事就叫我一声。” “你这样,能睡的舒服吗?” 沙发在床的一侧,夜灵侧过头看他,房间的是暖色的黄光,依稀能看清他平仰着的侧颜,刀刻般的轮廓五官,让她舍不得移开眼睛。 “总比睡地上舒服。” 祁少羽看着天花板悠悠的回答,琥珀色的瞳仁蒙上一层白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也可以睡床上的啊,我这床很大,可以睡两个人的。” 闻言,祁少羽总算舍得侧过头来看她一眼,“夜灵,你是不是警察当久了就忘记自己是个女人了?” “啊?”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如果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你觉得,你会安全吗?”祁少羽挑眉,这个女人还自称警察,也太没有安全防范意识了吧! 还好她遇到的是他这个正人君子,如果换成是别人,她就哭去吧!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笨女人,现在正巴不得他对她做出禽|兽之事呢! “我相信你。”夜灵很享受的看着他这幅可爱的模样,见他不置可否的轻笑出声,她倒也不理会,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祁少,刚才打电话给你的是你姐?” “现在就开始刺探敌方军情了?”祁少羽似是而非的开着玩笑,“卧底就该沉得住气,这样才能在紧要关头给敌方致命的一击。” “你在教我怎么打败你吗?” “凭你这智商,教你打败我也是个很有挑战性的事。” “你总是看不起我。” “你没什么可以让我看得起的,除了你那尊贵的屁股。” “混蛋!”夜灵气得拿枕头砸他,他则是笑得开怀的落落接过,继而往自己颈后一放,头微微仰起,闭上眼睛,呼吸开始变得均匀又沉缓,“我累了,睡吧。” “……” 寂静的夜,在他沉睡之时,夜灵轻手轻脚的爬下床关掉了灯,继而以着匍匐的姿势忍着疼痛爬到了沙发边,趴在沙发扶手上静静的看着这个因为疲累睡着了的男人,安静的样子,眉目清朗,月光借着外面冬装素裹的银白倾泻进来,暖暖的照射在两人的脸颊上。 指尖小心翼翼的轻点了下他的鼻尖,立马又受惊的缩回手,夜灵笑得温暖又得瑟,“少羽,我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很迷人……” …… 新年来临,边远的乡下,山路崎岖,开着车的祁少羽气得几乎想掀翻了方向盘! “死女人,你家是有多隐蔽!变成野人住山洞里了?!” “祁少羽,不准你骂我家人!”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夜灵听他这样的形容词立马气得一掌拍在他脑袋上,由于在开车,道路又颠簸的很,腾不出双手回击,祁少羽只能愤愤的瞪着她,“敢打我,下车后你等着瞧!” “好了好了,对不起嘛,是你先骂我家人的,我才一时激动下手的。”夜灵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弯,抬手就去揉他的额头,他却是嫌恶的躲开,看她的眼神更是凶狠,“我在开车,你在搞什么!” “帮你揉额头啊——”夜灵自觉很委屈。 “揉你个头!” “我是揉你的头,又不是揉自己的头,啊!”颠簸过一个石块,夜灵身子前倾惊叫出声,幸好系了安全带,不然这条小命就危险了,“你会不会开车啊!” “你见过城市里有这样的路?”祁少羽干脆刹车停了下来,一夜的大雪后,白茫茫的一片,这里又曾是泥泞路,坑坑洼洼的自是常见,路不好开,旁边的女人又叽叽喳喳的厉害,这喜庆的大过年的日子,他的心情更是浆糊一样的糟! 他想他真是脑子进水了,竟然会答应她来乡下见父母! “城市和乡下能一样吗?”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夜灵话一出口态度就软了下来,知道他这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矜贵大少爷自然是吃不得这样的苦,“你别生气了,就是这条路比较难开,过了这条路,后面的就平坦了,还有,现在的乡下跟以前的乡下不一样了,我们那里设施设备都已经比较先进了,很多退休的老人都回来住,空气也比城市的新鲜,你看了后也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鬼才会喜欢。”祁少羽不置可否的靠向座椅,正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可是旁边一家像样的店都没有。 “喏,我带了几包薯片,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夜灵很是时候的从旅行里掏出各种口味的乐事薯片,见他眸底有精光闪过,但是又故作面子沉默着不说话,早就打探到他口味的夜灵自然而然的将意大利香浓红烩味的蓝色包装薯片递给了他,“这个喜欢吃吗?” “去拜年又不是去旅游,你带着这么多吃的干什么?”祁少羽边说边“随意”的接过薯片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眉眼间深浓的笑意藏而不露,夜灵却是看的仔仔细细,知道他的心情好了些,也撕开一包薯片啃了起来,“我知道这里的路不好,怕我们饿着,就先准备点吃的垫点肚子。” “呵,看来还是有点脑子的。”祁少羽难得夸赞了她一句,唇角扬起的笑意看的夜灵一阵迷糊的晕眩,喜欢一个人,总会细致敏感的注意到他没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开心她也开心,他伤心,她也只会跟着伤心然后尽自己所能去安慰他…… “祁少,还有三百米就到了,为了我们的午饭,你加油开!” 比划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迷糊可爱又坚定的模样不禁惹得祁少羽一笑,抬手动作亲昵的拍了拍她的头,“好,为了我们的中饭有着落,我加油开!” 203 【番外:少羽‖夜灵】你是警,我是匪 送到唇边的薯片蓦地停滞住,夜灵就这么受宠若惊的傻乎乎的看着祁少羽,半天反应不过来,而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某人已经正努力专注的启动了车子往着前方驶去! 他刚才摸了她的头?! 祁少羽摸了她的头?! 唇角的笑越来越深,如果可以的话,夜灵真想跳起来对着天空大喊一声,“祁少羽终于主动碰她了!!!” 虽然碰到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几根头发迮! 但是,那也算碰到了对不对!! o(≧v≦)o~~ …镲… 事实证明,夜灵真的没有骗祁少羽,三百米的路程之后,及时比不上城里的高楼大厦,但是也有一连片的小型别墅区呈现在眼前,不多,却处处透露着新农村建设的面貌,相比于之前那残破又泥泞的道路,这里,已经堪比现代化高速建设了! “这里离我家还有一段路,我们先去吃饭。” “这里的食物干净么?”祁少羽有点犹豫,虽然是有点饿了,但是握着方向盘的手仍是不舍得松开。 “祁少,你能不能不要用有色眼镜来看待我们这些乡下人!” 他的重重质疑,真的让夜灵顿时有种要暴走的冲动!!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看你那亚健康的状态,我当然要怀疑这里食物的质量啊。”祁少羽吞了吞口水,眸底却是一丝狡黠闪过,意料之中的听到她指着自己鼻子难以置信的说出亚健康三个字时,迅速开锁闪了出去,清清冽冽的丢下一句话,“单脑的生物,不是亚健康是什么。” “靠,你耍我!” 气愤的摔门而出,夜灵正要朝他挥拳头时他却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前走,眸光却是四处搜寻着稍微高档点的饭店,“淑女点,别跟个男人婆一样。” “你喜欢淑女点的?”夜灵挑眉看他,在他手搭上她肩膀的那一刹那,她真的是什么火气都没有了…… 好吧,算她窝囊!! “我喜欢——”祁少羽漫无目的的看着前方,尾音拖长以后才接着淡淡的补上后面的话,“安若夏这样的。” 噔! 心脏漏跳了一个频率,夜灵的脚步蓦地顿住,眼帘微垂,藏在衣袖下的手不由得握紧,感觉到她的僵硬,祁少羽皱眉回头看她,“怎么了,不走吗?” “安若夏就不淑女,你为什么要让我淑女点?” 仰头,拧眉撅嘴看他,这样的话语,仿似是一个女朋友在吃前任的醋,察觉到气氛的怪异性,祁少羽的俊眉皱的更深,“夜灵,你没事跟我的小贱货比什么?” “你到底喜欢安若夏什么?”见他疑虑的盯着自己看,夜灵的脸微微发烫,手下意识的拂过耳根的发丝,身子微微侧过并不去看他,“你别乱想,我只是好奇而已。” “她所有的我都喜欢,夜灵,你别对我有什么想法,我是匪,你是警,我们根本不可能,何况,我心里只有我的小贱货,别人,谁也走不进。” 祁少羽将话说的通透,将隐藏的情感完全摊开剖白后,剩下的就是一片尴尬和寂静的僵持。 雪停了,道路的积雪很厚,夜灵红透了的脸映衬在白雪皑皑上,红潮退却,做了一个深呼吸后蓦地扬眉笑开,一拳垂在祁少羽的心口处,“切,我当然知道我是警,你是匪,祁少,你别这么自作多情了,我接近你的目的你心里清楚的很,是你自己狂妄自大不对我下狠手,到时被抓进牢可别哭着骂我!” “呵,这猫捉老鼠的游戏,还不一定是谁胜谁负呢。” 尴尬解除,祁少羽顿觉轻快了许多,他懒得去猜女人们的心思,她们说什么,他也势必就认定是什么了。 “走啦走啦,饿死了。” 她隐下黯然的情绪强自撑笑拽着他的手臂往以前常去的馆子吃饭,一路上,安若夏的话题再也没有提起,小镇上很热闹,年货,鞭炮声劈啪作响,那些幸福的笑颜,想必是祁少羽在以前生活过的城市里从未见过的最真的笑容。 …… “你家还有多远啊?” 天色渐暗,车子没油停在了半路,白雪茫茫的路程,祁少羽缩在黑色风衣下,冷的骨骼都在颤抖! “一会儿就到了。” “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一会儿了——” 被家里无数个电话催促,夜灵也走的心焦,她穿了羽绒服,虽然冷,但是抬头看到祁少羽那冻得发紫的嘴唇时,毫不犹豫的取下围巾踮起脚尖系在他的脖子上,“很冷吧,系着暖和点,以后别只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被她关怀的动作弄得一愣,祁少羽有着片刻的闪神,这种被人关心照顾的感觉,很温暖…… “还是很冷吗?”见他看着她出神的样子,夜灵皱眉关切的问了句,回神的祁少羽冷不丁的一颤,当下就解下围巾重新系在她光裸的脖子上,“笨死了,把围巾给我你自己不会冷吗?” “警察帮助群众也是应该的嘛。” “我不是群众,我是你们警察想破脑袋都要抓捕归案的大魔头。”祁少羽轻笑出声,紧了紧风衣正要往前走,手臂却被人拽过,而后一股温暖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身侧,“喂,不是我要占你便宜,这样走温暖些,我才不想大年初一的就感冒。” “男女授受不亲——” “我们隔着衣服!”夜灵嘴快的接上,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祁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搞男女授受不亲,真是迂腐不化。” “听你的口气,你是和很多男人都亲过了?”某人很不爽的挑眉,还是女警呢,行为竟然这么浪|荡! 想到这,手便使力从她的手臂里挣脱出来,可是她却拽的死紧,连个缝隙都不给他! “你别血口喷人,现在是非常时刻,就要非常对待知道吗!你以为我一个警察想要揩你一个黑道头子的油啊——”夜灵不屑的挑唇,眉眼间故意流露出来的厌恶让祁少羽有些抓狂,当下就拿出手机开了闪光灯对着两人自拍起来,“夜灵,这就是罪证,如果我有一天不幸入狱了,抱歉,你就是我潜藏在警队里的探子,所以,乖乖的投降吧。” “你这招威胁很烂诶,我也可以说是我使用美人计勾你上引从而获得了重要情报啊。”“美人计?就凭你?”祁少羽毫不顾忌的嗤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要是把你整成若夏这样,说不定我真的会上钩。” 他的玩笑开的不咸不淡,但是停在夜灵耳里,就是又一刀擦在了她的心窝上,还未缝合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只是,面上还得装作一副凶狠又无所谓的样子应付着眼前这个男人,“切,我可是杠杠的警花,如果让我在安若夏之前遇到你,你肯定得栽在我手里!小-样-儿!” “哟,还挺自恋的嘛——” 祁少羽的心情似乎不错,斗嘴开开玩笑似乎身体也热了许多,正想着要不要再戳戳这个女警的锐气时,寒风吹过,冷眸一凛,霎时将夜灵揽入怀里,右手迅捷的拔出腰间的手枪,一个打滚翻到了路边,“嘘,有人!” 只是有人,却感受不到任何威胁,或许是自己的人,只是,他却没有资本去冒这个险! 夜灵躲在祁少羽的怀里,温热的气息带着薄荷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只是一瞬间的闪神,自知现在不是发花痴的时候,水灵灵的眼睛蓦地眯起警觉的看向前方,灵敏的耳朵竖起,细细勘察着周围的状况! “祁少,我们是大小姐的人,不会伤害您。”道路两旁响起人声,却无法辨认精确的位置,得知这个信息,祁少羽缓缓舒了口气,姿势却没有变,“大小姐的人?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来人也不现身,依旧潜伏在黑暗里,“现在时局不稳,大小姐怕少爷有危险,所以就让我们来保护你。” 呵,保护,恐怕监视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祁少羽冷笑一声,继而扶着夜灵站起,也不再跟他们废话,他知道,不管他说什么,他们都不会走,既然不会走,他也懒得跟他们费口舌。 “没事吗?”夜灵仍旧有些心有余悸,这些黑道上的人,也太神出鬼没了吧,如果真得罪了他们,自己的这条小命都不知道要掉几回了…… “他们爱跟就让他们跟着,那么多人保护,也不差啊。” “这样好吗?”那么多人看着,她要怎么表达她浓浓的爱意啊…… 204 【番外:少羽‖夜灵】昨晚,我们干了什么? “有什么不好的,走吧,看丈母娘去。” 被夜灵拽住的手臂转而拔出敞开风衣将夜灵揽进怀里,眼底的光芒却是一暗,轻巧牵起的唇角勾勒出几许叛逆邪肆的味道,既然要监视,那他又何不如做戏给她看呢…… 而被揽进祁少羽怀里的夜灵却是受宠若惊的幸福不已,暗恋着的人即使一个温柔的动作,就足以让她受伤的心灵缝合的天衣无缝! 银色光辉铺造的大地,两人相偎着走在或深或浅的雪地里,他的笑,张扬不羁,她的笑,甜蜜幸福。 后来的有一天,如果她知道他对她所做的亲密动作全是演戏,或者部分因为是和安若夏相像,那么,她的心,恐怕是会被刺得千苍百孔,再怎样都治愈不了吧…迳… …… 走到夜灵的老家已经是八点左右的光景,淳朴的乡村很空旷,寒风倾灌进衣领里,忍不住的让人为之一颤。 夜爸和夜妈已经在门口早早的等着,见到他们的身影,忙喜笑颜开的把他们领进屋,茶水都已经摆好,饭菜却有些凉意,这么晚了,却丝毫没有动过,一看就是为了等他们回来再开饭,这不得不让夜灵感动吩。 “妈,不是让你们先吃了吗!”夜灵暗恼的嗔怪着,难得回一次家,眼眶莫名的有些红,而向来对陌生人都不怎么说话的祁少羽则是有些冷清的杵在原地,没有礼貌性的问候,只是等着他们来招待自己。 “夜灵,怎么把你男朋友晾在一边,还不快介绍。”夜爸早已将祁少羽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嗯,一表人才,只是似乎性子有些高傲…… “喔,差点忘了。”夜灵不好意思的挠头,忙走到祁少羽身边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爸,妈,这是我男朋友祁少羽,少羽,这就是我爸妈,他们都很好说话的。” 百无聊赖的瞥了眼夜灵,想着做戏要做足,祁少羽沉了口气将手中的礼品递给夜爸,“叔叔阿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好意思啊,车子在半路没油了,所以才这么晚赶到,让你们久等了。” “这大雪天的,你们能来我们就开心了,夜灵这丫头,前几年都不回家一趟,一点孝心都没。”夜妈笑得温和,接过祁少羽手中的礼品放到沙发上,“来来来,饿了吧,快坐下,我去把饭菜热一下,马上就好。” “灵灵是警察,工作性质特殊,不过,好几个春节都不回家,也真的是没孝心,我会好好教育教育她的。”祁少羽轻笑着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动作亲昵的就像是真的男女朋友,而夜灵被他那亲昵的称呼和动作弄得一愣,捂着被打的额头直愣愣的看着他,他没发烧吧? “哈哈,好,好——”夜爸醇厚的声音响起,想必是看着这小两口打情骂俏的样子开心吧,毕竟像夜灵这种男孩子的火爆脾气,能交上男朋友已经很不错了,而这男的,竟然还能驾驭好她的女儿,为人父母的,看到女儿有个好的着落,又怎么能不开心呢。 …… 一顿饭吃的很和谐很欢乐,祁少羽本也就是个爽快开朗的人,一熟络,也就放得开了,夜爸是人民教师,温和的气质是让祁少羽喜欢的,只是,可笑的是,他是打滚在黑道上的人,和他谈论起国家的和谐社会时,心中不免有几分自嘲,曾经的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明媚的单纯呢。 …… 温暖的房间里,坐在床头的夜灵木木的看着坐在床尾的祁少羽,这里没有沙发,他总不至于要睡在地上吧…… 还有,这张床并不大,睡在一起也难免有些…… “祁少,你晚上要睡哪里?” 夜灵小心翼翼的问着,见他盘着双腿沉默的看着地面,犹豫了一下还是挪了过去,指尖轻轻的戳了下他的手臂,“我体质强,今晚我睡地上吧。” 闻言,祁少羽这才从深思中醒来,只是并没有回答夜灵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的眼睛—— “夜灵,你的家,好温暖。” “嗯?”夜灵不解的蹙眉。 “没什么,睡吧。” 在夜灵睁大眼睛的困惑下,祁少羽大大咧咧的躺倒在床上,而后在身边的床上轻轻拍了下,“你不睡吗?” “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特殊情况下特殊对待,何况我们都穿着衣服,不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的。”祁少羽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眸光戏谑的落在夜灵瞬时涨红的小脸上,“脸这么红,发烧了?” 他戏谑的调侃让她窘迫,恼羞成怒下,爬到他身边就四仰八叉的躺下,“祁少,你现在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的家也像你家这样,多好。”祁少羽幽幽的说出口,并不避讳将心中的想法袒露出来。 “你的家不好吗?其实我觉得你姐很关心你的。” “我爸我姐对我都很好,只是,从我一出生,我就注定了和那些肮脏的东西打交道,而你家不同,人民教师,警察,呵呵,多正义的职业。” 唇角泛起一丝苦笑,夜灵侧过身看他,暖色灯光下,他的脸泛着异常的红晕,忍不住伸手探了探,“祁少,你身体不难受吗?” 感觉好像发烧了…… “没有力气,头昏昏沉沉的。”可能是感冒了吧,不过他好像并不在意。 “我去给你拿感冒药。” “别走。”祁少羽拉住欲起身的她,琥珀色的眸光渐渐染上迷离,抓着夜灵的力道越来越大,疼得她缓缓皱眉。 他的样子像极了小孩子依赖人的无助,夜灵重新躺下,指尖不由得抚上他温热的脸颊,“好,我不走。” “小贱货,不要走,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深情凝眉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安若夏”,祁少羽迷蒙的低喃出口,单手覆上她抚在他脸上的手背,“小贱货,你去哪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不要再躲了,好吗?” “……” 痴痴的看着意识处在迷乱中的男人,夜灵眯眸沉了一口气才颤微着声带开口,“我不走了,不躲了,我会永远陪着你——” “真的吗?”他眸底的雀跃看的她心里针扎般的疼,“真的,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小贱货,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 祁少羽展臂将夜灵搂进怀里,紧紧的搂着,仿佛怕她会随时离开,滚烫的脸颊埋进她的脖颈里,“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没能保护你,小贱货,原谅我,原谅我……” “……” 翌日,清晨。 夜灵睡的熟,流了一晚上的汗,祁少羽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睁眼,想去揉眼,却觉得手臂酸痛的厉害,随意的垂眸一瞥,看清怀里的女人时,差点吓得几乎跳起来! “喂!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少羽的表情相当夸张,而被生生吵醒的夜灵则是迷糊的睁开眼睛,见他这样大幅度的动作,秀眉一拧,满不在乎的回应着,“大清早的吵死了!” “死女人,我问你,昨晚我们干了什么?” “睡觉啊,还能干什么?”夜灵不耐烦的转身背对着他,她向来喜欢睡懒觉,尤其在放假期间,她又怎能不好好善待自己! “睡觉?”祁少羽瞪大双眼,似乎想到什么,忙掀开被子往里看—— 呼,还好还好,还穿着衣服,真是吓死他的小心脏了…… 而翻过身的夜灵等到意识有片刻的清醒后忙转过身来探他的额头,“你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祁少羽打掉她的手,阳光倾洒进来,让人的心情也开朗舒适不少,“夜灵,谢礼已经完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为什么?”夜灵腾的站起,居高临下的怒瞪着正仰头看她的祁少羽,见他愣怔,当下就屈腿揪住他的衣领,“祁少羽,不抓到你犯罪的把柄,我是不会和你断绝联系的!” “夜灵,你脑子有病吧。”祁少羽无语的靠在床头以着看怪物似的目光从头到尾打量着她,“你就这么想把我送进监狱?” 夜灵犹豫了会儿,三秒后,愣是斩钉截铁的再次狠狠揪了下他的衣领,“当然,为了世界和平,我当然要把你们这些不法分子一网打尽!” “你确定要和我作对?”祁少羽挑眉,“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如果你还是要抓着我不放,我不会手下留情。” 205 【番外:少羽‖夜灵】你在跟她耍流氓?! “哼,到时是谁手下留情还不一定呢!”夜灵眯眸恶狠狠的说着,“祁少羽,尽管放马过来,我夜灵也不是好惹的!” “夜灵,你TM脑子进水了是吧!” “小懒猪,起床吃早饭了——”夜妈习惯性的推门而入,见到床上姿势暧昧的两人时,老脸不由得一红,踏进房间的脚同一时间往后退,待两人看过来时忙把房门掩上,“你,你们慢慢来,不急不急——” 一一+ 夜灵和祁少羽仍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夜妈莽撞的闯进来又手脚忙乱的退出去,收回视线定格在彼此的脸上,适才,夜灵才发现自己是跨坐在祁少羽身上的,那姿势,的确是暧昧的让人浮想联翩的脸红…迳… “还不打算起来?” 祁少羽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见她绯红着张脸不说话,眉毛一挑,“你是想霸王硬上弓?” “那你让不让我上?”夜灵算是把脸皮都豁出去了吩! -我想要你,你让不让我上?- 似曾相识的话语平地惊雷般的响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祁少羽再次陷入了沉思中,霸王硬上弓……那是他曾对若夏做过的可笑又愚蠢至极的傻事啊…… “喂,你这算是默认了?”这个时候也能发呆,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吧! “松手。” “什么?” “我说,松手。”暖光在琥珀色的映衬下逐渐冷却,祁少羽清冷的眸光落在夜灵娇俏的脸上,看不出祁少羽在想什么,夜灵愣是没有打算要松手的样子,只是下一秒,手腕却被祁少羽一个巧劲扭转过去,身子也随之被扳向一侧,“我回去了,再见。” “我跟你一起回去!” 夜灵赶忙爬起,伸出的手还来不及碰触到他的衣服下摆,他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门口,而后头也不回的跨出房间,本来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只是,刚下楼梯就被夜妈半路拦截,就算心里一万个不情愿,还是被压上了餐桌! 夜爸坐在上首,祁少羽和夜灵坐在左侧,夜妈则是忙活了阵才在右方坐下。 “少羽啊,你和夜灵还没结婚,这种事,也该注意着点才是。”从夜妈口中得到消息,身为人民教师的夜爸出于伦理道德自是苦口婆心的想要教育下这对小年轻,毕竟现今时代的开放程度,老一辈的人自是有点跟不上的。 “我跟她又不会结婚——”祁少羽想都没想的就开口,筷子随意的夹起咸菜笋干就往嘴里送,还没到嘴边,手背一痛,菜应声而落,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他一抬眼就撞上夜爸怒气腾腾的双眸,好像他欠了他五百万没还似的! “不会结婚,那你跟我女儿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好玩?”夜爸怒瞪双眸的样子确实有些威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祁少羽也是一时之间接不上口,眸光下意识的向身旁的夜灵投去,接收到他错愣后急救的信号,心情有些低落的夜灵只得强打起精神应付起她的老爸,“爸,少羽是说今年不会结婚,你误会他的意思了。”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这样还不谈婚论嫁那要到什么时候?! “这个,还没商量过。” “这事我不跟你说。”夜爸没好气的瞪了夜灵一眼,继而直直的看向祁少羽,“少羽,你也是男人,是男人就得负起责任,我女儿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如果你不打算以结婚的目的跟她交往,你这是在耍流氓知道吗?” “叔叔,我没说不娶灵灵,只是我现在事业还不稳定,等我自己稳定了,我才能给灵灵一个安定的家。” 温柔坚定的话语让夜灵听得一阵恍惚,唇角却牵起几许勉强的笑,多好听的话,只是,都只是敷衍而已…… “事业?少羽,别怪我多嘴问一句,你是做什么行业的?” 闻言,夜灵自是心下一惊,刚想为他随口编一个职业时,他却淡笑如常的递出一张名片双手交到夜爸手里,“房产行业的。” “总-经-理。”夜爸念念有词,看着这张名片好几眼后才颇为满意的对祁少羽点头,“年纪轻轻的就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不错不错,不过,如果仅凭自己的本事,恐怕不会爬的这么快吧。” “呵呵,叔叔说的对,这是我爸爸的公司,我纯粹只是空降的总经理而已,所以,我才说我的事业不稳定,我想靠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番事业,所以现在的我,还无法给灵灵一个承诺。” “年轻人有理想就好,这一点,我同意你,灵灵也才二十一岁,这婚事啊,也不急。”夜爸一反立场,似乎对祁少羽这个女婿很满意,反观夜灵的神态,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夜爸只当她是等不及想嫁,不由得开起了玩笑,“夜灵,少羽是个好男人,这样的好男人,值得你等。” “爸,你才认识他多久就说他是个好男人,我可是你女儿诶。”夜灵不满的嘟嘴,夜爸看了只是浅浅的笑得慈祥,“丫头还生气了,爸爸是相信你的眼光……” …… 回城的路上,车子疾驰在宽阔的大道上,两人一路无话,各自想着心事。 车在夜灵家的小区里停下,祁少羽看都没看她一眼,唇瓣直接冷冷的吐出两字,“下车。” “我有话跟你说。”犹豫了好久,即使冒着头破血流的风险,夜灵还是想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让他知道! “我很忙,下车!” 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这样疏离拒绝的口吻让夜灵更是心伤了一地,在心中酝酿了许久的话此时此刻真的就说不出了…… 打开车门,寒风鱼贯而入,夜灵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脚尖落地,身子还没站稳,旁边的车子已然转弯急驰而去,只留得一片白烟满地。 “坏蛋,听我表白一下会死啊!!” 夜灵懊恼的踢着路边的石子,垂在身侧的手气得紧握成拳,“回去之后我就调岗,天天去抄你的『云端』,让你一桩生意都做不成!哼哼哼!!!”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靠着局里的关系,她这个扫黄组组长自然应邀调到了市区的管辖所。 是夜,从来没有警察带队抄查过的地域在今晚迎来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不速之客! 舞池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夜灵一身英气的警服持枪站在人群里,身后,是数十个持枪手下,此时正一一搜查着舞池里扭动身躯的年轻人,不一会儿,便有许多的摇头丸,剂量微小的白粉…… “夜警官,你是第一个敢这么明目张胆和『云端』作对的人,我刀疤,佩服你。”刀疤带着人阴恻恻的来到夜灵身边,说是佩服,眼神可是愤怒凶恶的很! “你们『云端』也是敢这么明目张胆和警方作对的人,我夜灵,也同样很佩服你们。” 夜灵自信高傲的样子在镁光灯的闪射下有种异常的美,就连闻讯赶来的祁少羽见到也不由得一愣,就是这么一愣,恰是撞上她无意间投过来的眸光,当下忙回神敛容走来,冰冷的轮廓线散发着不可捉摸的神秘诡异色彩。 “夜警官,你这是——” “抓人啊,你没看出来吗?”夜灵双手抱胸歪着脑袋很是挑衅的模样,看的祁少羽连连冷哼两声,眸光瞬时变得锋利,“这是我的地盘,砸我的场子,你还不够格。” “哦,是吗?”夜灵不屑的挑眉,而后又极其无畏的用手指戳着他坚实的胸膛,“你算什么东西?国家主席?本拉登?还是美国总统?凭什么姑奶奶我不敢砸你的场子?今晚,我就砸你的场子了怎么样!” “夜灵——” “别跟我套近乎,叫我夜、警、官!” 夜灵着重强调了后三字,见他挑眉眯眸,冷哼一声后对着手下挥手,“把人带走!” “祁少。”刀疤附在祁少羽耳边小声的唤了句,毕竟是警察,不管怎么说他们至少还是有些顾虑的。 “让她带走。” 祁少羽冷冷的回着,单手插兜,就这么冷然的看着夜灵嚣张又狂妄的带着人离开,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后,他才对着刀疤男吩咐了声,“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你别插手。” “那大小姐这边——” “我会跟她说。”顿了下,他又缓缓转头看向刀疤,“刀疤,你说,现在这『云端』,是我做主,还是我姐做主?” 206 【番外:少羽‖夜灵】痛下杀手! “刀疤,你说,现在这『云端』,是我做主,还是我姐做主?” “当然是祁少您了。”刀疤掂量着话语,紧握的手心处确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闻言,祁少羽勾唇不语,半晌才挺直着脊背貌似吊儿郎当实则压迫森冷的逼视着刀疤,“既然是我做主,那么我下的命令又何必要去过问大小姐的意思?你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丫” “当然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以前的事都是大小姐做主,而这位小少爷不过是花天酒地的不务正业而已…… 刀疤心里暗暗想着,只是这些自然不能说出来,大冷的天气,窒闷的空间,低垂着头却想不出该说什么来让自己脱离困境,正踌躇间,眼角余光蓦地瞥到一抹娇小的人影,当下眼珠乌溜一转就对着祁少羽笑得谄媚又兢兢战战,“祁少,林嫣然来了。” 闻言转身,林嫣然已然走到了眼前,由于是安若夏亲自托他照顾的人,祁少羽自是也招待的周到,她的喉咙已经医治的差不多,只是毁伤的实在太厉害,所以,想要让她开口说话,依旧是难了点。 “不在家好好待着,来这里干什么?媲” 在林嫣然学哑语手语的时候,在一旁的祁少羽多少看会了点,见林嫣然拉着他坐下,他抬眼示意着刀疤带人离开。 “我的伤已经好了,我不想在你家白吃白喝,祁少,『云端』里有没有什么我帮的上忙的?”林嫣然打着手势轻抿着唇瓣眸色光亮的看着祁少羽,含着感恩,含着炙热的感谢。 “怎么?还想出来卖?”祁少羽挑眉挑眉看她,见她蓦地羞愧的低下头,自知话说的太伤人,但是本就心高气傲的她,也懒得去讨好这样的一个人,“是若夏托我照顾你,我就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我不差钱,还养得起你。” “可是我不想白吃白喝。”林嫣然低头打着手势,此刻,却是没有脸去看他。 毕竟出来当小姐,虽然不偷不盗,但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不白吃白喝,你一个哑巴能做什么。”心情不好,说出的话也是冲的很,听他这么直白的讲出来,刚自己安慰的差不多的林嫣然冷不丁的就开始情不自禁的默默流泪,豆大的泪珠在镁光灯的闪射下异常晃眼,经过一系列的折射赫荣落入了他的眼眸。 她低眸不语的样子让祁少羽看的更是心烦,掏出烟盒,拔出一支香烟点燃就开始抽起来,“哭什么!以前当小姐的时候客人打你骂你也没见得你哭过,现在说几句就受不了了?” 林嫣然压抑着粗嘎难听的抽噎,抬手胡乱在泪水纵横的脸上抹了一把,本就是不施粉黛的素颜,抬起来的小脸不免多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若夏还是没有找到吗?” 无声的言语在纸醉金迷的夜总会里缠绕,祁少羽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如果找到了我还在这里跟你一个哑巴废话?” 一口一个哑巴说的很不客气。 如果安若夏在这,看到林嫣然这样被人身攻击,恐怕会直接赏祁少羽一记拳头吧! 似乎产生了免疫力,林嫣然不再低垂着头啼哭,反倒是动作小心的跪坐到祁少羽脚边倒了一杯酒双手呈给他,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眸,俨然成了一个为他服务的小女佣。 “哼——”祁少羽冷哼一声后毫不客气的接过一饮而尽,烟酒在手,要有多颓废就有多颓废。 空杯子扔回玻璃桌上,林嫣然却没有为他续杯,反而直起身子大胆的去夺他夹在指尖的香烟。 “喝酒吸烟对身体不好,若夏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香烟被拿走,本是鼓了一腔的火气,听到她后半句话时,祁少羽身子一僵,怔怔的看了她半晌才略显落寞的开口,“走吧,跟我回家。” 他起身,她含笑满意的跟在他身后,看来,若夏在他心里的地位,真的不是一般的重要…… 可是,若夏学姐,她现在又在哪里呢……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 不日后。 一条狭窄的巷子里,清冷的月光下,人影晃动闪烁,随着哀嚎此起彼伏的响起,也映衬着女人细微又急促的低喘…… “祁少,大小姐今晚派人去围堵了那名女警……” 同样的一句话响彻萦绕在耳边,外环路上,一辆黑色悍马毫无规章的疾驰超越着,轿车里,祁少羽一脸忧色的紧抿唇瓣,握着方向盘的手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收越紧,微眯的眼眸透着焦虑和闪烁跳动的火花! 如果夜灵有事,他绝对不会原谅她!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就这样一种想法,没有时间深究原因,也不去细想这内层的原因,他只知道,他不能让那个天真的自以为能够拯救太下的傻女人出事,他只知道,他现在唯一要去做的,就是把这个傻女人从那群杀人不眨眼尤其是对警察恨之入骨的人手里救出来! …… 巷子里,一身便服的夜灵被重重包围在中间,单手捂着被刀划开一个口子流血不止的肩膀,受伤垂下的手里,紧紧握着此刻算得上属于沉甸级别的双截棍,微眯的眼眸,像是受伤被困的豹子警惕的环顾着周边冷气森然的人—— -呵,祁少羽啊祁少羽,我不过是带人搜了你的地盘,你就要这么报复我吗?- 真是让人心寒呢…… 就差没痛下杀手了…… 如果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灭口,一颗子弹就能搞定的事,何必这样大张旗鼓的找人来堵她的路,哼,看来他只是想找人来治治她顺便来警告下她别这么自不量力的跟他斗吧…… 沉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在泛着血腥的空气里交叠着响起,夜灵的体力已经有些透支,和这么多人周|旋了一个小时之久,算得上是她作战以来的极限了! “啊!” 只觉得悲伤袭来火辣辣的疼,夜灵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手中的双截棍就此脱落掌心“哐啷”一声摔落在地,见她已然没有能力反抗,周边的人彼此眼神对视后动作训练有素的上前对着地上的少女就是一阵无情的拳打脚踢! “嗯哼,呲——啊——” 伴随着嘴角血渍的流下,夜灵蜷着身子捂着脑袋喘着粗气闷哼出声,他们下手极重,疼的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身体的每一处都是锥心又麻木的疼痛,微垂的眼眸渐渐支撑不住的闭上,意识逐渐开始涣散…… 只是每次就要昏厥过去的时候,神经末梢的疼痛又因为外在的毒打而被生生的刺激而醒! “祁,祁少羽……你,你是,要……他们……活活打……打死我……吗……” 夜灵无力的闭着眼睛低喃出口,如破碎的蝴蝶残败的飘零在地,凄零的美,带着最后希望破灭的残酷…… 该是疼到麻木了吧,只觉得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殴打疼痛蓦地缓解了许多,稀薄的空气也蓄满了养分,明明耳边是沉闷的拳头此起彼伏的交叠响起,可是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到疼痛了? “夜灵,夜灵!” 祁少羽蹲下身将地上抱着头蜷缩在一起的女人抱进怀里,深邃的褐眸里是一窜窜的火花在蓬勃而出,手碰触到她肩膀处黏湿温热的液体,眸色瞬时如刀刃般的凌厉射向那群人,“如果她有事,你们这些人,都给我自行了断!” 血越流越多,疾驰的汽车后座上,夜灵虚弱的躺在祁少羽的怀里,微睁的眼眸满是受伤痛楚的茫然看着祁少羽胸前大片的红色血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让他们打我……” “我宁愿被你一枪打死,也不想死在他们的手里……” “笨蛋,我什么时候要你死了!他们不是我的人,是我姐下的命令。”见她恢复了意识,祁少羽忙紧了紧抱住她的手臂,“夜灵,别睡着,也别说话,你现在失血太多,不能耗费太多的力气,你只要记住,你还没打败我,不能就这么给我死掉知道吗!” “不是你下的命令?”夜灵闻言猛地一激灵,比起身体的痛,心里的伤更为严重,听他这么说,昏睡脱力的身体徒然一僵,抬眸,咬唇忍痛去看他的脸,失了血色的红唇忍不住的在颤抖,“祁,祁少,真的……真的不是你派的人?” 207 【番外:少羽‖夜灵】包二奶! “当然不是!”祁少羽回的快,但是一想到她第一个怀疑的人是他,心中顿时很不是滋味,当下也不再解释,只是机械式的抱着她虚弱软化了的身体,“算了,你说是我就是我吧,反正也差不了多少。” “不,差很多的——” 夜灵强自扯笑,这笑容虽然疲累,却是发自肺腑的…… …… 市中心医院,手术灯灭,夜灵昏睡着被护士推出进入普通病房,已经是凌晨时分,祁少羽并没有去通知她那位局长舅舅,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守在她床边。 困了就趴在她的床边浅睡了下,只是这一睡,竟睡到了日上三竿夜灵醒转之时。 “祁少,祁少?” 夜灵苍白着唇瓣轻轻推了下祁少羽,力道很轻,睡梦中的人却是一个受力从座位上翻倒了下去,惊的推门而入的小护士冷不丁的一个捂嘴低呼出声! “嗷!” 后脑着地,祁少羽吃痛猛地醒过来,迷蒙的睁开眼,撞入的是一片白,而后是一个倒立微张着嘴巴看着他的小护士—— “没事吧?” 护士放下手上的托盘将祁少羽扶起,躺在床上的病人却是一脸抱歉的苦闷着脸看向不停揉着头的祁少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叫醒你——媲” “别告诉我是你推我下去的。”祁少羽大大咧咧的坐会到床边的椅子上,等护士换好药水才略显尴尬的垂眸看着扎在夜灵手背上的小针,眸光显得飘忽不定。 “昨晚的事——” “那是一场警匪的较量,是我技不如人,活该被打,不过,我夜灵是绝不会向你们黑社会屈服的!” 夜灵率先截过他的话,见他愣怔的抬头,她突的轻笑出声,伸手握住他放在膝上的手,“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昨晚的事,谢谢你救了我。”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人。”祁少羽没好气的屈指敲在她的额头上,尴尬的神色也有所缓解,“我跟那帮人是一伙的,你还来谢我,是不是被打傻了?” “才没傻,本来就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现在知道得罪黑社会的后果是多么可怕了吧。” “祁少——”止笑,夜灵抿唇定定的望进他那泛着暖色的琥珀色瞳仁里,握着他手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带着写慌张的忐忑不安,“下一次,你还会救我吗?” “不会有一次。” “如果有呢?” “我说不会就不会。”一丝阴戾自眸底闪过,祁少羽反握住她的小手放进掌心里,“夜灵,『云端』的后台是我们『烈风』,听我的话,放下你心中为国为民的热血沸腾,别再和我们对着干,不然,我就算有心也不一定每次都能保住你。” “我没有想要和『烈风』作对——”何况,就算想,她也自知没这个本事,这段时间,她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勇气,不就是靠着『爱情』这股伟大的力量么! “既然不想,那你一个礼拜五次带队来『云端』抄查是为了什么?我一次次的放过你,为了这事,我已经和我姐吵了不下十次了!”祁少羽蹙眉看着脸色恢复了些红润的她,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护着她什么,每次她带着人来,他都很想一脚把她踹出去,只是,也是每一次都神奇的忍了下来! “对不起嘛,我知道给你造成了麻烦,但是——” 但是不这样的话,她就没有机会接近他了啊! 夜灵咬唇暗暗的想着,而这幅样子,看在祁少羽眼里就是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一副尊容,以为她有什么难处,他就再次充当了回救世主,“但是什么?如果我能帮到的我尽力帮。” “如果让你帮忙的话,我会很纠结的。”夜灵左右为难,让祁少羽这个急性子的人很是坐不住,“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我上头有命令——” “什么?” 囫囵不清的呜咽祁少羽听不太清楚,之所以囫囵不清,那是因为真实的原因夜灵根本说不出口,见他欺身过来,只好硬着头皮加大声量,“我上头有压力,在指定的时间内一定要完成任务指标,你的地盘犯罪勾当最多,所以我才去你的地盘搜查——”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原来就这些。”祁少羽淡淡舒眉,刚才精神太过于集中在两人的谈话内容上,此时无意间低眸瞥见两人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时,连忙受惊的松开,动作太过突然,扯动了夜灵肩膀上的伤口,伴随着娇俏的一声低呼。 “怎么样,没事吧?” 紧张表现在脸上,但是此时俨然没了先前过分亲密的举动,祁少羽只是干坐着看着疼的眉头都揪在一处的她,夜灵呲牙咧嘴了好一阵之后才眨巴着受伤的眼睛迎上他算得上是关切的眸光,“就算松手,你也别使这么大的劲儿啊,我是拿枪的人,手废了,工作就要丢了。” “那我养你好了,反正我也不缺钱。” “你养我?”一丝雀跃赫然登上夜灵的眼眸,祁少羽却是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忙拾起玩笑似的脸色,“反正我家里已经养了一个了,不差你一个。” “你已经养了一个了?”夜灵越来越困惑了,可是肩膀受伤,现在再激动也蹦不起来了,“你养的这个,是人吗?” 该不会是一个动物吧?他是想把她当动物来养? “废话,不是人我还养她干嘛?”祁少羽挑眉,哪知,下一秒,夜灵竟是嘴角一咧,皱眉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祁少羽,你婚都没结就开始包二奶了,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一一+ “喂,你胡说什么啊!” “你包二奶了,花心的男人,这么快就包二奶了,我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动完手术的身体很虚弱,不过此刻,夜灵的嗓门却是大的很,恐怕外头的人都听到了,一声声的“包二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引得一些八卦的护士纷纷借着查看点滴进度的理由进来勘察了下情况,人员一批一批的换,进来和出去的眼神看向祁少羽时都不免带着浓浓的鄙视味道! “小三”,“包二奶”这样的名词都会是受人攻击的对象! “高富帅哪能就守一个啊,外面没女人就怪了。”房门被关上的刹那,细碎的闲言悠然飘了进来,惹的无辜的祁少羽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却夜灵还活灵活现的在床上折腾着吵闹,心下一横,直接冲上去捂住她的嘴,“夜灵,做人有你这么恩将仇报的吗!” “唔唔唔——”夜灵瞪大双眸看着这个花心男,她的一片芳心,真要被这么骨感的现实所粉碎吗? “我警告你,别再毁我名声了啊。”祁少羽眯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见她的眼神还是一副恨得他要死的表情,他真是想剖开她的脑袋瓜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稻草! “我数到三放开你,如果你再叽叽喳喳,我就——”祁少羽犹豫的在她身上扫描了下,唇瓣计较的嗫嚅了下而后勾唇笑开,“如果你再吵,我就打你屁股,知道吗?” 吵嚷戛然而止,夜灵憋红了脸怒气腾腾的盯着他看,咬牙切齿的似乎能把他的脸盯出一个洞里,以前取消她的屁股为他挡子弹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拿她屁股来威胁她,真是欺人太甚了!! 见她不喊不闹,祁少羽洋洋得意的松手,不料刚一松手,她就一口咬在他手上,顿时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气,只是见她肩膀的刀伤很深,当下也只是咬牙任凭她咬个够。 只是,这死女人到底在抽什么疯? 无缘无故的闹了这么久,他愣是没看出她到底在闹些什么? 咬的泄愤了,夜灵才忿忿的抬眸瞪着吃疼蹙眉的他,心间的某处柔软被触动,又开始为他心疼起来,但面上仍是别扭的铁青僵硬着,“说吧,那个女人是谁?” 她肯定带人以着道德败坏**人间的罪名把那个二奶抓捕归案!! 闻言,祁少羽这才感觉气氛有点诡异,这问话,怎么感觉像是老婆在质问老公外面养女人的场景对话,眯眸细想了下,零碎的记起她方才的话和在车里的话,有些话听得不太仔细,但是现在细想起来又是清晰无比的很…… 在车里,当她鲜血淋漓的躺在他怀里的时候,她好像说过—— 我那么喜欢…… 难道…… 208 【番外:少羽‖夜灵】夜灵是我的人 “夜灵,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 祁少羽眯眸单手摩擦着下巴,见夜灵有一瞬间的惊愕闪神,眸底精芒闪过,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背上的齿痕,沉默之余,四目相对,顿时有说不出的窘迫和尴尬! “谁,谁喜欢你了——”夜灵紧张的开始结巴,见他眯眸打量她的样子,脸上一红,抬高下巴强自撑起场面,“我是警察,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这个小混混,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说的也是。”祁少羽赞同的点头,眸光波动下,忽而唇角笑开在她床边近距离的蹲下,“不过,我还是很怀疑你的动机,这样吧,你上头派给你的任务我帮你来完成,但是之后你都不能来找『云端』麻烦,这样可以吗?” “你帮我完成?怎么完成?”夜灵挑眉,心中可谓是喜忧参半,现在告白还不是时候,等他们的关系再近一点,等他将安若夏慢慢忘却后,她才有机会可以被他所接受。 “a市的帮派又不止我一个,我可以把其他帮派交易的信息透露给你,你只要带人去抓就可以了,但是,千万别一个人去,他们都有枪,行动的时候你要小心点。媲” oo 心中暗叹三口气,夜灵小小的嘟嘴,“那我还可以来找你吗?不是去找麻烦,就是单纯来找你玩。” “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祁少羽暗挑眉角,夜灵则是急中生智的摇头,而后万分郑重的盯着祁少羽看,“祁少,你救了我一命,以后你就是我夜灵的朋友,我也会多带点人来光顾你『云端』的生意的。” “光顾我的生意?带着你那群都是警察的朋友?”祁少羽暗道自己又不是傻子,看了下腕表,临近中午,是时候去找那个习惯了自作主张又擅自发号施令的人了! “你要去哪?”见他起身要走,她连忙拉住他,只是这一用力,肩膀处的缝合开始撕裂,感觉到温热自身体的血管里蹦出,黏湿的感觉,想必肩膀处又流血了吧…… “你去通知你舅舅来照顾你,我有事要去办就先走了。” 迈步要走,却见她始终拉着他不肯松手,祁少羽垂眸看了她一眼,溢出喉咙的话带着七分调侃,“夜灵,你再这样子我真的会误会的。” “我听说好多警察都死在黑社会手里,你走了,万一他们躲在医院里要暗杀我怎么办?” “你港剧看多了吧?” “我不管啦,反正你要陪我,等我舅舅来了你再走。”夜灵一副就赖定你了的霸道样儿,即使肩膀的伤口裂开出血了也不管,直到宽大的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染上了嫣红的鲜血被进来视察的护士进来看到时才惊出一室的涟漪。 …… “夜灵,你就像一只哈巴狗,赖上我就死缠烂打了是吧?” 被迫在她床边守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她那个局长舅舅才紧赶慢赶的过来,进门看到祁少羽时惊的连忙后退惊恐的关上门,过了几秒后,门才又缓缓打开,李建民探头探探的进来,笑容尴尬又僵硬,“原来祁少也在啊,我还以为进错房间了——” 他真的是以为误入黑社会贼窝了,所以刚才才这么仓皇而逃! 在外甥女面前,真的是太丢人了!!! “切,哈巴狗怎么了,我就爱当。”夜灵撅嘴满不在乎的自认是狗,而后才一脸哭相的对着进门的李建民,“舅舅,我因公受伤了,医药费能不能问上面报销啊?” “这个,你不在出任务范围内——” “医药费我已经付了,没让你还。”祁少羽冷然的打断李建民的话,“李局长,既然现在你来了那夜灵就交给你照顾了,她肩膀受了刀伤,应该要修养好长一段时间,这期间就不要给她分派任务了。” “嗯,好,好的。”李建民点头连连应是,看的夜灵一阵恶寒,这是堂堂一个局长对待黑道头子的态度吗?! 这礼貌的简直像是对着自己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n次方! “祁少,夜灵这丫头没给你造成什么麻烦吧?”李建民问的小心翼翼,夜灵则是忍不住的压低声线道,“舅舅!” “她能给我造成什么麻烦。”祁少羽挑衅的丢给夜灵十足轻蔑的话,见她瞪回来,他则是莫名高兴的一笑,抬手搭上李建民的肩,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猛地一僵,“李局长,夜警官是个好警察,不过,一个姑娘家的,还是让她坐坐办公室整理整理文件比较好,整天在外面打打杀杀的,是个男人都会怕的。” “祁少羽,你不要怂恿我舅舅!” 夜灵急了,以舅舅这样惧怕恶势力的性格,他真的会干出这种事的! “夜灵,怎么说话呢!” 李建民狠狠瞪了夜灵一眼,想到最近的治安很不太平,眼下这个在a市打个喷嚏都能让整个城市抖三抖的人物在这里,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祁少,夜灵现在受伤了,西屏路那里现在乱的很,我又是局长,这段时间忙的很,恐怕不能安心的来照顾夜灵,如果那里的治安能好一点的话就好了。” 闻言,祁少羽轻佻的冷哼一声,暗道不愧是个老狐狸,当下却也爽快的应承下,“李局长的意思我明白,『烈风』现在的问题也挺多,也是该时候整顿整顿了。” …… 出了医院,天色已经一片漆黑,祁少羽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开车去了祁娅楠的别墅。 怒气冲冲的喘开了门,恰是见祁娅楠正披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见到祁少羽时,也没什么惊讶可言,如往常一样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妖媚又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 “祁娅楠,偷袭夜灵这件事你要怎么解释!” 见自己被忽视,祁少羽的火气就没来由的蹿出,大步流星的来到祁娅楠面前,就是大体积的挡住了整个电视屏幕,“祁娅楠我在问你话听到没有!” 凤眸轻抬,祁娅楠冷冷的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放肆的弟弟,忽的唇角勾勒出几丝不屑,“解释?我做什么还需要向你解释?” “别的我不管,但是夜灵是我的人,这件事我必须管!” “你的人?你的什么人?女朋友?还是情人?” 溢出的话在听到她的话后差点呛在喉咙里,祁少羽缓了口气才义正言辞的忿忿的喊出口,“她是我朋友!” “喔,朋友。”祁娅楠咬文嚼字的重复着他的话,“和警察做朋友,少羽,你的胆子倒也是大的很。” “我有识人的眼光——” “啪!” 话语被清脆的响声打的支离破碎,祁少羽愣怔的杵在原地,脸却微微的偏向一侧,唇角渗出的血丝在明媚的灯光下尤其刺眼,祁娅楠则是冷哼一声眸光含着冷冽碎渣的落在他清冷的侧颜上,“我警告你过多少次,你有一次是听我的吗!我让你离那个警察远点,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 静默,偌大的客厅,两人相对而战,而在房外的隐蔽处,却可以依稀听出重重人的气息,防范的布置,滴水不漏! “我的事不用你管,如果以后夜灵出事,不管是谁干的,这笔帐,我都会算在你头上。”祁少羽将唇边的血舔回肚子里,森冷的眸光迎上她,没有丝毫的情感,也不向先前的那个爽直开朗的祁少羽,很多事,就这么变了。 “你的事我怎么能不管!” 祁娅楠皱眉,心中的火气一拱一拱的上来,伸手去拉他却被他厌烦的打开,“如果你想让我被人看不起,就尽管像以前那样对我!” “祁少羽!” 祁娅楠快步上前拦住他,他的脸色太难看,眼神太陌生,她不得不探清楚他对她生的芥蒂到底在哪里! “乖,听姐姐的话,夜灵是警察,她总有一天会害死你的,离她远远的好不好?就当是姐求你了。”祁娅楠欺身上前拉过他的手,抬手,指尖扶起他唇角遗漏的血迹,“少羽,别忘了我们的身份,帮里很多人因为警察丢了性命,我担心你知道吗?” “夜灵不是坏人,我相信她。”祁少羽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沉沉的呼出口气,“姐,如果你真的管我,早在若夏这件事上你就该管,如果那时候你帮的是我,或许现在若夏就不会消失了。” 209 【番外:少羽‖夜灵】你这算什么?求婚? “原来你真的是因为若夏的事在怪我。” 祁娅楠的神色有些落寞,拉着祁少羽的手也缓缓松开,继而无力的垂下,安若夏这件事上,不是她不帮他,而是她根本不想让他去跟穆以辰争,穆以辰狠起来有多厉害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更何况—— 『烈风』的一半都是穆以辰的人,而这个事实,少羽根本就不知道…… “少羽,我是为你好,安若夏根本不适合你。” 知道是无力的解释,但是她还是说出了口,意料之中的,祁少羽只是嘲讽的勾笑,“为我好?呵,姐,当初爸赶付琰风走的时候也是说为你好,可是你到现在心里还恨着爸吧?媲” “你说什么?”祁娅楠挑眉,抱歉的脸色瞬时冷了下来,而祁少羽则是面色不改的依旧以着讽刺的语气回嘴,“别再把自己的意识强加到别人身上,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不需要你横插一脚,还有,现在开始,『云端』以及『烈风』的一并大小事务,我都会亲自一一处理。” …丫… 两年后。 …… 夜灵一路追着祁少羽的脚步,却从未一次表白过,朦朦胧胧的感情就这么持续了两年,而祁娅楠的有意放权也让祁少羽在『烈风』的地位一步步上升,而『云端』的一应事务也都在他的管辖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时间的齿轮机械式的旋转着,她以为,只要一直对他好,就会慢慢走进她的心,一切都这么相安无事,直到那一个晚上—— 岸边,当她看清抱着受伤的祁少羽的那个女人时,她就知道,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就真的成为泡沫了…… 回家赶着煮了一锅清淡的小粥,奔回到医院时,病房里,是黑压压的一群人,这些都是黑社会的人,夜灵一个警察自然躲到了隐蔽处,怕被人发现,又默默的躲进了浴室,直到外面的声音停下来,只剩下安若夏和他的声音…… “不要走。” “若夏,好好陪陪我,可以吗?” “小贱货,你真可爱。” “……” 再也受不了外面两人的柔情蜜意,夜灵沉了口气推开浴室门,意料之中的撞上两人同样惊讶的脸—— ?之后的故事在第179章,后面开始正式接上安若夏婚后祁少羽和夜灵的故事。? …… 夏日的黄昏,海边的礁石上,夜灵抱膝若有所思的看着海岸线的那一端发呆,就连身后覆盖上一抹黑影都仍不自知。 “咳咳——” 祁少羽在她身后虚咳了声,海风吹乱额发,张扬而不羁,只是清俊的容颜上满是不自在的别扭和尴尬,而身前坐着的人儿却是充耳不闻的一动不动,惹的他不由得加大声量,“咳,夜,夜灵——” “……”依旧像木偶一样的没有反应,这样的她让祁少羽有些被无视的生气,习惯了她的热情,这样的冷淡对于他而言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我在跟你说话听到没!” 含着怒气的声音飘然进入神游天外的夜灵的耳朵,熟悉的嗓音弥漫在耳边挥散不去,夜灵机械式的缓缓回头,见着祁少羽愠怒的脸庞时,眸底是一闪而过的欣喜,而后又恢复先前的落寞,起身,不在去看他,低垂着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从他身边走过。 “喂!”他随手拽住自他身边经过的女人的手臂,“你怎么了?” 平时叽叽喳喳讲个不停,现在一声不吭的真的是让他很不习惯。 “你不是讨厌我出现在你面前吗,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夜灵低低的说着,想要去挣开他的手,他却紧紧拽着不放,第一次,他不让她走,这样的第一次,她应该是高兴的欢天喜地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想哭,莫名其妙的想哭,两年多的努力,现在,她真的有些累了…… “那晚的事,对不起。” 垂眸认真看着低垂着头的她,祁少羽眸光波动,手腕用力,将她侧着的身子拉正,沉默了半晌才将心里想要说的话组织了好几遍才开口,“夜灵,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娶你,嫁给我吧。” 风吹起耳边的发丝,挠的人痒痒的,闻言,夜灵蓦地自嘲的轻笑出声,抬头,清冽的眸罩上一层水雾淡淡的落在祁少羽的脸上,“你这算什么?求婚?还是内疚?” “我——” “别说了,我不需要你的负责。” “怎么可以不要我负责,你把第一次都给我了,我不负责的话就太不是男人了。” 本想着借话来舒缓一下紧张的气氛,哪知,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夜灵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二话不说甩手就走,只是,这一次因为大脑充血走错了方向,“噗通”一声直接掉进了海里! “喂,蠢女人,你怎么这么笨呐!简直笨死了。”祁少羽边脱衣服边大骂了句,下一秒便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 一番小小的折腾后,祁少羽疲累的拖着夜灵仰躺在沙滩海岸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不识水性被救上来的夜灵呛出一口海水后在祁少羽怀里窝了好半天后才缓过力气。 “诶,你没事吧?”拍打着祁少羽的脸庞,夜灵焦急的问出口,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她真的要恨自己一辈子了! “我说你走路能不能看着点?有谁跟你一样笨到往海里走的?”祁少羽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后者则是相当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嘛,我一时激动就没分清楚东南西北。” “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 阳光很暖,祁少羽也懒得起来,直接就这样躺在沙发上把衣服烤干,而夜灵白色的衬衫一浸水就成了完全的透明,想离开却又不放心把祁少羽一个人丢在这,犹豫了会只好小小的拉了下他的衣服,“我们回去吧,我的衣服都湿了。” “学我,躺着晒晒就干了。” “我跟你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了?”祁少羽挑眉睁眼,见她皱眉低头看着自己湿透的衣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衬衣下的包裹在黑色内衣里的浑圆有着呼之欲出的诱惑感,祁少羽忽然间只觉得喉咙干干的,脑海中蓦地蹦出那晚和她缠绵的画面,顿时脸上一热,忙避开眼神随处放空着,“我,我车里有衣服,帮你去拿一件。” 不等她回答,他就已经仓惶的逃离,看着他的背影,夜灵苦涩的一笑,撑起身子,缓缓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等祁少羽拿着衣服回来的时候,夜灵已经走了,正着急时,手机铃声蓦地想起,正是夜灵! 『祁少,我走了,今天谢谢你救了我,我以后,不会再厚脸皮的打扰你了——』 “喂,夜——” 电话被迅速挂断,祁少羽有一瞬间的愣神,这——夜灵这死女人挂了他电话?! 一直以来都是他挂的她电话,什么时候开始她敢挂他电话了?! 这死女人,看他怎么收拾她! 祁少羽被气得脸色铁青,什么叫不会再厚脸皮的打扰?现在打都打扰了,就这么想一走了之吗? 也得问他同不同意好不好!! “夜灵,你等着!” …… 不日后,市区警局。 一束束的鲜花被人送到正埋首处理着案件的夜灵办公桌上,花香四溢,加诸场面宏大,瞬时便引起了办公室警察的注意,夜灵则是被惊的长大了嘴巴,半天不能自已! 而最后跨步进入警局的人,让内部警察震惊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外,更是惹得夜灵觉得整个世界都颠倒玄幻了! 这,噙着爽朗舒心的笑,单手插兜酷帅的走进来的人,是她曾经的无数幻想里的男主角祁少羽? 是她眼花了还是美梦不醒呢? “怎么?高兴傻了?”祁少羽理了理细碎的额发,在众警察的注目下堂而皇之的走到一直处于石化状态的夜灵面前,见她眼神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好笑的抬手动作十分亲昵的点着她的鼻尖,“花,还喜欢吗?” “啊?”嘴巴张大,夜灵突然觉得自己说不出一句话了,只能这样木木的看着笑得如沐春风的祁少羽发愣,良久良久…… “组,组,组长!” 看着自己组长在黑道头子面前这么没定力,手下小陈蓦地蹿过来一掌拍醒都快流口水的夜灵,“组长,别丢人了!” 210 【番外:少羽‖夜灵】就该强吻! “啊?”夜灵被打的一愣,反应过来后只觉得自己囧的要死,当下就冷了脸色,挺了挺胸膛撑起自己的气场,“这里是警局,你来干什么?” “来给你送礼物。丫” 祁少羽满不在乎的挑眉,抚掌三声后,三个蓄了胡子的男人被人压了进来,见状,夜灵不解的皱眉,“他们是?” “拐卖妇女的人,你不是追了这案子一个月了吗,看你太累,我就帮你破了。” “那他们是——” “不是我的人,所以,你大胆放手干。”祁少羽的态度是说不出的好,至少在夜灵看来,是好的有些诡异,难道是因为安若夏结婚了,然后他脑子受到刺激了吗? “你没发烧吧?”踮起脚尖探了下他的额头,温度适合,没有发烧啊…… “我没事发什么烧,走吧,我带你出去玩。”说着就拉起她的手不管不顾的往外走,他这一拉,夜灵则是一反常态的不乐意了,“我又不是你,我还要工作,没工夫陪你玩。” “喂,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媲” “以前我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以前你也不会用这样的态度对我,夜灵,是你让我养成了这个习惯,你现在说走就走,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祁少羽拉着她不松手,见她闷着脸站在那,而围上来的人又越聚越多,二话不说,直接强势的把她拉了出去! 林荫小道上,夜灵自顾自的闷闷不乐的走在前头,祁少羽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跟在她身后,就这么沉默的走了一路,祁少羽终是忍不住上前去拉她,“夜灵,你的脾气也闹够了吧,那晚的事也是经过你同意的,不是我勉强你的!” “那件事我没放在心上。”夜灵耷拉着脑袋,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他根本不懂她的心,也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既然没放在心上那你干嘛摆着一副臭脸,这样让我很郁闷的。” “你郁闷关我什么事!为了你,我郁闷了两年你怎么不说!”夜灵怒气冲冲的抬头,两年来的积怨,化为重重的一巴掌拍打在他脸上! 脸被打的偏过,祁少羽顿时石化,隔了半天都不能反应这个过来,直到夜灵冷静下来后愧疚的摸了下他的脸颊时,他才颤抖着双唇问了一个近乎白痴的问题,“刚才,你打我?” “对不起,我激动了。”夜灵不好意思的道歉,讪讪的看着祁少羽,就这样无数次的欲言又止后,终于挺起胸脯鼓足了勇气眸色闪亮的和他对视,“祁少羽,我喜欢了你两年,追了你两年,可是两年的努力根本比不上安若夏的一次回头,所以,我想通了,我放弃了,不想再傻傻的吊在你这棵心里只有安若夏的树上,我和你发生关系,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需要你的负责,以后我更不想看到你,反正你也一直嫌我烦,今天之后,大家各走各的,谁也别来打扰谁吧。” 憋了一肚子的话一口气说完,夜灵忽然觉得整个人一下子轻了许多,两年的感情,不需要再这样遮遮掩掩的隐瞒,真好。 然后,在祁少羽万分愣怔的情况下,甩甩手,好不留恋的走开! …… 夜晚。 『云端』。 吧台前,祁少羽闷着头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琥珀色的瞳仁带着迷离的色彩漫无目的的飘荡着,身旁,是同样在借酒消愁的付琰风,寒冷如冰的俊颜,各自彼此怀着心思,自有一番堕落沉醉的味道。 “老大,你再这样醉下去,我们的窝都要被别人端了!”安若夏皱眉夺走付琰风手中的酒瓶子,而后更是没大没小的拍了拍他那黑道中人只是见到都要吓得跑路的俊帅面孔,“就算你喝死了娅楠姐也不会回来的,她现在正在跟小二哥在马尔代夫逍遥快活着呢。” “安安,趁我要打你之前马上滚出我的视线!”付琰风眯眸寒气森森的盯着安若夏撅嘴嘟起的小脸,这个臭丫头,真是他哪里痛她就往哪里撒盐啊!! “你竟然要打我,老大,你好狠的心啊。”安若夏很受伤的抱住付琰风的手臂,小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垂着的小脸上却是笑得欢快,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就算是被别人骂,她都能开心的咧嘴大笑三声! “别烦我!”付琰风嫌弃的推开她,无奈她抓的紧,他只得作罢神色阴晦的垂眸看她,“你老公呢?” “穆爸爸被抓了,穆大哥在美国那边的公司搞事端,现在穆家乱的很,所以他一天到晚都在忙着处理穆家的事,好可怜的——”尾音有意拉长,安若夏黏人的贴了上来,语气更是甜美撒娇的厉害,“哎,他可怜,我也跟着可怜,老大,人家真的很可怜啦——” “哼。”付琰风心思缜密,鼻音冷哼了声,犀利的眸光深深的落在安若夏身上,“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这话还真不假。” “老大~~你不要这样嘛~~”仰起娇俏的小脸,安若夏嘟嘴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芭比娃娃的脸庞,甜到酥软的美声,惹得付琰风不自主的暗挑眉角,思虑了下后才不冷不热的开口,“你想要我怎么帮他?” 感觉到有希望,安若夏忙坐正身子,手还是不依不饶的缠上他的胳膊,“很简单,你把在美国的势力借给他用一下,把穆斯宇控制住就可以了。” “安安,你好像忘了,穆斯宇是我的好兄弟,你以为,我会帮穆以辰对付他?” 杯中的酒颤微轻晃,定在安若夏脸上的眸光缓缓移动落在吧台上,付琰风抿唇喝进一口,见安若夏还想说什么,便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我的立场一开始就是支持穆斯宇,现在,以后,都不会变。” “可——” “安安!”付琰风凌厉的打断她的话,锋利如刃的目光狠狠的剜在她脸上,见他这样,安若夏也不敢再有什么举动,微嘟的小嘴撅得更高,闷着小脸取过吧台上的酒就要喝时,手腕蓦地被人扼住,“少喝酒,对身体不好。” “我心烦,借酒消愁。”安若夏不管不顾的硬要上去拿,那扼住她手腕的力道却不肯松一分,“你有什么好烦的,穆以辰的能耐这么大,你就别为他瞎操心了,倒是我,真的快要烦死了。” 祁少羽反身靠在吧台上,下巴微扬,四十五度的角度,朦胧的灯光打在脸上,有着异常虚幻的迷离美。 “你烦什么?”安若夏蹙眉。 “夜灵不理我了。” “她不理你,为什么?” “她说她放弃了,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她不想再傻傻的吊在我这棵早已心有所属的大树上了。”喉结滑动,咕噜一声又一口酒喝下,祁少羽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过,看着舞池里疯狂扭动的身躯,缠缠绵绵的不知名情感一股脑的涌上,头,开始撕裂的疼! “那你怎么说?”不情不愿的接过付琰风递过来的果汁,安若夏闷闷的喝了一口,而后隔着祁少羽跳上他身旁的座椅,在视线上隔开了付琰风,哼,什么老大,一点忙都不愿意帮,讨厌讨厌讨厌!!! “我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安若夏惊的差点要从座位上跳下来! “你不知道我当时听了她的话都傻了,哪还有时间思考要说什么,她倒是走的潇洒,把我一个人丢在路边,靠,这死女人还打了我一巴掌,我堂堂的黑道少主,被一个小不点的警察打,你说气不气人!” 仰头又要一口喝下,却被安若夏及时拦住,“祁少羽,你真是猪脑,当时你就该抱着她强吻才对!” “强吻?”祁少羽冷不丁的挑眉看她,而后眸光又渐渐黯淡了下去,“小贱货,你别来害我,以前我想把你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你都快恨死我了,如果我这么对她,她说不定一激动就一枪嘣了我。” “那个概念会一样吗?”安若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抬手就往他的脑门上重重的敲了一下,“笨啊,这得分情况的,特殊情况下,女生是喜欢男生强势点的,夜灵那么喜欢你,能被你强吻,她不知道会多开心。” “听你的意思,你很喜欢穆以辰这混蛋强上你?”祁少羽很不赞同她的观念,此话一出,腹部猛然遭受一击重创,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半天直不起腰来! 211 【番外:少羽‖夜灵】夜灵警官,请当我们的大嫂吧! “再给我乱说话我揍死你!” 安若夏抿唇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见他疼的连还嘴的力气都没有,小小的愧疚之后“好心”的将他扶起来,“祁少羽,摸摸自己的心,别不承认了,你已经喜欢上夜灵了。” “怎么可能?”祁少羽冷不丁的皱眉。 “怎么不可能。”安若夏缓缓顺着他的背,“不然你干嘛在这借酒消愁?如果不是喜欢上夜灵,你无缘无语的消什么愁?” “你结婚了我伤心不可以吗?媲” 祁少羽脸色阴郁的白了她一眼,但是心中的感觉却是怪异的很,对于安若夏,他已经放手,一直以来,他以为他心里装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安若夏,可是现在,他真的是因为夜灵的事在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脑海里,也渐渐开始有了夜灵的身影…… “说谎。”安若夏撇嘴暗暗的白了他一眼,而后出其不意的猛地一掌拍在他背上,惹的他几乎要将入肚的酒水都要咳出来丫! “你搞什么!” 三番四次被打,心情本来就很糟糕的祁少羽也忍不住要对着曾经最爱的人发脾气了! “这样吧,我来问你,如果夜灵和我一起掉进水里,你会救哪一个?”安若夏兴冲冲的跳下来杵在祁少羽的眼前,“不要思考,现在就回答我,快点快点!” “幼稚。” 祁少羽白眼一翻,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安若夏则是不依不饶的扯着他不放,无奈,某人仰头豪饮进一口酒后,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你会游泳,她不会,我当然要救她。” “噢,你的选择是要她不要我——” “谁说要她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还硬要逼我承认喜欢别人,安若夏,我说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以这么狠?”祁少羽毫不遮掩着自己的想法,竟然她真的嫁人了,还是他一手促成,但是他喜欢她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他也不必要故意去隐蔽或者遮遮掩掩的。 “你确定你现在喜欢的还是我?”安若夏也不去逃避他对她的这份情感,听到他不假思索说出的“这不废话”四字时,她只是灵敏的会心一笑,瓷白的小手泛着流光拍打在他的肩膀上,“少羽,或者你喜欢的只是你喜欢我的那种感觉,我消失了两年,你找了我两年,只是因为你当初许下的承诺,而这两年里,夜灵一直陪在你身边,就算是笨蛋也知道一个人陪在另一人身边两年是什么意思,我绝对不相信你不懂夜灵对你的感情,你只是理所当然的在享受她对你的好而已。” “安若夏,你不接受我也就算了,现在还质疑我对你的感情,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祁少羽脸色僵的铁青,只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动,胸腔中的怒火也越来越旺,随手拿了一杯酒灌下去,摇滚的音乐传来,将安若夏解释的话语消磨殆尽,懒得再去争论辩解什么,推开安若夏就往外走去。 “……” “老大,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见他生气的离开,安若夏闷闷不乐的蹭到付琰风身边,她真的可以看得清祁少羽对夜灵的感情,可是这个当事人,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真正的感情呢?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你的话没错,但是你的身份立场,讲出这些话就是你的错了。”付琰风感慨颇深的覆上安若夏乌黑的小脑袋,指尖穿插进发间抚慰的顺着她的发丝,“安安,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我看得出,祁少羽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刚才那番话,确实伤到他了。” “那怎么办?我也是为他好啊。” “不过,刚才看他那个样子,那个女警,说不定真的动摇了他的心了。” 唇角勾笑,付琰风一如既往的将安若夏拉入怀里,指尖沿着发丝滑至她的脸颊,轻轻抚摸着,“我养了你两年,就这样把你嫁了,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老大,我也舍不得你。” “那你离婚好不好?跟着我再去外面闯。” 此话一出,安若夏登时变色,她也只是想渲染下气氛才顺着他的意思说的嘛,这个坏老大,她算是刚刚新婚,怎么可以叫她离婚呢! “看你这脸变得,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你的心思,算是全给穆以辰那小子了。”付琰风摇头苦笑着松开她,一代霸王,那样伤感的眼神,竟让安若夏看的有些不忍,瘪了瘪嘴,还是主动拽上他的手臂,“老大,开心点嘛,以后你也会有一个深爱你的女人,还会有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的。” “但愿吧。” 付琰风浅笑了声,垂眸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这双染满了鲜血的手,还配拥有幸福吗? …… 夜色漆黑,空气静默,祁少羽半眯着眼睛躺倒在绵软的大床上,雪白的天花板,勾勒出夜灵时而英武时而谄媚的笑颜,狠狠的闭眼,再睁眼时,依旧是这幅不被他承认的画面! 怎么会是夜灵的脸呢? 他喜欢的是安若夏,一直是安若夏,他的脑海里,也应该只有安若夏一张脸而已啊。 翻来覆去直到半夜,依旧处在失眠状态,手机每隔三十秒看一次,没有来自夜灵的短信,她的缠绕,似乎已经变成了他的一种习惯,现在这个缠绕没了,他却是觉得生活像是少了点什么…… 又纠结了半个小时,终于还是按耐不住给夜灵拨去了电话—— 无数的嘟嘟声后,一直等到那边传来机械式的女声…… “臭女人,接个电话会死啊!!” 祁少羽恨恨的将手机砸向床尾,因为惯性,手机跌落在地,又是半个小时过去,某人默默的爬下床解起手机再次拨打了那个电话号码…… …… 简单的房间里,看着跳跃的闪亮屏幕,夜灵怔怔的出神,和心中的另一个自己搏斗砍杀了几千个回合后,终于还是垂头丧气的看着那跳跃的两个字发呆,说好的不再见不联系的,那就断的干干净净点! 手机调成了无声,将被子往头上一闷,尽管这一晚彻底失眠,她也要装作睡的很熟!!! …… 翌日。 完美的漂移转弯,白色跑车在警局门口疾速停下,开门,下车,祁少羽懒洋洋的靠着车身,深邃的琥珀色瞳仁迎上四周投过来的各种眸光,“啪嗒”一声,夹在指尖的香烟被点燃,白雾袅袅升腾而起。 “祁少。” 跟随而来的二十余辆漆黑轿车里,数百个黑色西装加身,佩戴清一色墨镜的男人训练有素的下车,对着倚在白色跑车上的男人九十度鞠躬,齐亮的一声“祁少”将警局的铁门震的砰砰响! “喊吧,响亮点。” “是!” 齐刷刷的声音过后,数百个黑衣男人对着稍显空旷的警局吸气仰头,而后齐声一致的大喊出声! “夜灵警官,请当我们的大嫂吧!” “夜灵警官,请当我们的大嫂吧!” “夜灵警官,请当我们的大嫂吧!” “……” 祁少羽的照片贴得满城都是,警局的人自是知道这位神是什么身份,再看那百人架势,再听那摄人喊话,不由得纷纷驻足观望,直到怕引起纷乱的局长强拉硬拽的将趴在办公桌上呼呼大睡的某人拉起! 迷蒙的睡眼还来不及睁开耳朵就被高声震的嗡嗡作响,夜灵艰难的睁眼,见着这群人时,条件反射的本能的做起干架姿势,“他们要干什么?围攻警局?” 靠,太大胆了吧! 然后,再见着百人身后那抹白时,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几乎又是下意识的跳躲到了局长身后,“局,局长,你没事拉我出来干嘛?” “叫你别去惹祁少,现在好了,人家要你当大嫂了,看你怎么把这件事摆平!”李建民心中暗抚了一把汗,而后又是连拉带拽的将夜灵拉到身前,“我的姑奶奶,如果事情闹大了,我这个局长位置就跟船一样在摇晃了!” “舅舅,不要拉!”夜灵被李建民推着往前走,那一声声的“夜灵警官,请当我们的大嫂吧!”几乎把她的五脏六腑都要摧残个遍了! “停!” 祁少羽抬手一挥,宏亮的声音戛然而止,修长的步子迈开,在神色甚为纠结的夜灵面前缓缓站定,“夜警官,听到我的小弟们一片心声了吧?如果你不肯答应的话,他们说不定一伤心就把你舅舅这个警局给铲为平地了。” 212 【番外:少羽‖夜灵】我心里有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夜灵拉着他到一边的角落里,两人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让一帮警察看的满腹狐疑,想着这夜灵一向跟黑道头子走的很近,没想到,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向来是敢爱敢恨的人,别人的闲言碎语她不会放在心上,也不屑放在心上,但是,对于祁少羽对她的真实感情,她很在意,她宁愿他一直拒绝不待见她,也不想他因为负责而对她好! 这样,她只会更加的难受丫! “他们喊得这么大声难道你还没听到?”祁少羽一脸淡定的揽过她的肩,埋首无不暧昧的在她耳边呵气,“昨晚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打的很火大?” “我,我睡着了。”夜灵被他亲昵的举动搞的满脸通红,偏向一侧的头愣是不肯转过来对着他,“这么多同事在,你先放开我啦!” “不要,谁让你不接我电话,要是今晚还不接,明天我就带一千人在警局门口喊。”祁少羽得意洋洋的垂眸看着怀里做着细小挣扎的小女人,唇角扬起的笑溢满了甜蜜的小幸福,“夜灵,快点答应他们吧,不要让我没面子。” “你没面子关我什么事!”夜灵懊恼的抬手下击,手肘硬生生的撞在他结识平坦的小腹上,“再不放开我我就动手了!” 冷不丁的疼痛让祁少羽倒抽了口凉气,揽在夜灵肩膀上的力道却是没有松动半分,缓了口气才收敛起脸上那玩笑的表情,“夜灵,我是认真的,既然你说喜欢我,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给你也一次机会?” “我是喜欢你,可是我不需要你的负责。”她心中的结在这里,不解开她就没办法接受为爱情丧失尊严的自己媲! “我不单是只对你负责!” “那你还要对谁负责!” “我儿子!” 祁少羽被逼得随口胡说了句,惊的夜灵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回神了半天才颤抖着双唇皱眉开口,“你,你儿子?你有儿子了?” 所以,他才来找她当老婆是为了给他儿子当后妈? 祁少羽,你tmd也太混蛋了!! 夜灵边想边挥起了拳头,中招过一次,这次在她下手之前,祁少羽先一步握住了那小拳头,而后更是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顺势将她的手放在了她平坦的腹部,“这里,我儿子在这里。” “什么?” 在她被雷的外焦里嫩的时候祁少羽含笑就带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那一次我们什么安全措施都没做,所以,现在我就带你去医院检查,这肚子里是我的儿子,你别想谋害他。” “喂,就算我一不小心中招,但是现在才几天啊,怎么可能检查的出来!” “你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检查不出来,别那么多废话,跟我走就是了。” 被他强硬的塞上车,祁少羽正要开门上车时,车门却被李建民挡住,“祁少,夜灵是我的下属,也是我的外甥女,在公在私,你和她之间的事,我很必要要了解一下。” 一向做事畏首畏尾的李建民此时是难得的一脸正气和英气,恰是让祁少羽这才好好的仔细打量起了他,“李局长,你想知道我和夜灵之间什么事?” 祁少羽和声和气的应着,眸中的锐光射在李建民脸上,让他冷不丁的一阵发颤,但是一长之威该有的时候还是要有的,所以,顶着那寒冷的阴光,一鼓作气铁板钉钉的开口,“我要知道你们所有的事!” “所有的事啊,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说不完全,如果李局长真感兴趣的话晚上可以来【云端】,酒水服务一切免费,怎么样?” “这——” “李局长,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工夫陪你在这里犹豫不决。”声线放的低沉,祁少羽略微皱眉以显示着自己的不悦,在李建民还想说什么是时候,他又再一次开口,“如果李局长真的闲着无聊没事干的话,我可以让我的手下陪你好好玩玩。” “这,这就不用了。”额头的冷汗细密渗出,见他眸光闪烁,祁少羽却是淡笑着开口了,“李局长,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了……” “既然没了,那我就先走了,啊,对了,刚才我们在这里吵闹喧哗没有影响到您办公吧?” 这一次,他还来不及回答他已经钻入了车里,引擎声过后,更是旁若无人的绝尘而去! 车一路行驶到繁华的市区地带,祁少羽很是绅士的请夜灵下车,这段时间,感觉到了对她态度天差地别的神经质某人,看向祁少羽的眼神里,一向爱恋的情愫里掺杂了几分防备! 她在想,他该不会是受了精神刺激把她当成安若夏来看待了吧? “当警察很辛苦吧?你想吃什么我请你,你饿着没关系,把我儿子饿着了就有很大的关系了。” 祁少羽极是自然的牵着夜灵的手往酒店大厦里走去,惹得夜灵时不时的以着看怪物的表情看他,“祁少,我们不是要去医院检查吗?” “笨蛋,不是你说检查不出来的嘛,那我们还去医院干什么?” -_-||| “可是你也说我不是医生——” “夜警官!” “啊?”他突然的一喝吓得她冷不丁的驻足抬头,而他则是很神经质的灿烂一笑,在明媚阳光的映衬下更是帅的没有天理,“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很乐意被你敲诈的。” 这时,夜灵的嘴角已经控制不住的在抽搐了,缓了半天后才踮起脚尖探了探祁少羽的额头,“祁少,你到底怎么了?我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看?” “你以为我受刺激得精神病了?”笑容凝固在嘴角,祁少羽肃正神色,琥珀色的瞳仁里灌注的是无比的认真,“夜灵,我想通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试一试。” 我们可以试一试……我们可以试一试…… 曾经多少次想要听到这句话,可是此时,向来勇往无敌的她却退缩了…… “你不愿意?”他垂眸看着兀自低下头犹豫的她,他不催她,只是心怀忐忑却仍作镇定的等着她的回答…… “我——”思考了半天,夜灵才咬唇抬头看他,“祁少,你对我,真的是认真的吗?” 阳光下,她一身警服出现在这奢华的大厦前,带着丝格格不入,而她身前的男人,即使安静的站在那里,也能吸引白领女士的回眸青睐。 以往,夜灵一头热的扎进追逐他脚步的旅程中,现在看来,似乎是她不自量力了…… 这样优秀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本来就这么的遥不可及,而他的心里又住着那样一个深爱的女人,追逐了两年,是到了该放弃说goodbye的时候了,而就当她已经决定要放弃的时候,他却终于肯舍得回头看她一眼…… 到底是时间不对,还是地点不对? 还是人物本身就不对? “你觉得我是那种随便玩女人的人吗?” 祁少羽不答反问,他自认为讨厌女人的碰触,但是对于女人的感情,他从来没有玩弄过! “你这么喜欢安若夏,你真的能忘掉她吗?”夜灵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的手心在出汗,直面自己的感情,需要勇气,也需要被拒绝的勇气! “说实话,我不可能就这么快忘掉她,但是现在,我承认,我的心里有你。” 实实在在的话一点都不曾掺假,祁少羽眸色闪亮看着眼前的女孩,在她的眉眼间,浅浅的渗出几丝欣喜,是他一直期待的…… “你,心里有我?” 有种苦尽甘来的甜味,夜灵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熠熠生辉的盯着祁少羽看,唇角情不自禁扬起的笑晃的他一阵晕眩,其实,很多时候,如果把心思放对了人,那么,不仅她开心,他也会跟着莫名其妙的开心…… “嗯,我心里有你。” 他牵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夏天的衣服本身就很薄,隔着单薄的衣服可以感受到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隐隐有着越来越快的趋势…… “为什么?以前你从来都不会多看我一眼,为什么安若夏结婚了你就肯回头看我了?” 安若夏这个人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所以,可以说,对于安若夏,她是嫉妒的,同时,她也是羡慕的,但是更多的是不自信的自卑…… “因为你在我身边绕了两年,是你,把你自己养成了我的一种习惯,傻瓜,你两年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你让我习惯了你在我身边死皮赖脸缠绕的日子……” 213 【番外:少羽‖夜灵】夜灵的初亲! “死皮赖脸……我以前从来没这样过,都是因为你!”夜灵并没有因为他的形容词而生气,反而趁势回到了从前那幅激情主动追求的岁月! 甚是主动的挽过他的臂弯,“走吧,今天我要狠狠的敲诈你一顿,不吃穷你我就不姓夜!” “哈哈,那你跟着我姓好了,祁灵,麒麟,多吉祥啊。” 祁少羽暗暗松了口气,腰杆挺得笔直的往大厦走去,即使夜灵那身警服很惹眼,但是,他现在才不管这些世俗之物,精神的享受,任何时候都要放在第一位! “麒麟,嘿嘿,祁少,你说我们算不算命中注定的啊。”面对着心爱的人,再冷酷的伪装都在一瞬间崩塌掉,夜灵又恢复了以往对祁少羽言听计从又谄媚讨好的模样,隐隐中有种媳妇熬出婆的诡异感觉丫! “祁少,现在还叫祁少?”祁少羽噙笑垂眸看着灿笑若花的她,心间仿似一道清泉流过,岸边的鲜花盛世开放,无处不再洋溢着一种称之为甜蜜幸福的感觉。 原来,这样的感觉,不单单只有安若夏能给他…媲… “嘁,以前叫你你不乐意,现在又要让我改口,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偏不改口,我就要叫你祁少!”夜灵仰头无赖的用下巴抵着他的手臂,见他皱眉,她更是笑的得意的蹭上他,“祁少,祁少,祁少祁少祁少!” “夜警官,你好歹也是个警察,这么尊称你的死对头好像不太有骨气吧?” “祁少祁大爷,有时候尊称不一定就是尊敬的意思,懂?” “夜警官,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坏了。” 祁少羽抬手轻捏了下夜灵的鼻尖,恰是此时,一道清亮的甜美嗓音响起,带着戏谑和调侃,“哎呦呦,夜警官,祁少祁大爷,你们两位这是在赤|裸裸的甜蜜晒幸福啊?” 不知何时,安若夏踮着脚尖一头撞进紧密贴在一起的两人中间,两人闻声顿时下意识的闪开,搅破好事的某人倒是像个没事人儿似的挽上身旁男人的手臂,“老大,不知道是谁昨晚借酒消愁来的,啧啧,瞧瞧现在,笑得多开心啊。” 被安若夏撞到,祁少羽难免有些尴尬,下意识挠头的动作让夜灵看的有些不自然,毕竟,他们的关系,至少现在,她还是比不上的…… 察觉出夜灵的想法,祁少羽收敛了下神色而后宣布占有权似的上前一步揽过夜灵的腰,“咳咳,介绍一下,夜警官,我女朋友。” 闻言,夜灵惊诧的抬头看他,祁少羽则是回他一记“看什么看,有这么吃惊吗”的眼神,脸上的云淡风轻和夜灵的惶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安若夏则是脸色有些僵硬,或许,一直喜欢自己的人真的喜欢别人了,心里总会有点怪怪的吧…… “怎么,心里不舒服?”看出她脸色细微的变化,付琰风沉着脸色开口,见她闷闷的摇头,他则是了然的笑笑,“走吧,该吃饭了。” “喔。” “若夏。” 见她不开心,祁少羽只当她是因为穆以辰不在身边而闷闷不乐,“穆以辰还没回来吗?” “要过个几天才能回来吧,美国那边出了点问题,我老大又不肯帮忙——”安若夏幽怨的看了付琰风一眼,就算深知他做出的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但是她还是要向他发表下自己的幽怨之情! 就算帮不到穆以辰,也要让这个铁石心肠的老大深深愧疚一番! “我不会对你愧疚。”看穿她的心思,付琰风冷冷的回她一句,站在大门口,总觉得碍人的很,搭在安若夏肩上的手稍一用力将她往前推,只是正出神的她被他这么一推,前面又是台阶,冷不丁的就要摔下去时身体顿时跌入一双有力的臂膀中! “都嫁人了还这么冒失。” 祁少羽嗔怪的扶起她,他的紧张和迅捷的动作看的夜灵一阵苦涩,心里酸酸的,先前甜蜜幸福的感觉瞬时一扫而空,当安若夏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永远都看不到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渺小的她…… “谢谢。” 安若夏小声的道谢,眸光不经意掠过夜灵的黯然的脸庞时,忙将祁少羽推开,而后故意冷着张小脸怒瞪向付琰风,“老大,你推我的时候也要跟我说一声嘛!万一我摔在台阶上把牙敲断毁容了怎么办!” “想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付琰风没好气的一记爆栗敲在她额头,而后提了提手肘,“挽上,走了。” “……” 看着他们走进大厦,祁少羽这才回头看向夜灵,“不走吗?” “要跟他们一起吃吗?”夜灵闷闷的问出口,不情愿的别扭样儿看的祁少羽突的一笑,弯下身凑近她的脸,“怎么,我们的夜警官吃醋了?” “谁吃醋了,才没有!”夜灵微恼抬头,只是这一仰头,两人的脸近的只有两厘米! 唇对唇,鼻对鼻,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听了安若夏的劝诫,这一次,祁少羽愣是毫不含糊的低头就亲了下去! 算不上强吻,但这也是两人自认识以来算的上是亲密接触的身体接触了! 这个亲亲,算不上是祁少羽的第一次,毕竟他也曾经暗暗的亲过安若夏两次,但是对于夜灵而言,这真的算是她的初亲了! 所以,当他的唇碰上她的唇时,她真的彻底石化了! “看你呆呆的样子,怎么,以前没被别人亲过?” 祁少羽忍不住调侃了句,却是惹得夜灵一阵面红耳赤,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谁,谁说……我,没亲过……” “没亲过又不丢人,这说明你很纯洁。” 祁少羽噙笑拍拍她的头,在她还兀自脸红的时候带她进了大厦,“我们自己吃,不跟他们一桌。” 闻言,夜灵更是受宠若惊的偷偷抬头看他,却是被他戏谑的抓了个正着,爽朗的笑颜下,他的笑声更大,更清亮! 大厦旁停驻的黑色小车里,方才大厦前风华男人和英气女警相吻的唯美画面被定格在小小的镜头上! 局长办公室里,李建民一脸沉重的看着手中的报纸,半天后才把目光转移到笔挺的站在办公桌前的夜灵,“这事,你要怎么解释?抓人把自己都赔进去了?” “你明明知道祁少羽的身份,怎么还这么死心眼的往里钻?你是警察,怎么可以和一个黑道头子在一起!” 怒目圆睁,李建民气的咬牙切齿,起身绕过桌子气急败坏的走到夜灵跟前,“别说我不同意,你爸妈也不会赞同你们两个交往!” “舅舅,少羽没你想的那么坏……” “他不坏,还有谁坏?” “只要你了解他,你真的会发现他是个很好的人,舅舅,你试着多跟他接触好不好?” 夜灵小心的拉扯李建民的袖子,除去上司下属的关系,她在他面前,也仅仅是个小孩子的身份。 “那我就跟他一起坐牢,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在监狱里我也愿意!” 夜灵就这么的任性了,李建民则是双眼睁得老大,隐隐有着爆裂的趋势,浑厚的声音夹杂了太多的愤怒和恨其不争! “出去!” 他让她出去,她倒也走的潇洒,正要回去工作时,身后再次传来怒声,“谁让你出去工作了!现在,你就脱下警服给我走出警局大门!” …… 闲步走在音乐广场上,连绵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再次被停职的夜灵漫无目的的观望着四周的景色,世界这么大,她却头脑混乱的不知道该去哪里…… 不想去找祁少羽,不是不想他,只是因为不想让他心烦,不想他为了她的事情心烦…… …… 而正当两人确定恋爱关系的转天,网络上,各大杂志报刊上,祁少羽和夜灵拥吻的照片占据了最大的版面,以着风雨欲来的趋势席卷着整个a市! “这件事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看到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即使背脊挺得笔直,夜灵依旧是心虚的不敢去看自个儿的局长舅舅,虽然有些方面她是觉得她的舅舅很窝囊,但是在她的终身大事上,她舅舅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你真的跟祁少羽这臭小子在交往?” -_-||| 臭小子……在他面前还不是一口一个祁少的叫的…… “恩。” “夜灵!”李建民蓦地拍桌而起,语气之凌厉吓得夜灵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才站定,知道他生气,她也就识趣的站在原地不说话。 214 【番外:少羽‖夜灵】初吻惩罚掠夺! “试着去了解他?夜灵,你以为我这个局长每天都是吃饱了没事干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的?”李建民没好气的拿起旁边茶几上的报纸狠狠的盖在夜灵的头顶上,“祁少羽,a市头号的黑名单,我了解他比你了解的还多!” “你了解的不是真正的他,他——” “难道你了解的就是真正的他?”李建民快速截断她的话,见她依旧抿嘴不肯妥协,当下又是一记盖头盖下,疼的她冷不丁的惨叫出声丫! “舅舅,你再这样盖我头我会变笨的!” 夜灵无辜的揉了揉被摧残的脑袋,李建民则是至始至终的一脸沉重和满脸怒气,“你已经傻的无可救药了!我给你时间,快去切断你和祁少羽的关系,不然上面查下来,我也保不了你!” “我跟少羽谈恋爱又碍不到上头的人上面事,他们查什么查。”夜灵不满的嘟囔,意料之中的遭受到自家舅舅的一记白眼,“你和他谈恋爱是不关他们的事,可是你是警察,他是头号重犯,只是警方这边还没有证据而已,不然等他坐牢了,你就给他守活寡吧!” 走着走着,站在透明宽大的橱窗外,看着里面模特身上星光璀璨的婚纱礼服,夜灵浅浅含笑,这笑容,越放越大…… 瓷白的手不自禁的抚上那冰冷的玻璃,雨丝顺着透明的墙滑下,濡湿了指尖,也氤氲了她的眼眸。 她笑的甜蜜,因为此时此刻,她脑海中想的正是穿着这样一件美丽的婚纱和祁少羽携手散步在一望无垠的草地上,无忧无虑,两个人静静的在一起,不必去理会别人的闲言闲语,不必去在乎警匪的身份,只是两个人的世界,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升华到我爱你,你爱我…媲… 正想的出神,感觉到肩膀上的压力,疑惑的回头,是林嫣然…… “嫣然,你怎么在这里?” “祁少在车里,我带你过去。”林嫣然打着哑语,眼神向路边的林肯加长轿车瞟了一眼,“旁边都是记者,祁少说不想让你困扰,所以他在车里等你。” “嘁,傻瓜。”夜灵嗔怪的看向那辆车,“那些记者精明的很,我坐进这么一辆惹眼的豪车,是人都知道里面坐着咱们的那位祁少祁大爷。” 闻言,林嫣然甜甜的笑开,祥和的笑颜越来越有修女的风范,她的涵养,静而定,却是让夜灵看的舒服不已,当下就牵起她的手光明正大的向着那豪车走去,去他的记者狗仔队!去他的警匪伦理!她就这样堂堂正正的谈场恋爱怎么了! 豪气万分的直面躲在暗处的各方势力,夜灵面不改色的钻进车里,见祁少羽正目不转睛的窥测着她的神色,为了让他放一百个心,她直接给了他一个大拥抱! 与此同时,车缓缓启动,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林嫣然则是淡定的看向窗外,黑色的瞳仁清澈温和,对待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她似乎看透看淡了很多…… 后座上,夜灵窝在祁少羽的怀里,眯眸享受着他独有的薄荷气息,干净的,青春的,让她迷恋的…… “我本来想去警局找你,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 祁少羽将她的手放进掌心,指腹细细揉着她的手背,温馨安宁的感觉,曾经是他一直寻找的…… “舅舅放我长假了,少羽,你以后别叫我夜警官了,不然我会觉得很讽刺。”夜灵微垂着眼眸,警察一直是她的梦想,说不难受自然是假的。 “那我们去度假吧。” 五指穿插进她的指间,很好的契合在一起。 用力握紧,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夜灵,跟我在一起后悔吗?” “才不后悔,我追了你两年,现在后悔的话就太不值得了。”侧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倾听着那里传来的心脏跳动声,“我才不要做亏本生意,我喜欢你,到死的喜欢,这么点舆|论压力,我还受得住。” “如果因为我,你不能做警察了怎么办?” 身体一僵,夜灵沉默了下,而后又兀自安慰着自己,“不会的,他们无凭无据的不能革我的职,我和你谈恋爱,又不会透露国-家-机-密,何况,我只是警局里的一个小菜鸟,也没有国-家-机-密给我透露啊。” “呵呵,小菜鸟,难得你也会承认自己只是菜鸟级别。” 祁少羽好笑的笑开,琥珀色的瞳仁里却是几缕精芒闪过,曾经,他不能护安若夏周全,那么这一次,他的女人,夜灵,他会好好的护着她,不会再让她受一丝一点的委屈! …… 被停职的两天后,正躺床上睡懒觉的夜灵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本来就有些起床气,这么一吵,她接起的语气也很是不耐!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有没有公德心啊!” 『都吃中饭了还大清早,赶紧给我清醒清醒!』 声音透着熟悉,好像是她的局长舅舅,想法一上,她的瞌睡虫立马死了一半,忙咳了下嗓子换上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啊,是舅舅啊,要找我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呢?我也可以好好接你的电话啊~” 『打电话还要提前通知你一声?』那边,李建民浑厚的声音都快成了怒吼,在夜灵忙着捂耳的时候,他的怒吼声再次席卷而来! 『等你跟姓祁的那臭小子度完假马上给我回来上班!』 “啊?我不是停职了吗?”还有,她要跟祁少羽去度假他怎么知道? 难道他暗中在监视她? 『停职个毛!他拿整个a市的治安来威胁我,我还能给你停职吗!!!不说了,都要被你这个臭丫头给气死了!!!』 “嘟”的一声电话被狠力切断,夜灵愣愣的看着手机发呆,然后,指尖触上屏幕给祁少羽拨去了电话—— 『想我了宝贝?』 “你威胁我舅舅了?”对他肉麻到不行的称呼充耳不闻,夜灵直接切入主题,那边有片刻的迟疑,她倒也有耐心的很,他沉默,她也跟着沉默,她倒想看看他怎么跟她解释! 『他跑来跟你告状了?』半晌后,他才憋出这么一句,低沉的语气,似乎愉快的心情顿时被泼了盆冷水。 “是我先问的你。” 『你在哪里?』 “家里。” 『刚睡醒?』 “嗯。” 『猪一样的。』 “喂!你——” 『开门,我在你家门外。』他飞快的截断她的话,她则是惊讶的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你在我家门外?真的假的?骗我是什么?” 『骗你就是小狗,快点开门了,就算你顶着个鸡窝头我也不会笑话你的,更加不会嫌弃你,所以你别担心了,赶快跑来开门吧。』 (─.─||| 他不说倒好,他这一提醒,她才充分的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衣冠不整,电话也直接不打招呼的被她挂掉,然后,踩着风火轮似的冲进了洗漱室! 半个小时后…… 开门,门外的人却是黑了一张脸,见着清新怡人的夜灵时,在外站着等的心里很火大的祁少羽直接拉过她就是一顿惩罚性的吻! 是吻,绝对不是小儿科的亲亲了!! 唇舌交缠,更是带着惩罚性的侵略掠夺着她的汁液,啮咬的痕迹很重,她疼的泪眼汪汪的眨眼求饶,发泄完一通,他才肯放开她,“以后再让我等这么久,我直接把你摁床上!” “才半个小时而已……我以前等你最少的也等了两个小时。” 想起以前他对她的种种不屑,夜灵就是一肚子的委屈! “所以你现在要一一讨回来?”祁少羽倾俯下身垂眸盯着她被吻的又红又肿的唇瓣,抬手,指腹轻轻抵上那鲜艳欲滴的红,“你现在不该跟我计较你舅舅的事,你要做的事有很多,比如,度假的事。” “在度假前,我要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夜灵被他看的一阵脸红心跳,初吻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没了,他的霸道,让她根本来不及好好体验这味道…… 真是讨厌透了!! “什么地方?” “我老家。” “……” 房间里,祁少羽略有所思的坐在床上,夜灵则是在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事关两人的终身大事,她必须得让父母亲在知道事实后百分百的同意两人的交往! 这样,就算丢了官职她也能问心无愧的和他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享受着家人的祝福。 “夜灵,你妈妈还好说,就是你爸爸迂腐了点,让他接受我的背景,恐怕比上火星还难。” 215 【番外:祁-夜-穆-祁-付】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我爸那不叫迂腐,他是人民教师,是个很正派的人,对于黑社会这种动|乱,当然会很排斥了。” 夜灵递给他一杯水在他身边坐下,见他沉着脸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憋了半天才小小的拉了下他的衣服,“少羽,明天跟我回趟家吧,我相信,只要我们好好说,我爸妈会理解的。” “我姐明天回来了。丫” 祁少羽脸色的凝重并不单单是因为夜灵家那边的事,祁娅楠这边也是一道很难越过的坎…… “娅楠姐,对喔,娅楠姐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夜灵闷闷的垂下脑袋,额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撞在祁少羽的肩膀上,看来,警匪的爱情,是需要很强大的信念的! “等搞定了我姐,再去搞定你爸妈吧,不然,我怕我姐会对你爸妈做出不利的事情来让你却步。” 祁少羽抬手将她揽入怀里,手搭在她的肩头轻轻揉着,“夜灵,我姐讨厌的不是你,是你这个警察的身份。” “我知道,混黑道的人都不喜欢警察。” “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姐讨厌警察,是因为付琰风……媲” “付琰风?” 夜灵诧异的抬头,对于他们之间的事。夜灵并不是很了解,祁家家族在a市是警方的头疼人物,而付琰风这个人物,则是全国警方乃至世界警部关注的头号危险人物! 难道娅楠姐和付琰风之间还有故事? “难道付琰风是警察卧底?” 夜灵想破脑袋也就想到这一种非常玄幻的可能性,因为他而讨厌警察,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你怎么不说付琰风其实是个国际特警?”祁少羽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哪知,夜灵还真的就惊讶到了跳起来的地步,“什么,付琰风真的是警察?!” 这世界,也太奇妙了吧! “当警察当傻了吧。”祁少羽无语的拉着激动过度的她坐下,“如果付琰风是特警,那我也能当局长了。” “什么意思?”夜灵感觉思维有些跳转不过来。 “真是笨的可以!” 祁少羽懒懒的往床上一躺,而后颐指气使的指着夜灵,“给爷按摩按摩,爷就告诉你。” “切——”夜灵不屑的嘟嘴,但是还是很厚脸皮的贴了过去给他按起了肩,“祁大爷,舒服吗?” “恩——”眯眼无比享受的发出***的声音,听的夜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小夜子,再重一点。” “真的要再重一点吗?” 夜灵眯眸阴恻恻的说出口,见他不知死活的点头,手肘抬起,准确无误的击向他的腹部,突然的袭击,顿时疼的他大睁双眼! “你……”骂出口的话噎在喉咙里,不是不想骂,实在是疼的没有力气骂! 这个死女人,是要谋杀亲夫吗!! 自从交往后,她的野蛮功夫就开始呈指数型的与日俱增了!!! “夜灵,你这个混蛋!”祁少羽咬牙狠狠的骂出声,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混蛋,比安若夏还要混蛋!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祁大爷,以前我就是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我要捍卫作为女人的尊严!” 双腿一跨,夜灵无比霸气的揪着他的衣领骑在他身上,唇角的笑容弧度甚是洋洋得意的姿态,“嗯哼,我要翻身做你的主人!” 黑道太子爷又怎么样?就算局里的师兄师姐领导阶级都怕他,现在这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魔鬼男人还不是被她一个小小小警察骑在身下! 正无比自豪的想着,祁少羽却是历厉眸一眯,长臂展开迅捷的禁锢住她纤细的腰肢,而后反身猛的将她压在身下! 室内被空调渲染的丝丝凉气瞬时加热升华,窗帘飘摇,掠过两人的身畔,夜灵一动也不敢动的大睁着眼睛看着身上的人,连眨眼都不敢! 喉结上下滚动,祁少羽只觉得嗓子干干的,双手支撑在她的头两侧,听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他的心跳也随之跟着加快! 上一次发生关系,他是因为药物的迷情作用,而她为他解药,因为他的神智有些不清,所以她也没什么好尴尬害羞的,可是现在,两人都是清醒的,何况,还在大白天…… 他俯首,她惊慌下又故作认命的闭眼…… 这种事,还是男生主动一点比较好吧?某人闭着眼睛默默的想…… “呵——” 看她那副娇羞的样子,祁少羽就忍不住的想笑,所以,他一点也不委屈自己就这么以着调侃的姿态笑出声来了! 清晰的听到他的嗤笑声,夜灵不禁有些恼羞成怒,睁眼就要推开他时,他却更加用力的压了下来,健硕的胸膛压得她饱满的胸微微有些变形! “起来!” 她没好气的瞪他,这样压她,她还怕自己引以为傲的胸变形变小了呢! “干完事就起来。”他邪笑着在她唇上轻啄了口。 她却依旧像个二愣子似的傻傻问出口,“干什么事?” “生宝宝的人生大事——” 话音一落,夜灵的脸“刷”的一声红了个透! “脸这么红?很热?”他明知故问的挑|逗,恰是逗|弄的她脸色红潮泛滥的直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起来!”她怒瞪着水眸,紧咬的嘴唇泛着鲜艳的红色,他则是蓦地收敛起调笑的神色,无比严肃的看着身下脸色桃红的她,“我最后问你一次,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你真的不后悔?” 红唇微动,他却再次先她一步开口,“不仅仅是社会的舆|论压力,我的身边到处潜伏着危险,我随时会送命,和我在一起,你的生命安全也有隐患,即使这样,你还是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夜灵,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我可以给你时间好好考虑。” “你见过一个人一时冲动可以冲动两年的吗?” 夜灵挑眉反问,提起上身,在他丰润的唇瓣上就是霸道占有的一吻! “我说了,我喜欢你,到死的喜欢,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但是绝对不可以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坚定不移的眼神,慎重笃定的话语,这样的似曾相识…… 这样的话,他曾对安若夏说过,而此时,从别人口中听到,却又是另外的一番心情…… 丝丝润润的感动…… “好,我信你。” 他轻声回应着她,长臂一挥,窗帘随之落下,挡住了窗外细碎璀璨的阳光,俯首,张唇含上她绵软甜蜜的唇瓣,手亦是不安分的从她衣服下摆滑入,伴随着她动情的嘤咛出声,他宽大的手掌亦是覆在了她的雪软之上—— 唇吻一路向左滑,舌尖舔舐着她敏感的耳垂,他在她耳边挑|逗的吹气,磁性的嗓音在一片暧昧的朦胧中扩散—— “夜灵,我信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祁少羽的女人……” “我会好好爱你,认真爱你……” “……” 细碎的话语在耳边酥麻的响起,夜灵红着脸羞涩的笑开,在他将她的衣衫褪尽之时,她迎合的贴上他的身,这场两人都清醒的缠绵中,体会着彼此的真切爱意…… …… 事后,夜灵依偎在祁少羽的怀里,脸上洋溢着小女人的幸福,原来爱情的滋味,除了苦涩,还有难言的甜蜜。 “少羽,我想知道你姐姐和付琰风之间的事。” 好奇心始终在作祟,夜灵不依不饶的追问,祁少羽则是无谓的淡淡笑开,指尖在她脸上轻轻摩搓着,“付琰风是我姐的前男友,因为一场争执,他们分开了,付琰风离开了这里,直到今年才回来。” “吵架就要离开?”夜灵皱眉问道,想了下后才做恍悟状,“也不奇怪,娅楠姐的个性这么强,付琰风又这么厉害,强对强,谁也不让谁,迟早是要吵翻天的。” “你错了。”祁少羽苦笑了声,“我姐虽然好强,但是跟付琰风在一起,她会做出很多让步,但是那件事上,因为涉及到人命,也关乎到我父亲,所以,她不肯让,一步都不肯。” “是什么事?”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故事,原来,这些风云人物的故事,也真的很传奇! “我姐讨厌警察你是知道的,所以,那件事自然跟警察有关,跟你一样,还是个女警察。” “啊?”夜灵讪讪的发音,仰头不解的看着祁少羽,“该不会是付琰风移情别恋喜欢上那个女警,然后把你姐姐抛弃了吧?” 216 【番外篇】要不你让我再摸一下? “抛弃?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那样我姐也不至于绝望到自杀的地步。”祁少羽描述的清淡,夜灵则听的越来越激动,“你姐曾经自杀过?!” “恩,不过没成功,否则,我爸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付琰风给做掉。” “好复杂喔——” 夜灵拧紧秀眉,侧躺在他身边边听着他的讲述边发表着自己的感慨丫。 “以前,我姐和他是真心相爱的,那时,付琰风只是一个刚出道不久的小子,算是道上的新起之秀,为人也不像现在那样的作风狠戾和不给敌人留丝毫余地。” “那时他跟我姐在一起,后来和他一起在孤儿院认识并且一起长大的干妹妹回来了,因为是妹妹,又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他们的关系自然很好,我姐起先不在意,但是后来,不得不在意——” “爱一个人的时候当然希望那个人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即使是妹妹的关系,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的。”夜灵感同身受的低语着,感觉到头顶炙热的眸光,她下意识的抬头,正撞入祁少羽琥珀色流光溢彩的瞳仁里,“所以,你要跟安若夏保持距离,你曾经那么那么喜欢她,如果你对她比对我好,我会很很很伤心的!” “呵呵,傻瓜——”他宠溺的俯首吻在她的额头,“既然决定跟你在一起,我自然会一心一意对你,别的事我混蛋了点,但是对于感情,我从来都是认真的。媲” 简简单单朴素的言语,算不上浪漫,但是,却足以让夜灵暖心! 这样感情专一的男人,在如今这个爱情相当于快餐的社会,恐怕比中五百万都难遇到吧! “少羽,你真好,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的。”夜灵甜甜的笑开,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就是重重有力的一吻,“么啊!” “没有一点矜持。”祁少羽得了便宜还卖乖,眸光顺着她的脸颊往下,升腾起一片炙热! 顺着他的目光,夜灵低头看去,视线接触到自己曝露在空中傲挺的雪软时,心下一惊,脸上一红,忙缩进被窝里含羞带恼的瞪他,“色狼!不许看!” “又不是没看过。”祁少羽佯装很不屑的收回目光,见她又羞又恼,忍不住又开口挑|逗了一番,“夜灵,你那个是真的吗?捏起来的感觉好像怪怪的——” “祁少羽!” “我只是好奇问一下,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难不成真的是整成这么大的?手感估计,应该有d了吧?” “混蛋!”因为现在是全身赤|裸,夜灵是起不得又打不得,只能干巴巴的瞪着他以宣示着此刻她现在是多么的生气! “要不你让我再摸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他好心建议,她则是气的牙齿咬的咯咯响! “祁少羽,我生气了!以后再也不让你碰我了,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就算她再喜欢他,她也承认,她还没开放到能禁得住他这样的言语挑|逗! 只是—— 如果她知道曾经穆以辰是怎么对待安若夏的,她就会觉得祁少羽对她做的完全是小儿科的事情了! “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就跟——” 后面的“安若夏一样”生生的被他噎回肚子里,意识到这话不能说,祁少羽在话音后强自转了个折,而后又毫无缝隙的接上,“发狂的哈巴狗一样。” “你才跟哈巴狗一样!” “好了好了,别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嘛。”祁少羽将她拉回怀里抱着,绵软温热的身体,真舒服…… “天下乌鸦一般黑。”虽然心里还有气,但是男人哪有对自己女人不色的,所以,她就暂且原谅他了,如果有下一次,她绝对在被窝里藏件衣服,穿好后就上去狂扁他一顿! “唧唧歪歪的,还想不想听八卦了!” 惩罚的狠狠捏了下她粉嫩的脸颊,她吃疼呼声,忙覆上他的手背讨饶,“疼——” 他松手,她瘪瘪嘴一副委屈样,“我要听故事,你快点讲嘛——” “听故事……”祁少羽喃喃重复着她的话,“这是我姐的血泪史,你还真把它当童话故事了?” “那你到底讲不讲嘛!” 夜灵被搞得很火大,低头就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他在她身上种下了那么多的草莓,现在大夏天的,要她怎么出门啊! 所以,她也要还回来! 种不了草莓,留下点齿痕也好!! “说你是哈巴狗还真对得起你,有事没事就乱咬人,等下我就出去打狂犬疫苗!” 看了眼被咬的地方,祁少羽深深皱眉,这死女人,还真往死里咬! 这就是爱人的态度吗?! 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咬算什么? “你当我是钢铁做的,被你咬一口也不会痛?”取过床边的纸巾擦掉上面残留的她的津液,祁少羽松开她起身穿起了衣服,咬了一口泄愤后的夜灵见他生气,又变回了以前言听计从的小女人,忙取过衣服快速穿好后蹦到他面前开始为他扣纽扣! 本来就是佯装生气的祁少羽见她变得乖巧的模样心下憋笑快憋出了内伤,但是就算内伤了他也还是绷着一张脸,声音故意放低了好几个分贝,“下次生气了还咬人吗?” “不咬了。”某个小女人很没骨气的低头应着。 “恩,这样才乖。”唇角扬起的弧度扩大,祁少羽抬手扣住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送,她受力一跌,柔软的身子亦是轻易的撞进他宽阔的怀里! “中午想吃什么?” “韩国料理?”她小小的建议,见他点头,她又不死心的扯着他的衣角仰头,“可是我还是想听故事——” “吃饭的时候讲给你听。”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秀发,见她开心的扬眉,他的心情也不自禁的跟着开心起来,“又笨又傻的,这天下,只有我敢要你了。” “切,我还是有很多人追的。” “我的人,他们也敢追?急着往棺材里跳?” “你好霸道。”夜灵像个小孩子似的缩在他怀里,明亮的眼眸满是爱恋,见他狂妄不羁的扬眉,她则是顺着他的自大踮起脚尖圈住他的脖子,娇艳的红唇缓缓开启,“不过,我喜欢。” …… 国际机场,祁娅楠挽着穆以哲现身,在机场出口处,远远的便看到了来接机的祁少羽,还有他身边的女人——夜灵。 两处碰头,祁娅楠噙笑给了祁少羽一个大大的拥抱,而当祁少羽正要向她介绍夜灵时,洞悉他的意图,祁娅楠直接生硬的打断了他,“少羽,我跟以哲已经在马尔代夫秘密举办过婚礼了,所以,叫姐夫吧。” 祁娅楠笑着靠向穆以哲,祁少羽则是听的微微张大嘴巴,“你们结婚了?我竟然不知道,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我们谁也没通知,你也知道付琰风的性格,如果大张旗鼓的办,恐怕这辈子我们都结不成了。” “可是你好歹也通知我一声吧。” “我知道错了,所以,今天中午的大餐,我请,走吧。” 祁娅楠风风火火的上了车,穆以哲只是清淡的含笑看着她特意忽略夜灵的行为,祁少羽则是被这一爆炸新闻震婚了头傻呆呆的跟着走,而至始至终怀揣着忐忑的心终究却被彻底忽视了的夜灵心里是说不出的苦味…… 奢华至极的大酒店里,大圆桌,四个人的包间,总感觉空荡的很。 “姐,我跟夜灵的新闻你应该看到了吧?” 饭吃到三分之一,感觉到夜灵的黯然,祁少羽终于忍不住问出口,而祁娅楠则是一副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表情,“看到了,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恩,刚才在机场的时候——” “你跟她在一起的事,爸知道吗?”祁娅楠冷不丁的打算祁少羽的话,平淡的语气看不出她的情绪,只是祁少羽知道,她越是这样,想法就越是藏的深。 “最近爸忙着穆伯父的事,没时间理我的事,对了,穆以哲,穆家现在都乱作一团了,你怎么还有心情跟我姐结婚?” 苗头指向正低头喝酒的穆以哲,闻言,穆以哲只是轻嗤出声,和穆以辰相似的脸庞让祁少羽看的一阵晃神。 “人活着,就要对得起良心,不是黑社会的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自然要负责任,我爸的事,有你爸和我弟忙活着,我过去凑什么热闹?” 217 【番外篇】我们真的去领证? “这话不是这么讲的,现在穆以辰忙的要死要活的,把若夏一个人扔家里,你就不能帮他分担着点?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哥哥,何况他都脱离穆家了,按理,穆家的产业不是应该由你来守吗?丫” “怎么,都交了女朋友了还想着若夏那个丫头?” 祁娅楠边吃着菜边漫不经心的开口,眼角余光掠过夜灵瞬时煞白的脸,唇角弯起的弧度浅浅的。 “大家都是朋友,当然要互相关心啊。” 对上祁少羽投来的不安目光,夜灵宽慰的笑笑,平淡温馨又极其官方的话听得祁娅楠顿时一笑,“夜警官,你还真是大方的很啊。” “娅楠姐,我对少羽是真心的,虽然我是警察,但是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少羽伤害『烈风』利益的事,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你接受我好不好?” 夜灵轻咬唇瓣看着面色冷淡的祁娅楠,看不得自己的女人受委屈,她话音一落,祁少羽就接了上去,“姐,不管你同不同意,这辈子我是非夜灵不娶的。” “哼——”祁娅楠用鼻音哼气,放下筷子双手交叠着放在桌上,眸光深深的锁在祁少羽硬朗的脸上,“少羽,我记得以前你跟我也说过这句话吧,那时你说的是‘这辈子是非安若夏不娶’,怎么,现在又改了个主人了?” “那是过去的事,现在不一样了,若夏也真正结婚了,你别拿它来说事了。” “你的意思是——”祁娅楠故意拖长尾音,“如果她没结婚,你还是非安若夏不娶?” 她故意用“安若夏”三个字来代替,意在时时刻刻刺激着夜灵祁少羽曾经爱安若夏爱到骨髓里的事实媲! 闻言,剑眉深皱,心情正烦闷间,手背一暖,是夜灵从桌下伸过来的手盖在了他的手背上,他会心一笑,反握住她的手,呵护着彼此相惜的心。 看出两人的小动作,祁娅楠的面色亦是冷清的很,“过去和现在不一样,那你又怎么保证未来的想法就会和现在一样?” “虽然不能保证未来的想法会和现在一样,但是至少他现在的想法是这样,娅楠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是警察,但是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所以请你相信我好不好?” 夜灵就差没抹几滴泪来道出自己心里的恳求和委屈了! “我不喜欢你是警察?少羽跟你说的?” 声调低沉,祁娅楠浅浅眯眸,见气氛陷入诡异的尴尬,一直事不关己的穆以哲终于肯舍得出声来救场,“吃饭的时候就要好好吃饭,别一副上战场打仗的样子,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大眼瞪小眼的是要干什么?” “你不懂,这是我的家事。”祁娅楠舍掉蜜月回来就是为了这事,虽然没有领结婚证,但是婚礼举办过了,后面自然也是度蜜月的安排…… “你的家事——那么,我和夜灵要不要先出去避一避?” 他挑眉,正要起身时,肩膀蓦地被她压住,“好,听你的,什么事都吃完饭之后再说。” …… 高档的娱乐会所里。 穆以哲约了几个朋友在打桌球,夜灵心不在焉的靠着墙壁,眸光时不时的瞥向一旁的休息厅里—— 整层楼都被包下,偌大的休息室里,只有祁娅楠和祁少羽两姐弟相对而坐,眉峰轻蹙,轮廓棱角间,确是有七分的相似! “我不能冒险。” 听完祁少羽讲述完他的爱情历程,祁娅楠依旧不改初衷,“『烈风』这么多人的性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我不能拿他们冒险,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姐,她不是小雅,不是卧底的警察,你别一招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行不行?” 小雅,那个和付琰风一起长大的女孩…… “当初那贱女人进来的时候,你们每个人不都把她当仙女一样看待?有谁怀疑过她是警察派来的卧底?”冷眸清冽,祁娅楠搅着咖啡,勺子和杯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次行动,伤亡上百人,这样的代价,我付不起第二次。” 那场计划最严密的军火交易,那场万无一失的绝密行动,万无遗漏的防备措施,却堪堪毁在了一个看似弱不禁风,谁也怀疑不到的女孩手上! 那一刻,看到女孩身上刺眼的警服时,所有在现场丧失性命的『烈风』人眼里,凸出的眼球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这是『烈风』自创始以来行动最为惨烈失败的一次! 也是失败的最不甘最痛恨的一次! 那场行动,九死一生,祁娅楠亲历过,而祁少羽只是听说过…… 所以,切肤的感受自是不一样的…… 短暂的沉默后,祁少羽沉了口气缓缓的将杯中的咖啡喝尽…… 祁娅楠看向窗外,目光蒙上浅淡的一层薄雾,似是在缅怀那些逝去的鲜活生命,又似乎在悼念那些她和他曾经幸福快乐无忧的日子…… “姐,我可以肯定,夜灵是不会背叛我的。”澄澈的眼眸透着坚定,祁少羽放下空杯,眸光含着恳切的灼热,“我相信她,我也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不会背叛?你拿什么来肯定她不会背叛你?她对你的感情吗?” 祁娅楠冷不丁的嗤笑出声,咖啡升腾的热气已然冷却了下去,伴随着她眸子的清冷,也伴随着室外夜灵不断翘首盼望的目光…… “那个贱女人和付琰风二十多年的情谊都可以说背叛就背叛,你和夜灵才认识两年多,交往不到两三天,你就这么无条件的相信她?别到时候这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就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不想再持续这样的谈话,祁少羽沉着脸色问出口,换来的仅仅只是祁娅楠坚定不移的短的不能再短的“是”字! 得到十足肯定的答案,祁少羽站起转身就走,刚迈出一步,身后就传来祁娅楠极其不悦的声音,“去哪里?” “带夜灵离开,你给她难看的脸色已经够多了。” …… 民政局大门口前。 夜灵下意识的摸上包中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口水上下的吞咽着,直到祁少羽带着他往里走时她才紧张的拉住他,“这样,真的好吗?” 虽然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但是,双方家长还没见过面,娅楠姐不同意,自己爸妈这边也未必会同意,这么快就领结婚证,先斩后奏的做法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有什么不好?”他挑眉反问,直接领了结婚证,这才是真正的生米煮成熟饭! “少羽,我怕——” “你怕什么?” “有好多事都没商量过,我们就这样领结婚证,好像真的不太好——”夜灵两道秀眉皱的无比纠结,看着来来往往挂着幸福笑颜的一对对小两口,他们应该是受双方家庭祝福的,而他们两人,就连交往都受到重重阻碍,更何况是结婚呢…… “那你不打算跟我领证了?”祁少羽侧身正对着她,而后用无比郑重的语调跟她引经论点讲起了大道理,“夜灵,咱们伟大的**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难道你要跟我耍流氓?” “我——” “你跟一个黑道头子耍流氓,这流氓你耍得起?”祁少羽的眼神很无辜,让夜灵看的顿时心里升起了罪恶感,好像她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那我们真的去领证了?”她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点,当下忙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脸,因为坚信自己是在做梦,所以她用了狠力,顿时疼的几乎要跳脚! “这么激动——” 看着她那副“猴急”的模样,祁少羽心里暗暗想着,果然,倒追男人的女人果真是不矜持的…… “我哪里激动了!我是在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夜灵没好气的瞪着自信心爆棚的某人,而后忽的闷着小脸无比幽怨的看着他,“婚都没求过就要人家跟你领结婚证,世界上哪有像我这样好糊弄的女人的——” “我没求过婚?那天在警局门口那么多人要你当我老婆的声音你都没听到?当时你耳朵歇菜了?” 祁少羽不可置信的垂眸俯视着她,夜灵则是满脸惊讶的情不自禁的出声,“那个也算求婚?” “不算求婚算什么?”他应的胸有成竹! “祁少羽,你一点都不浪漫诶!” “浪漫顶个鸟用,你们女人就是喜欢听那些花言巧语的话!” “谁不喜欢听那些话?自己没有浪漫细胞就怪我们女人喜欢花言巧语,祁少羽,你哄一下我会死啊!对安若夏你就是言听计从的!” 218 【番外篇】这婚还结不结? 夜灵脑子一热,就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此刻提到安若夏,祁少羽的脸也瞬间随着变色,两人互相瞪视了半晌,听到两人的争吵声,领了证的情侣们纷纷回头观望,一时之间,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就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僵持半天,祁少羽阴着脸色沉声道,“这婚还结不结?” “不结了!” 夜灵正在气头上,丢下话转身就走,祁少羽也没去追,就这么看着她拦了辆的士上车离开。 本是来领结婚证的大好事情,因为一场不知道触发了哪个火药点的争吵而闹得不欢而散,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祁少羽神色复杂的盯着夜灵离开的方向,“死女人,脾气真是坏得不得了!” …… 漫无目的的随便找了个地方下车,一肚子积的火气没有地方发泄,只能恨恨的踢着脚边的石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衰神降临,这颗石子恰巧不巧的降落在一辆车牌号为8888的劳斯莱斯幻影上! “o、m、g、d!” 英文字母一个一个的自夜灵口中蹦出,那呆傻惊恐的表情,都在宣示着她心中的想法—— md,这得赔多少钱啊! 环顾四周,车主貌似不在,那么,她要不要趁着现在闪人? 这里都是高档会所聚集地,人流量本来就少,她刚才踢的那一下反正也没人看到,恩,没人知道是她干的,她真的就可以这样一走了之的! 反正有钱人有的是钱,这点小漆被刮掉应该也不会太心疼的…媲… 冒着良心受谴责的压力,夜灵正要缩头缩脑的离开时,只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刮过,而后就是一道半生不熟的低沉嗓音,“夜警官,刮花了我的车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人民警察的榜样,原来就是这样做的。” -_-||| 额头挂起三条线,毒辣的太阳下,夜灵的面部表情纠结的有些凄惨,石化了的身子缓缓转向,见到正邪气噙笑冷冰冰看着她的付琰风时,半松气半羞赧的扬笑,“原来是付老大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赔钱呢。” “夜警官,听你的语气,好像跟我这个你们都不齿的黑道匪类很熟?熟到了刮花了我的车也不需要赔钱的程度?” 付琰风轻蔑的眼神无不遮掩的落在夜灵身上,而夜灵听了他的话则是脸一阵红一阵白,一时之间也忘了反驳,只是像块木头似的杵在那。 见她没反应,付琰风冷然勾唇,上前查看了下自己爱车的“伤势”,有着细长的一道刮痕,虽然不明显,但是感觉还是很刺眼。 对于这样一部顶级豪车来说,即使一丁点的裂缝瑕疵,都是无法容忍存在的! “夜警官,跟我去趟修理店吧。” 付琰风回头看她,见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站在那,他提高声量,不咸不淡的再唤了声,“夜警官?” “付,付老大,你看我也不是故意的,就刮伤了这么一点点的漆,就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去修理店了吧,不然让人看了要闹多大的笑话啊,是吧?”夜灵边盘算着这一修要修多少钱,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那几个硬币,一个是警,一个是匪,这生活差距也太大了吧! “闹笑话?”付琰风再次轻哼出声,“我看夜警官是当穷人当久了吧,上层社会怎样的奢侈生活,你果然还是不怎么了解。” 这一次,不等夜灵开口,付琰风直接强硬性的把她塞进了车里! 他在前面开的四平八稳,夜灵在后座则是如坐针毡,一个警察上了黑老大的车,这怎么想怎么怪异! 这么好的坐垫,她还真是坐的不习惯,别到时候沾染了点小污渍,也要她来赔钱吧? 自一上车,付琰风就不再说话,但是他那深沉压抑的低气压让夜灵有种快要沉闷的窒息的感觉,想起他和祁娅楠之间的故事,她又莫名的对他产生了一丝丝的心疼—— 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至爱之人,取舍之间,都是心绞万分的吧。 气氛安静的让人尴尬又无所适从,可能是心里在紧张,所以只觉得时间过的很慢,车好像开了很久很久的样子…… 他不说话,夜灵也没必要自找没趣的开口,而正当她在思考着要不要闭眼休息一会的时候,急促的手机震动在这静谧的狭窄空间里响起…… 他接起,却并没有开口,电话那端隐约传来细碎的女声,有些耳熟,好像是安若夏的声音…… 由于对安若夏这个人物比较敏感,所以,夜灵打起精神,只是,身子刚一往前倾,似乎有所感应,付琰风侧头蓦地看了他一眼,潜意识里忌惮他的威力,夜灵忙退回原处理了理耳边的发丝,而后佯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坐好。 “别给我使脾气,不把那些资料背完,别想给我踏出办公室一步!” 只此一句,他就果断的挂了电话,车转弯,在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前停下,“下车吧。” “……” 仰头看着这点缀在众多高楼大厦间的古朴茶馆,夜灵很是疑惑的弯头看向付琰风,“这是——修理店?” “没读过书?不认识字?” “啊?” “汇、和、茶、馆。” 付琰风用看一个文盲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见她依旧傻乎乎的样子,他的蔑视眼神更浓,“原来警察都这种文化水平,付某今天才算见识到了。” “你!” 夜灵感觉自己像猴子一样的被他耍了,怒气蓦地上升,也顾不得赔不赔钱了,当下就上前拦在他面前,“付琰风,别把我们警察不放在眼里,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把你逮捕归案的!” “好啊,我拭目以待,夜、警、官。” 气势不摆自成,付琰风轻轻推开她,这下,正眼都不看她一下就直接下了命令,“跟上来。” “嘁,你以为你谁啊,凭什么你要我跟上来我就跟上来。” 夜灵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闻言,付琰风的脚步微顿,“你可以不听我的话,不过,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父母活生生的样子,就最好给我听话点。” “你说什么?” 夜灵猛地一激灵,脸色随之一紧,快速上前再次挡在了他的身前,“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我的父母?” “想知道就跟我来。” “……” 茶香缭绕的会馆,没有太多烦扰的顾客,或许是价格的太高,或许是清心寡欲平静下来的人太少,总之,这里的安静,给人的是一种祥和的宁静。 很舒适,很置身事外的安逸。 夜灵紧绷着脸色警惕的盘腿坐在付琰风的对面,而付琰风的神情始终是淡淡的,冷漠的让人寒颤。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夜灵没有他那么好的耐心,何况自己父母的性命又掌控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手上,在这里,连一秒钟她都不想待! “品茶的时候,适合谈心。” “付琰风,别说你想跟我谈心?” “你爸是人民教师,教书育子,呵,多么让人尊重的一个职业,瞧,他笑的多开心。” 不知何时,他的指间多了一张崭新的照片,见夜灵凑上身,他则非常好心的递到她面前,“多么和蔼可亲的笑容,要是真对他下手,我还真是有点不舍得呢。” “这是一张合照,你也看到你爸旁边还有一个人了吧,如果你让我不开心了,这个人,可是随时会奉着我的命令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你爸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到底想干什么!” 夜灵气得几乎要站起来,在这样雅静的氛围下,她的厉声质问赫然被放大了好几倍,意识到店员们朝她看过来,她才暗压下怒气深深的吸了口气,“付琰风,我没做过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吧,你现在拿我的父母威胁我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他抬眸,云淡风轻的看着怒气横生的夜灵,等她问出口,他才又接下话,“离开祁少羽。” 唇色泛白,夜灵有着一瞬间的愣怔,半晌才迟疑着开口,“为什么?我和祁少羽在一起,又碍到你什么了吗?” “你们在一起,根本不关我的事。” “既然不关你的事,那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因为娅楠不喜欢。” 喝下一口茶,付琰风静静看着杯中的茶叶,“你们在一起,她不喜欢,她不喜欢,所以我也不喜欢——” 219 【番外篇】你想离开我了? “这个理由是不是太好笑了点?”夜灵听的心里是满肚子的火气,“你们这样未免太自私了点!” “我做事向来只按自己的喜好,自不自私的,又有什么好在意的。”付琰风淡淡抬眸,却是看向窗外构造成的江南风景,翠绿的住,潺潺的小溪,“夜灵,祁少羽并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他,你们各自的身份已经决定了你们不能在一起,即使你不当警察,你的嫌疑还是不会洗清。” “因为小雅吗?”夜灵的声音放的很低,很轻,而这极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付琰风至始至终冷漠的神色突的为之一动,眼眸收缩,投射过来的眸光不由得多添了几分刀刻般的凌厉! “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你恨她吗?” 夜灵不答反问,从他的神情中,她可以看出小雅在他心里的份量,那样一个连国家都要忌惮几分的枭雄,却在听到一个女人名字的时候变色,足以证明那女人曾经在他心里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媲! “你没资格知道,也没资格问。” 付琰风眯眸,锐利的眸光直直的剜在夜灵强装镇定的脸上,“我把话搁在这,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如果你还跟祁少羽在一起,那么,你就永远也别想见到你爸妈了。” 起身离开,当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处时,夜灵蓦地一个激灵站起,对着他的背影扯开嗓子大声喊道,“付琰风,小雅背叛的不是你,她是警察,警察有警察的职责,她的心里是苦的,她一定是希望你能体谅理解她!!!” 离开的背影有着0.01秒的停顿,背脊僵直,在一连串的回声中,眸光微动,心潮有着莫名的情愫在游走,凝眸片刻,极力挥去心中那不该起的情绪,他紧绷着脸色走出她的视线…… …… 夏日大厦,位居市区,早在两年前,付琰风便精心筹备送给安若夏的一份礼物。 顶层办公楼,装饰极其艺术氛围,那透明材质的办公室,说是办公的地方,却更像是旅游度假的居所! 宽大的办公桌上,女孩耷拉着脑袋钻在一堆高叠而起的书本文件里,听到密码锁开启的声音,忙抬头望去发声处,对着进来的男人,刚想一通抱怨时,但见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往沙发上一坐,然后,脸色黑的隐隐有见到谁就要拿谁开刀的趋势! 根据经验,这时候惹他,前方必定是死路一条! 日落西斜,被禁足在这里没吃过一点东西的安若夏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但是那位可亲可敬的老大仍是纹丝不动的做木头状,丝毫没有一点要搭理或者离开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过去蹲在他脚旁仰头小心的唤了声,“老大?” “……”没有一点反应。 “老大,你怎么了?”安若夏小心翼翼的问着,见他依旧低头不语,瓷白的小手只好搭上他的腿摇了摇,“老大,我饿了——” “都看完了?” 长时间没说话,他的声音带着点干涩的沙哑,仿佛历经了层层沙子,才可以艰难的挤出。 “嗯。”见他开口,安若夏暗暗的舒了口气,“老大,我想去趟美国,这里的事情等我从美国回来再接手好不好?” “想去看穆以辰?” “嘿嘿。”安若夏不好意思的笑笑,而后自然而然的起身坐到他身边,乌黑的脑袋撒娇的靠在他的肩头,“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我怕他搞外遇,我得出去监督他。” “如果他敢外遇的话,那那个女人岂不是要被你玩死?”付琰风侧眸看她,眼角余光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六点了,也是时候吃晚饭了。 “安安,你去吃饭吧,我想在这里一个人静一静。” “那你不饿吗?要不要我帮你带点回来?” “不了,没胃口。” “老大,是谁让你不高兴了?你一回来,脸色就很不好,害我都不敢跟你说话。”安若夏挽着他的手臂,微歪着脑袋仔细查看着他的神色,对上她探究的眸光,付琰风很想把心里的烦躁郁结告诉她,但是,向来不喜透露心事的他,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噎回了肚子里。 “没什么,只是一些琐碎的事。” “骗人,你心里肯定有事。” “臭丫头,我心里想什么是你能够揣测的?”付琰风没好气的揪住她的耳朵往上提,等她吃痛嚷嚷着求饶时他才松手,“明天我让鬼谷陪你去趟美国,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那鬼谷师傅不是要做十万瓦的巨型电灯泡了?”安若夏边揉着耳朵边不满的叫嚷着,“老大,我是去见我老公,你让鬼谷师傅陪着我去干什么!” 付琰风理都不理她,直接往沙发上一躺,而后半眯着眼睛开口,“这是命令。” (─.─||| 等某人垂头丧气的走出办公室后,付琰风才缓缓睁眸,去美国也好,有鬼谷看着,这样,夜灵和祁少羽的事至少不必担心她会插一脚进来。 …… 两天,没有任何的电话、短信,两人就像是平行线上的两点,没有任何的交集。 离付琰风给定的时间只剩一天,夜灵的眉没有一刻是松开过的,没有去上班,两天的休闲日子里,除了到处乱逛还是到处乱逛。 回到小区,昏黄的楼道里,不死心的再看了眼手机屏幕,依旧安静的没有任何气息…… 难道祁少羽真的打算从此都不理她了吗? 这样的争吵,只是一次,就将两人打的形同陌路,这样的恋爱,还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吗? 或许,真的像他们说的,他们两个不适合,或许,今天就跟他说清楚吧,毕竟是他不在意的,她又何必为了他不顾自己爸妈的性命。 想的出神,又是低头走着,直到撞上一个不明物体,她才惊愣回神,“少羽?” 每一次,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他总是这样出现降临在她面前! 让她不得不放弃打算松手的念头! “你回来了。” 坐在台阶上的祁少羽抬头看她,两天不见,脸色明显憔悴了不少,见她愣愣的看着自己,似乎积了一肚子的火气,对着她,他劈头就是一顿质问,“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 温馨的小房间里,亮堂的灯光照在两人各自阴郁的脸上,犹豫了半天,夜灵才鼓足勇气看向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的祁少羽,“少羽,我们在一起好多人都不同意,所以我想——” “所以你想离开我了?”他接过她的话,她则是一阵语塞,看她这幅样子,祁少羽不由的嘲讽笑开,“夜灵,原来你跟我在一起的决心就这些,一点小挫折就可以把我们分开。”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 “少羽——”夜灵心疼的叫着他,他眸中充血,想必是通宵熬夜或者失眠的原因,“我有我的苦衷,如果我不离开你,我的家人就有危险,我不能自私的不管他们。” “我姐威胁你了?” 黯然的眸中顿时燃起希望,祁少羽起身走到她面前,“她不敢的,她也不会这么做。” “不是她,是付琰风。”夜灵上前一步抓紧他的手,“少羽,付琰风做事一向狠辣,他说的出就做得到,他喜欢你姐,你姐又不希望我们在一起,为了让她高兴,他自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我爸妈现在就在他手里,明天是他给我的最后期限,过了明天,如果我们还在一起,那么,我爸妈就会死。” “该死的,他又来捣什么乱!”祁少羽皱眉骂出口,“我去找他。” “没用的。” 夜灵拉住欲走的他,“这世上,只有你姐能说动他,不,或许安若夏也可以,少羽,要不我们去找若夏帮忙?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帮我们。” 想到这,夜灵的心又开始雀跃了起来,看来并不是没有希望,去找安若夏,她早该想到的! “若夏前两天就出国了,现在,她不在这里。”祁少羽垂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的色彩黯淡了下去,忙宽慰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爸妈的安全,包在我身上。” “少羽,他是付琰风,你真的可以吗?” 不是她不相信他,只是,付琰风这个人物太厉害,人重在七情六欲,而他,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正文 220 【番外篇】即使再恨,也是亲人! “付琰风又怎么样,还不是一心在我姐身上,夜灵,你别想这么多了,一切有我,我会解决所有的隐患,你别担心。丫” …… 这一夜,是两人和好缠绵的一个美妙夜晚,虽然前面的道路充满了荆棘和坎坷,但是,只要两人的心在一起,即使再困难,都会有解决的办法! 只是,舍得舍得,必须是有舍才有得! 翌日一大早,被折腾了一夜,夜灵还美美的沉在睡梦中,而祁少羽则是在她额前烙下一吻就轻轻的出门了。 最后期限的截止日,他没有去找祁娅楠,反而直接驾车去了付琰风的别墅区! 郊外独立的一个别墅区,风景秀丽,地段良好,这里的土地,每一寸都是需要花大价钱才能购买入手! 而他的大手笔,竟是一次性将这一大片土地购买! 整片别墅区都有人守卫,层层由里到外,红外暗线,宏观到微观,细至每一个角落! 若是想要刺杀里面的主人,如果没有国际特工的能力,闯入这里,哪怕只是一步,就可能会被当场击杀! 和付琰风通完电话,几秒后,便有人上前来领着他往里走,这里的防守措施,在即使从小生活在监视里的他,也不得不惊叹媲。 一代枭雄,黑道霸主,果真不是常人所能胜任的。 踏入主别墅,领路的人将房门关上,就悄无声息的退下。 付琰风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沐浴着阳光看着报纸,窗经过了处理,炽热的光线并不会伤害到眼睛。 “找我有事?” 对于这个未来的小舅子,付琰风的态度还算得上是好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以你我的交集,没有事情我自然不会来找你这个大人物。”祁少羽一点都不见外的在他前面的沙发上坐下,透明茶几上,早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咖啡,是他喜欢的口味。 浓郁的咖啡气息伴随着醇香,很舒适,至少,让他很喜欢。 “付老大,看来对于我的口味,你调查的很清楚嘛——” 眼眸微眯,琥珀色的瞳仁映进他云淡风轻淡漠的神色,他的漫不经心,似乎什么事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正是这样的一种感触,隐隐的让祁少羽觉得不舒服! “知己知彼,才会百战百胜,而你,又是我最爱的女人的弟弟,我自然要摸清你的喜好才能讨好你不是吗?” “所以你就抓了我女人的父母来讨好我?” 祁少羽扯出一抹笑,这笑,包含了太多的因素和情绪,也含着对他的种种探究和猜测。 “少羽,社会人心险恶,有时轻信一个人,得到的惨痛代价未必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我已经在社会混了很久了,所以,人心险恶这种东西还不需要你来亲自教我。” 拿起杯子尝了口咖啡,祁少羽不置可否的点头赞美,“唔,味道不错。” “想喝的话,欢迎以后多来。”话说的非常客套,似乎也有意将话题转移,而祁少羽听完只是淡淡一笑,“放了夜灵的父母吧。” “条件呢?” 付琰风微勾唇角,手轻晃着高脚杯中的猩红液体,“大家都是道上的人,要我放人,你自然要给出一个比这个更加诱人的条件,这样,交易才能进行不是?” “那是当然。” 褪去生涩,祁少羽俨然成熟稳重了许多,隐隐间自然流露出一种谈笑风生的味道,“我又怎么会傻到空手过来让你放人呢。” “哦?”声调提到第三声,付琰风显然来了点兴趣,深邃如海的眸带着睿智浅浅落在祁少羽脸上,示意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姐和穆以哲在马尔代夫结婚的事想必你应该知道了吧。” “一个形式而已,没领结婚证的婚姻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付琰风的表情相当淡定,没有一丝一毫破绽的裂缝。 “你很想得开,虽然只是一个形式,但是它足以表明我姐的心事倾向穆以哲的,所以,我要你放人的交换条件就是,我帮你让我姐跟你在一起,一辈子的婚姻,怎么样?” “这个条件很好,不过,你想要怎么帮?” 付琰风懒懒的交叠着双腿靠在沙发上,眼眸慵懒的眯着,却是如张细密的薄网罩在他身上,在金色阳光的点缀下,他的神色看的并不太真切,好像对他的条件有些意外,又好像丝毫没有兴趣。 “怎么帮我心里自然有数,只是,我想问你,对我姐,你是想要她的心,还是只想要她的人?” “人和心,我都想要。” 他回答的霸道,语气却是清清淡淡又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似这是件势在必得的事! “好,我知道了。”祁少羽心中了然,“不过,我这个计划,自然是需要你的配合。” “……” …… 『烈风』总部。 祁娅楠正埋头处理着帮里的大小事件,看到一封夹在文件中的密件时,皱眉打开,顿时红唇轻抿,舒展的眉也随之皱起。 迅速的拨通电话,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给他,头脑中快速的做着分析判断,第三次嘟嘟声过后,电话被接起—— 『终于肯主动打我电话了?』 他的声音含着戏谑,累了一天,负面情绪占主导地位,祁娅楠的心情自然糟糕的很,“你控制了夜灵的父母?” 『娅楠,你变笨了,这么明摆着的事还要过来向我确认一下?』 “付琰风,我最后再说一次,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快点把他们放了!” 语气很生硬,听出她的不耐,付琰风倒是像在品尝着好酒美食,语气更是不急不缓的让某人的火气噌噌噌的往上蹿! 『急什么,到时间了我自然会放了他们,只不过,他们回的不是家,而是地狱的鬼门关而已。』那端停顿了下,似乎是在看时间,『已经十点了,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夜灵和祁少羽还在一起,那么,这两个老人的头上,就会多一颗子弹,这么好的一对夫妇,死了真是可惜了。』 “付琰风,你不要乱来!” 深知付琰风说一不二的个性,祁娅楠不禁有些着急的恼火,当下就从座位上腾的站起,“如果你杀了他们,少羽会恨我一辈子!” 『你们是亲姐弟,即使再恨,也是亲人,就像,你们当初杀了我的小雅一样——』 低沉的嗓音透着飘忽黯然的情愫,闻言,祁娅楠先是一怔,而后嘴角冽起讽刺和冷厉的笑弧,“那个贱女人,她该死!” 『是,她是该死,所以,我不恨你,我只是恨你爸而已。』付琰风发生淡淡的哼气声,停了半秒,才缓缓沉声开口,『娅楠,我想见你。』 “我不会和你单独见面。” 『不会和我单独见面?怎么,怕控制不住的对我旧情复燃?』付琰风的低笑声悉数传入祁娅楠的耳里,正当她发火想骂时,门被轻声叩响,秀眉顿时轻蹙,这么晚了,还会有谁? 手捂在手机上,亮堂的灯光下,对着那紧闭的门沉声道,“谁?” “娅楠,是我。” 听到是穆以哲的声音,祁娅楠不禁暗暗松了口气,“进来吧。” 穆以哲开门进入,见她正拿着手机,唇角轻扬,随意的问出口,“在跟谁通电话吗?” “嗯,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祁娅楠镇定自若的松手,好像真的只是在办公事而已,对着话机压低了声音,“你最好别动他们——” 『穆以哲在你旁边吧,很好,给你们三十分钟时间到大沙桥,夜灵的父母也会在那,如果三十分钟我见不到你们,那么,你就等着祁少羽把你这个姐姐当仇人吧!』 “喂!你!” 一连串的忙音让祁娅楠窝火的很,拿在手里的手机刚想砸出时,穆以哲清冷的声音蓦地传了过来,“谁惹你生了这么大的气?手机是无辜的,你别把气撒在它身上。” “不把气撒在它身上难道还要拿你出气?” 祁娅楠悻悻的将手机丢回包里,抓过穆以哲的手就往外走,“走,去大沙桥。” “去那里干什么?” “车上再跟你说。” …… 车辆不多,车速很快,听完祁娅楠的话,穆以哲眯眸沉默了半晌,只是一味的静静的开着车。 他这样的冷静,祁娅楠倒有些沉不住气了,“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说什么?说你的老情人拿别人的性命威胁只为半夜三更的约我们见面?” 221 【番外篇】他们的鲜血,她不想沾染! “穆以哲,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你别说话带刺,我听着闹心!” 祁娅楠坐在副驾驶座上,那一句“老情人”说的她真的很窝火,本来就受了一肚子的气,现在他还这样说,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最近一段时间,真是每件事都不顺心! “如果今晚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准备现在去赴他的约?丫” 眼神定在前方,穆以哲的脸绷得僵硬,向来不喜被最在乎的人误会的祁娅楠听完他的话后脸色瞬时冷了下来! “停车!” 面对她的怒气,他充耳不闻的继续稳稳又快速的开着车,她则是眼眸一缩,快速的扑身上来去抢他的方向盘,“我让你停车听到没有!” 刺耳的尖锐声响起,车在路边一个急刹停下,狭窄的空间里,敌对的火气越来越强烈媲! “祁娅楠,你的脾气还可以再冲点吗!”穆以哲的脸色很难看,停下车后对着对面的女人就是一顿骂,“知不知道刚才这样很危险!你不要命我还想要命!” “贪生怕死,你别去了,下车,我一个人去!” 说着就将他往外推,这么一来,穆以哲的脸更是黑的跟包公有的一拼了! “一个人去,怎么,被我说中了?半夜三更的去约会地点定在大沙桥干什么,还不如直接去酒店来的直接!” “穆以哲,你混蛋!” “我怎么混蛋了,你的第一个男人是他,第一次也全都给了他,我说他是你的老情人有哪里说错了嘛!” “啪!” 随着尾音的落地,清脆的巴掌声随之响起,祁娅楠眼神通红的瞪着脸微微偏过一侧的穆以哲,因为用力,手心有点麻木,红唇抿紧了又松开,沉默了半晌,也没说一句话,扭头开了车门就走了出去! 车门“彭”的关上,被打的头脑清醒过来的穆以哲眸中闪过几许懊悔,没有迟疑,开了车门就追了出去! “娅楠!” 快跑几步赶上她,脸颊是火辣辣的痛,说出的话音有些变调,祁娅楠却是在气头上,只顾闷头往前走,直到脑袋撞上他的胸膛才停下脚步,却也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她是在生气,也是在黯然神伤,毕竟,她的第一次确实给了付琰风,那时的她,以为付琰风就是她的一生…… “娅楠,对不起,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是我不好,是我混蛋,你打我吧,就算打死我我都不会还手的。” 穆以哲拿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打,祁娅楠这才抬头看他,他眼中的歉意和认真让她心软,皱眉想了下,下巴微扬,冲着他就大声说道,“是,你是混蛋,以前我只有过付琰风一个男人,可是你呢,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还和佐景悠那个女人订过婚,我都没嫌弃你,你还嫌弃我!” “以前我是花心了点,现在遇到你,我不是都改邪归正浪子回头了嘛。” 见她不生气了,穆以哲暗自松了口气,皱紧的眉也缓缓舒展开,“还有,我哪里和佐景悠订过婚,订婚典礼上,她不是被穆以辰那混小子抢走了吗,现在看来,我还得多谢那小子了,不然,我一个已婚人士,就不能跟你这样的大美人结婚了不是。” “喂,穆以哲,什么时候你的嘴变得这么甜了?以前都是用这张嘴来哄女孩子的?”祁娅楠抬眸半是质问半是调侃的看他,他则是展笑自然的揽上她的肩将她推着往车子的方向走,“那些女人哪需要我哄,我随便笑一笑她们就抢着上来了,只有你,才能让我费尽心思的想着怎么哄才能让你最开心。” “切,自恋到家了。” “快走了,还有十分钟时间,晚一秒钟的话就要过去收尸了。” “对喔,都是你,被你气的连正事都忘了!” “这又怪我,算了,不跟你们女人一般见识。” “……” …… 大沙桥。 漆黑的夜色,在城市的繁华灯光下,即使离市区偏远,也依旧灯光璀璨的让人眩晕。 桥两边的蓝色暗光漂浮流动,折射在桥上神情严肃的众人脸上,付琰风站在桥头,身后是夜灵的父母。 对于这些人和这些阵仗,只有在电视中看过这种场景的夜爸夜妈稍微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闪烁的眸光透露紧张,但是面色依旧强自保持着冷静! 低眸看了下泛着银光的腕表,付琰风轻勾唇角,脸色冷清的看不出一丝喜怒的情绪。 指尖玩转着墨黑的消音枪,而后缓缓的指向夜爸的太阳穴,“老人家,如果我等的人再不来,就只好麻烦你去鬼门关走一趟了。”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我女儿是警察,如果你杀了我们,我女儿一定会查出来的!” 夜爸平日里一向慈祥的脸上多少出现了义正言辞的威严感,这样的他,思想纯朴,简单到让付琰风有着微微的闪神—— 活在乡下,这么简单的活着的人,想必是活的轻松又幸福的吧…… 我女儿……我女儿…… 老人心中那个身为警察的女儿,一定让他很自豪吧…… 如果他知道自己引以为豪的女儿和一个黑道老大在一起,又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你女儿,很厉害吗?” 向来寡言少语的付琰风此时和被绑的人质漫不经心的谈着家常,让旁边的人不由得纷纷心里暗奇,在他们眼里,付琰风就是铁血冷情的最完美诠释! 当然,除了对安若夏这个魔女之外! “哼,你管我女儿厉不厉害!你们这么大老远的把我带到这里,我们好好的,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夜爸怒气冲冲,晚风依旧带着热气,吹的两个老人脸上暖暖的。 “你们像是黑社会的人,是我女儿得罪了你们吗?”一直没说话的夜妈轻轻开口,“夜灵好正义,如果真是她得罪了你们,我愿意替她受罪,只要你们放了她爸,以后别再找他们的麻烦就行。” “胡说什么!”夜爸皱眉呵斥,夜妈则是为数不多的反驳,“我没有胡说,你们看他,各个凶神恶煞的,不是黑社会又是什么,夜灵是警察,当然会得罪这些人,都是你,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读什么不好偏偏让她去读警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开,付琰风听得只觉得头疼,当下就厉声喝道,“都给我住嘴!” 强势的命令让两人蓦地噤声,模糊的灯光下,他的脸色晦暗不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时间到了,他等的人,应该也到了…… 桥下,路边的林荫小道上,一辆黑色的车隐没在一片黑暗中,琥珀色的瞳仁,紧紧的盯着桥上的动静…… 很多事,是该有所解决和了断了! 指针走过三十分钟的弧度,付琰风眯眸看着前方,一辆车正疾速向着这边靠近。 夜爸和夜妈被押制在一旁,愠怒的脸上,眸光却是随着付琰风眺望的方向好奇的看去,他们向来窝在小乡村里,自认为不可能得罪过这些人,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夜灵这丫头得罪了他们! 车停在桥下,时近半夜,车流量很少,这里又处偏远,现下又被人重重包围,所以这里,根本没有一个外人,即使发生火拼,也危害不到无辜人的性命! 开门下车,穆以哲走在前头,以着保护的姿势将祁娅楠护在身后,走到桥的腰身处,两人皆被人拦下。 “哟,你这脸怎么了?来的路上吵架了?” 付琰风勾唇走近他们,穆以哲脸上的指痕清晰可见,闻言,穆以哲只是轻轻一笑回应,“小两口嘛,天天待一起吵架是时有的事,总不能每天客客气气的像陌生人一样吧。” “说的在理,打是亲骂是爱嘛,娅楠喜欢动手打人的习惯,我一向清楚的很。”眸光意有所指的投向落后穆以哲两步的祁娅楠脸上,“娅楠,你的包里,带枪了吧?” 闻言,祁娅楠的手下意识的向包里探去,细小的动作却是看的付琰风轻笑出声,“穆以哲,你上来。” “……” 闲人褪去,大沙桥最高处,付琰风和穆以哲并排站着,暖风拂过,残留下的却是森冷的寒意! 桥半腰处,祁娅楠秀眉紧皱,枪握在手中,竟然有些细致的轻颤! “付琰风,你明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让我选择?” 无论是谁,她都不希望他们会死在她的手中! 即使丧失在她手上的性命数不胜数,但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鲜血,她都不想沾染! 222 【番外篇】她身上的耻辱,他永远都不会忘! “我知道,在我和他之间,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将枪口对准我。”眸底是一闪而过的黯然和失落,付琰风牵起嘴角苦涩一笑,深邃的瞳仁深深的望进她的眼里,透过时空,穿插进以往点滴的回忆,多年时间的分离,她对他的感情,终究是被时间消磨光了吧……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付琰风,就算你死在我手里,我也不会感到一丝的心痛和愧疚!”祁娅楠的眉皱的更深,握枪的手此时连提起的勇气都没有! “我知道。” 又是这样不轻不重的语气,他这样的自知之明和落寞的语气让祁娅楠的厉声呵斥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丝毫没有一点反弹之力可言媲! “付琰风,你又何必?”穆以哲侧身看他,对于他这样幼稚到家的选择举动他满是不屑,只是,这样一个传奇般的人物,做出这种幼稚的事,即使是为了他的女人,也不由得让他对他的认真佩服!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付琰风转过身正对着他,唇角扬起的弧度沾染了暗夜的邪魅,眸底暗光流动,“我也觉得我很傻,所以,我决定换个游戏规则。” 唇角的笑弧绽放的更大,眼角余光撇过桥下静默停着的桥车,抬手,对着空中抚掌三声—— 抚掌声过后,一个男人被人指着枪押上来,他一出现,祁娅楠不由的惊呼出声,“爸?丫” “爸——” 桥下路边停着的车子里,男子亦是惊讶出声,握着方向盘的手迅速收紧,半秒的反应后,快速打开车门出去! “付琰风,你耍我!” 祁少羽阴沉着脸来到祁娅楠身边,因为被人拦住,他根本上不去。 “我只是中途改变了下计划而已,祁少羽,这个世界,向来只有我掌控全局的份,至于你的计划,不就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我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上你的当?” 嘴角轻扬,扯出的笑冷冽而鬼魅,付琰风缓缓抬手,枪口直指祁少羽的胸口,“想让我死,你还没这资格。” “少羽,到底怎么回事!” 听出这其中内含的复杂性,祁娅楠皱眉看向突然凭空出现的祁少羽,“让你离这些人远点,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 “警察不能碰,黑帮也不能碰,那我接手『烈风』干什么,每天看看报纸放放高利贷?” 祁少羽嘴角微抿,眯起的眸牢牢的锁在付琰风的脸上,“付琰风,自从你离开的那天起,你就注定成了外人,我姐和姐夫之间,你介入不了,我和夜灵之间,也还轮不到你来介入!” “啪啪啪——” 付琰风清冷着脸色貌似赞同的拍掌,“少羽,几年不见,你果然长大了不少啊。” 唇角的笑容浅浅凝固,冷冽的眸光瞬时寒气逼人,“祁少羽,以前你保护不了安安,就凭你现在,真的有能力保护的了夜灵吗?” “少羽,你别怕,这些都是不法分子,你别管我们,我们不怕他,你去报警,警察来了才会把这些人抓住。” 见到祁少羽,夜爸是开心的,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的亲切,闻言,祁少羽的面色有些僵硬,而付琰风更是忍不住轻笑出声,“老头子,你还真是单纯的有些可爱,报警?你让a市最让警察头疼的黑道老大去报警?” “你什么意思?”夜爸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心中有些明了,却又不敢去相信! “字面意思。”付琰风转身看着他,“祁少羽是a市最大的黑帮老大,贩毒,走私,无恶不作——” “不可能,他是我女儿的男朋友,我女儿是警察,他不可能是黑社会的人!” 似乎是要强烈说服自己,夜爸的声音开的很大,睁大的眸含着血丝看向沉默不语的祁少羽—— “少羽,快跟我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正经公司的总经理,做的是正经的生意,是不会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的!” 寂静的夜,吹拂着乱动的人心,祁少羽抬眸,对上那双满含着期盼的眼神,他是那样的信任喜欢自己,而他,却连说出自己真正身份的勇气都没有…… 在别人眼里,他黑道太子爷的身份值得所有年少轻狂的人羡慕,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很多时候,因为这个身份,他是自卑的…… “叔叔,对不起——” 轻语吐出,对于他的欺瞒,他真的很愧疚…… 除了一声对不起,他不知道他还可以再说些什么…… “少羽,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爸老了,爸知道你喜欢夜灵那丫头,可是她是警察,你跟她在一起,别说你姐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祁烈风沉稳开口,丝毫没有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的惊慌,他出声,祁少羽自是向他看来,眉眼间隐藏了太多的不解,“爸,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她?她不是小雅,不可能是潜伏在我身边的卧底,你们就信我一次,信她一次好不好!”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可以信你一次,也可以信她一次,但是前提就是,除非我死!” 祁烈风的态度比祁娅楠还要坚决,这一点,是祁少羽没有料到的。 “瞧瞧,游戏还没有开始,你们就闹翻天了。” 站在一旁观望的付琰风缓缓向后移步,恰是同时,穆以哲和祁烈风被押在同一水平线上,左右的人褪去,无数个森冷的枪口齐齐对准他们,只要他们有任何想逃细小动作,就随时会在枪下送命! 整座大沙桥的周围都被付琰风的人包围,此时桥上,最高处,站着一身淡漠披着银光的付琰风,和并肩而立的穆以哲和祁烈风。 桥腰处,祁娅楠和祁少羽隔开一步站着,而她手中的枪,仍旧垂在身侧,握着枪把的手,暗暗收紧…… “付琰风,你在逼我!” 祁娅楠双目通红,两片唇瓣气的在颤抖,妖媚的凤眸看向这个嗜血犹如地狱使者的复仇者,秀眉一扬,无比冷清的声音重重响起,“你在恨我们当初杀了小雅,所以,你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向我们报复为小雅报仇是不是?” 说什么爱她,其实至始至终都只是为他这个复仇计划在找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而已! “是,你说的没错,我是恨你们害死了她,小雅背叛了我,她是该死,但是,她也只能死在我手上,你们,谁也没有资格可以动她一分!” 付琰风瞬时眯眸,指尖弹动间,没有任何响声,祁烈风却是蓦地单膝跪倒在地,手捂在大腿上,指缝间,正源源不断的向外留着热腾腾的鲜血! 紧皱眉头,祁烈风连吭都不吭一声,倒是穆以哲反应过来后忙蹲下身扶住他的一个肩膀,“伯父!” “放心,我没事。” 在道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早已经不理事务的祁烈风轻轻摆手,老道持重,面对大场面的镇定自若依旧让人折服。 “付琰风,我们没资格杀她,你又有什么资格找我们复仇!” 闻言,付琰风冷淡挑眉,她的怒气,他看的清楚,握在手中的枪随之抬起,枪口的方向,对准的正是他平定起伏的胸膛! 他沉默,她敛眉沉声,语调却已经不再沉静平稳,“那个女人,害了我们上百个弟兄的性命,我杀她有错吗!” “如果当初死的是你的人,你还有脸口口声声的说要回来复仇?付琰风,当年的那件事,到底谁是真正的受害者,你自己想想清楚!” “受害者?娅楠,大家都是双手沾满血腥的人,你和我讲谁是受害者,是不是显得有点可笑?” 黑道中,只有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从来没有也不应该有受害者这个名词,对于这个社会,他们就是文明社会中的蛀虫,祸害了那么多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被人称作“受害者”? “好,我不跟你讨论那个,小雅是我杀的,跟我爸无关,你要给她报仇,拿我的命去抵!” “娅楠,到现在你还要骗我吗?”冷光倾下,付琰风垂眸定定的看着祁娅楠微扬的脸—— “祁烈风对小雅开的那枪,我亲眼看到,他要杀她,情理之中,如果单单是这样,我不会恨他,可是在她死前,他让人玷污**了她,她身上耻辱的痕迹,我永远都不会忘!” 低沉暴怒的声音缓缓消弭在漆黑的夜色里,就连祁少羽和穆以哲都不由的侧目看他—— 223 【番外大结局】世上再无『付琰风』 而祁娅楠则是暗暗挑眉,找人奸污那个女人,当初她也是知情的,当时由于太过气愤,她也没有去阻止她爸,或许,那时候起,他看到了所有不堪的画面,而那个时候的他,没有能力,所以,才会选择离开吧…… “所以,当初你离开时为了她,现在回来,还是为了她?” 纵使现在情系在他人身上,但是祁娅楠仍是问出口,既然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她,那么,在恨他牵挂他的几年里,她又算什么? 当初她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情谊,到底又代表又算的了什么?! “现在问这个还有必要吗?”付琰风牵起嘴角苦笑,转身,面朝着湖面,风吹过发丝,寂寥的背影,孤独,落寞,即使是叱咤一方的霸主,也觉得只是被老天遗忘的一个可怜人罢了…… 对着远处的星星点点,付琰风唇角扬笑,很干净,不染杂质的笑媲。 “你和他举行了婚礼,把我们的承诺扔在了一边,你说,婚礼是女人这辈子最重要最浪漫的事,你只会和这世上你最喜欢的人一起见证,所以,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他,娅楠,是我高估了你对我的爱。” 话音在桥头寂寥粉碎,付琰风深吸了口气,再转身,面色已然恢复了冷情的铁血之色,抬手,这一次,枪口直指祁烈风的太阳穴! “既然你做不了决定下不了手,那么,就让我替你选择。” 食指缓缓触上扳机,祁娅楠心里一惊,指着付琰风的手枪蓦地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付琰风,如果你开枪,我就死在你面前!” “呵呵——” 付琰风恍然间轻笑出声,在这沉寂的氛围里凸显的更加诡异森冷,“好啊,一起死,多好。” 眸底的阴霾越聚越浓,付琰风敞开胸膛正对着祁娅楠,左手持枪,即使要杀的是祁烈风,他却依旧始终看着祁娅楠…… 食指弯曲,英气冷清的俊颜上,少了那份嗜杀的狠戾,多了此时最不该出现的释然和恬淡,他微笑着开枪,在意料之中,而眸中又藏了即使知道结局也仍旧不免心痛的失落哀伤,干净没有任何图案的白衬衫下,胸口,心脏的位置,瞬时晕染开一朵妖艳璀璨的红花,沿着纹理分明的细缝缓缓蔓延渗透,电光火石的刹那,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心目中永不倒下的战神竟然就这么中枪了? 而他握持的手枪里,扣下了扳机,却没有发出子弹,这一刻,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是惊愕一片,有震惊,有了然,有不解,有悔恨,有心痛…… “老大!” 在他身体倒下的那一刻,清丽嘹亮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安若夏怔怔的看着桥上的人,而后迈开脚步飞速的跑上去,吃力的抱起付琰风躺在地上的半个身子,煞白的脸上,豆大温热的泪珠随之滚落,“老大,我都说了女人是最危险的,你为什么还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 医院。 整整一层,都站满了西装笔挺的人,在鬼谷和阿亮的威慑下,底下的人才没有把祁娅楠等人拼杀在死,安若夏双眼通红,垂在身侧的手双拳紧握,半眯着眸狠狠的瞪着祁娅楠,“如果我老大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对于她的威胁,祁娅楠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恍若未闻的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惨白的脸色透着病态,穆以哲轻轻的将她揽在怀里,两人此时此刻的相依相偎,让安若夏看的更是火大,不管不顾的上去就将他们拉开,一张小脸气的鼓鼓的,“狗男女,你们滚!” “滚!” 随着安若夏话音的落下,付琰风的人齐齐喝斥出声,声音之宏大,情绪之澎湃,足以将地层震三震! 闻言,穆以哲不悦的挑眉,但是对于付琰风,他确实有些愧疚,现在这样的状况,是谁也没有料到的,抬眸看了火气正盛的安若夏,对视了半秒,依旧什么都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若夏,别这样,他们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 跟安若夏一起回国的穆以辰走上前将情绪激动的安若夏抱进怀里,手宽慰的顺着她的背,“付琰风不会有事的,像你说的,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你老大干了这么多坏事,自然会活的很长久。” “这话安慰的一点也不好!” 安若夏仰头哭蒙了双眼,泪光点点,从未见安若夏真正哭过的鬼谷和阿亮都不由得纷纷看慌了心,看来,老大的疼爱也不是白给的,至少,这丫头,还是真有心的! “乖,别哭了,他会好好出来的,不会有事的。” 他抬手拭去她溢满脸颊的泪水,侧头,黝黑的深眸定定的看向那依旧是红灯的手术室,付琰风,他唯一一个佩服的男人,不会就这么轻易死去的…… “我怕,万一老大有事,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老大对我这么好,我不想看到他有事。” 绵软的哭腔点滴渗进他们的心中,见惯了生死,在鬼门关面前打转的铁血之人,不由得纷纷红了眼眶,即使以为付琰风也受过伤,但是这一次,子弹离心脏只有0.5厘米远,如果再偏一点,那么,他就会当场死亡! “安安,老大不会有事的,他能挺过来的。” 阿亮沉了口气站在安若夏身边,看着她哭花的脸,眼角也慢慢濡湿,可是,一个大男人,在属下面前哭,是多么懦弱又丢人的事,强自忍下眼泪,转身,看着那静默紧闭的门,心,再次痛了起来! 跟随着里面的人打下半壁江山,在他的心里,他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料事如神,心狠如铁,结果,终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在祁娅楠面前,他终是不做任何的算计,敞开胸膛把致命的弱点留给她,只为等待那个几乎没有希望的绝望。 她的一枪,打碎了他心中所有的期盼。 他口口声声说要回来找祁烈风尝回他种下的苦果,不过,也只是说说,却从来没下任何命令对付祁家。 就像这一次,说着要杀他,枪膛里却只装了一颗子弹,那颗子弹,在先前,就打在了他腿上—— …… 另一个楼层,依旧被把守的严严实实,一个病房里,透着微弱的光,夜爸和夜妈坐在床上,身前,站着祁少羽和夜灵。 “爸,妈——” 夜灵低低的唤着面前两个看上去心情甚是不佳的老人,闻声,夜妈的眉眼间略显疲惫,抬眸看向祁少羽,“少羽,你坐一会吧,我们还需要点时间考虑考虑。” “阿姨,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的,只是我的身份特殊,我怕你们接受不了,所以——” 祁少羽皱眉开口,一边忧心楼上那位重大人物的生死,一边又烦心未来的岳父岳母。 按着计划,如果付琰风是甘愿受死,那么,就不会引来血腥风波,只是这一次,他中枪,在外人看来,显然是中暗算,如果他死了,那么,『烈风』上下,未必有人会存活! 现在安若夏又牵扯进来了,那时,她看他的眼神,是带着恨意的…… “这个我能理解你,只是,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我们有些累了,夜灵,跟少羽去休息吧。”夜爸疲惫的开口,晚上的一幕幕,比起在乡里恬静的生活,可谓算的上是惊心又动魄了! “爸,少羽不是坏人——” “傻丫头,我有说他是坏人了吗?”夜爸的语气没有先前的生硬,夜灵一听,顿时觉得来了些希望,语调也不由得轻快了许多,“爸,那你的意思是,同意我们交往?” “我们能不同意吗?”夜爸浅浅笑着,慈眉善目的样子看的祁少羽一阵窝心,“叔叔,你真的愿意让夜灵和我在一起?” “她认定的事,就算我们不同意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同意,与其让她在那边折腾,还不如我们自己落得个清静。”夜爸深知女儿的心思,见她松了口气笑开,迟疑了几秒才又继续开口,“少羽,我不管你是什么黑道还是白道的太子爷,我把女儿交给你,你就要给我保证她是完完整整的,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爸,你胡乱说什么呢,还好好的,说什么做鬼!” 夜灵没好气的责怪了句,见祁少羽的眉眼间仍然蓄着些凝重,心下明白,当下就拉着他往外走,“爸,妈,你们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 “这孩子,有了男人就忘了父母了。”夜妈宠溺的笑笑,而后手掌覆在夜爸的手背上,“孩子她爸,你真的放心把夜灵交给少羽吗?” “没什么放不放心的,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何况,在我心里,少羽这孩子是不错,没有城里人富家子弟的恶习,夜灵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 “嗯,我也觉得少羽这孩子不坏,他也是一心一意对我们家女儿的。” 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两个老人淳朴的依偎在一起,见证着简单又幸福的婚姻,从携手的那一刻起,直到满头花白,依旧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走过一级一级的阶梯,在走廊尽头,迎上那些愤恨的眸光,祁少羽沉了沉气,拉起夜灵的手往那深处走去—— “祁少羽,你还有脸来这里吗?” 见他们过来,安若夏抱胸冷冷的看着他,从阿亮师父口中得知他设计除掉付琰风的事,她就开始将他排挤在外! “若夏,是他先挟持了夜灵的父母,我是被逼无奈才想出这个办法。”祁少羽轻声解释着,安若夏则是听得冷笑连连,苍白的面色没有好转,此刻则是无力的靠在穆以辰身上,“我不想看到你们,滚。” “若夏,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 “让你滚你听不到吗!” 音量拔高,安若夏掏枪就对着祁少羽的脑袋,眼神凶狠,似乎他只要再说一句话她就会当场开枪! “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是老大收留了我,他是我最爱的亲人,祁少羽,如果老大出了事,我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我说的话,就一定会做到!”她的狠,她的冷,在这一刻,再也掩饰不住的流露! “若夏。” 穆以辰轻声叫出口,话语里携带的几丝责怪,她听的清楚,定眸再看了眼沉默不语眼神黯然的祁少羽,红唇紧抿,收枪,阴郁着脸色闷闷的钻回到穆以辰怀里,赌气了半天才使脾气的开口,“我就是气不过!” “这里的人,心情都不好受。”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鼻尖满满是这小女人的气息,让他的心缓缓稳了下来,“都会好起来的。” …… 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白花,黑衣,黑伞。 墓碑前,『付琰风』三个字清晰赫然入了所有人的眼眸,政界人士,商界精英,黑道老大。 在这个时刻,整整上千人,齐齐聚集一堂,只为参加悼念一代枭雄人物的逝去! 谁是幸灾乐祸,谁是真心伤怀,谁真谁假,分不清,也不必要。 那天后,自此,这世上再无『付琰风』。 …… 隐秘角落里,隔着雨帘,女孩笑的狡黠,明亮的眸子灿烂如星,放下帘子,对着身后悠哉看着报纸养伤的男人弯嘴笑道,“老大,他们都是来参加你的葬礼的,你要不要出去显灵一下?” “就你鬼点子多。”进来的穆以辰倚着门框静静的看着屋里的两人,“付琰风没了,国际刑警都散了,现在你这个地下王国的主人,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见男人抬头,穆以辰竖起大拇指对着他,“因祸得福,这一招,实在是高。” “运气好罢了,穆以辰,等我养好伤就回澳洲了,安安,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得小心看牢了。”付琰风的语气清淡,是重伤后的无力感,闻言,穆以辰则是上前几步揽过安若夏的纤腰,“嗯,确实得看牢了,等她生了我儿子,我们就去澳洲看你。” “切,儿子在我肚子里,才不是你儿子!” “喔,你自交的?” “你才自交!不,你不是自交,你是自宫!” “我自宫了你怎么办?晚上谁来满足你?” “穆以辰,你混蛋!” “……” ?……? 全文大完结!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白雪公主好美丽】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